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入秋,琐事一大堆 ...
秦泽回去以后,苏然又恢复了平静的生活,学习,吃饭,睡觉,三点一线。
不过她在学习余暇,还是发现自己身边的一切慢慢地变化着。
陈钦姬最近打电话长成了两幅嘴脸,有时候,她会眉眼弯弯,满面风情,有时候横眉冷竖,暴跳如雷,恨不得砸了电话。
佳慧和初中的朋友处得都很好,总是有很多朋友给她打电话,一聊就会聊一个多小时。
盼盼带着一副蓝框眼睛,和苏然一样,长时间都坐在桌前学习看书,有时候佳慧、她还有苏然,会一起散散步,聊聊天。
不过盼盼更亲近苏然一些,因为她觉得佳慧太啰嗦,不适合她的性格,而苏然却像大姐姐一样,对她很照顾,也会忍受她的一些脾气。
诸穆嘉好像和3班的一个体育生勾搭在一起,听说那个体育生长得白白净净的,是国家二级运动员,貌似是练体操的。
所以402寝室的孩子们一个个都忙着自己的事情,相互交流的时间也只限于晚上睡觉前的短短几分钟。
虽然彼此认识了,但是却还不是太熟。
对於这个现象,苏然并没有什么不喜欢,寝室只要和平相处,不闹矛盾,有时候,关系清冷一些,反而能长久。
很快,10月的月考过去了,11月的期中考,也过去了。
走出考场的那一刻,大家伸伸懒腰。
“啊~终于结束了。”苏然在心里吐出一口气。
虽然她已经久经考场,但是对考试,她还是不喜欢。
陈钦姬在教室门口等她。
苏然对她点头微笑。
“终于解放了,苏然,晚上请你吃饭!”陈钦姬笑着说。
苏然想拒绝,不过最后还是放弃。
陈钦姬对她还是很大方的,或者说,对她认为的朋友是很大方的,请朋友吃饭,请朋友去酒吧,请朋友到她家去住,甚至请朋友做头发,她付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开始苏然总是推脱自己有事,但是借口用多了,总是会让人不满。
所以她也去吃了一两次饭。
第一次吃饭,还是10月初的时候,她遇见了她的男朋友。
嗯~是一个黑衣服,平头的男子,大概15、6岁,会抽烟,很沉默,对苏然很客气,一个劲给她和陈钦姬夹菜。
苏然对他不喜,因为他满身的江湖气息,一股子混混的味道。
她私底下旁敲侧击地对陈钦姬说:“男朋友还是要找可靠点的,还有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吃亏了。”
苏然看那男人就知道他不是正经人,她怕他只是想得到陈钦姬的人,吃干抹净后,就弃之如草芥。
陈钦姬露出一抹冷光:“哼,对这种人,只是我无聊的时候玩玩的,想占我便宜,还嫩着呢,嘿嘿,我吊着他,只不过可以向他伸手要钱而已。”
然后,苏然就保持沉默了。
如果她玩得起,她就不多说了。
后来一次吃饭,是苏然和她两个人的。
点了几个小菜,听着陈钦姬对男朋友的牢骚,和对另一个男人的夸奖。
苏然只是默默地吃饭,最后还是自找罪受的说了句:“钦姬,我觉得,还是厚道点,既然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那就先不去招惹别人了吧。”
陈钦姬的脸虎了起来,原本生动的表情,立马变成了万年冰山。
她冷冷地站起来,说:“你以为你是谁,还教我怎么做了?”
然后拿起钱包,付了钱,径直走了。
苏然拿着筷子,接受众人诧异的目光,顿时羞愤难当,捂脸奔出。
两个人冷战了好几天,寝室里的人都受不了陈钦姬那冷峻的脸,在了解到内幕之后,一致决定让苏然道歉。
苏然揉揉小心肝,吸口气。
向着陈钦姬伸出了橄榄枝。
然后陈钦姬笑了,甜甜地说:“苏然,有空一起去买衣服吧,我都没衣服穿了。”
于是一切风平浪静了,寝室再次变得和平了。
苏然知道了,和她相处,要学会说奉承话,说动听的话,如果说一句忠言,就等着自己受罪吧。
这次她又要请苏然吃饭,苏然是怕了。
不过怎么说,陈钦姬也请过她吃了两餐饭了,那这一餐就她请吧。
“我请你吧,当作前几次你请我吃饭的回礼。”苏然笑着说。
陈钦姬也不客气,点头答应。
两人吃饭的时候,苏然的话很少,因为她早就发现,她说自己的事的时候,陈钦姬表现地总是那么意兴阑珊,而当陈钦姬说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却是兴高采烈,所以她就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吧。
“苏然,我真得好爱他,他好优秀,世界上似乎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上个礼拜天,他带我去游乐场溜冰,好温柔,好帅气,我在想,我这辈子等得这个人,就是他了。”陈钦姬的脸上泛着红晕,完全一副热恋中的女人的模样。
苏然附和地说:“那很棒啊!一个女人能找到自己的真爱不容易啊!”确实很不容易,因为大多数都像你一样,遇到一朵烂桃花,都当绝世宝贝。
陈钦姬更高兴了,她激动地拉住苏然的手:“苏然,你支持我的吧。你是我在这个学校中唯一的朋友了。”
苏然被这唯一的朋友给震撼到了。
朋友吗?那她现在在做得事情,不是在把她推入火坑吗?
苏然咬咬嘴唇,最后决定再挽回一把:“钦姬,你确定,现在的这个人是你真爱的人吗?听你说,他有钱,有势又有才,这种人最花心了,万一他只是对你玩玩的呢?”
明显的,陈钦姬就是一个被爱冲昏脑袋的人。
她立马板起脸说:“苏然,你不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知道你男朋友不好,你对我遇到一个这么优质的男人,有点嫉妒,但是你也不能这么诅咒我啊!”
好吧,苏然对自己说,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苏然笑笑:“对不起,我说错话了,钦姬。”
陈钦姬大度的笑:“没关系啦,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这一餐饭,苏然吃得胃疼,看着陈钦姬的笑,苏然心疼,看着吃了一百多块,苏然又肉疼了。
呜呼哀哉啊!
又过了几天,期中考成绩出来了。
苏然的努力没有白费,考了全班第一,年级第二。
看了看年级名次,苏然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果然有一种人,叫做天才,竟然比她这种这勤奋努力学习的重生人士还考得好。
成乐宁。
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个怎样的人呢?
红榜一张贴,在市一中,掀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
成乐宁。
成乐宁。
一直沉寂的名字,一下子人能颂之。
不少八卦人士,一下子就调查出了她的基本背景,还附带照片。
苏然在无处不在的八卦中,看见了这传说中的天才,这应该是个……女孩吧?
仔细地看了第二眼,苏然终于确定。
照片中的女孩,身穿一身利落的运动服,斜靠在栏杆上,背后一轮火红的夕阳,让整一个背景都晕黄的柔美。
这照相的人,肯定是这女孩的崇拜者吧。
苏然忍不住赞叹:
好帅气的女孩,女孩留着男生头,五官柔和,但是眉目间有一股正气浩荡。身体修长,长手长脚,一看就知道是练武修身的人。
天公造物,果然不公啊!给了这孩子这么好的皮囊,居然还给她了一颗如此聪慧的脑袋。
作为第二名的苏然,在校范围内,是引不起注意的。
在13班,却是一个如雷贯耳,响当当的名字了。
陈钦姬酸溜溜地说:“苏然,你的成绩这么好啊!”她的成绩不错,却也只排到班级12名。
金瑶对苏然笑笑,笑容温暖。
金冬看着金瑶的笑,眼神有些暗沉,鲜少有表情的脸上也勾起一抹笑。
苏然看着两人,微笑,他们上辈子就是一对情侣,这辈子,不出意外,应该也会在一起吧。
但是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苏然考了全班第一,蔡金芬对她的态度那就更好了。
上课总是让苏然回答问题,课后还对她嘘寒问暖的。
倒是让苏然受宠若惊得很哪~~
期中考试一过,市一中就要迎来一年一度的秋季运动会。
自从上了高中,苏然和秦泽不在一个学校之后,苏然那对长跑就没有人生追求了,以前也是为了秦泽的体能和身材着想嘛~~
所以这一次,苏然决定做一个轻松写意的看赛人,有空帮班级写写广播稿,没空就搬个凳子,吃吃橘子,加加油!
不过,很可惜,金冬这个体育委员,是知道苏然老底的。
他交上表格以后,告诉了苏然一个噩耗:“我给你报了1500米长跑。”
苏然强烈抗议。
金冬淡淡地瞟了一眼苏然,很冷静地说:“反抗无效,表格已交。”
折磨人啊!
苏然美好的愿望破灭了。
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大家不约而同谈论着两件事情,一件是期中考,一件事运动会。
“小翼这次考试考得不好耶,年级一百都没进,我看他很失落啊。”
“其实无论小翼考得怎么样,我们都喜欢他的,对吗,小婷?”
“对啊,对啊。”
“徐海阳,考得不错呢,全校前十,果然是才貌双全耶!”
“嗯,嗯,不过我有更劲爆的消息奥~翊君要参加运动会耶~~”
“翊君要参加运动会!!啊!!啊!!!”
女孩子兴奋尖叫!!
苏然鄙视着走过!!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大家身边有没有像陈钦姬这样的人?
有时候对她这样的人,真得很无语......
嘿嘿,今天一章码完了,可以睡觉去喽~~
45
45、情敌,是吗? ...
是成乐宁!
苏然看着女子100米赛中,那个传说中的天才成乐宁正在白线前摩拳擦掌,利落的短发,明亮的眼睛,眉宇间的那股子正气,在阳光下特别耀眼。
“砰!”熗声过后,成乐宁如同离弦之箭,冲向终点。
苏然看着她惊人的速度,眼睛微微睁大,好快!
眼看就要到达终点,意外就在这一刻发生,成乐宁的身体倾斜,猛地向前栽倒。
身子如断线风筝,顺着惯性,滑出赛道,观众们发出齐齐的喝倒彩的声音,与此同时,别班的孩子,已经超越了她。
第一名,顿时变成了倒数第一。
苏然有点为她可惜。
看着她慢慢站起来,然后手臂、大腿上的丝丝血痕,想着,这孩子难道就没有一个要好点的朋友,怎么也不去关心一下她。
看着那孩子傲气的背影,苏然叹了口气,这孩子,和一个人很像呢。
她最终还是心软,往前奔出几步,轻轻叫唤了一声。
“你的伤……严重吗?”
成乐宁回头,快速地,不加停顿地答:“当然不严重,我连疼都没感觉到!”
表情严肃,眼睛瞪得滚圆。
苏然愣了一下,没必要这么较真吧,痛不痛,也只是你自己的事情啊。
“奥,那还是去医务室看看吧。”苏然建议。
成乐宁倔强地摇头:“不疼,不用。”
然后生硬地转过身,一瘸一拐地向前走。
怪不得没有朋友,原来也是个别扭孩子啊!
徐海阳,难道是你遗失许久的妹妹不成?
嘿,说曹操,曹操就到,徐海阳挺拔着背,徐徐走来,他一脸冰霜,神情漠然,与一瘸一拐的成乐宁,檫肩而过。
然后撞进苏然眼里。
顿时冰雪消融,阳光万里。
“怎么在这里?”声音虽然还有些清冷,但是对於徐海阳来说已经很温柔了。
苏然努努嘴,看看徐海阳,眼里有丝笑意:“那孩子和你很像啊!你和她认识不?”
徐海阳瞟了眼行动如老牛的成乐宁,皱眉:“没印象!”
苏然呵呵笑,在徐海阳肩头打了下:“你对女孩子总是那么迟钝,什么时候开开窍,不要老想着作弄我,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喜欢作弄我,我这人可是无趣得很。”
徐海阳看了看苏然,眼里却更加柔和。
突然前面响起了巨大的声响,好像是什么倒地的声音。
两人向前看。
原来是那孩子,晕倒了。
苏然快步跑过去,简单检查了下,然后,笑着对着徐海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徐海阳抬头看看阳光,面无表情。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啊。
他沉默地看着苏然3秒后,转身走人。
对不起,他有洁癖。
“徐海阳!”苏然上前拉住徐海阳的袖子,“我抱不动!”
徐海阳挑了下眉,一副,你抱不动那就不要抱,我爱莫能助的表情。
苏然咬牙:“靠山山荒,靠树树倒,靠自己最好。”
她使出吃奶的劲,摇摇晃晃,把成乐宁扛了起来。
这一步又一步走得真是艰难啊!
徐海阳,无奈地吐出一口气。
上一秒推开了苏然,下一秒成乐宁已经在他的臂弯之中。
苏然气息不稳地笑:“我知道你就是面冷心软。”
徐海阳置之不理,抱着成乐宁,快步走向医务室。
成乐宁在晕眩之中,感受到一股炙热的阳刚之气,但是却又有一股好闻的薄荷清香,这是男人的体香吗?她贪婪地大大吸了几口,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男人也可以这么美味,她家的男人们,每个人都散发着臭汗,难闻得要命。
“医生,她的伤势严重吗?”成乐宁听到柔美的女声。
“不碍事,上点药就可以了。”
这应该是医生的话吧,看来自己的伤真得不严重,成乐宁实在挨不住,又晕了过去。
病房里,温度刚刚好,不像秋天那一丝秋老虎的炎热。
徐海阳和苏然两人安静地等待着成乐宁醒来。
“滴滴~~滴滴~~”
苏然有短信。
打开一看,是秦泽的。
我在你校门口了。
苏然笑,这孩子,想让她去接他,她才不干!
“我在医务室,你来找我!”
过了半分钟,回来了一个字:好。
徐海阳目光如炬,看着苏然那俏皮的笑,知道肯定是他来了。
不是他,还能有谁让眼前的人,从30多岁的淡定,一下子变成了16岁的欢快呢?
成乐宁的眼皮微微动了下。
“醒了?”苏然柔声问。
女孩的声音有些嘶哑,表情有些羞涩,似乎很不习惯有人这么温柔地对待她,她的脸有些泛红。
“嗯……是你送我来的?”成乐宁小小声地问。
苏然把功劳全推给了徐海阳:“不是我,是这位帅哥,不辞辛劳,把你给抱过来的。”
苏然把“抱”这个字读得特别重。
然后成乐宁的俊脸更红了。
苏然强硬地拽过徐海阳,想让这“单纯”孩子,好好和女孩子相处相处,这可是英雄救美,不发生点男女关系,是不是太愧对老天爷给你俩的缘分了。
一股淡淡的薄荷味传来。
成乐宁再次深吸几口:“果然是他。”
她的小心脏,砰砰地跳得更欢了。
她对他,一见钟情了!
“谢谢。”
成乐宁在确认了自己心意之后,便显得落落大方起来。
她抬起头,笑得自然而稳重。
徐海阳冷漠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然后转身,走到医务室的窗边,久久不再回头。
这小子,竟然把美女放置一边,独自看起风景来了。
苏然哑然失笑。
成乐宁对着苏然爽朗一笑,然后握起小拳头,对着徐海阳的方向,用力击出一拳,顿时神采飞扬,顾盼生姿,她心里大喊:“小子,接招吧!”
“咚咚咚!”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苏然、成宁乐还有徐海阳都看向了来人。
“秦泽!”两个女孩都欢快地叫了起来。
秦泽则对着其中的一个女孩,惊讶地低呼:“乐乐?”
苏然诧异地看向两人,两人认识,还叫得这么亲密?
她的小心肝又开始疼了......秦泽,你竟然先叫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白天打工,累惨了~~
码字眼皮老合起来,怯怯地说一句:今天就更到这里,好不?
偷偷地溜走中......
46
46、同居,携手相约 ...
苏然揉揉小心肝,望着秦泽笑。
秦泽越发沉稳的眼,在微微惊讶后,转到了苏然身上。
他大步向前,长手一捞。
苏然刘海轻扬,撞入怀中。
成乐宁朗目灼灼:“秦泽,原来你的完美情人,竟然是苏然!”
