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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池kee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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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ize=2][font=Verdana, Arial, Helvetica, sans-serif][font=宋体]【内容简介(文案)】 [/font][/font][/size][/b]
[size=4][font=宋体]一场情,一场缘。[/font][/size]
[size=4][font=宋体]前世,她是妙语连珠风姿绰约的娱乐主持,却深陷情网不能自拔。[/font][/size]
[size=4][font=宋体]今生,她是百乐门优雅神秘的歌女暹罗猫,却再度与那人重逢。[/font][/size]
[size=4][font=宋体]向来缘浅,奈何情深。[/font][/size]
[size=4][font=宋体]只愿这一场镜花水月,永不休止。[/font][/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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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4][font=Verdana, Arial, Helvetica, sans-serif][size=4]内容标签:民国,穿越,黑道,虐恋情深[/size][size=4][/size][size=4]搜索关键字:主角:安若离 陆年 张子善┃ 配角:林渊 玲珑┃ 其它:温柔男主 宠溺 虐恋+温馨 [/size][/font][/size]
[size=4][font=宋体]【更新记录】:10.2.,39L,8519字
9.7,25L,1965字
9.15,33L,3999字
10.2,,37~39L,851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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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4][font=新宋体][b][font=宋体]【阅读链接】[url]http://www.paipai.fm/r5881292u11743706/[/url] [/font][/b][/font][/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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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池kee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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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


    默然望向那男子清晰的眉眼,她微微笑了。


    再见。陆年。


    一


    安若离到现在依然恍惚出神,不敢置信。


    “安安姐?”


    面孔似曾相识的女子轻轻推了推她,眉眼盈盈间很是担心的模样。


    安若离压下身体的酸痛,扯出一丝柔软的笑意来。


    “这里——是哪儿?”她望着陌生的房间,心里微有不安。


    “安安姐,你没事儿吧?这是百乐门啊,大上海最有名的舞厅。”


    大概,不知所措,也不过如此。


    这是安若离回到1935年的上海的第十天。


    她虽然仍不敢轻信这般奇遇,但又不得不说服自己,这一切如此真实。


    2011年,安若离是名声大噪的著名娱乐主持人。名下有数档收视率爆棚的秀,在被狗仔追踪的时候发生了车祸。


    而1935年,这名同叫安若离的女子,幼年丧父,新近丧母,在走投无路之际投身百乐门做舞女。


    谁曾想,初来乍到的第一天就不慎在练舞时摔下舞台,昏迷不醒。而几十年后的安若离,就是这样穿越而来。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上海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奢靡生活,纸醉金迷。


    纵然万般不甘,安若离只得坦然接受了舞女的命运,无他,只坚信自己不会随波逐流,也因为,心有无上的牵挂,愈加懂得珍惜。


    “安安姐,该起来了!”


    “知道了。”


    住在百乐门西边这间房子里的女孩子们就像是前世娱乐公司里的练习生,要练得舞艺双馨时才能有机会登台。她们每天天没亮就起床去练舞,不过这对于曾通宵赶戏赶节目的安若离来说并不算什么。


    洗漱之后,安若离换上一件鹅黄色盘扣旗袍,戴了玻璃珠项链和月牙耳环,脂粉未施便匆匆走向练舞厅。


    “安姐,今天是百乐门的江大班来选角的时候,你怎么打扮的这么素净……”


    玲珑,就是当初第一个和她说话的女子睁着水雾朦胧的大眼睛望着她,安若离闻言却绽出一抹灿烂的笑意。


    “没关系的。”


    “哎你还真是的……”


    走到练舞厅门口,安若离远远就望见厅内的落地镜子前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想必那就是什么江大班了。她定定神,拉着玲珑的手悄悄走进门去。


    “今天是决定你们命运的时候,你们可以展示才艺,艺高者胜。我们只挑三个人。”


    江大班二十出头,油头粉面的,但说话极有条理。开门见山,毫不含糊。


    下头的女子瞧见这架势便哄抢着要争先展示,然而也不过是唱歌跳舞罢了。安若离默默立在角落里,双手环肩,悄然勾起了唇角。


    一个多钟头过去了,那位江大班站在一旁越看表情越冷厉,他不由得在心底叹息,今年的新人底子还真是差。等到只剩零散的几个人时,安若离才不慌不忙地从房间阴影里走出,字字珠玑。


    “江大班,我是安若离。”语毕,她微微一笑,迟缓而镇定地走向舞厅中央。


    江自康这时才看清那女子的模样。


    清澈的杏眼眸光潋滟,肤白如凝脂,眼角似笑非笑地翘起,粉色菱唇轻抿,声音清越而略带英气。


    面相不错,他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可以开始了。”


    闻言,安若离又是粲然一笑,双手搭上立式麦克,双眸微闭,傲然启齿。


    心若倦了泪也干了


    这份深情难舍难了


    曾经拥有天荒地老


    已不见你暮暮与朝朝


    这一份情永远难了


    愿来生还能再度拥抱


    爱一个人如何厮守到老


    怎样面对一切我不知道


    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


    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


    爱你怎么能了


    今夜的你应该明了


    缘难了情难了


    她刻意拉长余音,清唱的曲调深情眷念,似叹息又似挽歌。


    晨光透光窗沿,洒在女子骄矜扬起的脸庞。她唇角微勾,眼眸如星,凄清但不孤怨的唱词溢出,盈绕满室。一厅的人都忍不住侧耳,凝神静听。


    心若倦了泪也干了


    这份深情难舍难了


    曾经拥有天荒地老


    已不见你暮暮与朝朝


    这一份情永远难了


    愿来生还能再度拥抱


    爱一个人如何厮守到老


    怎样面对一切我不知道


    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


    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


    爱你怎么能了


    今夜的你应该明了


    缘难了情难了


    一曲终了,满是寂静。


    安若离露出浅笑,清了清嗓子。


    “呐,这里还有一首歌。”


    话音落了,她蓦然换上婆娑妖娆的笑容,双手抬起搭上立式麦克,干净利落的短发嵌着她那张下巴尖俏的面孔,灵动清秀中透出一股浑然天成的柔媚。


    摇晃的红酒杯嘴唇像染着鲜血


    那不寻常的美难赦免的罪


    谁忠心的跟随充其量当个侍卫


    脚下踩着玫瑰回敬一个吻当安慰可怜


    像蠢动的音乐教人们怎么成眠


    利落的甩了甩头,女子修身的旗袍勾勒出姣好的轮廓,她踮着脚,舞步轻巧诡异,声音里含着一丝黯然的沙哑和挣扎。


    不知名的香水窒息的鬼魅


    锋利的高跟鞋让多少心肠破碎


    弯刀一般的眉抜卫你的秘密花园


    夜太美尽管再危险


    总有人黑着眼眶熬着夜


    爱太美尽管再危险


    愿赔上了一切超支千年的泪


    痛太美尽管再卑微


    也想尝粉身碎骨的滋味


    你太美尽管再无言


    我都想用石堆隔绝世界


    我的王妃我要霸占你的美


    那催情的音乐听起来多么愚昧


    你武装的防备伤你的是谁


    靠近我一点点是不一样的世界


    安睡在我的肩我用生命为你加冕


    江自康眼底锋芒乍现,抱紧了胳膊紧盯着房间中央的身影。


    那女子舞姿干脆利落,奇特的舞步自有风韵,加上她潇洒帅气的唱腔,热情有度,泼辣靓丽。


    他知道,此女必定不是池中之物。


    毫无悬念。


    安若离被江自康选中,明日正式登台。


    当江自康问及要取什么艺名时,安若离恍惚良久,淡笑。


    “暹罗猫。”


    那是一种活泼却死忠的短毛猫类,天性好奇,刚烈好动。


    而她,想成为这样的女子。


    夜。


    安若离在新搬进的洋楼里,窝在床上极有闲情的哼着歌。


    玲珑落选了,她只好拜托江大班替她安排了更安稳的工作。


    安若离前世在黑漆漆的娱乐圈摸爬滚打,深谙其不易。玲珑性子软弱,撑不住的。这样于她,最好。


    月娘深情,白色光辉碎了一地。


    安若离把脸颊埋进软被,压下喉咙里欲出的酸涩,死咬着唇。


    陆年。


    台里另一位顶梁柱,一路走来,若没有他的提携帮助,她也不过是一名默默无闻的练习生而已。


    然而,心底默然生出的情愫让最开始的初衷渐渐变了颜色。


    他的女友,是名高贵优雅的律师。


    当初自己焦急难耐要过马路去,谁曾想被疾驰的车狠狠撞倒。


    最后一眼,只看到那男子惊痛难抑的眼神,锋利的心伤让她不忍再想。


    本以为这一切纠缠早已结束,却未料想的会有机遇重生。


    她的人生最美好的岁月,独独都交付给了那人。


    过往一切明明灭灭,清晰一如电影可却再也无法触及。这又是谁的作弄。


    如今,已是天人永隔。


    安若离闭了闭眼,任自己无力躺下。


    忘了罢,都忘了罢。


    既然永世不能相见,又何必苦苦追究。她惨淡地微笑,低语。


    “陆年,我是安安。”


