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到自然成》by左左&右右(完结)_派派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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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攻到自然成》by左左&右右(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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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年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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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1……2……3……十秒钟后:
“颜可,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冲进房间,平时定力超强的梁翼抓狂了,确实,没人在看到自己的脸上一边画着只乌龟,额头上还有两个红艳艳的桃心还可以镇定自若的……

嘟着张红灿灿的嘴唇猛地啃在了他的唇上,最可恶的是在这个时候纪亚竟然无比清晰的嘟嚷了一句:“颜可,你这小子的嘴唇也就这样嘛。”然后,什么也不管的翻过身像头猪一般睡死了,完全不顾一旁将尽石化的苏易。

厄。。完全的文案无能。。

PS:
此文应该属于校园文,表示有点儿小白。话说这是和朋友写的第一篇完结的中长篇。。之前有发在晋江上。文笔和人物的塑造都有点儿幼稚。
还有就是能说嘛,俺是想发上来赚PB的。。。遁~


主角:梁翼  颜可
配角:纪亚  苏易

【更新记录】
11/10/01      1L:4738字
11/10/02      4L~12L:55462字
11/10/03    16L~23L:52366字
11/10/05    30L~34L:24402字
总计  136968字

【阅读全文】http://www.paipai.fm/r5878346u15023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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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年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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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的阳光正媚,透过窗,教室里带着些微明晃晃的暖意。不苟言笑的语文老师在讲台上之乎者也,颜可被暖洋洋的阳光照着,懒懒的,特别瞌睡,瞄一眼同桌的梁翼,周公肯定是和他有仇,精神那么好,太无趣了,于是颜可决定去赴周公的约,此时却看见前方的女生在照镜子,心思一动,就借了过来。
趁着老师背过去写板书,颜可就着镜子反射的光斑晃得满黑板乱窜,只是等老师转过来的时候,镜子已经被隐藏好,造势者装模作样地抄着笔记。老师环视一圈,没看出端倪,只好背过身子又开始了继续板书。梁翼转过头看了眼颜可,颜可开心的冲他笑,眼睛亮亮的,很是好看,然后又开始捣鼓那面镜子,再在老师转身前一秒收好,如此反复几次后,老师终于忍无可忍的怒了,教科书被重重的掷到讲桌上:“谁在捣乱,把镜子交上来。”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颜可低着头,偷偷吐了吐舌头,我又不是傻了。
讲课重新开始,这个小插曲也不了了之。梁翼再次转过头来瞥了眼颜可,真是个捣蛋鬼,都不知道安静会儿。正想着,颜可又不怕死的趁着老师转身说起话来:“梁翼,放假一起去爬山吧,肯定特好玩儿。”梁翼淡淡的回了“不去”两个字后就继续听课,不管颜可说什么都不再理会。而颜可也不急,他会让梁翼同意的。
颜可的办法很简单,死缠烂打。颜可不仅喜欢捣蛋,而且很赖皮,但这并不影响班上同学对他的喜爱。或许是因为长得漂亮的缘故吧,那点小小的恶劣也就成了活泼可爱,特别是女生,都羡慕极了他那双明亮的眼睛。个性略显清冷的梁翼最终没能抵过颜可的软磨硬泡,答应和他一起去爬山。
五月,正值产枇杷的季节,乡下,田与田之间,枇杷连成一片,绿色间密密麻麻的嵌着橘黄色,颜可一看见这样的景致,两眼不自觉地开始放光,难得只是同朋友出行的颜可,此刻更是兴奋道了极点,他可是水果的热爱者,能不高兴吗。
于是,曲折的小径上多出个活蹦乱跳的男孩儿,城里长大的颜可,哪见过这切切实实长树上的枇杷啊,而且还到处都是,他完全沉浸在这漫山的琵琶林间,不停摘着树上的新鲜水果来满足自己的胃,发现特别的就凑梁翼面前说上一番。“梁翼,梁翼,这棵树上的枇杷特别甜噢,要不要尝尝?”“梁翼,梁翼,你看这个枇杷好大,都快赶上苹果了。”“梁翼,梁翼,这个枇杷长得好漂亮。”……..
梁翼吃着颜可递给他的枇杷,或许是环境原因,也或许是受颜可好心情的影响,他的心情还不错。远处的山并不巍峨,在阳光下柔和地静谧着,有种别样的宁静美,再看那东窜西窜的捣蛋鬼,还确实如众人所言挺可爱。
一静一动的两个人,就这么以独特的相处模式前行着,用心观看,一定是会发现这情景,和谐到不行。正因为如此,在梁翼后来消失的那几年,颜可总是不经意间回想起此刻。
颜可从来不会辜负他捣蛋鬼的称号,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在梁翼叫住他以前,他已经冲过去开始疯狂地洗劫一棵很大的枇杷树上的枇杷。那棵树上的枇杷确实很诱人,又大又黄,而且是黄的泛红的那种。梁翼在看到颜可的表情时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也没有要阻止,等颜可已经冲过去了,他才发现不远处有人,不敢再出声,只能祈祷别被发现了。
小孩子都是贪心的,当包里已经装不下的时候,颜可竟然把一小簇枇杷连枝桠一起扳了下来,然后才心满意足地往回跑,边跑还边嚷嚷:“哈哈,梁翼,你快看,我是不是很厉害!”梁翼正要让他别出声,不远处的人就发现了他们:“喂,偷枇杷的,站住,不准跑。”颜可终于意识到了危险,转身看见朝他追来的妇女,吓得夹起尾巴就跑。
梁翼等到颜可一过来,也赶紧开跑,妇女在他们后面猛追,还不停的叫着“抓小偷啊,抓小偷啊”,绝对的官兵抓强盗现场版。
只是还没跑一会儿,颜可就开始喘气,额头上也开始冒汗了,梁翼见此就让他把手上的那桠枇杷扔掉,纵有万般不舍,颜可也没辙,谁让后面的人追那么猛呢,他觉得,以这样的速度去参加校运动会准能拿奖。
又跑了一会儿,后面的人依然穷追不舍,而且妇女的叫喊声还把周围的一些村民给招来了,颜可感觉都快断气了,速度也越来越慢。这时,梁翼拿过他的书包,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扔掉:枇杷,水,零食,直到书包空掉为止。颜可在一边委屈的快哭了,那些枇杷可都是他精挑细选的啊,还有那些零食,都是他平时最爱吃的,可是除了跑他什么也做不了,他还年轻啊,一点儿都不想这么快就英年早逝。
减少了负重虽然轻松了不少,可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梁翼望了望身后的男男女女,再看看左右两边的枇杷林,拉住颜可的手迅速窜进了林子里,两个人猫着腰左转右拐,和后面的人玩起了捉迷藏。
毫无方向地在枇杷林里窜了很久之后,叫喊声终于渐渐隐去,两个人早就累到不行了,停下来抚着胸口用力的喘气。颜可在心里狠狠悼念了一下那一书包的食物,然后劫后重生般地笑了:“梁翼,我们不去校运动会还真是浪费啊!”梁翼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喘气。真是一次惊心动魄的逃亡啊。
两个人到达山脚时,已经接近正午了,颜可早将刚才的惊险逃亡忘到了九霄云外,仰着头看向山顶:“梁翼,我们到了,哈哈,可以爬山了耶!”说完也不等梁翼反应就开始朝山顶进发,逃跑时消耗的体力似乎已经恢复过来了,颜可爬得很快。山看来还未经开发,也就并没有铺砌的石板路可走,满山都是高高低低的野草,绿油油的,被阳光照得泛着光亮。
颜可转身就看见离他老远的梁翼正慢吞吞地往上爬,笑开了,得意洋洋地朝梁翼喊:“梁翼,你可真笨,哈哈!”末了还做个鬼脸才又继续向上爬。梁翼看着颜可,决定和这捣蛋鬼比比,他今天心情真的很好,即使逃跑刺激了点。
等追上颜可,梁翼一挑眉,微微扬起嘴角:“捣蛋鬼,我看笨的是你吧!”颜可真搞不明白,为什么离自己那么远的人,一下子就跑到了前面,还说他笨,居然说他笨。哼,要不是其他人都有事,才不会带你一起来呢,平时一副冷冰冰的高傲样儿,也不爱搭理人,追上了一定让你好看。
等颜可气喘吁吁到了山顶,梁翼正气定神闲的躺在草丛中享受阳光,颜可不爽极了,可是,不管他说什么,怎捣蛋,梁翼依旧悠然躺着不说话,颜可在他身边龇牙咧嘴,他在心里憋笑不已:逗这捣蛋鬼还挺有意思的。
颜可在周围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好玩儿的,零食又都被扔掉了,只好无奈地躺下来,也跟着打盹儿。可是,颜可向来不是个安静分子,闭着眼睛,心里却在不停地想鬼点子,不多一会儿,一个很好的想法就蹦了出来。颜可看了看身边的梁翼,蹑手蹑脚的地起身,把手在梁翼闭着的眼睛前晃了晃,然后才慢慢爬到梁翼脚边,小心翼翼地解开他鞋带,又把两只鞋的鞋带系到一起。做完这些,颜可又小心翼翼地回到原处,继续打盹儿。
阳光,群山,野草,树林,鸟叫声,两个枕着双手睡觉的少年,一个脸上充满了抑制不住的诡笑,一个已是淡定安然入眠了。时间静静流逝着,两个少年,在以后的命运中会经历怎样的风雨呢。
“喂,梁翼,不早了,我们回去吧!”颜可坐起身来,推推身旁的梁翼,随意地说到。梁翼睁开眼,还不怎么适应过强的光线。他竟然睡着了,在这荒郊野外,还睡得很安稳,真是不可思议。看看表,的确不早了,来的时候太乱,还得找回去的路。梁翼点头表示同意,没有注意到颜可没藏好的贼笑。
颜可一阵高兴:“那我们比赛谁先下去啊,这次肯定不会输给你,哈哈,我先走了喔。”说着也不等梁翼起身就跑开了。
梁翼也不慌,站起伸了个懒腰,谁知刚一迈步就栽了下去,只听见满山都是银铃般的笑声,估计某人脸已经笑烂了,肚子已经痛到不行了。哼,笑死活该,该死的颜可,让我逮到你就完了。
颜可幸灾乐祸地看着梁翼狼狈的样子以及铁青的脸,夸张地笑着,趁梁翼解鞋带的档,一溜烟的往下跑,被他追上,说不定会死很惨的。
继逃亡后的又一次追逐开始了。
由于山坡比较陡,梁翼没敢跑太快,追了很久才追上,正要伸手抓时,颜可脚下一滑,屁股着地迅速地往山下滑去,像坐梭梭板似的,只留给了梁翼一抹“啊啊啊”惊叫声的背影。
即使梁翼是赶忙追了下去,也只能看见颜可两手各抓着一大把杂草,眼睛湿漉漉的,眼泪几乎都快从眼眶中了落下来。
梁翼蹲下来有些担心地问:“伤到哪儿了?”
颜可可怜巴巴地望着梁翼,放开死命抓着的杂草,把两只沾着些许青草汁的爪子伸到梁翼眼前:“草里有刺儿,可……可我又不敢放手。”
“哈哈,捣蛋鬼,你也有今天啊!”梁翼笑开了,深幽的眸子像夜晚的星星一样,这叫自作自受,谁让他跑那么快啊。
颜可有些呆了,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睛,炫目的阳光让他开始觉得恍惚,梁翼竟然笑了,原来他也是会笑的啊,同桌、同寝那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到呢,而且,还笑得那么开心。梁翼笑起来可真好看,快赶上我了。
颜可继续恍惚着,梁翼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小心的帮他把手擦干净,然后拉他起身,牵着他的手往山下走去。直到到了山脚下,颜可依然没能回过神来,看样子,是被梁翼的笑勾去了心魂。
终于回神后,颜可才发现自己的大腿正钻心的痛,低头一看,左边大腿的裤子被撕破了好大一道口子,他停下来再不肯多走一步:“梁翼,我走不动了,腿好痛。”
梁翼回身看他:“怎么了?”
“我的腿好像受伤了。”这时再一感觉,更痛了,痛得颜可整张脸都皱了。
梁翼蹲下身便看见了撕破的裤子上好大一块都已经浸成了暗红色,心里不觉一紧,慢慢地牵开破掉的地方,心里猛地抽动了一下,倒吸了口凉气,天啊,居然有硬币面积大小的地方肉已经不见了,血还在往外冒,周围一圈全是还未凝固的血渍。一向冷静的梁翼也被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这乡下也不知道有没有医院诊所什么的,现下是要该止血,这样的伤口若是不及时处理一定会被感染的。
抬头看见痛得咬着唇不放的颜可,梁翼的心拧到了一块儿,半天才开口:“别怕,我带你找医生。”
此时,正好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路过,梁翼便拦住他问附近有没有诊所,男孩想了想说:“有是有,不过要走很远,你有什么事吗?”
“我朋友受伤了。”梁翼指了指颜可如实回答道,“你能告诉我怎么走吗?”
小男孩抓了抓脑袋,认真地说:“可是,要绕很多路,我不知道怎么给你说呀!”
说着,小男孩走到颜可身边仔细看了看颜可的伤,很有经验的样子:“伤得不轻呢,血还在流,我知道有一种草可以止血,要不先给他止血,我再带你们去找医生?”
梁翼思量了一下,点头同意了,小男孩于是起身弓着腰在周围的一片草丛中开始仔细地寻找起来。
没多久,小男孩就拿着两株嫩绿色的草递到梁翼面前:“呐,就是这个。我妈妈曾经就是用的这个给我止血,很有效的。你把它嚼碎了敷到他的伤口处就行了。”
梁翼接过草,疑惑地看看小男孩,又看看手中很普通的草,就这东西真的可以止血?还要用那么奇怪的方法,然而,在这种情况下,梁翼只能选择相信小男孩,毕竟,他在这方面没有农村孩子有经验,于是轻轻“哦”了一声,就把手里的草放进嘴里开始嚼,感觉味道怪怪的,青草味中带着点涩涩的苦。
梁翼做这些的时候,颜可一直在一边看着他,漂亮的眼睛比看见枇杷时还要明亮,心里暖暖的,有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里不断滋生着,就像春天的小草一样,柔柔软软的,一点儿一点儿的往上冒。梁翼皱着的眉头透过明亮的眼睛印进了颜可的心,即使经年之后,颜可也清楚地记得这一幕。一定很苦吧,都拧成疙瘩了,颜可在心里想着。
等止完血,梁翼也没再让颜可自己走了,把他背起来跟在小男孩后面去找了医生。颜可很安静地趴在梁翼的背上,双手环着梁翼的脖颈,微微闭着眼睛,感受着暖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感受乡村里农田特有的味道,感受梁翼沉稳有力的步伐,竟不觉得腿上的伤痛了。
爱情的产生往往就在一瞬间而已,即使是日久生情,也是因为在某一特定时刻产生了爱,而后感情才会越积越多。13岁的颜可并不了解什么是爱情,甚至不怎么明白心动,所以,他不知道,在山上望向梁翼漆黑的眸时,便已被梁翼真实的笑所蛊惑,从此走向万劫不复。
~小静~

ZxID:142233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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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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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丝一号报道~~~~哥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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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静~~╭(╯3╰)╮



源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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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偶: 砀之殇
为什么剪的头发越看越像十年后蓝波呢……
举报 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11-10-01 0
菜头哥好厉害~~
完结的文唉~~~ 开始追~

楼主留言:

小夏~~~╭(╯3╰)╮
表示这写的真很幼稚。。是我和朋友YY中的产物来着。。哈哈

素年若安

ZxID:15023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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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4楼  发表于: 2011-10-02 0

若说有类人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那颜可说是这其间的翘楚。
腿上的伤口才刚愈合,就又开始无法老实了。
躺在寝室的床上,颜可拿着可乐瓶子捅了捅上铺的床板。半晌,才冒出个一头乱发的脑袋。
打了个不怎么雅观的哈欠,纪亚声音懒懒的:“干嘛?”
“打球去,再窝在这床上我就发霉了。”
“你放过我得了。我这老胳膊老脚经不起折腾。”纪亚边说着边朝被窝里缩。
颜可不满的嚷嚷着,嗖嗖几下就窜上去赖在那儿推着纪亚,一副你不去我也让你睡不了的样子,打算来个长期抗战。
从一开始的出去了,起来了,走吧,到后来的无赖,没良心的。颜可一直在那儿自导自演,口一刻也没见停过。
纪亚实在欲哭无泪,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会黏人的人,最可怕这人还是个男的。只是纪亚还是知道他没法子真的生气。毕竟…
坐起身子,纪亚瞪着那像被抛弃的小狗般睁着无辜的双眼可怜兮兮看着他的颜可,有那种有气无处发的挫败。
“唉…”纪亚可说是问天无语了,随手拿过件套头衫穿上,向颜可挑挑眉,“走吧。”
颜可的表情可谓是瞬息万变,哀怨的双眼一时间被唇边扩大的笑意染得贼亮,就着床沿便蹦了下去。
看着颜可那双贼亮的眼,纪亚脸突然有些发烫,只是被自己吓到了的他,却把这怪在了才起床的头上。他不知道这是心动,更不会知道有时候一刻的心动会有那样强大的力量来颠覆今后的人生。
虽说才是五月初,但处在明晃晃的太阳下还要一直这样跑动,还是免不了会热出一身臭汗。
“不行了,我快累死了。我真怀疑你就是一特务出生,体力好成这样。”纪亚拿着球拍坐到场地旁的休息椅上,灌了大半瓶水才向着精力还万分充沛的颜可说着。
从网边走过来,颜可皮皮的笑着拍着纪亚一本正经的开口:“兄弟,服了吧。你还嫩了点。”说完便是得意的仰天长笑。
完全无法开口再说什么的纪亚盯着那笑的可谓是花枝招展的人嘴角不停抽动着。
像是终于笑痛快了的颜可,一屁股坐在纪亚旁,拿过手边的水也不管是谁的扭开便喝。边喝着还冲着纪亚挤眉弄眼。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好像是叫乐极生悲。
这不,本来就神经兮兮的连喝水也老实不下来的颜可,一个没注意水呛到气管里去了。害的纪亚在那看着咳得满脸通红像是害了肺痨般的呆子,连想笑也不是。
“你就安生点儿呗。就喝个水也能害出个事儿来。”纪亚说的时候还真觉得自己就是那么个给这不安分子善后的老妈子。
颜可看样子咳得没时间反驳的,只是边咳着还是不爽的盯着纪亚。
“怎么?说你还不服了了呀。”纪亚嘴上凶着,却还是在颜可背上轻拍。
突然间那如小鹿斑比样的眼神又出现了,看得纪亚心底就那么涌出了不知是否是自己把话说得太重的负罪感,连忙在心底画了个十字架,叫了声“阿门”。
寒毛悚然的不敢再去看那个害的自己有点儿不正常的人。纪亚回过身子拿起放在椅子上的网球拍,有些故作镇定的朝颜可晃晃:“咳够了呗。还来不?让你见识见识哥儿的真正实力。”
“谁怕谁!”颜可是激不得的那类人,听纪亚这么嚣张的下了挑战书,还是在他的长项上,不由张牙舞爪的向着挥着球拍。“输了的人请客。”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如果说生活是部动漫,两人的视线相交之时的气势一定会惹得火花四溅。
连着输掉三球的颜可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纪亚,跳着脚不满的叫嚷:“小人!你之前肯定是故意装成弱鸡样的。”
“呃。”纪亚很是郁卒和无奈。
像是看到情人了一样,颜可突然两眼放光,手舞足蹈的对着外边走过的高大身影叫到:“梁翼。梁翼。”
回过头看到那个像猴子一样四窜的人,梁翼很想装作不认识。但一见他那兴奋的模样又是不怎么忍心,只好走了过去。
看来就是他乡遇见故人也没那么夸张,颜可一见梁翼过来就冲上去像受尽委屈的小媳妇,指着纪亚来个恶人先告状。只见他是把纪亚数落成了个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恶棍,而自己就是那受尽欺辱的小女子,不不不,是小男子。
也算是难为了性子冷清的梁翼,真的是听的冷汗直冒。而纪亚更是不用说,在一旁干笑的嘴都快不知该保持什么形状了。
不得已,梁翼打断了他的悲情自诉:“脚好了?”
“当然!想我是谁。怎么可能还不好。”颜可说着捞起裤腿。
看到伤口是愈全了,梁翼唇边不自觉的勾出抹不仔细看很难发现的笑意。
“还来不啊?”纪亚在一边不甘寂寞的凑了过来。
“不来了。不来了。你耍小人。所以你请客。”颜可看过去理所当然的开口道,“走吧,梁翼。我们好好的去吃他一顿。”
走过去,梁翼看到已然石化的纪亚,不由拍着他的肩打心底的说了句:“节哀。”
自从上次被颜可软磨硬泡的拖去爬山开始,梁翼就知道颜可绝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毕竟这年纪的他们不是谁都可以有颜可那样比京门的城墙还厚的脸,比电台名嘴还会辩的口才的。更别说颜可还长就了张挺漂亮的脸。是的,拿漂亮来形容男生,总让人感觉不怎么对劲,但若是见过颜可的人心里都不会否认他就是那么个漂亮的男生。少有男生的面容会像颜可那样精致,特别是琉璃般的双目,笑起来带着少少恶劣的狡黠。
“不。”半响才回过神的纪亚,虽说早明白已是案板上待宰的冤大头,还是挣扎着吐出微弱的声音。
颜可凑去张眼睛都笑来没了的怪脸,拐了纪亚一胳膊:“走咯。”
纪亚还未有所动作,便就大势已去了。
坐在还算干净的馆子里。颜可毫不客气的照着菜单狂点,也不顾就他们三个人能不能吃完。看得纪亚心都开始滴血了。
在把几乎一张菜单都勾上了,颜可终于是把菜单递给了一旁的梁翼:“看看有没有没点到的。”
只是梁翼手还未接过,就被纪亚有如神助的抢了过去。
“欸。别急嘛。有你点的。”颜可一见还自以为是善解人意的朝纪亚说道。
哪想纪亚是唰唰几笔在颜可点好的菜单上这儿划一笔不要了,那儿勾一团也不要了,然后满意的又看了看,才若无其事的将菜单递给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侍者:“嗯。我们就点这些了。”
“喂!你这小气鬼。哪有请客吃饭像你这么吝啬的。”颜可也是没想到纪亚会把他点好的美食给划掉了,侍者都走了一会才想到不满的开口。
看了眼将不满在脸上表露无遗的颜可,纪亚很是神秘的向他勾了勾手指。
颜可完全就是属于那种好奇宝宝,一看纪亚那一脸神秘的样子,便像是忘了一肚子的不满,二话不说将脑袋凑了过去。
看到凑过来的脑袋,纪亚阴笑着说:“耳朵过来。”
这时候的颜可可以说是个乖宝宝,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将耳朵凑了上去。
梁翼在一旁坐着,也不免是心底感叹着:颜可这个鬼灵精,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陷阱也没看出来。但却还是没有吱声,要说颜可还是可以好好受受教训,整天都是没事儿就是恶搞,要不就是胡搅蛮缠的乱来。
见颜可的耳朵刚一凑上来,纪亚便死命揪着对着他的耳朵冲他吼道:“颜可,你小子还有完没完!”
一时间,原本喧闹的如菜市场的餐馆瞬间有如空间错位到了考试现场一样安静了下来。这还算不上什么,这最让人颜面无光的是当餐馆内的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了他们一桌子人身上时,颜可那个绝对是少了根末梢神经的呆子,还在手不停脚不住的朝向纪亚呲牙咧嘴的炮轰。
梁翼在一旁把头低下去,很无奈的叹了口气,扯下还在那高谈阔论的颜可。
最后在一大群人看热闹的目光下,三个人连饭也没顾上吃便就灰头土脸的从餐馆里溜了出来。只是在路边摊上随意吃了些不怎么样的油炸食品,提着大包小包的乱七八糟的小东小西,踏上归寝之路。
而一路上只看见三个男生,一样出众的容貌却是大相径庭的性格。而那先前不怎么安生的吵闹声一直远去化成笑闹声。
许多年后的他们,总会不自觉的想到这个时候,这种简单而纯粹的情谊。某个时候只能是怀念,关于那个年代关于那时候的自己。
素年若安