秦泽咧嘴爽朗地笑:“怎么样,眼光不错吧。”
成乐宁竖起大拇指,对红脸的苏然笑着说:“我可是听他说你的事,听了整整3年了,每个暑假说个没完没了,他没说腻,我可是听得耳朵起茧了。”
秦泽习惯性伸手,挠了挠后脑勺,笑。
苏然想从秦泽的怀里转出来,无奈秦泽的手臂环地太紧。
秦泽睨了眼苏然,向成乐宁露齿一笑:“看你精神得很,我又有事要忙,那就恕不奉陪了。”
说完,秦泽向着徐海阳打了招呼:“兄弟,今天有事,明天请你吃饭。”
话音未落,他已经拐着苏然走了。
徐海阳保持微笑,从窗户外看着苏然恼怒地捶着秦泽钢铁般的手臂,而秦泽春风得意笑着走过。
隐约还传来几句对话。
“我有个惊喜要给你看!”秦泽神秘又带着一丝恶劣语调。
“什么?”小白兔不安地问。
“保证有惊有喜。”
“额……希望别让我的小心肝再抽疼抽疼的了。”
成乐宁从病床上下来,看了眼窗外,再看徐海阳那一脸清冷的笑容,用力地拍了下他的肩头:“饿了没?请你喝酒去!”
徐海阳回头,看见那少女,一身单薄运动服,短裤背心,长腿长手,却又细胳膊细腿,脸上的英气勃勃,胸前更是平平无奇。
纤手拿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黑眸半垂,清冷地说:“抱歉,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成乐宁不被徐海阳的冷淡打败,反而笑脸更加灿烂,整个人自动挂在了徐海阳的身上:“喝不了酒,。直说就行,一个大男人找什么借口,去不去,一句话。”
徐海阳冷着脸,往外走。
他的肩头还挂着一个少女。
少女嬉皮笑脸,眉宇间却带着勃勃英气。
另一边,苏然在坐了半个小时公交车后,她看着青山绿水,看着小桥流水人家,又不由自主地捂住胸口,揉揉心肝了。
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钥匙,秦泽说的那句话还在她脑子里轰隆隆地响。
“以后,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小屋了。”
她艰难抬头,不耻下问:“秦泽,咱俩还只有15岁,你确定我们要……同居??!!”
秦泽早已经拿了另一把钥匙,开了门。
他看着傻愣在门口的苏然,疑惑地说:“怎么不进来?”
苏然麻木的,听话的,走了进来。
里面还有个院子!
她的眼睛忙碌起来,开始东张西望。
院子非常可爱,白色的篱笆,绿色的树木,红顶的狗窝。
沿着青色石板慢慢向里走,她盯着那绿色又有些黄叶的元宝树,还有那挂在上面的长长的链条,在链条中间串上的结实的木板,做成了一个秋千,在晚风中回荡。
她的手指拂过链条,眼神迷离,分明陷入了回忆。
秦泽在一边看着苏然,温温笑着。
那一次,她对他说起了那颗元宝树,那个关于儿童时期渴望秋千的梦。
小时候,自己奶奶门前有一颗很大很大的元宝树,为什么叫它元宝树,是因为它会结出一个个像小鸟展翅飞翔,又想是元宝的种子,在夏天的时候,种子一串串结满枝头,她和小伙伴最喜欢去打元宝,看着被自己打下的一地的元宝,笑得开怀。
没想到,这个少年,竟然把她的话深深记在心里,今天,在红色的晚霞中,站在彩色斑驳的大树下,对着她笑。。
天雾色蔼蔼,霞光带着红色。
秦泽清秀刚强的脸庞在霞光下散发着成熟稳重的光,他重重在树上刻下了八个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的唇好看地轻轻抿着,眼睛墨黑如百年沉香。
他的手粗糙但是火热,他的气息一同他周身的感觉,刚烈如同灼阳。
苏然细细看着他,仔细辨别着他身上的感觉,不知不觉,这个少年已经成长成一个和上辈子如此不同的,却又处处相同的人。
上辈子,他会对她百依百顺,任劳任怨,这辈子,他对她少了依顺,却在刚强中尽显柔情。
上辈子,他为她默默看书,默默奋斗,虽然在20几岁还前途未卜,但是他的心却蓬勃向上,这辈子,他早早成功,前途光明,但是他却依然不屈,依然奋斗,虽然他不说,但是她知道,他是为了她。
上辈子,他忍她,让她,疼她,把她宠得无法无天,这辈子,他悄悄把她放在心里,不经意间给她惊喜,让她感动地心肝抽痛。
秦泽,秦泽,她的秦泽,无论怎样,永远不变。
她伸出手,拉上他练武变得坚硬粗糙的大手。
他们在树下携手。
“秦泽,你一辈子都只能喜欢我一个人,知不知道?”她杏眼圆瞪,小心眼地计较了下。
“好,等我们头发花白花白,还在一起。”他温柔的对着她眨眨眼,包容而坚定。
微笑,微笑,微笑慢慢变成了大笑。
两人携手,慢慢走进小屋。
这是一个小小的家,家很小,是一厅一室一卫的平房。白墙,木板,简简单单,苏然却一眼就喜欢上了,不为别人,只因为它是属于她和秦泽的。
“这房子,你哪里有钱买?”
苏然平躺在地板上,不解地问。
秦泽笑着打了下苏然的头:“房子一定要买吗?这是我一个姑婆,去国外住了,房子空出来,我借来住住的。”
“哦。”苏然了然,心里轻松了许多。
秦泽支起手,撑着头,看着苏然。
“以后,你有空来照看照看这院子,我每个月都回来住上一、两天。”
苏然点点头,这个院子,虽然种了元宝树,但是却没有什么花,她要想点法子装点装点了。
秦泽看着苏然呆呆的眼神,笑。
这姑娘,总会自己跑神啊!
晚上,秦泽还是把苏然送回宿舍,而第二天,一等苏然跑好1500米,没看李翊君夺得男子1500米冠军的轰动,也没看王优和王翼在角落卿卿我我,儿女情长,直接拐了苏然走人。
秋日傍晚,阳光照在大地上,透过围栏印出些黑色的影子,细细的风,在阳光的滋润下,带着微的暖意。
苏然像一只懒洋洋的小狗一样,闲适地坐在一把藤椅上。
她的头微微后仰,靠在藤椅边上,腿上放着一本厚实的医书,翻开了几页。她洁白的脸在阳光下,让小小的绒毛清晰可见,她安静的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着。
秦泽在一边的门檐边上,席地而坐,他挺拔的背靠着墙壁,长腿微微弯曲,显得随意而舒适。
藤椅的影子,斜长绵延,刚刚好落在了秦泽的身上,他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偶尔在一本精致的笔记本上,抒写着心得。
他的字,苍穹有劲,却又带着点飘逸飞舞,墨黑的字迹中带着顾盼神飞的精彩。
阳光打在他看的书上,竟然是一本股票类的书。
苏然偶尔回头,看清了秦泽手中的书,大奇。
秦泽有个练家子,竟然喜欢炒股?
记忆流转,突然想起。
其实,在很早很早以前,秦泽就喜欢看经济类的书,他对数字总是特别敏感,每次周六去图书馆,他选的永远都是和经济、数字有关的书。
现在是05年,过了年就是06年,股市高峰期就要来临了呢。07年股市的火爆,08年股市的惨绿,苏然是知道的。因为苏祥当年没赶上07年,一上股市,那就是08年股市火爆的尾声,所以苏爸损失惨重啊。
如果秦泽现在就在玩股票的话,那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小有家当,以后可就富贵逼人了。
苏然眯眼,嘴角勾起,嘿嘿,狐狸上身。
“秦泽,你玩股票?”
秦泽头也不抬,拿着笔写写算算。
“嗯。”
苏然看秦泽的眼神闪啊闪,嘿嘿,她家的秦泽就是厉害,就是有先见之明。
“你投入了多少钱?”
“没多少,2000。”
“玩了多久了?”
“两年。”
哇,两年了,这小子心可真大。苏然咋舌。
“赚了多少了?”
“哦,不多。”
苏然拍拍秦泽肩膀,投入2000元,虽然玩了两年,但毕竟是个少年生手,肯定不会多的啦。
于是她安慰道:“没关系,你还小啦,和我说说,赚了多少,我保证不笑你。”
秦泽终于抬头,似笑非笑:“20万多。”
“20万多啊,已经很多了,不要急,慢慢……什么20万!!秦泽,你是神啊!”苏然再次被惊到了。
秦泽扯出得意的笑:“那是,你男人能不厉害吗!”
苏然果断振臂大呼:“厉害!秦泽,最厉害!”
说完,连自己都鄙视自己,幼稚!
不过秦泽开怀笑了。
眼看,时间不早。
秦泽放下手中的书,轻轻走到苏然跟前,手指拂过她饱满的粉唇,留恋不去。
看着苏然痴痴的目光,他噙着恶劣的笑,为她整理了几缕乱发后,慢慢踱步,回到里屋去了。
不一会儿,厨房里就响起了做饭特有的声响,而苏然的脸微微泛红,手不由自主的摸上了唇,傻笑~~~。
等她回过神,奔向厨房已经晚了。
啊!又是蛋炒饭。
苏然垮下肩膀,都怪自己定力太差,她不想吃蛋炒饭,她想下馆子!
看着苏然那丧气的脸,秦泽莫名开心。
“不喜欢,下次你来。”秦泽把蛋炒饭放到苏然面前。
苏然狠狠地说:“放心,等下个月你回来,我一定给你置办出一桌子好菜!”
秦泽挑眉:“那我就期待着了。”
47
47、噩梦,彼岸花 ...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可能会让大家心疼,但是大家不要紧张。
本文肯定是HE结局。
但是后面有点小虐,这是必须的,作者觉得,天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得到了多大的好运,必须付出相同代价,这才是自然之道。
所以苏然重生了,这是她的运气,那么她在得到幸福之前,也必定要尝到相同的痛苦才行啊!
不然人神共愤啊~~
苏然和秦泽在一个月见一次的日子中快乐的度过着。
春来桃花,夏来荷,秋来菊花,冬开梅。
春天,两人闻着桃花香,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赏赏桃花,喝喝茶水。有时叫上文芳和李燕,三个小女孩,在桃花的照映下更加娇艳动人。而秦泽一个人,在旁边摆弄他的电脑,屏幕上红红绿绿的数字,不断跳动。
夏天,葡萄架下,是两人最常呆的地方。
苏然叼着冰棍,昏昏欲睡。
而秦泽则变成一个免费的劳动力,把屋子里的电路给彻彻底底的改造了下,于是,苏然在葡萄藤下,照样可以扇到凉爽的风,有时候心血来潮,还在盛夏的夜晚,叫来徐海阳、小翼,402全体,当然不会少了成乐宁,还有苏然的知己良友,文芳还有李燕。
开一个烤肉会。
一群人,买来一大箱啤酒,叫啊,唱啊。
大家都熟了,也慢慢了解了彼此。
关系也越来越好。
秋天,满院子的菊花盛开。
苏然和秦泽在秋风中,总喜欢两人人独处,悄悄享受这份静谧。
两人喜欢在菊花丛中摆好笔砚,涂涂抹抹,故伴风雅。
最后看着一团昏黑的菊花,两人互相嘲讽,苏然在口舌之争下屡屡战败,于是她挽起袖子,挑灯勤练。
到的后来,画出的菊花竟也开始像模像样起来。
秋末,两人共同画作,苏然画菊,秦泽题字。
本来这毛笔字,苏然是颇为自得的,可是自从看了秦泽那手苍穹有劲的字以后,她就自惭形愧了。
秦泽拍拍她的肩膀,对苏然说:“这辈子,你是永远离不了我了。”
他俊眼一扫那添了他的字后,变得圆满的画作。
勾起唇,笑!
苏然呕血:“你笑吧,笑吧,最好笑得脸抽筋。”
冬天,梅花刚刚盛开。
秦泽在梅花树下,久久驻足。
眼神中颇为可惜。
苏然不解,走过去,问:“这梅花开得正好,你可惜什么劲啊!”
秦泽的眼睛在苏然身上打了个转,对着梅花大大叹了口气。
“梅花虽好,但是却没有一个贤内助,可以物尽其用,它开得再好,却只能徒增伤感啊!”
“什么?”苏然茫茫然。
“上次吃到的梅花糕,梅花鸭,梅花酒,梅花清茶,还让我口齿留香啊!哎,下个月的周末,我看,我还是不回来了,去好好品味一下吧。嗯…...还是下下个月的周末也去吧。”
苏然再次呕血,好吧,秦泽,我给你做!
整个冬天,苏然东奔西跑,找了多少菜谱,做了多少回失败品后,终于在学期末的最后一个礼拜,大功告成。
两人端了个小木桌子,在冬日里的点点暖阳下。
一叠白嫩嫩的梅花糕,一盘香味十足的梅花鸭,还有新酿好的梅花酒,一壶飘着清香的梅花茶。
多出来的梅花酒,苏然和秦泽埋在了梅花树下,希望在几十年以后,喝到醇正的梅花酒。
秦泽大吃一顿后,笑容满面地说:“这梅花开得好啊!”
苏然则开始磨牙也。
小院的生活一年一年过去,日子更加美好。
在其中,苏然们度过了高一,迎来了文理分科的高二。
苏然选择了理科,陈钦姬笑着跟苏然报了相同的科目。
徐海阳报了文科,这和他上辈子报的科目是一样的,王翼去了国外,去巴黎深造音乐,这是他的宿命,他逃不掉,只能含泪和苏然,徐海阳洒泪告别。
402的其他孩子们,报了理科,大家笑笑,互相劝勉,一起努力。
在新学期开始的时候,诸穆嘉和她的男朋友分手了,具体理由苏然不是很清楚,看着诸穆嘉颓然的样子,402的孩子们拉着她,一起去ktv唱了一个通宵的歌。
等到第二个早上。
诸穆嘉原来的娇气去了几分,变得干练积极起来。
她参加了学生会,渐渐地做得越来越好,在几次大型集会上都看到她活跃精彩的表现。
小不点盼盼,参加了一个法律社团,也做得不错,在学期年底的时候,当上了社团副部长。
而佳慧这老实温柔的孩子,在这个学期有了一个惊喜,一个高高壮壮的转学生,作了她的同桌,两人非常投缘。
苏然似乎看到了两人之间的爱的火花正在开放。
成乐宁和徐海阳,这对冤家,总是吵吵闹闹着,当然这吵吵闹闹是单方面的成乐宁,而徐海阳总是保持着他的冰脸。
成乐宁,苏然看着她,是秦泽的干爷爷的孙女啊!
这个身份,还真让人介意呢!
陈钦姬最终还是和那个神秘的男子走在了一起,苏然看她甜蜜的笑容,把心稍稍放了下来。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在小阿姨,赵冬又生了一个男孩的喜讯中,苏然迎来了高三。
402越来越融洽,不像刚刚开始的冷淡和疏离。
人是需要相处的,相处了以后就会发现,有时候第一印象是错误的。
苏然对陈钦姬,慢慢改变了原来的想法。
其实这个孩子,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因为她家里人想生个男孩,但是她上头已经有一个姐姐,农村可以成二胎,她是第二个,无可奈何之下,她的父母把她送到了别人家养,然后偷偷到外地再生了一个弟弟。
她从出生到7岁,一直在不同的家庭里辗转来回,刚刚和一个家庭建立起亲情,却因为这个家庭有了自己的小孩,又被送走,好不容易到七岁的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她的父母把她接回家去,可是她的老妈对她另眼相看,总觉得不是自己带大的,那就和他们有了隔离,把她养大了也只是一只白眼狼罢了。
家里有东西丢了,只会怀疑她。
家里有好吃的,最后一个给她。
姐姐弟弟,捍卫自己的一切,对她冷漠戒备,时时欺负她。
她小小年纪,就体会到了世态炎凉。
现在她家生意出现了问题。
债台高筑。
她妈妈在她耳边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养你用了多少多少钱,你以后要还我我多少多少钱!”
