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庶难从命_派派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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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庶难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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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橙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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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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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求   [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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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RA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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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wani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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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求,谢了,请发到[email protected]
冲田总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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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花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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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休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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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也给我一份[email protected]
襄银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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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25楼  发表于: 2011-09-16 0
同求,[email protected],,,,最新章节,谢谢
ye897932z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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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26楼  发表于: 2011-09-16 0
求庶难从命
现在都不知道去哪里可以下载了,哪位好心人也发一本到我邮箱了先谢谢了哈[email protected]
好奇妮妮

ZxID:4522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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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故我在,我再忙,我就不在了……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7楼  发表于: 2011-09-19 0
好奇妮妮

ZxID:4522413

等级: 小有名气
我忙故我在,我再忙,我就不在了……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8楼  发表于: 2011-09-19 0
大大 在派派上追到248章 后面的就没有看到过了 麻烦大大也发给我一份最新的吧~
谢谢大大了~
[email protected]
chenchen-li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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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29楼  发表于: 2011-09-26 0
我也要想最新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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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suki621

ZxID:18293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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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30楼  发表于: 2011-09-27 0
同求。。[email protected]
谢谢谢谢。
boilf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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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31楼  发表于: 2011-09-30 0
求!谢谢。[email protected]
jingyiwen

ZxID:45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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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32楼  发表于: 2011-10-02 0
楼主给我也发一个吧 [email protected]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之知

ZxID:14326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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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33楼  发表于: 2011-10-03 0
yimi168

ZxID:872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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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34楼  发表于: 2011-10-04 0
大大 在派派上追到248章 后面的就没有看到过了 麻烦大大也发给我一份最新的吧~
谢谢大大了~
[email protected]谢谢!
gigiwy

ZxID:5121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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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
举报 只看该作者 35楼  发表于: 2011-10-07 0
第二百四十七章丢脸(下)

    比起陶家忙乱成一团,容华屋里有些闲情。

    青色的幔帐换成了浅绿双绣花卉草虫烟罗,容华要看书,锦秀准备了两个攒盒,里面设着各种果子,茶盘里放着一套烟雨楼的茶具,春尧在一旁边做针线边侍候容华喝茶。

    冯立昌家的进房里回话,“顾家轿子都已经准备好了,还请了喜婆,这下子是要闹大了。”冯立昌家的看一眼容华接着道,“空口说无凭,顾家带了东西去就麻烦了。”这样就不能随随便便将人打发了。

    瑶华成亲的日子,有两顶花轿来接,这样的情形恐怕在京城大家闺秀里还从来没过。要么是嫁不出去,要么是一下子许给了两家,瑶华的婚事果然办的和别人的不同。

    容华抬起头来看冯立昌家的,微微一笑,“木槿今天做生日,大家都过去凑热闹,春尧正等着妈妈一起过去。”

    冯立昌家的不由地惊讶,木槿虽然不是一等丫鬟却是最先跟着少夫人的,极得少夫人信任,木槿做生日,只有少夫人身边得力的丫鬟才能过去,她们在少夫人面前矮了一等,就算知道了也不敢随便去凑热闹,尤其她和高金瑞两家是大太太安排过来“看住”少夫人的陪房。

    虽然她一家没有像高金瑞一家被少夫人安排去庄子,而是在府里得了差事,可是她心里明白,少夫人一早就摸透了她的底细,她若是像高金瑞家的那样仗着大太太的脸面在少夫人面前放肆,迟早也会被赶出府去,唯有尽心尽力为少夫人办事,彻底绝了做大太太眼线的心思,将来才有可能会被信任。

    冯立昌家的连忙道:“木槿姑娘不嫌弃,奴婢就过去凑个趣儿。”

    容华点点头笑了。

    ……

    瑶华在屋子里听教引嬷嬷教各种礼数,教引嬷嬷下去,丫鬟们将大红底绣彩凤团花嫁衣熨好撑在木衣架上。

    瑶华正挑香让丫头们熏衣,湘竹急匆匆地进了门。

    丫头们将几件小衣捧下去,湘竹走上前低声开口,“常宁伯夫人打发身边的一位管事妈妈来了,正在老太太房里说话呢。”

    瑶华看向湘竹,微微蹙起眉头,似是忧心忡忡。

    湘竹不等瑶华问就开口,“大太太也过去了。”说着又宽心瑶华,“应该是常宁伯家不肯像老太太说的,许多礼节都不要了,所以才会让人来和老太太商议。”

    “老太太虽然这样想,到底还是要以常宁伯府为主,只要常宁伯府坚持,老太太说的也就不算了。”世子让人捎了几次话,都是让二小姐放心的,再说常宁伯府那是送了不少聘礼来的,怎么就能草率地办了婚事。

    翡翠伺候瑶华躺在贵妃榻上,也是一脸的笑意,“常宁伯府那是娶大*奶,又不是一般人,不将婚事办好,常宁伯府脸上也没有面子。”

    湘竹道:“我再出去打听,等有了消息就回来禀告。”

    湘竹匆匆地走了出去,翡翠看瑶华脸上有倦色,忙拿了珐琅的香炉点了安息香来。

    瑶华刚迷迷糊糊地睡着,就听湘竹的声音,“这可如何是好?”

    翡翠也道:“你听清楚了没有?”

    湘竹道:“都问清楚了,常宁伯府的人都走了,我还去了大太太屋里问陈妈妈。大太太被气病了,府里正急着叫郎中过来。”

    瑶华睁开眼睛,抬头看见湘竹和翡翠在门后的幔帐旁说话,两个丫头早已经慌了神,不知不觉就放开了声音。

    瑶华喉咙一痒咳嗽了几声,湘竹这才回过神来,忙去伺候瑶华。

    翡翠端了茶水给瑶华润嗓子。

    瑶华喝口茶抬起头来看湘竹,“到底是怎么了?”

    湘竹脸色一阵青白,咬咬牙道:“奴婢听说常宁伯府送了通书,还说都按老太太的意思办。”

    瑶华之前听到一言半语心里有了准备,可是听得这话仍旧胸口一闷喘不过气来,手脚顿时一阵酥麻,浑身起了冷汗。

    湘竹和翡翠忙将瑶华扶住,“二小姐先别急,奴婢才去问问,说不定……”

    就算是让她做最坏的打算,也绝不是似这样偷偷摸摸地嫁人。

    常宁伯世子还没除服,顶多一年之后再圆房,也不至于将婚事办得这样草率。再说他明明是答应过她的,总要想办法将婚事办的风风光光,不会让她受半点的委屈。

    这些话他前几日才让婆子带来,怎么一下子就变了?

    不可能。

    常宁伯世子为了见她一面遣人来向她百般央求,见了她又在她面前自称小人,整颗心都扑在了她身上,为了娶她过门又这样大费周章,怎么可能到了节骨眼上就这样宁可简便?

    一切都不是她想象的模样,明明都是她算计好的,只要顺理成章地进行,她不但能风光地嫁人,将来去了常宁伯府做了大*奶,也能笼络住世子的心。

    却怎么会到了今天的地步?不但嫁妆要比容华的少,礼数也不周全起来,以后让她在人前怎么抬起头来?

    湘竹看瑶华怔愣的模样,顿时焦心,“小姐您千万不能想窄了,或许是不得已……毕竟老太太是长辈……”

    老太太是她的祖母,不是常宁伯府主事的老夫人,祖母说的话不过是个意思,最后点头的还是常宁伯府。

    常宁伯府这样随便地应承了,可见并没有在意这门亲事。

    等她嫁过去情形会如何?万一真的被当成是冲喜的媳妇……

    瑶华捏紧了手帕。容华握着她和常宁伯世子私通的把柄,祖母又对她没有了往日的宠爱,陶家还随时有可能被顾瑛的案子卷进去,她想着只要离开这个家,嫁进常宁伯府去,这些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也就没有再思量别的。

    冲喜这两个字不但能打开常宁伯府的大门,还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怎么一早没有想透?

