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胸房》两章番外_派派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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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胸房》两章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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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56789sdo0626

ZxID:12115242

等级: 牙牙学语
举报 只看楼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11-04-15 0
如题,晋江上已更新,希望有大大可以传上来
She_name_

ZxID:12569763

等级: 牛刀小试
自己の表情 自己描繪
举报 只看该作者 34楼  发表于: 2011-09-13 0
回 15楼(nanmaodoudou) 的帖子
辛苦了!!!
时光匆匆把人抛 红了樱桃 绿了芭蕉
lhy707

ZxID:204171

等级: 自由撰稿
举报 只看该作者 33楼  发表于: 2011-09-02 0
唉,死木的文,往往开头很虐,最后的结局大多蛮好的~~
终于看到真正结局了,高兴~
千叶YH

ZxID:12558368

等级: 文学大师
因为只有离开,才会遭遇奇迹,宁可飞跃千山万水,我也不愿在梦
举报 只看该作者 32楼  发表于: 2011-08-18 0
谢谢楼
reradish

ZxID:677591

等级: 脱颖而出
举报 只看该作者 31楼  发表于: 2011-06-06 0
终于找到组织了。谢谢楼上的。
紫君泡泡

ZxID:13514728

等级: 博览群书
呼呼~~(~ o ~)~zZ
举报 只看该作者 30楼  发表于: 2011-05-27 0
看到番外了~
挺温馨的。。
谢谢分享~
如果一定要选一样啥啥去沉溺 就选小说吧
snooby

ZxID:9669129

等级: 文学俊才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9楼  发表于: 2011-05-17 0
看看结局 谢谢分享
二两芹菜

ZxID:5589612

等级: 略知一二
我是妖,快来降我吧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8楼  发表于: 2011-05-14 0
结局还不错!
桓错

ZxID:14050368


等级: 内阁元老
配偶: 风司夜
现充,半潜 ps 纪念馆撒完10.21&回礼撒完10.10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7楼  发表于: 2011-05-14 0
好诡异的名字、、、
myaudrey

ZxID:2141447

等级: 文坛巨匠
audrey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6楼  发表于: 2011-05-14 0
谢谢,辛苦了
nanmaodoudou

ZxID:2495277

等级: 寒窗墨者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5楼  发表于: 2011-05-14 0
终于完结了,结果很满意
nanmaodoudou

ZxID:2495277

等级: 寒窗墨者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4楼  发表于: 2011-05-14 0
房蔚顺着乔言的手臂往上看,看到她期盼的眼神,猛然出力抱住了她的腰,低声说:“好。”

    一个月后房蔚携着乔言在武市办了场低调的婚礼,一切都依循乔言的意思。他们请来文化界最有名的安子涵大师为他们证婚,衷心接受了各方面的祝福。

    当晚没到场的宾客有两人:靳尚和夏凯。并且在芷姐的大力斡旋下,四叔也来到现场,勉为其难喝了房志远的一杯酒。

    乔言将工厂还给了乔家老批工人,由原冬泉街里最有威望的叔伯出任经理,她自己只以入股形式远程参与经营。水厂刚起步时境况并不乐观,乔言积极奔走,请来靳尚做代言,果然为“忍冬”品牌注入了一丝清新之力,慢慢取得了良好反响。

    再后来市里举办大学生联赛,她大胆推出免费政策,从数十种餐饮、运动品牌赞助中脱颖而出,忍痛承担了一切后继供水,只要求广告宣传上贯以“第十届大学生运动会唯一指定饮品”的称号。

    最后的抗洪救灾预防活动中,她免费提供了十吨矿泉水,算是彻底打响了忍冬的名号。

    两年下来,她倒是亏损了三成,不过她的心态极为乐观,将目光定在忍冬的长远发展上。房蔚不插手她的工作,只是在她需要帮助时提携一把,有时被她吵得狠了,他也会拨些善款过去周转。

    “先欠着啊,房蔚!”她每次拿了支票,总是冲上去抱住他啃几口,然后急匆匆地走了。

    “晚上回来吃饭!”他站在身后提醒着她。

    想从房蔚手里拿到无限好处也必须有个前提——学会烹饪技巧。结婚两年来,房蔚的胃口越来越刁,乔言的手艺越来越精巧。他们没急着要孩子,关于那个鱼鱼的梦想一直潜藏在乔言肚里,丝毫不见动静。

    临近过年他们会回一趟房家祖宅,一共六口人例行吃下年夜饭,顺便给靳尚洗脑,劝他早点成家——立业不需要说,因为他自己开办了公司。靳尚不大说话,只在茶余饭后关注着乔言,直到被房蔚拉走,解脱不了愈来愈困苦的神情。

    房家第二个王终于养成,可惜身边已经没了陪着他的影子。

    晚上房蔚坐在沙发上看时政新闻。乔言走进来,挨着他坐下,眯着眼睛看了一会,说:“哎,这人其实是个秃顶,我以前替他化过妆。”

    房蔚伸出手,从她脑后绕过去,轻轻地捏了捏她外边的脸蛋。“别吵,听他说今年的房产政策。”

    乔言安静了会,又磨蹭着身子说:“我们市的新闻和中央的一比还是差远了,显得不霸气。”

    房蔚转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

    她继续打了个呵欠,百无聊赖地说:“《新闻联播》最霸气的地方就是,无论你怎么换台,始终能看完全场,而且中间不敢插广告。”

    房蔚捏住了她的耳朵,她痛得咝咝抽气。他松了手,她干脆倒在沙发上,枕着他的大腿先睡过去了。

    如果在以往,他肯定要将她赶走,因为她实在是太聒噪了,明显来报复他打扰她看书的行为。但在现在,他却舍不得下手,因为他珍惜着每一刻能看到她的时间,就怕看不够。

    乔言在睡梦中还在嘟哝着什么,房蔚低□子一听,原来是嫌吵。他将她抱到床上,忍不住说:“怎么变重了?”

    第二天带她做检查,果然是怀孕了。

    他们的愿望总算实现了,哪怕姗姗来迟。

    房蔚高兴得将她举了起来,让她看得见窗户外的明媚阳光。那一派柔光渗落开来,照亮了他们的笑脸。

    只要有阳光,总会有希望。

    以后无论会发生什么,这一刻,他们在全心全意感受着,足够。

    (全文完) 
nanmaodoudou

ZxID:2495277

等级: 寒窗墨者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3楼  发表于: 2011-05-14 0
客厅餐桌上备置着煲热的稀饭和糕点,两碟精致的小菜也静静地躺在筷子边,显示出了布置者的温情。除此之外,房子里没有乔言留下过的痕迹,到处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房蔚走过去喝粥,看到桌子上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飞舞地写了几行字,他辨认半天,看出来了是这个意思:房蔚,我今天有事,要参加节目拍摄,手机关机了,晚点我再打给你。乔言。

    房蔚放下纸条。隔着半年不见,乔言的字和心态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他都要感叹这个女人适应能力就是强。去年他拿到她写的冬泉街容后协议动迁书,那上面的字明明一笔一划,楷书劲十足,由此引发了他的珍藏**,打算睹物思人。到现在转回他身边,她已经把字写得“不知所云”了,对他是越来越随便……

    另一方面还可以看得出来,她的确把他当成自己人,因为她不在乎自己的随意在他面前暴露了干净,就像昨晚那极不庄重的睡姿一样。

    房蔚时间空闲下来,被人拉去考察一个新兴的地基产业,他谨慎应对着,没说好也没点头。中午从饭局里溜出来抽烟,接到了商楷的电话。“房蔚,下午五点注意收看省台节目,我给你一个惊喜。”

    商楷一向和他闹惯了,所以他也没多在意,嗯了两声就挂断电话。回到家后,他想起靳尚也要参加这期相亲,还是好奇地查了查网页,齐刷刷的消息冒出来,他才知道靳尚的知名很高,俨然有一线明星的派头。

    “靳尚,原名房籣,内地著名影视演员,隶属于新世界娱乐公司……2011年初凭借电影《采薇》中公子苏北一角而走红,完全遮掩了主演光彩,创下500多万观众观看的极佳票房……

    相传靳尚极为信任目前合作的经纪,开创了签约公司“御用经纪”的时代先例……”

    网页上配有图片,靳尚饰演的古装角色正低头看剧本,旁边站着的就是房蔚极熟悉的身影了——乔言。乔言在给他说戏,底下解释的词条正是“《采薇》探班剧照”。

    这部电影给靳尚奠定了地位和品位,他成功了,繁衍而生的乔言也成功了。

    房蔚退开一步,仔细瞧着他们两人的合照,蓦地发现自己的嗓子眼堵得慌。他知道自己一向不是小气的人,很多时候他放手乔言与外人交往的尺,大得令他都要惊奇。

    可是他无法放任弟弟也爱上乔言,或者说,靳尚的痴情让他不得不防。

    房蔚拉松领带,微微喘了口气,摸出手机查看是否有乔言的未接来电,同时也在考虑要不要今晚就答应她,把婚给结了,避免夜长梦多。电视里传来节目进行的声音,他走过去,被现场吸引了注意力。

    越看下去,他脸上的表情就越是难以置信。

    乔言居然也在节目里,被主持人介绍说是特约嘉宾,弥补了靳尚不能出场的遗憾。主持人向到场粉丝致以歉意,状作无意地说出乔言是靳尚的御用经纪,引得大批粉丝乌拉拉吹起了小喇叭。

    主持人问乔言感受,乔言笑着说:“很激动。”

    “以前没有走上前台参加拍摄的经历?”