她的那些势力,其实也是她爸妈的不负责给逼出来的。
所以苏然对她,更加地怜惜了一些。
苏然高三第一个学期期末前的最后周末,没有回家,而是去了秦泽和她两人的爱的小屋,屋子里静悄悄的,一切都和原来一样。期末了,秦泽也快回来了吧。
她精心擦拭过小屋里的一切,院子的梅花开得正艳。
小院,一年四季,都有花盛开,这是苏然憧憬的最美好的一方世界。她的手触摸在元宝树的枝干上,摸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八个字,眼神柔和无比。
慢慢把脸贴近那深刻的字,在这静谧,洒满阳光的树下,靠着它,就像靠着心底最爱的人,悄悄地入睡了。
梦中,挺拔矫健的男人,伤痕累累地跪地向天祈求。
火红色的烈火在他身后燃烧,漫天妖艳的血色花朵开满天际,张狂地似乎要夺走所有。
红色映着男人的俊脸,黑眸在这一刻变得赤红如妖魅。
他怀中抱着被血染红的女子,正气浩荡,却又邪魅丛生,他指天大骂。
“我恋人苏然,未满20,一生纯良,爱人如己,未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与父母相亲相爱,对弟弟照顾有加,与孝礼,与大义,都不曾辱没,为何要收她之命!”
男人搂紧女子,低头俯视底下模糊的人。
“我秦泽,今时今日,向天发誓,苏然乃我挚爱之人,她死前不曾恨过,不曾厌过,我定会遵从她的遗愿,不恨不恼不怨!”
黑发转眼成银色,眼里泣血。
两手相握,蓝色的绳已被鲜血染成血红。
男人看着女子苍白而微笑的脸,露出柔和的笑容。
磅礴的大雨犹如一层隐约的屏障一般,将整个城市护了个严严实实。
山阴脚下一个隐蔽的角落里,盖着一间小房子,屋前有个院子,院里有树,有花,还有一只杂毛大狗。
但是里面空空荡荡,“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八个字,在雨水的冲洗中显得格外的心酸和孤寂。
苏然猛然惊醒,冷汗连连。
那火!那花!
是地狱火,彼岸花!
是她要死吗?
重生回来,难道只是匆匆相伴几载,还了他的情,便让她承受那场车祸的后果,苏然的心好痛,痛得快透不过气来。
乌云已经密布,阴沉的风呼呼吹来。
苏然漠然地走到小屋前,坐在屋檐下。
她静静地听着窗外的风声,默默听着雨点打在芭蕉上的“噼啪”声。
如果在往日,她或许会快乐的打开窗户,任凭顽皮的风儿吹着轻灵的雨丝飘到自己的身上,享受世间最自然的清爽,倾听人间最美妙的声音。可是今日,却没有心思呵!此刻紧闭着的窗户犹如关住自己心扉一般,让自己找不到一个出口。
想起梦中跪在地上的男子,那慢慢蜕变得沉稳,恶劣,对她最最温柔的男子,居然如此地指天发誓,她恨不得跑进梦中狠狠咬他。
她在,她在,她这辈子,绝对绝对,和他相依相伴,不离不弃。
怀中的人,绝对绝对不是她!
元宝树,是你托梦告诉我,时局开始变动,让我小心,注意我身边的一切吗?
元宝树,在暴雨中微微舞动,在暗沉的天空中,散发着柔和的光。
重生是上天对她的眷顾,磨难就必定有之,一切的发生,都不会是白白赠送,好运相伴地必定也有磨难,福祸相依,老子早上几千年前就说过。
这就是自然之道啊!
苏然不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所以她只会默默读书,帮助爸妈创造财富,也只能稍加点拨,最后靠得也只是苏爸苏妈自己。
苏然不是有个有大志向的人,她只求在自己喜欢的事业上走得远一些,就这样慢慢走,等到时机成熟,就走下一步,她不会去统筹全局,她没有那等才智,即使知道未来的动向,但是却不知道细节,所以她只能小小的获利,却成不了至高的获胜者。
但是秦泽不同,秦泽有上好的天赋,以前他缺少一个契机,所以一直默默无闻,这辈子,也许是老天不忍埋没了英才,故让她重来,帮助他一步一步走向巅峰。
听说,他小小年纪,不但身手了得,对兵器也运用娴熟,甚至连股票都有颇有心得,这样的才能,是苏然在上辈子,未曾想到的。
他,天生就为了成王而生的吧。
最后几天,苏然一直思考这这样的问题。
她沉默寡言,连书都看不进去。
期末考试,结束的时候,她大大叹了口气,这次考试差强人意了。
果然,当名次出来的时候,几个和苏然比较要好的人都惊讶极了,苏然,怎么回事,这次考试竟然掉到了全校50名。
而另一个成绩差的人,则是陈钦姬,不知怎么回事,她在期末之前,也每天阴霾,在寝室里打电话打到深夜,甚至还有好几天请了病假。
这次考试掺不忍睹,竟然掉到了班级末十位。
蔡金芬气急了。
她找了苏然谈话。
劈头就拿出一张登记表。
“苏然,我可是把你放在重点大学稳定生这一栏的,你怎么可以一下子掉这么多,下个学期,就要高考了,你可要给我争气啊!”
苏然浑浑噩噩地点了点头,出了办公室。
随后,陈钦姬也进了办公室。
等她出来的时候,她憔悴异常。
两个女孩,相望,然后,陈钦姬扑进了苏然怀里,痛哭起来。
苏然看着怀中女孩哭得如此伤心,心里也一片悲凉。
她牵过陈钦姬的手,拉她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在那边的石凳上坐下,温柔地问:“出什么事了?”
48
48、幸福,一家子 ...
钦姬哭得哽咽:“苏然,我怀孕了。”
苏然轻拍钦姬背部的手停顿了下。
“你打算怎么做?”苏然软声问。
钦姬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苏然,我当初要是听你的话就好了,他就是一个凉薄的男人,我竟然信他!还把自己给了他!”
“钦姬……”苏然有满腔的责备想说出口,可是看着她那凄惨的哭颜,苏然还是没有骂出口。
“我不会要这个孩子的,我不会要的,生了它,我的人生会变得一团糟,我爸爸会打死我的,苏然,你给我想想办法,苏然,我不要,我不要它。”
陈钦姬的情绪,变得焦躁激烈,苏然赶紧抱住她。
在她耳边喃喃自语:“好好,我们不要它,我给你想办法。”
陈钦姬在苏然喃喃的温言软语中,慢慢安静下来。
苏然看着陈钦姬,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寒假的时候,我们约时间去医院把孩子打掉吧,我陪你。”
陈钦姬麻木地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下。
在寒假刚刚开始的时候,苏然和陈钦姬去了医院,幸好苏然拥有成年人的灵魂,不然看着医院里的护士和医生对她们两个的目光探查,她保证会羞愧地掉头走人。
那眼神包含了太多的鄙视和嘲讽,让真正的17岁的小姑娘,在整个检查过程中都低着头,一声不发,还瑟瑟发抖。
她牢牢抓住苏然的手,汲取苏然掌心的温暖。
冬天啊!真是彻骨的寒冷。
医生开了药给钦姬,让她吃一个星期,到下周一来动流产手术,准备好2000块钱。
苏然是有自己的小钱库的,虽然不多,但是却能先给钦姬垫上。
当然,下一周,还是苏然陪着她来的,手术说快也很快,两个小时不到,就好了,等陈钦姬出来以后,她脸色雪白。
靠上苏然的肩膀的时候,木然地说:“孩子……没了。”
母爱天生,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高中生,在失去自己骨肉的时候,也会钻心地疼痛吧。
苏然送钦姬回家,在她家门口说,怜惜而又郑重地说:“记得,以后好好爱惜自己。”
陈钦姬没什么表情,走了回去。
苏然看着陈钦姬回去的时候,她看着钦姬的背影意味深长地说:“钦姬,不要再作践自己,想改变目前的状况的话,还是靠自己为好。”
很多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现在忧郁,担心什么呢?
再担心,难道灾难就不来了吗?
活好当下才是真!
苏然在经过钦姬的事情后,原本心里的郁结反而解开了。
该来的,等到来了之后,再去想吧。
很快除夕夜到了,江南市的乡下,家家户户都忙碌地贴对联、祭祖、烧年夜饭,孩子们都在黑土地上热热闹闹地放着鞭炮,有“摔炮、擦炮”。一声声脆响、一声声尖叫带着串串的欢笑,让乡村贫瘠的土壤上生出幸福的花朵。
苏家村的村头,并排连着五家水泥房,苏然站在第三幢前,嘴角不由自主的扬气,她已经被这欢乐的气氛感染了,心中不免感叹,在她那个时代过年已经没有什么年味了,哪里像现在这么令人期待。。
苏然转头,看着光洁一清的两楼新房,心里是大大松了口气,累了她两天多终于把这房子给清理出来了,这新房下面是四间房,一间厅堂、一间会客室,一间厨房,一间卫生间。而上了楼则同为四间,一间主室,一间偏房,一间客房,还有一间卫生间。
这些年,苏家过得越来越好,老爸现在自己独立开了一个纺织厂,厂里面已经有百来个员工了,苏妈的辅导班蒸蒸日上,收入颇为稳定,所以在这年,在乡下的房子也大大的整修了一下,苏祥还打算等苏然考上大学之后,到城里面去买一套房子,也好让小猴子受到更好的教育。
还是乡下好啊,门前大片大片的田地,还有清澈的河水,真正是美景,
苏然皱起了秀气的眉头,乡村,就要保持乡村的自然风光,在一片原生态的环境下居住,是以后千千万万人的梦想啊~~
呼吸新鲜的空气~~听清脆的鸟鸣~~绿树田野的芬芳~~多好~
苏然扬起了梦幻般的笑容,迈出步子向前跨去。
“奶奶,祭祀准备好了吗~~”苏然的嗓音滑滑腻腻,眼睛眯起成了一个月弯弯,呵呵,有奶奶真好。
“好了,好了,快好了~~”一个慈眉善目的妇人,她头发虽有些斑白,但是仍然面色红润,精神抖擞,声音软糯,让苏然一听,眼睛都微微湿润。
主厅里那是打扫的干干净净,奶奶正点着一对红烛,放在了祭桌前头。
上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果盘,一只大大的红漆盆子里,放着五种牲畜肉,分别是猪肉、鸡鸭鹅肉还有鱼肉,猪肉上面插着红漆筷子,鸡鸭鹅则被摆成一副拜天地的模样,头朝福神。一尾活鲤鱼用红绳穿过其背刺吊在一个铁架子上,用红纸贴住了眼睛。
苏荣华小朋友,已经有4岁了,长得眉清目秀,肌肤嫩白,很是可爱,现在正好奇地看着这一幕,眨巴着黑亮的眼睛,拉着一边忙碌的奶奶就开始十万个为什么!。
“奶奶,这些是什么,怎么要摆成这个样子?”
奶奶手中拿来一个废弃的铁锅,里面放满了一只只黄色的纸元宝,然后一边笑着解释:“这呢,叫做五牲福礼,那个铁架我们叫做龙门架,红绳挂起的鱼呢,就是鲤鱼跃龙门。”
“奥,这样啊!那现在在拜什么菩萨?”苏荣华小朋友继续问。
“拜天上的菩萨,很多很多,也说不清!”黄奶奶把一切都收拾妥当,然后这眼睛就开始四处找寻:“苏然,你爸呢?”
苏然摆出很无奈的样子,眉毛一挑,红唇抿起:“爸爸又被外婆叫去做事了!”
奶奶一看苏然这副鬼脸,呵呵笑了:“你这孩子,都快18岁的大姑娘了,还这么鬼?!”
苏荣华小朋友看奶奶姐姐忽视了自己,立马小黑眼睛亮亮,抬起头来,说道:“爸爸回来才两天,外婆就叫他修过电灯、搬过酒坛、杀鸡杀鸭,今天又让爸爸去修柜橱,爸爸又不是木匠,小爸爸才是,为什么老是让爸爸去,爸爸也会累的。”
说好之后,还很生气的用力捶桌子。
这小暴力男,长大了还是有暴力因子啊。
苏然一听,心里虽对外婆老是指使老爸做事情很不满,荣华说得很对,凭什么老事让老爸去做东做西的,小爹离他们近,还不去呢!
不过说到底,还是老爸那老好人的脾气啊!
但是荣华这么小,心里就有怨气,这对他成长很不好。
她走过去,拍拍荣华的小脑袋说:“外婆是长辈,我们这些做小辈的,照顾她是应该的,外婆不是对你也很好吗?”
荣华黑眼珠子一转,然后嘿嘿笑了。
苏然瞪他一眼,看他得意的劲,她又想欺负这个小猴子了。
“小阿姨又生了一个弟弟,比你听话多了,以后外公外婆不宠你,宠弟弟了。”
荣华眼珠子再转,嘻嘻笑:“外公外婆,肯定会喜欢我比弟弟多。”
苏然好奇地问:“为什么呀?”
荣华奶声奶气地说:“因为弟弟长得不好看,皱皱巴巴的,我漂亮,所以外公外婆喜欢我多。”
苏然笑了,这小孩,这么自恋,竟然知道自己长得好看。
她戳了下荣华的小脑袋说:“跟谁学得,这么油嘴滑舌的。”
荣华捏起小拳头,打了苏然的手一下。
然后圆眼睛瞪:“以牙还牙!”
说完一溜烟跑到了奶奶怀里。
苏然无奈,这孩子,看来被宠坏了,这打人的花毛病,可要改了。
奶奶搂着小猴子,哈哈笑着,对着苏然说道:“然然,你叫爸爸回来吧,这祝福是需要男人家来拜祭的,女人家在这,会蹙霉头,也不是那么回事!”
苏然听了,心里就不舒服。
乡下习俗啊~~
小猴子,用十指拉下自己的眼皮,吐出舌头,得意地向苏然做了个鬼脸。
苏然恼了,这小猴子!!
拿起扫把,就追了过去。
“苏荣华,别以为你小,姐姐就不教训你了!”
“救命啊!谋杀亲弟啦!”
小鬼,学得词汇还真多啊!
看着这一闹剧,苏祥也刚好回来了,他皱了皱眉头问,刚好走出来的赵春: “怎么了?”
苏然瞪了一眼苏祥,口气有些不善:“都因为你。”
“我可没惹他们。”苏祥一脸无辜。
“你今天都干什么去了?”赵春继续瞪。
“早上你妈叫的时候,你不是也在。”苏祥一副“你不是早知道,还来问我的”表情。
“又去了一整天吧,记得昨天前天也去的吧。”赵春自己说着,尽管对方是她妈,但是这边也是她老公啊,她心里也为苏祥感到委屈了。
“嗯。”苏祥憨憨地点点头,这不是事实吗?
“你还恩的出来,你回来才3天,却也去了她家三天!”苏然急了,这眼睛瞪得整个铜锣烧。
“爸爸,你不是义工,外婆又不是慈禧太后,把你当太监,随传随到。”苏荣华在苏祥怀里,义正言辞地大抒自己的感情。
“噗哧!”赵春和苏然,一听小猴子的经典语录,笑喷了。
慈禧太后?太监?
小猴子,你太有才了。
“哧~~”苏祥倒抽了口冷气,有些怒意得转头看着小猴子。
小猴子毕竟还小,看着鲜少对着她有怒意的爸爸,有些微楞:“那难道是宫女吗?”
这梗,太好笑了?
苏然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小猴子,哈哈,我告诉你,太监呢,它属于不男不女的范畴,其实也就是人妖啦!”
苏祥怒目更甚!
“苏然,你说谁呢?”
在这边的怒吼之下。
苏荣华好奇的继续扮演好奇宝宝:“姐姐,人妖是什么?”
“人妖啊,就是~~”苏然笑着快岔气,她慢慢收回手,然后脚步轻移,呵呵,此地不宜久留~~啊~啊~~
“就是不男不女~~哈哈~~”苏然话一出口,早就溜到了奶奶背后,而苏祥也终于爆发!
“赵春,你看你生的这一对活宝!”在敦厚的人,在面对性无能话题都会变成一只凶猛的老虎。
苏祥看着在一边笑得温柔的赵春,老婆,晚上上你付清这子女债!
赵春只觉得一股寒意逼人啊!
奶奶看着那一对打打闹闹的人,老脸上的笑,像花儿一样甜蜜。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的大儿子,这般有脾气,以前他可是老好人一个啊,是这个温暖的家改变了他。
以后,她相信,这一家子,会越过越好的,不不,现在这个家已经非常非常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49
49、早着,要吃掉你 ...
夜深人静,苏爸苏妈还有小猴子,实在熬不住困意,没等到午夜的烟花,已经早早睡去。
二楼的阳台上,苏然瞅着天空朦胧的月亮。
裹紧羽绒衣,吸着鼻子,等着秦泽。
真是受罪!这么冷的大晚上,竟然等男人来约会,苏然冻得大大打了个喷嚏,真是气死她了,被这个男人吃得死死的,只因为他的一个短信。
“晚上,在你家阳台上等我。”
然后,她就像个傻瓜一样,在这里等他,都等了1个小时了,他还不来!