    瑶华想到这里,胸口一热顿时咳嗽不止。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应该怎么办?

    瑶华猛然想起老太太让她青灯古佛的事来,不由地出了神。与其这样被人折辱还真的不如……免得在人前忍气吞声。

    不,不行。她努力了这些年不是为了进家庵了此一生。

    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正经的大*奶,以后的路还长着,她还有的是机会将今天的事扳平,她不能就这样认输。

    瑶华咳嗽一阵喘过气来,吩咐湘竹,“扶我去母亲房里看看母亲。”

    ……

    瑶华服侍大太太吃了汤药,又软声软语地劝慰了几句。

    大太太默默流泪,“只是委屈了你。”

    瑶华眼睛一红低头道:“母亲快别这样想。”

    大太太擦了擦眼泪,又吩咐陈妈妈将东西都准备妥当,母女两个叙话到了很晚这才各自睡下。

    瑶华只是阖了会儿眼睛,就听到外面的婆子叫湘竹起来,丫鬟们刚准备了洗澡水,陈妈妈就进来嘱咐湘竹几个道:“太太说让你们缓些叫二小姐,二小姐身子不好,能多休息就要多休息一会儿。”

    湘竹几个应了。

    瑶华又躺了一会儿,等到湘竹来叫,穿了衣服去套间里洗澡。瑶华换好了衣服出来,陈妈妈带着全人刚说了几句吉祥话。

    就有婆子匆匆忙忙地进来,见到陈妈妈立即就道:“花轿来了。”

    陈妈妈被说的心里一慌,忙去看时辰,“怎么这时候就到了?”常宁伯府送来的通书她是看了又看,按照她的安排,等到二小姐梳妆打扮好了,还有一段时间花轿才会到的。

    瑶华抬起头来看陈妈妈,旁边的全人都变了脸色,“这头还没梳呢,可不能误了吉时。”

    那婆子还有话要说,陈妈妈看了她一眼,转头笑着看瑶华,“兴许是姑爷性子急,先过来接了,花轿停在门口那是给小姐积福呢。”说着上前将瑶华扶坐在椅子上,“奴婢到前面去瞧瞧,一会儿就回来。”

    瑶华从镜子里看陈妈妈笑容满面的脸,轻轻颌首。

    那全人周太太也笑着道:“对,对,对,憋憋轿子是福气。”

    陈妈妈从瑶华屋里出来,走过抄手走廊这才问那婆子,“跟轿的妈妈呢?快请进来,我先去向大太太禀告。”

    那婆子应了一声,忙去垂花门前喊人。

    陈妈妈这边进了大太太屋里,将话向大太太说了,“轿子早早就到了。”

    大太太穿了藕色的妆花褙子,正让媳妇子戴上赤金的步摇,听陈妈妈这样一说,也微微怔愣,半晌道:“虽然姑爷不能来迎亲,轿子倒是来的早。”

    陈妈妈道:“可不是,我让人将跟轿的管事妈妈叫了来,”说着微微一笑,“按理说,花轿来了就应该燃炮仗,只是吉时还未到……”

    大太太嘴角翘起来,半冷笑,“那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们家要憋花轿,毕竟姑爷不能来迎亲,也该有些补偿……就去燃了炮仗让邻舍都听一听。”

    陈妈妈应了一声立即出去喊了个婆子安排家人点炮仗。

    那婆子去了一会儿,跟轿的妈妈带着喜娘进了院子。

    虽然天还没亮,借着灯笼的光亮仍旧将人看个大概。

    那妈妈尖瘦着脸,眼睛四处乱转,双手插进袖口里,弓着腰,见到人还有些怯意,身上穿着半新不旧的缎子却也不十分合身,旁边跟着的喜娘一脸市侩的笑容。

    两个人这样走过来,不由地让人觉得有几分古怪。陈妈妈撩开帘子这样一怔愣,外面的鞭炮声已经响了起来。

第二百四十八章名分(上)

    寂静的早晨鞭炮声尤其响亮,陶府左近的人们都醒过来,拉开门一看才知道是陶家二小姐要出嫁,轿子已经到了陶府门口。

    老太太也从梦中惊醒,芮青拿了灯来,低声道:“老太太安心,是常宁伯府的轿子来了。”

    老太太皱起眉头,“怎么是这个时辰?”

    芮青道:“也不知道呢,听说是特意来等二小姐的。”说着话丫鬟已经端了茶过来给老太太,老太太喝了茶,芮青又扶着老太太躺下,“好容易这时候凉快,老太太再休息一会儿。花轿虽然来得早了,时辰还是照旧的。”

    老太太点点头闭上眼睛。

    芮青重新放下幔子刚要走,老太太又道:“去探听探听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日里常宁伯家让管事妈妈来,那意思还是花轿按时辰来,接上瑶华就去府里,因世子不能来,过程就尽量简单,怎么今天会让人这么早过来,要知道只有夫家比不上娘家,夫家人才会这样示好,常宁伯家分明没有这个意思,再说天不亮就来接,她还没听说过哪家勋贵这样做过,毕竟成亲是好事,再早也要顶着亮才能取个吉祥。

    芮青道:“老太太歇着,有了消息我就过来禀报。”听到老太太“嗯”了一声,芮青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芮青出了老太太的院子,提着灯笼走过翠竹夹道,到了寿山石处两个婆子忙碌地铺毯子,两个婆子没见到芮青,仍旧低声说着闲话。

    二小姐出嫁,府里人手不够,这些眼生的婆子是特意从庄子上抽下来的,比府里的婆子少了规矩,说起话来也随便。

    芮青停下脚步没有出声,听两个婆子说话。

    “我还没听说谁家黑灯瞎火就来接亲的,这时候接走了,前面的人点着灯笼,又没有姑爷骑马引路,还不吓死了人。黑天娶亲的只有冥……”

    另一个婆子道:“快别说了,让人听见可不得了。二姑爷随便病了,还不至于到这个程度。”

    那婆子道:“管事的将我叫起来说轿子到了,我是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有了变数。”说着声音更低了,“你没瞧见那轿子,破破烂烂的哪里像勋贵家的,轿夫也不像府里的家人,倒像是外面卖命的粗人,那喜娘我瞧着眼熟的很,似是来给我们家葵儿说过亲的。”

    另一个婆子道:“快别乱说,怎么会有这种事。我看你是睡糊涂了,随便一瞧花了眼。”

    那婆子道:“我可是出了名的眼睛好,怎么会看错的。”

    芮青听到这里,故意脚步放重一些,两个婆子听到了回过头来,看是芮青脸色顿时都变了急忙行礼。

    芮青淡淡地道:“将毯子赶紧铺好,别误了时辰。”

    两个婆子恭谨地应了。

    芮青过了月亮门去了瑶华的院子,屋外站着几个穿着新衣的丫鬟,见到芮青笑着上前打帘,芮青点点头进到屋里。

    全人已经给瑶华梳了头发,屋里的丫鬟、媳妇子都给瑶华道喜。

    丫鬟捧来彩冠、嫁衣和各种精细之物请瑶华过目,瑶华看后羞怯地一笑。

    芮青上前给瑶华行了礼。

    瑶华忙问,“祖母怎么样?”