    月光小心翼翼地拂过熟睡女子的脸颊,可那清亮的水痕却幽幽绵延了整夜。


    百乐门。


    安若离坐在江自康为她特地安排的化妆间里,凝望着镜子里微红的眼眶,她蓦然失笑。


    大上海,自此,只有暹罗猫。


    她擦了一些粉底遮住憔悴,描了眉,画出眼线,又涂红了唇。


    那是一张年轻骄傲的脸。


    安若离试着,露出一抹娇俏甜美的笑颜,告诉自己。


    这一世,我安若离定要一夜成名。


    陆年把玩着手里的银色打火机,有些不耐地闭了闭眼。


    今天一直心神不宁,有莫名的不好预感。


    “陆先生,”百乐门领班谄媚地迎上来,笑着给男子引路。


    男子白色衬衫利落干净,浅驼色的风衣肆意地摇曳,他带一条长长的线织围巾,笑容清隽。


    “陆先生,要酒水吗?”


    陆年微微颔首,温文尔雅地开了口。


    “波尔多,谢谢。”领班闻言知趣地退下。


    百乐门此时还未开演,稍显冷清。陆年侧身倚在沙发上,黑色碎发遮住了表情,姿态优雅。


    他安之若素地品着红酒,清俊的脸略有苍白,一举一动都高贵而自然。


    只有百乐门的领班知道,那人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实际却是心计毒辣的人物。


    陆年,朱雀堂少主。


    朱雀堂麾下有银行数家,舞厅不计其数,另外还与军统保密局有渊源,势力之广,遍及上海。


    现任首领陆年十七岁接管家族事务,作风凌厉,极有商业头脑,把朱雀堂的影响悄然探向了国外。


    然而这样一个刀口舔血的人物却自小接受西式教育,礼仪才情都毫不逊色。


    百乐门,也有陆家的入股。


    据说,陆年平日很少涉及声色场所,今日听说是新晋歌女才貌双绝,他才有雅兴相见。


    酒年岁正好,虽然生长期有些短,不过品质还不错。


    男子念此不由得微微一笑,眉目越发清朗起来,今天也算不枉此行了。


    人声渐渐鼎沸起来。陆年的包座在角落,视野极佳却不易察觉,他仍是冷清的模样,微垂着头。


    “陆先生,暹罗小姐要出场了。”领班走过来说道,陆年轻笑,挥手让其退下。


    他意味深长地眯起眼,暹罗猫?


    灯光转暗。悠扬的乐声响起,客人们也安静下来。


    江大班拿着麦克开场白了几句,便弯腰抬手——


    “有请暹罗猫!”


    迷蒙的光晕里,身着银色长裙的女子袅娜走来,她短发清丽,白色纱网笼着眼睛,只余粉嫩菱唇。女子立在麦克风前,随着音乐缓缓摇摆。一开口,便是丽音绝唱。


    没有恨没有


    抓不来甩不掉


    没有一个是天使尽管抹粉涂脂


    残酷的天地一只小蚂蚁没有叹息权利


    饥饿永远是主题爱情是个道具


    太阳倒下了霓虹中飘移尊严水银泻地


    女子的唱腔含了一丝柔媚,尾音悠长,纤细的身姿摇开多情的舞步。她叹息般地歌唱,极尽风情。


    世界本就邋遢还有甚麼可怕


    爽不爽一刹那天堂地狱一家


    我们之间的距离相差不过毫厘


    在十字街头没啥好坚持


    别跟生活呕气


    安若离微侧过脸,露出修长的脖颈,她被舞女簇拥着,踮脚,旋转,温柔的目光上下翻飞。


    爱没有恨没有


    抓不来甩不掉


    爱没有恨没有


    抓不来甩不掉


    爱没有恨没有


    抓不来甩不掉


    最迷人的身体最真实的交易


    最温柔的战役最爽快的游戏


    她最终伶俐地一个滑步斜拉下麦克,结束这首十字街头,余音绕梁。


    掌声,许久才响起。


    陆年没有鼓掌,他只是透过人群,深深地望向那个女子迤逦的身影,愉悦地勾唇微笑。


    原来,真的捉到一只小猫。他啜了口酒,唇齿留香。


    此后,安若离又唱了多首前世的歌曲,风格多变,或甜美或缠绵或潇洒,游刃有余。她谢场时已是九点钟光景,喉咙微痛,但心思飞扬,忍不住蔓延开来笑意。


    她想,她成功了。


    下了台,江大班笑着走向她,低声说。


    “安安,有位客人要见你。”


    闻言,安若离微微一怔,她知道一定会有这样的情况,还是不禁有些不情愿。


    当她卸了妆,穿上粉色针织衫和长裙,才慢悠悠地走到已经清了场的包厢去。


    那包厢装潢精致华丽,安若离有些不安地进去时却只看到一抹颀长的背影在阳台上。


    她扣了叩门,勉强漾起笑。


    于是,那人迟迟转回身来。


    在暮春夜色里,安若离全身的血液都冷到凝固了。


    那熟悉到可以默画出的面容,清朗的眼,瘦削的颊,桀骜不驯的发。


    很多过往呼啦啦地翻涌上来,扼住她的喉咙几欲窒息,安若离忍着泪,声音有些哑。


    “陆年,你怎么在这儿。”


    男子听到这样的问话,眸中闪过疑虑的森然,旋即他轻轻淡淡地笑。


    “你知道我是谁。”口吻肯定。


    “你……陆年,我是安安啊,你——”


    女子的话还未说完,两根冰凉的手指已经掐住了她的咽喉。


    那男子用她心心念念的面容微笑,语气冰冷寒栗,手上的力劲大到令人晕厥。


    安若离那双墨黑的杏眼震惊地睁大,泛出水光,面如金纸。


    “美丽的小姐,告诉我,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陆年下颏的线条极为冷峻,眼眸如寒星般犀利地望向女子惨白的脸庞。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泪,终究是落了下来。


    然后,安若离悄无声息地合上了眼,她没有力气再开口。


    水珠顺着鼻翼滑出,砸痛了陆年的手指。


    他松开手,望着女子安静地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歪倒,还是忍不住伸手揽了过来。


    良久,他移开眼,对着房间角落说:


    “带回去。动作小心点。”


    夜,还很长。
[ 此帖被苏宴在2011-08-05 18:19重新编辑 ]
三水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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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池kee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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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宅。


    安若离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


    她艰难起身,目光落在精致的蚕丝被和身上素雅的丝绸睡衣上。


    这房间采光很好,阳光明媚地落进室内,暖意融融。


    她正舒服地想叹气,动作却忽然僵住了。


    陆年。


    他就那样狠绝地掐着自己毫不留情,眼神冷得彻骨。再不复前世温柔缱眷的模样。


    只一眼,就撕裂几天来所有苦苦期盼和满心黯然。


    安若离攥紧了被子,轻轻吸气,把泪都逼退。


    她不能哭。要相信,那一定,不是陆年。


    “小姐,您终于起来了!”


    面目很和善的中年女子敲了门进来,手里端着可口的煎蛋和果汁。


    “我是沈妈,陆家的佣人,先生吩咐了要小姐好好休息。”


    “……陆先生在哪里?”安若离点点头问道,于是沈妈乐呵呵地笑了。


    “小姐别着急,先生就在书房等您呢。”


    微诧之后,安若离捺住疑虑,礼貌地冲沈妈笑着,然后安静地开始吃饭。


    之后,她换掉了睡衣,穿上沈妈拿来的衣服——白色雪纺长衣和蓝色搭扣十字裙。


    很学生的装扮,安若离望着镜子,目光悠长,忽闪不定。


    “陆先生,还有别的吩咐吗?”黑衣男子恭敬地俯首询问,而陆年只是轻浅地一扬眉。


    书房安静下来。微熹的晨光中,男子气定神闲地依靠在玻璃窗前,休闲的蓝白格子衫搭白色西装裤。陆年唇边含着意味不明的微笑,双眸闭着,手指若有若无地落在腕间的银质手表上。


    叩门声响起。男子忽而睁开了眼,眼底一片烟波浩渺。


    猫儿来了,猎手,也该出场了。


    “安小姐。”陆年转过身,满意地看到女子一副清秀佳人的模样。


    安若离没有言语,默默地望过去,目光流转,双手已经在身后绞成了白玉结。


    “很抱歉,昨天是我太鲁莽了,一时紧张,伤了安小姐。”


    那人依然是儒雅俊秀的神情,不起一丝波澜而让人无法心生怨怼。


    “无妨。”


    安若离勉强扯出一丝淡笑,松开紧攥的手指,下颏尖尖,显出略微的憔悴。


    陆年悄然抿唇,他今早拿到了朱雀堂的报告,安若离身份清白,和黑道或军阀都没有联系。


    虽然她知道陆年的名字这件事很蹊跷,似乎对自己很熟悉,但他并不在意。


    一个好的猎手,自然需要一个相当有内涵的猎物才行。他陆年,对暹罗猫这种动物很感兴趣。


    这厢,安若离对陆年陡然转变的态度暗自惊心,她在昨晚就知悉此人的深不可测,绝不是前世那个和她嬉笑怒骂的陆老师。


    “安小姐,”男子开口,顿了顿。


    “不如赏脸一起去个地方?”