除夕夜,没有月亮,夜色很浓,只有几颗小星星。
阳台是那种露天的,北风被两边的墙,挡去了不少,但却还是有几缕吹进来。
苏然不停地跺脚。
“穿上。”低哑的声音从天而至,厚厚的大衣随着话语,已经落在了苏然的肩上。
苏然赌气:“舍得来了啊!”
男人在夜色中低笑,笑容,让他刚硬的脸柔化。
“我的爱人还在这里,我怎么舍得不来。”男人嘴角有一朵恶劣的笑,他手一撑,他的人已经坐在了阳台边上。
苏然看着秦泽,细细研究,啧啧,这男人长得越来越有型了,不过心眼却越来越黑了啊!
“不是说一起看午夜烟花的吗?都午夜12点了,差点就来不及了。”苏然撇头,不高兴。
男人手指撩起苏然额前的碎发,眼底的颜色好像一坛醇厚的老酒。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让你等久了,你对我的情才能发酵到恰到好处。”秦泽说出的话,文绉绉的,让苏然很是怀疑。
“秦泽,你们军校,还锻炼你们上文言文不成,这三年下来,你都快变成古代书生了。”
秦泽揪下苏然的一根头发。
苏然疼地捂头:“秦泽,你干什么!”
秦泽看着苏然痛得揪紧五官的样子,心里终于舒坦了:“小妖精,我可是刚刚坐火车回来,连年夜饭都没吃,就赶来看你了,让你疼一下,我才笑得出来啊!”
苏然一听,心里一暖,不过脸上还是恶狠狠:“你从一开始就没停过笑!”
秦泽有力的手指,突然托起苏然的下巴,他眼睛半垂,眼瞳中有月亮盈盈光华,一瞬间,刚强的男人,似乎变得妖媚起来。
苏然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他们家秦泽,真是越来越有魅力了,他青涩的时候,傻的可爱,任她欺负,看见他□上身,她都不会有感觉,到了现在,光光看着他的眼睛,她的心就难以自抑地跳动,
秦泽的另一只手,紧握住苏然的手。
他紧紧盯住苏然,痴痴地看。
寒风吹来,吹醒了苏然的涨涨的脑袋,她脸红红的,口气硬硬的:“看什么看,又不是没见过。”
秦泽脸皮很厚,无赖地说:“我就是爱看,难道不行?”
看着秦泽那原本就好看的眉毛,挑高,苏然脸红心跳,嘴边那习惯性敷衍:“行,行,怎么不行!”
“不喜欢我看你?”秦泽的眉毛轻轻皱起,似乎有些生气。
“怎么会,我可是喜欢得不得了!”苏然低语,这世界上,我敢保证没有比我更喜欢你的人了。
“真得?”男人,俊目眯起,还是有丝不相信。
“当然是真得!”苏然鼓起了腮帮子。
“那你亲我一下,我就相信。”秦泽刚硬的脸,撒起无赖来,竟然也挺好看的,那挑高的眉毛,那红艳自信飞扬的唇瓣,那深邃的眼神。
哪一个都对苏然形成致命的攻击。
苏然很不争气地投降了,她对秦泽没有抵抗力的。
“那亲哪里?”
“你说呢?”秦泽的手撩过苏然的唇瓣,然后微微嘟嘴。
秦泽那阳刚的脸,竟然嘟嘴巴?
苏然快笑喷了。
“我说你,老男人了,恶心不恶心,还学小毛孩嘟嘴巴?”
秦泽不甚在意,他现在越来越有像脸厚,心黑的趋势发展了。
“中华人民那部法律规定,男人到了20,就不准嘟嘴巴了,我不止现在嘟嘴,我到了40岁,50岁,60岁,到了白发苍苍,满脸褶子的时候,我还嘟给你看。”
秦泽指指自己的唇,示意苏然快些。
苏然心里暖融融的,白发苍苍,满脸褶子,好让人期待啊~~
“那我亲了。”苏然快速地亲上去,唇和唇碰触在一起。
吧嗒~~一声脆响!
秦泽皱眉:“不算,太短!”
“有点亲就不错了,竟然敢和我讨价还价~~!”苏然磨牙。
秦泽用他的眼睛看着要抓狂的苏然。
“苏然。”
苏然立马安静了。
呜呜,只要他一个眼神啊外加叫一声她的名字!
她的心就化成了一滩水,再也生不起气来。
“秦泽,以后别叫名字!”要不然我的防线就会全线奔溃。
秦泽朗目一扫,嘴角浮起奸笑。
“难道叫小娇妻?”
“俗!”吐舌,恶心~~瞪!
“小乖乖?”
“烂!”跺脚,挥手~~再瞪,狠狠地瞪!
“小可爱?”。
我瞪,我瞪,我瞪瞪瞪!
貌似瞪太多了,眼抽筋中。
她颓然地叹气,哎,孺子不可教也。
“那请问亲爱的苏然同学,您有何高见。”秦泽看着苏然那一副“你没得救了”的可爱模样,挑挑眉毛。。
“你就不能借我的名字好好发挥一下你那充满着无限可能的想象力吗?”真是恨铁不成刚啊。
“亲爱的苏然同学,我的脑细胞一向来不够用,不然你也不会老瞪眼睛了,不是吗?”秦泽很无辜的眨眨眼。
苏然看着眼前无辜的男人,跺脚,天杀的恶劣腹黑男!
“你NND的,别给老娘装CJ”苏然发飙了。
秦泽更无辜了:“苏然同学,你说什么呢?你能帮我翻译下吗?”
火大,火大,让白痴来得更猛烈些吧~~
“你——可——以——去——死——啦!”苏然一个字一个字,冒着小火星的说。
秦泽咧嘴一笑:“那就如你所愿!”
话音刚落,蛮横的吻就堵上了苏然柔软的唇瓣。
他的手探进了苏然的衣服内,迅疾如闪电,他的手忠实的反应出他的意识,他是那么迫不及待的饥渴。
大衣掉落下来,却似两人的新床被单。
两人滚落在一个角落,三面墙壁挡住了风势,让两个沉浸在欲望中的男女,忘却了寒冷。
天空中星星眨着眼睛,邻居的灯火通明,偶尔还有几声低语,在寂静的夜中竟然隐约能听到。
除夕的夜,大家都在盼着新年的钟声和那五彩的烟花。
而在苏然家的阳台上,秦泽这一次动了真格。
他的手解开了苏然胸前的扣子,两个人发疯一般紧紧相缠。
天气寒冷,当两人的好不容易□的片角肌肤相触的那一刻,彼此都发出了满足而愉悦的呻吟,滚烫的热度,偎贴的刺激,手臂不断收紧,四腿交缠。
只想着,再紧点,再紧点……
秦泽的手慢慢摸到了苏然的胸前,却发现自己穿过重重困境,只差一水之隔时,他的手却还是被困住了。
他眼里闪过懊恼,嘴里暗骂:“这该死的毛衣!”
被压在秦泽身下的苏然,看着被打断的激,情,笑了:“我怕冷!”
“该死的!”秦泽又暗骂了一声,他的手终于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
粗糙的手摸上滑腻的肌肤,让秦泽眼里的兽欲更加清晰。
他靠近苏然,舌头舔过苏然的脖子,引得苏然一阵颤栗。
“小妖精,你让我等了快6年了呢!”
苏然轻笑,秦泽,我等你等了一辈子了呢!
手慢慢放上,碰到了苏然的小山峰,苏然满脸羞红,屏气等待,秦泽摸上自己那痒痒的樱桃顶尖。
近了,近了。
就在苏然觉得秦泽的手就要触摸到顶端,她的身子越来越热,快忍不住呻吟出口之时。
“砰——”“嗙——”
烟花的响声接连而至。
苏然和秦泽一个激灵,美好的气氛再次被打断。
苏然看看秦泽。
秦泽无奈的看向天空。
苏然哈哈笑了起来:“今天行房不宜啊!”
秦泽抬起头,打了个栗子在苏然头上:“要吃掉你,还早着呢!”
他一把拉过苏然,懒懒地靠在阳台墙上,苏然软软地窝在秦泽怀里。
烟花朵朵盛开,五颜六色,照耀着底下的人儿们。
冷风继续吹着。
嘶哑的声音,苏然调笑:“明天,我们看来要一起感冒了~~”。
“无所谓。”秦泽用力搂紧苏然,温温地说。
“秦泽,你信我们会幸福吗?”
“傻瓜,我们一定会白头偕老。”
“那好,秦泽,如果哪一天,你以为我必死无疑,请用心看清楚,我一直在你身边。”
秦泽转头,看着苏然认真的神情。
点头。
“嗯。”
两人十指相扣,苏然心里百花齐放。
秦泽对苏然的那句话,有些介意啊!
他看着烟花,把苏然搂得更紧些,再紧些。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50
50、感冒,相互探病趣事 ...
第二天,苏然果然感冒了。
还发了高烧,一整天都昏昏欲睡,四肢疲惫。
赵春看着烧得脸红红的苏然抱怨:“昨天看烟火,给冻着了吧!也不看看温度,零下5度的天气,还在阳台上等,你呀,都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苏然虚弱地笑:“老妈~~”
“好好,我知道你嫌我啰嗦,呀,38度2,有点高了,吃了药,睡个觉,发了汗,人就爽快多了。”
赵春给苏然捏紧被子,轻轻带上了门。
看着老妈出去,苏然的意识渐渐飘远。
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似睡非睡中,似乎听见外面有咚咚的敲门声。
苏然半开眼睛,打量了房间一圈。
“咚咚。”声音又传来了。
模糊的人影,在窗口出现。
苏然眨眨眼睛,人影还是那么模糊。
好累,苏然只觉得眼皮好重,好重,她翻了个身,又睡觉着。
窗外的秦泽,看着被窝里的人儿,无奈地勾起嘴角:“这傻姑娘。”
他掏出一根细细的铁丝,在阳台门的钥匙孔上,转了几下。
“咔。”门开了。
带着小小的冷风,秦泽钻进了苏然的房间。
他坐到苏然的床边,低头。
他的额头和苏然的额头相贴。
苏然呼吸喷出的炙热的气流,落在了秦泽冰凉的脸上。
英挺的眉毛皱起:“烧得挺厉害的。”
看着苏然红红的脸,微微张开的,急促呼吸着的,干裂的嘴唇。
秦泽的眸子暗沉,他突然低头,吞噬了苏然的唇。舌头细细舔过苏然的唇瓣,在心间描绘它的样子,他的眼睛半垂着,却刚能把苏然整张脸纳入眼中。
痴痴看着。
手,慢慢摸过苏然的头发。
舌头从唇瓣撬开苏然的贝齿,温柔卷住苏然滚烫的舌头。
他红艳的唇微缩,慢慢吸吮苏然口中的津液,手摸着苏然的耳朵,指腹反复在苏然小巧的耳廓上厮磨。
昏睡中的苏然,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呼吸得更加急促。
小脸红晕更甚,额头有汗珠沁了出来。她不舒服地皱起了眉头,身体在被秦泽压紧的被子下扭动。
秦泽狠狠地啃咬苏然的唇,在她的唇间低吼:“别动!”
病中的苏然被镇住了,乖乖地不再动弹。
时间过了许久,秦泽像一只终于吃饱了的老虎,抬起头来,满意地看着他亲地红红润润的娇唇,点头。
“看来疗效不错!”
他的食指和中指相扣,弹在苏然的额头上,听着清脆的响声。
笑着,俯身在苏然耳边低语:“我可是为了你牺牲大了,你可给我快点好起来,不然打你小屁屁!”
说完,再次用力在苏然额头上弹了一下。
看着苏然皱眉毛,他舒心地笑啊,关上阳台门,跳下阳台,潇洒地扬长而去。
等到苏然完全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了。
伸个懒腰,哇哇~~自己体质就是好啊!
昨天还烧个半死,今天就完全康复了,哈哈!
她高兴地下楼,吃了大大一碗粥,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和已经步入中年的吉利打了个招呼。
大病初愈,心情总是特别的好。
更不要说,现在还是过新年的时候啦。
给秦泽发个短信。
“我感冒好了,(*^__^*) ”
等了大半天,秦泽还是没有回。
苏然也不在意,一直到日落西山,苏然终于按耐不住,给秦泽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N次以后,秦泽终于接了。
“喂?”浓浓的鼻音传来。
苏然讶异:“秦泽,你也病了?”
“嗯。”简短而极度慵懒的回答。
苏然担心:“严重吗?发高烧了?吃药了吗?你爸妈在家吗?吃东西了吗?”
一连串的问话后。
秦泽低哑的笑声传来:“哪来这么多问题?”
苏然在电话这头瞪眼:“快点回答!”
“我爸妈去做客了。”
“没吃饭?那怎么行,等会我来你家。”苏然自顾自决定。
“哦。你知道我家住哪里吗?”秦泽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象着苏然在那头的表情,心情好极了。
“知道,好,就这样啦,你给我好好休息。这么健壮的人,也会感冒,真是的……嘟嘟——”
秦泽拿着电话,微笑。
我的感冒,可是我自愿被你传染的。
吃过晚饭之后,等苏爸苏妈上楼,苏然一个人窝在厨房,嘴边带着甜蜜的笑。
以后做一个家庭主妇,其实也不错,嘿嘿。
苏然煮着香香的鸡肉香菇粥,嘴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哼着《青花瓷》:“天青色的烟雨~~而我在等你~~~”
苏然穿上一件厚厚的羽绒衣,还有厚厚的围巾,一边偷窥老爸老妈窗子里的灯影,一边偷偷摸摸打开铁门,放好鸡粥,骑上自行车,直到看不见自家院子,才吁出一口气。
大晚上背着老爸老妈出门,还是第一次啊!
心跳地真快。
想着,等一下就能看见秦泽,苏然心跳地更欢了。
去他家呐!
苏然和秦泽家其实也不远,都是在同一个镇上的人。
骑了半个小时左右,苏然就到了秦泽那破旧的房子前。
她走到门边,轻轻一推门,额,开着。
有些微怔。
还有一双崭新的,软软的拖鞋放在了门口。
苏然心里流淌过淡淡感动.
他,想得真是周到啊。
不过……
苏然低头看着自己煲好的鸡汤,微微皱眉。
来他家,还是有些心跳加速啊!
苏然老牛漫步地踱进他家,一路上细细品味着老房子的韵味。
无论走的多少慢,欣赏地多么仔细,苏然最终还是站在了秦泽房间门口。
伸手,刚要敲门,却发现,门根本没关。
苏然咽了口口水,秦泽,对她的到来,蓄谋已久啊!
一进去,鼓起了最大的勇气,看向床,嘴巴张开,刚想说:“我来了。”
却发现屋子里根本没人嘛!
她大大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呜呜,总觉得,自己来他家,就是一个错误,根本是羊入虎口啊!
“我家的风景很好吧,研究了大半个钟头,总有些成果,说给我也听听。”嘶哑低沉的男音,带着鼻音,听得苏然全身都发麻了。
她转头。
才发现,秦泽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白色棉衣,懒懒地坐在门口,黑色的头发因为汗水似乎有些湿润。
黑眼睛有那么丝迷离,他整个人在那儿,就像一只撩拨人心的小猫咪,危险却又风情万种。
原来,老虎生病了,就会变成魅惑人心的猫咪啊!
苏然呆呆地看着秦泽,心想,其实她害怕的,不是她被吃掉,而是怕自己一时没控制住,反而把他给吃了呀。
“这个,那个……给你送粥,我炖了好久。”苏然期期艾艾了许久之后,终于找到了其他话题,抬起脸,指着自己的粥。
“哦。”秦泽对苏然招手,“我走不动,你来扶我!”
切,走不动,怎么开门,怎么帮我放拖鞋,又怎么走到门边去的。
苏然心里抱怨,行动上,已经自觉的过去扶秦泽了。
看着苏然乖乖过来,秦泽用力地环上苏然的肩膀。
“呀!”苏然被压得垮了半截身子。
“好好扶,别连这么点力气都没有。”
苏然撇嘴,怒了,忍也是有限度的:“哼!”