    芮青恭谨地道:“老太太惦记着二小姐,让我到这边过来看看。”

    瑶华还没开口,屋里的嬷嬷已经道:“府里这么多小姐谁也没有我们二小姐有福气,常宁伯家的花轿早早就来等了。”

    瑶华眉毛轻微地扬起,面容像花瓣一样缓缓绽开,露出了难以压制的笑容。

    毕竟是自己的好日子,听到了夫家这样善待,会自然而然觉得幸福。

    芮青和屋里的丫鬟说了几句话,刚要回去侍候老太太,瑶华屋里的翡翠从外面急匆匆地进了屋。

    翡翠看到满屋子的人,视线一缩,快走几步到了瑶华身前,低声在瑶华耳边说了些什么,瑶华花一样的脸顿时变了,舒展的面容紧张地僵在那里,整个人似是从云端一下子掉入了泥淖,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

    “大*奶说了,这门亲事早该做成了,偏拖到了现在,还请亲家不要挑饬才好。”

    大太太一怔,本来要拿茶碗的手停在那里,上上下下将那管事的妈妈看了一遍,转头看向陈妈妈。

    陈妈妈已经听了外面婆子的话,早已经惊在那里。

    大太太看陈妈妈这种模样,手指不受控制地抖起来。心脏慌跳个不停却要佯装镇定,深吸一口气,问道:“你家大*奶?”

    管事妈妈道:“按理说这件事应该是长辈出头,可是亲家少爷如今在大牢里,除了大*奶身边也没有别的亲人,大*奶才让我跑这一趟。”

    大太太总算是听了明白,“你说是顾家?”

    管事妈妈道:“亲家太太说的是。”

    大太太眼前一黑差点就晕死过去,她怎么也没想到大门口停的竟然不是常宁伯府的花轿,没有让人仔细问清楚就点了炮仗,现在炮仗也点了,迎亲的人也被请进了府……周围的邻居全都知晓了。

    大太太紧紧攥住椅子的扶手,嘴唇铁青,半晌才哆嗦着道:“我们家之前虽然和顾家有过婚约,可是如今顾瑛进了大牢,两家的婚事早已经作罢,今天你们家将花轿抬来是什么意思?”

    丁顾氏挑的这位管事的妈妈素来胆大,管事妈妈来之前又早做了准备,虽然听到陶大太太这边质问,仍旧面不改色,一字字清楚地道:“亲家太太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们两家何时退过婚?二小姐的泥金庚帖还在我们奶奶手里呢。既然早就换了庚帖,成亲的日子就该我们家来挑,”说着顿了顿,似是再自然不过,“我们是小家小户不比府里的规矩大,婚事办的仓促亲家太太也要见谅才是,毕竟我们顾家少爷还在刑部大牢里。”

    陈妈妈看一眼绿釉,绿釉忙带着屋子里的小丫鬟退下去。

    大太太用手捂住胸口,“你们家是知道瑶华今日出嫁,这才来我们家里威胁的是与不是?”

    管事妈妈没说话,旁边的喜娘已经道:“这话是怎么说的,本来是大喜的日子,坏了喜气那可是不得了。”

    无论怎么说都似油盐不进,尤其是两个人有恃无恐地站在旁边……

    管事妈妈道:“府里已经燃了炮竹,我们家挑的吉时也到了,不知道二小姐有没有准备妥当。”

    大太太气得牙齿发颤,伸出手来将茶杯扔在地上,“你们这是无法无天……”

    管事妈妈仍旧笑脸相迎,“您这话说的,我们怎么敢……”

    大太太怒急了,“别以为你们这样我就怕了,这样的事我见得多了。”不过就是一顶轿子……

    那管事的妈妈早就见过泼赖的事,现在就学了来,“我们家还请了礼乐来,一会儿就让他们吹奏起来,一直到二小姐上轿为止。再说来陶府的路上我们也安排了人手接应,大太太不用怕我们不周到。”只要能挡住常宁伯府的花轿,陶二小姐这门亲事就难成了。

    听得这话,大太太顿时不住地咳嗽起来。

    陈妈妈急忙劝慰大太太,“太太不要动气,”又去看顾家派来的管事妈妈和喜娘,“你们到底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

    那管事妈妈这才笑着开口,“退婚总是要有凭据的,若是府里不愿意与顾家结亲也要拿出个说法才是。我们家大*奶因为亲家少爷的事天天以泪洗面,不知花了多少钱财都没能见上亲家少爷一面。”

    “我们奶奶的意思,或是想办法将亲家少爷从牢里放出来,或是赔些钱财,都是使得的,我们也不会强要许多。”

    就是为了勒索钱财。大太太靠在椅背上,捂着嘴顺过气来,“要多少银子?”

    管事的妈妈道:“也不多,一千两银子就够了。”

    ……

    顾家竟然要了一千两银子。

    不给顾家银子,顾家就要将事闹大,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一天,不能有半点的闪失。给了顾家银子,她一样要成为笑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两顶花轿进了门,她如同再嫁之妇。

    嫁衣的颜色鲜红刺目,穿着嫁衣的女子一脸的苍白,目光慌乱,紧紧攥着鸳鸯戏水的帕子。

    一千两银子。

    官宦人家的小姐不过是几百两银子的嫁妆。顾瑛之前送来陶家的定亲用的东西加起来不过几十两银子。

    瑶华艰涩地开口,“母亲怎么说?”

    湘竹目光闪烁,“大太太气晕过去了。”

    这个时候需要母亲主事,母亲却晕了过去。再这样拖下去,等到常宁伯府来迎亲……瑶华紧咬住嘴唇,“祖母和父亲怎么说?”

    湘竹一时之间不敢说出口,看了瑶华一眼这才小声道:“老太太一直睡着,芮青叫了几次都没叫醒。老爷那边也知晓了,老爷的意思是让大姨娘帮忙将顾家先稳住,这件事怎么也要遮掩过去。”

    让大姨娘帮忙?

    不过是个姨娘,什么时候也主起她的事来?
gigiwy

ZxID:5121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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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名分(下)

    大姨娘让人重新梳了个发髻,换上一件棕色梅花妆花褙子出来见陶正安。

    陶正安看看满意地点点头。

    大姨娘年纪不小了,耳边有几缕银白的头发,看起来倒让人觉得稳重。

    大姨娘踌躇地开口,“还是请三太太出面好一些,我身份毕竟是……辱没了二小姐。”

    陶正安道:“现在她病成这样,有些话你去问清楚,算不上是拿主意。等到弟妹从三庙胡同回来都什么时辰了?恐怕常宁伯府的花轿早就到了。”

    大姨娘试探着问道:“这种事哪里能瞒得住呢,不然让人去常宁伯家说清楚,这顾家是讹诈来的,我们家小姐又没有错处,也好给二小姐正名。毕竟小姐的名声最重要,常宁伯家若是要思量婚期可以再商议,这件事可不能有半点的马虎啊。”

    陶正安喝着茶,皱起眉头心烦意乱,尤其是刑部几次传唤他,他早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生怕再也脱不了身得来牢狱之灾。

    越是和顾家有牵连的越是不能再拖下去。

    陶正安道:“你去问问瑶华的庚帖怎么才能拿回来。”

    这是拿定了主意。

    大姨娘道:“那我就去试试,老爷也要有准备才是,像顾家这样的人家只要做出了这种事,就难免到时候水涨船高,说不得答应给了又会反悔……”大姨娘还想再劝。

    陶正安挥挥手,“总不能让人看了我们陶家的笑话。”

    大姨娘这才应了,去试探着和顾家人说话。

    一会儿大姨娘回来道:“顾家人说了,一千两银子现在就要,拿着银子去跟丁顾氏换二小姐的庚帖。”

    陈妈妈也跟着进来回话,“郎中说了太太是急怒攻心,恐怕要一会儿才能醒转呢。”

    陶正安皱起眉头,思量了片刻,也不问大太太的病情,直截了当地问陈妈妈,“太太房里有多少银子,够不够一千两?”