    安详静谧的柔光中,安若离凝视那人清嘉的眉眼,禁不住答应下来。


    她果然,还是忘不了。


    暮春的天带着微凉,安若离有些不适地抚住胳膊。


    陆年余光瞥见女子还稍显苍白的面容,微叹了,抬手取下脖颈间的羊绒围巾。


    他用纤细的手指挑开,长围巾便赫然变成了宽大的披肩。安若离察觉动静,有些诧异的回首。


    “你……”


    “听话。”


    还残留着温暖的披肩轻柔地落在女子肩头,就仿佛是心底漫出的酸涩一般,悠悠漾开。


    不要这样。安若离想说,但最终还是忍住。


    他不是陆年,这些温柔是需要偿还的债务。而她,会眷念不忘难以割舍。


    “再等等,马上就到了。”男子抚慰似的揉乱安若离毛茸茸的短发,肆意的微笑,神情美好。


    安若离乖巧地应声,抬头望向陆宅别墅后山的花园。


    “是这个花园?”她略有些失望地问,虽然这院子很美,但也不值一提。


    陆年就这样轻轻笑起来。“当然,不是。”


    两人一前一后地迈进花园,沿着幽静的小径走向院子深处。


    “那个地方,我还是孩子的时候常去。”陆年追忆的口吻依然清朗如昔,却带了些遥不可及的疏离。


    安若离闻言,垂下脸来,脚下却是加快了步子。她走到男子身侧,伸出右手微有嚣张地,带着暖人心脾地温度隔着薄薄的衣袖握住那人冰冷的手臂。


    “我们。一起去。”听着女子加重的尾音,感受着暖到炽痛的温润的小手,陆年放松了向来对亲昵动作甚是敏感的身子,垂下眼轻轻笑了。


    原来,猫儿还是种温暖的动物呐。


    前行许久终于见到的神秘之地,是路尽头的一幢玻璃花房。


    清澈透明的玻璃在日光下折射出缤纷的色彩,依稀能看到里面娇嫩的鲜花一簇簇绽放,和着微风,灵秀动人。


    花房的正中央一株巨大的白色梨花树,繁密的枝桠几乎遮盖了一整片玻璃天棚。


    安若离不禁勾起唇深深地笑开。她有些兴奋地扯紧了男子的手指,蕴含愉悦的声音响起。”陆年,真的很漂亮啊。“


    终究看到那女子拨开云雾般笑颊粲然的面容,陆年笑如春山,他轻轻反握,低声说。”一起进去吧。“


    直到安若离坐在花房藤编的长椅上,陆年才作出严肃森然的神色。”安小姐,我可不是带你来玩的。“”嗯?“女子惊讶地微张着唇,杏眼娇俏地眯起。


    “我是带你来跳舞的。”


    原来,昨夜在百乐门,陆年就发现安若离的舞技平庸,只因独特的跳法才撑起了场子。


    “你在百乐门,今后一定少不了要陪人跳舞,所以作为昨晚的赔罪,我来教你最基本的交际舞。”


    陆年温文尔雅地启唇,然后绅士地半弯下腰。望着那只探来的手掌,掌心纹路清晰,指甲修剪得利落干净,依稀能够看出优雅的骨架。令人无比安心。


    安若离不由得扬起一抹骄矜的灿笑,她拎起裙角回礼,把手轻轻放在了男子的手上。


    此刻,只愿永恒。


    安若离一直记得1935年初春的那个下午。


    那人微笑的眉眼,温凉的手,和蹁跹旋转的舞步。


    纵然后来的许多事失去掌控,他们忘却了开始时纯粹的初衷。


    不过没关系,她安若离天生的过目不忘。


    那温度,足够暖,永生记住。


    安若离再回到百乐门已是深夜。


    她错过了今天的演出,但所有人见了她都恭敬如斯。


    之后,江自康意味深长地望着她,叹惋的目光令人心生不安。”安安,你不该认识他。“


    安若离动作一僵,埋了许久的疑问终于破土而出。”他,究竟是谁?“


    这一晚,她花了很久适应这一世的陆年的身份。


    儒雅却狠辣的黑帮头目?


    想起陆年前世主持节目时戴着眼镜温文尔雅的模样,安若离抱着夏凉被,无奈地扁嘴,心里却悄然浮上罪恶般的喜悦。


    这样,没有前世的纷扰,没有张子善,没有林紫陌,她和她,是不是会不一样。


    她真的,讨厌透了,叫他陆老师。用那种隐忍的,默而不发却无可奈何的声音说,陆老师。


    陆宅。


    陆年遣退了下人,品着朱雀堂从海外运回的锡兰红茶,心情甚佳。他穿着雪青色的长衣,一手拎着毛巾漫不经心地擦着头发,回想今天某小猫清秀可爱的表情,又忍不住微微笑开。


    也许,他该考虑放弃捕猎的计划,改为豢养那只猫儿?


    叩叩叩。


    “进来。”


    走进来的是朱雀堂的小弟,那人低声地报告消息,陆年却清清楚楚地听到。


    “林小姐下礼拜就回上海。”


    琢磨精细的陶瓷茶杯蓦地碎成一地。锋利的刺破男子手心的皮肤,血迟缓的凝聚成珠子溅落。


    但是,一点也不痛。


    陆年勾起淡笑,目光却不易察觉的转为寒冷。


    林紫陌,我可是,很想念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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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水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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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活着
举报 只看该作者 4楼  发表于: 2011-07-23 0
亲,可以不必把以前更新的删掉,
==========================
每3个月统计更新字数,前十五名颁发章子,
同时前三加亮作品60天并提前1周,第四名至第六名加亮作品30天!

具体奖励参见此贴:http://www.paipai.fm/r5882843/

楼主留言:

好想赚那个钱哦。。。。。可是我这文早就写完了,只是每天贴一点上来,大概一周就能完结掉咧= =悲催

有池kee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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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怀鲤,有池晚晴
举报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11-07-23 0
Re:? ?▂ ▃ ▄ 〖锦绣经年〗(7。21。1L)by苏宴 ▄ ▃ ▂? ?



林紫陌下了火车,已是傍晚。


    车站人群熙攘,她穿着有些单薄的米色旗袍和浅色风衣,微卷的长发松松地挽出一个优雅地流云髻,优雅从容的模样尤为突出。


    “林小姐,我是朱雀堂的人。”


    望着面前的黑衣男子,林紫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她依然高贵地微微笑着,提着丝绸手袋,上了那人的车。


    陆年,好久不见。


    还记得你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么。


    晚风清凉地浮动,仿佛在慨叹着曾经的离别背叛和如今的物是人非。


    陆宅。


    灯火通明的客厅,陆年慵懒地揉着肩在餐桌边坐下。


    “先生,现在用餐吗?”


    沈妈恭谨地走过来,低声问道。


    陆年垂首望了一下腕表,淡淡一笑。”现在就上菜吧,另外,再加一份鸡蓉玉米羹。”


    他的神情安宁,眼角却微微泄露出猎人发现猎物时的愉悦。


    林紫陌走下车,凝眸注视着那幢红砖绿藤的别墅洋楼,仍是禁不住攥紧了衣角。


    她轻呼了一口气,换上姣好明媚的笑靥,举步踏入陆宅。


    来开门的佣人阿梨看到那女子娴静的身影,手中的托盘咣当一声便落了地。”林小姐!”


    闻言,林紫陌轻轻笑了,一边换上棉质拖鞋一边忍俊不禁地说。”怎么,阿梨看到我就这么惊讶吗?”