    “是的。”

    “有什么话想对面前的男嘉宾说吗?”

    “……马上回来,请不要走开。”

    这期相亲节目是女选男版,连乔言这个特约嘉宾在内,一共有五名女生,选择对面的二十位男士。台上的五名女孩各具千秋,就容貌来说,乔言不是最漂亮的,但她是最轻松和最搞笑的。

    房蔚抿住嘴强硬看了下去,当他看到商楷也在男嘉宾之列时,心底的恼火怎么也抑制不住。

    难道这就是商楷说的给他一个惊喜?

    他皱住眉,心想大半年前在杨开的生日宴上,揍商楷还是揍得太轻了,要不他这个损友继搂着乔言跳舞之后,还敢跑到相亲节目上搞配对,行为实在欠扁。

    乔言第一轮通过率是50%,男嘉宾给他留了十盏灯,其中就数商楷最活跃。主持人将麦传给他,他笑着说:“这个是我朋友,我特地从千里外赶过来,就是想把她带回去,其余的哥们就别跟我争了。”

    主持人睁大了眼睛:“喔哦——现场居然有这么一段历史耶——”

    一向视主场为无物的商公子继续说:“我们三年前就认识了,见面老吵架,大家别被她现在贤良美好的外表给骗了。而且我提醒各位一句,她是中文系毕业的,您如果选她,吵架准能发现您的词汇量太少了。”

    现场爆发出掌声和笑声,乔言留在客席也在笑着,从外表看根本不在意他的爆料。

    主持人饶有兴趣地问:“你暗恋过人家吗?”

    商楷依然笑着说:“恋过,明着暗着都恋过,但我一个哥哥不许啊,将我掐在萌芽状态了,让我憋在心里伤神了几年。现在机会来了,你们可都别抢了,让我死灰复燃一把。”

    他说话样子不太庄重,加上这又是个娱乐节目,大家都一笑了之。但接下来剧务组公布女嘉宾进节目现场之前最中意的对象时,乔言选的刚好是商楷。

    大家这才相信他们是熟识之人,安排助理在后台采访他们。乔言身穿粉色外套坐在黑色休闲款西服的商楷旁边,微微一笑说:“他是我的朋友,我们最有默契。”

    商楷点头,还表示:“我们不会配对在一起,不过二人档是跑不了的。”

    房蔚哪里等到看完节目录制,早就抓起外套驱车赶向电视台。在大楼外的一家咖啡厅门前,乔言已经站着在等他了。

    他推开车门向她走去,她笑着说:“不准生气,你应该想得到,我们是托儿。”

    房蔚走近她身边,一把钳住她的手腕,冷冷地说:“有这么敬业的托儿吗?商楷那小子呢?”

    乔言拉拉他手臂:“他早就跑了,你别生气嘛!”

    房蔚将她拉进车里,转头朝公寓驶去。她拼命游说他进了一家餐厅,陪着她吃西餐。

    餐厅有位穿晚礼服的小姐在拉小提琴,四处飘溢着淡淡清香,迎上漫天降下的暮色,将场景打造得如同梦幻的电影。

    乔言一直在观察房蔚的脸色,在她问了几句都遭到他的冷淡不语后,她站起身走到他跟前,抓住了他的手。

    这时小提琴声突然改成了房蔚很熟悉的曲目《鱼》。

    “房蔚,我们重新开始。”乔言低着头,拉住他的手不放开,还趁机摸出一枚戒指套上了他的无名指,“如果我们以后生了小孩,就叫他鱼鱼,好不好?” 
nanmaodoudou

ZxID:2495277

等级: 寒窗墨者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2楼  发表于: 2011-05-14 0
乔言坐着半天没动,似乎在消化他的话,过了一会,她叹了口气,将脑袋蹭到他颈窝里,枕着他的肩膀说:“房蔚,你心里其实不相信我的?也难怪,我们分分合合两三年了,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再见面又少不了计较这计较那,把我们最真实的想法蒙盖了,以致我们都看不清对方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真的在乎彼此——你看,机会主义者就是这么可悲。”

    她反身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脖颈,主动亲吻着他的脸和头发,像是他做过的那些,带着一股柔情蜜意。“就像这次,你隔着几个月不和我见面,也不通电话,我仅仅靠着自己心里那一点坚持找到这里来,想亲口听你说‘你不爱我’,但一见到你的面,我又退缩了,怕你真的要放弃我,所以拼命不敢问过去的事,只跑到你房里去查看有没有其余女人的头发。后面发生的一切也是自然的,没半点假装,你相信吗?”

    房蔚紧紧搂住她,低声说:“相信。”

    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听着彼此的心跳,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默契和甜蜜。乔言扑在房蔚嘴巴上啃了几下,再将额头抵住他的眉骨上,低声说:“房蔚,我们结婚。”

    房蔚笑道:“太快了,我还没享受到应该享受的过程。”

    她揪了他一把:“你先答应我。”

    他还是笑,不回答,她揪着眉毛想了会,才说:“好,那我按步骤来。”

    临睡觉前,乔言在公寓里转了一圈,走回房蔚卧室说:“你这还是只有一张床?”

    房蔚按熄电视,先睡下了。“是的,早点睡,明天我带你出去玩。”

    乔言披着薄毯子像个孤魂野鬼一样转了大半天,再回来时,房蔚已经完全睡着了。她轻轻蹭到另一侧床面上,翻来滚去半天,最后她看了看他宁静的侧脸,突然钻到他的被子里,将冷手冷脚扒在他身上,像只爪章鱼搁浅在沙滩上,再也不动。

    房蔚皱皱眉,拉下她手腕:“别闹了,快睡觉。”

    乔言再扒上去:“我冷。”

    “壁橱里还有毯子。”

    “你身上暖和。”

    房蔚低眼逡巡了下乔言噙着不满的眼光,内心叹了口气,决定姑息一次。“好,那你不准乱摸乱动。”

    她满口答应:“嗯。”

    房蔚低估了乔言的能力,才睡一个小时,她就将脑袋蹭到了他肩膀上枕着,睡容还算平静。再等他觉得胸口发闷惊醒过来时,一看,她早就趴在他身上,整个人睡得呼呼畅快。

    房蔚被她压得起不了身,忍不住怀念以前两人分开睡的日子。

    由于一晚上难以入睡,房蔚将乔言拍醒喂过水后,再趁着她的迷糊劲把她挪到一边,这才能呼吸畅快地休息了。第二天他起得有点晚,醒过来一看,身边已经没了乔言的影子。

    他洗漱完毕,到处找了一圈。 
nanmaodoudou

ZxID:2495277

等级: 寒窗墨者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1楼  发表于: 2011-05-14 0
房蔚听完更恼怒了,彻底斩断了最后一丝对王潼媛的不忍。第二天他录完笔供出来,打个电话给酒店经理,问他是否有客人找。经理说:“我交代过前台,一有消息就通知你——但到现在还是没人来。”

    房蔚挂断电话,走进单元公寓楼,突然就看到乔言坐在了台阶上。隔了大半年不见,她长瘦了些,头发披散在胸前,遮住了小半个脸,发尾微微卷着波浪。一双眼睛从白色口罩上探视过来,黑色眼珠温润如玉。

    房蔚被她这样看着,站住了,一步也迈不出去。

    乔言站起身,慢慢走过来,说道:“你在这里住了七个月,活得逍遥自在,肯定很过瘾?听说你身边美女不断,其中还有一两个特地跟我打电话,详细说了你们约会的经过,吃了什么东西,看了哪些夜景,就差发合照证明你们过得有多么滋润——”

    “没有。”房蔚赶快打断了她的话,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一直是一个人。”

    乔言走得近了,伸手揪住他的西服领,靠在他怀里仰头说:“我得验证了才信。”

    房蔚回抱住她,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蛋。“你戴着口罩干什么?病了吗?”

