开卷有益，我仍记得那些书中感动我的言语：“冬天的天空，太阳虽然明朗辉煌，但并不明白地显示出它所在的位置。我也对我的明白的思想（永远回归）保持沉默。”
“我的第三种处世之道乃是：我不因你们对于恶人抱有的恐惧心理破坏我对恶人观赏的兴趣。我爱看灼热的太阳孵出的奇迹：老虎、棕榈和响尾蛇。”
“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身自缄默。谁终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我的时代还没到来，有的人死后方生。”
尼采的文字很多都像这样，我想不出更好的语句来赘述，也许是因为顾虑的东西太多，考虑的东西太多，因为害怕所有的一切像多米诺骨牌一样顺次倒塌，言辞和言辞迅速碰撞，在瞬间的化学反应中灰飞烟灭，淹没在三棱镜白茫茫的散光中。既然，说A不对，说B不对；那就索性什么也不说，反正世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微笑还是缄默。
尼采的所有特质表现出来都是矛盾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也并不例外，它模仿着圣经，却又与圣经背道而驰，它以树木越是要往上长，就越是要把它的根更深地扎入到黑暗中去来做比喻，赞扬恶的一面。这种矛盾来来源于他与自我的斗争，他爱人类，却又像是在以爱之名使人毁灭；他言及毁灭，却又似乎是在更高的层次上认识了爱，引导着无知者走上正确之路。他悲哀着人类的悲哀。“对于从内心深处渴望公正的人来说，即使谎言也能变成博爱。可是我如何才能从内心变得公正呢？我怎样才能将每个人应得的给他呢？对于我来说，这种做法便足够了吧：我把我自己的给予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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