    阿梨连忙摇头,难道是自己大惊小怪了——过了五年了,难道这房子的女主人还是林紫陌小姐?她不禁在心底默念。


    “嗯,沈妈做的汤还是这么香啊。”


    直到那温润的女声响起,正小饮红酒的陆年方才迟缓地转过脸来。


    迷蒙绚丽的琉璃灯盏下,那女子清透柔美的浅笑一如多年前梨花树下的初遇一般清晰,难以忘却。


    “你来了。还没吃饭?过来坐吧。”


    听到旧人沉稳清冷的问话,林紫陌微微颔首,慢慢移步到桌边坐下。


    良久,望着女子娴熟地执着汤匙用餐,陆年半侧着身子沉默不语。


    眼见汤碗里浓羹减少,男子蓦地开了口。”噫?怎么,林小姐的丈夫没有一起回上海啊?”


    他还含着儒雅的笑,冷厉的口吻却惊得桌那边的人身子一僵。


    “陆年!”


    林紫陌忍不住放下汤匙,眼里盈了朦胧的水光,有些不安地反问。


    “我丈夫?那你是我什么人?”


    于此,一袭月白色长衣的男子微带嘲讽地勾唇,满身漫不经心。


    “陆年,当然是那风雨故人归中的故人了。”


    故人,在陆年的字典里就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他此番真假安排,不过是要结束当年的背叛——她林紫陌,再温婉动人,也只是猎人丢弃的猎物之一罢了。


    林紫陌没料想到会是此番结果。


    她固执地扬起脸,眼眸亮如繁星。她摆出陆年最爱的浅笑,掷地有声地启唇道。


    “陆年,我是为你回来的。”


    男子甚至没有回头,只是那清隽的侧脸显露出云淡风轻的神情。


    陆年用他清透标准的字音一寸寸撕裂林紫陌最后意思企盼。”林紫陌,你知道为什么我能做上朱雀堂堂主的位子吗?”


    他刻意留出狭长的停顿,方才缓慢清楚地再度开口。”因为,我只做值得的事。”


    兀然,女子妆容精致的面孔失去血色,眸中潋滟尽化成黯然之光。她勉强扯起一丝笑,低声絮语。”陆,真的不可以了吗。”


    听她亲昵地唤自己陆,男子终于转回身来,极致温柔地轻声回答。”是,回不去了。”


    直至此刻,陆年心底隐约的情绪终究成了往昔不可追回的灰烬。


    当初,是谁在漫天纷扬的白梨花中丢失了年少的心,是谁在干净的恋慕里面目全非,是谁牵着手并肩走过上海老旧的街,是谁弹着钢琴在回忆里浅唱低回。


    又是谁,舍弃了那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约会,是谁远走高飞生生扯断彼此牵挂的暧昧。


    没有谁可以乘着时光肆意来去,更没有谁人不可替代。


    一切都已成灰。


    他陆年,爱就爱得死心塌地,不爱就挥手分离。


    她林紫陌,才是那曲年少时的风雨故人归。


    林紫陌看到那人温润有礼却不含一丝留恋的目光,终于惨惨笑开。聪明如她,猜到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纵然心底的牵挂欲说还休,那些埋葬多年的秘密让她难以就此放弃。只是,爱了,就毫无办法。


    “陆年,我林紫陌也不是纠缠不休的人。此间一别,决不再来对你祈求一丝情爱。”


    话已至此,那女子即刻起身拎起手袋边离厅而出,却还是掩不住夺眶的泪如雨下。


    陆年,再见了。


    身后,男子手中的玻璃酒杯缓缓落地,碎,便是碎。情,断,便是断。


    这一夜,上海竟逢多年不遇的暴风雷雨。狂乱的风雨声,一宿未休。


    那厢,安若离在百乐门的洋楼里心神不宁地沉沉睡去。


    无人知晓,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纠缠不清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安若离退场的时候,百乐门外已是灯火澄明的不夜天。


    她脱掉银色高跟鞋,悄然从后门的旋梯登上楼顶天台。


    晚风初凉,露肩的白色小礼服遮不住她苍白的锁骨。安若离微微笑着,墨色的瞳孔潋滟闪烁。就这样,她忆起恍如隔世的那日下午。


    自那天之后,陆年再没来过百乐门。


    她终究忍不住搁下固执和矜持,推了彩排,一个人搭了黄包车拜访陆宅。


    只是,那人不在。


    前来开门的女佣名叫阿梨,她带着浓重的轻蔑,冷淡谢绝自己。”既然林紫陌小姐已经回来了,陆家自然不再欢迎来路不明的女客。”


    只那个永生难忘的名讳便令安若离失却所有勇气,仓皇而逃。


    原来,那个女子还是出现了。


    是她傻,以为躲过前世恩怨纠错,就能够一晌贪欢,独自拥有全心宠爱。未曾想,一切都是必然的伤。


    如果说,宽容隐忍的张子善是安若离无法逃离的罪,那林紫陌就是陆年割舍不了的眷恋。


    前世。


    那还是明媚的午后,地点是烂俗的咖啡馆。


    林紫陌穿着湖蓝色的裙装,笑容如若矜持的天鹅。她喝着锡兰红茶,蓦然失笑。


    “安安,我很高兴。阿陆身边有这么好的女孩子可以照顾他。”


    安若离怔住,唇边无力地衰落。


    “安安,我们之间,只是不要让他为难。其他的,我都不在意。”


    女子仍然雍容地浅笑,一丝勉强的忍让都不显露。她宽容的目光。,让安若离心生酸涩却又不能开口。


    “安安,我都知道的。”


    林紫陌顿了顿。


    “但是现在的陆年,他的人生容不得丝毫意外。所以我才厚着脸来做这个恶人。”


    仅此,所有未出口的话安若离都了然。


    是啊,身为名主持的陆年,如何能做三心二意始乱终弃的事,若被狗仔挖到,不光是她身败名裂,就连背景颇深的陆年也会被牵连下马。


    这一切,难道都是错么。


    安若离噙着恍如隔世的微笑,念起那场没有丝毫悬念的谈判,嘴角的苦涩再也难以掩盖。


    不说陆年,当初的她,也有着堂堂正正的绯闻对象——新生代小天王张子善。那个还有显稚嫩的少年,对她总是万分包容宽忍,从不询问她有关陆年的一切,却让人深深地负罪。


    望着紫粉色的天际霞光,她心如死灰。

[ 此帖被苏宴在2011-08-05 18:23重新编辑 ]
有池kee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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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怀鲤,有池晚晴
举报 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11-07-23 0
前世【番外】----栀花笑春风


2008年的盛夏,于千千万万陨落的生命中,她终于丢失了那朵栀子。
她一个人,孤独而坚忍地踏上前往汶川的路,不为其他,只是害怕花落以后还要强颜的欢笑。
被台长狠狠地训了一上午,她拖着行李箱告别了栏目组的同事们。

临行前,那人在凌晨发来四字短讯。
[注意安全。----陆年]
她忍着泪,作出不屑的口吻。
[不必挂心。----安若离]
然而,又是谁,听到她悄然的啜泣。

出发的火车是早班,迎着晨风她拉了拉领口,涩然微笑---原来,夏天也是这样冷。
墨镜遮住了脸,她素面却有些憔悴。
最近,突然瘦得厉害。宽大的格子衫套在身上稍嫌单薄。
在如此的自嘲中,她昏沉沉地抵达目的地。
默默申请了志愿者,她挎上宽大的旅行袋赶到灾区。
不安的是,那一片片荒芜的废墟仍旧深刻地灼伤眼睛。
她咽下惶恐,沿着帐篷的线路拜访灾民。
她陪孩子游戏,替老人叠被,帮忙做饭。她沉溺在稚气哀伤的笑容里,忘记了来此的原因。
她会在白昼之前的破晓失眠,偶尔想念那个人。
只是,徘徊在生死的附近,她逐渐懂得淡泊。
她想,我是真的放弃了。
有个五岁的女孩子失去了父母,她便替那远在黄泉碧落的人给孩子取名--花栀。
栀儿栀儿。
忽然,她想到自己如同稚儿的愚钝,不由悲哀地想。