    “感冒了。”乔言扯住他的衣袖,走向自己常用的红格旅行箱,说着:“帮我提进去,我坐在这里等你两三个小时,早就冷僵了。”

    两人进了大门,乔言突然甩开鞋子,光脚跑进一楼盥洗室,过了十几秒她又跑向二楼,背影敏捷,哪有一点冻僵的样子。房蔚猜得出来她要干什么,跟着也去了二楼,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继续突击检查下去。

    “我这儿真的没其他人。”

    乔言拉下口罩,突然合身扑了过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双腿也自然地挂在他的腰上。她啃了下他的脸侧,笑着说:“我刚才看过了,你这没第二套洗漱用品,也没女人的头发——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房蔚被她这么一扑,险些站不稳。他赶忙伸手托住了她的臀,将她朝上抬了抬,心里早就化成了一团水。“你怎么变得这么主动?”他亲着她,动作却没有半点埋怨她热情的意思,忙不迭地将她抱到了卧室里。

    乔言赖在他身上不动,轻声说:“我想你嘛!”

    他将她放在床面,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直接对上了一汪秋水。“真的?”他慢慢俯□子,低声说,“不会骗我的?”

    乔言的回答就是搂住他的脖子,凑上了自己的唇。

    柔软的清香不期而至,轻轻地啄吻,仿似带着羞怯的试探。房蔚从来没遇到乔言如此礼遇,甜蜜的唇一旦碰上,他的激情瞬间燃烧了起来。

    他的嘴唇狠狠扎了下去,在她的下巴、锁骨间流转,吐出一两句含糊的声音。“穿这么多干什么?”

    乔言的脸蛋沁得出水来,她被动地昂起脖子,被他的手从衣领探下,抓住了胸脯。胸口传来一股揉搓力,她急得嚷:“轻点,房蔚……喂!我这外套三千块一件,你别乱扯呀!”

    房蔚的力道并没有变小,他低沉地喘着气,手掌覆上她的左胸,突然又一动,把她的衬衣也扯开了。扣子滚动到床面上,从乔言揪住床罩的指间弹过去,引得她呜咽了一句:“脾气老改不了!一到床上就像只禽兽!”

    事后乔言发现禽兽一词还低估了房蔚的实力。他进入的姿势强悍而有力,才顶了一记,就差点将她贯穿到底,痛得她生受不起,反手撑在了床面上,抬起了自己的上半身。他抓住她的腰更贴近了他,肆意驰骋,那么激烈的撞击容不得她朝后退一分,渐渐地让她发出呻吟。

    房蔚满足后抱乔言进卫生间清洗,两人在花洒下坦诚相见。乔言伸手抹去房蔚胸膛上的水迹,凑过眼睛看仔细了,黯然说道:“你的胸口留下了两条疤痕……”

    房蔚抓下她的手腕,替她抹上洗发香波,反复揉搓着她的脑袋,并且说:“不要紧,皮肤现在可以做美容,如果你看着不舒服,明天我就去除掉疤痕。不过我要问问你,乔言,你的头发为什么烫卷了?难道我没告诉过你,烫染对你头发不好吗?”

    乔言马上靠过来,紧紧贴着他的胸口,抱住他说:“记得记得,我这是为了配合上镜嘛,有时候经纪人也要适当曝光的。”

    房蔚搂住她的腰,低下头冷淡地说了一句:“下不为例。”

    乔言服过感冒药睡着了,呼吸恬淡。房蔚从她身边的床位退下来,站着看了一会,替她掩好了毯子。她拍着他的手嘟哝了一句,他连忙俯□,摸着她的头发说:“好好睡,饿了我带你去吃东西。”

    乔言含糊地嗯了声,转头蹭了蹭枕头,继续睡着。房蔚走到一楼看电视,背靠在沙发上也浅眠了大半个小时,等他完全清醒过来,一看纪录片已经播完了,换上了科普节目。

    里面的医学教授正在讲解眼疾,提到了视网膜色素病变,这个的确是他的心病,像个未定时的炸弹,常常提醒他以后的日子将会残缺。如果他留下乔言在身边,是不是把她当成了他的眼睛?

    但她愿意吗?

    房蔚很想找个合适的时间问一问。正想着,乔言穿着他的衬衣走下楼来,只用布料勉强遮住了胸口和臀,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充满着诱惑力。

    房蔚坐着向她伸出手,她拉住他的手指,被他带到怀里坐下。

    “饿了吗?”他撩起她的一抹头发,低头嗅清香。

    乔言抬起双腿放在沙发上,自身坐在房蔚怀里磨蹭。她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饿了,你做饭给我吃。”

    “不会做。”他笑着看她,右手却滑入衬衣下,从她大腿根部慢慢地摸索上去,越过光滑的内侧皮肤、平坦的小腹,到达了柔软挺拔的丘壑上,然后抓住不放。

    乔言的身体轻轻颤抖着。她挽住他的脖颈,低声说:“蛋羹总会蒸?”

    房蔚的动作没有停止,反而加深,他什么都不回答,只咬住了她的嘴唇。她酥软在他怀抱里,努力在他的亲吻外苟延残喘,声音打着颤。“喂,不是,你又要来一次?”

    房蔚止住了亲吻,抽空说:“禁欲很久了——做了这次今天就放过你。”他剥开她的衬衣,将她提在自己下半身上,哑声说:“你还有体力?”

    乔言用双膝撑住沙发面,想立起腰身。他的手上一带力,钳住她的腰将她按下,和自己的下半身契合得一丝不差。他继续吻着柔软的地方,含糊着说:“你来动。”

    乔言的面容像是覆了层水,渐渐晕染了红色。她夹紧他,陪他一起到达巅峰。

    乔言没吃到房蔚亲手做的鸡蛋羹,在夜市里转来转去,吃到了不少零食。房蔚带她用过晚餐,再尾随她走出餐厅,看着她在美食街流连忘返。她一直在笑,笑得干净满足,反观他,倒是神色倦淡,没看出有多么高兴。

    乔言丢掉手里的烧串,擦好嘴巴,走回来说:“怎么冷着个脸呢?多影响市容啊!”

    房蔚笑了笑,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回了家。在车里时,他掏出手帕,将她的嘴再擦了一遍,还是像以前老习惯那样亲力亲为。

    乔言先刷牙洗脸,走出来上网,刷新着武市招商新闻页面。房蔚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看着她披覆着长发的背影,淡淡地问:“你在查什么?”

    他看得见她关注的东西,不外乎矿泉水厂拍卖动态。

    乔言推开椅子,走到他跟前蹲下,扒着他的膝盖说:“房蔚,不要卖掉老厂好吗?”

    房蔚抱起手臂,垂眼看着面前这张带有讨好之意的容颜,仔细区分她的真心。他料得到她来这里不是受王潼媛的刺激那么简单,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早就开了口。

    “你想怎么样?”他摸了摸她的脸蛋,不动声色地说。

    乔言的眼光变得急切。“我不想你卖给别人,六百万盘给我!”

    房蔚微微一笑:“好。”

    “真的?”她的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房蔚不回答,只伸出两根手指,屈起指背,沿着她的眉眼、脸侧滑下,沉默了半天才说:“乔言,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她承接着他的目光,动都不敢动。“你问。”

    “如果要你在老厂和我之间选一个,你选择什么?”

    乔言一愣。“这有什么好选的,你们根本不会相悖!”

    房蔚揩着她的脸:“回答,别让我失望。”

    乔言直直看着他:“你是认真的?”

    “嗯。”

    “你先告诉我理由。”

    “因为我需要一个能让我完全相信的人。”他拍拍她的脑袋说,“你是我选的,做事爱带着功利性,我不大放心。”

    乔言似乎醒悟到什么,抬头看着他,目光里带着一层薄怒。“你以为我大老远地跑来找你,陪你上床哄你开心,最终的目的是想得到老厂?”

    房蔚伸手将乔言拉起来,带进了怀里坐下。他抱住她,亲了亲她的脸蛋。“别生气,想想我下面说的话——你也知道我有眼病,再过个三五年就要瞎了,到那个时候我急切需要一个人接手我的产业,接管我的一切,如果不是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我宁愿将老厂送给你,放你离开。” 
nanmaodoudou

ZxID:2495277

等级: 寒窗墨者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0楼  发表于: 2011-05-14 0
时间流走了很多,偏偏没解救房蔚的心情,在今天广场上看到陈绮贞的广告后,王潼媛又提起了乔言的名字,他的头真的痛了起来。

    没人能解救他,他做过努力,想彻底遗忘以前的生活,可是事与愿违。

    晚上,王潼媛要求陪着他出席晚宴,他拒绝了,单身入场,叫来了商楷。

    商楷正在省外参加活动,就是本地新开的那个相亲节目,第一期制作播出后,反响极为热烈。靳尚和他都作为第二期的嘉宾,给节目镀金,就在这两天要进入摄制。

    “您身体怎么样?”商楷穿着暗条纹西服,依然一袭翩翩风采。他拿起酒杯倒满,直接伸到房蔚面前,说:“还可以喝?”

