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执着的相信,邂逅一首好歌,就是邂逅一份美丽心情。尽管,它们无一例外的有着明媚的忧伤。
惟一不言老的,可以抵御岁月尘沙的,是爱情。生命中有很多遭遇可以忽略不计,惟有耿耿于怀的,是那该死的爱情啊。它象是糖,可以让人甜蜜到醉;它可以是利刃,把人的灵魂伤到生犹如死。
它就象一抔艳丽的蛊毒,让人质疑着,奢望着,犹豫着,进退着。
我们的心太容易患上世间的躁,远不及两千多年前的古人清亮简单。我们手里捧着的《诗经》,里面的爱情诗,只是当初他们立在田间,拭着汗水,大声地唱出的情歌。他们的愿望,是希望她能听得见,是看到她含着笑默许的眼光。他们未曾想过要将歌永世流传,而是单纯的希望用有限的一生去爱一个人,所以那样的歌里,有分明的炽热,如浇在头顶的日光,一片明朗。
而我们,在纷扰喜欢打搅的世俗里,在一个人的角落怯懦无助时,虚弱而不信任地听着这样的歌声: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夕阳下微微佝偻的一双身影,安详的美不胜收,可以卷起人心处最柔软的渴望。可我们在害怕,在退缩,怕这清澈的情感经不起繁世的侵袭,混浊了、变色了。
于是,我们寻寻觅觅,我们絮絮叨叨:那一个人是不是只存在梦境里?为什么用尽全身力气,只换来半生回忆……我们热切着,心 冷着,相信着,否定着。
可是,遇见注定要遇见。不早不迟,在千转百回的失意里,在沧桑的尽头处,在灵魂的荒芜地。就如灯会的人潮人海里,你一步步迟疑地走着,心在渐渐凉去的时候,蓦然回首,有一个人立在灯火阑珊处。他在幽微的火光里,朝你盛开一脸明朗的笑:喔,原来你也在这里。
你怔了怔,忘记了矜持。若不是你渴望眼睛,若不是我救赎心情,我们怎么会这样不早、不迟,在偌大的世界里,相逢在这灿若天河的小街上?
如果这又是一次将至的劫数,你又会把半生的遭遇抛到脑后;如果这一次是真的幸福,你突然有一种躺在他臂弯里的愿望。原来,你一直是相信爱情的,在质疑的同时;原来,你一直是勇敢的,在疲倦和失望的背面。
但愿,这一次,不再是一种虚幻。你流淌满身的沧凉,你用沉默埋葬的过去,全都成为回忆,从此封存。你只要在这平实的日子里,将手隆重地交给他,让他牵着你,走向未知的前方。
那滴着细雨的夜里,灯影翩跹,宁静而悠长。你在他的耳边轻轻唱起一首古老的歌: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转过身,长久地看你,满满的,眼里盛着爱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