偏僻的地方信号极差,她索性关机,专心陪伴老人孩子。
夏天一寸一寸地消失,她迟缓地失去挽回的勇气。
她笑,是自己傻,瞎了眼,也瞎了心。她骂,是自己笨,看不清,就宁愿懦弱。
但是这些都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模糊,她依然记得那温婉的女子宽容地体谅和那人不言的若即若离。
于此,她又想到沉默寡言的张子善,不由得低叹。
“安姨,你在哭吗?“她粲然一笑,抬手揽过花栀的小身子,用力摇头。
而这,又是在骗谁。
渐渐,短暂的休假将要结束。
她坐在帐篷外,双手拢着腿企图抵挡夜晚的寒冷。
远处,刺眼的车灯来回扫射,伴随着人声。她挣扎着站起来,挥手喊道:“忠叔!怎么了!“
然后,她听到忠叔说:“小安,有人找啊!“
闻言,她僵立在原地,一阵怯懦涌来。
昏暗的灯火里,逐渐显出一人瘦削的剪影。
她不禁轻叫出声,心底仿佛有满溢的池水温柔地涌动。
“我说,为什么关机不接电话!“薄怒的声音熟悉而陌生,她忍不住小声哭起来。
那人叹息,而后轻轻拍弄着她紧绷的后背。
终于,隐忍的委屈和无奈在淡淡的栀子花香里声嘶力竭地蔓延。
她像柔弱却残忍的兽类,弓着腰咬牙切齿,揪紧的神经无法自然地松弛。
于是,那人温润耐心的拥住她,微笑。
“没有别人,我在这里。“

夜,那人躺在旁边的睡袋里。
她浅浅地笑,告诉自己,我要放弃。
他已经走到了事业的巅峰,有青梅竹马的女友,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娱乐教主。
而她,不过是半途插入的第三者,依靠着他的提携才走到M台一姐的位子。

就像是幼年,自己一只手困不住的蜻蜓,就会用线牵着它或者撕去翅膀。
可那只是因为不够珍惜。她怎么能,狠心折断那栀花。
经年的温柔沉淀下来就是割舍不了的牵绊,她决定放那人回到锦绣天下。
虽然,没有她。
她已经飞倦,没有余力把他留下,所以放手吧,既然我们都爱他。

第二天,她凌晨就出发坐火车回长沙,独独留下那人在灾区睡得香甜。
陆年起来后发现不见的她,无奈、愤怒却又毫无办法。
走出帐篷,稚嫩的女孩拉住他的裤角,娇娇地说:我是花栀,安姨让我告诉你,栀花依旧笑春风。

他忽然明了,在晨曦里惆怅地笑。
那花还在,却徒留余香。
END<<<

凌意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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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于时光之外
举报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11-07-26 0
写得挺好的。
安若离很坚韧,可是内心也很柔软。因为爱,所以她抵不过陆年的一句话。
前世的纠葛重现,可是在这场爱情中,她爱陆年,而陆年到现在还不爱她。
不管怎样,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罢。
凌意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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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于时光之外
举报 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11-07-26 0
另外来捉一下虫
引用
引用第3楼苏宴于2011-07-22 20:25发表的  :
”安安,我们之间,只是不要让他未能。其他的,我都不在意。”


这句话是不是有点不通啊。。。
还有其实我觉得《Nobody》蛮雷的。。。

楼主留言:

。。。。。。。。。。。谢谢捉虫
苏苏BUG很多。。。雷到了请自备避雷针= =

有池kee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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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怀鲤,有池晚晴
举报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11-07-26 0

陆宅。

    陆年终于还是知道了安若离来过的事。

    他森然冷郁地立在窗边,挺括的棉麻质风衣衬出一身清冷。”你,连这幢房子的女主人是谁都不知道吗。”

    阿梨揪着围裙,楚楚可怜地抹着泪。陆年恍若未见,只是微微一笑。”我身边不需这样的人。”

    此后,那座宽敞的别墅里再也看不到和梨花有关的物什。只有陆年一人知晓,他已将最后一点那女子存在的痕迹全然抹去。

    阿梨,是在何王二人相遇的那年来到陆家。她也曾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被少爷改名阿梨,却不幸目睹了一切相聚与别离。

    透过玻璃,陆年看到阿梨的身影逐渐消失,反而惬意地呼了一口气。他天性凉薄,除却在意的人儿,其他不过是过客匆匆的一瞥。

    念此,男子不禁想,是否该去逗弄一下亲爱的猫儿了。

    于是,心底仿若开花,暖意燎原。

    上海的夏天即将来临,可惜的是,今夏绵长,风雨欲来。

    安若离今天唱了传奇。

    她涂着银色眼影,红唇似笑非笑地开合,吐出一段段缠绵悱恻的情。台下人声熙攘,她的眸光却无法流转到那人身旁。

    安若离唱罢最后一个尾音,眼角余光却瞥见那昙花一现的身影。

    陆年。似乎更加苍白,格子围巾松垮垮地挂着,身姿挺拔。

    就这样,安若离脚下惊慌地错步,险险跌下台来。片片惊呼中,她闭上了眼,却依稀发觉有温凉的手揽住自己。是他吗?她不禁怯懦的张开眼。

    于此,忘记了呼吸。

    那是,张子善的脸。

    张子善在台下凝视那女子很久。

    娇俏的下颏,斜飞的眉眼,歌声婉转。

    望着她在乐声中微醺的容颜,他有那么一瞬,开始怀疑今天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然而,他终究是苦涩地一笑,挥手唤来领班。

    利爪的猫咪啊,你好。

    安若离失神地凝视着男子俊朗无俦的面孔,任由迷乱的过往翻滚。

    安安,不要沉溺。

    安安,我知道你可以看到我。

    安安,你忍心吗。

    安安,我会等,但不会停止。

    安安,你只要回头,就好了。

    安安,会好起来的。

    安安,我们一起去种棉花好么。

    安安,安安。

    那是前世张子善的迁就宠溺,不问回报不计代价。

    她涩然微笑,眼底水光荡漾。抬起手攀上男子的脸颊,安若离轻轻说。”阿陆。”

    张子善止住讶异,温柔地扶起她,关切道。”瞧你,摔痛了没?”

    安若离摇头,望着他,一时无话。”小猫,过来。”

    清冷却蕴涵着薄怒的声音传来,安若离一惊,挣脱了张子善的桎梏。”陆年!”

    陆年走过来,轻巧地拥住女子纤细的腰,两手相扣。”这几天还好么,我送的琵琶露有没有喝掉?”

    闻言,安若离微怔,原来那瓶药是他送来的。

    她浅笑倩兮,神色乖顺地倚进男子怀中。”喝了。”

    陆年也笑,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乖。”

    一切亲昵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陆先生。”张子善起身,眼角微挑,灯光中显出他身上剪裁精巧的黑色制服。

    陆年未曾抬眼,只是又伸手揉着怀内女子毛茸茸的黑发,轻轻嗯了一声。

    “陆先生,张子善刚知道尊夫人林紫陌小姐回到上海,没能及时拜访,在这儿赔罪了。”

    张子善似是无意地开口,涵养良好地微微笑着,令人不忍反驳。

    安若离眸中暗光闪动,惨惨一笑,回首对那男子说。

    “陆先生,倒是我疏忽了。上次拜访,忘记给林小姐请安了。”

    她声音清透,透露出些许茫然,但很坚决地离开陆年温暖的怀抱,面容苍白。

    陆年没有开口,只是认真地望过去,描摩女子姣好的眉眼。

    张子善见到此番景象,仍是温文尔雅地浅笑出声。

    “陆先生,不如我先送安小姐。”

    闻言,安若离露在针织外衣外的肩头微微一颤,不易察觉的苦涩翻涌而出。

    “不必。猫儿,我会送她回去。”陆年清隽地摇头,轻轻牵起女子的手,眼神坚定。

    安若离微微挣扎,却遭到温暖的包围。

    “小猫,沈妈说想你了。”

    “还有,阿梨已经回老家了。”

    他顿了顿,轻轻勾唇,抬手捏住女子尖俏的下颏。

    “有我在,没有别人。”

    安若离眼底水雾朦胧,她不禁反握住男子的手,却在下一瞬颓然放弃。

    “陆先生,安若离是风尘之人,望先生自爱,夫人还在等你吧。”

    听到她这般说话,陆年本就有些病态苍白的脸渐渐失色,他垂下头并不松手。

    “小猫,陆家女主人之位空悬已久。”

    咬了咬唇,安若离骄矜地丢开手,转而挽下张子善的手臂。

    “安若离不感兴趣。告辞。”

    静默。陆年暖暖地微笑,开口。

    “安小姐,你不想见玲珑姑娘了吗?”

    安若离脚步狠狠一顿,她回过头,惊怒难忍地低叫道。

    “你怎么敢——?”

    张子善安抚似的拍拍猫儿因为察觉到危险所以紧绷的背部。

    “不知陆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陆年闲散的撇唇,自然地耸耸肩。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安若离闻言,指尖死死地攥起,一片青白的颜色。

    “好,我跟你走。”

    “安小姐?”