    房蔚是可以喝,而且还连喝了三杯。商楷坐在他身边,压住他手臂,笑着说:“哥,您这是借酒消愁呢,还是间歇性的自虐症又发作了?”

    房蔚停下酒杯,睁着一双阴冷的眼睛看着商楷,商楷努努嘴,说:“那边那个妞,是十年前哈您哈得紧的王潼媛?”

    “嗯。”

    “啧,转来转去您还是碰着她了啊?”

    房蔚塞给商楷一杯酒:“偶然碰到的,甩不脱,比以前脸皮更厚。”

    商楷又笑嘻嘻地说:“您家乔言也是这种类型的,怎么不见您说一句呢?”

    房蔚扭头冷脸对他:“酒还没喝够?要不要再来一杯?”

    商楷依然在笑:“得,算我多嘴。不过我再冒死说一句,您如果不要她了,我是可以追的?”

    房蔚突然伸手,直接朝商楷衣领抓去。商楷低笑着退开椅子,跑到两米外站定。“她现在到处找您,还找到我那里去了,我没说您的地址,她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打我两拳,把我的脸都丢光了,您行行好,先把她给处理掉,要不老留着,也是一个祸害。”

    房蔚和商楷都喝得有些醉意,熟悉他们这对组合的朋友将他们架到旁边的酒店里,各自开了房间让他们休息。房蔚趁着清醒的时候淋了个澡,再套上还算干净的原衣裤,将自己收拾得干净清爽了才倒头睡下。

    睡至半梦间,他似乎又看到了乔言的脸。

    “乔言……”

    醉意夹杂着睡意的房蔚躺在床铺上,下半身传来一波又一波欢愉,他喟叹着发出声音。才喊了一句,环套在炙热柱子上的酥软抽离了,让他感觉到一点寒冷。

    他快速睁开眼睛,下意识地伸出手,将伏在他膝上的王潼媛掀了开去。王潼媛从地板上坐起身,擦去嘴边的白色污渍,哑着嗓子喊:“房蔚你***,看清楚老子是谁!”

    他抓起床头的手机砸了过去,拉上裤子拉链,一翻身坐了起来。“谁准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王潼媛拍打着地板,两脚直蹬,将高跟鞋甩脱了。“你喝醉了,我不放心,才跟过来的,你以为我想吗?”

    房蔚走过去,提起她的头发,将她甩在了沙发上,她还在挣扎,他突然压住她的后背,低下嘴冷冷地说:“既然你不想,那为什么跑到我房里做这些事,想玩阴的?”

    王潼媛脸面朝下,嘴唇闷在沙发里发不出声音。他在她身上搜检一番,翻出她手机,查看照相机功能,发现没任何偷拍的照片才丢还给她,说了两个字:“报警。”

    王潼媛努力翻过脑袋,哭着问:“报什么警?”

    “擅闯酒店客房,侵犯性**,意图行谋不轨,随便一项罪名我就弄死你。”

    她被反扭着身子,哭得更大声了。“凭什么!我刚才是在帮你!难道要看着你抱住枕头喊乔言吗?”

    听到这句,房蔚的眼睛更红了,他抽出领带和皮带,捆绑住了王潼媛的手脚,将她提起来,一股力地掼倒在另一边的沙发床上,恶狠狠地说:“闭嘴!不准提她的名字!”

    王潼媛看他面容冷峻,不复往日的轻慢,吓得蜷缩着身子,抽泣着说:“我还不敢了,你别过来。”

    房蔚快步走过去,俯身钳住她的下巴,冷着声音说:“现在才知道怕了?晚了!”他的手上一带劲,就捏出那道尖下巴上一片红痕,手臂硬得纹丝不动。“我以前怎么跟你说的?——我要女人自己知道找,但不接受自动送上门的女人,因为她们脏得很,尤其是你。”

    房蔚黑着脸报了警,酒店经理站在一边,对今晚管理的疏忽深感不安。对面房的商楷也被叫醒了,一进门就皱眉说:“房蔚,大半夜的,到底有多大的事要惊动我家老爷子?您别跟我说啊,叫我从床上爬起来是为了看您臭着脸,我可不吃这一套。”

    他穿着板色衬衣走进来,特意用手抚平着衣襟。房蔚冷眼看着他,他伸了伸头,朝沙发上哭泣的王潼媛瞧了几眼,笑着说:“哟,潼小妞哭得梨花带雨,难道是被硬上弓了?”

    房蔚抽下嘴角的烟,朝他弹了过去,冷冷说:“狗眼放亮点。”

    商楷笑着躲开。“行,行,我这就跟老爷子打电话,请他给局里放话,好好教育下这个小妞。”

    王潼媛吓得大哭。

    商楷啧了下嘴:“您真的下得了手啊?告她坐几年牢?”

    房蔚摸出打火机,点燃一根烟,却没将它收回去,捏在手里把玩。“让她留点记性。”

    王潼媛哭得更大声了。

    商楷抱住手臂,微微前倾着身子,朝坐着的房蔚探了个眼神。“明白了,告倒她,又不能抹了您的面子,还得减少外界传闻的影响,对?”

    房蔚抬起眼睛,将打火机朝商楷脑门砸去,商楷犀利地躲开,轻笑着:“哟,真的生气了,按理说,您以前从来没在乎过您那点名声,怎么现在倒谨慎了起来?”

    房蔚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商楷倒退一步,笑着说:“好了好了,我知道怎么做了。王哥,麻烦您带这位小姐走。”

    检查完现场的警察回头,摆手拒绝了他抽出来的烟,说了句:“房先生也得去趟局里,录下笔供。”

    王潼媛一直在观察着房间里的变化,看到房蔚一点也不讲情面,挣扎着跪在沙发上,大喊:“房蔚我跟你没完!乔言明天就来了!我要她看清楚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房蔚突然站起身,伸手又朝她抓过去,商楷连忙扯住他,急着说:“我说您怎么反常起来了,原来又是间歇式自虐症发作了,一听到乔言名字就把持不住自己,忒地前面做了那么多努力,都***是无用功。”

    房蔚刚翻过王潼媛的手机,看到她拨打过多计五次的熟悉号码,知道她私下里肯定对乔言说了什么。女人间的争斗不外乎耍心机,用她目前能见到他的条件在乔言面前制造各种是非,因为那五次通话时间,都是他和她在同一个场合情况下发生的,如果王潼媛城府再深点,专门挑他们说话的时候将录音发送出去,岂不是坐实了他们在一起的传闻?

    他怒从心起,极端痛恨这种被人挟制被人利用的感觉。叫来商楷这么一恐吓,王潼媛十分利索地交代了:她反复给乔言打电话,说今晚会和房蔚睡在一起,叫乔言明天来天利大道Hell酒店“看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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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总能勾起他一些不好的记忆,哪怕他不愿意想起来,就像现在的这个状况。

    乔言是陈绮贞的粉丝,这也是他陪她参加完演唱会才知道的事。在这之前,他只注意到了她站在路边,对着橱窗那边的鱼戳着什么。

    那时接近09年11月,乔言已经怀了四个月的身孕,怎么吃都长不胖,掩着深色风衣,将人衬得如苍白的雪,身形活脱脱瘦了一大圈。房蔚看着也急,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增加营养,还哄着她多喝汤。她总是睁着两颗黑玉棋子一样的眼睛,看着他说:“我吃不下去,我老想着我爸的事,你能让我见见那两个投资商吗?”

    房蔚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给她瞧了,坐在她身边无奈地说:“那两人早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这样,我帮你找,你留在家里安心养胎。”

    她没说什么,当他的面喝了一碗汤,神色还是勉强。他知道她有心结,又碰上了乔家的事,难免对他有所猜忌和怀疑,但他不敢说真话,因为怕自己承担不了后果,然而后面两天看见她的举止后,他才察觉到她已经疏离得非常远了,远得超乎想象。

    乔言整个人趴在玻璃窗上,用手指画着圈,嘴里还对鱼缸里游来游去的红色金鱼说上一两句,像个好奇的孩子发现了新玩具,又像隔绝了现实的行为艺术者,脸上总是带着一股沉迷。这样的乔言房蔚是第一次见到,也让他心里吃惊。

    他才是偶然路过这边,想买块她喜欢吃的蛋糕就发现她这样了,那平常的她是不是来得更多?