ZxID:15023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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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就有乐极生悲的说法,颜可在第二天清晨就亲身体会了这个词,体会到了一种不曾有过的心痛的感觉。
第二天是周一,三个少年如往日一样一起从寝室出门,由于颜可赖床,比平时晚了不少。等到三个人到了教室,同学差不多到齐了,却没有在背英语,而是相互间讨论着什么,三个人一进教室,所有人几乎同时停止了说话,并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们,确切的说,是看着梁翼。
颜可被看得汗毛都立起来了,正要开口问,发现了事情根源的纪亚就拍了他一下,示意他看黑板。
颜可往黑板上一看,脑袋就嗡嗡嗡全懵了,黑板上密密麻麻写着:梁翼是私生子。一遍又一遍,大大小小都是这一句话,看着很是刺眼。
显然梁翼也看到了,不动声色的梁翼一如既往的冷漠,走上讲台开始一点一点的把那些字擦掉,动作不快,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纪亚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冲上讲台帮着一起擦,他擦得很快,用力很大,很明显,他对此很生气,嘴里还咒骂着:这都谁干的,忒缺德了。
颜可把视线从梁翼身上移开,看见又闹腾起来的众人,怒火一下子窜了起来,他并不清楚梁翼的出生,虽然一个寝室,但出于不想别人知道自己家世的缘故,颜可很少问及这方面的事情,不管是真是假,这样做的人都太过分了。
于是,平常嬉笑好玩儿的颜可真的怒了:“你们都闭嘴,告诉我,”他停下来,抬手指着黑板:“那是谁干的?”
没人回答,所有人都被颜可这一刻散发出来的气势震慑到了,包括梁翼和纪亚,谁会想到,那双漂亮的眼睛也能变得如此犀利。
梁翼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见擦得差不多了,他走到颜可身边:“好了,该上课了。”
很平常的语气,让颜可不得不睁大了眼睛瞪着他,像看外星人似的,仿佛在说:有人在骂你耶,你居然还这么气定神闲。
梁翼没理会颜可的表情,拉起他的手腕就往窗边的座位走,力气很大,颜可肯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手腕被拽的生疼,怎么叫停前面的人都不放手。
坐在座位上的颜可只觉心里堵得慌,别人自己都不急,我一个外人在那儿瞎折腾个啥啊,真是可恶的家伙,到底想什么啊。
纪亚擦完后也回了座位,老师适时地走了进来,毫不知情的老师就这样开始了今天的课程,刚才的风雨已然平息。
当然,平息只是表面现象,要让颜可就这么消停了他就不是颜可了。
颜可看着和往常一样认真听课、做笔记的梁翼,就是莫名的觉得,梁翼的这份淡然是伪装出来的,就像他并不是表面那么冷漠一般。他想起了那个在上山爽朗的笑声,想起了梁翼为他检查伤口时的小心翼翼,想起了梁翼嚼草药是微皱的眉头。
想了很久后,颜可决定要做点什么,首先,要查出是谁干的。于是,课堂上开始了纸条风波。
颜可先是发动纪亚和他一起调查,接着再挨着写纸条问周围的同学,不久后,结果就出来了。
原来是邻班的林曼曼给梁翼递情书,有些孤傲的梁翼直接看也不看就绕开她走掉了,想想,别人一个班花,追的人可是排着队呢,这下自尊心受挫不轻,发誓要让梁翼好看,结果就有了刚才那一出。
颜可瘪了瘪嘴,他想起来了,上周的时候是发生过这样一件事,当时他和纪亚还在一边取笑了好一阵子,他还很恶作剧地从女生拿过信来对着梁翼念,他觉得那女生真是勇气可嘉,梁翼这么冷的人,长得是很好看啦,可是写情书的她还真是第一个。果然人不可貌相,心肠可真毒。
颜可又给纪亚写了张纸条:我知道是谁了,隔壁的林曼曼,她以为我捣蛋鬼的名号是吹的啊,哼,这次就让她知道什么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下课一起商量计划。
理所当然的,中午上课前,隔壁班炸开了,比起早上颜可所在的班有过之而无不及,试想一下,班花的情书复印件被发到班里每个同学桌上,原稿贴在黑板正中,这能不炸吗?
颜可和纪亚一起站在邻班门口看好戏,他们很满意看到结果,等林曼曼气得满脸通红,把信从黑板上撕下来,又愤怒地抢过同学手中的信撕掉,颜可才悠悠开口,轻蔑中带着点严肃:喂!林曼曼是吧!以后记得管好自己的嘴,再胡说八道乱造谣,我就让你好看。
羞愤的林曼曼转身怒视着门口的两个人,漂亮到让女生眼红的颜可,嚣张到不可一世的纪少,直接走到两个人面前,“是你做的?“她问颜可。
颜可很大方地承认了:“是的,就想给你点教训。”
“啪”,颜可的话音才刚落,林曼曼的一个巴掌就落了下来,没来得及反应的颜可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痛。
打完了,林曼曼轻哼一声就要走,却被颜可身边从这一突发事件中反应过来的纪亚抓住了手腕,纪亚用另一只手拧着她的衣领:“你居然打他,该死的。”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在看见那一巴掌落下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就疼起来,就像看见爬山回来的颜可腿上的伤一样,若手里的是个男的,早就毫不犹豫揍下去了。
“够了,你们想闹到什么时候。”梁翼冰冷的声音在两个人身后响起,他跨上前,一用力便把林曼曼从纪亚手中救了出来。
纪亚往后踉跄了一步,这下更恼了:“梁翼,你今天是怎么了,这女的都干了什么,你竟还护着她,难不成你看上她了?”
梁翼看向纪亚,微皱了下眉,却不咸不淡地说:“我的事,不用你们管。”
纪亚最受不了的就是梁翼永远巨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拧着梁翼胸前的衣服,纪亚狠狠地吼道:“什么叫不用我们管,颜可巴掌都挨了,你居然说不用我们管,你这什么人啊!”
看着气得快爆跳的纪亚,依然冷着脸不动声色的梁翼,颜可感到委屈极了,忙了大半天,结果是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他用一只手捂着脸,明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汽,努力吸了吸鼻子才开口:“不管我们的事是吧!那好,纪亚,我们走。”他拉上纪亚就走,也不等纪亚继续和梁翼火,走了两步,颜可又停下来,转身认真看着梁翼的眼睛说:“不过,我会让她为她的一巴掌付出代价的,梁翼,我讨厌你!”
最后的一句话,让梁翼立在原地,好久不能移动,短短的几个字,一直在脑子里盘旋,像针一样扎在心里,是从何时开始,那小鬼的话竟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了。
颜可没有回教室,而是去了校长办公室,还是连门都不敲直接闯进去的,纪亚跟在他身边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这种事有必要找校长吗?而且还那么嚣张的样子,颜可是不是脑子气坏了。
不过,没过多久,颜可的表现就让纪亚知道了其中缘由,只见颜可保持着用手捂着脸的姿势走到了校长办公桌前,而校长则是笑盈盈的,直到颜可到了他面前才几分打趣地说:“哟!你这是怎么了,一脸委屈样?”
颜可嘟起嘴,气哼哼地指着白皙的脸上的五个指印说:“你最最天真可爱的侄子都让人毁容了,你不关心一下还笑我,呜呜,二叔,你太过分了。”
校长起身往颜可脸上仔细一看,不禁小小地吃惊了下:“谁这么大胆,欺负到我宝贝侄子身上了?”
“就是三班那个林曼曼啰。”颜可继续他的苦肉计,眼睛一眨一眨的,长长的睫毛上沾了些小水珠,看上去好不可怜,颜可不去当演员,真是演艺界的损失。
“肯定又是你捣蛋了吧!”毕竟是二叔,对于这个侄子,多少还是比较了解的。
颜可不乐意了,头一仰说到:“我哪儿有,是她要惹我的。”于是颜可哗啦啦地把上午的事讲了一遍,该详的详,该略的略,末了还撒娇到:“我不管啦,二叔你总不能看着你的宝贝侄子白白让人欺负吧!”
纪亚在一旁听得是一愣一愣的,直往上翻白眼儿,死人都可以让他给说活了,还有那撒娇的样子,全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校长听后,默默颜可的头说:“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医务室把脸敷一敷,下手那么狠,看样子被你气得不轻啊。”
颜可前一秒还哭兮兮的脸上瞬间绽开了一个好看的笑容:“好的,二叔,我这就去,一定要处理哦!”
“我怎么不知道校长是你二叔呢?”出了校长办公室纪亚就问了颜可这个问题。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呢!”颜可拽拽地回到。
“哟,你小子还挺嚣张嘛!”
“我哪儿能和你比,你的嚣张可是众人皆知。”
纪亚没有回话,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拉着颜可停了下,认真地看着颜可脸上的红印,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抚摸,心里一阵难受:“会不会很痛?”纪亚轻声问道,平日里的嚣张被温柔所替代。
颜可被纪亚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怔了两秒赶紧闪开了:“还好啦,快点去敷一下应该会好点。”颜可没多想,继续往医务室走了。
回到教室已经是第二节课了,颜可一进教室便发现梁翼的座位是空的,直到下午的课都结束了,也还一直空着。
一开始颜可还赌气的想,不来就不来,哼,管我什么事儿啊,我才不要理你呢。可是,到了晚自习,还是没有见到梁翼的影子,颜可就有些急了,要知道,梁翼对人虽然很冷漠,学习却出奇的认真,成绩从来都是最好的,而现在课都不来上,还是整整一下午加一个晚上。
晚自习快完的时候,颜可再也坐不住了,他要出去找梁翼,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不见到梁翼心就放不下来,他就是喜欢多管闲事。
整个校园几乎被严格翻了个遍,最后才在图书馆前面的草坪上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颜可这才感觉松了口气,走到梁翼身边,以和他一样的姿势坐下,仰望着初夏里满天的星斗,闷闷地问:“怎么不来上课呀?”
梁翼保持着仰望的姿势没有动,仿佛并没有注意到颜可的出现,也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一直沉默着,直到颜可想要开口再问是才缓缓开口:“她是我爸爸朋友的女儿,所以也算认识吧,所以,他是知道我的身世的,我的确只是个私生子。”
梁翼的思维跳得太快,颜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梁翼是在说他的身世,而那个她是指林曼曼,只是“私生子”三个冷冰冰的字听得颜可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我妈妈是在有了我以后才知道我爸爸是有家庭的人,她不想破坏别人的家庭,就选择了离开,独自来到这个城市,也没想过要打掉我,这些年,作为未婚妈妈的她吃尽了苦头,但她很坚强,硬是成为了当今商界最为知名的女强人之一,我也是在一次偶然机会下知道了我爸爸,不是想护着谁,只是不想和爸爸有关的人牵扯关系,所以选择漠视。”或许因为向来少言,像是在思考接下来怎么说,每一句话都很慢,特别是最后对于中午的解释,毕竟梁翼不习惯解释:“走了,会寝室了。”
又是一次跳跃,颜可还没消化完毕,梁翼就已经起身了,颜可也跟着站了起来,拦住准备离开的梁翼:“喂,那个。”口齿伶俐的颜可发现自己也有词穷的时候,抓了抓脑袋才尽量轻松地对疑梁翼说:“那个,别太难过啊!”
梁翼漆黑的眸在星空下闪烁着,他的眼睛暴露了他的伪装,他并不是无动于衷的,颜可觉得这一刻自己看到了梁翼的内心深处。
同样没有缘由,颜可就是鬼使神差地上前拥住了梁翼,什么话也不说,因为他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让梁翼靠在自己的肩上,听着他略显沉重的呼吸,感觉他一点一点释放自己的情绪,这一刻的梁翼,让颜可觉得心痛,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颜可的肩不宽大,却让人觉得安心,或许,早在很久以前,这个捣蛋却善良可爱的男孩儿,他的眉眼,他的笑容,就已经成为一束阳光注进了梁翼心中。
这样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梁翼突然推开来,看着夜色中颜可仍隐隐泛红的脸,修长的手在上面轻轻触碰:“还疼吗?”动作与神情,和中午的纪亚可谓是如出一辙。
思维跳得太快,加上眼里前所未有的温柔,颜可成功的又一次呆掉了:“啊?什么?”
“你的脸,还疼不疼?”梁翼居然又问了第二遍,这也是前所未有的。
“还好啦!中午有去过医务室了。”颜可望向梁翼,不知怎的,心跳突然变得异常快,被梁翼有些冰凉的手触摸着的脸也变得烫起来,语气中还不自觉的带上了些微的羞涩。
“啊!可算找到你们了,再不走就等着睡操场吧!”
一转身,颜可就看见了出来找他们的纪亚,没再去深究这其中的问题所在。
于是,三个人一起打道回府了。
路上,颜可提议暑假去旅游,好放松一下心情,结果纪亚马上反对到:“不去,谁知道你会不会半路把我卖了啊?”
“就你谁会要啊!”颜可不屑地说。
谁料,一旁不开腔的梁翼却在这时缴了盆冷水:“暑假一起帮颜可补课吧!”显然,这话时在对纪亚说,纪亚当然不会放弃这么好一个打压颜可的机会,立马点头到“好啊!他小子也该补下了。”
颜可不笨,相反,他很聪明,因为他可以用各种各样的办法把家教统统气跑,说到底,就是他不喜欢,不愿意,颜可一听到补课,立刻哭丧着脸叫嚣着他反对。
可是他的反对毫无效果,两个人根本不理他,纪亚开心的计划着要从什么时候开始,拿个人补哪一科,就跟明天就暑假是的,中午的那点不愉快,已被夜风吹散开去。
最后,等纪亚说完,梁翼的心情也恢复了平静,嘴角微微上扬到道:“捣蛋鬼,准备接招吧!”
于是颜可的哀叹和着纪亚嚣张的笑在初夏的夜空中回旋,没有人会知道,在这之前,纪亚站在不远处看着拥抱的两个人是怎样一种复杂的心情。
素年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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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说颜可之前对梁翼和纪亚来给自己补习,还存有一丝丝他们忘记或是他们在开玩笑这一类的侥幸心理,那在暑假的第二日那个风和日丽的清晨,在看见那两个人站在自家门外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副有打算做长期抗战的准备,便就彻彻底底的死心了,也可以说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不甘不愿的揉着昨夜玩游戏玩太晚,累出了一轮青黑色眼圈的双眼,颜可从衣柜了拿出见白色的短袖T恤随手笼上,口中自顾着嘟嚷到:“我的假期,就被这两个混小子给毁了。”罢了,还秉持着不爽大家都要不爽的不良心理回过头冲着纪亚,也就是那个进了门后很自觉的直奔冰柜,从中拿出汽水喝的不亦乐乎的人,和一旁坐在沙发上状似无意却直直盯着他换衣服的梁翼,微红了脸吼道:“赔我的假期!赔我的青春年华!赔我设定好了的幸福人生!”
吼完后的屋内突然的安静。两双眼睛是一双含笑,一双很是不屑的看着他。
不太自然的咳了咳,颜可还是脸皮贼厚的说道:“干嘛啊!没见过帅哥,还是没见过像我这么帅的帅哥啊?”
这般一来,两双先还是有所迥异的目光瞬间都呈现出了无言以对的神采。
梁翼先是张口欲言,但大概是颜可的自恋功底又上升了一个台阶,结果也就成了欲言却似无言。最终还是闭口先去平息一下被雷焦了的心脏。
纪亚还算是不错,或许说来他平日里养就的嚣张到不可一世的态度拯救了他还是较为坚强的心脏。虽说他一开始听到颜可那句可谓是厚颜无齿的言论还是被雷的一时间的失神。但纪少就是纪少,恢复的也比常人要快。
“唔?帅哥?还是美女来给大爷亲一个吧。还有啊。美女,虽然帅哥我一向很挑的,但你还不错哦,满合我胃口的。要不就从了我得了。帅哥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最最主要的是会让你再也不会说出‘没见过帅哥,还是没见过像我这么帅的帅哥啊?’这一类相互矛盾,并且没什么文学素养的话啦。”纪亚调笑着看着颜可,趁着说话的语境还故作风流的在颜可那张怒气彭发的绯红的脸上虚晃着拂过去。
“靠!”颜可是做不了那类被人调笑了还装作不知的人。说着便是摩拳擦掌的向纪亚按去。
“诶诶诶。君子动手不动口,小人动手不动口。颜可你这小子不会是打算当小人了吧。”纪亚是边说边逃,而且还是逃的极其之狼狈。可谓是全然没有了学校里那众所周知的纪少的影子。
挥舞着那还是很有杀伤力的拳头,颜可追在后头一副绝不善罢甘休的模样,咬牙切齿道:“偶尔当当小人又无妨,反正是对你这处处小人的小子,那就是更没有做君子的必要了!”
纪亚像是跑也跑累了,几步跨到梁翼的背后,扯着那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说:“你就帮帮忙吧。看我是被追的那么可怜了,你也不说支持一下战友。”
话刚说完,还没等到梁翼的反应,就看到颜可要追到面前了,纪亚连忙是高举起双手投降,只差是没拿把白旗来摇了。
“没力了,我认输了。”
“认输也没用。”颜可说完便是一拳头打在纪亚的肚子上。
“忒狠了吧你。”纪亚捂着肚子,看向一报了仇便得意的双眼放光的那小子,话说的可怜兮兮。
“哼。无毒不丈夫。”颜可看着败兵模样的纪亚,笑的是一脸的灿烂。
“我。恩。。。你。”看着笑容似乎会蛰人的颜可,纪亚心底一时间涌出那么几个字,却最终只是说的除了他自己,谁都没能听清楚。
“啊?什么?”颜可春风得意的笑脸凑上去问道。
“什么什么?没什么。就是你这小子也忒狠了,居然真的下得了手。”纪亚可说是乱七八糟的将之前说出的话混淆了过去,完了还仿佛是还很痛楚的揉揉肚子,不满的看了颜可一眼。
“为啥下不了手,又不是白白嫩嫩的美少女。”话虽是如此说的,但颜可知道纪亚是在装疼,是想让自己愧疚,毕竟那一拳头是自己打下去的,是轻是重自己还是有所分晓。但是,既然纪亚那小子想装蒜那陪陪他也无妨。
再说,那补习太痛苦了,与其拿时间来补习让自己受罪,颜可还是宁愿用时间来练练嘴皮子。怎么说来这嘴上吵吵,还是无关痛痒的。若是真的开始了补习,那自己不就是被绑在了案板上,得任那两个人鱼肉了。心里想着,颜可暗下决心一定要发挥他的聪明才智,将这暑期补习掠杀在开始时期。
一有想法就要开始实施。颜可的打算是从纪亚开始入手,毕竟在颜可看来,纪亚那小子虽然狂还是较为狂妄,但应该比梁翼要好搞。
嘴角飞速的划过一抹诡异的笑容,颜可眨了眨清亮的星瞳,屁颠屁颠的从一看就知道是没怎么用过的厨房中端出两杯鲜橙汁,嬉笑着递给沙发上的两人。
梁翼含笑着接过,道了句:“谢谢。”
随即是转过头看向身后接杯橙汁也得战战兢兢,嘴里还不停嘀咕着:“我怎么有黄鼠狼给鸡拜年的不安感啊。”的纪亚,挑挑眉来表示自己也有同感。
颜可看着接过橙汁的两人,那副觉得一切很是诡异,而绝不喝一口的嫌弃模样,并且还是那样的在他眼前那样明目张胆的做着近乎私语的沟通,可说是完全是不管他益渐不爽的心情。一时间心底有股很是受挫的委屈感。
其实更为准确的说来应该是觉得自己难得的好意竟然不被接受,颜可早就忘了自己本就是那只给鸡拜年的黄鼠狼,只觉得自己就是那可怜的吕洞宾。
两步并作的走上去,颜可气呼呼的用那双比女孩子还好看的眼睛瞪了眼已被他归类为不识好人心的两只小狗,二话不说便将杯子抢了过来,两三口便灌了下去,喝完后还一副很是享受的模样来咋了咋舌。还顺手把手中空了的被子又塞到两人的手中,很自然的开口:“之前果汁是我榨的,既然杯子空了,那就把它洗干净放在橱柜里吧。还有。”
“还有什么?”纪亚凉凉的开口问道,他还真想看看这小子还能说出什么一点也不害臊的话来。
“我饿了。”
“什么?”
“我说我饿了,你们是不是也该给我弄些什么来吃啊?我连早饭也都还没吃呢。”颜可的话可是说得那理所当然。
“我们给你弄,为啥啊?”纪亚乘机掐了颜可一下。
“别弄我。就凭你刚才的那一爪,就凭之前我那样呕心沥血的给你们两个不知感恩的家伙榨果汁。”颜可掰开纪亚的手,厚颜的说道。
“靠。你还真好意思说的出口,就那杯果汁,暂且我们就先不说什么呕心沥血不呕心沥血这么恶心的话了,就光是说那杯果汁我们可是连一滴滴也没占到耶。诶,梁翼,是不啊?”纪亚有些不相信的掏了掏耳朵,才开口。
“是。颜可,那果汁我们可以一口也没喝就被你自己喝光哦。还有,我们今天是来干什么的。”梁翼难得开口说话,可一说话就是直奔主题。
“什么嘛,那是你们不懂好好感恩本人的果汁,还做出那般嫌恶的样子,我不爽嘛。”要说口才,绝对是没有几人比得上颜可,而要说装傻和间歇性的发神经,那就更是颜可敢说排名第二,就没人敢说排名第一了,“还有。今天?今天你们来看看你们亲爱的我吗?哎呀。我知道你们想我了,那是那是,我也知道的一夜不见如隔三秋嘛。看在今日晴空万里,而我心情也不错的面子下,我就不收门票了,免费让你们来觐见我一下。只是,饭这个民生问题,你们还是去做点来解决一下比较好。你们也知道的,我是肚子一饿,脾气就不大好,脾气不大好呢,我就会不想看见别人,不想看见别人呢,你们想见我的愿望就不太容易达成了。看看,看看,是不觉得我很有圣人的感觉,这是多会为别人着想啊。连我自己都忍不住崇拜我自己了。哈哈哈哈。”
“呃……”
“上帝,派个人下来把这天兵给我收了吧。”
梁翼和纪亚看着又迷失在了自己世界里的颜可,很统一的翻了白眼。
就这样等着,看着那个不知节制的人,现在都还是那样疯疯癫癫的沉醉在自己的美丽的意境中,那副傻的可爱的模样,梁翼和纪亚对看了一眼,沉默。
“梁翼啊,我还真想知道颜可他妈妈生他时是不是撞过邪,你说怎么就生出了颜可这么异于常人的人来呢。”纪亚看着颜可一脸的慎重。
望了眼还处于抽风状态的颜可,梁翼勾唇闪过一丝笑容,很少见的虚了口气跟着一起牢骚:“也就是说啊。这小子明明长得这么清秀,可这性格怎么就这鬼模鬼样的,一刻也消停不下来。”
“是啊。明明是长得是比女孩子还水灵的。哎。完全是可惜了。”纪亚看着颜可摇头笑语。
“你也想学颜可那小子哦,别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你明知道那小孩儿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像女孩子了,让他听到啊,不追的你四处逃窜,也会在你耳边嘀嘀咕咕念得你受不了的。”梁翼看来是心情不错,唇边的笑意有越来越扩展开来的趋势。
“是,了解了。”看了眼慢慢回复正常的颜可,纪亚似笑非笑的盯着梁翼,“嘿,我说梁翼,你今天心情挺不错的哦。很少听你说出这么长一段的话叻。老实说哦,你是不是遇见啥好事了。”
“瞎说些什么,一大早才刚起床就被你拉来找这小子,你说还会有啥好事啊。”梁翼显然是不太习惯被人说撞见好事了,有些不自然的揉去了嘴角的笑意,恢复到那副没有笑意的模样。
“不一定……”纪亚话还没有说出便被颜可吼着打断掉。
“纪亚,你给我走远些拉,我家梁翼这么难得的展露他的笑容,你是嫉妒还是羡慕啊。是不是怕他一笑便夺取了平日里那些含情脉脉盯着你看的小美眉的目光呀,干嘛要说出来抹掉的。你…你…心里……不爽啊。”话说颜可先是那个张牙舞爪的朝着纪亚嚷嚷,还是那样壮志豪言般的说着,但看到梁翼盯过来的目光,不知怎么就觉得脸上烧烧的,说话也没了之前的气场,只是支支吾吾的。
那样断续着终于是把一句话给说完了,颜可红着脸不吱声了,这在颜可这无法无天的小子身上可是前所未见的。
纪亚的目光从颜可的身上扫过去,又看向一旁保持着呆愣的表情却总让人感到有丝笑意的梁翼,有些涩然。
空气里一时间弥漫开寒风过境的凉意。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一屋子里都没有开口,直到那门铃锲而不舍的作响,三个人才是你望我,我看你的一下傻笑着出声。
“你们坐着吧。”颜可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打开门是张和颜可有三分相似的脸,一样晶亮的眼,却是少了颜可的古灵精怪,多了分温和的气质。
“小颜,放假了吧?”
“你怎么来了,表哥。”
“怎么?不欢迎我啊。”男子比颜可高出了大半个脑袋,很是自然的伸出手按在颜可的头上揉着。
“都说好多次啦。别揉我头,又不是小狗。”用力挥开男子按在自个儿脑上的大掌,颜可不满的叫嚣。
“谁来啦?”纪亚从客厅里走了出来。
“小颜,你有朋友在啊?”男子温文的问道。
“恩。”指着刚走出来的纪亚和后面跟着出来的梁翼说道,“这是纪亚,这是梁翼,我们都是一个寝室的。”
接着又指着一旁站着的男子说道:“这是苏易,是我一表三千里的表哥。”
“好啊,我家颜可在家里被宠坏了,在学校里多亏你们照顾了。”苏易的声音很柔和,不似颜可那般清亮。
“哎呀,苏大哥。你也太了解你家小弟的,这小子一天到晚都处于兴奋状态的。不过还是挺可爱就是了。”
“呵呵。也没有啦,颜可在学校人缘挺好的。”
纪亚和梁翼又是一次同时的开口,只是说出的话却全然是迥同。
屋内又是一阵寒意,那个汗滴和三条斜线就那样硬生生的画在了一屋子人的脸上。
“还是进屋坐会儿吧。”颜可清了清喉咙后,瞪了眼纪亚又说道。
“不了,小颜,我还有点事儿。诺,这是我妈叫我给你拿来的板鸭,你同学在这儿,正好可以拿来当午饭。记得,有时间还是来我家坐坐,我妈挺想你的。”苏易朝颜可交代完,又回过头向纪亚和梁翼笑笑,“你们慢慢玩,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颜可这小子,麻烦你们照顾了。”
“恩,慢走。”三个人笑着看向一脸柔和笑容的苏易。
看着苏易走出门外,纪亚才扯了颜可一把问道:“欸。颜可,你家是不是尽出些俊男美女啊?”
“怎么,突然发现我很帅啦?”颜可知道纪亚在说什么,却忍不住臭他一下。
“谁在说你哦。我是说你哥,你们还挺像的嘛。只是你这性格是咋比咋比不上别人。”纪亚话是说的铛铛的,心底想的却又另有一番。
“滚开啊。在说就等我和梁翼吃完了才许你吃剩饭了。”
“是。看在这板鸭的份上,我就不说了。”
“恩。”颜可点点头,奔向了厨房。
却是才没一会儿,颜可便将脑袋探了出来,扯出张傻乎乎的笑脸。
“怎么?这么快就好啦。”纪亚有点莫名的问道。
“嘿嘿。”傻笑着,颜可抠着脑袋,“我忘了说,我不会做饭。呵呵。”
郁闷的表情一下子附上了纪亚和梁翼的脸。
梁翼站起身来,走向厨房拿过颜可手中的锅铲,保持一贯的语调说道:“我来吧。”
“是。”行了个一点也不标准的童子军礼,颜可恭恭敬敬的将手中不知怎么用的道具交给了梁翼。
“你出去和纪亚坐着等会儿吧,好了,叫你们。”
颜可乖乖的走出去,和纪亚一块儿坐在沙发上等着。没多久梁翼便做好了几道简单的饭菜。
看着餐桌上的鱼香茄子、酱肉丝、板鸭和番茄蛋汤,颜可和纪亚都吞吞口水“奉承”道:“梁翼你是真人不露像吧。太强了。”
“没什么,就是几个简单的小菜。”梁翼不甚在意的答着,“吃吧,尝尝味道怎样。”
“开动了。”颜可说完便是狼吞虎咽。
没一会儿桌上便只剩下了些残羹冷炙。
满足的打了个响亮的饱嗝,颜可还不忘带着献媚的夸奖道:“梁翼,你做的菜太好吃了。”
梁翼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很浅却是柔和了他有些坚毅的面孔。
“你就知道拍马屁,走,我们去把碗洗了。也等梁翼休息会儿。”纪亚说着拖着不甘不愿的颜可洗碗去了。
听着厨房中传出的颜可的哀号声,梁翼的嘴角勾起的幅度也越来越大。他想那小子对他而言,或许早就不仅只是个单纯的室友了。
天依旧明朗如初,蓝天骄阳。只是最终这个补课行动有没有成功实行,是可想而知了。当然还是我们的鬼灵精颜可同学完胜。
补课先生补成伴游先生,这个暑期的颜可在两个伴游先生的陪伴下当然过的可不是一点点的滋润。
素年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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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可发呆地望着黑板,已经开学好几天了,可是梁翼一点消息也没有,打他家里电话居然是停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会就这样一声不响地走了吧!
又茫然的度过了一天,旁边的位置一直空着,这让颜可的心也跟着空了,做什么都没劲儿,就连和纪亚耍嘴皮子的精力也没了。
回寝室后,颜可就窝到自己的床上,抱着枕头出神的想着,脑子里乱糟糟的,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颜可知道这样的自己太反常,不就是几天没来学校吗?弄得跟什么似的,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脑袋,这段时间和梁翼相处的点滴都清晰地回放着,突然消失,让颜可很不习惯。
纪亚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颜可眉头紧锁异常幽怨的样子,不知是不爽颜可的表情,还是别的什么,纪亚走过去坐在床边,戳戳神游的颜可,语气不善地对颜可说:“喂!你想发呆到什么时候,还有完没完了,收起你那幽怨样儿,看着跟个深闺怨妇似的!”
颜可也不理会纪亚的言辞,抬头淡淡的看着纪亚,半天才憋出句:“纪亚,你说都这么多天了,梁翼怎么还没来啊,他会不会以后不来了啊?“
颜可眼中少有的忧郁,让纪亚很是郁闷,边随意的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气闷的说:“你瞎操心个啥啊,说不定他正哪儿逍遥呢,别人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你管得着吗?”
“什么瞎操心啊,我这是关心同学,谁像你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颜可有些火,不就随便问问吗,生哪门子的气啊,颜可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不正常。
“你这叫关心同学?也不自己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什么样子,就是男女朋友也也没你那样的,不就几天没来学校吗,你至于吗?”纪亚一急有开始口没遮拦,却没有发现,自己也不怎么正常。
颜可此时就像只被逼急了的猫,想也没想就一拳擂纪亚肩上:“纪亚,你什么人啊,这一个多月都谁做的饭给你吃的,太没良心了你!”确实,大人们的工作是繁忙的,这个暑假补课也被颜可每天东扯西扯都给破坏掉了,倒是梁翼还算不错的厨艺每天都排上了用场。
纪亚不说话了,他也不是不担心梁翼,这些日子来的相处,发现梁翼也不是那么难以接近的,有时还会配合着自己损损颜可,可是看着颜可的样子就是说不出的不爽,颜可那小子自从爬山事件以后就一直向着梁翼,对他这个兄弟是越来越嚣张了,他懒得再和颜可理论,只能郁闷的使劲儿用毛巾擦头。
寝室里突然安静下来,这剩下两个人的寝室变得异常冷清,和先前的争吵形成了对比,两个人都各自想着各自的事。
良久,在纪亚起身准备会自己床上的时候,颜可叫住了他:“喂!”
纪亚不咸不淡的“恩”了一声,意思是:还有什么事?
颜可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隔了会儿才小声的说:“明天星期六,中午下课后一起去梁翼家看看吧!”
“不去。”简单明了的回答,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你惹到我了还让我陪你去找人,门儿都没有。
颜可瞪着面前那张臭臭的扑克脸,不好意思也就刚才那一小会儿,现在又回到厚脸皮的时候,于是说:“不去也得去,要不你就把吃的我家梁翼做的饭都吐出来!”颜可开始耍赖,他承认自己是在胡搅蛮缠。
纪亚被颜可的话气笑了:“你小子真够混的,这东西吃那么久了,早八百年消化掉了,你要要自己厕所找去,不去就是不去!”
颜可也不跟纪亚计较,见硬的不行就想着转换策略,眼睛滴溜溜一转句开始撒娇:“去啦,去啦,就当户外出游,知道你最好了。”声音软软的,眼睛眨巴眨巴的,颜可这招软硬兼施,耍赖配合撒娇的方法,对于用在纪亚和梁翼身上是屡试不爽。现在的颜可把这招早练得炉火纯青了,经过几番纠缠,纪亚再次光荣的败下阵来,自认倒霉的回床上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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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站在一栋小型别墅前,这个暑假曾来过几次的地方,似乎比以前更冷清了,院子里的秋千孤零零的摇晃着,初秋的景致,显出几分萧索。
纪亚看着紧闭的远门,侧身对颜可说:“不会没人吧!”
颜可抿着唇不说话,心里很乱,在车上就一直有不好的预感。两个人走进院子,敲了很久的门也没人回应,越来越多的不安涌上颜可的心头,没去学校,也没在家,那会在哪儿?
纪亚心里也直犯嘀咕,但转念又想,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做,两个人什么状况都不知道就直接跑别人家里来了,挺傻的,就想让颜可回去了:“算啦。估计我们是白跑了,回学校吧!”
颜可看着锁得紧紧的门,还是不死心,又喊起来:“喂!梁翼,开门啊!我是颜可,喂!梁翼,你在不在啊!梁翼!梁翼!……”
在颜可叫得嗓子快哑的时候,门毫无预警的开了,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不过,在看到开门的人的时候更吓了一跳:皱巴巴的衬衣,要多憔悴有多憔悴的面容,乱糟糟的头发,似乎很久没打理过了,布满血丝的双眼,不知道多久没睡觉才能有这样的效果,这还是梁翼吗,两个人都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说不出话来。
“进来吧。”梁翼侧身,语气依旧淡漠,那声音变得低沉,暗哑,显示出他严重没有休息好。
两个人都有些木然地走进屋里,屁股刚坐上沙发,纪亚就忍不住开口问到:“梁翼,你怎么搞的啊,出了什么事儿?怎么也不给个消息?你不知道,颜可那小子担心你都快担心疯了!”
梁翼深深看了眼对面还没从惊讶中回神的颜可,敛下眼睑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妈妈去世了,昨天刚忙完她的后世。”
颜可和纪亚顿时傻了,完全不知道该要如何反应,硕大的屋子里一片寂然。
一脸疲惫的梁翼尽量收敛着自己都情绪,他原本是不想开门的,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脆弱,看起来有多糟糕,他只想把自己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好多的事,压得他喘不过起来,短短几天,却像是过了几个世纪,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只清楚的记得,自己一滴眼泪也没有掉,只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将强,只一遍遍的回忆着和母亲一起的点滴,但当颜可一次次的隔着门叫他的名字,他就再也控制不住了,好几个夜里他都拿起电话想打到宿舍,又每次都放下了,他想看看那个爱捣蛋的小孩儿,看他漂亮的眼睛里映出自己的影子,看他开心的朝自己笑,他觉得安心,不自觉的,门就被打开了。
梁翼知道自己吓到他们了,起身对两个人说:“你们先坐坐,我进去洗个澡。”
两个人继续沉默着,谁也没办法开口说话,这个话题太过沉重,生离死别对于刚上初三的他们来说还是很遥远的事。颜可只觉得那句话像一个巨大的石头压在了他心上,连呼吸都很困难。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即使低垂着,也遮挡不住里面的脆弱。颜可的心一寸一寸的疼开了,连心尖都痛了,这么多天,梁翼都是怎样度过的,他真的不敢想。该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不那么难过,怎么做都是会难过的吧。
梁翼洗完澡出来,精神好了很多,除了眼睛里还是写满倦意外,倒是看不出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颜可望着朝他们走过来的梁翼,突然很轻松地开口:“诶!要不一起打球去?”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这只是一个很平常的周末,他和纪亚来找梁翼出去打球。
纪亚当即在颜可脑袋上敲了一下:“笨啊你,没看见梁翼很累啊!”然后转过去对梁翼说:“别理这小子,成天就知道玩儿,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下?”
“不了,去打球吧!”出乎纪亚的预料,梁翼很随意的回答到。看着颜可被拍的吃疼而有些变形的脸,渐渐放松了不少,心脏所在的地方,似乎不那么疼了。
“那我去拿球拍!”颜可一溜烟儿跑开了。
那天下午,三个人一直在打球,直到天黑了才离开。那天下,和以往打球的下午没太大不同:活蹦乱跳的颜可,叽叽喳喳叨念个不停,偶尔顺带语言上挑衅一下纪亚;嚣张带点痞气的纪亚,逮着机会就去惹颜可,总希望这可以扳回一局;冷漠孤傲的梁翼,只在纪亚被颜可气得七窍生烟的时候轻笑出声。即使都还是稚气未脱的初中生,但她们出众的外表和气质,依然会引来周围一大群人的侧目。要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梁翼的球,由稳重型变成了疯狂型。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梁翼把自己逼得太紧,压得太凶,他需要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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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
“梁翼,你裤子有没小点的啊,我身材比较骨感,要往下掉啦!”此时,三个人已经回到梁翼家,刚洗完澡的颜可边朝阳台上的梁翼走去边喊着。
梁翼站在阳台上仰望着夜空,这个城市多数时间笼罩在厚厚的阴云中,晴朗的夜晚即使在夏天也不常见,而这夜,漫天的星星,特别的明亮,这让梁翼又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所以没有听到颜可的话。
直到颜可到了他身边,他才有所察觉,一回头就让颜可看见了他含在眼里却始终没有落下来的眼泪。
颜可一看就慌了,还是梁翼比较镇定,把眼泪收回去,继续看着天上的星星,缓缓开口到:“七岁那年,妈妈得了一场重病,做手术前,我趴在她床边问她是不是要离开我了,我告诉她我害怕。妈妈她就摸着我的头说:‘小翼不怕,妈妈不会离开你,即使离开了,也会变成天上的星星看着你。’她说过她会变成星星,可是她没告诉我是哪一颗,我找不到她。”
颜可的心揪到了一起,眼睛涩涩的,怎么都没办法扯出一个笑来,只好跟着看天,好一会儿才抬手指着天空说:“应该是那颗吧,那颗最亮的。”
梁翼寻着颜可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那颗又大又亮的星星,就像颜可笑起来时候的眼睛,所以梁翼回头想看看那双眼睛,这个小孩儿,在他最绝望,最感到世界冷漠的时候,给了他这几天来唯一的温暖,他很想坚强些,想让自己变得强大.可是还是忍不住伤感的说:“ 也许吧!可是,我还是感觉好难受,为什么会突然出车祸,为什么就这样一声不响地离开了。”梁翼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如此赤裸的表达自己的感情,刚才好不容易忍回去的泪水,又重新聚集起来。
颜可又一次将梁翼拥入怀中,和初夏那个夜晚一样,让梁翼靠在自己肩上,他想着,这样或许能给这个看上去冷漠孤傲的人一些力量。他知道梁翼哭了,虽然没有声音,但他的身体在微微抽动,肩上的衣服也有些湿润的感觉。
梁翼静静地流着泪,他环着颜可的腰,将头深深埋在这个单薄却让人心安的肩上。他有好多话想说,想告诉这个人不知何时走进他心里的人,车祸不是简单的意外,告诉他,他妈妈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一切很快就是他舅舅舅妈的了,告诉他,他爸爸已经帮他定好了明天的机票,他就要离开了,他必须等到自己有了能力,自己变得足够强大了,才能把属于妈妈的一切都夺回来。但他什么也没说,说了有什么用呢,没人可以帮他,连亲情都是那么的冰冷,他还可以指望什么呢。而且,梁翼把握不住自己对于颜可的感情,那种似友而非友的感情让他觉得陌生,甚至有点无措。他不想跟父亲走,这个抛弃他妈妈的人,他是打心里不喜欢的,最重要的是,他舍不得这里的某些东西,但他没有办法。
14岁的梁翼,还太过于弱小,即使早熟,即使很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这样突如其来的打击还是让梁翼无法招架,梁翼只能靠在这个孩子肩上低低的啜泣,让这几天所有的压抑和痛苦,都浸在颜可的衣服上。或许以后很长时间看不到这样干净的笑了,就放任一次,汲取片刻的温暖吧。
颜可一直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让他心痛的人。一只手拥着梁翼比他高出一截的身体,一只手提着裤腰,以免裤子往下掉,两个人就那么以这既暧昧又奇怪的姿势站着,直到梁翼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颜可才边拍着梁翼的背边说:“别太难过了,阿姨她肯定不希望你过得不快乐。”
梁翼轻轻“恩”了一下算是回答,又继续靠了一会便抬头对颜可说:“我没事儿了。”
颜可看着梁翼还没干的眼睛,忘记了自己穿的是梁翼的裤子,想伸手去擦,手还没碰到梁翼的脸,就感觉屁股上一凉,他惊叫一声,赶忙挣开梁翼环在他腰上的手,弯身去抽裤子。
梁翼先是被颜可突然弯身的动作吓了一跳,待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好笑的说:“真笨!”
“什么嘛,是你这裤子啦,怎么这么大?”颜可红着脸不敢看梁翼,实在太丢脸了。
“这条是给纪亚的,另一条小些。”梁翼无奈的解释道。
“你都放在一起,我怎么知道还分大小,这条好看些,我就将就穿了。”颜可委屈的说,他170的个儿,在同龄人中根本不算矮,可就是太瘦了。
梁翼正要开口说话,就听见浴室里传来纪亚的喊声:“喂!梁翼,你这裤子什么时候的啊,怎么那么小,穿不上啊!”
颜可怪笑着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说:“你再找条裤子给我,我给纪亚拿过去。”
洗澡风波以后,外卖很快来了三个人吃过饭没多久,梁翼就困了,从车祸发上到现在,他几乎没合过眼,实在太过疲倦了,很早就睡了,这晚,他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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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梁翼家的厨房就炸开了,因为纪亚被颜可拉着做早饭:
“肉末会不会太少了,要不要再多切点?”颜可声音。
“不要了,太难搞了这东西,要切你自己来。”纪亚的声音。
一会儿。
“喂!这皮蛋要怎么切啊!滑溜溜的,一切既跑!”纪亚。
“别管那皮蛋,你看这水会不会太多了,书上说要半锅,可看上去好多啊!”颜可
“笨啊!稀饭当然要水多一点。快点,你去切那个东西,太恶心了。”纪亚。
又一会儿
“纪亚,把肉末和姜片拿过来,快点,水沸了。”颜可。
纪亚把东西拿过去,不过是把所有的东西都混合在一起拿过去的。
“喂!你怎么都混一起了啊,要分开放才行。”颜可。
“管他啦!反正都是要倒的,一次性搞定省事多了。”纪亚。
颜可无语,又没办法把东西重新分开来,只好将就凑合着倒了进去。
折腾了很久之后,一锅皮蛋瘦肉粥算是煮出来了,梁翼家的厨房没被毁掉实属荣幸,虽然看起来乱了点……好吧,不止一点。再者,粥的颜色还算正常,没有很多人第一次那样被煮糊,对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两个人来说,实在很不容易。