    望向张子善,安若离优雅地笑着松开手,礼貌地开口。

    “不必了,谢谢张先生。”

    凝望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身影,张子善不易察觉地抿唇,惬意自如。

    “游戏。差不多开始了吧。”
[ 此帖被苏宴在2011-08-05 18:24重新编辑 ]
凌意舒。

ZxID:10791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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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于时光之外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11-07-26 0
现在陆年是喜欢着安安的吧。。。
陆年是一个很好的猎人。但安安并不一定是只好宠物。
其实我希望他们并肩而行呐。
对了,还有那个神马张子善,一看我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人。。。

楼主留言:

。。。。。。张某人是个很悲情的人物啊。。。。
陆年啊,也许一开始是把安安当宠物,但是之后会发现的,安安这只猫猫爪子很利呦

有池kee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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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怀鲤,有池晚晴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11-07-27 0
安若离裹紧外衣,垂首坐在汽车后座。

    她的面色仍然略带苍白,粉唇有些干裂的痕迹。

    果然,是我傻。

    以为他笑容温和就不懂伤人,以为他举止克制就不会勉强,以为他,不是如此不择手段。

    可是自己怎么就忘记了。他不是陆年,是心计深沉的黑道首领。

    安若离虚软地嗤笑自己的愚蠢,冷然开口。“

    你,什么时候找到玲珑的?”

    身侧的男子轻轻替她拉好披肩,温柔地答道:

    “知道你找过我之后,就派人去寻玲珑姑娘了。我想,你很想念她的。“

    安若离蓦然间连最后一丝笑也维持不了,她抑制不住怒气拽住男子的衣袖,断断续续地指责:

    “你怎么敢?玲珑是我第一个朋友你怎么敢!如果我告诉你——“

    “安安,你说的如果都不存在。“

    陆年叹息一声,安安稳稳地握住女子冰冷的手,

    极有耐心地说着,墨黑色的瞳孔波光潋滟,烟波浩渺。

    “那你说,为什么带走她来威胁我?“安若离倔强地仰脸,咽下呼之欲出的哽咽。

    “威胁?你觉得我在威胁?“陆年终于有些不耐,身影微颤。

    “安若离,你可知道,我有无数的办法折磨你对我的冷遇。我甚至只需要动动手指!“

    话音落下,男子稍一喘息,再也无力回答。

    安若离咬唇,泪默默滑落,携着一起不甘的炽痛。

    ———————————————————————

    玲珑疲惫地走出店门,竟然被几个黑衣人带走到这幢富丽堂皇的房子。

    此刻,她有些怯懦地蜷缩在沙发上,剔透的眼睛雾蒙蒙的。

    “玲珑小姐,无须这么害怕,是安若离小姐请您来的。“

    闻言,玲珑抬起头,便看到面前身穿灰色呢子大衣的男子,身材颀长,面容清嘉。

    “可是,这里的人好凶喔“

    少女还是忍不住抽噎起来,那名男子,即陆年的左右手——林渊不由得微微一晒。

    无奈那哭声丝毫没有要止住的样子,他只好走过去像安慰稚儿般拍拍玲珑的脑袋,直到哭声停止。

    此刻,门锁打开的咔哒声响起。林渊轻笑,沿声而去。

    “先生,回来了。“

    “嗯。“陆年应道,一手挽着安若离走进客厅。

    “安安姐!“方止泪的少女仿佛受惊的小鹿扑向安若离。

    女子柔软地笑开,亲呢地抱住玲珑,眼神却冷冷地望着林渊。

    “你做了什么?“林渊无奈地苦笑,默然无言。

    安若离也不理,径自牵着少女在沙发坐下。她安抚似的开口:“玲珑,吃饭了吗?“

    少女含着泪扬唇,嗓音软腻。“没有呢。“

    然后,安若离歉疚地看向一旁的沈妈。

    “沈妈,麻烦您做点东西吃了。“妇人和蔼地微笑,问道。

    “夫人想吃什么?“女子没注意到称呼的不妥,而是略一思索。

    “几样素淡的小菜和白粥吧。“

    一侧的陆年不易察觉地勾起一丝暖笑,轻声道:“顺便给我和林各加一份牛肉面。

    玲珑乖巧地坐在安若离和陆年之间,敛容垂首默默用餐,一边悄悄地看两人周围的暗流汹涌。

    而林渊,则取下了斯文的银框眼镜,在对面坐壁上观,一丝不苟地解决那碗面。无人知晓,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里含着稍有的惊异的戏谑。

    终于,玲珑噎嚅着开口:

    “那个这个粥很好喝啊!“

    一旁候着的沈妈闻言便笑起来,和蔼地答道:

    “那当然,沈妈我的手艺可是少爷和夫人都认可的!“

    这句夫人一出口,安若离以为是在说林紫陌。

    她不由得脸色微白,尴尬地扯了扯唇,搁下了碗筷。

    “沈妈,我吃好了。“

    于是,她垂下眼帘欲起身离桌,一只温凉的手蓦地捉住了她。

    安若离颔首,便望见男子清朗的面容。

    陆年不悦地微微颦眉,低声道:

    “猫儿,跟我置气就罢了,怎么饭也不好好吃了?“

    手指紧缩成结纠缠不开,女子温柔的眼睫剧烈颤动。

    她恍惚地启齿,用质问的口吻。

    “陆年,你可觉得我是孟浪之人,能够不知耻地纠缠有妇之夫?!“

    她的声音接近崩溃的尖厉而有些沙哑,一双轻灵的水眸里烟雨难歇。

    陆年看着微喘着气的女子,兀自沉默。他僵着脸,再说不出软话来。

    此间,林渊忽然起了身,似是无意碰撒了面碗。汤汁飞溅,沾湿了安若离的湖绿色裙装。

    然后林渊抱歉地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开口:

    “沈妈,带夫人去换身衣服。“

    安若离不曾接话,只是兀自克制住肩头的颤抖,然后强忍泪水别过脸去。

    良久,直到纤细的身影随着沈妈消失在走廊尽头,陆年才松开紧攥的手,任锋利的瓷片和着血落地。

    转身之后,安若离轻轻笑,笑到泪水肆虐。

    她再度到上次醒来的房间,换了一件休闲的开衫,鹅黄色洋装。

    瞥见沈妈欲言又止的为难,她宽容地没有点破。

    “真不好意思。请不要告诉你们夫人我来过。”

    妇人大诧,惊讶地低呼。

    “夫人,您就是未来的陆家主母啊!”

    安若离手中的衣撑重重落地,她怔住无言以对。

    “自从上次您来过,下人们都晓得夫人您了,大家都很开心陆家终于有女主人了。这间房子,就是当初老夫人的闺房呢。”

    听妇人絮絮说着,有关佣人的议论,有关为她准备的衣服,有关一点一滴,陆年的体贴。

    她酸涩地紧咬着唇,默默地难以反驳。

    也许,她也想相信关于这一切发生的理由,是因为那俗气的三个字。

    安若离悄悄走下楼,玲珑和林渊不知去向。

    客厅一片漆黑,只有男子点燃了的烟头闪着红色微光。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却听见那人寂静清冷的声音。

    “我让林送玲珑回去了。”

    安若离站住脚,被男子周侧那凝滞的距离阻挡。

    她勉强站住脚,在黑暗里微笑,说:“陆年。谢谢你。我知道,我很任性。”

    然后,她轻轻地环住男子瘦削的腰,动作轻浅,姿态却无比认真。

    陆年一如既往,温柔得有些迟钝。

    他慢慢回转过身,轻轻巧巧地用暖热的手掌握住女子的肩头。

    淡笑之后,他说:“猫儿,老人们说,面冷的人手暖。”

    感到那不算过分的温度,安若离鼻尖微酸。

    静默的黑暗里,陆年再度开口。

    “大概,你不曾尝过血的滋味。”

    女子不禁瑟缩了一下,轻轻揪紧了男子的衣角。

    陆年缓缓绽出一抹笑,安抚地给小猫顺毛。

    “于我而言,感情是极奢侈的事物。我习惯和人保持距离,而不是倾心相授。只是,从骨子里看,我又太过偏执——认定了就不回头。”

    陆年耐心地说着,口吻轻轻浅浅,企图一语带过往日那些跌跌撞撞的伤痛。

    他颀长有力的手臂从女子腰侧开始包围,圈出安定的领域。

    安若离嚅喏着低声问:“陆年,是不是你已经在重新开始了?”