    陈妈妈被问的一愣,见陶正安脸色不善,老老实实地回话道,“哪里有这么多,能拿出来的银子给二小姐置办了田地、头面、还压了箱,凑恐怕凑不出来。”家里的庄子太太看不上几个,收成好的庄子都攥在老太太手里不肯松,给二小姐陪嫁的田地和庄子大多是新置办的,花了不少的银子。老太太这两天又拿出了嫁妆单子,上面好多东西太太都折变成了银钱,现在突然要用,没办法又让人出去大价钱买来相似的补上,大太太准备的那些东西不能用都堆在库里。

    也就是说冤花了不少银子,库里有的是东西,银子却拿不出来。

    现在再去筹银子又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陶正安皱起眉头问,“压箱有多少银子?”

    陈妈妈道:“三千两,取个吉利数。”

    陶正安道:“嫁妆还没有送去常宁伯府,就从压箱里面取出来先给顾家。”

    陈妈妈错愕地张开嘴,“那……那……二小姐的嫁妆都已经和常宁伯府说过了,现在拿出银子来用恐怕会……毕竟是嫁去常宁伯府做大*奶,嫁过去之后用度也多,手面大,少了不够用。”所以越是显贵之家聘媳妇,给的聘礼越多。

    老太太拟的嫁妆单子本来就单薄,面子上东西不多,再没有许多压箱银子,去了夫家怎么能好看。

    话是这样说,家里也不是没有比照,陶正安道:“容华嫁去薛家时压箱的银子有多少?”

    大姨娘看向陈妈妈。薛家送来的聘礼都被大太太换成了庄子,压箱的银子不过才一、二千两,侯爷夫人岂不是比世子夫人的手面还要大。大太太精于算计,这次是算计过头了。

    果然陈妈妈神情闪烁地开口,“有一二千两银子。”

    陶正安道:“那就够用了。就将银子支出来给顾家,一会儿大太太醒了就说是我让的。”

    陈妈妈脸色一变也只能应承下来。老太太和大太太都病着,老爷也不懂内宅的这些事,二小姐这时候出嫁真是没有办法。

    陈妈妈虽然犹豫却做不得主,只能按照老爷的吩咐拿出一千两银子跟着丁家管事的妈妈去丁家。

    ……

    “一千两银子是从二小姐嫁妆里拿的,跟轿的管事妈妈还不肯干休,非要等到银子送到丁顾氏手里,才肯撤了花轿。”

    “因燃了鞭炮惊动了四邻,只要事情解决了,到时候只说是天黑认错了路,轿子抬错了地方。”理由听起来可笑,可是又没有其他的办法。

    容华手上的针线不停,锦秀看看春尧,接着帮容华分线。

    春尧接着道:“丁顾氏的夫君前些年做了生意将家底都赔光了,眼见没有了翻身的机会就整日在外喝酒,这次听说这件事,帮着丁顾氏谋划,听说丁家将祖产都变卖了。”

    这是要孤注一掷,得了陶家的银子就举家搬迁。丁家大爷是个一点就透的人。

    容华抬起头看看春尧,“这件事办的妥当。”

    春尧红着脸笑了,“奴婢也没做什么,倒是冯妈妈在丁顾氏奶娘面前说了不少话。”

    这样一来瑶华的事就坐实了。

    瑶华之前许给过顾家是人尽皆知的,现在瑶华要嫁去常宁伯府,顾家就带了花轿来威胁陶家,本来整件事费些口舌是能说清楚的。陶正安的性格却生怕别人坏了他的好事,第一个念头必然不是想办法将这件事解决,而是要将这件事遮掩过去,就和当年西人炼丹事发一样,宁可杀掉亲生女儿,也不另想其他办法。

    顾瑛的事遮掩不住了,陶正安好不容易攀上了常宁伯家,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千方百计要将这门亲顺利做成。

    常宁伯家假装对顾家要挟的事不知晓,只等将来事发,这件事就会成为压制瑶华的借口。况且安抚顾家的银子是从瑶华嫁妆里出的,这样的证据让瑶华无从分辩。

    瑶华这次是逃不掉了,进了夫家的门,有谁会怜惜一个身体不好的媳妇?在娘家能换得同情的身体,到了夫家只会变成短处。

    容华收了线,一朵荷花恰好绣完。

    ……

    顾家将花轿抬走,陶家众人都松了口气。

    瑶华的嫁妆送去常宁伯府一个多时辰,终于瞧见了常宁伯府的轿子。

    喜娘上前道喜,合婚饼拿给瑶华咬了一口,就笑着道:“吉时到了。”

    湘竹上前搀扶起瑶华一路上了轿子。

    除了传来的礼乐声响,陶府里静悄悄的,没有容华之前出嫁的热闹。瑶华的手指早已经攥的酸疼,垂下头透过盖头缝隙看脚下红色的毯子,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常宁伯府。夜深人静的时候不断出现在她脑海里的希望,到了出嫁这天却让她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甚至害怕。

    她什么时候惧怕过?听说五妹妹病死了,她害怕不敢去看,姐姐临死之前质问她,她害怕会被人听到。

    她出嫁本来是喜事,这一瞬间偏偏让她想起这些……这府里从来没有一个人真正对她有心防,唯有八妹妹。

    自从八妹妹进了府,她总觉得那双淡然的眼睛时不时地出现在她身后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抓住她和常宁伯世子私相授受的把柄,那双眼睛冷笑着,言辞句句凌厉,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现在她嫁进了常宁伯府,她应该觉得高兴,因为那双眼睛再也不能用这件事来威胁她。

    她却觉得,那双眼睛仍旧在冷笑。笑她今天的狼狈。

    她躲不开,总是躲不开这笑容。

    而今有这笑容的不止是一个人,她像是一下子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瑶华刚坐稳,轿子就被抬起来。鸣炮三响,鸣锣开道,轿子刚要前行,瑶华听到喜娘喊道:“小舅舅呢?”

    弘哥?

    “押轿的小舅舅呢?”喜娘又问。

    众人忙去找弘哥。

    不知道谁在园子里寻到弘哥和小厮玩蛐蛐,陈妈妈好说歹说,陶正安又让人去叫,这才让弘哥出了府门。

    瑶华听到陈妈妈笑着跟喜娘道:“少爷来了,别误了吉时。”

    喜娘笑着应承。

    只听弘哥道:“我姐夫呢?怎么不来迎亲?”

    瑶华脸上不由地一僵。

    喜娘也是愣了,没想到陶家没讲事情交代清楚,亲家小舅舅又追问的急,只能尴尬地笑道:“世子爷在府里等着接应。”

    弘哥道:“这算什么成亲,姐夫我都没见到,红包也没给,你们也太不守规矩了,既然都没规矩我又何必去。”

    众人顿时哑口无言,怔愣之间,弘哥已经跑了出去。

    陈妈妈急忙让小厮去追。

    喜娘道:“这可怎么办?没有小舅舅送亲这可不合礼数。”

    瑶华心里一沉不由地咳嗽出声,轿夫急忙停了轿,湘竹探进轿去问。

    过了一会儿弘哥仍旧没有回来,喜娘急得满头大汗,“吉时要到了,再等下去恐会不好。”

    陈妈妈这才去回了陶正安。

    时辰不早了,喜娘不肯再等,“我们回去不好交代。”

    陈妈妈从府里出来赔笑道:“花轿先行,我们找到少爷就会赶过去。”

    喜娘松了口气,“这样也好,就烦劳妈妈了。”

    哪个小姐的婚事都没有出这么多的岔子,陈妈妈出了一身的冷汗,看着花轿平稳地向前抬去,这才安排婆子,“去三庙胡同请三房的少爷去一趟。”