    房蔚先走进糕点店买好东西,装作不在意问了下服务生桌台边摆放的金鱼情况,得到了一个答案:“你是说那位小姐啊?她有点奇怪哦,每周来一次,又不点东西吃,只隔着窗子看金鱼。不过走的时候,她一定会买上很多蛋挞,说是带给弟弟。”

    房蔚的心漏跳了一下,感觉到有些紧张。因为他现在才知道她在记挂着弟弟,还每周都去看他。

    但平常从她嘴里,很难听到一点关于她家里的事。

    从此以后,他开始关注她的心理。周一他诱骗着她去了趟事务所,她回来对他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房蔚,你有病?以为我不爱说话就是心里出了问题?你怎么不想想,每天对着你,我还能有什么高兴的情绪?”

    他看着她的脸色,陪着笑,好好地将她安抚得睡下了。

    过了会,心理医生给他打来电话。“乔小姐的心理是正常的,只是她的行为有些偏离了社会生活群体,出现了候群症现象。”

    “那她到底有没有问题?”房蔚紧张地问。

    医生告诉他:“多陪下她,不要让她那么焦虑……”指点了一些东西。

    听完后房蔚算是完全明白了,这个乔言真的陷入到一种孤僻自闭的境地里,只是她尚有自我救赎的意识。追究原因,大概又和乔家工厂及他的包养有关。

    他感到心酸,积极找寻他们的出路。

    有一天,乔言又在玻璃外看金鱼,房蔚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脑袋:“在干什么呢?”

    她的额头和窗户轻轻一碰,打断了她的哼鸣,一首隐隐约约的歌曲也戛然而止。她转过头不耐烦地说:“没干什么,我好得很,别用那种眼光看着我。”

    晚上回去,她要了把小提琴,将乐谱朝架子上一放,断断续续拉起了一首曲子。

    房蔚洗完澡出来,诧异地问她:“你会拉小提琴?”

    她瞥了他一眼,不说话。

    他又笑着说:“这个歌听着好熟,是你今天唱的那首?”

    乔言撤了弓弦,在乐谱上点点点,敲得纸张作响。“是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趁机从身后环拥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以后就留在家里拉小提琴,不要出去了,我很担心你。”

    她嗤笑:“这个有什么好担心的?”回头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又叹口气说:“好,我以后尽量呆在家里,看看电视拉拉小提琴,做些让你放心的事。”

    他舍不得放手,就着嘴边的脸蛋亲她。她没有挣扎,只是脖子僵得比较硬,也没流露出她的想法来。亲够了抱够了,他用手摸着她还不明显的肚子,说道:“你给孩子取个名字。”

    “叫房小鱼。”她很快就回答了。

    房蔚用手臂勒了下她的腰。“不好听,换一个。”

    “房泽鱼。”

    “再换。”

    “房鱼鱼。”

    “不准带鱼。”

    这下换乔言不说话了。房蔚想了想,试探着问:“难道你一定要就这个鱼字?”

    她又敲了敲乐谱:“你家小孩是听着陈绮贞的《鱼》长大的,不带鱼字怎么说得过去?”

    难得她没有露出烦躁的情绪,又这么安静温和,他马上就投降了。“都听你的。”

    这样安静了一个星期,到了11月1号,乔言在午饭后就打电话给房蔚,要求晚上出门一趟,听陈绮贞的演唱会。

    房蔚根本不记得陈绮贞是谁,直接拒绝了。“不准去,那里人多,会挤着孩子。”随即挂断电话,走出公司去参加一个竞标会。到了晚上,他拨电话回去,阿姨告诉他乔言很早就出门了。

    房蔚慌张地找乔言,她的手机早就关了。然而她的关系人只有那么几个,他排除了一切可能,马上想起来她是去参加什么演唱会了。

    他火速赶到体育馆,拿着内部票入场,又请工作人员沿着几个区域帮忙找人。广播里也在唤着乔言的名字,可现场那么沸腾的人声,早就把那点希望淹没了下去。

    主台上穿着白纱裙与牛仔裤的陈绮贞登场了,开始弹着吉他唱歌,房蔚听到身边扬起一阵又一阵的人浪,心里更是着急。有些粉丝大喊:“cheer,cheer……”呜呜地吹起了小喇叭。各种五颜六色的荧光棒挥舞起来,现场的气氛一高涨到顶点。

    耳边又传来那首熟悉的旋律《鱼》。

    房蔚顺着台阶沿下走,仔细听着各种声音,突然听到了一声尖叫:“陈绮贞,我爱你!”

    他马上回头,果然看见乔言穿着和陈绮贞一样的衣着,左手拉住外套护着肚子,右手拿着星星棒拼命挥舞,脸上的表情趋近疯狂。

    房蔚挤过去,背靠在半堤护栏墙面上,伸出手抱住了她的腰身,拼命在她耳边说:“乔言,乔言,听完这首歌跟我回去!”

    乔言仿似闻所未闻,也不关心是谁抱住了她,就踮着脚尖跟着乐声一起唱,和旁边十几岁的粉丝没什么区别。她唱一句就喊一下“陈绮贞,我爱你!”,用尽全力,嚷得声嘶力竭,好像就在这一刻她复活过来,为着她的偶像开启了生命,包括炙热的感情。

    他看着她痴迷的脸,像是陷入了一种魔咒里,想起了他们的对话。

    乔言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她记不住以前发生的事。”

    他笑话她:“又矫情了,对着一条鱼你都能做出研究来?”

    她怜悯地看着他:“房蔚,你真的很蠢,明白不了别人的内心世界。”

    他是不明白鱼和她的“陈老师”有什么世界联系,而不是她的。他只觉得这种歌唱得很小资,她估计是看出他的想法来了,皱着眉说:“别侮辱我的偶像,我需要精神信仰。”

    言犹在耳,房蔚回神看了看乔言的脸——她在微笑,发自内心的,连那句“陈绮贞,我爱你”也感染了他,他低声叹口气,将她拥在怀里,杵着她的发丝说:“乔言,我也爱你,我们结婚。”

    这一刻,他表露出了真心,屏住气等着她的回答,发觉心里揪得厉害。乔言的歌声低了下来,和着发丝擦动他的脸颊晃了两下,复又飞扬而起。在间隙里他又问了一次,她清楚地说了字:“不。”

    周围又爆发着呼喊,现场气氛仍那么高涨,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房蔚过了很久才发现他输了。尽管演唱会上的乔言表现出了狂热的一面,但他却走不进她的心里。他在她的世界之外努力,她在老公寓里死寂着感情,又变成了以前那样提不起劲,直到车祸路匪的事情发生,直到她坚决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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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蔚是孤家寡人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再等他出席一些场合时,身边闪动的女孩更多了,她们都非常漂亮,个个都很机灵,看着让人赏心悦目。房蔚心底始终留了个缺,与她们试着交往了几次,但有诸多不满意。他在等什么呢?他也说不清楚,只觉得这样的日子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好。

    前三个女孩和他吃过三次饭,就被他打发掉了,引起圈内一些女孩的非议。第四个主动接近的是王潼媛,她早就认出了房蔚,再见他时满口奚落个不停。“房蔚,你当你是金子造的哦,对着我们挑三拣四的,也不怕人家鄙视你?”