她走到一半,然后狠狠地甩开秦泽的肩膀,你给我装吧,秦泽!
“咚!”好大一声响,秦泽重重摔倒在地上,久久不起。
难道是真的病得很严重???
苏然连忙紧张得跑过去。
“秦泽!!”
秦泽慢慢支撑着,坐起半个身子,对着苏然勾着嘴唇,恶劣地笑了:“被你识穿了啊!”
苏然看着秦泽的笑颜,这才放下心来。
“好啦,快上床吧!病了就乖乖休息。”
秦泽缓缓地站起来,稳稳地走到床上,然后重重躺在了床上:“拿了什么来?”
苏然看着秦泽那稳稳当当的走姿,心里更加确定了。
看吧,秦泽你就是个找到机会就欺负我的主!
她一把把鸡汤塞在他怀里,脸朝左撇,怒气腾腾地说:“鸡粥,快吃吧。”
他接过鸡汤,挑了下眉毛,笑了下,就自顾自往吃了起来。
一口,两口,三口……
“给我吃口?”看着秦泽吃得那么香,苏然也想尝尝自己的手艺了。做得时候太急了,也没尝过味道。
秦泽淡淡瞥了一眼苏然:“我饿!”
两个字,就把苏然给堵得无话可说。
好吧,她不跟没吃饭的、病人、争。
“吃完了。”秦泽推过来那只空空如也的保暖瓶,对着一边看着他吃饭的傻傻的苏然说道。
“哦!”苏然幽怨地瞪了眼苏祥,嘴巴里嘀嘀咕咕地,“这鸡粥就这么好喝吗?连一口都不分给我喝,小气。”
看看时间都快8点了,再不回家,老爸老妈快要发现了。
秦泽瞟了一眼苏然,掀起被子盖住头:“我要睡了。”
“那我回去了。”苏然收起保暖瓶,顺水推舟地说。
“嗯。”被窝里发出一声淡淡的回应。
苏然瞪了秦泽一眼,匆匆忙忙走了。
等房间再次回归寂静,秦泽这才掀开被子,摸了摸刚才因为摔倒,而冒出冷汗的背。
哎,衣服都湿掉了,还是明天再换吧,没力气了哦。
等苏然回到家,偷偷把车停好,走进厨房,倾耳听楼上的动静。
还好,还好,老爸老妈没发现。
苏然把保暖瓶,取出来,刚要洗干净,却还是好奇自己到底做了怎样好的手艺,让秦泽连一口都不分给她吃。
她沾了一点汁,舔了一口,呸!
“好咸啊!!”
作者有话要说:更得晚了些~~
51
51、兽医,小试牛刀 ...
春节慢慢悠悠着,就要过去。
苏然和秦泽打算利用春节最后几天,好好约会一把。
融融春日,旁边还有一个帅哥相伴,真是美景啊!
两人走在乡间小道上。
突然发现,一个农舍前,哭声,骂声,哀求声,混成一片。
“怎么了?”
“好像是,李嫂子家的黄狗,出事了!!”
“哎,真是不吉利,昨晚上狗舍塌了,压找了黄狗的腿了,请了那边的给鸡鸭看病的医生来看,也没个正经办法,真是愁死人了。”
“李嫂子,她一个孤寡老人,就和这黄狗相伴,要是这黄狗走了,她怕也熬不了多久了……”
苏然听到这里,拳头捏紧。
李嫂子家的黄狗,不就是吉利的老公,黄狗狗吗?
秦泽勾起好看的唇,拍拍苏然的头:“想干什么,就是试试。”
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信任。
苏然咽了口口水,她看过多年的书,也在吉利身上做过实验,到了高中,对路边受伤的流浪猫狗,也动刀做过手术,只不过这一次却要在众目睽睽下,救狗狗!
万一失败了,狗狗在她眼皮下死去,还有相亲们的流言蜚语,她面对自己还有别人的指责,还能活得了吗?
她犹豫了!
秦泽低头,用自己的脑袋狠狠地撞了一下苏然。
“哎呦!”苏然痛呼,皱着眼睛,瞪秦泽。
秦泽帮苏然揉揉撞红了的额头说:“傻瓜,难道你要看着它死?”
对啊!
她在犹豫什么啊!担心什么啊!只要她保证黄狗狗不死,不就行了吗?
于是,她当机立断,推开人群,走了进去。
“让我看看。”
清亮的声音,带着一股浓烈的自信。
一身火红的苏然,黑亮的眼睛,坚毅自信的容颜,还有蓬松的微微自然卷的头发,她的一切都让围在外面的人惊异了。
“苏然?”大家一致围过去。
“她可是才高三的孩子,能懂什么?.”
质疑声,嘲讽声,各种各样的声音混合在一起。
但是苏然的背却依然挺拔,眼神依然坚定不动摇。
满头白发,面容慈祥的李嫂子,看着眼前闪亮的女孩,对着一边半白头发,带着一副老花眼镜的兽医点点头。
她慢慢起来,对着苏然微微弯腰:“安仔,就拜托你了。”
语言真挚而恭敬,给予了苏然,这样一个18岁的孩子,足够的尊敬和信任。
老兽医同样对苏然,微笑点头。
苏然对着两人坚定一笑:“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对我的信任。”
昏黄的灯光下,苏然和老兽医都眉头深锁。
苏然的额头冒着细汗,她神色凝重,对着李嫂子和老兽医说道:“它被压了一夜,大腿皮肤呈现酱紫色,很可能会引起高钾血症,如果它大量肌肉操作坏死,细胞内钾离子打量释放入血,会伴随什么?”
外面的人脸上出现惊异的表情,这孩子,一出口,就是这么专业的词语,看来她还有点真材实料啊!
老兽医的额头上的汗也是密密麻麻:“会引起肾功能衰竭,排泄困难,血钾浓度迅速上升,几呈直线增加,严重的,24小时——可达致死量。”
救还是不救?
当然是救,在苏然的字典里,没有“不”字。
她相信,只有自己尽力的,以后才不会后悔。
“左腿肢体眼中肿胀,成进行性加重,伤肢坚硬,张力极大,并有水泡形成,皮肤有暗褐色和局部坏死脱落。”苏然沉声说道。
她的额上冒出细细的汗:“照现在分析来看,显示得了挤压综合症,情况危急,立马进行手术。”
“有手术基本用品吗?”
“有。”老兽医,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备药,他对苏然这小姑娘心里眼里满是赞赏,这扎实的基础,比他带的那几个徒弟那要好千倍万倍,还有这股当机立断,敢作敢为的魄力,正是一个医生最需要的品质。
苏然则细细按摩自己的手指,缓缓吐出一口气。
而老兽医微笑着说:“小姑娘不错,今个儿我老头子,就做你的助手了。”
苏然接过老兽医给她的手术刀,心里激动无比:“谢谢,伯伯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说出了一定,那是需要无比强大的自信和技巧支撑起来的。
老兽医眼里的光芒更加炙热了。
苏然拿住手术刀,看着手术刀刀片上反光的自己,抿紧嘴巴,眼神愈加认真。
其实,她在高中三年里,也为流浪猫,流浪狗做过十几次小型手术,所以她对手术刀还是非常熟悉的。
“准备完毕,开始。”
“肾衰竭,挂20%甘露醇125~250ml,半小时内经脉快速滴入。”苏然说。
“现在处理坏死肌肉。”苏然说着,刀在她手上快速而精准地割下一块块烂肉。
“注射碳水化合物150g,防止脱水。”苏然一边操刀,一边冷静说道。
“不好,它的生命迹象在减弱。”老兽医额头的汗越来越多。。
“尿毒症、酸中毒症状,进行透析。”苏然当机立断。
“可是,狗仔太虚弱,支持不住。”老兽医在这一刻有些犹豫。
李嫂子还有围观的人,心都狠狠揪紧。
秦泽却仍然保持着淡淡微笑。
“进行透析!一边持续注射腺上激素,维持生命能量。”苏然手上的烂肉已经处理干净。
“相信她,她是这次的主治医生。”老兽医深深看了眼苏然,心里想着,然后一咬牙,开始给狗进行肾透析。
由于带来的透析仪器是最简易的,所以耗时非长久。
透析持续之中——
“心跳降至30——准备电击——”苏然带着听诊器,在一边仔细听着黄狗狗的心脏,大喊。
“没有点击设备。”老兽医回复。
苏然冷静地嘱咐:“胸按!”
“好。”老兽医,熟练地找到黄狗狗的心脏位置,用力做了几次胸按。
“心跳维持在55,继续——”
“肾指标跌破最低标准,注视腺上激素,250mmol。”
一道道指令,密切地发出,一次次在生命的危机时刻,肾透析终于完工,黄狗狗坚持了下来,苏然和老兽医都轻轻松了一口气,但是手术还要继续。
“
“它的骨骼有坏死细菌,我要对它进行肢体灌洗。”苏然冷静报告。
“肢体灌洗?”老兽医好奇的问。
“奥,一本国外杂志上看到的。”苏然淡淡的说。
老兽医心中又是一惊,这孩子……是个可塑之才啊。
“止血带,插管,右旋糖纤准备。”
这都是极其普通的材料,在老兽医的急救箱里也有准备。
苏然利落的在黄狗狗的左腿高位上扎止血带,动、静脉风别插管,自动脉管逐注入了右旋糖纤,然后在有静脉管排出。
坏死的血随着插管流出,暗色的血散发出恶臭。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终于排干净了坏死血水。
苏然抹了把汗,脸色苍白地和两人一起等待结果。
终于,心跳恢复正常了。
手术也很成功呢!
苏然终于松了口气,黄狗狗的命保住了,腿也避过了截肢的厄运。
老兽医看着苏然,欣慰地说:“孩子,你真了不起。”
李嫂子喜极而泣,紧紧抱住了苏然:“孩子,我的好孩子,真得谢谢你啊!”
周围的人们被这喜悦给传染,都笑了起来。
大家把黄狗狗搬到了老兽医的诊所里,然后老兽医给黄狗狗换好滴液,大家看着没什么事,都回去了。
于此同时,大家看着苏然的眼光更是闪闪发亮起来。
其中老兽医的眼光尤其炙热,这个孩子实在太不简单,今天她那简单却如此有效地手段,却是困扰着这些大医院专家的难题啊~~~!!
她到底还有什么?
老兽医的眼睛注视着苏然,却越看越觉得苏然的与众不同。
她真得犹如瑰宝一般啊!
她还这么小,如果对她好好塑造……以后会成长成什么样呢?
诊所外,秦泽靠在墙壁边,等待着苏然出来,他的目光轻柔清浅,挺拔的身姿,散发着如松柏一般安宁的气息。
几个少女不时的投来爱慕的目光。
“你们看,那边那个人好有感觉啊~~”
“是啊~~看起来很帅,但是又不是很帅,不,不,哎呀,怎么评价呢,反正,就是感觉很好看,又有一股说不出的气质……”。
“还不是一个幼齿……”。
“你欠扁啊~~他的气场很强大好不好?哪里幼齿了,你不觉得他站在那里,就像一棵大树一样,让人狂有安全感,而且我突然发现,他真得是越看越好看呐~~~”。
“是啊~~是啊~~”小女孩猛烈点头,粉红色的泡泡一个劲地冒出来。
苏然一出诊所,就听到这些评论,不由得狠狠瞪了秦泽一眼,特妈的,就知道来招蜂引蝶!
“
走了!”她凶狠地伸手就在苏祥的手臂上一扭。
秦泽挑眉,反手抓住了苏然的手。
“吃醋了?”
苏然直视秦泽,坦率地说:“对,就是吃醋!”
秦泽一愣,什么时候,这傻姑娘这么直白了?
不过他莞尔一笑:“傻瓜,你该知道的,我这辈子,只看得见你一个人。”
“呵呵。”苏然傻笑。
有什么好怕的呢?情人间怎么可以去惧怕对方呢?因为怕他会减少对自己的喜欢,所以总是对他忍让着,却忘记了,坦诚自己的心,却能增加彼此间的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要高考了~~苏然的兽医路要开始啦~~
唉,不知不觉都8月了,悲催地都没有一个长评呢~~
有没有好心人赏一个,阿,觉得自己脸皮好厚啊~没有也没关系~呵呵
52
52、鹦鹉,又添新成员 ...
春节过后,高三生活就开始了。
日子又迈上了正轨,一切都变得平淡起来。
新学期,陈钦姬不见寒假的悲苦,反而无比的欢乐。
一起去食堂吃饭的时候,陈钦姬笑着说:“苏然,我现在知道,谁才是对我最真心的人,那就是洪全。”
“就是你的前前任男朋友,那个小混混?”
“嗯,就是他,虽然他在社会上混,但是他知道轻重,也答应我会好好对我的,而且,我们......”
陈钦姬说道这,脸红。
不会吧,苏然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你们那个了?”
陈钦姬点头。
oh my gad
“你是笨蛋,还是白痴,不到一个月,就那个啥?你以后不要生孩子啦!”
陈钦姬脸上满是惆怅:“我倒是想,第一次就是给他的呢!哎,早知道的话,以前和他在一起,他想要的时候,就给他算了!”
“陈钦姬,你这个笨蛋,还是这样不爱惜自己吗?你给了他你最宝贵的东西,他会珍惜吗?我不知道我未来老公在不在意我的第一次,反正我很在意的!”
苏然实在是气急了!
这孩子!难道没有吸取教训吗?
陈钦姬脸色苍白,也皱起了眉头:“做都做了,你责备我还有用吗?你这样说,我心里很难过的。”
苏然一听,心里愧疚,看着陈钦姬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两人各自付了钱,走出了门口。
“洪全,给了我不少钱,你寒假给我垫的钱,我会还你的。“
然后她决然而去。
苏然知道,她们两个的关系不会再太好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做不了朋友,也没什么可惜的。
她和她,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价值观的人,想要保持在同一条直线上,实在是太难,太难。
在这件事情以后,苏然就没什么人来打扰她了。
一晃眼,高三最后一个学期也要过去了。
这一个周末,苏然到秦泽的小屋去了。
惯例照顾一下春末夏初的那些植物们,看着绿意盎然,欣欣向荣的院子,苏然的心情就无比的舒畅。
辛苦了一个晚上,爬到床上就呼呼睡着了。
当苏然醒来之时,小屋子里就传来压抑的敲击之声,好奇驱使着苏然,她穿着单衣,跑下楼去,入目的是一丛丛绿色的盆栽,秦泽和正在盆栽中间,钉着栖架,而另一边则放着一只鸟笼,鸟笼中赫然是一只羽毛黯淡,毫无活力的鹦鹉。
鹦鹉?
苏然的眼睛眯起,嘴里小小的惊呼,天,是月老,虽然羽毛不像,但是那眼神,苏然记得一清二楚,是那个她从花鸟市场淘来的鹦鹉。
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竟然让秦泽把它给送到了她的身边。
苏然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鸟笼旁,就怕会惊吓到它。
然后……她把手指伸进笼内。
“小心,它会咬下你一块肉的。”秦泽温言提醒。
”没关系,我知道分寸。“苏然笑笑说。
秦泽微笑着摸摸苏然的头,没有出声,他的眼睛专注地注视着苏然。
苏然放柔声音对月老说:“月老宝贝,到这儿来,这儿就是你的家。”
鹦鹉一听,立刻沿着栖木横冲过来,苏然强忍不安,手指未动,仍放在笼中。在一边的怅然脸色早已煞白,而秦泽的手指也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锤子。
苏然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即使冒着可能受伤的危险,她也要试一试,因为它是月老,是家里的一份子,它一定会喜欢自己,她心里莫名的相信着。
在距离手指几厘米之处,月老停下了脚步。
它注视着苏然,苏然柔和得注视着它,彼此都保持着静止。
苏然知道月老在来到她家前,在花鸟市场受到过虐待,所以她放低声音说道:“月老,我们是好朋友,你和我们住在一块儿,永远不会分离。在这里,你可以自由自在地飞行,你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月老站在栖架中间,歪着脑袋,似乎在选择过来,还是躲在另一头。
半响后,月老动了,它慢慢靠近苏然的手指,同时嘴紧紧闭起,它低下头,鸟喙靠在栖木上,本来紧张竖起的颈部羽毛也松弛了下来。
苏然开心的心跳如鼓,她终于通过考验了!动物是最敏感的,它们知道谁对它们是真心的,当她在它攻击之时,没有退回手指的诚意,成功走进了它的心房!