颜可嗅了嗅,开心地笑道:“看来做饭也不是很难嘛,哈哈。我去叫梁翼起床,你先乘三碗来凉着。”
颜可敲了两下门里面也没反应,他便开门走了进去。梁翼似乎睡得很沉,眼睛紧闭着,眉头微微皱起。颜可看着梁翼的睡颜,竟不忍心叫他起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现在想起来都还心痛。颜可回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和梁翼的相处,他隐约明白那种心痛是因为什么,偶尔会看一些女生那里的漫画或小说,那种会脸红心跳,会为对方担心、心痛,看不见时会思念,会因对方的喜怒哀乐而心情起伏不定的感情是什么。只是,同性,对于他们来说,太过禁忌。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呢?颜可不得而知,暑假的时候,情书事件的时候,爬山的时候,还是更早的时候。当发现的时候,梁翼不经意间的浅笑,学习时候的认真,偶尔的关心,孤傲冷漠下的脆弱,替他嚼草药时紧皱的眉头,都已经深深烙印在了心里。
颜可伸手轻触梁翼睡梦中微皱的眉,一点一点轻轻抚平,没有孤傲,没有冷漠,没有伪装,此时的梁翼让颜可无法抑制的心动,等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颜可的唇已经贴在了梁翼冰凉的唇瓣上,一瞬间心跳加速,颜可的脸红了个透,慌乱的撤离开来,扶着砰砰乱跳的心脏不住的喘气,见床上的人依然毫无动静才稍稍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乘好粥等了很久也没看见房间里有动静的纪亚,正站在房间门口,差点叫出声的纪亚有些狼狈的逃离了现场,那画面强烈的刺激着他的神经,在洗手间里比颜可还要大口的喘气,他的心脏猛烈的跳动,这世界疯狂了。
颜可和梁翼下楼来的时候,纪亚刚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看到颜可时感觉浑身都不自然,那种微妙的感觉,无法言语,生平第一次信了默念着“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好不容易才故作轻松地说:“下来啦!吃早饭吧。”
颜可一直未刚才的情不自禁而紧张着,并未发现纪亚的表情有多不正常,让梁翼赶快尝尝他和纪亚的杰作。
经过一晚的好眠,梁翼眼中的血丝终于消失了,精神状态恢复了不少,看着一脸得意的颜可,心里暖暖的,这个平日里调皮捣蛋的家伙,其实是很贴心的。梁翼真不敢想象两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是怎么把粥给做好的,而且光看颜色还是很可口的。
梁翼尝了一口,眉头瞬时皱起来,这粥的味道和它的外表……额……实在太不相称。看着颜可充满希翼的脸,梁翼很委婉的说:“额。比我第一次好。”
纪亚听了也决定尝尝,再怎么着也算他纪少的处女作,还是很想知道是什么味道的。不过这一尝就出问题了,纪亚“嗖”的起身冲进了厕所,回来就悻悻的朝颜可喊:“颜可,你小子搞谋杀啊,咸死了。”
“哪儿那么夸张!”颜可撅着嘴一脸的不相信,然后端起碗准备自己鉴定一番,粥一进口,颜可的整张脸就扭曲了,跟吃了毒药似的,好半天才缓和过来:“那个,好像是有点咸,我也没放多少盐啊?”
“还没放多少呢!我看盐罐子都让你打翻了!”纪亚很是不爽,一大早就没发上过好事。
梁翼见两个人又有开战的架势,便说:“算了,我们出去吃好了。”
吃过早饭,颜可和纪亚有事必须得赶回学校,只好在公交站和梁翼告别了,颜可怎么会想到,这样一次简单的告别竟告别了四年之久,在自己刚刚确定了自己对梁翼的感情的时候吗,梁翼就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了。
再次相遇,已经是经历了高考的大学生,两个人之间年幼时的心动在这时会变成怎样,纪亚在将来的生活中是否会明白自己对于颜可的感情,在感情的世界里,注定会有人受伤。
三个人,将会走向何方。
素年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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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着那轮已到了九月中旬还依旧没见得消停的烈日,颜可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脚步虚浮的跟着前方带路的大三的学长走在J大新校区。
“我说学长。这儿还得走多远啊。像我一大好青年,祖国未来的栋梁之才,这样寒窗苦读了十二载,要是再这样走下去就快离死不远了。”颜可一副有气无力了蠢样,热出了满额头的汗水糊了那张清秀的脸,只有那双贼亮的眼抬起来苦巴巴的望向前头那位手无重物,走路一身轻的仁兄。心里叨念着,也来帮忙拎些吧。
只是前方的仁兄显然是没能听到我们颜可心中殷切的念叨。
透过前方郁葱的树木看了看,那位仁兄回过头向着颜可开口道:“没多远了。就是只按我们现在这样的速度,也只要走个十几分钟便到了。”语罢便是有若没看见那张苦巴巴了脸,温和的笑笑回过头继续领路前行。
“啊……”颜可是不由的哀号出声,心想着当时填报自愿的时候干嘛神使鬼差的填报了这所没有人情味儿的烂学校。
这里不得不说的是颜可这小子可谓是十足的善变,完全可说是媲美于女人而丝毫不见得逊色那类。
想想当初填写志愿那会儿,这小子可是对J大新校一见钟情,寻死觅活的说什么也非得上这学校不可,每次一讲到这学校便是两眼放光,说的天花乱坠。那时说是什么“看看,看看。看这才叫大学嘛。”总而言之,唧唧歪歪的讲得像是全天下除了这儿,别的大学全都只是入不了眼的。
用纪亚那句挺有意味的话来说:“你就这样闹吧。你这小子也就是这见异思迁的主。我看你进去读不上一星期就得嫌弃了。”说来纪亚还很是了解颜可的嘛。
看着连这短短一截路都走得直哼哼的颜可,那仁兄终于是不堪忍受后方的哀叫,转过头:“学弟,我看要不……我帮你拎些吧。”
“谢谢学长啊,你真是好人!太好了!”那一向是不知含蓄为何物的颜可童鞋是二话没说,便将包袱递上去。谄媚的献上笑容,滴溜的转着黑眼珠子。
学长显然是没想到会遇到这样个连假意推辞都不的人,很是木然的低下头看着手上突然间多出的一大堆东西,勉强的笑笑。很想是问天无语的将说出的话给收回来,只是泼出去的水还有收回来的理吗?当然我们学长子只好是吃一堑长一智了,懂得了有些话是不可以张口便说的。
这下子之前手中拎的东西几乎都是交给了前方那个倒霉鬼来驮着,颜可就只剩个三叶的大包还斜跨在身上,自是走路有风了。
很逍遥的这儿窜去瞅瞅,那儿晃去瞧瞧,颜可简直是那眉开眼笑的一点儿都不知道体谅一下前方那个为他拎包袱拎得一肚子窝火的仁兄。
“学长,我说你叫啥啊?”想来是风景看的够了,颜可终于想起还不知道帮他做苦力那位仁兄的姓名。
“齐川。”
“噗……哈哈哈。”颜可向来不知道什么是含蓄,就那样一点也不知节制的笑出声来,“气喘?你的名字怎么这么逗啊。”
齐川心里暗想:多自己是不是今天出门儿没看黄历。不然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神经兮兮的学弟。这路也给带了,东西也帮忙拎了,现在倒好连名字他帮忙给改了。
看着那位仁兄的脸色是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青。颜可笑得很是白目的开口:“气喘兄,我叫颜可。”
“齐川。不是气喘。”
“什么?”颜可是神游到了太阳系外还没能回来,很茫然的看着齐川。
“我是叫齐川!齐国的齐,山川的川。”齐川的脑门上的青筋隆起,已是濒临抓狂的境界。
“哦。是齐川呀。我就是说嘛,谁会去取那么好笑的名字。学长,你下次说的时候一定要说清楚,不然听错了多不好啊。”颜可有时候真的就是那种单细胞生物。
齐川嘴角难看的抽动着,一向对自己的自控能力很骄傲的他,遇上了颜可这天兵突然感到一阵恶寒,怕是再这样交流下去会忍不住掐死这白目的小孩儿。
一路上就听到颜可叽里呱啦个不停,相信齐川走在前面会十分希望耳朵能够暂时性的失灵。
可以说是终于到了寝室,齐川帮着颜可把东西拎进宿舍,简单的讲了几句学校的情况,一看着颜可回过身收东西,便撒开脚丫子跑了,心里还不断祈祷着最后一年的生活就让我安静的过吧,至少说远离这妖孽。
将包里的牙刷口杯一类的生活用品拿了出来乱七八糟摆放着:“我说一会儿请你一顿吧,感动吧。嘿嘿,这是难得的机会哦,要让……”说着颜可回过头,“咦……气喘兄?气喘兄!”
那还没别的人来的空屋子就那样回转着颜可的饱含深情呼唤,却是唤不回齐川那如撒欢般的逃跑了。
撅起粉嫩嫩的嘴,颜可不满的顾自嘀咕:“什么啊。本大少这么难得请客,看来那气喘兄是没福气了。”
说完便四处打量着寝室,颜可心里想着:一会儿给纪亚打个电话,叫那小子来看看我的新窝,顺便来请我吃一顿。嘿嘿,庆祝!庆祝啊!
颜可正因为心里的狂想而笑得嘴都快闭不上了,保持着一副疯癫的模样。寝室门就那样毫无预警的开了。
来人站在房门外看到寝室里那个怎么看怎么不正常的人,嘴像是塞进了一大团抹布闭不上了,就那样呆站在了那儿。
良久,来人才缓过神朝寝室内看了看,又望了望门牌号。却是始终没向寝室内跨进一步。
颜可赶忙对着门外的人展开灿烂的笑脸:“你也是这寝室的吧,以后我们就一个寝室了,要多关照哦。”
“恩。请多关照。”俗话说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来人看到颜可那炫目的笑颜,只好把之前看见的外星人当做自己看到的幻觉了。
颜可很是自来熟的凑上去扯着高出自己不少的室友进了寝室:“嘿嘿。我是颜可。”
“我是程昱霆。叫我霆子就是了。”给出见面来的第一抹笑容,程昱霆看来是对这室友比较满意了。
“一会儿等寝室的人来齐了,要不一起去吃一顿,相逢就是有缘嘛!”颜可真的是很兴奋,难得这兄弟合自己的胃口。
“成!”
一双大眼笑得放光的颜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寝室那道看上去还算结实的房门就被来人给嗖的一下野蛮的踢开了,然后在还是措手不及的情况下颜可就被一股熟悉的气息给包裹上了。
这看得一旁的程昱霆是一愣一愣。
而颜可也是被这突发情况给吓了个半死,但想想他是什么人,回过神便是不客气的给了对方一拳头。
捂着红了一圈的俊脸,长就了一副风流相,还带了双桃花眼的纪亚狠狠瞪了眼一脸“你拿我怎样”的颜可。
“嘿嘿。纪大少是你哟,我还以为是哪位宵小来着。没伤着这张俊脸吧?”颜可看着纪亚脸上硬是红了一大个印子,说话不免带着些陪笑,只是大睁着的那双大眼,看上去还是像包含着无赖的挑衅。
纪亚没有吱声,和颜可同窗也六年了,还会不了解这小子的恶趣味?不就是以惹火他然后顺利逃脱为乐趣。
所以一时间寝室内就毫无节制的蔓延着四溅的火花。
纪亚拉长着脸,而颜可那呆子依旧像是没有感觉的保持着傻不咙咚的陪笑,只有程昱霆显然是没有遇到过这样诡异的气氛,对此只好很是迷惑又带着些许不安的在一旁看看颜可,又看看这突然窜进来的猩猩。是的。在程昱霆看来这突然间窜出来的人就是只莫名其妙见人便抱,还有些情绪失控的猩猩。
“咳咳。”颜可清了清喉咙,扯出一抹大大的笑容看向纪亚,一连就是好几个问号,而且还是问题问得一点也不知道脸红。“你们不是也今天开学吗?怎么到这儿来了?是不是良心发现了,想到还没有请我好好庆祝庆祝啊?”
靠!这小子。脸也忒厚了。居然一点儿也不红。纪亚听到颜可说出的话,全身透过一股恶寒,心底嘀咕着。
“是要庆祝庆祝,不过这要庆祝的是。”故意卖关子的顿了顿,纪亚才又开口,“又和我一寝室。恭喜呀”
“不是吧!又和你这个嚣张的死人住一起,这也太没天理了吧。”颜可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只是嘴上还是不忘释放毒气,以气死纪亚为终极目标。
“诶。你这小子,我还没抱怨,你就在这里胡言乱语混淆视听。”作势便要还给颜可一拳头,纪亚总是一遇到颜可就找不到了往日那种嚣张的清高样儿,只是像个小孩子般和颜可做着没有营养的争吵。
“@#%&……”两人就那样有如初高中一样的瞎闹,完全是忘了被晾在一旁了好久的程昱霆。
当颜可和纪亚终于闹够了,发现这情况的时候,程昱霆已在一旁快被风干成了山头的望夫石。
抠抠那自认为很聪明的脑袋,颜可这单细胞生物露出了上下两排整整八颗白牙傻笑着看向程昱霆指了指纪亚努努嘴:“这小子是纪亚,从初中起我们就是一寝室的,暂且也算我的半个发小吧。”然后又回过头对着纪亚,“这是程昱霆。从现在起我们就一寝室了,我也才认识。嘿嘿。”
男生间的友谊或许就来的那么奇怪,三个人边收拾着边时不时搭上几句话,当终于是将寝室收拾出了人住的模样,就已是一副好兄弟样的出门搭伙了。
搭伙完了回来寝室已是熄了灯,只好是摸黑洗漱完毕。颜可想他多是吃得太饱,加之又是几瓶啤酒下肚的缘故,就那样瘫倒在床上却丝毫没有睡意,只好鼓着圆圆的眼看着黑漆漆的寝室,听着传入耳朵的打鼾声笑了笑,那两个人看来已是睡的是天昏地暗了。
身体软软的成大字型躺靠在床上,颜可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不明白怎么就忽的有些难过。
“梁翼,你去哪了?”嘴里的这句话念的很轻,只是眼泪却不自觉的顺着眼角流下浸湿了干爽的枕头。
颜可有些自嘲,却还是一如往常那样自我安慰着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里展开了一朵很大却很丑的笑容。
夜很安静,没有声响却足以摧毁一切强硬的伪装。
自从梁翼那样没有预警的离开后,颜可沉静很长一段时日,不再是疯疯癫癫的笑闹,而是整日跑去那栋没有人住的房子,一站便是好几个小时;那时他一点也不相信纪亚的话,和所有说他不会回来的话,只是那样一味的傻笑着对自己说,梁翼只是出去散心了,很快就会回来的。而直到那栋房子里住进了新的房客,直到他傻的够久了,可以自我嘲讽着告诉自己那个对自己而言特别的人不会在出现在这里了,可以那样扯出笑容去相信他不愿相信的话。他才恢复了之前那个自己,那个在别人眼中古灵精怪的自己。而却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很多事情不一样了,因为他爱上了,而他却消失了。当他终于明白什么是爱的时候,心底的那人却不告而别了,悄声无息的。
颜可在黑夜里转着那双盛满了泪水的双眼,他知道这不是哭泣,只是流泪,只是难过罢了。这样矛盾的事在梁翼离开后夜里不知发生了多少次。如今的他已是练得金刚不坏,可以在夜里冷笑着欣赏自己的泪水,却在第二个太阳升起的时刻维持着灿烂的笑容和鬼灵精的神态。
依旧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颜可很轻的嘘出一口气,没有人听见。而夜依旧寂静无声。
“起来了。第一天就迟到!就算这是大学,但也别一来就这样嚣张吧。”颜可爬到纪亚的床沿死命的摇着这一睡便是天昏地暗的人,嘴里还很小声的不屑嘟嚷,“虽然,你一向就很嚣张。”
就那样阳光明媚的清晨,先是从被窝里冒出了个一头乱发的脑袋,接着是几句迷迷糊糊的嘀咕,纪亚终于是通过千辛万苦摆脱了周公的纠缠。
伴随着懒洋洋的日光,一行三人终于是打理好了一切直奔教室。
只是话说,人倒霉了真的会喝水也要塞牙的。
看见近在咫尺的教室,颜可踏着铃声欢脱的来了个左脚与右脚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然后还十分有同道意识的随手乱抓,顺手一带,在众目睽睽之下便将前方那只倒霉鬼的衣袖给带了只下来,紧攥在他那双爪子里。
一时间,就见那全场两百多双眼睛是齐刷刷的看了过来,对着这难得一见的情形行注目礼。
从地上爬起来的颜可揉了揉磕疼的膝盖,看了眼手里握着的半截袖子做贼心虚的赶忙将之藏在身后,可怜巴巴的膛着泫然欲泣的星瞳望着嘴角不停抽动的纪亚。
程昱霆在一旁看着这出人意料的一幕,无奈又好笑的抚额叹了口长气。
沉默。沉默。
纪亚听到了自己理智绷断的声音。忍。忍。忍!深呼吸。看着颜可谄笑的脸,终于是忍下了掐死那小子的冲动。
“同学,这儿上课了。”一个冷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侧身回头,纪亚愣住了,颜可傻掉了,来人也呆了。
程昱霆在一旁是看得稀里糊涂,莫名其妙。
而颜可没有了声音,没有了那幅古灵精怪的耍宝样,只是一直看着,一脸泪与笑交织的怪异表情。
时间有如在这三个人之间凝结住了一般。直到出乎于意料的一拳揍上了来人那张清冷的脸。
而一拳揍了过去,纪亚显然是觉得不够,还打算是再补上一拳头,只是却被一旁站着的程昱霆给拉住。
“纪亚。你干什么?”程昱霆全然是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只是知道再让纪亚打下去一定会出事。
没有理会程昱霆,纪亚直直的看向来人,而来人却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将目光转向了一旁始终没有吱声的颜可。
“妈的!梁翼。你这混小子给我玩失踪。妈的!你失踪这么久干吗还要出现。”纪亚使着蛮力扯着梁翼的衣襟,咬牙切齿,“你知道颜可那二愣子每天都跑去找你。一站就是几小时。妈的!”
“在干些什么?连助教也打,是不是还没开学就想被退学了?”后面走上来的教授看到自己的得意门生竟被人这样拉扯着,不由是气急败坏。
“黄教授,我们是旧识,只是有些从前的事没有讲清楚。没事儿。”梁翼拨开了自己衣襟上的手,转过头向着身后的教授温文的笑着。
孤疑的看了一眼,但见是梁翼自己也都这样说了,黄教授也只好是拍了拍梁翼的肩说着:“我准你们这两堂课的假,去把没说清的事情解决好了再来上课。”说着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一旁的几人。
程昱霆见他们应该是早就认识,便也就对着纪亚,颜可笑笑:“有什么事儿,好好谈谈吧,打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然后是摆了摆手,走进了教室。
这时隔了四年未见的三人,就这样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大眼瞪小眼。
而梁翼就那样保持着倚靠着门框的姿势,一直用着难以言明的眼神望着颜可。而纪亚则是拉着身旁的颜可,不满的怒视着梁翼。只有颜可这个最能闹的人却埋着头攥紧了拳头,让人看不见他的眼,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素年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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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咖啡厅,颜可埋着头,不停地搅着面前的橙汁,他现在还沉浸在再见梁翼震惊中,这个消失了四年的人,就那么以助教的身份出现在他的眼前,觉得不真实,觉得恍惚,觉得自己的大脑有点死机。一闭上眼就会想起的人,不是没想过找,但根本无从找起,唯一的一点联系就是那栋小别墅,所以自己才会那样傻里傻气的,在别墅前一站就是几小时,希望那个人可以突然出现在那里,现在这个人就在自己面前了,自己竟不敢直视那双深幽的眸子,不敢看那张俊美的脸,惊讶,高兴,委屈•••什么是五味杂陈,颜可这会儿是真的明白了。
而梁翼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但却显得气定神闲,端起咖啡轻轻啄一口,却不小心扯到了脸上的伤,吃疼的皱了下没,才讪讪地把咖啡放下,又继续保持沉默,他并不打算先解释,他向来都不是个会先挑起话题的人。
理所当然的,这开场白的人就成了纪亚,纪亚瞪着梁翼,看着对方那么悠然的样子他就很不爽,愤愤的说:“不想再挨揍,就快点给本少爷从实招来,你个混蛋这几年到底跑哪儿逍遥去了。”
梁翼看着还在搅橙汁的颜可,知道是该说点什么了,于是开口道:“当时是临时决定的,我也是在你们来找我那天,我父亲的助理来告诉我,我父亲已经拿到了我的监护权,转学手续也办好了,机票是第二天中午的。”
“那你当时干嘛不给我们说?”纪亚步步紧逼。
“说了也是要离开的。”
“所以你就不告而别了,梁翼!你这人真是太混蛋!啊!气死我了!梁翼,你怎么那么混蛋呢……”
纪亚越骂越气劲,声音不自觉地就提高,再配上那张牙舞爪的动作,一咖啡厅的人成功被纪亚吸引了眼球,而说话的纪亚还毫无所觉。
就在纪亚教训人教训的昏天黑地的时候,颜可突然抬起头来,一瞬间就不见了刚才的伤感,笑容灿烂地说:“喂!纪亚!”
被打断的纪亚,看着笑得异常漂亮的颜可,有些愣神的“嗯”了一声。
颜可成功扰乱纪亚后,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说:“我发现这儿的橙汁味道很好耶!好久没喝过口感这么好的橙汁了,要不要喝口试试!”颜可说着还把杯子往纪亚面前递。
“我才不要,把那种女生才喝的东西给我拿开点!”纪亚一脸厌恶的把面前的杯子推开。
“真是的,你懂不懂,这可比你那苦兮兮的东西健康多了!”说着很享受喝了一大口橙汁。
“居然说我不懂,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你也不看看,有那个男生进咖啡厅喝橙汁的!”纪亚很是受不了的瞪着颜可。
“白痴,你能不能不那么大声,想吸引女孩子目光也不用这样鬼哭狼嚎啊!”颜可感受着周围人的注目礼,大大的朝纪亚翻了个白眼。
“你才白痴,谁鬼哭狼嚎了?本少爷声音那么性感那么迷人的,狼能和我比吗?”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跟颜可在一起久了,纪亚已经被同化了。
“我知道你一直嫉妒我比你漂亮,你想这样自我安慰我也没意见。”
@#¥%……&*~!……
被晾到一边的梁翼,发现自己被无视了,两个人把话题越绕越远,又好笑又无奈,不过感觉不坏,像是回到了初中那会儿,心里有什么东西暖暖的,很舒服。
看见两个人有没完没了的架势,梁翼假意咳嗽了两声,等成功转移了两个人的注意力后才说:“这样好了,晚上我请你们吃饭。”
“好啊好啊!”颜可点头如捣蒜似的,笑得好不开心。
“你说的噢!那地点可得由我来定!”纪亚一副不狠狠敲诈你一顿怎么对得起我的样子。
“恩”梁翼应了一声表示同意了,反正别再追着他问为什么就行了。
可刚一说完,两个人又开始继续争吵起来,很好,梁翼再次被无视了。
晚上如纪亚所愿,由他选了家餐厅,纪亚这次是铁了心要敲诈了,打听了一下午最终选择了这家消费绝对不低的餐厅。
颜可盯着眼前气派非凡的餐厅,拉住两个人问:“真的要在这里?”虽然三个人都不是什么贫寒家庭的人,不过作为学生,能自由支配的钱还是有限的,要是吃完了付不起钱那脸可就丢大了。
纪亚不依了:“当然就这里,某人自己说的由我选!”
“恩,走吧。”梁翼不易察觉的笑了笑,首先迈开了步子,纪亚赶紧拉着颜可跟了上去。
门口的服务员看见梁翼,正一脸紧张的想要开口说什么,梁翼就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趁后面两个人还没过来对那服务员说:“让他们别声张,帮我安排个三人的位置。”
那服务员还在云里雾里,不明白这小老板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既然是老板的话,不明就里还是要照做才行,服务员赶紧忙活去了。
纪亚接过服务员小姐手中的菜单,拿着笔一阵狂勾,似乎早上那一拳还没能消他心头之恨,菜单上的菜被他点的差不多了才抬头对着服务员小姐很迷人的笑笑说:“好了,先就这么多吧!”把菜单交给服务员时还不忘很假地说了声谢谢。
一旁被他点菜的架势吓着的服务员小姐,还没回神就又被纪亚迷倒众生的微笑给恍惚的晕头转向,半天才缓过劲儿来,拿了菜单红着脸慌忙离开了。
颜可看不下去了,气呼呼的说:“纪亚,你是猪啊,点那么多!”
“你敲诈我的时候可是从来不嫌多的,这会儿怎么?转性了?再说,请客的人都没嫌多,你急个啥?”纪亚眼睛一顺不顺的瞄着梁翼,挑衅味十足地说:“是吧!梁翼!”
梁翼表情很淡,轻轻“恩”了一下,心想,打也让你打了,骂也让你骂了,现在饭也请了,敢情你纪少还是没解气?然后又用那种不咸不淡让人看不出情绪的语气说:“没关系,吃穷了不用你负责。”
“哈!几年不见,你到没变嘛,还是那么冷冰冰的。”纪亚心里现在是相当的憋屈,颜可那小子还是那样,见到梁翼就没魂儿了,想当初是谁不声不响地走了,让他难过了那么久?咖啡厅里的时候也故意岔开话题乱找茬,现在不就多吃几个菜吗?真是好心被狗咬。哼!本少爷今天就是要吃穷那个姓梁的,看你怎么着!
“恩,你也没变,还是那样子。”梁翼酌一口茶水,淡淡的说,这些年来他控制情绪的能力是越来越强大了,要想出他的脸上看出他的心情是绝对没可能的。
纪亚还想开口说什么就被颜可接了去:“梁翼,你别理他,他就是嘴巴嚣张而已。”打击纪亚向来是颜可乐此不疲的。
梁翼略一点头说:“恩,我知道。”
“颜可,信不信我揍你!”哼,居然说他纸老虎,气死人了。
“你每次都这样说!”颜可对着纪亚得意的挤眉弄眼,然后话锋一转问梁翼:“梁翼,你怎么成助教了啊?你不是应该和我们同级吗?”这个问题装颜可心里一天了,却由于思维混乱一直没来得及问。
“跳过两级,黄教授让我做他助教,我就同意了。”梁翼简略的回答道。
“啊啊啊……梁翼,我崇拜你!”颜可睁着双星目一脸崇拜的看着梁翼,那种跟花痴一样的表情弄得梁翼头皮一阵发麻,直觉告诉他这小子有阴谋,果然,犯完花痴,颜可马上满眼期待的看着梁翼说:“助教的话,我和纪亚是不是能得到点什么特权啊?”
“嘿!对耶,我怎么刚才没想到!”纪亚一听到特权两个字兴奋了,什么火都跑干净了。
“所以说你笨啊!”颜可自作聪明的说。
“我们可以不去上课,又不会因此缺席对不对!”纪亚开始幻想了。
“恩,对,如果有作业也可以不用交。”颜可也开始幻想。
“不用担心平时成绩。”
“不用担心期末考试挂掉。”
……
梁翼听得彻底无语了,两人当他校长啊!正一脸黑线服务员把菜上上来了,满满摆了一桌子。
颜可和纪亚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正式开学前军训了整整半个月,休息那两天都顾着睡觉去了,开学第一天又都喝酒去了,直到现在还没好好吃上一顿,两个人此时馋得跟饿狼似的,菜一上完就开始全无形象的吃起来,边吃还边说哪个菜味道不错,哪个菜好好吃,刚才还嫌纪亚点太多的人,现在已经完全被美食所诱惑了,吃得津津有味。
梁翼也跟着吃起来,还没吃午饭,的确饿了。
这绝对算得上三个人一起吃的最安静的一顿饭了。
一进寝室门纪亚就吆喝开了:“程昱霆,快点来看看,本少爷给你带什么回来了!”纪亚把一袋东西往程昱霆面前一搁,献宝似的说。
程昱霆知道是吃的东西,那股浓浓的香气早就从袋子里飘到他鼻子里了,看看黑脸的颜可,再看看纪亚灿烂的笑脸,这区别也太大了吧,这两个室友,越来越好玩儿了。没多想,打开袋子津津有味的吃起来,边吃还边说:“恩,味道不错啊,正好我还没吃晚饭呢。”
“那是当然,我就看上这道辣子鸡(这里你想个不错的菜色换衣下哈)了,我可是冒着被某人目光杀死的危险帮你打包了一份的,怎么样,够意思吧!”
“哈,纪亚,你还好意思说呢,一桌子菜被剩了一大半,你居然临走了还要另点一份,太讹诈人了你。”颜可一脸愤然,当时梁翼现金不够,还是刷的卡。
纪亚一口气从吃饭憋到现在,这小子还有脸指责他,当我纪亚那么好惹啊,所以纪亚理所当然的怒了:“我怎么不好意思说了,我这么做是因为谁啊,姓梁的当初离开和我有屁关系,才刚一见面你就把他的罪行都忘得干干净净了,竟然说我讹诈,你还真是够意思。再说,我讹诈他又怎样,关你什么事!”
“我敲诈你的地方可比那里便宜多了!”
吃的正香的程昱霆见两个人又有斗嘴的架势,赶忙说:“再不洗澡要熄灯了。”
颜可一听,抓了床上的浴巾一溜烟冲进了厕所。
晚了一步的纪亚对着紧闭的厕所门暴躁的吼道:“颜可,我要杀了你!”谁都知道,颜可洗澡没半个小时以上是不可能出来的。
颜可在厕所里哼着歌,只能说,我们纪亚的威胁太没威胁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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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那天吃饭已经好几天了,这几天颜可没再见到过梁翼,因为黄老头把他家梁翼拐到外地去了。颜可这几天过得很迷茫,清楚地知道自己还是喜欢梁翼的,即使中间空白了四年之久。年少时就印在心中的人,是说什么也忘不掉的,不然不会每个夜里思念他思念到心里发酸,不然不会在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自己会紧张到说不话,那么强烈的感情,是不容忽视的。自己喜欢梁翼,那梁翼呢,应该只当自己是旧识吧!本来也就是旧识,到底在希望什么啊,还希望他和自己一样喜欢男的不成!颜可使劲儿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想停止这无休止的胡思乱想。
纪亚见此又开始了他的无敌损功:“敲什么敲,还嫌不够笨啊!”
颜可不屑的瞪了眼对面的人,难的好脾气的没计较,只说:“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饭后,颜可拽着纪亚,跟泥鳅似的穿过小广场上密密的人群,直到站在其中一个简易篷面前才停下来,纪亚盯着“网球协会”几个醒目的大字,立即傻眼了,问到:“你不会要参加这个吧!”
“为什么不会!我们一起吧!”颜可笑得理所当然。
“不去!”纪亚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去啦去啦!很好玩儿的!”颜可不死心的开始撒娇了。
“好玩儿个头,谁知道会不会遇到第二个徐业!”纪亚摆出宁死不屈的样子。
说起这个徐业,和纪亚的关系那可是非同一般。当时是高一,两个人刚加入网球队,谁知纪亚用他的桃花眼到处乱放电(这个认知在颜可心里早就根深蒂固,虽然纪亚死也不承认),结果就让网球队一个高他们一届的学长徐业给瞄上了,徐业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主,死皮赖脸缠了纪亚两年,直到毕业才罢休。这期间,可怜的纪亚不但要遭受来自某人不定时的骚扰,还要遭受纪亚的频频调笑。纪亚对他是毫无办法了,骂也骂不走,打也打不走,就连满肚子坏水的颜可帮着整了无数次,还是追着纪亚不放,最重要的是,纪亚有时连躲都躲不掉,弄得颜可都不得不佩服那人的厚脸皮,经常对纪亚说:“要不你干脆从了他算了,反正也没什么损失,难得别人那么死心塌地!”气的纪亚无数次想揍扁他。
此时想来,高三那会突然不见了叫徐业的这号人,生活还挺无趣的。颜可看着有网球队后遗症的纪亚,语重心长的说:“安啦安啦!我会保护你的!再说,大学里的人不会那么没眼光的。”
“你才没眼光!”纪亚气得跳脚,敢情看上他纪亚就是没眼光?
“哈!你居然维护他!我早就怀疑你已经被他的真心所感动。现在后悔没和他在一起了吧!”颜可东拉西扯胡言乱语的功力早已到达最高境界。
“颜可,你个混蛋,信不信我揍你!”纪亚几乎要暴走了。
“陪我参加网球协会!”颜可根部不甩纪亚毫无新意的威胁,继续要求到。
“不去!不去!不去!!!!!!”纪亚已然已经发飙了。
颜可没看见纪亚的怒火似的,把手机往纪亚面前优雅的一放:“陪我参加网球协会!”
纪亚看着眼前的屏幕,面部马上扭曲了,屏幕上是他的照片:四仰八叉睡觉的照片。下一张:刚洗完澡裹着浴巾的照片。在下一张:打赌输了捏着鼻子吃榴莲的照片。再下一张:趴桌子上打瞌睡,还留着摊口水的照片……
“颜可,我杀了了你!”看着不断变幻的图片,纪亚伸手去夺手机,被颜可抢先一步拿开了。
“想好没!到底要不要陪我!”颜可作不耐烦状。
“我陪!”纪亚咬牙切齿,心不甘情不愿,郁闷的吐出两个字来。这些照片要被传出去,他还要不要活了!颜可怎样的捣蛋他又不是不知道。哼,反正大丈夫能屈能伸。
“恩,我就知道纪亚你最好了,我们去报名吧!”颜可笑得那叫一个无害。
填完报名表往寝室走的路上,颜可突然拉着纪亚说:“我想追梁翼!”
“你说什么?”太震惊了,完全没反应过来的纪亚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想追梁翼,你知道的,我喜欢他,从很久前就是,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不想再错过,至少要让他知道我喜欢他,就算他看不起我也没关系。”颜可难得认真的说一次话,他的头埋得很低,掩去了眼睛里的忧伤,白皙的脸上映出点红晕,本来就是个漂亮的人,此时更是迷人到不行。纪亚还没来得及发表言论,颜可就抬起头来,有些无助的说:“我不知道要怎么追一个人,纪亚,你帮帮我好不好。”
“不好!”纪亚感觉心里冷冰冰的还带着点儿刺痛,颜可的神情让他看着不舒服,颜可堵梁翼这么多年来从未变过的感情更让他不舒服,真不明白那冷冰冰的家伙到底哪儿好了。
“为什么?”颜可条件反射地问了句,他已经很乖得请求帮助了还拒绝他。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纪亚一直觉得,颜可是专门来克他的,不把他气死决不罢休。
“唉!还是不是兄弟啊!”颜可理直气壮的说。
“我很久前就没想过把你当兄弟看了,你不记得了吗?”纪亚这样反问了一句就朝着别的方向走,看也不看呆立在原地的颜可。
颜可被纪亚的一句话给说嫣儿了,这才想起了初三毕业那会儿发生的一件事。
颜可在高一开学前又跑到梁翼家小别墅去看,纪亚也被他硬拉着一起去了,两个人坐在院子,颜可把对梁翼的那点心思全招了,等他说完,纪亚望着很远的天边幽幽的说:“恩,我知道。”颜可以为是梁翼离开后他的反应太失常让纪亚看出了端倪,谁知纪亚却说,“他离开前我就知道你喜欢他了,我看见你偷亲了他。”
此话一出,颜可就愣住了,他想起了那个清晨自己情不自禁的落下的那个吻,像一只被逮着偷腥的猫,任他平时再能闹,此时也说不出一句话。
纪亚没去看颜可的表情,继续说:“当时我的感情挺混乱的,既觉得你的行为恶心,又在心里很生气,气什么我不知道,直到梁翼离开后,看着你那么伤心,我心里特别难受,每次都想,要是再见到他我就狠狠揍他一顿,就是在这样的心情下,我想明白了一件事。”说到这里纪亚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天空的神情从未有过的专注,颜可忙问:“什么事啊?”纪亚于是接着说:“我对你的感情和你对梁翼的感情是一样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会因为你受伤而心痛,会因为你看梁翼时专注而闪亮的眼神而不舒服,会因为你为他难过而心疼,颜可,我喜欢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纪亚可能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那么深情款款的说出那么长一段告白,这根本就不是他纪亚的风格,他的风格应该是拽拽的说“喂,小子,本少爷喜欢你,给你个机会和我在一起”才对,可是他真的那么做了,而且还紧张的握着拳头,手心里全是汗。
颜可觉得有只苍蝇在他耳朵边飞,“嗡嗡嗡”的飞得他脑子一片混沌,他刚才听见什么了,纪亚说喜欢他,恩,不对,一定是听错了,所以颜可习惯性的自作主张将刚才的重点忽略掉,傻乎乎的笑着说:“我也喜欢纪亚啊,还很喜欢欺负纪亚,哈哈!我们回去吧,明天开学了,早点准备。”颜可起身准备离开。
“喂!你是听不懂我说的吗,我喜欢你,和你喜欢梁翼一样的喜欢,你他妈别再想梁翼,他走了,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再说,那冷冰冰没感情的家伙哪儿比我好了?”纪亚这会儿做回了原本的自己,也跟着站起来朝颜可吼过去。
颜可睁着他水灵灵的大眼睛,努力想让自己处于死机状态的大脑恢复过来,半天才捧着肚子笑起来:“哇哈哈……纪亚,你别开玩笑啦,我会一直当你是最好的兄弟的!”
纪亚成功的被颜可的反应惹怒了,那么深情的举世无双的告白居然被当成玩笑,哼!那本少爷就证明给你看看我不是开玩笑的,于是纪亚骂了句“去你妈的兄弟”就一把把颜可拽进怀里,强硬的吻了下去。
颜可目瞪口呆的看着纪亚放大的脸,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纪亚,拳头就落了下去,然后粗鲁的抹了把明显红了不少了双唇,气呼呼的说:“纪亚,你疯了是不是!”
纪亚捂着被揍得地方,坚决的说:“我没疯!”然后盯着被气得涨红了脸的颜可,不再言语。
两个人就那么对看着,很半天都没人说话。最后还是纪亚妥协了:“算了,我开玩笑的,我们回去吧!”
这之后纪亚没再提过这件事,颜可就真把这样的事给忘了,应该说是潜意识屏蔽了吧,颜可向来是个快乐至上的家伙。
望着纪亚离开的背影,颜可没有追上去,追上了也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兀自回寝室蒙头大睡去了,于是颜可错过了纪亚在这期间遇到的事。
苏易走进这家常来的酒吧,做实验做累了的他经常会到酒吧来放松一下,走到吧台的时候,苏易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纪亚,他表弟的朋友,呵,他怎么一个人,而且似乎心情不好呢,说起来,他那个表弟来了快一个星期了也没来找过他,他忙着实验也把老妈交代的照顾好表弟的事儿给忘一边儿了。
苏易走过去:“嗨!纪亚,怎么一个人,颜可呢?”
微醉的纪亚抬头便看见挂在苏易脸上如沐春风的微笑,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点了才说:“在学校。”纪亚一直觉得苏易不像是颜可的哥哥,这人性格温文尔雅,长得斯文俊秀,眉目间透着股清凉的气息,不过,说来奇怪,对着颜可纪亚是怎么斗也斗不过,被吃得死死的,而对着苏易纪亚是没办法和他斗,这样温和的大好人,纪亚在他面前总不自觉地收敛很多,怎么感觉还是被吃得死死的。
苏易看着那双变得有些朦胧的桃花眼,还有脸上因喝酒而晕出的红润,感觉心脏所在的地方被什么撞了一下,不禁感慨:真是个迷人的小家伙。要是纪亚知道有人把足有一米八二的他称为小家伙会不会想买块豆腐撞死。
苏易径自在纪亚身边坐下,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不知道为何而烦恼的人:“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来酒吧不就为了喝酒吗?”颜可那小子一会儿让他做这一会做那,现在他哥又不让他这不让他那的,怎么,他纪亚那么好欺负啊!我今天就偏要喝!哼!这么想的时候又两杯酒下肚了。
苏易把纪亚手里的杯子拿下来,温和的劝道:“纪亚,你醉了,别喝了。”
“我没醉,我纪亚哪儿那么容易醉,把酒还我。”纪亚伸手去抢苏易手中的杯子,结果没拿到,他心有不甘的皱了皱眉说:“算了,你想喝我请你就是了,服务员,再拿两瓶酒来!”
“不用了,我朋友喝醉了,我送他回去。” 苏易对走过来的服务员说,心想,真是个会添麻烦的家伙,和颜可一样。
“我没醉,我要喝酒,你让开。”纪亚俨然已经完全醉过了,胡乱地推着苏易,苏易见身边的家伙已经有发酒疯的架势,连忙付了帐拖着纪亚准备闪人,他可不想陪着这家伙一起丢脸,真是的,自己刚才怎么会觉得他迷人呢。
谁知道纪亚这小子喝醉酒会那么不老实,要不是力气不错,早就让他挣脱了,最让苏易头痛的是,纪亚边被自己拖着,还边嚷嚷着:“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和颜可一样的混蛋,快点放开本少爷,不然小心我揍你……” 苏易彻底无语了,好心还被骂混蛋,这小子是被颜可气得神志不清吧!
好不容在一群人奇怪的目光下成功的将人扶到了门口,居然被手里的人用蛮力给挣脱了,没了束缚的纪亚摇晃着往后那么一退,嘴里还叨念着“颜可是混蛋,苏易也是混蛋”,结果就被横在门口的砍给绊着了,整个人开始往后倒。
苏易见此连忙上去拉人,只是不巧,人是拉住了,却刚好踩到不知谁洒在地上的酒,脚下一个不稳就跟着栽了下去。然后,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两个人,很不巧的嘴对嘴了。
纪亚醉醺醺的倒是没感觉,只是感觉有重物压着自己,不舒服的想把它推开,而清醒的人就不一样了,苏易触电似的离开对方的唇,脸上瞬间爬上一点红云,心居然“咚咚咚”跳个不停,苏易赶忙起身,把地上的醉鬼拉起来,拦了辆出租车将人塞了进去。
把骂骂咧咧的纪亚送回宿舍,将人丢给颜可就匆忙离开了,颜可和程昱霆接过人,刚扶进屋纪亚就开始吐,吐完又开始骂:“颜可你混蛋,苏易你也混蛋,给我酒,我要喝酒!”
程昱霆盯着颜可问:“怎么?你惹到他了?”他就觉得奇怪,平时最能闹腾的颜可回寝室后就躺床上呼呼大睡,原来是和纪亚吵架了。
颜可瘪着嘴不说话。
于是整件事最无辜的程昱霆免费当了纪亚一晚上保姆,折腾的他直想骂人,而颜可居然就那样闷着头沉默了一整晚,问他什么都不说,向来好脾气的程昱霆让两人气的不轻,决定来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们爱怎么着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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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酒鬼,起来了,起来了,太阳晒屁股了!”
纪亚被摇的快散架了,终于支持不住揉揉还有些痛的头,睡眼惺忪的瞅瞅颜可,别过头去不说话,似乎遇见苏易了,应该是他送自己回的宿舍,纪亚努力回想着昨晚喝酒后发生的事,祈祷着自己没说什么话,不然脸就丢大了。
颜可也不生气,变魔术似的从桌上端来碗粥:“酒鬼,看吧,我对你多好,一大早就去给你买早饭,哪儿像你啊,喝酒也不叫上我!不过算啦,我向来很大度的,快点起来吃早饭吧!”
纪亚很清楚颜可这是在道歉,毕竟做朋友那么多年了,纪亚在心里叹了口气,算了,反正颜可这小子早就吃定他了,纪亚起身进了浴室,留给身后颜可一句“今天晚上的饭你请”。
这次争吵再次在纪亚的妥协中过去了,在晚饭的时候,纪亚将一本小册子扔到颜可面前,悻悻的说:“呐,这个给你,再有什么就别问我了,我也不知道?”
颜可看着封面上“爱情守则”几个字时差点没把嘴里的东西都喷出来,直骂纪亚幼稚,然而晚上睡觉的时候颜可却满脑子都是那本小册子上的字:爱情守则第一条,短信攻略,每天定时发上一条问候,让他养成定时收到你短信的习惯,从而加深你在他心目中的印象……
齐川看着餐桌对面拿盯着手机不自觉勾起嘴角的梁翼,有些吃惊的问:“梁翼,遇什么好事儿了?那么开心!”
“也没什么。”梁翼连忙收起笑,放下手机继续吃饭,而手机上是一条刚收到的短信: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里花朵真鲜艳,哇哈哈啊哇哈哈啊,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哈哈,梁翼,我这个祖国的花朵唱歌很好听吧!绝对是颜可的独家创作哦!是不是感觉很荣幸啊!所以请问吃饭吧!
这几天梁翼每天都会定时收到类似于这样的短信,一开始完全摸不到头的梁翼对着那些奇奇怪怪的短信很莫名其妙,心里琢磨着颜可那家伙在打什么主意,经过几番仔细思考,结果出来了:颜可在追他。这个结果让梁翼很满意,跟着黄教授去外地这些日子,自己一直在想要不要尽快把那捣蛋鬼收成自己的私人物品,和父亲离开后,渐渐长大的梁翼不得不正视自己对于颜可的感情,每次想到那个清晨落在自己冰凉的唇上软软的吻,梁翼就觉得心里暖暖的,然后会更加努力的加快脚步,实行自己的计划。现在好了,不用自己出手了,捣蛋鬼自己会乖乖送上门来,他只需要在一边等着。
齐川当然不信,一万年冷着张脸的人笑了,居然说没好事,骗三岁小孩儿啊,齐川盯着那部可疑的手机说:“肯定和刚才的短信有关,你吃饭可是从来不会随便看短信的,说吧,谁的短信。”
被拆穿的梁翼也不急,回答道:“很多年没联系的朋友,在我们学校遇上了。”
“那个让我没见面就被他打败的人?”齐川其实并不确定,只是凭着感觉问了。
“恩。”梁翼知道对面的人一定会猜到的,既然当初把心里的话说给他听了,现在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呵,猜对了啊!告诉我他名字,想去认识一下,看看我到底输在哪里!”齐川笑得很有风度,对于梁翼,既然决定了放手,就绝对不会再纠缠,只是,对于那个在梁翼心里住了这么久的人还是很好奇的。
“以后会有机会的。”
“那么保密啊!还怕我和你抢人不成,放心,我只对你有兴趣。”
“……”
“不说算了,那讲讲他什么样的人吧!”齐川心有不甘的问。
“……”
“真是无趣,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么个家伙。”
“……”
“……”
“待会儿网协的第一次会,要不要去看看行成员?”梁翼问。
“不当哑巴了?”
“……”
齐川感觉眼前一黑,真想晕过去得了,很无奈的说:“算了,一起去吧,确实很想看看,说不定能遇上个和你相像的。”
“……”
素年若安