    闻言,男子微微加大拥抱的力度,附在不安的幼兽耳侧,温柔而隐忍地答道:

    “是。因为现在,我预备豢养你这只别扭的小动物。”

    暧昧深沉的话语挟着和缓的呼吸,一寸寸擦过敏感的耳廓。

    安若离颊边浮起一丝浅红,她粉唇略张,微带羞怯地仰起脸。

    浑杂着月光的夜色中,男子烟波汹涌的眼瞳如若散落的玻璃碎片,琳琅满目。

    轻吸了一口气,安若离稍稍垫高脚——翩若惊鸿的吻落在男子前额,仿佛天鹅的羽毛,优雅而矜持。

    陆年微微笑了,下巴亲呢地磨蹭怀中人的短发,女子慢慢红了耳尖。


月色越过窗沿,柔和撒落。
陆年抚弄了一下女子手感顺滑的短发,有些好笑地开口:“怎么,还不睡吗?”
安若离不由娇俏地撇嘴,闭了眼,手指眷眷不舍地丢开那温热。
陆年宠溺地轻轻抿唇,替她拉好绒毯,调暗了床头灯。
“睡吧,有事了叫我,我就在隔壁。”安若离乖顺地颔首,向被子里缩了缩,安心地陷进深眠。
男子立在床边,满眼不经意的温柔,一直,一直。
他想起,林渊今晚送走玲珑之前,意味深长的叹息。
“先生,她不是困在鸟笼里的暹罗猫。也许有一天,会弃你而逃。”
可是,这又如何呢。
他陆年向来惯于算计,每一步都牵扯精密的联系,无论是谁,都无法逃脱那张早已布置好的网。
而这样谋算太久,会更容易孤独。
所以,他等待了半辈子,终于等来了那个人。


晴空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安若离慵懒地趴卧在布艺沙发上,身上鸡心领的羊毛衫缀着可爱的粉色蝴蝶结。

咬着一片奇异果,涩涩的口感使她不由得委委屈屈地撇起了嘴。

另一边,沈妈安详地倚着一副靠枕,眼含笑意地坐在那里织毛衣,银光闪烁的长针在半空中上下翻飞。

安若离的目光悄然从面前的小说上跳开,然后撒娇似的蹭过去。
“沈妈沈妈,您让我出去吧......!”

妇人仍是微笑,一边穿针引线,一边慧黠地眨了眨眼睛,回答:“夫人,那可不行。先生临走前特别交待过要您留下的喔。”

语毕,她意有所指地抬起头望向立在门口的黑衣男子。

安若离眸光黯然下来,忿忿地别过脸去,而后泄气地捏住手里的桔子,翻来覆去地蹂躏。

她重重地躺倒回柔软的沙发,烦躁地捋了捋碎发。

见此情景,沈妈只好无奈地搁下手里的物什,开口道:“夫人,要是想要成为被认可的陆家主母,您还要经历磨练才行。如果只是不能去唱歌的寂寞都无法忍耐,先生一定会对夫人您失望的。”

闻言,安若离抬起头便看到妇人郑重的神色。她轻叹,缓缓移过去把头靠在沈妈的肩头。
“沈妈,可是我不能一辈子都被关在这里。”

半晌,无人言语。


时间倒退回早上。

安若离从衣柜里挑挑拣拣,终于翻出了一件合身的水藻绿底白花的缎面旗袍。

她笑眼盈盈地走到穿衣镜前,整了整半长不短的乌发,正欲打开房门。
门,却从外面被推开了。

眼角眉梢的笑意逐而加深,安若离温柔地仰起脸冲来人说道:
“早安。”

陆年没有接话,只是锁住她腮边的笑靥,立在原地没有让开。

微微察觉到凝重的气氛,安若离上前一步,抬起手替男子把领口的领带抚平拉正,一边用暖洋洋的声音继续说道:
“怎么了?心情不好?一会儿还要麻烦你顺路送我去百乐门呢。”

纵然安若离再迟钝,也能感觉到陆年身侧瞬间凝滞的空气。

侧了侧脸,勉强望见了男子瘦削冷峻的侧面,安若离压了压内心的不快,放柔了音色。
“你在为什么不高兴?因为我要出门?”

听到女子软软糯糯的说话声,陆年微微放松了紧绷的面容。
“沈妈一个人在家很无趣,不如你留下来陪陪她。”

安若离手指一紧,扯住了男子的领口。她没开口,只是定定地凝视着那人,眼底一片剔透的深沉。

陆年浅浅地笑起来,像抚弄某种不安的小兽一般揉揉女子的额发,唇边的笑意却显得那么冷。
“我会把朱雀二组的人留下,有事叫他们就好。”

朱雀二组,堂口里最精英的人员。

安若离仍旧不曾启齿回应,她一点一点地低下头去,柔和的晨曦洒在那洁白光滑的后颈上,疏离而冷漠。

陆年恍若未觉地笑着,抬起了手掰开女子紧捏在他领带上的手指,一根一根。

安若离觉得,仿佛是硬生生地扯断了她的头发一样,痛的她眼前一片模糊,却哭不出来。

淡金色的晨光中,陆年转过身,没有回头。

他轻轻地叹息声,如此清晰而沉重。
“安安,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大颗大颗的泪,砸落在地上,碎得肆意,有如女子身侧静放的手指一般,在初春冰凉的微风里颤抖。
[ 此帖被苏宴在2011-08-05 18:27重新编辑 ]
三水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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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12楼  发表于: 2011-07-27 0
更新字数可以用这个算 http://www.iqshw.com/qzone/zifutongji.htm

每次更新记得写上字数,不然无法加分哟~
有池kee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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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怀鲤,有池晚晴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3楼  发表于: 2011-07-28 0

【林紫陌&陆年 番外——梨花雨后】

彼时,他还是不谙血雨腥风的轻狂少年,对沉重的家族前途视而不见。
她还是笑容温润如棉的安静少女,学着小提琴的音乐系学生。

五年前。
陆宅后院的玻璃花房,林紫陌悄悄推开半掩住的门,提起素色的裙裾,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此时,正是明媚的春日,花房中央那株枝繁叶茂的白色梨树迎来了久违的花季。
林紫陌望着半空中蹁跹飞舞的花瓣,不由得露出一抹浅笑。
她放下裙摆,缓缓走到梨花树下,笑眼盈盈地抬起左手。
一枚洁白的花儿,羽毛般飘落在掌心。

“我说。你是谁?”
清冷的声音兀然间从头顶传来,惊得林紫陌足下一顿。险些被树下粗壮的虬须绊倒。
缓过神来,她方才扬起了脸。

那婆娑妖娆的树影之间,白衫的少年顶着凌乱的黑发,正挑起了眉,桀骜不驯地笑。
只一眼,心底仿若生花,暖暖地痛。
林紫陌眨了眨眼,噙着如沐春风的笑裣衽行礼。
“我是林紫陌。随皇甫家拜访陆老爷子。”

他,便兀然遗落了一颗心。

然而,身为是政界名门之后,林紫陌身负联姻的重任。
陆年又是黑道龙头之子,身挑千万家业。
尽管,他们满心憧憬千帆过尽后白头偕老。现实就是现实,没有谁人不可替代。

她的联姻对象,是警界最年轻的长官,皇甫耀宗。他的身后,是庞大复杂的皇甫家族。
纵然,眷恋他的清冷温柔,林紫陌心里却无比清楚,此时还未成为首领的陆年,遇事还有着少年稚气,并且手无实权,绝对无法和林家及皇甫家抗衡。
有时候,太过清醒,就会觉得自欺欺人是难以饶恕的罪。

于是,她最终决定和耀宗远赴美国。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临行的前夕,林紫陌到陆年的家中,为他煮了最后一碗鸡蓉玉米羹。
他很开心,一向清冷克制的人啊,居然在愉悦之余,不小心醉酒。
意料之外,亦是意料之中,她失身于此夜。

离去前,望着他略显稚拙的温柔睡颜,林紫陌咽下喉咙里压抑不住的挣扎,一遍又一遍地描摹他眉眼的轮廓。
最后,决然而去。

直到在美国的第三周,她才知晓那个小生命的存在。
而那时,一心认为被爱人背叛的陆年,已是恨她入骨。
他跳过了所有步骤,直接接替了陆老爷子,开始明里暗里疯狂打压林家家业。

遥远的加利福尼亚,林紫陌凝视着少年的照片,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轻声呢喃:
“没关系的,宝宝,妈妈不痛。”

耀宗接受了那个孩子,亲自为他取名陆子莫。
并且,说服林家二老认子莫为养子。
自此,儿子变成了弟弟。

本以为这一切纠缠已经到此结束。
五岁的子莫,终于还是发现了真相。
他坚持,要妈妈找回生父。

林紫陌隐忍多年的思念破土而出,排除万难避开了皇甫家的追踪,满身风雨回到上海。
然而,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她的韶华,他的枝桠。
流年美眷,梨花雨后,终成空。
凌意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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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于时光之外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4楼  发表于: 2011-07-28 0
看完了番外我忽然觉得谁都没有错啊。。。
可是咱还是支持安安和陆年的!
有池kee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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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怀鲤,有池晚晴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5楼  发表于: 2011-08-05 0
Re:? ?▂ ▃ ▄ 〖锦绣经年〗(8。5。15L)by苏宴 ▄ ▃ ▂? ?