    房蔚当时正在发布会现场看着手中的宣传册,抬头看了下走到跟前的红裙女孩,也笑了下:“我这是宁缺毋滥。”

    “得了,你。”王潼媛推了下他的肩膀,撇了撇嘴皮子,“快五年没见面了,你还是那个德行,总找你感兴趣的。”

    房蔚拿着宣传册拂了拂肩膀,顺便隔开了王潼媛的手,脸上的表情还算是温和的。“找女朋友当然要对胃口。”

    王潼媛咬了下娇艳无比的红唇,一扭身挨着他的边坐下来了,饶有兴趣地问:“那你说说丁丁她们三个怎么得罪你了,让你约了一次就给推掉了。”

    房蔚不理她,看到册子里有幅彩图,打出了相亲节目的广告,五彩缤纷的推广语差点耀花了他的眼睛。王潼媛凑过来一看,说道:“哟,这是我们这地儿新开的电视节目,头两期嘉宾据说都有些来头,明星脸多。”

    房蔚当然知道,因为他发现了靳尚的名字。

    对于靳尚,他一直有种痛下杀手又狠不下心来的感觉,最主要的原因当然就是血脉关系,还有一点,靳尚是乔言的希望。

    他们走在一起比他和乔言凑在一起顺利。现在不需要去打听什么,芷姐总是把第一手消息告诉他:靳尚宁愿赔钱也要连带着挖出乔言,誓死留她在身边。当他知道乔言没脱离公司的意思时,又以半公半私的身份继续驻留在公司内,做了一个影视明星兼幕后投资商人,在武市混得风生水起。

    现在公司的董事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掐着靳尚了,对乔言也客气了许多。乔言大多驻扎在湘城,通过近一年不懈的努力,真的打响了王牌经纪的名声。

    麻叔自愿留在湘城,守在了乔言身边,似乎在等着房蔚回去。

    房蔚抱住手臂靠在沙发上,闭眼听着,心想:可喜可贺,没我出场,她的工作果然顺利了很多。

    “就这样。”他听完表示,“帮我把麻叔叫回来。”

    芷姐点头,又说:“乔言来找过我,又堵着靳尚,要你的地址。我没给,想听下你的意见。”虽然她这个当妈的现在对乔言多少有些怨言,儿子私事方面她还是顾及了他的意思,他明白。

    房蔚想了会才回答:“把我的地址给靳尚,让他来下。”

    靳尚并没有来,给房蔚打过电话。“找我什么事?”隔着千里远,他的口气还是淡淡的,没听出有多么喜欢过自己的哥哥。

    “矿泉水厂还缺你做次代言。”房蔚提起由头。

    靳尚嗤笑:“得了哥。”他叫“哥”的时候仍然没什么感情,就直着嗓子说:“你那水厂要死不活的,再朝里面注入资金人力,是嫌钱多了?”

    房蔚吐出一口烟,皱着眉说:“那你把水厂卖掉,办次招标会,底价开一千万。”

    靳尚又在讥笑:“你怎么不回来主持朝局,要我给你打工,我才不干。”

    “你抽一成报酬。”

    靳尚沉默了下再回答:“你这么做对乔言不利。”

    房蔚丢下烟,将手机换到另外一边,冷冷地说:“如果你能盘活这家水厂,那你留着给她。”

    “算了,这不是我的产业,我只是个傀儡,玩不过你和大妈——就照你的意思办。”

    靳尚啧了声挂断电话。

    卖掉水厂就等于亲手斩断与乔言的联系了,而且有可能反目成仇。房蔚靠在沙发上想,这样也好,由他开始由他结束,总算是个了断。

    电话打了一个星期,靳尚没后继消息传来。房蔚也不急,和丁丁那三个女孩先约了会,打发着时间。王潼媛随后几次有目的地遇见他,他看出来了,对她没逢迎没过问,只是委蛇。

    王潼媛追问丁丁她们出局的原因,房蔚挑眉问:“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件事?”

    王潼媛咬着指甲说:“因为知道了原因,我就可以避免她们犯的错呀。”

    原来“傻妞”是想追他。

    房蔚其实很想一掌将她拍得聪明点,但他没这样做。在她反复缠着问的情况下,他终于回答了。“第一个太吵,第二个满嘴‘您’听得我膈应,第三个长得像一个人,我看着就提不起兴趣。”

    “像什么人?”王潼媛好奇地凑上脸问。

    房蔚这次将她推开了。“我以前的女朋友乔言。”

    王潼媛突然闹了起来,抓着他的手臂不住摇晃,撅着嘴说:“什么意思嘛,你难道还记住了那个女人,不停地拿我们和她比较,总想着避开她那样的?”

    房蔚就是感觉在乔言手上栽得太狠了,所以才想避她远点,和她有关的人或事,他一概不想接受。但是对着王潼媛,他没必要说这么多,只冷下脸丢了句:“放开我的手。”

    王潼媛不依,他又说:“你没资格闹。”

    “没资格”的王潼媛自动消失了几天,再回来时把头仰得高高的,从鼻孔里吐出字儿,像是骄傲的白天鹅。房蔚照样不理她,她追上来扒住他的手臂,紧紧地贴着他,说道:“我特地回了武市一趟,打听到了乔言是谁。”

    房蔚刚下车,站在了商业街广场上,抬头看了看电子屏,就这么一会儿王潼媛就粘上来了。两边有些品牌店,其中一面墙还挂上了艾迪达斯的大幅广告,里面的代言人穿着蓝紫色复古款。他把眼光从屏幕中的相亲节目转到广告上,随口应了声,再无下文。

    “怎么这冷淡啊!”王潼媛表示卦没人参与,她很烦躁,“听到她的名字像是没听到一样,不是说你为了她连命都不要吗?”

    房蔚转头看她:“你从哪里听来的?”

    “好好。”她看见了他的脸色,低下头翻了个白眼,“就该听她们的,不提那个女人的名字,要不你翻脸比谁都快。”

    房蔚抽出手,吓得王潼媛又钻进了他怀里,撅嘴求饶。看着他依然冷下来的脸,她连忙找了个话题,指着艾迪代言人陈绮贞说:“认得她,台湾那边过来的歌手。”

    “当然认得。”

    房蔚整理好袖口离开,还藏了句话在心里,没说出来:化成灰我也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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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觉得以前的日子像是做了一场梦。记忆里白色的背景比较多,人声噪杂着来去,似乎没有期待的声音。一当睁开眼睛,他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芷姐,开口问了句:“四叔怎么样了?”

    芷姐丢下杂志,按铃唤来医生做了检查,看到他较期待的眼睛,才撇动嘴皮子说:“你清醒点,房蔚,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记着乔言那边的事?”

    房蔚听到乔言的名字,意外发现自己的内心变得平静。如果在以前,他的心多少会跳得急切一点,总想着将她的麻烦揽到自己身上,让她过得开心些。

    他闭着眼睛,心想那就这样,四叔的事他已经尽力了,乔言他也尽力了,余下的时间他要给自己留着,是好是坏,总得抓紧机会享受。

    “你怎么了?”一连几天他都这样躺着,没提任何话,倒是引起了芷姐的好奇。

    五天后的房蔚已经能下床慢慢走动了。他站在窗子边,看着遮蔽栏那边的阳光,问道:“这地方不是武市?你把我挪到哪儿了?”

    身后的芷姐爽快地说:“不在武市,外省呆着呢。我再把你留在乔言身边,你肯定活不了。”

    房蔚记得他这个老妈以前可是很看好乔言,时不时想着将乔言塞给他,现在她变化这么大,倒也吻合了他现在的心情,因为他站了会,等了会,发现听到乔言这个名字时还是显得平静,就像睡一觉醒来身上变得轻松一样。芷姐大概看到他半天没反应,又问怎么了。

    “没什么。”

    从此后他闭口不提乔言。有时候斜靠在沙发里抽烟,看着电视上的男模走台,他会很自然地想到靳尚,也能联想到乔言。不过也只是联想而已,像他这样为了同一个女人反复受伤反复出车祸的男人,他都要忍不住骂到底哪里出了状况,为什么一定要他撞两次车才能明白生命的可贵,才能觉得活着真是自在。

    他忘不了从白雾中喘出一大口气活过来的感觉,也忘不了两次的车祸咯着他胸口痛得昏迷过去的感觉,总之和这个叫做乔言的女人有关,但她依然活在他的世界之外。

    房蔚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付出了生命还得不到,他宁愿放弃。

    “你眼睛怎么样了?”出院后他问过芷姐。

    芷姐却是怜悯地看着他:“你先顾好你自己,我都快奔六十的人了,该玩的玩了,该享受的也享受了,就算明天瞎了,我都不会觉得亏。但你呢?”她摇头,“为了一个女人耗费了大半时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我生了个情种呢?”

    房蔚稍微笑了起来:“又在损我。我明天就享受给你看。”

    他说到做到,半年没回到武市,换掉手机号码、通讯地址,连麻叔都不通知,就将公司丢给芷姐和靳尚,好好地他的假去了。芷姐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他想了会回答说:“是时候给房籣一些权力了。万一我真的瞎了,家里的事情还少不了他。”

    他蓦然想起靳尚是由乔言培养出来的,他和芷姐只是提供生活费,心里想着,乔言总算为他做对了一件事。

    房蔚有意想过轻松点的生活,但不表示他身上没有责任负担。圈内几个私密的人知道他已经醒过来了,只是不愿意回到武市,都打过电话问他到底怎么了。他知道自己怎么了,但不想过多地解释什么,仍然留在外省这栋买下的公寓里蛰居。

    他在慢慢地修养身体,还考虑过要不要给前胸后背几条显眼的疤痕美容,这样过去了大半年,第一个访客按捺不住,亲自来找他。

    于诺穿着很漂亮的时装,涂了粉色唇彩,无论怎么看,她全身上下都没有缺陷的地方。房蔚坐在她对面,仔细打量着她,心想她活得还算不错,心里的负疚感稍微减轻了一点。

    于诺抿口热饮,拿着纸巾按了按唇,从包里摸出一份杂志,唰地一声甩在玻璃几上。房蔚低眼看了看,是篇解约报道。画面上于诺盛装出席,脖子上耳朵下璀璨镶嵌着钻石首饰,将她打造得光鲜靓丽,无任何落败气质。

    “我已经向外面宣布了一个消息——由于未婚夫失踪,于家单方面解除婚约,你看了还满意?”于诺的眼底升起了一点泪意,但她控制得很好,使面容仍然显示出精致美丽,“你没必要这么躲着我,不就是不爱我吗?不想和我结婚吗?我现在解除了婚约,放你自由,你心里高兴了?”