ZxID:15023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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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11-10-02 0

所以说大学就是这么个用来肆意挥洒青春的地方,就算是头顶着毒辣辣的太阳,网球场上依旧有那么群人毫不在意的挥汗如雨。
梁翼和齐川到了网球场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跳跃与奔跑。
对于梁翼来说从他进入大学开始就加入了网球社,而且还被齐川这个无良学长加前任社长拉来做了这吃力不讨好的社长一职。是的,在梁翼看来这社长一职就是这么回事儿,说好听些是高高在上的职务,说得不好听其实也不过是免费保姆,很多时候都得又出体力又出脑力的来管教这些一身是劲儿,就嫌没处使的社员。
目光在网球场上扫视了一圈,梁翼看到右侧的场区十几二十个没见过的人在那儿围坐着看场地上的练习,心里想着应该是新进的社员,便与齐川打了声招呼走了过去。
颜可坐在长条凳上,伸出食指时不时的戳戳一脸不爽的纪亚,嘴里还念叨着:“不带这样的。真是别扭的像个女人。”
“死小子。你说再说一遍?”纪亚一脸阴云密布的看着嘟着一张粉嫩嫩的小嘴乔装无知的颜可。
眼中满是怜悯的神色,颜可看着纪亚用手摸摸他的头:“哎。不是说老年痴呆的,怎么你这么年轻就赶上得了这种病了。乖。我给你惜惜。”
一个炒栗子磕在颜可额上,纪亚看着那小子捂着额头可怜兮兮的鼓着饱含雾气的大眼瞪着自己跳脚的呼痛才觉得有些许的解气。
“诶?那个祸害怎么会在这儿!”齐川跟着梁翼走了过来,看到颜可不由是想到了开学时候的可悲际遇,脸色骤然一白。
“恩?”听到齐川的话又看到他突然苍白下来的脸色,梁翼也有点儿好奇了,这会有何人竟对齐川有这般大的恐吓力。
“就是我之前给你说……”齐川不自然的清了清喉咙,只是话还没说完便被他口中的那只祸害给打断了。
“梁翼!嘿嘿。”颜可的目光自动过滤了于他而言不重要的人物,两眼放光像只树袋熊一样扑过去挂在那棵名为梁翼的尤加树上,满足的傻笑。
苦笑着将那只动物从身上给拖下来,梁翼揉了揉那颗有着柔软发丝的脑袋瓜子:“你也来参见网球社啦?”
“恩!纪亚陪我来的。”颜可盯着梁翼那是笑的快有不知天南地北的趋势了,说着还一手拖出了一旁坐着难得没有吱声的纪亚。
“谁想陪你来。要不是看在你这小子死缠烂打又要死不活的求我份上,鬼才想陪你。”纪亚看来心底还是有些不爽梁翼突然的消失和出现,只是看了眼他也没见打招呼。只是对着拉他出来的颜可不满的低声发着牢骚。
“纪亚,打一局?”梁翼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看着纪亚主动开口到。
“哼,来啊。”纪亚勾起一边的嘴角顺势起身,将手中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扔给了傻站着的颜可,随意活动了下筋骨。
拿着网球拍走到球场上,两个同样身姿卓越的人站在网前晃了晃球拍,意味不明的相视笑笑。
一时间,这方本算得上清净的网球场前瞬间围满了一拥而上的人群。
颜可看着站在网球场上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边的两人,故作深沉的憋了憋眉,便又开始在那儿幸灾乐祸的欢脱了。
齐川在一旁看着颜可这小子一会儿是装深沉一会儿是手舞足蹈,总之就是没见得消停。心底更是为自己认为和这小子掺和在一起绝没好事儿的揣测加了谱。
边想着,齐川便是想要从一旁趁这祸害没有看见走开。只是怎么说的?人倒霉了喝水都会塞牙。齐川还没能走出十步远,就被魔音穿耳。
“气喘兄。”颜可在齐川身后像是发现了珍稀动物,叫的那可是十分之欢腾。
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齐川若无其事的在前面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走的是直挺挺的别提多有风度。
“气喘兄?”看见那人没做反应,颜可嘟了嘟嘴,但一想应该是那人没能听见,于是毫不放弃的再接再厉。
“……”
“气喘兄!”
“……”
“气喘兄?!”颜可看到依旧在不停向前走着的齐川,跑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
SHIT!心里暗咒一声,齐川只好是无奈的侧过头对着颜可温和的笑笑:“学弟,有什么事儿吗?”
“没。只是看到气喘兄你了,打个招呼。”颜可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灿烂的连眼睛都快给弯成了一条缝。
“哦。”齐川无力的抿唇笑道:“学弟,我是叫齐川。”
“我知道齐川嘛。嘿嘿。”颜可裂嘴笑着,露出整整八颗白牙。
“恩。”听着颜可这么乖巧的回答,齐川心底不由的想:看来是自己太多虑了,这小子也没那么闹腾。
齐川还在想的四处神游,颜可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气喘兄,你也是网球社的啊?你不是大四了吗?不去实习?”
深吸了口长气,齐川硬生生的觉得自己之前想的那些都是在放屁。
“怎么了?气喘兄。”
“齐川。”
“啊?”颜可侧着脑袋,没能消化气喘兄怎么就傻不咙咚叫着自己的名字。
“我是叫齐川!”看着颜可那副傻像,齐川是恨不得剖开那家伙的脑子去看看那里面究竟装了些啥。
“我知道啊。”颜可觉得自己被齐川弄得是越来越莫名其妙了,搞不懂这人是傻了还是怎么了,干嘛就一直说着自己的名字。
想了想看来还是没有想清楚,颜可只好气死人不偿命的眨巴着大眼继续开口:“气喘兄。你是不是发烧不舒服?怎么就一直讲你的名字,我知道的啊。难道是你不多说几遍你就会记不得?”
感觉到自己的抑制力已然崩塌了,齐川鄂面紧绷狠狠朝那小子瞪过去,但一看到颜可那双晶亮的大眼眨巴眨巴的看着自己,不由又软了下来。
齐川又觉得如果自己真的失手揍了这小子绝对是残害保护动物,就只好是借口还有事儿便先行离开了。
看着齐川离开,自讨没趣儿的颜可坐在场边没人儿的休息椅上半躺着看着场上激烈的对局。
“无趣。以前他们哪次打是真分出了胜负。”颜可在场边一个人不爽的自语,想来着也怪不得颜可。
其实颜可、梁翼和纪亚说来都算的上网球的鬼才,他们三个在业余水平的选手中都算得上个中高手了,但颜可和那两人比起来又要差上一截,颜可心里也清楚自己可以说是就没真的赢过这两个家伙,当然故意放水的不作数。但如果说非得让梁翼和纪亚分出胜负来,那真的是难啊!这两人球路和球风都有着惊人的相似。每次见他们说要好好打上一局分胜负,都是你来我往各不相让。但简而言之来讲,他们一局球不但是不知会打上多久,而且真的是那种可笑的这次如果说是梁翼赢,那下一次一定就会使纪亚赢。真的可以说看他们打球会很有速度和力度,各种球的角度也是极其的刁钻,但结果总是一点儿也没有悬念。一点也不好玩,就连想开个赌局赌谁输谁赢都没法子。只是这四年没见梁翼了,不知道这结果会不会有所改变就是了。
颜可边想着边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瓶水润了润喉咙,看了眼场上的两人嘀咕:“这还得打上多久?”抠抠脑子想了想四年前那最后一次对局,“呃。这次应该是梁翼赢吧?记得先前一次是纪亚那小子赢的。”
不想再去看场上,颜可傻笑着无聊的去数站在场边的那群人的脑袋瓜子。
时间就是这样一点点的龟行,至少对颜可而言是这样。终于是结局了比赛,场边的人有些意犹未尽的散开,又开始各自练习去了。
颜可走过去把纪亚之前扔给他的那瓶水递过去,又把拿了瓶还没开过的矿泉水递给梁翼,很是得意挑高眉头的说:“我就知道这局会是梁翼赢。”
“恩?”纪亚像是累了,也没有和颜可做唇舌之战,只是学着颜可一样挑眉,示意颜可解释解释。
“这么简单都不知道,你们俩打球哪次不是一人赢一局的来,上一次是纪亚你赢了,这次当然的梁翼赢啦。”颜可作出一副你怎么这么笨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要问的挑衅模样,不屑的对着纪亚。
很是无语的勾唇笑笑,纪亚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是有些堵,只好是顺口说道:“拜托。那都是何年何月的事儿了。”
梁翼看着那两个没怎么变过的人,还是如那时一样的嬉笑,心里有很奇怪的温暖,就像是心底那个一直没能填满的黑洞一点点温热起来。
三个人不知为什么就是有种很奇怪的和谐,走到那条凳子旁,颜可痴笑着一张比女人还要清秀出几分的脸,一屁股就做到了梁翼身边。
纪亚一看很是不爽,狠狠灌了口水,却发现瓶子空了,心里更是不爽的直咕噜:靠!还真是倒霉。
侧过脑子看到颜可正是坐在那箱水的旁边,就向着颜可晃了晃矿泉水瓶:“这个还有吗?”
颜可本来是在梁翼身边,但毕竟时间不是个简单的东西,这么久没见了,这样傻兮兮的处在一块儿,就连粗神经的颜可都感觉气氛还真有点儿尴尬。于是一听到就对着纪亚笑笑,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接过瓶子,颜可满面笑容的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一脸诚恳的说:“没有了。”
纪亚听着这话,一下子就给懵了,很是奇怪的看着一脸诚恳的颜可。
而一旁的梁翼则是用着像是看智障儿童一样的怜悯眼神盯着颜可看,并且嘴角还那样可疑的不停抽动着。
看到纪亚和梁翼都用那种很奇怪的表情盯着自己看,颜可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脚,又把瓶子拿来看了看,很是慎重的说:“真的没有了。“
若是问时间怎样凝固的,时间就是这样凝固的。
纪亚和梁翼都感觉突然是阴风阵阵,狂汗就在自个儿的脑门滑下,人就那样可悲又可叹的给石化了。
可以说是隔了好半响,两人才相继恢复。
梁翼一把握住在自己眼前晃动的手,对着颜可无奈的笑笑,心中难得的认真考虑着,我真的是做好准备接手这家伙吗?这家伙简直是祸害,也忒能折腾了。会不我这命就这么给他搭进去了。哎。得了。我不下地狱水下丢
只是显然纪亚是没梁翼那么好的风度,一恢复正常就是对着颜可的脑门儿一股脑敲下去:“你这木鱼脑子,谁问你这瓶子里有没水,我是问那箱子里还有没!”
“痛!”捂着被二度伤害的脑门儿,颜可不满的开始发飙了,先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朝纪亚脑上就是一下,然后还嘴也不停的叫嚷:“你才是智商不足。这么短一句话都要说来有歧义。@#&……*&%(以下省略正在发飙中的某人一千字的废话连篇。)
纪亚牙咬得直响,看着那不识相的某人,连眼角的青筋都直冒了。
梁翼拍拍纪亚的背:“别和这小子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算准了你是下不了手打他的。”说着侧头瞪了眼还在继续发疯的颜可:“闭嘴。吃饭去。”
看到扔过来的那个带有怒气的眼神,颜可只好瞬时搭下脑袋,可怜的眨巴着眼睛,看着梁翼赔笑。
看到那副像是怕被抛弃的小狗模样的颜可,梁翼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意,只是在还没人看见的时候就被抿去了,所以颜可只看到了梁翼很是无奈的摇头。
所以吃饭的途中,有人就看到了这么一副让人会心一笑的场景。
三个一样出色的男子,被包裹在了金色的光辉中。一个邪笑着的男子挑着浓眉,眨着那双桃花眼故意的取笑着身边那个一张娃娃脸的男子,而那个有着一张惹人怜的娃娃脸的男子一脸清秀,卷翘的睫毛下那双清亮眼不停地眨巴着,撅起的粉嫩小嘴时不时的弯成赔笑的幅度,讨好的对着身侧那个清隽的男子,然而那个男子却是垂下眼睑,睫毛在眼下映出一抹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究竟在寻思些什么,只是看到他刚毅的脸庞没有多余的笑意,却是没当在他于眼睛的余光中看到那张粉嫩的脸颊时,嘴角会浮上一抹很浅很温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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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大学生活就如同度假般安逸,但毕竟两者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至少度假是我出钱我就是老大,但上大学就是你出钱你也当不了老大的。
只是说是上了一上午的专业课,但颜可是终于在放学时分终于摆脱了周公的亲切挽留,顺利回来了。
抠着脑袋,颜可还是迷迷糊糊的但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儿该是今天去办。
看着包里探出了半截的书,颜可一下子便想了起来,可说是猛的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直奔校门外。
按照书中所说的,颜可在花店挑好了一大束玫瑰包好,屁颠屁颠的跑到了梁翼公寓门口候着。
时间就那样一分一秒的前行着,当时钟终于是是从他来此又慢悠悠的跑过了三圈,梁翼从外面回来了。
梁翼回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副诡异的景象。颜可抱着一大束快被他捂来将尽的凋零的玫瑰,被盯得满脸包的坐在自个儿公寓的门口。
看到梁翼回来了,颜可可怜巴巴的扑上去,在那人宽厚的怀里蹭着。
“怎么不知道给我打电话?”梁翼看着突然化身猫科动物的颜可,爱怜的摸着他的头。
“我打了好多,你没接。”颜可从梁翼怀中探出大半个脑袋,瞪大眼睛看着梁翼,嘟着分男女的小嘴,不满的鼓着腮帮子指控。
梁翼突然想到之前他到老爸的公司开会,手机也就换成了会议模式,于是从口袋中搜出手机。屏幕上刺目的提示着十几个未接来电,梁翼只好抱歉的向颜可笑笑,看着平日里那个无法无天的家伙被蚊虫叮了个满头包,还顶着这副一点儿也不赏心悦目的面尊荣在自己怀里知死活的如撒娇一样蹭着,权当他是圣人。更可恶的是自己居然还对此有了抑制不住的冲动,只好是搂紧了怀中的家伙自嘲着苦笑。
像是想到什么,颜可一下子蹦出梁翼的怀抱,努力的回想着书中的指示,力求做到最好。于是就看见了颜可单膝跪地,双手捧着那束被时光摧残后卖相已不太好的玫瑰,深情款款的看着梁翼,然后还很是生硬的抛着可笑的媚眼,用力的朝那人送去秋天的菠菜:“相信我。我会一……”
只是话还没讲完,就被好笑的看着这滑稽的一幕的梁翼给打断了。
憋住满腔的笑意,梁翼一本正经的说道:“眼抽筋了吗?”
“啊?”颜可被问的傻愣愣的,还是跪在那儿没起身只是呆呆的看着梁翼。
“看来是有些抽筋,而且整个人都呆来更笨了。”梁翼自言自语的说着,然才拉起还跪在那儿不知道起身的颜可说道:“有什么进屋去讲。”
呆呆的跟着梁翼进了房门,颜可还是一脸的傻样,看着手中还是捧着的一大束玫瑰,直直的递给梁翼:“诺。”
“去放在餐桌的花瓶里。我先去给你拿花露水,看你这一身的包。”梁翼交代了颜可,转身进了卧室门。
颜可插好了花梁翼还没出来,他便是一点也不知道矜持的四处瞅着,看到电视柜上摆放着照片,便一点儿也不迟疑的走了过去。
“嘿嘿。原来你小时候长得这样的。嘿嘿。”傻笑着看着照片上的小小的梁翼,颜可很是兴奋。
“在看什么啊?”梁翼一走出来就看到在那儿傻笑的颜可。
“你小时候长得这样啊。好可爱哦。一点也不像现在。”颜可指着照片中那个一身肉肉,嘴笑开来咧得大大的小梁翼。
梁翼的耳根不自然的红了红,把手中的花露水递给颜可:“自己拿去喷。”
“嘿嘿。”可惜了颜可是没看见这么难见的光景,只是蹭进梁翼的怀里如猫咪一样懒懒的碎语,“痒。痒。痒。”
在颜可瓷器一般白净的脸颊上使力掐了一把,看到那家伙气急败坏的模样,梁翼难得是心情很好的笑出了声。
“做好。“良久梁翼掩上笑容,把颜可按在布艺沙发上做好。
一副标准的乖宝宝模样,颜可双手放在膝上端坐在沙发,嘴角勾出上扬45°的幅度,用着热切的目光在梁翼身上死赖着。
梁翼难得孩子气的朝天翻了个白眼,无可奈何的将花露水倒在手中,擦向颜可身上大个大个的红疙瘩。
擦好了的梁翼看来是不怎么解气,都又是在颜可额上狠狠弹了一下,直到看着某只小动物抚抚额头上的红印子皱着鼻子做鬼脸,才心情很好的朝厨房走去,还不忘回过脑袋交代:“坐好。不许捣乱。”
就是不用脑子想也知道,颜可这祸害绝对不可能是个可以消停的主。当然也就绝对不可能会乖乖的静下来了。
虽然说不上是翻箱倒柜,但也说得上的四处踩点儿了。一套本来就算不上大的公寓,不肖几时就被颜可给踩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颜可是这儿瞅瞅,那儿摸摸,逛好了梁翼的卧室,出房门前还恋恋不舍的看了眼那以黑白为主色的搭配,心底暗自嘀咕:“嘿嘿,不错不错。就只有那灰扑扑的窗帘颜色太逊了点儿。哈哈。不过没关系,等我住进来陪我家梁翼就把这给拆了得了,也好换个亮丽点儿的颜色。嘿嘿。”颜可一点也不考虑人还没给追着,就只顾着心里暗爽的痴想。
当梁翼做好了几个简单的小菜,来叫颜可吃饭时看到的便是颜可这副只差没有口水滴答的蠢样。
好笑的一掌盖上那个小小的脑袋,梁翼看到颜可用一头柔软的发丝磨蹭着他的手掌,眼里射出有所求的狡黠目光。
只是梁翼也没有点明,全当了没看见颜可的那点小心思:“吃饭了。”
颜可很乖的跟在梁翼身后,但眼珠子却是滴溜的不停转着。
坐上桌,颜可盛了碗饭满目笑意的殷切放在梁翼跟前。
“恩?”梁翼看着那家伙,知道颜可这只绝对是对他有所求,并且看他这样一副装乖宝宝的样子,这所求之事很可能就是自己所想之事,便依旧维持了冷静而不焦躁的模样,想看看他究竟要怎样来讲这事儿。
“我说,你看这一个人吃饭是其实挺闷的吧。”颜可嘴里说着,却是眼巴巴的望着梁翼。
梁翼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颜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想想都知道啦,我就最讨厌一个人吃饭了,一点也不热闹。而且还有啊,一个人住着一点也不好玩,都没人陪着。”说着颜可又是看向梁翼。只是看到他没什么反应,颜可又继续说道,“恩。虽然我们这期间有四年没见了,但我还是把你当朋友的,所以。”话说到这儿,颜可看到梁翼依旧是高不可测的模样,不由还是有点泄气,就把话停在了那儿,支支吾吾没说出个所以然。
知道自己想要的话就在眼前却给断了,梁翼也算终于欣赏够了颜可难得的扭扭捏捏的样子,心底都是笑开了,才就这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开了尊口:“所以怎么?”
暗自吸了口长气,颜可在心里为自个儿鼓了鼓劲儿才有些扭捏的开口说道:“所以,要不以后……我,恩,我。住这儿来陪你吧。嘿嘿。”
看着那只小动物大着眼睛,有些忐忑的望着自己,梁翼故意踌躇了很久,直到知道在不回答,颜可这小子绝对会抓狂了才微笑着点头:“恩,行啊。”
听着这话,看着那人微笑的面孔,颜可觉得自己心里涨的满满的,像是被抛在了高空,头枕着软绵绵的白云。
而梁翼当然不用说了,这样不会吹灰之力捕获了只傻的可爱,而且还自动送上门儿的小动物,那心情当然不用说了。
于是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就这样很是愉快的吃了这同居前的第一餐。
梁翼送颜可离开后,很愉快的窝在沙发上想着那只自投罗网的笨蛋小动物,嘴边的笑容很久都没有散去。
而颜可更是一进了寝室门儿就开始毫无节制的显露他的好心情,欢腾的只差没把楼板踏穿,惹得楼上楼下的舍友上来狠扁他一顿。
只是颜可的好心情显然是郁闷了窝在床铺里心情一点也不美好的纪亚。
一言不发的纪亚一肚子不爽的眯上眼,带上耳机将音乐调到最大声,来了个耳不听、眼不见为净。
但说来还是真的可怜了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素年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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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11-10-02 0