秦泽的眼光灼灼,他的嘴完美勾出一轮弯月。
苏然小心地用手指探向它的头部,轻轻地替它搔痒,嘴里还不断对它轻声细语。月老也发出了几声微弱的回应,苏然知道,月老已经接纳她了。
“你为什么叫它月老啊?”秦泽笑看着苏然
苏然一呆,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因为它本来就叫月老啊。
她的眼珠转了再转,可惜,就是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她的脸开始泛红,手足有些无措。
秦泽的嘴边的笑,越加深了,他蹲□来,逗弄那只戒备的鹦鹉:“希望,以后这只鹦鹉会带给我们一段最美妙的缘分,就像那个白胡子的神仙,一手鸳鸯谱,一手拄着拐仗的月老。”
苏然抬头,撞进秦泽那促狭的眼,脸更加红了。
灿烂的阳光照射进来,月老的瞳孔缩小,它快速地瞄了一下周围环境,发出了低低的嘀咕声,引起一边兴味盎然的怅然的注意。
“呵呵,它是不是饿了?”
苏然乘机从秦泽那迷人的眼神中脱离出来,她的自制力,真得很不好啊!
“我来给它布置下房间。”秦泽迷人的嗓音低低地说。
“好!”苏然高兴地电筒。
秦泽伸了个懒腰,慵懒地开口:“这鹦鹉味道太重,我可不能让它污染了空气。我看,我下午必须去买几块木板,再隔间房出来了。”
说完,就自顾自再次出了小的不能再小的屋子。
苏然用力地嗅了下:“月老,应该......没有味道吧!”
苏然心里嘀咕,秦泽的鼻子比吉利还灵敏,不过,嘿嘿,她早就想好了,要把月老安排在哪里。
就把它安排在书房。
书房内,月老正在打量着书房,苏然忙进忙外,一个人兴奋异常。
她又拿盆栽,又布置书房,力求让月老过上最舒心的生活。
这小东西,羽毛暗淡的,在花鸟市场里受了不少苦吧。
书房很宽敞,位于我们小屋的顶楼,里面可以容纳一张床、四张桌子、放满了书的书架,还有几个柜子。苏然的书桌上放满了医书,她正在着手些一本《兽医常见疑难解析》。
而她的对面则是堆着各类书的秦泽的书桌。
半上午的时候,秦泽买齐了东西,回来了。
苏然和秦泽站在鸟笼前面,看着它缓缓沿着栖木移向他们,翅膀像是半张的雨伞般打开,然后低下头,轻轻地用鸟喙咬了咬我的手指。
苏然屏住了呼吸,伸出手指。
手指,碰到了月老的鸟喙,月老稍稍迟疑以后,就轻轻咬着苏然的之间的皮肤,用舌头沿着指甲边探索起来。
“咯咯……”苏然开心的笑起来,秦泽则为月老准备起食物来。
新鲜的草莓、婴儿燕麦饼干、削好的苹果、莴苣叶和胡萝卜。
月老谨慎地审视着这份陌生的食谱,然后吃完了草莓。尝了尝胡萝卜,对着苹果则是完全没有兴趣。至于莴苣叶,它先用嘴将它抛起,等丫子落下,在粗暴地啄它。对于形状各异的燕麦饼干,它则小心地用爪子握起来尝了尝,之后就像是吃零嘴般的一片接着一片吃完。
“它肯定饿坏了。”苏然爱怜地看着它。
“那我们以后要好好照顾它了。”秦泽敲了苏然的头一下,笑着嘱咐。
“咕噜噜~”两人的肚子发出怪叫声。
秦泽和苏然,相视而笑。
“我去烧饭,这次可不会再像上次煮的那么咸了。”苏然不好意思地说。
“你做什么,我自是会全都吃光。”秦泽笑得无赖。
苏然微笑地看着愉悦的秦泽,心里低语:嘿,这小子,变着戏法讨好她呢~
作者有话要说:文文写得不怎么好,但是还是有亲一直支持着。
柳在这里鞠躬,真得很感谢你们~~
有你们我才能坚持到现在呢~~
53
53、想聚,泽然小居 ...
泽然小居。
显而易见,这是苏然与秦泽小屋的名字。
在高考前一周,几个青年人决定再一起聚一下,互相给对方打气。
“姐姐。”一个十三四的小女孩,扎着两只精致的发辫,皮肤嫩白,一脸甜美笑容地跑了过来。
“嘎~”在书桌前,月老抬起高傲的头,倨傲的乌眼一溜,提醒着书桌边正在做着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妙龄女子。
女子抬起头,白皙光滑的肌肤如冬日的雪景,美丽如玉质般空灵的气息铺面而来。
“婷婷?”女子拍了拍了女孩饱满的额头,笑着看着她。
“姐,姐夫说,今天会有很多客人来,让你准备一下。”
“重要的客人?小黄他们吗?”
“不是,好像也是从国外来的,和姐姐你以后想出国深造的国家是同一个呢~~好像是美国来的。”
“那会是……谁?”苏然陷入深思。月老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女子,而身子早就跳到了婷婷的头上。
婷婷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姐姐,俊峰哥哥也来吗?”
苏然微笑点头,这孩子,一知道她日思暮想的黄哥哥要来,就吵着嚷着也来凑热闹。
书房的门支丫一声开了。
“婷婷,你先出去吧,你的俊峰哥哥,可给你带了不少礼物呢。”秦泽稳步走来,随手拿来一件单衣,披在了苏然的肩上。
“空调打得太低了点。”
他注视着苏然单薄的肩膀,还有那瘦削的脸,皱起了眉头。
“高考而已,不要太拼!”
他总觉得,过年以来,他的小情人很奇怪,真得很奇怪,身子消瘦下的速度很惊人,皮肤变得越来越白皙,原本她的肤色是健康的蜜桃色的,而身子也越来越单薄,就和窗外的叶子一样,轻盈的……好像……一眨眼就会飞走,遁入到厚实的大地中,再也不会回来。
“姐夫?”婷婷小小声地叫了一声,苏然微笑着对她摇摇头。
婷婷只好无奈地耸耸肩,嘀咕一声:“姐夫最近老爱发呆。”
说完自顾自出了书房,找她最爱的俊峰哥哥去喽。
月老则飞到了书桌上,有些恶意的看了眼秦泽,它翅膀微张,似乎只要秦泽对苏然有进一步动作,它就会不顾一切冲上去。不过,最终还是在婷婷的软言软语的诱骗,再加上它最爱的松子的诱惑下,乖乖地和婷婷一起出去了。
苏然看着月老可爱的表现,嗤嗤笑道:“月老的嫉妒心,真强!”
秦泽结实的臂膀从背后环住了苏然的腰肢,他嗅着苏然秀发的芳香,嘴在苏然的耳边轻吐:“你是我的。”
“是,是,我是你的。”苏然清澈的眼里有些无奈,他最近几天老是在反复说着这几句话,接下来就是这句话了……
“你不许消失掉!”夹杂着霸道还有一丝丝不安。
“好,好,我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消失掉。”苏然嘴角抿了抿,看,果然,是这句话。
虽然她的脑海中经常会出现那个梦境,可是她却不担心。
因为,她会一直一直在他身边的。
“还有皮肤不要太白,这样才和我相配!”秦泽挑了下眉毛。
“喂!女朋友皮肤白皙,这是好事啊!要是我和你一样黑,很奇怪好不好?”苏然好笑地反问,这句话,倒是第一次听到,不过,她老公真是越来越霸道了,这皮肤莫名其妙地变白,真得不是她能管得吧。
“反正,我不许!”他搂着她腰的手又紧了几分,然后,微乎其微的摇摆了几下。
额……撒娇吗?
“好啦!”真得败给他了,明明已经是一个让手下极度敬畏的准军官了,对着她,竟然撒娇!苏然靠着秦泽的头,笑了承诺。
“听婷婷说,今天会有美国的客人来,是小翼吗?”
秦泽在苏然香香的头上蹭了蹭,面目柔和无比:“嗯。”
“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是你朋友。”秦泽的手用力收紧,把苏然紧紧禁锢在胸前。
苏然背对着他,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听得出,他的口气中,还是有那么点醋味。
她扬起嘴角咯咯笑了起来。
秦泽听着苏然的笑声,心里涨涨的幸福,幸福地……有些微微的刺痛。
“傻瓜,这三年来,虽然每个月都只能和你见上一面,但是却能和你耳鬓相磨,朝夕相处,吃着你做得饭,喝着你酿的酒,听着你拉的乐声,赏着你种的花,我觉得好幸福,好幸福,在这小院里的三年,是我最美好的日子呢。”
秦泽贴近苏然的耳朵,温言细语。
“秦泽,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还会来这个小院吗?”
秦泽勾起嘴角,伸手拉下苏然的一根秀发:“我肯定恨死了你,苏然!而这个院子,那一样东西都和你有关,我看见它们肯定也恨死了它们,我一定用一把火烧了它们!眼不见心不烦。”
“你真是狠心啊!”苏然捂着头皮,说。
秦泽张嘴,微微咬了下苏然的耳垂,撩过几缕秀发,引得苏然心慌气短。
天杀的,他是找到了她的敏感区了。
“所以,你要留在我身边永远永远!”
“嗯。”苏然往后靠在秦泽的怀中,闭上眼,感受她早已熟悉,却似乎永远也呼吸不够的如松柏一般让她安心的气息……属于秦泽的专属气息。
山阴下传来狗吠之声,还有人们的嚷嚷之声。
“看来是来了呢。”秦泽唇边勾起了一抹笑容。
山阴蜿蜒小道上,开着一辆黑色轿车,车上那是吵吵闹闹。
“海阳,这山里的风景真得不错呐,苏然和秦泽两个人窝在这山间里,做对神仙眷侣太让人羡慕了。”一个17、8岁的大男孩,身高差不多一米7出头点,一头褐色碎发在夏日阳光下格外闪耀。
徐海阳看着窗外,淡淡地应了一声,便不再理睬一路都没有消停过的男孩。
王翼眼神依然清澈,但是更添了一丝自信和阔达。
去了巴黎两年,见到了更广博的世界,自己的琴技变好了,就连自己的心也变得广大起来,以前对苏然的那一点点执念,在不知不觉中也放了下来,面对她和秦泽在一起“同居”的消息,惊叹也泰然自若,处变不惊。
王优坐在副驾驶坐上,头转向窗户,但是眼睛的余光,却注视着王翼和徐海阳。
看着徐海阳对王翼冷淡的样子,他的嘴角勾出一抹冷酷的笑意。
还有那个叫苏然的女孩子……
在厨房里,做最后准备的三个女生,苏然,李燕和文芳忙得不亦乐乎。
“啊~~嚏~~”在布置桌子的苏然微微打了个喷嚏。
“着凉了?”文芳关怀地看了眼苏然。
苏然笑着摇摇头:“空气有些发凉吧!”
李燕过来拍拍苏然的肩,看着苏然端着菜去餐厅的时候,皱着眉头和文芳嘀咕:“怎么越发单薄了……”
厨房里,开始了最后的步骤,鸡鹅肉白斩,鸭肉回锅炖鸭汤,猪肉切块等会做梅干菜扣肉,鲤鱼入酱油再在油里猛炸,会出来一道油爆鱼块。
还有些小炒青菜香菇、肉末茄子、青椒肉丝、腌菜茭白、西红柿炒鸡蛋,蚕豆抄玉米,这些早就做好,一溜烟就排在了圆桌上。
苏然看着这些菜,点了点头,在放上几瓶她酿的梅花酒,才算完事。
准备地差不多地时候,一道刺目的灯光照射而来。
“有车子——好漂亮的车子啊!”
山下的孩子们,几时看见过这么华丽的车子,都追着车子边跑边叫着过来了。
农村人虽然淳朴,但是却外来的人、事总是充满了好奇,更不用说,这开着这么漂亮的轿车的人了,山脚下的人们,都非常的清贫和简单,虽然已经能建新房,但是一般都是为了娶老婆,到处借钱才建起来的,更不用说这车子了,有辆摩托车骑骑的,就很时髦了。
不一会儿,就有好多人来围观了。
“哗——”当三个各具风格的美男出场时,大家都整齐地发出了赞叹之声。。
徐海阳惯常的一身黑衫,唯有领子是白色带着纹路的衬领,而衬领的扣子的第一颗又没有扣住,露出里面黑色的皮质项圈,显得有些风流不羁,但是偏偏他的脸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薄唇的一抹笑,似是而非,又带着点邪气的儒雅,真是一个别样的人。
王优则是一袭白色棉质衬衣,黑色西装裤,整个人看起来温柔和煦,斯文有礼。
王翼穿着格子米色的休闲T恤,淘气的黑瞳很是有神。
苏然和秦泽站在门口,两肩相依,两手相牵,微笑着看着引起轰动的三人。
王优王翼,还有徐海阳眯着眼,看着站在夏日光晕中两人,他们的笑,温和而满足,他们两人的身影相依相靠又彼此独立。
就像是一对结婚好几年的夫妻啊!
54
54、给你,最后一个拥抱 ...
客厅内,几个年轻人围成一桌子。
嘻嘻哈哈没个正经!
“秦泽,你和我们家苏然,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李燕大大咧咧的个性还是没有半点改变。
秦泽大大的给了李燕一个笑脸,然后把大手拍在苏然的头上:“我无所谓,要看这丫头,什么时候答应了。”
李燕和文芳一听,嘻嘻笑了起来:“秦泽啊,我们家苏然早在初中就暗恋你啦,我们敢打包票,只要你向她求婚,她保证屁颠屁颠跟着你去裸婚!”
苏然听了,顿时囧了~
秦泽得意的笑,让他的眉眼都是春风啊!
小翼睁着黑瞳,在一边扼腕:“哎,相见恨晚啊!”
他嘟着嘴,脸上满是懊恼之色。
王优优雅地扬起一抹笑,对着那边的苏然说:“苏同学,果然是魅力无限,让这么多孩子都对你念念不忘啊!”
嘶,被酸到了。
苏然捂着牙齿,尴尬笑着说:“哪里哪里,让王老师见笑了。”
黄俊峰看了桌子那边的王翼,徐海阳还有王优,抬起胳膊搭在秦泽肩上:“兄弟,你老婆还挺有勾三搭四的,小心点哈!”
引得秦泽狠狠一瞪:“你再说一遍!”
黄俊峰缩缩脑袋,打混一般地说:“大嫂烧得饭就是好吃啊,呵呵呵呵~”
婷婷小妹妹,在一边偷乐。
俊峰哥哥,你在我这边这么牛拜,嘿嘿,漏气了吧~
这边王家兄弟,徐海阳,等男同胞,吃饭那都叫优雅,缓缓伸筷子,再慢慢咀嚼,酒小口小口的饮,整个小姑娘家家嘛!
而黄俊峰吃饭那就像饿死鬼进城,整个囫囵吞枣,还发出想“刺溜刺溜”的响声。
引得王优大公子的侧目。
婷婷小姐,小小年纪那是眼观八方,耳听四路,一下子就发现了有人对她最喜欢的额黄哥哥不满了。
她立马出声捍卫之。
“对不起,我家俊峰哥哥没有家教,吃相不好,请大家见谅啊~~”婷婷粉可爱的声音加上圆圆的小眼睛,还有那一本正经的神态,马上让桌子上的人,都high了起来~~
“哈哈,哈哈……”大家一愣后,都笑了起来,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黄俊峰看着婷婷那小丫头片子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起来。
婷婷不好意思地脸红了。
就在这时,冒着热气的大碗汤由苏然从厨房端了上来。
“来,这个白菜是我上个月刚腌的,白嫩得很,来,吃点,呵呵。”苏然扬着微笑,看小翼不怎么吃,就热情得给他夹了一筷子在他的碗里。
王优看着那一筷子分不清楚颜色的菜,脸色一沉:“这什么菜,怎么有股酸味,小翼胃不好,你还给他夹,要害死他啊!”
一桌子的人,全都整齐地看向王优。
小翼睁大了眼睛,惊愕地看着王优:“哥,你怎么这么说话?”