    那婆子应了急匆匆地跑去三庙胡同。

    ……

    等到裘哥赶来,花轿已经快到常宁伯府。

    轿子拐过胡同,一阵鞭炮声传来,鞭炮声过后轿子已经停在常宁伯府,喜娘上前将瑶华扶了出来。

    瑶华刚接过辐条、瓷瓶、铜镜,就听有人喊着,“快,快,快扶着大*奶去拜堂,世子等着呢。”

    喜娘和湘竹扶着瑶华匆匆过了火盆、马鞍,走几步进了正堂拜了天地。

    只听身边有淡淡地声音道:“好了,扶凤儿去歇着吧”

    瑶华眼前一亮,头上的盖头已经被挑了下来,瑶华抬起头环视一周这才将厅里坐着的众人看清楚。

    常宁伯和夫人端坐在主位上,下首有一位夫人不停地用帕子擦着眼睛,这位夫人旁边的两位夫人抬着眼睛正细细地打量着她,目光冰凉让人触之生寒。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质疑、打量、轻视种种情绪都从眼睛中流露出来。

    搀扶着瑶华的湘竹,不知不觉吓得收紧了手指,将瑶华攥的生疼。

    屋子里静谧了一会儿,常宁伯站起身离开,常宁伯夫人楚氏这才当着众人的面开口,“媳妇儿才没,凤儿还没有除服,按理说不该娶亲的,只是凤儿得了这病若不用尽了办法,我们做父母的也难心安。”说着看向那垂泪的夫人,“今天请您过来,也是要说清楚,免得您伤心。这婚事虽然办了,却仍旧要循礼,等到凤儿除服之后才能算是完婚。”

    几句话说完众人的目光又一下子回到瑶华脸上,瑶华本来略带羞怯,经这话一说宛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整个人冻在那里异常难堪。

    常宁伯夫人楚氏又道:“今儿冲了媳妇的忌,我会让她天天去供奉,抄写佛经以赎过错。”

    瑶华浑身一抖。

    耳边又传来常宁伯夫人的吩咐,“一会儿回到房里就将嫁衣换了,大*奶才没了,你们几个都不要穿艳色。”

    瑶华嗓子一痒,急忙吞咽回去,胸口震颤差点就咳嗽出声。

    常宁伯夫人说了这些,那垂泪的夫人才止住了抽噎。

    楚氏淡淡地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这才有丫鬟上前领着瑶华去住处。

    瑶华的东西被搬进一个西北角不起眼的院落里。

    房子比瑶华在陶家的闺阁还小,许多平日里用的东西搬不进去,翡翠正不知道该怎么安置,湘竹和瑶华进了屋。

    领路的丫鬟回去复命,湘竹才带着哭腔开口道:“怎么能将奶奶安排在这里?这样的屋子到了冬天可怎么得了。就算是明年才算完婚也不能就这样……奶奶有什么错?是他们求娶来的,为什么还要抄写佛经祭奠死去的大*奶?这样糟践我们,还不如就将我们送回去。”

    瑶华脸色一青,再也忍耐不住,弓起身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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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针锋相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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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华咳嗽了一阵,看着陶家带来的陪房丫头都惊慌的站了一地,湘竹也慌慌张张地去柜子里拿了瑶华平日里吃的药丸来。

    瑶华吃了药,喘息渐渐平复,歇了一会儿松开了手,吩咐湘竹,“将我平日里惯用的先搬进来,余下的先找地方存在一处。”

    湘竹眼眶红起来,拉进瑶华的手,“奶奶,我们真要住在这里?我们倒没什么,委屈了奶奶。”

    在娘家依仗的是祖母、母亲,到了夫家就不能再用小姐的脾气,这话母亲不知说了多少遍,瑶华现在才能体会到里面的意思。

    湘竹出主意,“要不然去想办法见到世子爷,听听世子爷的意思,总不能让我们奶奶冷锅冷灶地在这里,时间长了难免要受人丧谤。”

    瑶华摇摇头,“世子爷也有他的难处,夫人方才说话也不是怪罪我的意思,既然嫁过来了就要随着夫家的意思,让我们住在这里我们就住下。”

    翡翠也哭哭啼啼地喊叫起来,“奶奶怎么这样顺受。”

    嫁过来第一天就出了那么多事,光是顾家的要挟就足以让她抬不起头来,现在夫人这样安排她,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愿意也要忍下这口气,然后再慢慢做打算。

    瑶华看向翡翠,“将我箱子里那身淡青色的撤菊交领褙子拿出来。”

    容华听弘哥将瑶华嫁人的经过说的清清楚楚。

    弘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容华听到最后,抬起头来,眼睛一闪,“要不要我送你回去?父亲见了你还不打你?”

    弘哥收起了笑容,眼睛中露出几分坚定来,“我也不怕,他若是打我”我也可以反驳,好端端地将女儿送去人家冲喜,也不听听外面人都怎么说我们陶家。”

    弘哥的样子不是在开玩笑,“你这样冲撞他一定会挨打。”,弘哥挺直了胸脯,“挨打算什么,不过是十几棍又打不死人。我因什么挨打他也不敢说出去。”

    弘哥说了一会儿话,就要走。

    容华道:“父亲正在气头上,你也别回去硬碰,进了府只要去祖母那里也就走了。”

    弘哥点点头,蔫下来,“,也不知道祖母的病到底能不能好。”

    说到这个话题”容华也沉下眼睛,转头让春尧取出新做的抹额”“这是我新做的,你给祖母带回去。”

    弘哥接过东西低声道:“祖母这两日精神很好,说不定像御医说的过了明年春天就会慢慢好转。”

    祖母的病不是一日两日了,虽然御医说过现在的情形只能维持,她也希望那些药能有用。

    送走了弘哥,薛明睿随身的小厮来道:“侯爷晚上有事就不回来用膳了。”

    容华点点头,带着春尧去了老夫人房里。

    老夫人正和薛崇义、薛明柏说话,“明天就要走?”

    春尧撩开琉璃帘子,容华进了屋。

    听到琉璃帘子声响,老夫人抬起头笑着冲容华招手,“过来娄,这边凉快。”

    丫鬟用冰盘盛了冰块放在炕上,老夫人抱着润哥坐在炕边,润哥拿了一串璎珞攥在手里,转头看到了冰块就爬过去将璎珞放在冰上玩。

    钱氏见了忙站起身要去抱润哥。

    老大人笑道:“不过是一串珍珠,不值什么,由得他去玩。”,钱氏这才又恭谨地坐下,眼睛仍旧不离润哥。

    钱氏性子好,又懂得进退,相夫教子更是无可挑剔,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

    容华行了家礼坐下,薛崇义接着道:“明天就走。先要送了公文,才能去办明柏的事。”

    老太太笑着道:“多带些人去”你们爷俩很少出京,突然长途跋涉的,还真让人放不下心。”

    薛崇义道:“母亲放心吧,到了陪都就让人传信回来。”

    正说着话,薛崇仁和三太太进了屋。

    薛崇义见到三弟将他和明柏去陪都的事说了,“明睿衙门里忙,家里就靠你和四弟,凡事都要仔细着点。”

    薛崇仁应了。

    老夫人笑道:“家里哪会有什么事,你们在外好好的不用担心家里。京里太平”再说还有这么多人在呢。”

    薛崇仁忙道:“二哥嘱咐的是。”

    二太太也笑起来,“老爷是许久不离开家,突然一走担心家里,要知道咱们这个家只要有母亲在”任谁都不能翻过天去。”

    老夫人被逗得“扑哧”,一笑”看着二太太,“你说对了,任你是猴精也翻不出我的五指山。”

    大家皆笑了一哦听到主屋里气氛好,侧室里的明英、明达几个也就着热闹跑过来围在老夫人身边,眼巴巴地看着薛崇义,“二叔父要去陪都也带上我们吧!”