终于挨到了周末,颜可这几天心情都飞上天了,可怜那被欺压的纪亚,精神上不断的受着颜可的摧残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让他当免费的搬运工,他纪亚肯定是上辈子欠了颜可的,这辈子让颜可这样折磨他。
颜可站在小区门口,望着那栋他即将入住的公寓,咧开嘴开心的笑着。终于等到这天了,颜可迫不及待就往里面走去,可怜了纪亚这免费劳动力在颜可身后累得直骂娘:妈的,颜可,你有种!居然这样对待本少爷……
颜可这小孩自顾自的高兴着,那还会管纪亚的死活,转身还对着一路上都黑着脸纪亚,很没良心的嚷道:“嘿!纪亚,你没吃饭啊!怎么那么慢,都能和蜗牛媲美了耶!”
纪亚抓狂了,他一世英名,怎么偏偏就栽在颜可这没心没肺的家伙手上了。瞪着前面笑容无比刺眼的颜可没好气的说:“你来扛扛我这个试试?”
颜可看着火冒三丈的纪亚,一颠一颠的倒回来,拍拍纪亚的肩,一副老板和员工说话的模样:“恩,兄弟,忍着点儿,前面就有电梯了。”
“滚!”简单明了,铿锵有力,纪亚已经累得什么也不想说了。
“哎呀呀!你怎么这样啊,我那么好心的在鼓励你,你还叫我滚……呜呜……”颜可开始装可怜耍无赖了。
“喂!颜可!我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你这么脸皮厚的,我这都是在帮谁搬东西!快我滚远点!”纪亚发飙了,颜可这小子实在是欺人太甚。
“你看我这么弱不禁风的,要我怎么搬嘛……”颜可绝对的气死人不偿命。
纪亚默了,和颜可说话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认命的扛着行李打定主意绝对不要再和颜可说话了。
东西基本上收拾好后,纪亚站在阳台上吹风,手里拿着一叠从颜可行李中偷渡出来的纸认真的一张张看着,他似乎发现了一样很好玩儿的东西。
颜可打开冰箱拿了听可乐,探出个脑袋问:“纪亚,要喝什么?”
“随便,只要没加什么特殊调料的就行!”纪亚发现手里的东西确实很有趣。
颜可本来是打算给纪亚拿到阳台上的,看吧,他真的是很善良的。只是,在他行动前,他的余光瞄到了客厅里的一缸金鱼,这些漂亮的小家伙他上次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由于忙着侦查“地形”,都没来得及好好和它们沟通一下。再看一眼阳台上的纪亚,颜可关上冰箱后说:“那你自己来拿啊!”在颜可心里,当然还是逗金鱼玩儿比较重要,恩,他要好好和梁翼养的宠物交流交流,套套近乎,让它们知道,自己以后就是它们的新主人了。
把可乐往茶几上一放,颜可整个脸就凑了过去,几乎贴在鱼缸上,一只手拿了专门的鱼网在鱼缸里搅来搅去,给那些无辜的金鱼制造着一波波惊涛骇浪。
颜可目光闪闪的盯着鱼缸里的金鱼门,玩的不亦乐乎,粉嫩嫩的双唇还一张一合的自言自语(其实是在和金鱼说,但金鱼当然听不懂,当然就成了自言自语)着:“喂!听着!从现在起,我就是你们的新主人了噢!是不是觉得有我这么可爱又善良新主人倍感荣幸啊?哈哈,一定是这样的。梁翼那个不可爱的家伙一定还没给你们取名字吧!现在为了尽我作为你们主人的职责,就由我来帮你们取名字吧……”
用鱼网困住一只白色的金鱼:“呀!好漂亮,你以后就叫小白吧!多纯洁的名字啊!哈哈……”
换了一只红色的:“恩,你就叫小红吧,很贴切的名字噢……”
一只黑色的:“嘿!你怎么这么黑啊,真是不可爱,你就叫小黑好了……”
连忙换了只红白相间的:“哈哈!你可真是花呀!就叫你小花了噢……”
黑白相间的,抠着脑袋作思考状:“恩……叫你什么好呢?小白黑?小黑白?好像很别扭啊……怎么办呢……啊!有了,叫黑小白,恩,这个名字不错。”
另一只黑白相间的:“你叫白小黑,知道了吗?白小黑……哈哈……我就是个天才……哈哈……”
不知道梁翼看到颜可这副模样会作何感想。
……
天才自顾自和金鱼玩儿得乐不思蜀,纪亚在阳台上早就憋成了内伤,这会儿他终于憋不住了,全无形象的狂笑出声,不要怪纪亚,如果是你看见一张漫画版的梁翼,穿着一件印有卡通人物的可爱睡衣,被一只恶狗追着狼狈的狂奔,你也会笑成纪亚那样的。
颜可闻声侧过头看纪亚,疑惑的问:“你怎么啦!笑成那样,抽风了?”
纪亚把笑往肚子里憋了好几次,总算可以正常说话了才不答反问的说:“你会画漫画?”
纪亚问完,刚还玩儿得开心的颜可,心中锦铃大作,一股不好的预感瞬间冒了出来,一脸紧张的颜可死死的盯着背对他的纪亚
很快,纪亚就将颜可不好的预感变成了不好的现实。纪亚拿着那张让他怎么也没能忍住爆笑出声的漫画,转身对着颜可说:“这张画画得真不错!哈哈……”
颜可在纪亚转身的时候就确定了:他的画让人偷看了。他气急败坏的吼了句“纪亚,我杀了你”就立刻转身想向纪亚冲过去(确实是气急败坏了,连纪亚的台词也抢来用了)只可惜,才刚迈出一步,一只脚就被茶几给绊了,整个人很不幸的和木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栽下去的时候,一只手还顺便打翻了放在茶几上的可乐。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纪亚根本还没反应过来,颜可人就已经趴在地上了,他把手上的一叠画往旁边的小圆桌上一放,赶紧过来扶颜可,有些担心的问:“没事儿吧?”
颜可哭丧着脸指着膝盖:“痛。”骨头毕竟还是没有大理石硬,颜可痛得直想掉眼泪。
纪亚看见磕破了皮正往外流血的伤口,心疼的说:“你先别动,我去找药箱来。”
“恩。”颜可轻声应到,只是才应完,纪亚还没来得及离开,颜可就叫了起来:“啊!画!我的画!”
甩开纪亚还扶着自己的手,颜可顾不得腿上的伤,冲到阳台上按住桌上的画,还抓了几张被吹飞的。
纪亚跟着跑到阳台上帮忙,结果还是有几张不幸被吹到了楼下。
颜可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往下落,感觉新都跟着那些画在往下掉,没一张都是他的宝贝呢!把手里的画交给纪亚,说:“帮我拿着,我下去找。”然后就不顾纪亚在身后喊什么冲出了门。
纪亚把画在客厅放好,赶紧跟了出去。
到楼下找到颜可的时候,颜可把已经捡回来的画交到纪亚手里,指着不远处一棵树:“那棵树上有一张,你帮我捡一下,还有张好像飞那边去了,我去找找。”说完,又不等纪亚开口就跑开了。
纪亚望着跑得一瘸一拐的颜可,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朝颜可指的那棵树走过去。
颜可这个看似没心没肺,成天只知道玩儿的小孩儿,对于认定的东西,很多时候却比任何人都执著。比如对梁翼。所以纪亚才会选择了放手吧。

*******************

颜可左看又看,左找右找,终于让他给找到了,一张白净的纸正静静的躺在水池中央的假山上。
颜可站水池边,皱着秀眉小小的挣扎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捡。
光着脚丫,颜可一点儿一点儿把脚往水里探,才初秋,这水怎么就这么冷了。颜可咬着唇,一副誓死如归的模样,然后一下子跳进了池子里。
池底长满了青苔,走上去滑溜溜的,颜可这个平时粗心惯了的人此时也不敢大意,小心的前进着,快要及腰的水,冷得他整个身子都有些发抖。
终于,那张画平安的被颜可拿在了手里,是一张梁翼背着他的画,那个时候他们从山上下来,颜可腿上受了伤走不动。看着手里的画,颜可开心的自言到:“还好过来捡了。”
颜可对着画傻呼呼笑的时候,梁翼微微带着怒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颜可,你跑水池里去干嘛!”
梁翼的这一句话,害惨了颜可,听见梁翼的声音,颜可吓得脚下一滑,今天第二次不小心栽了下去,整个身子都在往后仰,脚在水里挣扎了好几次,最后还是因为太滑没能稳住重心,我们可爱的颜可同学于是光荣牺牲了。
梁翼看着颜可栽近水里,要命的是,那可恶的家伙居然还抓着手里的东西,高举着誓死保护的样子。倒不是水有多深,主要颜可挣扎的样子一看就是旱鸭子,梁翼悬着颗心扑佟一声就往水里跳,几步跨到颜可身边,把在水里扑腾的颜可捞了出来。
颜可呛了好几口水,奄奄一息的攀着梁翼,整个重心都落到梁翼身上了,梁翼费了不少劲儿才把人成功的弄出了水池。
轻拍着颜可的背,紧着心微怒的责问着:“你跑水池里干嘛?”
颜可噘着小嘴看梁翼,心想,我也不想跑里面去啊,可是那些画都是宝贝,每一张都是回忆,怎么舍得不要嘛。你倒好,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来,把我害成这样了还指责我。颜可越想越委屈,窝在梁翼怀里继续噘着嘴一声不吭。
梁翼看着怀里不吭声的小孩儿,那副可怜样委实让他没折,语气也就缓和了些:“就为了手里的东西?”
颜可这才顺着梁一的眼光看到了手里自己拼命保护的东西,含在眼里的泪水差点就落了:“我明明有把手举很高的,怎么还是湿了啊!”
梁翼看着哭嘻嘻的颜可,拿过他手里又湿又皱的纸,这才看清楚了纸上的内容。
是什么样的心情呢?感觉四年来有个洞的地方,现在被填的满满的。梁翼把怀里的人紧了紧,用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的声音说:“别哭了,先回去把澡洗了,不然会感冒。”
说着就想扶颜可起来,颜可刚一动,脸就整个皱成了包子,湿润润的眼睛盯着梁翼直喊痛。
梁翼这才看见颜可膝盖处正在淌血,血不算多,却由于有水的原因,蔓延得整片膝盖都是触目惊心的红。
梁翼刚刚消散的怒火又重新回到脸上,把画拿给颜可,又气又心疼的将颜可横腰抱起。这个捣蛋鬼,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会儿。
颜可缩在梁翼怀里,把头埋到梁翼肩窝里,用湿漉漉的头发不停地乱蹭,似乎想排除掉满身青苔的味道去找梁翼的味道。呵呵,梁翼的怀里为什么湿湿的还是会觉得很温暖。他就知道,他家梁翼其实是很温柔的。
回到公寓,梁翼就把颜可扔进了浴室,让他先把澡洗出来再帮他处理伤口,颜可听话的点点头,乖乖的在浴室洗澡。
梁翼从浴室出来,看着一片狼籍的客厅,无奈的蹩着眉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开始收拾残局。
看着落在地上的鱼网,条件反射往鱼缸看,还好,都还活着。梁翼在心里估摸怎么才能让这些可怜的小生命脱离危险。
收拾得差不多时,梁翼看见了那叠被纪亚放在布艺沙发上的画,把扫帚搁到一边,细细的看起来。
全部是漫画,但人物特征很明显,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画的是谁。
大部分是画的梁翼,上课时的,睡觉时的,瞪颜可时的,皱眉的时候,看星星时的,爬山时候的画有好几张,摘枇杷的,逃亡的,山上睡觉的……还有湿掉的那张也是,其中有一张画的是梁翼开怀而笑的,这张画很有味道,梁翼出神的看了好久。
看来,颜可比自己以为的还早就喜欢上自己啊!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除了他,还有部分纪亚的,和一些不认识的人的,应该是高中同学吧!
梁翼的嘴角越翘越高,笑容在脸上无限扩大着,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那只会捣蛋的家伙还有这样的才能,这些画他什么时候画的?自己怎么完全不知道呢!也对,都分开四年了。
看得正入迷的时候,门铃响了,梁翼拉开门就看见身上略微有些狼狈的纪亚立在门口,脸色看上去不怎么好。
纪亚看见梁翼手中的一叠纸,眉毛一挑,别有深意的笑了:“你也在看啊!我刚看了,我手里这几张很不错噢!”
把手里的画递给梁翼,看着梁翼明显冷了几分的脸,纪亚心里稍微平衡了点,不过还不够,所以又刺激某人到:“怎么样,很不错吧?”
梁翼看着眼睛都笑没了的纪亚,冷冷的说:“进来吧,颜可还在洗澡。”
“不了,我就不进去了,好好一周末,就来当苦力了,现在回学校逍遥去!让颜可别忘了请我吃饭啊!”说完,纪亚一溜烟儿消失了。
站在电梯里,纪亚的手紧紧攥着,指甲几乎陷进肉里了还不自知,他仰着头,靠在电梯内侧,桃花眼里湿湿的。
即使两个人都湿透了那么狼狈的样子,拥在一起的画面还是那么的和谐。梁翼是喜欢颜可的吧!不然怎么会有那样温柔的眼神!颜可也是喜欢梁翼的,从始至终的喜欢着。那么,他们在一起会很幸福吧!那么,自己就千万不能再在中间横上一脚,太破坏美感了!既然是自己选择的放弃,那就要自己承担放弃的痛,那个人很幸福,还要求什么呢?
过了很久,纪亚终于按下了底楼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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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翼回到屋里,继续欣赏某人的作品。
而某人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自己的杰作静静的躺在梁翼手中,颜可脸瞬间红了个透。要是让梁翼发现自己很久前就一直觊觎他的美色的话就死定了!基于这样的想法,颜可“簌”的一下来到梁翼跟前,猝不及防的将一叠画夺了回来,死死抱在怀里。
梁翼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颜可。
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什么感觉要吃人的样子。我把他画得很可爱的啊!应该不至于引发他的暴力倾向吧!颜可心里七上八下的,受不了梁翼的眼神,想开口解释下:“额……那个,我就是随便画画,随便画画而已,画面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是吗?”显然不信。
“是的是的,真的是随便画画,绝对是,保证是。”努力让他相信
“那这张呢?”梁翼把手里仅剩的一张画拿出来给颜可看。
这一看,颜可整个人都窘了,画面上是一个漂亮到极致的男孩儿正在偷偷亲吻一个熟睡的清隽男孩儿,显然就是颜可那个早晨偷偷亲梁翼的画面嘛!颜可的脸瞬间变成了熟透了的番茄,急忙解释:“额……那张……额……那张是巧合,是巧合而已……咦?不对不对,没有雷同,当然也就不是巧合,是虚构,恩,就是虚构……啊!也不对啦!总之我没有觊觎你的美色,也没有偷亲过你……我怎么可能……”
看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儿,梁翼实在忍不住了,怎么有这么笨,这么呆,又这么可爱的人。于是,梁翼拽过颜可,在颜可惊呼之余便准确的攫住了那张嘴,颜可的声音淹没在了梁翼灼热的吻中。
颜可木痴痴的看着放大版的梁翼,他的小世界“嘭”的一声爆开了,梁翼在吻他,梁翼的舌头缠着自己的绕来绕去,梁翼的舌头真灵活,心脏的地方被涨得满满的,而且还扑通扑通不停狂跳着。颜可晕乎乎的,身子软软的整个搭在了梁翼身上,感觉整个人都飘起来了,这就是幸福吗?好美啊……
只是,为什么不能呼吸呢?好难受,越来越难受了,书上说接吻是很美妙的,可是没说不能呼吸啊。怎么办,会不会窒息而死啊!那我不要了,我不接吻了,一点儿都不好玩……颜可边这么想着,边使劲儿推梁翼。在颜可快断气的时候,梁翼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他。
重获自由的颜可赶紧大口的呼吸。呜呜,还好,还活着……呜呜,以后再也不相信书上的话了……咦?为什么梁翼就没事儿了?恩,梁翼好像有把舌头伸进来,肯定要那样才能呼吸,恩,下次我也要试试,哼,让梁翼也不能呼吸……
颜可在心里计算的时候,殊不知自己目光流转,秀脸涨得通红,嘟着小小的红唇的样子有多诱人,若不是梁翼怕下着这小东西,再加上良好的定力,颜可今天就在劫难逃了。
梁翼按耐住内心的激荡,揉揉还在不知道生什么闷气的颜可的头:“乖,你先自己待会儿,我去洗个澡,然后再给你做饭。”
还在漂浮状态的颜可木木的点点头应着,结果身子还是懒在梁翼怀里动也不动。
梁翼无奈,自己的吻看来魅力很大嘛。越看越像温顺的小绵羊,于是忍不住又在颜可光洁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然后才把人从怀里往沙发上挪。
“哇……痛……”漂浮状态的颜可终于让膝盖上传来的痛楚拉回了地面。
梁翼经颜可这一提醒,才想起颜可的伤口还没处理,有些懊恼的皱下眉:“等等,我去拿药箱。”
颜可静静看着给他伤口消毒的梁翼,他就知道,他家梁翼其实是很温柔的,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冷漠,动作那么轻,神情那么专注,就跟四年前一样的。恩,这样专注的神情有四年没有看到过了,上一次还是爬山时候的事了呢!就这样,颜可的思绪有飘到三千里外……
“纪亚说他先走了,让你改天请他吃饭。”梁翼把纪亚离开时的话传达给颜可。
“恩?”某人回神了,“他还好意思让我请他吃饭!他都把我还成这样了,真是太没良心了,我都还没找他付医药费呢!”
“怎么?”
“不就是他吗,我会被撞伤,被淋得满身是可乐,跳水池里……”被你吻得七晕八素颜可在心里补充到,“总之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偷看我的杰作造成的。”颜可越说越气,一副纪亚罪犯滔天,罪不可赦的样子。
提到纪亚,提到杰作,梁翼脑袋里瞬间闪过那张纪亚递给他的画。把药放回药箱,梁翼起身沉着脸,两手撑着沙发,把颜可整个困在沙发与他的双臂之间,沉着声问:“那张我被狗追的画怎么回事,恩?”
被困在沙发上的颜可,压迫感十足,感觉出梁翼有发火的前兆,前一刻还在气哼哼指责纪亚的颜可瞬间耸拉下脑袋,不敢正视梁翼,绞着手指开始支支吾吾的说:“额……那个……那个啊!那个真的是虚构的了,真的真的,绝对不骗你……”
“……”继续沉着脸看颜可,他当然知道是虚构的,又没被狗追过。
颜可被看得一阵恶寒,梁翼不会杀人灭口吧。呜呜,只是一张画,饶了我吧,像我这样的大好青年,祖国未来的花朵,未来的希望,还不想死啦。继续绞着手指挣扎了半天,颜可眼睛一亮:“啊!你不是要洗澡吗,你也下了水池的,再不洗会长虫的噢!还有!还有!我肚子好饿啊!”
“那你给我老实待着,不准搞破坏!”继续凶人。
“恩!恩!恩!”连忙点头答应,绝对的乖宝宝模样。
转身走进浴室,梁翼再也抑制不住的笑了,纪亚那小子怎么会栽在这么笨一小孩儿身上了呢?