    房蔚暗地松出一口气,他说不上是高兴,只是觉得轻松。

    于诺看他不接话,又冷冷地说:“你也是个可怜人,房蔚,我有时候会忍不住想,我俩都是掏心窝爱着自己爱的人,那人却不回头看一下,显得我们多么可笑,多么可悲。现在好了,我已经厌倦了这样活着,想挣开,所以我主动来找你,解除我们身上都有的十字架。”

    她拿出一份契约,将最后一页甩在他面前:“签字,我不要你给一分钱,就当我俩扯平了,没发生过以前救我和订婚的事。”

    房蔚拾起笔,像是签着再熟悉不过的文件那样,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并说了句:“谢谢。”

    他是真的解脱了。

    于诺戴上墨镜,昂头离开,临走时哼了句:“我爸已经给我订了另一门亲事,那男的比你强多了。”

    房蔚笑着替她拉开门,降阶送她走出公寓。“结婚时给我下个帖子,我一定送份厚礼。”

    于诺咬了咬粉嫩的唇瓣,突然回过身,当着她家司机的面,抱住房蔚狠狠亲了一下。房蔚低眼看着她这神态,心底软了下,就没有推开她。

    这样的傻事他以前也做过,一样在心里舍不得,直接从行动上表现了出来——抱住乔言,不顾她的挣扎狠狠亲吻她,企图靠着分别时的最后一点时间让她回心转意……

    这么想着,他才发现有很长时间没想起过乔言了,差不多遗忘了有这样的一个人,给了他无限悲喜。

    当天午夜两点,房蔚冷汗淋漓地从睡眠中惊醒,拿过床头的杯子猛喝了一口水。他看看时间,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一时很有些心烦。转到客厅拿张碟片塞进机子,无聊地看了大半个小时,突然在电影里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他想了会,记起了她的名字——王潼媛。他的第一个小女朋友,当初自愿跟着他混街市,对他说古惑仔后边都要带着一个妞撑场面,那样地较真。

    他仔细瞅了会,看到她一直落在背景里充作路人甲,禁不住笑了起来。

    居然连个女二都没混到。这个妞越活越回去,果然是个不长进的角色。

    但他转念一想,这是把她和谁比呢,一时又觉得没意思,按熄电视啪地甩下遥控器,倒在沙发里闭上眼睛睡了。

    快睡着时他暗自做了个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既然来到了新地方,就应该重新开始。

    接下来的时间里房蔚多出席了两次娱乐投资方面的宴席,总能引起一些额外的关注。女孩们知道他的来历,借着敬酒的机会和他寒暄,交结的意思非常明显。

    也有大胆的女孩会抓住关键问:“房先生一个人来的吗?怎么不见你未婚妻呢?”

    房蔚善解人意地说出她们期望的答案。“我的未婚妻太多了,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女孩试着攀援住他的肩膀,发现他始终笑着,大胆地朝他怀里蹭了蹭。“那现在的……掌着实权的是哪位呢?”