    明达附和道:“是啊,还是小时候去过的,陪都什么样子都忘记了。”

    别人倒是其次,三太太先黑了脸,站起身来去撵明英、明达、明泰,“你们小孩子懂得什么,你们二叔父是去办衙门里的事,怎么带的了你们。”

    明英、明达忙躲着三太太跑。

    老太太慈祥地招招手,“好了,好了,小孩子就是玩心重,要是想去也是使得”,”说着看看三太太,“你和崇仁带他们去住一阵子也就是了,我们家在陪都的宅子都收拾好了,和你二哥一起过去也有个照应。”

    容华抬起头看三太太。

    三太太也不追几个孩子了,一脸期望地看着相公。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谁不想出京玩玩,薛家没有分家,从她嫁过来就一直在这大宅院里,长辈面前不能做主,离开了长辈就是自己说了算”虽然时间短暂那也是好的。

    薛崇仁脸一红,“这怎么行,我们走了母亲怎么办?”,老夫人笑道:“我还能跑了不成?恿说还有老四呢。”

    四老爷、四太太正巧进了屋。

    老夫人道:“若是老四想去也一起过去,虽然家里女眷多,有明睿在家也就行了。”

    三太太这才开口,“那怎么行呢,要是去玩就让老爷带着孩子们去,我在家里侍奉娘。”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想去了,老夫人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我病已经好了,只是人老了懒得走那么远。你们年轻人整日里在家也没什么意思,今年修葺陪都的老宅子也huā了不少银子,你们去了也算没白忙。”

    三太太顿时笑颜如huā,“大家都不去,我们怎么好……”

    二太太笑道:“要不是明雳要娶亲我也跟你们一起去了”说着看向薛夫人,“大嫂不如也过去玩几天,容华也没去过陪都吧?”

    老夫人喝了。茶点点头,“陪都那边的景致还是不错的,我年轻的时候最喜欢过去玩,咱们家在陪都的宅子不比京里的小,那边的huā园还是按我的主意修的。”

    薛夫人对陪都提不起兴趣,淡淡地开口道:“我就不去了,留在京里陪着娘。”

    二太太脸上失望的表情一闪而逝。

    四太太也道:“明哲就要去将军府拜师了,我也走不开。”,二太太笑着看三太太,“所以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还小就带着去玩一玩,回来的时候给我们一人准备一份大礼,娘面前尽的孝心,我们大家就帮你担了。”

    老夫人埋怨地看二太太一眼”“猴,又拿我来做人情,这个家里的好人都被你当了。”

    大家一笑,去陪都的事也就定了下来。

    老夫人忽然想起钱氏,“,你也跟着明柏去吧!”

    钱氏低眉顺目地道:“润哥还小,娘那边也忙,我留下来也能帮衬着些。”

    老夫人看看润哥,脸上的笑容又舒展开些,再转过头看明柏,“我们这样的人家走的都是武官的路子,像你二弟要承爵先晋了侍卫,又去了军里历练,除了这个路子只有等恩赐,你父亲既然给你找了人,就姑且一试,到了陪都别忘了去拜访我们家的相识,有一位贾巡道你父亲是知道的,一会儿我写了帖子包份礼物,你去贾府给老夫人磕个头。”

    二老爷顿时惊喜起来。

    大家都能听出这个言外之音。老夫人是插手管了明柏的事。

    容华转头看一眼钱氏,钱氏小巧的脸上毫不掩饰地展开了笑容,比起忍着笑的二太太显得诚实了许多。

    众人吃了饭从老太太房里出来。

    薛明睿很晚才进了府,容华正在画一幅荷huā图,听到声音放下笔迎了出去。

    闻到薛明睿身上的酒香,知道薛明睿在外面又有了应酬。

    容华解开薛明睿石青色的外褂,抬起头来,看到薛明睿低着细长的眼睛正仔细地看着她。

    “怎么了?”

    薛明睿细长的眼睛一扬,“庄亲王举荐我暂理健锐营。”

    常宁伯府,常宁伯正与任延凤说话。

    常宁伯道:“庄亲王举荐武穆侯去健锐营。”

    任延凤笑道:“没什么区别。最让人敏感的就是军权,现在就看安亲王怎么去说动这位铁面侯爷。

    常宁伯皱起眉头:“你说的轻松,以安亲王怎么可能……”,任延凤嘴角一扬露出莫测的笑容,“安亲王不行,我们就帮他一把。是人就有弱点,铁面侯爷也是一样,财、色、权,总有一样是他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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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针锋相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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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宁伯看一眼嬉皮笑脸的儿子。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说着灯影一跳爆出个火huā来。为了个女人就能折腾到如此,若不是这样说不定早已经出息了。

    任延凤装作没听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上次工部贪墨的事安亲王被牵连还不是有武穆侯帮忙,这次安亲王是将一切都布置妥当,唯一缺少的就是兵权,武穆侯得了兵权,安亲王哪有不惦记的道理。”

    “就算是武穆侯不愿意那也没关系。”,常宁伯眉毛一挑,任延凤目光闪烁,“,又不是让安亲王真的谋反,就算安亲王手里有兵权,他也不一定有这个魄力。”

    常宁伯听了这话,“你之前不说总有办法?”

    任延凤陪笑道:“父亲别急,我还没说完呢。庄亲王也知道想让安亲王谋反不容易,否则也不会派了死士去充当什么道士,让安亲王信以为真还举荐给皇上。所以谋反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相不相信。”

    “只要让皇上信了,就算假谋反也变成了真的。武穆侯的事也一样,武穆侯有没有参与安亲王的事不重要,只要让皇上信了,这事也就成了。”

    古往今来有多少谋反是真的?还不是只要说动了一个人,谋反的罪名就会压下来。

    既然要谋反,就要具备几个条什,军权是最重要的一个,这个陷阱已经划了大大的圈,只等猎物走进去立即就会收网。

    瑶华换了衣服,让像湘竹开了窗,自己坐在靠窗子处抄起了佛经。

    瑶华安安静静下来,屋子里的众人也都各司其职。

    待到屋子里一切都收拾妥当,天已经黑下来,常宁伯府里的人将饭菜端了来”领头的丫鬟上前道:“夫人说了,奶奶不必去前面吃饭,每日都会将饭菜送过来。”

    湘竹想要说什么,悄悄看了瑶华一眼,见瑶华头也没抬,湘竹这才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又见那丫鬟伸着头左右看来看去,悄悄冷笑一声。

    那丫鬟走了,翡翠上前道:“这样下去也不成个样子,我出去打听了,西院那边住着几个姨娘,院子不比我们的小,难不成我们奶奶还要被姨娘看笑话?”