*************************
夜里,某人很厚颜无耻的抱着枕头,溜到隔壁房间,死缠烂打的爬上了隔壁人的床。
窝在梁翼身边,颜可时不时往梁翼身上蹭几下,惹得梁翼说了好几次让他不要动。那是肯定的,梁翼又不是圣人,他那样蹭,谁还能静下心来工作啊!
颜可不动了,朝梁翼的笔记本上看看:“你在干嘛?”
“工作。”刚开始接触父亲这边分公司的事务,接手起来比较吃力,他并非天才,很多工作还不是他的年龄和阅历可以胜任的,但他不能再等了,只能加倍努力。
“哦。”颜可索然无味的盯着电脑屏幕,发现自己完全都看不懂。
梁翼到底在做什么呢?肯定是黄老头欺负我家小翼翼,给他布置了很多任务,哼,讨厌的黄老头,我会帮我家小翼翼报仇的!(o(╯□╰)o不知道梁翼那绝不娇小的身躯,被人叫做小翼翼会有何感想。)
“梁翼,你还要做多久啊?”绝对的不是个能安静下来的人。
“……”某人干脆沉默了。
“梁翼,说话啊!”
“……”继续专注于工作。
“梁翼……”颜可软软的唤一声,再习惯性的往梁翼身上蹭两下。
“……”他忍。
“梁翼,我们……算不算……正式交往了?”脸有点红了。
“……”这人脑袋里装的什么,这么蠢得问题还问。
“额,是在交往的对吧,你今天都有吻我。”脸又红上几分,再习惯性蹭两下。
终于,梁翼停下手上的工作,侧身,埋头,在小巧的唇上浅浅啄了一下:“现在明白了吗?”
脸“唰”的一下又红了个透,连忙拉着被子将整个脑袋都钻了进去。
梁翼笑笑,还好这招管用,终于能安心工作了。
颜可还是睡不着,又不敢再乱动,虽然梁翼的吻很舒服啦。可是……他会害羞嘛(厚颜无耻,绝对的厚颜无耻……)但是,又睡不着,一想到从今天起就和梁翼同居了,一想到梁翼霸道又不失温柔的吻,颜可就再也没办法入睡了,就那样一直胡乱想着。
再睁开眼的时候:咦?灯关了?转过头看梁翼,果然已经睡了。
于是乎,颜可身体里的不安静分子又慢慢跑了出来,借着月光美美的看着梁翼的睡颜。然后,手也不老实起来,一会摸摸梁翼的眉,一会又摸摸脸,鼻子,嘴巴,还有睫毛,一处没放过(大家千万别误会,绝对不是深情款款的抚摸,而是充满好奇的乱捏)梁翼不舒服的动了动,最终由于这几天工作太累,又沉沉睡了过去。
颜可还是不满足,撑着下巴想了会儿,眼睛忽然就亮了,小心翼翼的下床,开灯,像个小偷似的找来两只笔,然后爬上床,跪坐着开始在梁翼脸上创作起来。
十分钟以后,颜可看着梁翼被自己成功改造好的脸,相当满意的笑了,这才关了灯美美的睡觉了,梁翼明天早上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一定会很惊喜的,呵呵。

***********************

齐川昨晚被人拉着玩了个通宵,回到家本想睡觉,结果想起梁翼有和他说好今天把黄老头子要要的资料拿给过去,就想着先送过去再睡,不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反正就在楼下,所以,一大早齐川就站在梁翼的公寓门口猛按门铃。
怎么还不来开门,难道没起床?没道理啊,记得那家伙平时起得挺早的,然后不放弃的继续按:“梁翼,在不在,是我,齐……”
“干嘛?”门开了,然后是梁翼冷冷的声音。
齐川呆了,开门的人的确是梁翼没错。确定了这个事实后,齐川很没形象的爆笑了:“哈哈……梁翼……哈哈,你家是不是有小孩儿?哈哈……”
“……”有那么好笑吗?只是闹钟不知道为什么没响,没来得及换衣服而已,他的睡衣没哪儿不对地方啊。仔细看了遍身上,确定了是齐川那小子一大早跑他门口抽风。(可怜的梁翼到现在还毫无所觉……)
“哈哈……那个给你,黄老头要的东西。”齐川把手里的东西递出去,“哈哈,那个……你还是去照照镜子比较好,哈哈……”
“……”梁翼拿了东西,直接将还在捧腹不已的齐川关在了门外,然后转身去了洗手间。
1……2……3……十秒钟后:
“颜可,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冲进房间,平时定力超强的梁翼抓狂了,确实,没人在看到自己的脸上一边画着只乌龟,额头上还有两个红艳艳的桃心还可以镇定自若的……
被人揭开了被子的颜可,终于睁开了朦胧的眼睛:“呜呜,今天没课,我还想再睡会嘛,梁翼,我待会儿再起来吃饭好不好,就一会儿。”然后又卷着铺盖继续睡。
“给你三秒钟起来。”再次掀开被子,没直接踹床上的人,梁翼已经仁至义尽了。
“啊,不要啦,我昨天晚上都没睡好,好困的。”某人祸到临头还不自知。
“再不起来今天就给我滚回学校!”梁翼的脸黑成了煤炭。
“好啦!好啦!我起来就是了嘛!”颜可挣扎了半天终于坐了起来。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儿?”梁翼指着自己的脸,强忍着杀人的冲动问。
“啊!你看到了呀!哈哈,是不是觉得我画的很好,告诉你噢,我可是想了好久才想到这么好的创意的。两只乌龟相亲相爱,呵呵,我很有才对不对?”估计这个时候只有颜可还能笑得出来,而且还笑得一脸纯真无邪。
“那闹钟也是你关的?”问清楚了一起算账。
“对啊!对啊!昨天晚上你那么晚才睡,我不想你太辛苦嘛!所以就把闹钟关了,那样你就能多睡会儿。”颜可脸上的表情摆明了在说:看吧,我多关心你,快奖励我吧,我要早安吻。
“恩,很好,你过来吧!”梁翼站在床边,示意颜可过去。
颜可听梁翼那么说,“噌”的从床上蹦到梁翼身边,笑嘻嘻的瞅着梁翼,等他给自己奖励。
梁翼这次没被那期期艾艾的眼神迷惑住,揪住颜可,将颜可转了个身推到在床上,一把扯下颜可的睡裤……
“啊!梁翼,你干嘛!”
“啊……梁翼不行!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啊,梁翼,痛……”
“啊……轻点儿……”
“啊!梁翼,我不来了啊!好痛……”
“……”
这便是两个人同居的第一个清晨出现的暴力画面。看清楚,是暴力画面,不是有色画面,不能乱想哦!是颜可的屁股被打了而已。
素年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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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着还是隐隐作痛的屁股,颜可跟在梁翼身后可怜兮兮的耷拉着脑袋。却是时不时的抬眼看看前头走路有风的梁翼,不爽的撅起嘴。
也算是终于到了和苏易约好的地方,梁翼一回过头就看见了颜可一副小媳妇儿样站在离了自己不到两三步远的地方嘟着那张粉嫩粉嫩的小嘴。
好笑的看着那个一见他转过身便做成恶狠狠样瞪着他的家伙,梁翼转过身子向后走了几步站在颜可身侧。
“呆子。”摸着那颗只到了自己下颚的脑袋,梁翼不由想这几年是自己长得太快,还是这小子没长啊。
“哼。”颜可没理会,只是用鼻子发音来表达自己的不屑。
“唉。”很轻的叹了口气,梁翼仗着身材优势将颜可整个儿包裹在自己怀里,下巴压在那颗正不安分的乱动的脑袋瓜子上。
“讨厌。放开啦。”颜可嘴里不满的叫嚷着,但人却乖乖的窝在梁翼温暖的怀中,像只家养的猫咪安逸的微眯着双眼。
梁翼没有作声,只是依旧搂着那个小小的人,心里暗笑着颜可这家伙的小脾气。
只是在梁翼怀里安静了没五分钟,颜可就安分不下来的像只毛毛虫般一扭一扭的拱出来,对着那只环着他的手臂便死死的咬下去,完了还得意洋洋的仰着头 皱着鼻头对梁翼做鬼脸。
无奈的看着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梁翼只有苦笑。
“又在笑我是不?”颜可看着梁翼嘴角勾起的幅度,不待他反应突地将他脑袋拉下,然后猛的凑上去。
“……”梁翼双眼直视着颜可,看得那脸皮贼厚的家伙都红了张白净的脸
“看。看什么啊。”颜可就着自己的前额便朝梁翼撞过去,然后有些慌里慌张的退了一步,连话都说得有些结结巴巴。
捂着被突然伤害的额头,梁翼瞪了颜可一眼。
嗫嗫的又向后垮了一步,颜可看着梁翼皱起了眉头,状似谄媚的吐舌赔笑。
只是,这一退哪知给撞上了什么。恩。暖暖的,有温度。 【左左(跳出来):有这种反应的当然不用说了,绝对是我们脑袋少根经颜可同志的第一反应。 颜(张牙舞爪):你说什么?左左(挑眉):怎么你有意见?颜(双眼含泪):唔。没。哇啊啊!梁翼,我被欺负了。 梁(冷笑):哼。怎么?我家颜可是你能欺负的吗?颜(躲在梁身后耀武扬威)左左(狗腿) :我。我哪敢啊。 梁(按拳头):是吗?那就好。 左左(嘀咕):有我当得这么窝囊的作者吗?(泣血)(赔笑)众人(一脚踹出):快滚~ 东 :右右,我,我。。(泪奔) 】
“小颜,在干什么啊?”颜可撞到的那不知为何的生物用着独有的温和的口吻说话了。
“表哥。”一下子转身扑上去,颜可叫的是别说有多情深意切。
“又闯什么祸了?”揉了揉颜可一头碎碎的短发,苏易笑意盈满了眼镜下那双很是勾人的丹凤眼。
“表哥!”不依的在苏易的怀里磨蹭着,颜可膛着那双湿漉漉的大眼。
“好好,那说给表哥听听是怎么了。”苏易温和的对着颜可说话,简直就像是在哄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孩子一样。
“你最最亲爱,最最善良,最最可爱的表弟我被那个人面兽心的坏蛋给欺负了。”看着苏易那双满是爱怜的眼,颜可可怜的眨巴着眼指着眼前那个已听得眼角青筋隆起的梁翼。
“是吗?原来我是这样的人啊。”梁翼大概是听的快被气的失去理智了,脸色阴沉的从苏易怀里一把捞过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嘿嘿。没事儿,知道了,恩,可以……呵呵……可以。可以改就,就好,呵呵,就好就好。”看着环着自己的那人脸色益加铁青,颜可也很有危机意识的把话说的越来越小声,顺道还求助似的看着苏易。
看着这只战战兢兢的如只小仓鼠一样颜可,梁翼大掌附上去在颜可那张白嫩的脸上掐了把,百年难得一见的露出了孩子气的笑容。
着那没心理准备的一痛,让颜可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般跳脚了。
“走吧。”看着两人都像是瞎闹的孩子,苏易站在一旁终于舍得出声了。
“恩。”淡淡的回了声,梁翼扯着身边那只还在跳脚的家伙。
“不去了。不去了。不去了。”颜可在梁翼身边撒泼似的叫嚷,就是不想那个今早打了自己屁股,现在还掐了自己一把的臭梁翼称心如意。
“是吗?不去了?那我们回家去在重演一下今早怎样?”梁翼对着撒泼的颜可说的云淡风轻。
“去。怎么会不去!谁说不去我跟谁急!”颜可打了个冷战,一溜烟的跑到了最前边正义凛然的开口。
梁翼看着那个跑的比兔子还快的家伙浅浅一笑。
侧过头与梁翼对望一眼,苏易与他点点头温文的笑笑,佩服的说了句:“有你的!要制住颜可这家伙可不是容易的事。”
“这家伙其实就是一孩子。”同苏易点点头,梁翼几步并作的跟上前去霸道的拉住了那个被阳光包裹着的温暖少年。
苏易看着在金色的光芒中身影逐渐连成了一块的两人,随手取下了没有度数的眼镜低眉浅笑。

********************
进了餐厅的包间,颜可还是赖在梁翼身边,只是像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麻利的翻出电话薄。
“喂?”电话那头传来纪亚慵懒的嗓音。
“是我是我。快出来,就学校东门儿上新开的饭店。”颜可还是那副一惊一乍的模样。
“你请吃饭啊?”
“废话这么多干嘛?叫你出来出来就是了嘛。唧唧歪歪的。”
“靠。死小子,你不知道想请本大少吃饭是要预约的吗?”
“……”
“颜可?”
“……”
“怎么说不出话啦?”
“得了吧你!快出来,不说了就这样。
“喂。我说……”
嘟。嘟。嘟。
挂了电话,颜可一屁股坐下,腻歪歪的侧倚着梁翼还用整个身子不安分的使劲儿蹭。
“颜可。”梁翼看着从苏易射来的饱含笑意的目光,苦笑着推了推那个坐没坐相的家伙。
“干嘛啊?”颜可又顺势蹭了蹭,直到找到了舒舒服服的位置才软软的嘟哝着抬起头看着梁翼。
“坐好了。”在那个像是换了软骨病一样赖在自个儿身上的颜可脑门儿上一拍,梁翼挺无奈的。
“不要,这样多舒服的。嘿嘿。”颜可腻在那儿耍赖着不肯起身。
“……”
听到久久没有回应,颜可抬眼看了看脸色没怎么变化的梁翼,心里偷笑着,心安理得的倚得更舒服。
看着梁翼盯着身侧那个像偷了腥般满足的猫咪一样的家伙,一脸的无奈,眼底却带着缭绕着笑意。苏易很识趣的起身:“我出去抽支烟。”
“恩。”颜可头也不见得抬一下的向着苏易摆摆手。
看着苏易消失在包房门口,梁翼垂下眼睑心情有些复杂的盯着这只在自己身侧赖得一脸满足相的家伙。满心的不确定,这样个还没能完全成长强大的自己真的能给这温暖的笨蛋幸福吗。
“梁翼。”颜可突然抬起头傻笑着开口打断了梁翼心底不确定的灰暗疑惑。
“恩?”或许是刚从不太愉快的念想中出来,梁翼的声音有些飘移。
疑惑的看了眼有些奇怪的梁翼,颜可还是维持着一贯的傻笑:“嘿嘿。我肚子饿了。”
听到这个回答,梁翼突然笑出声来。是啊。自己干吗想那些还未发生的事儿。这个一脸呆样的白痴家伙从来要的就只有很少。
“哼。笑什么呀你。”看着得一脸阳光的梁翼,颜可不爽的问道,“谁没有肚子饿过啊。”
“是。都有过。”梁翼拉过颜可那个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家伙将他包裹在怀里,一双大掌揉乱了那一头柔软的发丝,在没有人发现的时候很轻的在那头乱发上印上一吻,带着温暖的笑意用着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了句,“你这个笨蛋。”
这次的颜可没有不识趣瞎闹腾,只是乖乖的窝在这个温热的怀抱里带着幸福的笑意。
只是这样的一幕看在不同的人眼里感受绝对是不同的。
当纪亚跟着苏易进入包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温馨幸福的让人刺眼的一幕。
“嗨。”纪亚低哑着声音简单的打了声招呼,便埋着头走到离颜可最远的位置上坐下。
“纪亚。你坐这儿。坐这儿。”颜可看到跑道那么远的一角去坐下的纪亚,皱着眉指着身侧另一边的位置叫嚷着。
“不用了。坐这儿就好。”纪亚淡淡的看了眼颜可指的位置,没有起身。
“坐这儿啦。快啦。快啦。”见到纪亚一动不动,颜可开始无往不利的软磨硬泡,“今天……”
只是颜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梁翼打断了:“你不是说饿了吗?”侧过头,梁翼对着门外站着的服务员说道,“可以上菜了。”
上菜之前,颜可在桌前对着纪亚挤眉弄眼外加吐舌皱鼻,但这次纪亚没有同他瞎闹,只是安静的坐在那儿寻思着什么。
不久,点好的一桌子菜便接二连三的端了来。
颜可看着一桌子几乎全是他喜欢的菜肴满意的咋舌,然后是一点也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的自顾狼吞虎咽。
这边颜可吃得欢,梁翼还时不时的向他碗里夹些。
而那头的纪亚看着那两个你侬我侬的人(呃……其实也没啥,只是看在纪亚眼里是这样的),没什么胃口的吃着。
苏易看着身边有些颓废的纪亚,了然的一笑。
“喝酒去不?”苏易很小声的问着那个看起来就是有气无力的人。
掀起眼睑看了看笑得一脸温和的苏易,纪亚想或许自己真的应该去大醉一场。毕竟这么多年了,到最后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底的那人投向别人。虽说那人从始至终没曾属于过自己。哼,但这感觉还是真TMD难受。
“去。但没他俩吧。”纪亚轻声回答到,眼睛瞟向那两人。
“没有。”苏易依旧保持着温文的笑容。
“恩。那就好。”纪亚勾了勾嘴角,他今天是真的不想看到那两个腻在一块儿的人,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事儿来。他还是很在意这两个朋友,只是至少在现在,是不想看到他们。
没有人说话,在有些压抑的气氛下吃完饭,颜可这个还很是欢脱的家伙不满的被梁翼拽了回家。
纪亚随苏易去了家挺干净挺热闹的大排档。
“这家店挺不错的,当年我上大学时常上这儿来。”苏易找了张桌子坐下,向纪亚说道。
纪亚看了眼一身穿着和这儿的氛围很不搭的苏易,不太相信他那时居然会常到这儿来。
“怎么?不相信啊。”看着纪亚显然是不相信的眼神,苏易笑言道。
“恩。不怎么信。”纪亚看着苏易温和的脸,老实的回答。
看了眼纪亚这个很多事都写在脸上的人,苏易叫了声正给隔桌上菜的人:“大胖。”
那人回过头看见苏易很是热情的过来:“耶。你小子多久没来了。”
“最近这段时间忙着实验。”苏易依旧笑得是如沐春风,“这儿生意还是这么好啊。”
“就这老样子。要吃些什么?”那人憨笑着,一身油腻却很淳朴的样子。
“你看吧,就这两人。”苏易显然挺相信那人,只是示意那人看着办。
“恩,那成。”那人说着便走开了。
纪亚盯着苏易看了看,还是觉得挺不可相信地:“原来,你真的经常来这儿啊。”
“是啊。那时候寝室的哥们儿几个最常来的就是这儿。分量足,味道也挺不错。”
话还说着,菜就上了来。这大碟小碟铺了大半张桌子,外加一打啤酒放在桌边。
“先吃着,还有需要的叫我。”大胖还是憨憨的。
“恩。我知道。”
“成。我去忙了。”大胖憨笑着走开。
苏易提了瓶酒掀开瓶盖儿递给纪亚。
“谢了。”纪亚今天的语言是少之又少,道了声谢便拿着瓶子就喝了起来。
“诶。这酒可不是这样喝的。”苏易看着那个显然是在喝闷酒的人,无奈的劝导。
只是纪大少显然是不领情,全当苏易是隐形人。
看着那个为情所困的人,苏易说不上是怎样的感觉,只好随他喝去了。
最后还是得出了这样个众所周知的结论,就是这样喝酒是不行的。
看着放倒了一地的空酒瓶和那个醉瘫在桌上还不停叽叽咕咕给没完的人,苏易有种还真是和这小孩儿醉酒时有缘的感觉。
买完单,苏易垂眼看了看这站也站不稳了,只能窝在自己臂弯中的纪亚,还是谢绝了大胖的帮忙。认命的拖着这个醉成一滩烂泥的家伙,就近找了旅馆扔了进去。
终于是拖着绝对算不上轻的纪亚进了房门,苏易生平第一次有了自讨苦吃的感觉。
将那个一直是胡话不停的家伙扔上床,苏易才松一口气。
只是想起身,却发现那个醉的神志不清的人竟然搂着自己的脖子一副誓死不放的架势。
苏易一边扳着那双死搂着不放的手一边说道:“放手。”
“唔。杨可(颜可)……嗝。五那馍系烦尼(我那么喜欢你),尼……嗝,尼威甚磨(你为什么),呼,威甚磨样活两翼那愣饼饼多假货栽一齐(为什么要和两翼那冷冰冰的家伙在一起)……嗝……”纪亚咂着嘴,还咿咿呜呜的说着乱七八糟让人听不懂的话。
然而累的满头大汗还是没能把那双死命搂着的手给扳开,苏易突然觉得纪亚这家伙绝对是和颜可那小子一国的,因为这种惹是生非的特殊人种都是专门出生来折磨人的。
“哎。”叹了口气,苏易将纪亚整个儿给调了调位置,心想着都是两个大男人,睡一块儿就睡一块儿吧。反正是扳不下来这小子了,找个两个人都能睡好的姿势算了。
只是苏易没想到的是,纪亚这个已是醉来没了神志的人居然在他怀里一蹭一蹭的,还趁他没注意一把将他脑袋给固定住,嘟着张红灿灿的嘴唇猛地啃在了他的唇上。而最可恶的是在这个时候竟然无比清晰的嘟嚷了一句:“颜可,你这小子的嘴唇也就这样嘛。”然后,什么也不顾的翻过身像头猪一般睡死了,完全不顾一旁将尽石化的苏易。
苏易不太相信的一手捂住被那只食肉动物给咬伤的嘴唇,用着凌厉的目光看着那个带着一脸满足笑容沉沉睡去的家伙,嘴角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一闪而逝的划出一抹冷笑。
这看来是有人要遭殃了。

*******************
然而目光转向另一头的颜可与梁翼。
梁翼站在颜可身旁拨了拨那家伙头顶上的小辫子,看着那个把刘海一股脑扎在头顶上,穿着画着多拉A梦围裙勤奋的洗着衣裤的颜可像个想耍着赖皮的小孩,嘟着粉嫩的嘴,不满的鼓着腮帮子,让他看着就想童心未泯的用手去戳戳他的脸。
“臭梁翼。大小眼。哼。”颜可是一边洗着,一边很小声的嘀咕。
“什么?”看着那个嘴巴一扁一扁的家伙,梁翼心底暗笑着,表面上却还是挺严肃的问着。
“没什么啦。”颜可说的有气无力。
“是吗?我还以为就洗了一次衣服就能把洗衣机弄坏的家伙,还有理在这儿埋怨。”梁翼嘴里说的一本正经,手却在那张鼓起的脸上一戳。
“别戳啦。讨厌。”皱了皱鼻头,颜可凑过脸踮起脚将鼻子上沾着的泡沫蹭在了梁翼的脸上。
苦着张脸,梁翼盯着那张笑得炫目的脸无奈的站在那儿任他蹭的自己满脸都是。
梁翼任那只猫一样的家伙在自己脸上蹭了好一会儿,只是可惜这家伙就是不知见好就收。
因此梁翼只好是突然捉过那一脸贼笑的家伙,俯下脑袋狠狠的一口咬在那张咧得不知闭合的嘴上。颜可吃痛的呜咽一声,索性伸出那双沾满了泡沫的爪子,抹了梁翼一脸的肥皂泡。
就这样在漂浮的七彩泡泡的包裹下,颜可看着被自个儿抹得满脸肥皂泡的梁翼笑得一脸灿烂,而梁翼看着那张最能温暖他心的笑脸也勾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
靳。

ZxID:13392238


等级: 派派贵宾
本人已死,勿扰。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3楼  发表于: 2011-10-02 0
辛苦咯小墨。

楼主留言:

嘿嘿~~木有啦~~俺只是照搬过来~你才是比较累的。。还要算分~

murongjingfei

ZxID:10864500

等级: 牙牙学语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4楼  发表于: 2011-10-02 0
好想看~~~

楼主留言:

嘿嘿~~谢谢你喜欢啊~

素年若安

ZxID:15023519


等级: 热心会员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5楼  发表于: 2011-10-03 0
十一
纪亚揉揉微疼的头,睁开眼然后又不适应突然明亮的光线紧紧闭起来。恩,昨天和苏易来喝酒来着,好像又醉了,怎么老是在苏易面前喝醉!还有,这里似乎不是宿舍,那会是哪儿?
猛睁开眼,从床上弹坐起来,左看右看,好像是宾馆,怎么回事,怎么跑宾馆来了?苏易呢?
正纳闷儿,浴室门“咔嚓”一声被人打开了,下半身围着条浴巾,苏易走了出来,随意的擦着头,见醒过来的纪亚正看着自己,微微一笑:“醒啦,先洗个澡吧,一身的酒味。昨晚你喝多了,回宿舍又太晚了,就只好把你送到宾馆来了。”
“噢。”看着苏易和煦的笑,纪亚像似酒还没完全醒一样,有些木讷的回答道,然后起身往浴室走。这个人,为什么总是笑的那么温和呢?他真的和颜可有血缘关系吗?就算是表兄弟差别也太大了吧!
纪亚刚走到门口,苏易却叫住了他:“喂!纪亚,等等,把浴巾拿进去。”说话时,围在苏易下半身的浴巾已经递到了纪亚面前。
“啊!那个……那个……”纪亚盯着全身赤裸的苏易,脸不知为什么竟“腾”的一下红了,那个了半天都没把那句“还是你围着吧”那个出来。
“拿着啊!我待会儿先去楼下餐厅看看还有没什么可以吃的,你洗完直接下来吧!”看着此刻呆呆傻傻红着脸的纪亚,苏易表面镇定自若的将浴巾塞给纪亚,等纪亚急急转身关了浴室门,嘴角的弧线温柔的味道一瞬间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邪魅到骨子的笑:“真是可爱,宝贝儿,你跑不掉了。”
可怜的纪亚,被一匹披着羊皮的狐狸看成了猎物而不自知,还在浴室里不停纠结:
难道苏易有暴露癖?怎么能什么也不穿还那么淡定,不可能啊!那么文质彬彬的人。
不过,苏易那家伙身材还真不错,纪亚想到这儿开始扬起嘴角笑,脑海里刚才的画面重现:头发,脸,脖子,手,腰……
再往下,某人开始起反应,脸红了,身子热了,某个部位蠢蠢欲动了,然后,某人终于发现不对了:
“嘿!纪亚,想什么呢!”纪亚使劲儿往脑袋上那么一拍,把那脑袋里的画面拍散了喝斥道,然后捂着着火似的脸赶紧冲澡去。
被水一冲,人清醒了,身上的火熄了,心里的火却燃了。
妈的,纪亚,一大清早乱发什么情啊!别个苏易那么干净一直男(只有你才认为他是直的,笨儿子),你都乱七八糟想什么啊!肯定是酒还没醒,都是颜可那小子害的……
【右右(惊呼):左左左左,怎么办,我们家纪亚欲求不满了……左左(敲苏易的头):苏易,你怎么能让你家那位欲求不满呢?苏易:是我想让他欲求不满的吗?罪魁祸首的人似乎没资格教训我吧!颜可(扯着梁翼的衣角):梁翼,纪亚好可怜噢。梁翼(黑着脸):……颜可(一脸坚定):梁翼,我一定不会让你欲求不满的。梁翼(抓过和苏易理论的左左&右右):我要退货!左左右右(齐声):货物既出概不退还!】
“纪亚,下来啦!我随便点了两份早餐,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苏易微笑着将早餐推到纪亚面前。
纪亚看着面前的早餐,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哦,谢谢。”顿了下继续说,“昨天晚上麻烦你了。还有那次也是,麻烦你送我回宿舍,一直都忘了给你道谢呢。”
“纪亚,其实你不用那么客气。你是颜可的好朋友,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另一个弟弟看。”苏易继续温和的笑着。(太假了,太假了,苏易,你太假了!!!!)
“恩……哦……好……”纪亚对上苏易的笑容,更加不好意思起来,对上这么文雅的人,处于清醒状态的纪亚总会不自觉有些拘谨。
“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苏易保持着微笑关心的言到。
“额……那个,其实我不常喝酒,就只醉过两次,都让你碰见了。”边说边在心里把颜可骂了足足一千遍。
“两次都是应为颜可吧!”很随意的口吻。
“啊?”纪亚下意识的抬头看苏易,对方正认真的吃着早餐,自己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拜托,儿子,你当苏易眼瞎啊!),斟酌了半天才说:“算是吧,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小子太能折腾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恩,那就好。”苏易推了推镜框,又问:“你喜欢颜可,对吗?”
“轰”纪亚的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有好几秒完全不能运行,手里的早餐差点光荣的牺牲掉。苏易说什么,问他是不是喜欢颜可,他怎么知道,难道我喝醉的时候说了什么?不是吧?没那么倒霉吧!该怎么回答?是?不是?回答是他会怎么看我?他知道我喜欢颜可的话,那颜可和梁翼的事是不是也知道……
纪亚感觉脑细胞顷刻间牺牲掉了无数个,这个问题,比高中物理还难,原来和有内涵的人说话这么累。算了,管他呢,豁出去了,反正看苏易的样子也没有恶意。
纪亚还在纠结怎么回答,苏易又说了:“你喝醉的时候都说了,你也别想太多。”
“啊?”纪亚的嘴再次张成了O型,原来他是真的很倒霉,窘着张微红的脸,纪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我以后再不敢拉你出来喝酒解闷了。”苏易有些懊恼的说,心里却在为纪亚的表情和预想中的一样而偷笑。
敢情别人早就知道了,真是的,那么有损形象的事都让苏易看了去,虽然是出于好心,纪亚心里还是不畅快,啃完手里的食物开始进攻属于他的那杯牛奶,掩饰着内心的尴尬。
苏易把纪亚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平面镜的反光掩盖了眼睛本有的光芒,抱着小报复下的心态悠悠的说:“我可不想再被你当成颜可强吻一次。”
此后半句一出,纪亚喷了。
想报复的人自食其果了,他忘了,坐在他对面的是个绝对没形象可言的家伙,一滴滴乳白色的液体顺着发丝滴下来。
被报复的人慌了,连忙拿纸巾想帮忙擦。
这一慌,那杯无辜的牛奶光荣牺牲了,一滴不剩的全奉献给桌子和地面还有衣服。
一顿早餐就这样乱七八糟吃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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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梁翼身边,眼巴巴的看着对着笔记本认真工作的梁翼,颜可想说话又不敢说,那样子,活像一只被人丢弃的小狗。
自从被颜可画过一次乌龟后,梁翼就很有觉悟的再不让颜可上他的床,他可不想每天早晨镜子里都会出现自己惨不忍睹的脸。
颜可当然不会安生啊!所以每天都死皮赖脸往梁翼房里钻,不过每次都被梁翼黑乎乎的脸,以及冷冰冰的“出去”两个字硬生生赶回自己房里。
这样过了一周后,颜可再也忍不住了,决定誓死也要睡进梁翼的房里。抱着枕头站在梁翼的房间门口,努力把泪水往眼里挤了挤,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的说:“梁翼,我冷。”
“柜子里有多余的被子。”梁翼看也不看门口的家伙。
“我睡觉很不老实的,要踢被子,会感冒的。”继续游说。
“……”某人信奉沉默是金。
“梁翼,你都不关心我,你说过会好好待我的,你让我一人独守空房,万一我感冒了怎么办,呜呜……”越演越入戏了,眼泪婆娑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还是不抬头,专注于工作。
“梁翼,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是不是有其他喜欢的人了,你不让我进你房间,周末也说自己忙不陪我,呜呜,梁翼,你不要我了对不对……”越说越没谱,果然是典型的颜氏风格。
“……”梁翼满脸黑线,那都是哪儿跟哪儿?颜可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什么?
“梁翼……”带着哭腔的软绵绵的唤了一声。
梁翼终于抬头看向了门口可怜鬼,他就知道,一抬头就准栽在对方含泪的眼睛里,罢了,相信他不敢再乱来了:“不准再在我脸上乱画!”
“恩恩!”赶紧点头。
“不准再动我闹钟!”
“恩恩!”笑呵呵的关好门蹦进屋里。
“也不准说话打扰我做事!”
“恩恩!”已经窝进被子里了,笑的好不开心。
“不然就滚回自己房间!”
“恩恩!”哇哈哈!胜利了!胜利了!
于是,夜深人静的房里就有了颜可想说话又不敢说这幕。
半响后。
“咳咳……”颜可赶紧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无辜的看着梁翼:不是我的错,我没说话,是他自己要咳的。
“感冒了?”梁翼听见咳嗽声停下手里的工作皱着眉问。
不说话,只一个劲儿摇头,不能说话,会被赶出去的,哼!梁翼,想用这种方法赶我走!没那么容易!
“感冒了就去吃药!”口气凶巴巴的,手却轻轻扶上颜可的额头。
“……”还是摇头,我不会说话的,死了这条心吧!
“头痛不痛?”还好,没发烧,应该不严重。
“咳咳……”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再次捂住嘴,继续摇头。
“起来吃药。”梁翼把电脑放到一边,催颜可起来。
“……”不要不要,谁知道出去后你会不会突然变卦不让我进门,所以,摇头,不停地摇头。
“把手拿开,到底哪儿不舒服?”梁翼有些粗鲁的扒开颜可捂着嘴的手。
“……”死抿着嘴,一声不肯继续摇头。
“说话!”淡定如梁翼,却总是被颜可气的火冒三丈。
“……”摇头,打死也不说。
“不说就出去!”使出杀手锏。
“……”嘟着嘴,湿湿的睫毛一扇一扇的,眼泪汪汪的颜可十足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你说的,不可以说话,不然就要让我滚。”
呜咽着说完这么一句,豆大的眼泪就从眼睛里滑了下来。
“傻瓜!”还能说什么,从眼睛里流出的泪水,让梁翼心都紧了,怎么有这么笨的小孩儿,伸手轻柔的拭去小孩儿脸上的泪,“不哭了,我不赶你出去。”
“呜呜……”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委屈,臭梁翼,就知道凶我,哼!
“别哭了。”小心的把溢出来的眼泪都擦掉,梁翼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小孩,看着那越来越多的泪水,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哼!”别开脸,不理你,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不要哭了。”语气里是少有的温柔,捧着还在流泪的脸轻轻扳过来,细碎的吻落在颜可湿湿的眼睑上,怜爱的,疼惜的。
颜可终于止住了哭泣,享受着梁翼难得一见的温柔,本来就因为哭泣而憋红的脸更加红润起来,双手环上梁翼的腰,委屈的指控:“梁翼,你刚才好凶……”
梁翼不说话,吻吻颜可红扑扑的脸蛋,在心里无可奈何的叹息着,全天下就只有你颜可能把我气成那样了。
“梁翼,你以后不准再凶我了噢!不然我就不理你了!”颜可是典型的你给他点阳光他就觉得灿烂,这会儿委屈完了,当然得拿回点特权。
“……”梁翼不是傻子,当然不能让那个成天捣蛋笨得和白痴有的比的人爬到头上,所以,沉默是最好的选择,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小孩儿的味道很美,梁翼陶醉其中了。
“喂!梁翼,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让你以后不要再凶我了!否则……呜……”
颜可没说完的话被梁翼吞没在唇齿之间,再让颜可说下去,梁翼的耳朵该受不了了,所以,直接封住嘴,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呜呜……”颜可呜咽着使劲把梁翼往一边拽,梁翼却是纹丝不动,继续享受着颜可甜美的唇,真的很可口,吻上了就不想放。
颜可怎么也推不动,只好妥协,被梁翼的舌尖在嘴里搅得全身酥麻,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了。
呀!梁翼一定是想把我吻得晕头转向后就不答应我的要求了,阴险!真阴险!不行,不能让他的奸计得逞,我要反击,我要把他吻得晕头转向然后让他答应我的条件。
做完这个决定后,颜可试图着把舌头往梁翼口中探去,他这一小小的动作,引得梁翼身体微微一颤,青涩的回应让梁翼的心激动不已,一个本来安慰的吻渐渐变了味道,越来越深入,梁翼的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唉,可怜的梁翼,要是知道自己眼中的回应却是颜可的反击,一定会吐血身亡吧)
“我去拿药。”感觉到身体的变化,梁翼赶紧结束了这个吻,翻身下了床。
得到喘息的颜可,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看着消失在卧室门口的梁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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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了讲台上黄老头存在的颜可抚摸着趴在自己双腿上昏昏欲睡的小猫发呆,眼睛里少了点平时飞扬的色彩,兴致缺缺的样子,很是哀怨。
梁翼又走了,似乎和黄老头让研究的课题有关,可恶的黄老头,就知道使唤他家梁翼,哼,害的梁翼每天晚上都要很晚才能睡,这就算了,居然还让梁翼时不时就要跑到很远的地方去,才开学不到一个月就离开两次了,而且梁翼说,这次大概要离开两个星期,两个星期啊,回来的时候十一假都结束了,他还计划好去旅行增进下感情的,梁翼成天都绷着脸(小西:在你面前已经很好了,做人要懂得知足。颜:死一边去……)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颜可看了眼腿上朋友扔给他照顾两天的家伙,明天就放假了,也不知道梁翼现在在干什么,突然就觉得眼前的家伙特别碍眼,你主人离开了还有我这么善良的人收养,而我呢,梁翼这两天一个电话也不打。感觉被冷落的颜可,越看那懒洋洋的家伙就越窝火,本来是抚摸的手,不自觉的在小猫身上稍微用力的揉了两下,以此发泄心中的郁闷。
“喵呜……”腿上的小家伙突然遭受的蹂躏,出于本能的叫了两声。
糟糕,颜可赶紧捂上小家伙的嘴,他居然忘了黄老头还在给他们上课,还好,老头扫视了一下就继续上课,颜可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一看到讲台上那个顶着一头花白色头发的家伙,颜可就会想到就是他梁翼才会冷落自己的,让我家梁翼那么辛苦,我一定要报仇,对报仇。
这样想着,颜可又在小家伙身上揉了几下。
“喵呜……喵呜……”大家再次带着怀疑的目光四处张望了一下,而颜可则捂住小家伙的嘴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甚至在老头看向他的时候乖巧又迷人的笑了下,黄老头没说话,再次继续上课,不过,很显然思维被打断了那么一下。
颜可像一只偷了腥的猫,心里不住的暗爽,哈,就是这样,看你怎么专心上课,然后再在小家伙身上戳两下。
“喵呜……”
“喵呜……”
“喵呜……”
这样反复几次,黄教授的课实在讲不下去了,他放下课本,看向颜可:“倒数第二排靠窗的那个同学,请把你的猫放到外面去,否则会打扰大家上课。”
所有人的目光霎时全集中到了颜可身上,颜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怎么会被发现呢,明明隐藏的很好啊,那老头子眼睛怎么那么好,什么时候发现的,真是倒霉。
见颜可一动不动,完全不当他的话是话,黄教授真的是恼怒了,现在的大学生,真是不像话,于是再次开口:“那位同学,把你的猫放出去。”
“……”颜可睁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黄教授。
“什么时候放出去了我们什么时候继续上课。”黄教授立在讲台上,打算来个长期作战。
颜可撅着嘴,眨巴着眼睛看周围看好戏的人,出去就出去,有什么大不了的,哼!
“喵呜……”颜可愤愤的在小猫身上揉了两下,才把小家伙抱怀里施施然的走出了教室,到了门口还不服气的扮了个鬼脸。
“呜……真倒霉,都是你害的……”颜可戳着怀里的家伙,不停地嘀咕着,压根儿忘了当时是他自己要拿猫当报仇工具的。
咦,前面那个背影怎么那么眼熟,那不是表哥吗,他来这儿干嘛,看样子像是在等人,不会是等我吧,嘿嘿,肯定是的,太好了,今天的午饭有着落了。
“嗨!表哥!你来找我干嘛?”颜可走到苏易背后伸出一只爪子不客气的拍了下苏易的肩。
该死,还是被看到了,就知道会碰见这小子,苏易翻了个白眼,调整好面部表情认命转身,微笑着对颜可说:“就是来看看你,顺便找纪亚有点事。”
“耶?你找纪亚什么事儿?”颜可蹂躏着怀里的猫,笑嘻嘻的问道。
“也没什么,快下课了,等纪亚出来一起去吃午饭吧。”苏易在心里咬牙切齿着,表面却还是温文尔雅的微笑。
“好啊好啊!”颜可一听有免费的午餐整个人就欢快起来,欢快之余发现苏易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趁苏易不注意一把抢了过来“咦?这是什么,海南岛三日游!”
“噢,纪亚最近心情不怎么好,朋友送了我几张票,想让他去散散心。”该死,居然忘了收起来。
“哇!有两张,一张是给我的对吧!哈哈,表哥,你真好。”颜可脸都笑成花儿了,正愁十一不知道怎么过呢。
苏易泪奔了,我什么时候说是给你的了,可是现在要说不是已经迟了,他可一直都是个好表哥的,于是只好继续硬着头皮笑着说:“恩,是啊,我家里还有一张,明天我们三个一起去旅行。”妈的,还要自己掏腰包,死纪亚。
“嘿嘿,我就知道表哥对我最好了,不过纪亚新奇不好吗,他都没跟我说呀”颜可早就乐不可支了,看见纪亚从教室出来,把怀里的家伙扔给苏易就奔了过去,“纪亚,这里这里,你看表哥给我们送什么来了……”
苏易瞅瞅怀里毛茸茸的家伙,再瞅瞅前面一蹦一跳的家伙,窝着一肚子火没出发,只好蹂躏怀里的小东西,可怜的猫咪哀怨的叫着,在心里不停的呐喊:主人,你在哪里,快点把我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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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海南岛,颜可就成了撒欢的鸭子,精力充沛的跟怎么用都用不完一样,一整天都活蹦乱跳的,最可怕是,他一个人疯就行了,纪亚那小子居然也跟着一起疯玩儿,让苏易真正见识了什么是物以类聚。
虽然说的是让纪亚出来散心,实际也是想带他出来散散心,但最终目的当然想要增进下感情,以便尽快将人搞到手,谁知颜可竟然跟了来,如果只是一般的灯泡也就算了,但某人似乎毫无做灯泡的自觉。
飞机上硬是把两个人的后脑勺留给了他,喝水居然不分你我可以同喝一瓶水,最最不可原谅的是,两个房间,独守空房的人居然是他,哈,颜可那小子太没有已经为人妇的自觉了,而理由竟然是什么自己认床,在陌生的环境一个人睡不着,你睡不着关我老婆什么事儿啊(右右(狂汗中):八字还没一撇儿呢闷就老婆了。苏(怒):滚……)
苏易坐在沙滩椅上怒火中烧着,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那么僵硬的微笑下去脸都该抽筋了,得像个办法才行。
看着不远处两个在海边玩水玩的不亦乐乎的家伙,苏易终于在手机上找到了那个不算熟悉的名字按了接通键:
“喂?梁翼吗?我是颜可的表哥苏易,想和你说点儿事。”
“恩。“
“你知道颜可在海南吧!”
“恩。”
“知道纪亚喜欢他吗?”
“知道。”
“他们现在在一起。”
“……”
“很亲密。”
“……”
“吃完饭要一起去游泳。”
“……”
“晚上还睡在一起。”
“要我怎么做?”
“什么时候空了来把人领回去,我好专心帮你解决掉你的情敌。”
“好。”
优雅的挂掉电话,苏易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你跑不掉的,纪亚,呵呵。”
而电话另一边,那句“晚上还睡一起”足以使梁翼的眉拧成“川”字了,挂完电话的两分钟内一直在思考着,接下来的工作要怎么安排。
“喂!出事了?”对面吃早餐的齐川见梁翼一副沉思的模样,忍不住好奇的问。
梁翼没有回答齐川的问题,拿起电话打给他的助理:“陈助理,帮我把后面几天能省的行程都省掉,不能省的安排到今天,再帮我定一张今天晚上到海南的机票。恩,好,就这样。”
“你要去海南?”齐川纳闷儿了,是什么让梁翼居然要改变计划。
“恩。”安排好一切,梁翼继续吃早餐。
“去旅行?”虽然齐川自己也觉得不可能,工作狂加学习狂怎么可能去旅行,但还是条件反射的问了。
“逮人。”一想到苏易的话,心里就不爽。
“耶?你老婆跟人跑了?”
“……”老婆这个词听起来还不错。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这个比较重点。
“我会直接回C市,就不过来了。”梁翼如实回答到。
“你的工作做完了?”
“差不多了。”
“那课题的事怎么办,你不会让我一个人做吧!”
“你可以的。”
“喂!梁翼,我们说好的,你工作,我做课题,你工作完了课题的事就由你接手。”
“老婆很重要。”说完梁翼很诚恳很认真还有点孩子气的看着齐川。
齐川被秒杀了,先是那句惊世骇俗的“老婆很重要”,冰山居然学会玩笑了,接着是那表情,万年不变的冰山脸这会儿表情真是,真是可爱毙了。
“爱情的力量真伟大!”齐川由衷的发出感叹。
“那课题的事就交给你了。”梁翼趁着齐川还没反应过来,起身离开了餐桌。
“喂!梁翼,你个重色轻友的混蛋!”无奈,齐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梁翼消失在餐厅门口,幽幽的叹息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啊!”
那个人终究不属于自己,他的心里早就住着一个人了,只有那个人才能让他的生命变得如此鲜活,而自己,就只能以朋友的身份站在他的身边,算了,早就已经放弃了,朋友就朋友吧,总比朋友都没得做好,不就一课题吗。
齐川看着梁翼消失的地方,有些凄然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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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梁翼……你为什么戴眼镜啊?”颜可睁着双朦胧的大眼睛看着苏易,显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坐在苏易另一边的纪亚“啪”的一下拍开颜可伸向苏易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的魔爪:“白……痴……他是你表哥……苏易……”显然,这个也醉了。
颜可把眼睛再睁大一些,两字爪子捧着苏易的脸看了又看,然后打了个酒嗝,再扯了扯苏易额前的刘海,傻乎乎的说:“对……对噢……梁翼的头发……没这么长……”
“所以……说你是白痴……嘛……哈哈……”纪亚同样傻乎乎的说。
“我不是……白痴……你才是……白痴……”颜可嘴一噘,气呼呼的说。
苏易彻底无语了,这两个人都醉成这样还能吵架,他拽开颜可还抓着他头发的爪子,努力平息掉心中的怒火,他苏易这辈子还没这么后悔过,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上了颜可那小子的当,带着两个人到酒吧玩儿,这下好了,坐在两个醉鬼中间,被两个同样毫无酒品的人折腾,苏易大有直接把人扔到出租车外的冲动。
在苏易被两个人弄得快抓狂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喂?梁翼吗?你总算到了,你到酒店门口等着,两个家伙喝醉了,我们在车上,马上到了。好了,就这样,再见。”
等车停在酒店门口时,苏易已经被折磨得快不成人样了,从此他便有了一个觉悟:不能让纪亚喝酒,更不能让他和颜可一起喝酒。
而颜可一看见梁翼,就树袋熊似得粘了上去,一口一个梁翼的叫着,梁翼皱着眉和苏易一人拖着一个醉鬼往酒店走。
到了房间,梁翼面无表情的把人扔浴室去洗澡,帮一个醉得稀里糊涂还手舞足蹈的家伙洗澡,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比如现在,颜可扯着梁翼,嘴里胡乱的叨念着:“我要唱歌,纪亚,纪亚,陪我唱歌……我要唱歌给我家小翼翼听……”边说还边把旁边一瓶洗头的拿过来递给梁翼,自己再抓着一瓶洗澡的举在面前当成话筒就开始一展歌喉:“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梁翼黑线了,倒了点洗发水在手心,在颜可头上胡乱的揉着,动作粗鲁又温柔,不过实在不能忍受从颜可喉咙里制造出来的噪音,凶巴巴的说:“闭嘴。”然后把沐浴露从颜可手中拿过来放到凶手够不到的地方。
“给我……给我……我要唱歌……我告你抢我的东西……”醉鬼由于手里的“话筒”被拿走了,开始挣扎起来,结果浇了梁翼一身的水。
“不要动。”梁翼恼火的抓住颜可乱刨的爪子,此刻他有了和苏易一样的觉悟。
醉鬼是不会乖乖听话老实的,手被束缚着就开始蹬脚,又是一地的水花。
梁翼实在是恼怒极了,搬过颜可的脑袋,狠狠地吻上了颜可的唇,这招很管用,不到三十秒颜可就乖乖安静了下来,看来,即使醉了也对梁翼的吻无法抗拒啊。
反观苏易那边,局面就不是那么好控制了。
“颜可,你不要跟他进去,我们继续去喝酒。”纪亚在苏易怀里挣扎着要去拉颜可,可惜颜可已经被梁翼带进了屋里,门也关上了,纪亚却还不死心的猛敲房门,“梁翼,你把颜可还给我,梁翼,你个王八蛋,居然把颜可给抢走了!”
“妈的,你给我进去。”被折腾了一晚上的苏易终于火山爆发了,使劲儿拽着纪亚,硬是把他拖到了隔壁的房间。
“放手,你放手,我要把他抢回来。”进了屋,纪亚依然不停的叫嚣着。
“真是个笨蛋!”苏易心里堵得慌,有些气恼有些心痛,还有些不能名状的感情在心里缠绕着,不理会怀里人的叫嚣,将人拖进浴室。
用尽各种手段,在浴室里大战了三百回合,将浴室折腾的面目全非后,苏易总算将人洗干净拖出了浴室放到床上,然后又匆匆回浴室熄火,他不是圣人,欲望早就在三百回合中被纪亚撩拨得快忍无可忍了。
再出来,房间里显然成了另一番景象,纪亚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了一瓶红酒,并且还打开了,看见苏易出来,把刚倒好的一杯酒凑到苏易面前:“颜可,你不要走,我们继续来喝酒。”
苏易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的酒,敢情这小子又把他当颜可了,刚才在浴室还对他又打又踢,还在他手臂上留了一排牙齿印的家伙,这会儿对他却媚笑起来,即使如此,苏易的心还是在看到醉态中纪亚的媚笑时颤了颤。
纪亚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和苏易手里的酒杯碰了一下:“我们干杯,不要理梁翼那个冷冰冰的家伙。”
苏易无可奈何的将自己的酒放到一边,把纪亚的酒也端过来放到一边,然后捧着纪亚略显消瘦的脸,眼睛里盛着危险的属于饿狼的光芒:“我们不喝酒,我们来做些其他的吧。”
“好啊!好啊!”纪亚开心的笑起来,今天的颜可感觉好不一样啊,不过只要他不跟梁翼走就好,哈哈。
“是你诱惑我的,可不要怪我趁人之危哦!”苏易一脸阴险的笑了笑,然后就朝着自己已经肖想了很久的唇吻了下去。
“呜呜……”纪亚一阵晕眩,短暂的失神后开始想夺回主动权,一边回吻着还一边把苏易身上的浴巾扯了下来,又接着醉酒的蛮力把苏易按到了床上,在苏易身上到处乱啃着点火。
苏易好笑的看着在自己身上乱啃的家伙,揉着胸前的脑袋:“呵呵,真是热情,只是,凭你还想压我?”
纪亚哪儿还听得见苏易在说什么啊,一个劲儿的在苏易身上那个捣鼓着,一边弄还一边把自己身上的浴巾也扯了下来。
苏易眯缝着眼看着赤条条的纪亚,里面透出的光芒早就变色了:“不过,为了得到我想要的,我会让你那么以为得。”说着在纪亚的翘臀上捏了以把,“真是个迷人的家伙。”
有人投怀送抱,苏易当然是乐得享受的,何况是自己看上的猎物。
这一夜,窗外的月光分外皎洁。
素年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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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16楼  发表于: 2011-10-03 0
十二
丝丝缕缕的阳光一点儿也不懂羞怯的钻进了一室暖意的卧房。
颜可还是睡得迷迷糊糊之际,便被一股力给从软绵绵的被窝里给拽了起来。
扁了扁嘴还有些孩子气的揉揉发困的眼,颜可很不清醒的叽咕道:“唔…讨厌啊。还早着呢。头好疼。”说罢,又一头倒向了眷恋不已的柔软被窝。
其实说来还真的怪不了颜可,想想这有谁能前一晚醉的跟摊烂泥似的,第二早儿还可以像是啥事儿没有一样舒服啊。
只是,可惜我们梁翼同学显然是不怎么吃理论这一套。
看着那个家伙一脸满足的在被子上用脸一蹭一蹭的,别提有多舒爽了。梁翼一头黑线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前去坐到床边儿,看着颜可那张比清醒时安静了很多,也更加精致的睡颜,梁翼用手拨开了几缕不乖的挡住了颜可光洁额头的发丝,手也停在了额间没有再移开。
良久才顺着那张还沉浸于睡梦的脸颊一路滑下,很轻的抚上此时乖巧闭上而只见得长翘睫毛的双眼,被屋里暖意熏得晕红的脸颊。随即眼里含笑的缓缓低下头看着这张睡得不知天昏地暗的脸,用两指毫不客气的捏住那吐纳出均匀呼吸的鼻,一手捂住那张依旧粉嫩的嘴。
而最终的结果显然就是颜可因呼吸受阻,很快的全然清醒了。
扑腾着两只细瘦的爪子,颜可英勇的挥开了捂住他口鼻的凶手,然后噌的一下从被窝里窜了起来,一点儿不让梁翼有任何反应的机会,迅速得双手双脚并用将他扑到,猛一口朝他挺直的鼻啃了过去,还笑的耀武扬威的捂住他的口鼻,得意的摇头晃脑:“哈哈。看你以后弄我。哼。嘿嘿。”
看着颜可挤眉弄眼害得五官全凑一块儿去了还很是得意的丑样,梁翼也没挥开那双本来就没捂住多少空气的手,只是用着空闲的双手拉下了那笑得别提多欢的家伙和自个儿来了个深情对视。(梁【嘴角可疑的抽动】:你说什么?深情对视是吧?左左【狗腿】:没。我怎么感破坏您那么正直的形象啊。 梁:哦。那敢情是我老了眼光不好使。 左左【谄笑】:怎么会啊。是鄙人笔误。笔误!)
颜可俯看着梁翼与自个儿对视的双眼,深刻而温柔的眼瞳,一时间情难自已的晕红了那张贼厚的白皙脸庞。
“那……那个,我,我们。不。是我,我说。”这一句话是被颜可说得可谓是支离破碎,而且还完完全全的表意不清。
“嗯?”梁翼很认真的注视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颊,看着那张越来越殷红的脸孔,也像是没有听清那人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是发出了声意味不明并且还带着很重鼻音的疑问。
“没啥呐。”不太自在的挪挪身子,颜可放开了捂住梁翼口鼻的手掌,目光也是四处游离着就是不愿看向梁翼那双跟探照灯似的深邃双眸。
梁翼听着颜可那明显有些害羞意味的回答,勾出了一抹很是温柔的笑意,放开了环绕在颜可脖间的一只手,抚摸上那张红得快要滴血的脸,低哑着声音:“哦?没啥吗?”
“恩。”颜可撩起那双晶亮的大眼飞快的看过眼前那人一眼,又很快的垂下,本就回答了一句,却又是见梁翼没什么反应,便再次浅浅的开口一言,“恩。”
“那好吧。”梁翼依旧低哑声音,直直的看着颜可,便没有多说了些什么。
从未见过那人这般邪魅的模样,颜可红着张脸蹑蹑的开口唤着:“梁翼。”
“怎么?”
“我,我……”颜可还是那样失神般的,就是没能好好的说完一整句话。
“你怎么了?”梁翼说这话时又将眼前的颜可勾下与自己更近了很多。
感觉到梁翼说话时几乎触碰到自己的嘴唇,暖暖的呼吸在自己脸颊上有些酥痒,颜可的脑子一片混沌,吐纳着有些急促的呼吸,直视上了梁翼的双眼:“我,想……想吻你。”
颜可在说出这句话时,感觉到身下的梁翼有一时的兢战。只是还没等到他仔细在去感觉是否这只是自己的错觉之时,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转眼他便被梁翼压在了身下。
用那双看不见低的双眸将颜可看了很些时候,梁翼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低下头将双唇覆上了那张半张着的唇。
被覆下的双唇阻挡了呼吸,没有呼进的空气让颜可感到有些难受,却还是举起了放在身体两侧的手,勾住了梁翼颈项让他能吻得更深一点。
只是终于当颜可在一点点的摸索中享受到了的舒服,梁翼突然放开他,看上去不知怎么就不太高兴的冷冷说了句:“起身,把衣服穿好。我们现在就回去。”
颜可还是沉浸于之前的意乱情迷之中,红着脸一点儿也没能反应过这可说是突如其来的变故,只是眨巴着略微潮湿的大眼不明就里的望向那个说变就变的人。
梁翼见颜可那家伙是没所反应,只是大张这那双此时看来仿佛弥散着雾气的双眼呆望着自己,只好是麻利的拿起了放在床边的外衣罩在那个一动不动的人儿身上
“穿上。收拾好了去机场。”梁翼这次没有看向颜可,只是背对着他,声音中明显带着些微不爽的冷硬。
这样前后很是怪异的反差,就连神经里快要可以开卡车了的颜可都感觉了出来,心里很是莫名,也很是委屈。一个枕头就那样飞了过去,硬生生的砸在了梁翼的脑袋上。
梁翼压抑着从昨晚就没消停的怒气回过了头,只是满腔的怒火在看到颜可那双微红的大眼之时,就全化为了乌有,只剩下满心的无奈。
走过去将那个眼泪几乎快溢出的颜可搂在胸前,梁翼不知怎么对那个总能扰乱自己心情的家伙说自己的不满,说他也会想念,他也会不安,他也会——也会吃醋。是的当他在听到苏易打来电话告诉他,那个如今被自己拥在胸前的家伙整日不分昼夜的与纪亚掺和在一起时,那时他什么也不想做,只有放下一切的事情,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缉拿归案锁在自己身旁的冲动。
这对他而言是什么,他懂。
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或者,还不愿说。
将手放在那颗脑袋瓜子上,梁翼依旧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将颜可搂着沉默。
“梁翼!不带这样玩儿人的!”颜可从梁翼的胸前抬起脑袋,狠狠的瞪着那个一点儿也不懂情调的人。可惜那张憋红的脸,看上去就是不太有说服力,只是全然就像个在闹别扭的顽童。
听着这埋怨意味十足的话,梁翼低头看着那个在自己怀里张牙舞爪的像只小猫的家伙,不由是心底叹了口气。或许,自己今早儿这样真伤到了他。毕竟认识了这么多年,也没几次见过这整天嬉皮笑脸的家伙红过眼眶。
低下头便对上了颜可满脸不爽的神色,梁翼认真的在那双沾满了雾气的双眸的眼角印下一吻。
那一吻很浅。却是像是想要吻去那双眼里一切有过的泪痕,和那双大眼主人所有过的心伤。
颜可感觉到梁翼的唇瓣扫过自己眼角,柔柔的带着些温热。
有些不可置信的捂住那被吻过的地方,颜可呆呆的看着那带着浅浅笑意望向自己的梁翼。用力的眨了眨眼,颜可心底突然间惶恐的觉得:这个早上不太正常!这个梁翼不太正常!这个世界也不正常了!
OH.my lady ga ga!这是梦吧!我不要啊!颜可心底默哀着,但又看了一眼身旁的梁翼,随即闭眼上眼安逸的笑了笑,对自己说道,算了。是梦就是梦。继续做吧。