    房蔚抽出环抱住的双手,拿起酒杯和她碰了碰,轻笑着说:“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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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上,芷姐将乔言带到房蔚面前。乔言穿着曳地长裙,连脚后跟都遮得严严实实,房蔚看了第一眼就没了兴趣。他觉得这个女孩身上带着一种青涩气,只不过被掩藏得很好。
她不说话,看他的眼神很陌生。
原来她已经忘了他们曾见过面。
“怎么不说话?”他的心底多少有些轻视,脸上的表情也很冷淡。
乔言还是不大说话,趁他转身取酒时先行离开了。
第一次见面就给房蔚留下了坏印象,他直接向芷姐说了以后别推销这样的女孩,会降低两边的品味,以后见面说不定成了仇人。
芷姐冷淡地嗤笑:“也行,反正她也瞧不上你。”
房蔚听了奇了,笑道:“看你这样子,好像很不满意别人说她坏话?”
芷姐爽快承认了,并说:“我就想要这样的女儿。既然你不喜欢,那我把她介绍给别人。”
芷姐说到做到,房蔚有了两个多月的清净。他也不是一定要女孩绕在身边,更多时候是关注投资去了。他心想一旦有了钱,还有什么到不了手,就将所有精力投入到了工作里。
房籣第一次走台,他想了想还是到场给他拉了暗票,请主办方至少给个新人奖。
模特登台前汇集到宣传墙后,准备分两边鱼贯而入。房蔚从通道退回来时,发现乔言也站在了后面。这次看她,他才察觉第一次被骗了。
乔言穿着贴身小礼服,化着精致的妆,足下一双白色高跟鞋将她衬得摇曳生姿,哪里还有上次见面的自怯气。她的背影在灯光下拉伸得纤秀妙曼,完全展现出了好曲线。
房蔚的目光沿着她周身流淌一遍,暗中将她的样子记住了。
不多久,乔家工厂陷入困境,他如愿以偿地要到了乔言。
乔言的到来给了房蔚一周的新鲜感。他知道这个女孩会伪装,他是想看到她的最大限度。就如同剥开一层层包衣那样,他期待着她灵活点,不要很快变得市侩气,让他多保留一点好奇。
但是乔言表现得很安静,按照情人的标准来限定她,她还做得绰绰有余。无论房蔚在外面干了什么,衬衣上沾了多少不同款的口红印,她都像是没听到没看到,完全迁就着他的意思。
这样的人虽然无趣,但有个好处,那就是不会和他吵,他回来后落得清静。
他带她出席宴会,她攀援在他的臂弯里,一步也不走开。他叫她去找点余兴节目,她仍然依在壁角,手里拿着香槟杯,看着一屋的人和光影。
两次这样下来,房蔚忍不住在想她是不是不大聪明。
第三次他没有带她出场,直接换了个模特,她知道了也没表示异议,按照他的意思照样把衣物准备好,给他系上领带。
他低头看她的眼睛,很澄澈,没有一点埋怨。
他突然伸手揽紧了她的腰,使她的下半身贴紧了自己的,低头在她耳边说:“乔言,你是假的吧?”
她站在他怀里仰头,嘴角露了点笑容,动作像往常一样既不抗拒也不迎逢。“您生气啦?”
他的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背部慢慢朝下游移,停在了臀部下方,再动,就有?***的嫌疑。她伸手撑在他胸脯上,抵着他靠过来的嘴唇说:“我哪里没做好吗?”
房蔚没有多大耐心来慢慢调|教她变成有情调的女人,也有可能她知道怎么去取悦人,却偏偏要装得呆板。他顿时没了兴致,伸手抽走领带,还将她推到了一边。“你去玩吧。”
她扁扁嘴,真的跑到电视前跟着做瑜伽,再也没理他。她将电视消声了,自己换上了爱听的歌,比他这个主人自在多了。
晚上房蔚带着酒劲回来,乔言给他准备了醒酒茶和热水。他洗过澡出来,酒劲已经散了大半。当他看到乔言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相亲节目时,直接按熄了灯,朝她走过去。
乔言马上站了起来,他却不让她逃脱,将她按在了沙发上。
她睁大着眼睛说:“别在这里,电视还开着呢。”
他反手按了遥控器,大厅里马上静寂了下来。
她还在推:“对面阳台看得见。”
他伸手搂抱起她,闻着她的发香,笑着说:“你的头发和身上是一个香味,让我好好尝尝。”察觉到她还在抗拒,他冷了脸。“你跟着我快一个月了,还不要我碰你,你以为我给你钱是拿来当摆设的?”
她仰躺在沙发上,黑色的长发铺了大半个扇面,看着极为蛊惑人心。她借着夜色看了看他的脸,似乎叹了口气,才伸手挽住了他的脖子,凑上嘴说:“那你轻点,我怕痛。”
他将她抱进了卧室,做足了前戏。在进入她的那一刻,他还是感觉到了她的瑟缩与颤抖。她紧紧攀附在他身上,嘴里尽力不发出声音。
房蔚额角流出了汗,他没想到她那么紧。等两个人都适应时,他才慢慢动作起来。但那种包容的欢愉到来后,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道,提着她的腰将她驰骋到底。
乔言差不多哭了出来,一手抓过浴袍围住了身子,挣脱着就要朝床下跑。他将她抱了回来,哄了会,才让她平静了下来。
两人完毕了一切事,他亲了亲她的脸蛋,安抚她躺在身边。“睡吧。”
她侧躺着,看了会他的脸,才完全睡着。
第一次同床共枕,彼此都有些不习惯。半夜,乔言突然惊醒了过来,嘴唇干得发白。房蔚的睡眠也被她打扰了,看到她茫然地坐着,顿时皱眉问:“怎么了?”
她擦着汗。“我去喝点水。”
他记得医生说过预防他这个家族病必须要休息好,尤其睡眠要充足。但一晚上被她打断了两次,他当下就耐不住脾气,吩咐她说:“以后你去自己的房间睡。”
她愣了一下似乎才反应过来,脸上升起一点羞愧,没说一句话就抱着毯子离开了,从此后再也没留宿过他的卧室。他在很长时间内都没发现她的敏感心,哪怕他笑话她是他的私有财产时,他都没看到她变下脸色,唯独这个晚上,她的脸红过一次。
等他偶尔发现她有干渴症,每晚都摸起床找水喝,他才明白她磕出来的淤青是从哪里来的。到了最后他想撤走所有拦路的沙发、落地灯,她已经熟悉了路径,变得比较独立了。每次和她做,地点随他变动,就是没试过她的床铺。无论他怎么用力,她都适应了他的冲刺,四肢配合着他的姿势,眼里却没有容纳他的意思。
他知道就算他们再贴近了身子,也没法做到恋人间的亲密。
所以他最后撤走了所有的床铺,只留下他这边的一张大床,搬到新公寓里也是这样布置。
房蔚察觉到自己爱上乔言时,心底变得有些烦躁。他把她的缺点看得清清楚楚,还是避免不了一头陷进去的感觉,大多时候他也在控制着感情,对她忽冷忽热起来。
乔言跟着他的第一个月,以乖巧行事,让他帮忙解除了追债人对乔家的威胁。再尽量迁就着他做任何事,讨得他的欢心,由此带着她出席一次次宴会时,被她搜罗到了很多有用讯息,包括他的。乔言是个典型的利己主义者,和他一样,还是个见缝就钻的女人,这点也能在他身上找到共通,他反查过后,接受了事实,任由自己发展下去。
乔言渐渐的有推开房蔚,单身走向前台的意思,这是他不允许的。如果她越过了他,不再需要他,那他也没有留她在身边的理由。
这四个月来他清楚对她越来越放不开,感情由零积累到有,也是两件事引起的。
他看过她镶进了书签里的照片,是张保存得较好的黑白照,上面有个穿白裙的女孩牵着一个穿罩衣的糯米团子。他拿在手里看了一会,猛然想起了他们是谁。
从那天起,他对她的印象改观了不少,觉得她没有想象中的自私和不懂人情。到了平常相处时,他更宠着她了,就当是回报十年前的洗眼之恩。
显然她什么都不记得,就像他们明明先见了两次面后,她还是忘记了他。
第二件事发生在商务宴席上。乔言怕他喝多了伤身,拼命帮他挡了不少酒,还趁着清醒时提醒他:“十点钟位置坐着的是王总,别认错了人。等会来接他的是发妻,你送她一套英国古董瓷,准能拿下今晚这份合约。”
他回头看见她闪着精光的眸子,忍不住凑到她耳边低笑:“你怎么知道?”
她扶着他不安分的脑袋,嗤笑:“以前跟着你混吃混喝还少吗,每次你一撵开我要我自己找节目,我就仔细看着这些人。”
他听了一点也不惊奇,不过还是露出个恍然的表情。“原来你有偷窥人**的爱好。”
“怎么了?”她咬牙推正他的身子,说道,“你的**也在我手上,不好好呆着,小心我揭发你。”
晚上他送别人回家,返程中遇上了暴雨。乔言在公寓里等了半天,打他电话又没打通,干脆抱着雨伞跑出来找他。当他看到她从雨里冲过来时,突然明白了真心待一个人的意义。
她冷得发抖,砰砰砰地敲着车窗,大声喊:“房蔚,你能走回去吗?”
他清醒过来,将满身泥水的她拉上车,脱下外套给她擦着头发和身上的水。
她看他不说话,又着急地拉住他的手臂:“前面的路陷了个大坑!车开不过去!我怕你酒还没有醒,所以急着出来找你了!”
他将她紧搂在怀里,嗡嗡地笑着。“我好得很,是你没清醒,喝了酒还朝出跑。”
“我身上还有水。”她推开了他,不假辞色。
他一直都很高兴,不会对她生气,近几天的隔阂也自动消除了,不再采用那种忽冷忽热的保护色。
第二天乔言就发起了高烧,医生告诉她已经怀孕了,要慎用药。房蔚看到她知道这个消息时,脸上还有一种惊愕,马上知道她还没准备好。
“不要随便出门,想吃什么叫阿姨做,多睡觉。”他出门前叮嘱了很多事,她都没反应。
他只得弯腰查看她的脸色:“怎么了?”
半天她才回过神,随手翻出了本菜谱,甩在床面上说:“你不是说我做饭难吃吗?前几天我正在学做菜,没想到这么快就没机会了。”
他知道这不是完整的理由,没追究下去。他总想着靠时间赢得她,只要他有充足的耐心。
可是他没想到她很快就知道了乔家工厂的事,变得歇斯底里,闹过之后,又转化成了安静,像是接受了所有现实一般。
房蔚从来没有完全猜透乔言的心思,只觉得掌握到了七八分,最关键的地方她总是不说,也不怎么表现出来。在这前前后后的一年里,他也判断不了她爱过他没有。
相反地乔言的决断却表现得很明显。她安静地养着胎,安静地筹划着报复,将感情和现实区分得一清二楚,当他知道那些路匪是她叫来的时候,他开着车差点载到高速桥下。
他推开车门站在路边呼吸空气,肺部里的刺痛感让他猜测乔言的干渴症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伤心和愤懑的情绪逼着他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对着远方嘶哑地喊了声“乔言你——”,再转身一拳头捶在了车顶上。
这次他是真正感觉到痛了,比刀伤还让他发冷颤。
但回去后,他还得装作不知道这个消息,粉饰住所有的太平。只因他明白,一旦说出口,她绝对会撕下脸离开他,连孩子都留不住她。
可是不多久他又尝到了第二次痛彻心的打击,孩子也跟着丢了。
他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他还没想过要放她走。在她修养好身体后,他试着和她亲热,但她没反应。
她的沉默及冷漠终于激怒了他,他拿来手工刀,彻底断了她想重新融入模特界的念头,要她一生都恨他,一生都记得他。
天亮后他就将她赶出门,想从感情里解脱出来,也做到了对她不管不问。只是他用了半年时间都没忘记以前发生的事,想了一个下午后,他打算抓住改建冬泉这个机会哄她回来。
乔言变了很多,变得更加果断利落,圆滑的她小心应对着一切麻烦,就是没想过来找他。他也想过他失去了利用价值,只是没预料到被她遗忘得这么彻底。
还好等来了乔迁犯错,需要他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面前,他觉得已经准备好了,如愿挤进了她的生活里,还要做得不够明显。
他做了所有事还没得到她的回心转意,最后聪明地问了句原因。在湘城那个除夕夜,她坐在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笑着说:“房蔚,你又想灌迷糊汤了吧,谁不知道你喜欢做一套说一套——”
他的手扶住她的腰,带了点力,掐断了她的笑容,迫使她认真地说了下去。“你肯定不知道我跟踪过你。”她将嘴凑近他的耳边,脑袋也搁在他肩膀上,“有好几次我看见你抱着别的女孩坐在沙发里,就像现在一样说着话,脸上也很温柔。所以我想你肯定是个没真心的男人,只是爱上了这种感觉。”
她的脸又藏了起来,让他看不见一点情绪,就连声音,也是淡淡的,听不出任何变故。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说:“我去的地方都是酒吧,对吧?”
“是的。”
“喝了闷酒以后我会更加想你,那些女孩身上有你的香气,只要她们凑了过来,我就拒绝不了。”
她揪着他的头发。“鬼才信你这种借口。”
他认真地看着她。“是真心话,我不骗你。”
她很轻地叹了口气,说道:“不管是真是假,已经过去了。”
他趁机搂紧了她,亲着她的脸蛋,低声说:“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想了半天没反应。他咬了她一口,她终于笑着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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