陆年下了车,沉默地站在别墅门口。


林渊推了推眼镜,似笑非笑地上前,重重地按下门铃。
“先生,虽然当初我就说过,夫人不是那么好拐的。不过,逃避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陆年森然而立,神色略有无奈。
“我怕她会就此逃开。”
男子话音里有着些微地颤抖,然而红木的门却蓦地悄然打开。


门内流泄出金橘色的光晕,勾勒出那一抹纤细的倩影。
安若离穿着鹅黄色的围裙,额前的刘海儿用蝴蝶发夹别住,就那样轻轻浅浅地一笑,仿若历尽经年般沉静温和。


她见到两人,惊喜的开口:“回来啦?饭都做好了。”


陆年怔着,任由女子轻柔地拉住他向屋里走,边走那人边说:“今天我把玲珑也叫来了,大家一起吃饭吧!”


跟在后面的林渊脚步一顿,然后镜片反射出一片温柔的冷光。
来到客厅,只见满室温馨的灯光,玲珑和沈妈低语着布菜,墙角的留声机歌唱着舒缓的钢琴曲。


夜。
饭后,林渊照常送玲珑回去,而沈妈去了厨房洗碗。


陆年坐在沙发上,看着安若离端着一盘水果走过来,心底竟然微微地紧张。
女子在他身侧坐下,一边抬手解围裙,一边嘟哝着。
“唉,今天很累诶。”


听到抱怨,陆年不禁好笑地勾起唇。


这厢,安若离正因为颈后的带子缠绕在一起而委屈地眨着眼睛。
于是,男子雾里开花似的轻笑,修长的手指绕到恋人背后,极耐心地解着死结。


霎时,一室流光涌动。


待到围裙终于解下,女子掩在发中的耳尖已经粉红。


陆年浅叹,手微微下落,轻巧的握住猫儿的腰,那人便顺势倚在了他身上。
“不怨我么?”他问,无波的神色下是些微不安。


安若离笑如春山,低声絮语。
“现在不了。当时确实怨的。觉得你在禁锢我的自由,折断我的翅膀。不过相爱总是需要沟通,我们可以慢慢来,这一次,我先让步。”


于此,整晚暗自忐忑的男子终于云淡风轻了。
他收紧揽在女子腰间的手,闲适地闭了眼。




上海外滩的租界。


宽阔华丽的办公室里,一袭精致的蕾丝旗袍的女子妩媚地捋着头发,幽幽启齿。
“Dady,人家不要去见那个何老大啦,明天有场舞会呢!”


桌前的中年男子皱眉,安抚似的开口。
“丝儿,你一定要把陆年身边的烟花女子赶走,当上陆家主母!义父的心愿才能了了。”


闻言,唐丝儿娇俏地笑起来,婀娜地走到男子面前坐在了旋转椅上。
“哎,不就是陌姐姐不听话嘛,丝儿不会的。丝儿就知道Dady最疼我了!”




那个名叫唐丝儿的女人到来的时候,陆年不在陆家别墅。


当安若离踢沓着毛绒绒的兔子拖鞋来开门的时候,她还穿着雪纺质的睡裙。


门口台阶上,立着一位姿容艳绝的妙龄女子。
勾魂摄魄的凤眼,挺俏的下颏,海藻般的咖啡色卷发风情万种地搭在肩头。
那人着一袭白底梅色绣花的对襟旗袍,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安若离眨了眨刚起床而有些朦胧的睡眼,轻轻打了个哈欠。
“小姐贵姓?这家主人不在。”


唐丝儿闻言娇俏地笑开,极致优雅地开口:“我是唐丝儿,朱雀堂的客人。”
于此,安若离才收起了漫不经心,礼貌地迎她进门。


喝着红茶,唐丝儿柔媚地微微勾唇。
“小姐,您是....?”


一旁咬着葡萄的女子回首浅笑,菱唇轻吐:“安若离,陆家的女主人。”


安若离话一出口,不意外看到唐丝儿有些苍白的脸色。
她又是一笑,边吐出葡萄籽,边轻蔑地仰起脸。


这女人笑得如此虚伪,一进门就坐上首座,挑衅的意味这么明显,她安若离好歹也看过宫斗文的。


唐丝儿暗自心惊,姓安的怎这般嚣张,不过低贱的歌女罢了。


不过片刻后,唐丝儿放下茶杯,似是不经意地问道:“咦,怎么何夫人不是小陌吗?我才听说小陌回到上海来和陆先生重逢,今天似乎还去了朱雀堂呢。当年,那对金童玉女可是令人称羡啊!”


心,微小地刺痛。
安若离拍了拍手,意犹未尽地舔舔唇,然后人畜无害地轻声笑起来。
“林渊!送客。”


这时,唐丝儿才看到隐没在房间阴影里的男子,赫然是被称为朱雀堂欺诈军师的林渊。
男子扶了扶眼镜,极其斯文地把不请自来的客人请出了门。


等林渊回到客厅,才看到那抹蜷缩在沙发上的身影。
他想起昨晚玲珑在分别时郑重的嘱托和满目泪光,伤脑筋地揉起了太阳穴。


他思忖了片刻,深沉平稳地开口。“夫人,今天先生绝对没有见林小姐,请您放心。”


如此,女子才稍微缓和了脸色,她想自己怎么能不信任那个人呢,一切都过去了。


朱雀堂会客厅。


陆年望着面前一身蓝色套装的女子,平静地问道:“林小姐,有什么事吗?”
林紫陌在心底苦涩地笑了笑,却依然有风度地维持着面沉如水。


她打开手提袋,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林家的情报人员刚收到的材料,外滩的皇甫家按捺不住,已经出手了。他们在准备从政府入手,先封掉朱雀堂麾下的赌场,而且已经派皇甫耀杰的养女去了陆家别墅。”


听到最后一句,陆年才若有所思地捏紧了茶杯。
“那个唐丝儿?”


林紫陌点点头,有些担忧地凝视着自己眷恋的人。
她噎嚅着:“陆年,那安小姐......”


男子不由微叹,转而望向窗外。
猫儿,但愿别令我失望。




虽然陆年已与林紫陌是彻底的陌路,但他仍需林家的情报网来保护朱雀堂,以及那个猫儿一样的女子。
因此,他留下来和林家的情报高层会面,借林紫陌的祖父是政界要员的关系来遏制皇甫家。


他回首看着那女子,唇边的笑意带有一丝歉意。
“这一次,是我欠你的人情。但请不必作他想。”


林紫陌闻言,握笔的手轻轻一颤,苦涩地咽下委屈,低声道:“我知道,我....会派保镖保护安小姐。”


陆年笑了笑,“那倒不必,我的人我会看好的。”


此话一出,林紫陌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了,她站起身,任由文件掉落。
“陆年......”女子眼里汪了一池清泉,睫毛颤抖,泫然欲泣的神色惹人怜惜。


只是,男子依然清冷地森然而立,他淡淡地递来一块方帕,沉声道:“林紫陌,我们可以是朋友。我不想安安误会。”


林紫陌自嘲地流着泪笑起来,她接过帕子,转身离开会客室。
“我去一下洗手间。”


挥手让属下继续工作,陆年立在窗边,眸光意味不明。


这厢,林紫陌洗干净满脸的泪,随手把手帕放进了随身的手袋里,才优雅地走出门去。


直至午夜,陆年才结束会议。
他把林紫陌送到朱雀堂门口,礼貌地道别。
女子雍容地微笑,正欲离去,却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她从手袋里掏出帕子,不舍地还给了陆年。
昏暗里,没人注意到那帕角绣着“陌”字。

三水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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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偶: 三水弱。
还活着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6楼  发表于: 2011-08-05 0
耽美作者团队开发中~ 到时候欢迎申请啊
凌意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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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于时光之外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7楼  发表于: 2011-08-07 0
Re:Re:? ?▂ ▃ ▄ 〖锦绣经年〗(8。5。15L)by苏宴 ▄ ▃ ▂? ?
肿么又出现了一女人。。。
陆年的桃花太多了。。。
话说这最后一句
引用
昏暗里,没人注意到那帕角绣着“陌”字。

是什么意思啊

楼主留言:

就是。。。。。。。误会埋下的契机

有池kee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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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怀鲤,有池晚晴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8楼  发表于: 2011-08-09 0
我废了。。。。卡了好几天了
凌意舒。

ZxID:10791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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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于时光之外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9楼  发表于: 2011-08-10 0
苏苏你加油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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