秦泽挑起了眉头,文芳和李燕则愤恨地瞪着王优。徐海阳恍若未闻,继续细嚼慢咽。
苏然一听,脸有些发白,喉头有气梗在那里:“我……把它夹出来。”
王优,看着那筷子过来,全然不顾大家的眼神,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却又是彬彬有礼的微笑:“你那筷子上有你的口水,难道要小翼吃你的口水吗?”
秦泽的手收紧,看来要爆发了。
小翼那淘气的黑瞳,眨巴眨巴,然后赶在苏然筷子过来,就笑着夹起腌菜:“我倒觉得这腌菜很与众不同,味道肯定不错。”
说完就往嘴巴里送。
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徐海阳,突然伸出筷子来,夹下小翼筷头的腌菜,就放在了嘴巴里,慢慢嚼,脸上则是是云淡风轻的和煦笑容。
“嗯,很好吃。”
小翼看着徐海阳把那腌菜放进了他的嘴里,羡慕地嘟囔:其实人家也想和苏然间接接吻的~~
秦泽何等耳力,顿时脸色发青。
他一把把苏然的脸拉了过来,然后吻上她的唇瓣。
什么情况!当众亲吻!
苏然的脸砰的一下,火山爆发了。
秦泽的眼睛扫过垮了脸的小翼,还有淡漠的徐海阳,炫耀般地反复蹂践着苏然的唇瓣,然后使劲吸吮,似乎在向他们宣示:她的唇是他的,她的口水只有他一个人能品尝!
黄俊峰把婷婷的眼睛给蒙了起来,一个劲地说:“儿童不宜,儿童不宜!”
文芳和李燕可是清纯女孩,登时就红透了脸。
倒是婷婷小朋友在那边大声喊:“姐夫,你是不是在亲姐姐,哇~~姐姐,你很快会有小宝宝的!”
咚——!
大家都笑喷了!
孩子,你好幽默啊!
终于在大家的笑声和唏嘘声中,秦泽放开了他的所有物。
苏然头晕乎乎的,眼睛恍惚地瞄向那王家大少爷,大哥啊!你喜欢你弟弟,也不用连他的饮食也管得这么牢吧,就算你管,也不要在别人家做客的时候说这种没礼貌的话啊!还世家子弟呢!
一点素质啊没有,还害得她做出这般难为情的事情!
以后肯定要被文芳和李燕取笑了。
!
腌菜只是小小的插曲,马上又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饭局过后,王优接到了一个电话,说家里有事,他要回去了,不过让徐海阳和王翼留了下来。
大家都巴不得他早点走,自然不会留他。
饭后,秦泽忙着去拉电线,好在院子里,唱卡啦ok。
徐海阳,对着苏然轻轻一笑。
“能陪我散散步吗?”
苏然没有拒绝,海阳在这高中三年里,对她照顾有加,还帮她挡了诸多爱慕者,她对他也是有份愧疚之情。
她不是迟钝的人,所以她感觉得出,他对她的喜欢。
所以她对他一直很冷淡,反而极力去撮合他和宁乐。
夜色中两人慢慢走着。
徐海阳没有说话,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他的转过头去,靠上一棵挺拔的柏树,静静地,深刻地,在这个黑色的夜中,想记住她的感觉。
让他恋恋不舍的,是她那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感觉,坚强却带着娇气、聪慧却又是那么迷糊,对他冷淡疏离,却在发现他的身世后,没有厌恶,只有鼓励和微笑。
不知不觉,当然幡然醒悟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已经喜欢上了她。
可惜……她早早地就心有所属。
他是看得出来的,似乎在遇见她的时候,她的眼睛就随着那个白痴转动。
到底,他在什么时候抢了先,让这个傻瓜女人对她这般的死心塌地,如果,我比他先遇上她,是不是,就能让她喜欢上我呢?
徐海阳看着月光中的苏然,轻笑:这世界上又哪来的如果呢?
苏然,守护了你三年,却发现自己永远在你的视线之外,因为,你的眼里住着满满的他。
拿起简单,放下是如此地艰难,我告诉了自己整整三年,却做不到。
苏然,你可是个害我害得好苦啊!
不过做不到也必须去做,明知道得不到结果,死死抓住又有什么用?
让我最后一次,好好“报复”你一下!
徐海阳金色眼镜下额眼睛,盯着一副很不愿意靠近他的女人,嘴角再次牵起冷漠的笑容。
他快步上前,一把拉过苏然,让苏然落入他的臂膀,然后脚神奇地一带,两人竟然在一晃眼中,没入了大树和大树所制造出来的隐秘空间。
他静静地开口:“让我抱一会,只小小的……小小的……一会儿。”
苏然听着他含着无数情感的话,愧疚更甚,当下怜惜。
她,紧紧贴住他坚硬的胸膛,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苏然的头顶。
两人就这般默默相拥,谁也没有开口,时间过去了许久许久,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
“苏然,我要放弃你了!”他璀璨一笑,猛然推开了苏然,脚再一次转动,臂弯微弯,苏然就滑落在原来的地方。
苏然没有说话,她只用自己有些朦胧的眼睛看着他,脑中还有那牵引她思想的心跳声。
“真是可惜,像我这么好的男人,你却错过了。”
徐海阳背过身子,慢慢走远,带着笑的话,融化在黑色孤寂之中。
苏然捂着心脏,酸酸的。
对不起。
然后她一甩头,对着默默站在门口的秦泽跑去,她只知道,她的幸福,永远是那个陪着她一路走来的秦泽。
她跑到了秦泽的面前,挽起了他的手臂。
他低下头,亲吻了她的头顶,笑容满面的走进厨房。
“你和他谈好了?”秦泽状似无意的问。
“嗯……应该吧。”苏然想着,一个拥抱,这算是他们之间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的亲密了吧……
“那你……”秦泽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想问她有没有感动,有没有想着他的优秀,有没有想……放下一切,和他走。
苏然看着秦泽欲言又止,笑着说道:“我只知道,日落日升,元宝树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秦泽终于真心的笑了,然后故意一撇头:“我早就料到了。”
苏然把目光放到外面,笑着说:“又是一年的烂漫时。”
“啊——!”外面响起了大家吼歌的声音,“秦泽,苏然,你们还在里面磨叽什么呀!”
“不出去看看?”秦泽柔声问道。
“等下,我和你一起洗好盘子!”苏然回了一个柔柔的笑容,
“好!”秦泽的脸庞愈加柔和。
“哎——我们马上就来!”两人默契地向外喊。
55
55、苏然,沉睡了 ...
黑色六月。
学子们在考场上奋斗。
苏然也不例外。
前不久,她已经参加美国罗森特大学(杜撰)的留学考试,自我感觉良好,但是她为了保险起见,高考也认真准备,防止自己没能被罗森特大学录取,而没有书读了。
第二次高考的苏然,依然感觉到考场上肃杀的气氛。
在全部结束考试的那一刻,她吐出一口气。
果然08年高考理科考试,数学和理综很难啊!好多孩子在数学考好后,都躲在厕所哭呢!
不过终于考完了。
同学们不管考好,考坏,都大大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真切了,教室里课本废纸满天飞,书都读好了,还要这折磨人的东西干什么呢!
市一中门口再次出现了拥挤火爆的场面,大量的私家车,挨挨挤挤。
家长们、学生们,吵吵闹闹,无限喧哗。
苏然住宿的东西,早就打包好提前让苏爸拿回家了,所以苏然考完试,只是背了个书包,向校门口走去。
看着校门口的人山车海,苏然东张西望,老爸的车停哪里了?
刚想着,电话就响了。
“喂,爸爸?奥,在校门外的小四川饭店旁边,好的,车开不进来就算了,我自己出来,嗯,嗯,我自己会小心的,好,到时候见。”
苏然打好电话,钻进人群中,在奋战了20分钟后终于来到了小四川饭店门口。
苏爸眼尖,瞬间就看见了苏然。
“然然,这里,这里。”
“奥!来了。”苏然连忙跑了过去,打开车门,一股凉意让她精神了许多。
“然然考得怎么样?”车子慢慢驶出拥挤带,终于变得宽敞起来,苏祥转过头来,问苏然考试情况。
苏然笑笑:“还行吧。”
苏祥也笑了:“你这孩子说还行,那肯定差不了了。”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家里。
赵春和奶奶,迫不及待地迎了出来,一看苏然脸上的笑意,就知道她考得不赖,两人连问都没问,直接把这父女俩叫上桌。
开饭!
这餐饭,大家都吃得非常的愉快。
苏然看着大家的笑容,脸上浮上由衷的笑意,自己的人生要有一个新的开始了呢!
高考考完,苏然也终于放下了心中大石,好好轻松了下,苏爸苏妈也不限制苏然的人生自由,随着她到处跑。
于是苏然和秦泽,还有两个闺蜜,在泽然小居好好庆祝了一番。
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的。
苏然在席间,借着尿遁,到外面吹吹风。
夏日的夜晚,好多人在自家门前摇着芭蕉扇,乘凉。
他们看见苏然,都友好的和她打招呼。
“又和朋友聚餐啊!”
苏然笑着点点头。
星光点点的夜里,一辆轿车停在不远处。
突然一个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径直向着苏然走来。
男人歪歪扭扭地走了出来,他面色红潮,眼睛迷离。
苏然接着月光,仔细辨别,慢慢地男人走近了,大惊,是赵江峰?他竟然回来了。
赵江峰原本歪歪扭扭地身体在看到苏然的那一刻,突然变得笔直,疯狂的向着苏然跑来,然后凶狠地把苏然拉过,薄唇贴上了她错愕微张的唇瓣。
苏然瞪大了眼睛,看着赵江峰忽然紧闭的眼睛,惊愕地无以复加,他到底在干什么?她双臂贴在他的胸口使力,试图把他推开,但是赵江峰牢牢禁锢着她,而霸道的舌头早就伸进了苏然的嘴中,蛮横地搅起她柔嫩的小舌。
他的头不知道是否是有意还是无意,刚好挡住大家探索的眼睛,让人们看不到苏然倔强反抗的眼睛。
他的手蛮横地抓住她的手,而看在大家眼里就是你情我愿的紧紧相握。
农村的思想是保守而古老的,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连男人的正眼都要错开,更别说和一个不是丈夫的男人在那激吻,大家看着苏然的目光变了。
“这孩子,不是有男朋友的吗?怎么?”
他们在心里犯了嘀咕。
他的手粗鲁地要钻进她的衣服,抹上了她胸前的柔软,另一只手竟然猛地一扯,苏然身上的衣服纽扣尽数掉落,眼看衣服就要被这禽兽剥落……
“不——”苏然再也不能保持冷静,她惊慌地大喊。
邻里们大声喊着:“罪孽啊!”大人们捂住了小孩子的眼睛,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出手相救。
苏然眼睛苦涩,却流不出半点泪水,她感觉自己□裸地暴露在大家面前了
“不——”
“赵江峰,如果你再不住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她愤恨的眼睛对上赵江峰,心里在不断轻颤,也许他有苦衷……她轻轻吐出了只有赵江峰一人能听见的话,但是赵江峰眼里除了欲望的火红,仍然是欲望的火红,手没有任何停下来的迹象。
她绝望了——她闭起了眼睛。
赵江峰,其实……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你要做这样的傻事,让我恨你呢!
就在她闭眼的那一刻,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副画面。
一个精瘦的老人,把一张5000万的支票甩在他面前。
“你爸的公司,在美国快撑不下去了,有了这笔钱,可就不一样了。”
他这几年来褐去了少年的青涩,变得冷静理智许多,看着老人,发问:“你有什么条件?”
“毁掉一个女孩!”老人冷声说道。
“一个女孩?”他有些意外,一个势力滔天的人,竟然要他去毁掉一个女孩!
一张纸飘到了他的面前,他拾起来一看,是她!
他勾起一抹冷笑,真是冤家路窄:“原因?”
老人背过身子,威严地说:“我从不做赔本的事情。”
赵江峰明白了几分,哼,为了那个碍眼的家伙!
老头子,你还真是用心良苦,想要把自己辛苦培养出来的人,绑在自己身边,用不想让他仇视你,所以让我来下黑手!
“好!”他痛快答应,反正他当惯了坏人,而这次,既能报仇,还能拯救公司,一箭双雕的好事,他何乐不为。
“成交!”老人的脸隐没在黑暗之中。
记忆结束,他残忍地在苏然脸边大笑。
“还害羞吗?我们初中的时候,你可是天天在我身边,为我暖床,现在竟然装纯洁!”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让所有人惊呼。
苏然的内衣被掀起。
苏然感受着越来越重的凉意,眼角涩然。
“撒谎!”苏然咬着牙,愤恨地看着他!
“撒谎吗?那我就当着众人的面剥光你的衣服,拍你的裸照,传到网上,毁掉你!让你的人生从此有一个抹不掉的污点,让没有一所大学录取你!”
赵江峰眼珠血红,仰天大笑:“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突然。
她飞起来了,
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是一个如同温温的开水一般,
绝不同于赵江峰那如炼狱一般火热的怀抱。
苏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秦泽坚定不容置疑的微笑。。
“我相信苏然!”
5个字,就简简单单的5个字,让苏然惊慌绝望的心回暖。
有这样无条件信任自己的男人,真好!
苏然安心的闭上了眼,泪水在这一刻尽情的流淌。
秦泽,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好爱你,真得好爱你……
“没事了,现在不用装坚强了,软弱一点,一切有我挡着。”温言细语,柔柔切切。
流言蜚语,也有他帮我挡着!
秦泽,我忘了告诉你,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一样爱你!
秦泽抱着苏然,用空着的左手,狠狠地揍在了赵江峰的脸上。
“人渣,竟然还敢回来,5年前的事情,我们今天就做个了断。”
赵江峰抬头,抹去脸上的血:“你以为武力可以解决一切,头脑简单的家伙。”
他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走。
“想逃?”秦泽讥笑一声,“没那么容易!”
他抡起拳头,飞身而起。
“啊——!”眼看拳头就要落下。
几个保镖挡住了秦泽的凌厉的攻势,他们从各个点破了秦泽的招式,训练有素地禁锢住秦泽。
动作迅速,不留半点破绽。
秦泽眼中寒光闪烁:“你们什么人?”他们每一招每一式,好像精心操练过,就是专门为了破开他的拳路的。
走在前面的赵江峰冷笑:“无知,无能之辈,被人利用,还给别人数钱的家伙!”
“你什么意思?”秦泽怒吼。
“哼!蠢货!”冷哼着,赵江峰已经坐上车开远了。
几个保镖松开秦泽,也绝尘而去。
秦泽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们远走!拳头重重捶地,原以为自己已经很厉害了,却发现自己还是这么这么地弱小。
邻里们看着这一出戏最重要的人,已经走了,也没有再看下去的欲望,也都解散了。他们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脸上有着暧昧的笑容。
雨纷纷扬扬地下着,下得很轻很轻。
医院里,苏然躺在床上,淡淡地看着夏日难得的雨。
她自半个月前的闹剧后,就病了,病得很重很重,越来越憔悴。
秦泽静静凝视着微微睁开着眼的苏然,手拂过她额前的乱发。
他的手摸过她的肌肤,每一寸每一缕,细细触摸着,仔细地就怕忽略了任何一个地方。
他的心里有种预感,似乎她的灵魂变轻了,她的身体愈加透明,她…...