    湘竹看一眼翡翠,“奶奶自有主意,我们听着就走了。”

    饭菜布置好,瑶华净了手吃了一些,然后又重新回去写经文。

    常宁伯夫人任楚氏听身边丫鬟玛瑙道:“奶奶那边已经收拾妥当了,我去的时候奶奶正写经文,也没多问我一句。”

    任夫人点点头,躺在chuáng上的任延凤已经笑道:“我就说她是个大方得体的,母亲还不相信,若是旁人少不得要闹两句。”

    任夫人也一眼儿子,“她年纪不小了又配过婚,不管怎么算都配不得你,要不是听说她心xìng好我也断不会点这个头。”

    任延凤嬉笑道:“母亲说的是。”

    任大人道:“你也别跟我嬉皮笑脸,今天你也看到了媳fù的娘家人都来了,还不是因为你没有除服就续弦,再怎么样面子上也要做足,你不可胡来”等到明年才能圆房。”

    任延凤道:“母亲说的是,就算不能圆房总可以去说说话,今天毕竟是儿子大喜的日子。”

    任夫人淡淡地道:“你父亲说了,你只能好好养病,哪里也不许去。”

    任延凤闷闷地道:“父亲面前我不敢说话,母亲总不能也像父亲一样……我好不容易得一个称心人,不想像上次就那样互相冷冰冰的……儿子身边人是不少,可没有一个能说话交心。”

    任夫人听得这话叹口气,眼神也温和起来,“你父亲说的话我也不能违逆,更何况是你”你回去之后好好歇着。”虽然仍旧不同意,却已经没有了震慑力。

    只要不在母亲眼皮底下,剩下的事就由他做主了,任延凤笑着起身,“娘说的是,娘这些日子为儿子的事忙坏了,也该早些歇着。”说着上前为任夫人揉捏起肩膀来。

    任夫人眼睛挑起,嘴边渐有了笑容。

    湘竹听到外面婆子来道:“世子爷来了。”脸上立即浮起笑容来。

    翡翠上前打帘,冷不防对上一个穿着锦衣英俊男子的眼睛,翡翠心里一慌顿时红了脸,那男子明亮的眉眼,笔tǐng的鼻子下是薄而分明的嘴chún,见到翡翠,男子拿起手指轻轻地在嘴边比了一下,示意让翡翠退下。

    男子柔软的眼神让翡翠不自觉地顺从,慢慢走上前从那男子的腋下穿了出去。

    翡翠走到院子里被风一吹才发觉不合时宜,正要再上前,旁边的嬷嬷道……,世子爷能来,这样就好了。”

    瑶华专心写经文,侧头看一眼砚台,低声吩咐翡翠,“墨不要磨多了,我写完这一张就不写了。”

    没听到翡翠的声音,瑶华抬起头来看,目光所及不由地惊讶,即刻站起身来。

    任延凤忙上前赔礼,“今天让你委屈了。”

    瑶华眼睛一红,咬紧嘴chún不说话”任延凤已经看得痴mí。

    “世子不必和我说这话,我都知道。”瑶华柔顺地低下头lù出雪白的后颈,“世子有世子的难处”,”

    任延凤顿时心猿意马,急切地上前拉起瑶华的手,“还是你最明白我的心,我也是没有办法这才出的下策,就是盼着能早些将你娶回家,再也不用受那相思之苦。”

    “你不知这些日子,我真的是度日如年,这一身的病也是因你才有的,今天能和你说说话,才解了我的苦楚。”

    瑶华被这些话说的慌张,微红的眼睛更加晶莹闪烁。

    任延凤热血一涌更攥紧了手,瑶华半晌才小心地开口问,“世子真的病了?听说衙门里也不去了。”

    任延凤这才叹口气道:“,你在外面不知道我的苦。”

    瑶华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任延凤拉着瑶华坐下。

    瑶华道:“若是不方便说也无妨。”,任延凤这才笑道:“在你面前还有什么要遮掩的。不过就是皇上去了陪都,许多事不好办,我干脆病在家里,衙门的事也就找不到我头上,不管是好的坏的也都与我无关。”

    这话里的意思是为了避嫌。

    瑶华点点头,“我也听八妹妹说过一些。”

    任延凤皱起眉头,“八妹妹?武穆侯夫人?”,眼前浮现起那个面容精致却表情淡漠的女子。

    武穆侯夫人薛陶氏,在清华寺中撞破了他的好事,还以此为要挟限制瑶华出入,让他有一段日子都见不到佳人。京畿水患施米不但盖过了四妹妹又独得了皇上的赏赐。

    为了这件事,他寻了人来教训隆正平,没想到却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薛四老爷为了救隆正平落了水。要不是看在四妹妹要和薛家结亲,他也不会让人去将薛四老爷救上来。

    任延凤心里一动,“武穆侯夫人怎么说?”

    瑶华道:“八妹妹只说朝中不太平,还劝爹爹辞官……”

    真是好主意,陶正安辞了官,武穆侯就不会被这件事牵连。将来武穆侯出面再在皇上面前求个恩情,这件事也就罢了。再说,陶正安没有了官职,宫里的李贵人就不能利用陶家做文章。哪个出嫁的女儿不想要依靠娘家在夫家立足。像武穆侯夫人断然舍弃娘家的做法,一般男子也不会有这样的气度,“这么说武穆侯也是这个意思?”

    瑶华摇摇头,“我也不知晓”只是听母亲说侯爷很在意八妹妹,所以母亲才会想要八妹妹帮忙,谁知道八妹妹会想出这样的主意。”说着眼圈红了,眼泪缓缓从面颊上淌下来,“,很多事若是八妹妹肯帮忙也不会这样,上次在清华寺……”,……八妹妹与祖母说了,祖母差点就不应允这门亲事,还说让我去家庵里……”

    任延凤哪里知道这一节,惊讶地扬起眉毛,“武穆侯夫人不是答应过你不会说出去?”

    瑶华点头道:“八妹妹开始是这样说。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却在祖母前面……”瑶华拿起帕子擦眼泪,“我乍知晓,真真不知道该如何好,只想着倒不如去了家庵……”

    “别起……”,任延凤拉起瑶华的手,“,这些事交给我,我总不能让你就这样受委屈。现在我虽然没有除服,你依旧是这府里的奶奶,只不能搬进新房,其他的都是一样。”

    瑶华脸上lù出不安来,“我知道你的意思就够了。”

    任延凤道:“那怎么行?以后在我眼前你不能再受委屈。”

    安亲王爷焦急地等消息,汗湿了重襟,终于有密谈来禀告,“,王爷,不好了,陪都传来消息道长被皇上关押了起来。”

    安亲王爷眼睛!跳,“什异罪名?”,那密探道:“散播谣言,混淆圣听。”

    安亲王爷整个人瘫在椅子上,这么说先生游说失败了。

    下一步会怎么样?皇上派人将他抓起来?安亲王爷的手抖成一团,只听耳边一个声音道:“王爷与其这样坐等,还不如放手一搏,也许还有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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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针锋相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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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褥松软的有股桂huā的香气。容华吸了吸鼻子刚要睡过去,颈间微痒温热的气息围了过来,容华一缩整个人就被收进薛明睿怀里。

    容华这才想起来,她正一边看着书一边等薛明睿,没想到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侯爷和伍端范先生谈完话了?”

    “谈完了。”薛明睿语调轻松。

    容华在薛明睿怀里轻轻颌首。

    “伍先生照常去上任,侯爷也要接下健锐营,这样查到了百官密档,侯爷手里也有兵可调,说不定能赶在别人前面。”

    薛明睿嘴chún一弯笑起来,“皇上将守卫京城的五营都攥在手里,京城的兵权除了这五营最重要的就是健锐营,无论是谁眼睛都盯在这里,健锐营翼长陈冲父亲过世上了丁忧的折子,暂理的人选挑了又挑,京里有军功的勋贵不多,常宁伯本来是个好人选,可是常宁伯本人身体不佳,加上世子病重难治,也就辞了此职。我虽然年轻却身上带着军功且拿了武官二品的岁来……”

    “所以庄亲王爷就举荐了侯爷。”绕了一大圈就是为了这个结果,不得不说庄亲王爷是个做事缜密、xiao心的人。庄亲王爷不会像安亲王爷一样师出无名,工部贪墨案就是个例子,施勉承担了贪墨的罪名,安亲王爷差点被牵连进去,倒是庄亲王爷将自己择的干干净净。

    谁也不能一下子将整盘棋看透。只有应了前面的子才能知道下一个子落在哪里。

    “二叔父和大哥、三叔父一家都要去陪都,我整日在外面,家里的事就要你多照应。

    容华微微颌首,转过头来,“侯爷放心,我会尽量……”