“他回美国了。”秦泽慢慢吹着一碗中药,轻声而小心翼翼地述说。
“嗯。”苏然轻轻答应。
两人谁给没有说出“他”是谁,但是却又都知道着,他是谁。
秦泽托起苏然,拿起一把汤勺,把苦涩的药水送到了苏然的口中。
苏然小口小口地喝着。
淡淡的默契,淡淡的忧伤在两人之间弥漫。
苏然的心口发疼,脑子有种昏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是不是要死了……苏然如是想着,她躺在了秦泽的怀里,抬起头,认认真真地看着眼前的人,她不怕死,因为她的身上发生着最离奇的事情,只是,她好想要说一句话,问一个问题。
她定定地看着他,在他那深幽的黑色瞳孔中,看着他的灵魂。
“我爱你。”她这样说。
他微微楞,然后略带着冷意的眉毛舒展开来,唇好看的翘起。
“我知道。”他这样回答。
“你爱我吗?”她这样问了。
他看着她脸上掩饰不住的期待和隐约的紧张,他知道,她在等待一个她等了很久很久的答案。
“我爱苏然。”他这样回答。
苏然的眼眶泛红了。
她哭了,她忍不住哭了,一个问题,一句话哪里够。
如果早知道,时间是这么匆忙,她不要和他分居两地,只盼望日日夜夜相守相知。
如果早知道,她和他在一起总要分开,她宁愿不要给她这个期待。
如果早知道,她会这么爱他,她会更加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个日子,像一条哈巴狗一样,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如果早知道,她不和他生气,不和他闹别扭,不和他......我有好多好多话,要和他说。
可是,为什么她的身体越来越轻,她的脑袋越来越沉。
她好贪心,明明说只有一个问题,一句话,可是,她心里真得有好多话要和他说,好多好多,一辈子,100年,神,我好想好想和秦泽一起一辈子,神,让我在他身边好不好,不要带走我。
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她感受着那温温的安全的如松柏一般的气息,她的耳边有着听不清但是声声到达她的灵魂深处,却又格外清晰的声音。
他说:“好好吃药,吃好药,睡一觉,病就好了。”
他说:“秋千还在元宝树下呢,吉利在叫,月老又想吃松子了吧。苏然,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当秋千,一起看日出,一起看日落,有一天我们结婚了,生一个像你的女儿,然后,我们抱着我们的外孙外孙女,说,这颗树上刻着我们的誓言。”
温柔的声音,好像越来越远了。
苏然努力睁着眼睛,保持清醒。
可是一只无形的手,在猛烈地拽着她,拽着她,让她离开,让她变得轻飘飘的。
其实,能和秦泽,相伴相知,一路走来,吾愿足矣!
“秦泽,我已经很满足了,所以不要怨恨老天,是老天给了我美好的日夜,让我看着你,守着你,让你变得越来越优秀。
秦泽的眼睛湿润了,他吻着苏然的手。
默默看着她,说不出一句话。
苏然用尽力气,微笑,然后合上了眼睛。
“哇——!妈妈,我看见姐姐飞起来了!”5岁的荣华突然哇哇大哭。
“铛铛——”玻璃杯打碎的声音,都惊呆了。
“小孩子不要瞎说话!”赵春难看的笑笑,可是心却剧烈地跳动起来。
55、苏然,沉睡了 ...
是谁说过,7岁以下的孩子,能看到另一世界的东西。
苏祥却只是沉痛地互相看了一眼赵春,他早就有心里准备了,苏然的病来得太急太猛,医生使劲全力,根本治不了。
赵春猛然推开病房,大声喊:“医生,医生,快来看看我的女儿。”
她睡着了,睡着了,是吧,睡着了吧。
秦泽给苏然盖好被子,看着匆匆赶来的苏祥和赵春,用食指在他的唇的中间比了个“嘘”。
“她只是睡着了。”
苏爸愣住,他看见秦泽的身躯僵硬,浑身散发着绵延得看不见尽头的悲伤。
这孩子……
苏爸再次转头看向苏然。
瞳孔收紧。
那枕头湿了一片的,是她的泪还是他的泪。
还是他们两个人的泪水。
那染红了被毯的血迹,又是谁的。
秦泽一个人走出病房,一步一步,越走越远,点点红色的珍珠从他的嘴角溢出,染红了捂着嘴的蓝色红绳。
医生们匆匆赶来,检查了一番后,沉重地说:“病人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一切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但是苏然的身影却在秦泽的脑中无限扩大。
年少无知的时候,清晨微露阳光,她含着微笑,把牛奶交到他的手中,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初中三年,永无间断。
第一次约会,她穿着白衣长裙,灵动地好像出水芙蓉,那一刻,他的心尖止不住的颤动,看着那么美好的她,他故意粗着嗓子说:“还是穿校服漂亮。”他怕别人看出她的美丽,来和他抢夺这老天给他的礼物。
第一次,她转头微笑,温婉却有明媚的笑容,霎那间让他心跳如鼓。
第一次,指尖碰到她的嘴唇,他懊恼,为什么不是自己的嘴巴。
无数的第一次,交织成我们的甜蜜。
犹记得,灼阳下,我们相望与无尽的岁月中,发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今天,你却要违约了吗?
睡着的你,又怎么来给我煮饭,怎么来给我斟酒,怎么来陪我一起赏四季的花,一起画菊,你该知道的,我和你是一个整体,少了谁,都将不会圆满。
苏然.......你真是个混蛋啊!
56
56、追魂,阴阳路(番外) ...
“秦泽。”
伏在病床前的俊秀男子,眼眶微红地抬起脸,看着妇人好一会儿,才认出妇人是苏然的妈妈赵春。
“阿姨,这么晚了你还不睡。”秦泽的声音极轻,不想惊扰沉睡的苏然,更不想让赵春发现自己痛不欲生。
“你这傻孩子,都好几天没吃饭了,我给你做了点东西。”赵春怜惜地看着这男孩,这孩子,和苏然一路走来也有6年了吧,没想到他用情这么深了。
如果苏然醒过来,两个人倒是一桩美事。
“我……不饿。”秦泽暗自咬牙,忍住满腔的心痛跟眼泪,沙哑道:“阿姨,你去休息吧,要是你累垮了,苏然一定会心疼的。”
“你这倔强孩子,也生了病,却不肯吃药打针,苏然要知道一定也会心痛的。”
硬朗的脸庞绽出安抚的笑,柔声道:“晚点我就去吃药,你先回去睡吧。”
赵春眼底湿润,把一碗面放在了桌边,看着在氧气罩下的苏然,心底抽痛,她捂住嘴,离开了病房。
秦泽茫然地看著赵春的背影半晌,才缓缓栘向躺在病床上的苏然。
“苏然……睡了快7天了,也该醒了。”清泪滑下,哑声道:“你一向健康,连感冒都很少,为什么这一次莫名其妙的病会搞成这样明明你跟我起过誓的!”牙根紧紧咬住。“咱们说好的,说好的啊,你才几岁才几岁啊!”
说到最后,几乎想将苏然从床上掀起来,要她睁开眼,对着他没心没肺地笑!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孩可以无条件对他好,但是又可以不管不顾地撇下他,对他如此狠心和残忍。
明明约好一块白头的,明明约好……要生一个不用太漂亮,不用太聪明,只要一个像他俩的孩子,然后他们一左一右,牵着她,走过一条条小巷,一条条街。
他连哭也不能哭得大声,怕惊动了外面难得休息的赵春、苏祥。
“滴滴,滴滴”他的手机亮了起来。
短信显示是成老爷子。
秦泽惘若未闻。
“苏然,苏然,你把我唯一的快乐都带走了,你要我将来怎么办”他咬著牙,清泪滑落不止,默默伏在病床旁吞声饮泣著。
世界上有一种说法,人在昏迷的时候,灵魂会周游在世间各地,所以,他在她身边,等着她灵魂的归来。
可是为什么,他却连她的影子都没有见到,他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好不甘心,苏然你说过的,只要我好好感受,就能感觉到你在我身边,混账啊!
“她还能醒来的。”
伏在病床旁的身子震了震,秦泽立刻举目四望。
“谁”四周无人啊!
“活得太久的一个老太婆罢了。”声音提高了一些,是一个温柔和蔼的老婆婆的声音。
秦泽起身,眯眼,这声音似乎哪里听过。
“凡间芸芸众生,投胎转世,本是来修炼灵魂,等灵魂功德圆满,人便可脱离世间轮回。所以每一次轮回前,灵魂会选择自己历练之地,这女孩上辈子选择投胎在苦难人家,希望能修成正果,她本是个薄情人,不料被你这个多情种子,软化了心,从而欠了情债,不能上天。佛道讲求因果,欠了情,必须偿还,所以这孩子再次在世间来走了一遭。”
秦泽冷哼:“她想得美,以为情能还清,就能离开吗?”
老婆婆的声音带着点笑意:“世间情爱最是难以算清,我早知道你俩情根深种,难以割舍。孩子,仔细看看手腕上的绳子,看它通向哪里?”
秦泽低头,果然发现自己手腕上的丝线蜕变成血红,在虚空中无限延伸。
“顺着红线,一直走,就能碰到那个孩子,然后让她住进这个玩偶里,就可以保她灵魂不灭,直到她醒来……”
一个巴掌大的兔子玩偶出现在了秦泽的手中。
“那地方,会吸收人的寿元,你待得越久,你的寿命就会越短,所以尽快出来。”
秦泽轻笑:“如果没有她,我要那么久的命干嘛!”
“这样,就行了吗?”他又问。
“是,这样子带她回来就行了。”老婆婆的身影闪着柔和的光晕出现在了秦泽面前。
秦泽坚定一笑。
“我一定能带她回来。”
老天保佑,他秦泽也不过只有一个小小的希望,只想和心爱的女子白头偕老,安然度日罢了。
天空尽黑。
红绳通往之路,越来越窄小,路两边,偶尔会有几缕白影飘过,原先还有五官,脸上还有情感,但越到后面,五官就越来越模糊,神色也越来越麻木。
前方似有微弱灯火,却找下到灯火在何处。往前行,看见一批接著一批的灵魂朝同一个方向摇摆前进著。
细微鼓声传进脑门,震得他晃动不已,见四周魂魄面无表情,他力持镇定,跟著移动进入一道门里。
苏然呢?
苏然在哪里?
红绳的光亮变得淡薄,被鬼气染上了乌黑的颜色。
秦泽感觉到红绳的那一端,似乎在朝着他逼近。
五颜六色的灵魂从他眼前飘过,突然他瞪向了九人之末的一个散发着橙色光芒的灵魂,尽管他看不清她的脸,但是他就是知道这个人就是她。
他努力掩饰激动,趁著守门人暂时离去,他大胆冒险地混进墙旁的灵魂之中,硬是挤到她的前面
他垂下脸,露出难以克制的狂喜,过了一会儿,才抬起漠然的神色,低声开口:“苏然……”
她未应。
他微觉奇怪,盯著她,再低喊一次:“苏然,是我。”
这一次,她好像听见了,用很缓慢的动作转向他,露出一脸茫然的模样。
秦泽见状不由得疑惑。苏然不认得他了
“你……在叫我吗”她说话的速度好迟缓,不激动不狂喜更不笑。
这是怎么回事窥视其他灵魂,全都像她一样,面无表情。他脑中纷转,见她转回前方,不再理他,他连忙道:“我叫秦泽,你叫什么”
她又拉回视线看他,想了很久才慢慢答道:“我是——苏然。”唇角有抹模糊的笑。
“你是怎么下来的”他跟著放慢速度。
又等了很久,她才道:“我不知道。”
“我啊,是为了绑一个小傻蛋回去的。”
她迷惑地注视他:“绑?”
“是啊,那个小傻蛋,想偿还我上辈子的情,然后一走了之,自己去成佛,我好不甘心,虽然我两青梅竹马,过了六年生活快乐,但是我却还没给她最好最好的生活,她呀,是个爱幻想的傻姑娘,总是说以后要养一条大狗,然后拉着百子千孙,住进一个深山老林,看着我,想着我,大家一起白发苍苍呢。”
这一次她沉默好久,才低声道:
“我记不太清了。”
他黑眸微热,低笑:
“没关系。我呢,在学校外找了一件小屋,这个小屋里,都是这个小傻蛋种的花花草草,春天有桃花,夏天有荷花,秋天有菊花,冬天有梅花,我们两个还埋了好几坛上好的梅花酒,等着我们金婚的时候,开来庆祝。这样,是不是很好。”
她闻言,目不转视地看著他,缓缓点头。
“嗯,金婚的时候,好,很好。”
他忍住抱住她的冲动,再试探地问道:
“你呢会酿梅花酒吗?”
“要学会……不容易呢……不过……我好像会。”记忆好模糊。
“我的傻姑娘呢,还特意学了梅花糕点,梅花鸭,全都是我爱吃的东西。不过是我使诈让她去做的,这笨丫头,明知道我不会真得不回来,却还是拼了全劲去努力学,这丫头为了还我的情,真是什么都去做呢!“
她闻言,笑了出来。笑颜虽然好淡,但终究是笑了。
秦泽看在眼里,眼泪差点滑落。
“他很喜欢喝这酒……我每年都有把新酒埋在树下……这样我走了……他也能继续喝。”苏然慢慢地说。
“他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喜欢这酒。”他哑声道。
她又看向他,眸瞳充满疑惑。
他再追问:“苏然,你喜欢的人是怎样的”
明明该是面无表情的脸,刹那有了情绪,又归於平淡。她微恼喃著:“我记不得了。”
“你好好想想,我喜欢的人呢,有一头卷卷的头发,眼睛不大不小,笑起来,眉眼弯弯,嘴巴会微微上翘,喜欢吃零食,胃口很大,吃得高兴的时候,头发都会翘起来。”
她慢慢点头,努力地回想,又看向他热切过头的俊脸,有点失神。
“我喜欢的人……是……是个傻小子……”
“是,是,是个傻小子,然后呢?”他喜得眼泪夺眶而出。
“不过……现在一点都不傻了,反而很聪明,武术也很好……以后会是个厉害的军官。”
“他……脸很刚硬……以前的笑很爽朗……现在的笑很……坏。”
他闻言皱眉,他的苏然好像更眷恋以前的他多一些。
“以前的他很宠我很疼我,我的喜欢及不上他的百分之一……现在的……”见他皱眉,她忽然嘴角上起,低声道:“就像你这样儿,现在的他爱皱眉头,会坏坏地下个陷阱让我跳,会惹我生气,惹我恼,但是我知道,他其实也是很喜欢我的,只不过他的喜欢应该比我少些吧。”
他听了,深深地凝视她。原来,就是因为他欺负她,所以她才以为她的情还完了吗?
苏然,只要我把你带出去,我会百倍千倍对你好,让你一辈子还不清,这样就可以把你绑在身边,让你走不了。
巡查的魂魄在各种光晕前站着,吆喝:“每个人都走到属于自己的门前,橙色入佛道,白色入人道,黑色的成魔成妖道,杂色的入畜牲道。步步小心,一旦走错了,那可就烟消云散喽。”
眼看大家都分道缓慢行驶,他怕跟苏然错开,跟著往前的同时,紧紧握住她的手。
她吃惊地看向他,然后低头看著交握的双手,没有挣脱也没有出声说话,只是呆呆地盯著看。
“苏然,你在这里等了多久”
“……我记不得了。”
记不得也没有关系,苏然,他哪怕赔上自己的命,也要带你出去。
“苏然,你一直说得这个人叫什么?”
“我记不得了。”
“想想嘛。”他哄道:“这里的空气真是阴沉,外面的天气很晴朗呢!我呢喜欢晴朗的天气!”秦泽故意把晴字念得特别重。
“晴……不是,是秦!”
秦泽压抑狂喜的念头,继续说:“我呢,给小屋去了个名字,一个有我爱的人和我的名字合在一起的名字,你和你爱的人,也给小屋取名字吗?”
“嗯……对,我想起来了,泽然小居……我叫然,所以他叫泽。”
他微笑,忍住激动。“合上姓呢?”
“他、他叫秦泽!”
“那我呢”
她开始发抖,看著他,嘴唇抖动著。
“我叫什么”他追问。
“你……秦泽……”
他喜声低叫:“苏然,你的魂魄记得我了!”
刹那之间,苏然与他交握的手腕间忽然出现一只兔子玩偶,然后好几条红绳把她绑了进去。她一时呆住,他拉著她的手,低声说:
“苏然,进去,我带你走。”带她走就算记起了他,还有好多事好迷糊,但她直觉信他,橙色的灵魂慢慢融入木偶中,气息顿无。
秦泽小心翼翼地顺着绳子往回走。
后面传来阴差怪异的嗓音:“苏然,现年18岁,还前尘情债,已成正果,入佛道,脱离轮回之苦。”
“苏然!”
“苏然——!!”
一声声如鼓一般的声音,在秦泽耳边大鸣,他脸色苍白,咬牙坚持。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路上没有了灵魂,鼓声也离他越来越远。
一道白光之后,他慢慢睁开疲惫的眼睛。
老婆婆慈祥的面容依旧:“孩子,你做到了,从今以后,带着它好好等待,四年后,她自会醒来。”
去了整整10天,寿命也减少了10年有余。
老婆婆渐渐消失在光晕之中。
秦泽的耳边也多了惊喜的呼喊声:“太好了,太好了,秦泽终于醒了。”
他转头,看向巴掌大的兔子玩偶。
恍惚间,他似乎觉得它在和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