    薛明睿的眼睛一亮,昏暗的灯光下仍旧不减半分颜sè人说耳聪目明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像流淌的泉水,轻易就能留住旁人的目光,若不是薛明睿为人冷漠,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视。

    薛明睿修长的手指挽起容华的手容华只觉得拇指一凉刚要转过头去看,他的wěn就落下来。

    风从窗外吹进来,幔帐凌luan地飘起来,放在chuáng前的灯灭了,她睁开眼睛来看,屋子里只有一弘月光。

    她的衣衫解落下来,他身上的也只垂在腰间,掩不住半寸的chun意。

    他的眼睛渐渐深暗身体沉下来,唤她的名字,“容华,你注定是要陪着我,怎么样都逃不掉了。”

    等到chun尧轻轻来唤,容华才睁开了眼睛。

    又起晚了。

    严格来说,不陪夫君早晨用膳的人应该不多,尤其是这种勋贵之家亏她还处处做的尽好,唯有在早晨她是经常醒的迟。

    “侯爷走的时候怎么也不叫我起来?”

    chun尧笑道:“侯爷不准,说让少夫人多睡一会儿,没有特别的事以后都不用少夫人起来伺候早膳。”

    容华脸一红,“以后还是叫我起来这样不合规矩。”

    chun尧应了,转身去拿干净的衣物。容华刚准备起身,忽然想起昨晚薛明睿塞在她手里的东西忙低头去找,掀开枕头,看到一只翡翠yu”扳指。扳指套在手指上”显得手指更加白皙纤细,yu扳指虽然触手生凉,却让她心里暖暖的。

    容华用了早饭去给老夫人、薛夫人井了安。

    薛夫人让容华在身边坐了,“一会儿你去三房那边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毕竟准备的急,身边人难免不够用。”

    容华点头应了。

    从薛夫人屋里出来容华径直去了三太太的院子。

    要不是这次三婶真的想要去陪都玩还显不出三婶是个治家能手。一夜之间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丫鬟、婆子将准备带走的东西打好了包袱三婶游刃有余地吩咐身边的大丫鬟要随身带一些急用的,还有明英、明达、明泰的东西让大丫鬟收拾好了,拿给她看一看。

    容华坐在椅子上喝茶,看着三太太jiao代的事无巨细。三太太半天才抽出时间和容华说话,“委屈你了,要在这里听我唠叨。二叔因为我们都已经慢了一天行程,再不准备好,恐拖累大家。”,容华笑道:“娘也是让我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没成想倒是给三婶添luan。”

    三太太道:“好在陪都那边东西齐全,不然还真没时间准备。”,想必早就已经打听好了陪都那边的情形。

    容华抿嘴笑了。

    三太太心里高兴放下心防,“可惜侯爷不去陪都,不然你也可以过去瞧瞧,陪都那边有许多新奇的玩意儿,等我回来的时候一样给你带一些。”

    容华笑责点头。

    三太太笑容更深了。

    容华从三太太院子里出来,木槿急急忙忙地来禀告:“庄静公主身边的俞妈妈来了。”

    庄静公主,她来薛家这么长时间还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想来是拜见老夫人的。

    木槿道:“老夫人屋里传话来,庄静公主让俞妈妈带了礼物,家里的夫人、xiao姐们都有,老夫人说让少夫人过去见见。”

    毕竟是公主遣来的,总不能在人前失了礼,薛家有老夫人一层关系在,就更加不能怠慢。

    容华回房里换了件翠蓝紫薇huāxiao凤尾暗玟压金线褙子,加了根双蝶团huā一丈青,挑了对东珠耳饰这才往老夫人房里去。

    刚进屋容华就听到老夫人笑着道:“明睿三岁的时候,庄静公主还送过一只yu麒麟给明睿呢。那时候庄静公主才多大,十多岁的模样,这一晃都过去多少年了。这件事庄静公主还记得清清楚楚。也难为她还能找到差不多一模一样的来给润哥。”

    听到脚步声,椅子上穿着青缎掐牙褙子的妈妈先转过头来看,打量到这样的妆饰衣裙立即站起身来行礼。

    老夫人笑道:“这是我们家的少夫人。”,俞妈妈恭谨地道:“奴婢给武穆侯夫人请安。”

    老夫人招手让容华过去做她旁边,“庄静公主你还没见过,以前经常来我们家的。下嫁之后就不大来了,我也有许多年没见过了。”

    俞妈妈道:“公主想要过来,只是身边诸多不便。”

    老夫人笑道:“我听说了,她又得了贵子,好福气。孩子满月的时候我想去瞧,只是身体不便就打发了大媳fù过去。身边有了孩子就少了时间,我走过来人最清楚不过。”

    俞妈妈赔笑道:“长公主说的是。”,老夫人叹口气,“我是老了,哪里都动不得,庄静公主的心意我心领了,我不去就让xiao辈们过去。”

    俞妈妈笑道:“公主请的都不是外人,xiao姐们过去也可以放心。”

    原来是庄静公主要摆宴席,这位俞妈妈是送帖子过来。

    几个人又说了几句客气话,等到薛夫人进屋,俞妈妈礼数周全,将庄静公主的意思说了一遍给薛夫人,这才起身告辞。

    薛夫人拿着帖子看了一遍,“庄静公主xiao时候就喜欢热闹,来了府里玩就不愿意走,我那时候还陪着她踢了毽子。后来老呢……”,说着表情黯淡了一些,止住了话题。

    薛夫人的意思是薛家出了事”庄静公主才不来的吧!

    庄静公主送了这样的大礼,又给老夫人、薛夫人分别送了帖子,这个宴席是一定要去了。

    老夫人看看容华,“一会儿去我那里拿些回礼,明天让你二婶留在府里送你二叔父和三叔父一家去陪都,你就和你娘一起带上亦双去庄静公主那里赴宴。”

    容华点点头。

    老夫人笑着看薛夫人,“,你也去过几次这样的宴席,有些夫人是容华不认识的,你就教教她。”

    薛夫人看了眼容华,表情舒展,“媳fù知道了。”

    回到房里,容华叫来冯立昌家的,“府里应该有清楚庄静公主的,你喜打听打听。”

    冯立昌家的应了。

    常宁伯府”任延凤将帖子拿给常宁伯看,“庄静安主送来的帖子,这件事成了。”

    常宁伯将帖子看了看放在桌上,“有这层关系薛家一定会去。”

    任延凤笑道:“庄静公主人脉广又是最得宠的公主,庄静公主办宴席有谁会不给面子,而且不光是请女眷,驸马也摆了宴席,这样办起事就方便得多。等到薛家的女儿和安亲王世子出了事,看这门亲做不做的成。”

    常宁伯看向儿子,“安亲王那边还不知道有没有准备。”

    任延凤端来一杯茶给父亲,“要不是让人留心安亲王爷内宅也不会帮着安亲王爷促成此事。是我特意让府里的婆子打听来的。也是巧了就遇到这样一个机会。”

    常宁伯看儿子颇有心得,“是你那些幕僚教你的?”

    任延凤莫测高深地笑了,“父亲等好消息就走了。”

    任延凤和瑶华在屋里说话,就有婆子来道:“听说薛家是安国公夫人、武穆侯夫人、薛五xiao姐明日一起过去呢。”

    任延凤给了赏钱打发了那婆子,转身来看瑶华,“可惜我们新婚,你不能过去,不然哪里还用得着我cao心。”

    瑶华脸红了。

    任延凤想了想叹口气,“,陶家那边我也打听了,祖母今天jing神不好,似是病更严重了。”

    选个这样的日子去庄静公主的宴席,再容华看你怎么才能顾及周到。

    瑶华眼圈一红掉下眼泪来。

    天祸难测,****难防,薛家只要一步走错,后面的就难以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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