*****************************************

这厢颜可和梁翼终于是给折腾完了,最终结果当然是颜可那小子屁颠屁颠的被梁翼给拐了回家。
而那厢的纪亚和苏易,却是一言难尽。
话说这东窗事发。咳!好吧,是有计划的预谋,终于是揭开了最后一层面纱于我们的纪亚同学来了个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左左:我有话说!我有话说!好吧。以上只是个人解说,并不代表他人见解。OK~我溜。】

感觉到阳光透过不怎么隔光的布艺窗帘照了进来,纪亚想从床上给爬起来却是一身的酸痛。
“TMD!疼。”纪亚掀开被子,整个人都还没怎清晰,只是觉得一身的骨头就像拆卸重组了一样。
“唔……”突然床的另一边,也就是被子下面透出了一声同样不怎么清醒的鼻音。
这下子纪亚猛地清醒了,一把掀开被子,瞪大了那双诱人的桃花眼,看着被子下浑身未着一物的人,才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低头看了看自个儿,同样也是浑身赤裸。此时纪亚张大了嘴,却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是慌里慌张的从衣架上拿起一件衣服便往自己身上套去,指着那个躺在床上的不知是施加者还是受害人支支唔唔的,“你你你我我我”个不停。
苏易牵过被子将自己给裹住,很是委屈的垂下眼睑,挪了挪自己的身子不去看纪亚那惊慌失措的举动。
看着那行为怎么看怎么像被害者的人,纪亚像个痴呆症患者一样指了指苏易,又指了指自己:“你,我。恩。我们,是不是?就是,恩。就是那个那个?恩?”
听到纪亚的问话,苏易心底诡笑着:哼。这家伙还真是可爱,不愧需我这般费心。而面目上却是缓缓的将低垂的眼睑抬起,很是楚楚可怜的看着纪亚什么话也没有说。
此时的不发一言可就胜过了千言万语,纪亚看着这副模样的苏易直想抱头死命往那堵墙上撞去。
撇着好看的剑眉,纪亚双手在脑袋上不知所措的挠着,眼神也不愿在对上苏易,只是四处游离着。
苏易看着这个完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纪亚,心里想着:可爱的家伙。嘴角也划过一抹很浅的笑意,只是很快便没入了唇间,而还在挠脑苦思该怎么办才好的纪亚当然是无缘见得了。
再次垂下眼睑,苏易拿过床边的眼镜戴上,遮住了眼底时不时闪过的精光,才说出了今早以来的第一句话,只是这一句话便把纪亚本还有些妄想的心给打进了十八层地狱,来了个永世不得翻身。
“我没关系。”苏易孩子气的咬着下嘴唇,脆弱的神色让人心疼,惨白的唇色更是让人心惊。
纪亚这下子没有在挠他的脑袋瓜子了,只是两只纤长的手却相互乱缠着,摆明了心底的不安。
苏易看着这样的纪亚,心里很是好笑,却也知道这是胜利在望了,只需要他再撩拨几句,纪亚这呆呆的小东西还不乖乖的手到擒来。
很缓的放开了紧咬着的下唇,苏易樱花般的唇上留下了一轮煞白的齿印。
像是终于下了决定,直直的望进了纪亚不太敢直视自己的眼底,苏易抿了抿嘴角,吐出的话语中不难听出的几分脆弱与一些难以切齿:“不要紧的。我是男人。虽然,恩。但忍忍就过去了。”说完,还勾出了一抹扫不去惨淡的笑意。
痴痴的看着此刻像是尊玻璃娃娃般脆弱的苏易,纪亚心里不停的做着建设。
“放心。我会负责的!”看着那个吃力的穿着自己衣服的人,惨白着张温文的脸,狗血的话终于从纪亚口中喷了出来。
做出一副穿衣很是困难的苏易低眉从镜片下的眼里划出一抹精光,想着:成功。
但抬起头,苏易仍是惨遭蹂躏的模样,期期艾艾的说到:“不用的,我们的男人。过了就好了。”
“男人又怎么了,我就爱男人怎么了。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纪亚看着苏易这副模样,像是想通了些什么,大义凌然的说着。
苏易这下没说了什么,却也没了动作,只是很认真的看着纪亚。
“怎么?我们清洗一下,吃了早餐去买对戒。我说了就一定会做到的。”看着那个男人如此认真的看着自己,纪亚将手附在苏易的发上,说的情深意切。
有些好笑最后的结果和自己的预估还是有一定的差异,但不论怎么说最终的目的还是达到了。苏易暗自勾起唇角,抬了抬眼镜,敛起了眸里的笑意,看向纪亚点了点头。
做了一番简单的清洗,两个各自怀着不同心情的人,带着点奇怪的尴尬吃了早餐,而那枚纪亚的许诺,两人也最终在一家满有名气的店内,在一干人探视的目光下挑选了两只式样简单却很是典雅的铂金对戒。
离开那间店时,苏易同纪亚都戴上了那枚戒指,没有再去关注旁人奇怪的目光,苏易缓缓的执过纪亚的手,两双大掌十指紧扣,同一个位置被阳光映射出一抹白光。
侧过头,苏易看了眼身边还是有些尴尬而不知如何是好的纪亚,眼镜之下的那双总浮着精光的眼,掠过一丝笑意,浅浅的,很暖。
而突然的感受到握着的那双手掌也渐渐握住自己,苏易勾起嘴角看向远处。这才开始,但以比预想好了很多,不是吗?
至此看来,这一轮我们的苏易是大获全胜。但何妨,两个人的幸福,永远只会是两个人的事。如今一切才刚开始,而两个人只要幸福就好。
素年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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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啊!累死了。终于到家了。”颜可一进门就扑向沙发,趴上面舒服得直哼哼,活像个软脚虾。
“颜可。”拖着行李往里走的梁翼顿在了浴缸前,面无表情的看着漂浮在水面上了“尸骸”叫出“凶手”的名字。
“凶手”丝毫没察觉到梁翼语气中的危险味道,懒洋洋的眯着眼睛回答道:“干嘛啦,梁翼!我好困啊……”
“过来!”梁翼瞪着沙发上睡得正安逸的家伙,不容反抗的命令道。
颜可不情不愿的从沙发上爬起来,蹭到梁翼面前半眯着眼含糊的问道:“干嘛啦!”
梁翼拽过颜可,指着浴缸里那些无辜的受害者问:“你对它们做了什么?”
颜可这才睁开眼看向梁翼指着鱼缸,眨巴着眼睛瞧了半天,然后吐出一句让梁翼几欲喷血的话来:“我没做什么啊!这不好好的吗?不过它们干嘛集体浮在水面上啊!会不会是饿了啊!”
梁翼要抓狂了,以前只知道这家伙爱捣蛋,爱撒娇,爱耍无奈,现在才发现,不仅爱捣蛋,爱撒娇,爱耍无奈,还是个丝毫没有生活常识的白痴。从鼻子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梁翼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不是饿了,是死了,它们,恩……很好,你可以当猫了。”
颜可睁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扑到浴缸边想一看究竟:“咦?怎么会死了呢?我真的没做什么啊!你离开后我都有按吩咐每天撒一点儿饲料的,而且我临走之前怕家里没人它们会饿,还特意撒足了三天的量呢!”颜可自顾自的“揭露”着自己的“罪行”,没看到身后的梁翼早就布满了一头的黑线,最残忍的是,“凶手”还拿起了鱼网来“验尸”。(右右(惧怕状):额……那个,梁翼,冷静,你听我解释……颜可……是白痴了那么一点点啦!也正是如此我们才决定由你来和他……综合,对,综合一下。啊……你不可以杀我,我可是你亲妈啊……左左,救命啊……)
再继续看下去,迟早会吐血,梁翼冷着张俊脸下令道:“够了!把那些鱼捞出来扔掉,鱼缸里的水也要换掉,都臭了,在做好这些之前,不准睡觉。”说完就只留给颜可一抹潇洒离去的背影。
颜可立在原地细如蚊蚋的“哦”了一声,委屈之致。哎,可怜的颜可同学,至此还不知道,那些个“小白小黑”是让他撑死的。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则说明,我们梁翼同学对于颜可的了解,还有待加深。
梁翼把衣服从箱子里拿出来挂好,直直的倒在了宽大的床上。处理了一整天工作,坐了两趟飞机,再加上熬夜,倦意铺天盖地的袭来。
眼合上还不到两分钟,客厅里便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巨响,东西落地的声音,玻璃碎掉的声音,还有颜可凄惨的叫声。
梁翼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豁然拉开房门,这客厅的景象怎一个悲壮了得。
颜可全身湿漉漉的倒在地上,旁边有一个翻到的垃圾筐,离颜可不远的前面地板上扣着一个盆,电视柜上的花瓶成了躺在地面上的碎片,电视不知道坏没坏。配合着满屋子的鱼腥味儿,实在多不堪入目有多不堪入目。
梁翼跨到颜可身边将他拽起来,确定除了屁股以为没有其他伤后才问:“怎么回事儿?”
颜可捂着屁股,盯着湿嗒嗒还在滴水的衣角,委屈的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其实很简单,梁翼进门后,颜可就开始听话的收拾起来。不过是嘴里一边嘟哝一边快速的收拾,一心想着快点弄完就去睡觉。他把鱼捞出来仍在垃圾筐里,然后开始一点儿一点儿把鱼缸里的水舀到盆里,接着把盆里的水端厕所倒掉,倒水回来时,脚把垃圾筐绊倒了也没注意,再端着第二盆水区倒时,踩到了一只垃圾筐里不信倒出来的鱼,客厅的一大半,就这么毁了。
梁翼甚是无奈的看看淌满水的客厅。再看看落汤鸡似的的颜可,叹了口气,说:“你是笨蛋吗?”
颜可可怜巴巴的抬头看梁翼:“我不是故意的,我立刻收拾。”生怕梁翼再次生气,颜可说着要去捡地上碎片。
梁翼连忙拉开颜可:“去洗澡,像只臭虫。”
颜可还想说什么,结果被梁翼的目光堵了回来,只得在梁翼冷冰冰的怒视,皱着秀挺的鼻子灰溜溜的进了浴室。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颜可,他不是不会收拾,毕竟从小住校,但有个习惯,走路往往不看脚下,为此不知吃了多少苦,前不久搬家那次就是证明。然而某人却依旧“不知悔改”。
于是,梁翼至海南之旅之后有了第二个觉悟。所以,在颜可洗完澡出来,梁翼一边拖地一边说出“去把垃圾倒了”时,立即改口为“算了,还是我去,在家等着,外卖快来了”。
本以为逃过一劫的颜可,面对梁翼关上的那扇房门时明了,老虎的尾巴踩不得。
是的,他又被赶出来了,任凭他说什么,屋内的人都不予以回应。
“梁翼,我知道错了,不该让你的鱼饿死!”
“梁翼,让我进去啦,我以后一定毁坏客厅了!”
“梁翼,屁股好痛!”
“梁翼,客房的床又冷又硬啦!”
“呜哇……梁翼。开门啦!快开门啦!”
“闭嘴!再吵就回宿舍去!”梁翼躺在床上,累得动也不想动。
此话一出,颜可瞬间闭了嘴,收回那只还搁门上的爪子。垂头丧气的爬到床上,颜可睁着明亮的眼睛,兀自安慰道:没事儿,晚上再想办法回去。然后安心的睡了过去。
晚上,洗完澡出来,梁翼在客房门口停下来,打开房门,床上果然如他所料是空的。想起那颗门缝后偷偷看他的脑袋,梁翼不自觉的勾起嘴角,不就是想趁他洗澡偷溜入室吗?
打开卧室门,意料之中的在自己宽大的床上看见了颜可。此时,颜可正蜷成虾米状,被子早被踢到了一边儿,粉嘟嘟的嘴微张着,睡得那叫一个香甜,就差流口水了。
梁翼坐上床,有点儿恶劣的在颜可嫩滑的脸蛋上捏了两下,颜可瘪瘪嘴,挥着爪子在脸上捞了捞,扭动了一下继续睡。
梁翼好笑的想:睡得跟猪一样,算了,今晚就收留你好了。然后又意犹未尽的在刚才捏过的地方又捏了两下,见颜可只舒服的打个呼噜,梁翼自觉无趣,拉过被子将两个人盖住。
环住熟睡中人儿的腰,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待颜可在怀中扭动几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梁翼才闭上眼沉沉睡去。
谁让谁依靠,谁给谁温暖,谁说得清楚呢。

*******************************************************

纪亚抬头确定门牌号没错后才敲响了门:“苏易!开门,我到了。”莫名其妙和苏易那个那个后,自己一时冲动把戒指给人套上了,两个人还真有点像是谈起了恋爱,一起吃饭、逛街,不见面的时候会有问候短信。这不,今天苏易让他到他住处,有事找他。
门开了,苏易围着围裙站在门口,见到纪亚便温和的笑着请他进去。
纪亚把整个屋子扫视一圈,满心不平衡的说:“这研究生公寓就是和我们的学生公寓部一样,啧啧,这客厅、卧室、洗手间、厨房样样齐全呢!”
“呵呵!我在外面无色了一套房子,准备租下来,到时候你可以过来和我一起住。”让纪亚和他同居当然是必不可少的计划。
“再说吧,颜可那小子没义气的搬走了,我要再搬出来,一标准四人间就只剩程昱霆‘独守空房’了。”纪亚那儿知道苏易的花花肠子,实话实说的回答到。见苏易往厨房方向走又问:“在做饭?”
苏易听了纪亚的回答,正琢磨着该怎么排除阻碍步入同居生活,半响才反应过来要回答纪亚的问题,说:“我在包饺子,想你一定没吃过自己包的饺子,所以让你过来尝尝。”
“嘿!你会包饺子?”纪亚有些吃惊的问道,继梁翼后又一进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男人。
“会一些简单的小吃,不习惯食堂和餐馆,所以就学了些。”苏易还在想同居的事,漫不经心的回答到。
“哇!老婆!你可真是个贤妻良母!哈哈!”最近纪亚特别中意“老婆”一词,这让他自以为能看到苏易害羞的模样。说白了,纪亚这是因为在颜可那儿次次败北,苏易和颜可比,就一温顺的“兔子”,于是纪亚开始在苏易这儿找心里平衡。
去你的贤妻良母,等你成了我的人,看我怎么收拾你。苏易在心里咬牙切齿到,手里的饺子几乎变了形,脸上却什么也不表现出来,只是把头埋的更低。这就是纪亚眼中的“害羞模样”。哎……明明就是只狐狸,那儿来的兔子。
“苏易,你包的饺子真是好看,怎么包的?”纪亚见苏易包饺子包的认真,换了个话题。
“其实挺简单的,我教你吧!”苏易把手中的成品放到一边,拿了两张饺子皮,递了一张给纪亚:“先拿着,然后跟着我的动作做。”
纪亚接过皮,学着苏易的样子把皮摊在手上:“是这样吗?”
“恩。先把馅儿挑到皮中间。”苏易做了一遍。
纪亚也挑了一坨馅儿在皮上。
“唉,你挑太多了,那样包不上,赶点出来。”
纪亚乖乖照做,赶好了又问:“这样行了吧?”
“行了。然后把皮对折,让馅儿包在中间。对,就那样。接着像我做的这样把边叠成褶皱。”
……
纪亚边看苏易的动作,边自己笨拙的操作着。苏易边教授经验,边看着纪亚手上的动作。一会儿之后,纪亚出品的第一个饺子完成了。
“把他放到那里面吧。”苏易看了看纪亚手中那个介于饺子和烧麦之间的那个物体,咧开嘴笑了,指指放成品的地方说。
“不准笑!这可是第一次,包成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再说,纪亚出品,绝对精品,不要不懂欣赏。”纪亚努力为自己做着最后的辩驳。
“好,我不笑。你可以把你的‘精品’放进去了吧!”苏易戏谑的说,嘴角依然挂着笑。
纪亚看了眼那一个个漂亮的饺子,再看看自己手中的“精品”,有些泄气的说:“额……真的要放那里?可不可以不放?”
“不放这儿放那儿?”苏易疑惑的问。
“额……你也知道,我这个是精品,形状自然特别了一点,和你的放一起,会不会太突出了。”
“哈哈……纪亚……其实我不会嫌你丑的。”苏易这才明白,纪亚那家伙是不好意把那四不像和他的放一起,倏的笑开了,一语双关。
看着苏易脸上刺眼的笑,纪亚心一横,说:“切,放就放,有什么了不起,我多包几个自然比你好!”说完横过苏易去拿饺子皮,一副誓死超过苏易的样子。
两个人包饺子比一个人包有意思多了,苏易笑着想。
在包了不知多少个之后,纪亚妥协了,把手里那个形状越发奇怪的“纪亚出品”放下后,纪亚一抹鼻子豪气万丈的说:“没意思!不包了,不包了!”
“呵呵,看看水开没,开了好下锅。”苏易抬头笑着对纪亚说。
“哦。好!”纪亚也不在意苏易的笑,答应了一声就要去看水。
“等等。”苏易忙叫住要转身的纪亚,“面粉怎么弄鼻子上了?”说着也不等纪亚反应就抬手用手背去擦纪亚的鼻尖,嘴角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冰凉的触感让纪亚蓦地一震,直到苏易的手拿开了还愣是没反应过来,傻愣愣的立在原地盯着苏易看。
苏易见纪亚立着不动,丝毫不客气的吃了下豆腐,在刚才抚过的鼻尖上印上一个浅浅的吻,然后便好整以暇的等着看纪亚的反应。
纪亚先是继续愣了几秒,接着用手摸了摸被吻得地方,然后脸唰的一下红起来,最后支支吾吾的说:“额……我去看水开没。”说完转身就逃。
这动作,太暧昧了,虽然戒指套上了;虽然自己语言上喜欢调戏过了;虽然比这亲密的接触还是有的,不过都是在他不清醒的状况下,在清醒状态下,这是第一次。额,不过好像并不讨厌。
苏易的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亮状,这样的反应,实在是有趣。
吃过饭后,纪亚努力不去想厨房里的那个让人心跳加速的触碰,问苏易:“喂!不会就为了吃饺子吧?”
“不是,你跟我来。”苏易心情很好的拉着纪亚进了卧室。从床头柜上的一个包装袋里拿出一个盒子,凑到纪亚面前说:“打开看看。”
纪亚有些好奇的打开了锦盒:“咦!是耳钉!难怪你叫我打耳洞。”纪亚想起了某天被某人拉着去打耳洞的情景。
“觉得怎么样?”这可是让人特意带回来的,以前旅行的时候看上了没买的。
“还可以。不过我就一耳洞,两个耳钉怎么戴。”纪亚问出一个很白痴的问题,脸上却配着很是欠扁的表情。
“我们一人一个。你过来点,我帮你戴上。”苏易好心的回答了某人的白痴问题,拿了枚耳钉就要去给纪亚戴。
纪亚“噌”的想到厨房那一幕,忙说:“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不行,耳洞才打没多久,你自己容易弄伤。”苏易避开纪亚过来躲耳钉的手,然后一把把人拉了过来。
纪亚没有再反抗,乖乖的让苏易帮他戴。
苏易的脸离得很近,纪亚甚至可以从对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表情,感觉脸上烧呼呼的,纪亚连忙瞥开了眼看向别处。太近了,他的心“砰砰砰”的跳的厉害。
“好了。很适合你。”苏易看着那枚耳钉戴在纪亚的耳垂上,分外魅惑。
于是,纪亚今天被吃了第二次豆腐,这次被吻的地方是耳垂。
这一次,纪亚的反应没上次那么迟钝,没敢抬眼看苏易,丢下一句:“啊……我走了,还有课呢!”就溜得不见人影了。
只留下苏易在屋子里心满意足的大笑着。
去你大爷的,老子还只是语言上调戏下,那家伙倒好,直接行动上了!去你大爷的,我脸红个屁啊!不行,就这样走了也太丢脸了。纪亚转身倒回去,立在门前,抬起的手没能敲下去:“算了,上课要紧。”
切,你就装吧,现在才十二点多,距上课还有两个小时之久,你上哪门子的课啊!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临近期末了。
在这段时间内,颜可两人的生活还是很和谐美好的,梁翼依旧常常被颜可气得哭笑不得。
例如某天,颜可路过一家水族馆,想起了那些死掉的金鱼,为了给梁翼一个惊喜,颜可便欣然走进去挑选了数只。如果颜可只是买些金鱼回去,梁翼当然不可能生气,错就错在,这颜可看上了这家店里的乌龟,还顺便买了两只回去,让某人想起了同居第一天的早晨。
其实吧,养两只乌龟,梁翼当然也不会太在意的,至于为什么生气,我们来简单重现一下当时的对话:
“梁翼,你回来啦!快来看我卖了什么!”
“怎么想起买这?”
“你不觉得他们很可爱吗?我在店里一看见他们就喜欢上了。我还有特异问店长哦,他说乌龟比金鱼好养,而且寿命也长。”
“……”
“我还帮他们取了名字哦。我观察它们很久才想到的名字。你看这只颜色比较浅的,总把头探出来,也不怕生,就跟我一样活泼可爱(⊙﹏⊙b汗,够自恋)。这只就不一样了,很少伸出头来,和它说话也不理我,就跟你一样,总是很沉默。所以啊……我就给它们取名叫颜可可和梁翼翼。怎么样。很好的名字吧!”
“扔掉。”
“为什么啊!我才买回来的,这么可爱的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扔掉。”
“你这是在残害生命,浪费金钱,我不要!”
“扔掉。”
“为什么不喜欢呢?它们不会在屋子里乱爬的,不会弄脏屋子,也不会吵到你工作……”
“把名字改了。”
“额……那叫可可和翼翼。”
“扔掉。”
“小可可和小翼翼。”
“扔掉。”
“小可和小翼。”
“扔掉。”
“颜小可和梁小翼。”
梁翼默了,一转身进了厨房。
于是,颜可每天在都会在屋里左一个颜小可右一个梁小翼的叫着,叫的梁翼每次一看到那两只和王八同类的东西都忍不住皱眉,直想拿去扔掉。至于为什么一直没扔,就只有梁翼自己知道了。
这类例子多了去了,每次梁翼生气都会让颜可去睡客房,每次颜可又都会趁梁翼不注意偷溜进去,实则是梁翼有心纵容他这样做的,因为某人习惯了抱着个软乎乎的家伙入眠。
颜可对于两个人将近一学期的同居生活还是很满意的,唯一让颜可不安的是,他自己诱惑了好几次,梁翼就是不碰他。而且,梁翼很忙,忙得昏天黑地的。
让颜可惊讶的是,表哥和纪亚一起了。从此以后,梁翼数次以不可以当灯泡为由,将玩得正欢的人拧回家。
而纪亚这边,显然苏易倍感艰辛。这人是让他骗到手了,可就是吃不到嘴里。到目前为止,还没将人骗来和他同居,最多偶尔偷个香,唯一进步的就是,人不会吓跑了。
纪亚当然不知道苏易每天都想着怎么将他拆骨入腹,每次被偷袭了还得心里活动好半天:正常的,正常的,恋人都这样的。
虽然免不了别扭,但总体上还是算和谐。
别扭当然是因为纪亚心中不可能一下子就没了颜可,所以,还是常常会和颜可厮混在一起,会因为颜可的事忘了苏易做了饭在等他,会因为和颜可在一起忘了两个人约好的见面时间。
而每一次,苏易都会说:“没关系的,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放不下颜可,我可以等。”说得那叫一个宽宏大量、楚楚可怜、情深意切(你就装吧!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他越是这样,纪亚就越是愧疚,越是觉得对不起苏易。
在纪亚眼中,苏易是个很好的恋人,很温和,很体贴。
周末会做好饭等他去吃,有时甚至将东西装在保温盒里给他送到宿舍。
每次悻悻然的看梁翼把颜可带走,苏易都会很体贴的说:“别想了,我会一直陪着你。”这其中十次有九次梁翼都是被苏易召唤去的,当然,纪亚什么也不知道。
每次有个什么小伤、小感冒什么的,苏易都会细心的照顾他。
总之就是,无论何时何地,纪亚都会有种被重视的感觉。开始还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越到后来,纪亚就会越觉得对不起苏易。苏易越是温柔,越是体贴,越是对他好,他就越觉得亏欠。苏易那只狐狸当然是摸清了这一点才这样做的。
久而久之,纪亚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他想:是我自己说的在一起,是我自己把戒指给人套上的,是我自己说的要对他好,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
所以纪亚下定决心要对苏易好。
于是,一个想着得到对方的心,一个想着不能对不起对方,这日子自是过得不错。
让纪亚愤恨的是,某一天他知道了,和梁翼相逢那天敲诈梁翼的那家酒店居然是梁翼开的。他和旁边得意得手舞足蹈的颜可相互人生攻击了一番。
素年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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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大学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特别是在有爱人相伴的时候。好吧。这么囧瑶的话一定不会是我说的,而我只是代表我们颜可同学来讲讲他心窝子里的柔情话。
终于是在黑色的期末狂性大发的死背重点之后,恼人的考试算是彻底结束了。只是看见那本该是青春洋溢的校园内满是一双双明显是睡眠不足的熊猫眼,不由是感慨这被考试荼毒的孩子决不可能单单只有我们颜可和纪亚两个可怜人。
“靠!还想说这大学就能无‘试’一身轻。谁知道简直就是背的老子现在一想到那一串串歪七八糟的公式还想吐。”纪亚随手拨开了额上已长的过长的碎发愤愤的开口。
“恩。”颜可很不给面子的随意答了一句,自顾的直盯着手机笑得是心花儿开。
“算了。”吐了口气,纪亚平复了下爆炸式的心情,“你下午没事儿吧?”
“恩。“还是不亦乐呼的搞弄着自个手机,颜可含着笑意随口打着哈哈。
“那去K歌 。老子要好好发泄一下。”纪亚显然是还没有发现颜可的心思完全没有一点儿是在与自己的谈话上,还在那儿想着怎么去洗洗这期末考的晦气。
“恩。”还是个单音节字从口中哼出来。
“那行。我先回寝室冲个澡。”纪亚想了想才又决定,“你是和我一块儿先回寝室坐坐吧。”
“恩。”
纪亚心想着颜可这家伙今儿怎是这么老实,自己说什么都成,也不见和往常一样非要和自己贫。
不由疑惑的说是侧头看看颜可那家伙是没睡醒还是有些发烧了。只是这一看,却让纪亚是怄得吹胡子瞪眼。敢情那小子是压根儿没有听进去自己的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儿。
“颜可。”这两个字,纪亚是说的咬牙切齿。
“恩。”只是某个迟钝的家伙还在那儿嘴角含笑,一点儿也不知这暴风骤雨快来了。
“我刚才说了什么啊?”这句话的语气是十分之轻柔,只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会知道这绝对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这种宁静往往是最可怕的,千万是不能再不识趣的火上浇油了。
只是看来颜可在一方面说来是十分之迟钝,完全是没有意识到声旁那人已是火中烧,还是依旧弄着自己的手机,心里甜滋滋的回着信息,嘴里却是不忘敷衍的回答:“恩。”
“恩你个头!”纪亚一掌拍在颜可的脑袋瓜子上,一手抢过一直紧紧勾引着颜可视线的手机。
颜可捂着脑袋是呲牙咧嘴的呼痛,而一双清亮的眼却是恶狠狠的瞪着纪亚。
“还敢瞪我?!”纪亚也是一点不相让的回瞪向颜可,很有戏剧性的一根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尖,带着点儿哭天抢地不可置信的意味,“你这重色轻友的死小孩!”
“切。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行不?”颜可看来是决定赖皮了。也不见他去否认一下那“重色轻友”一词,而是就那么顺着往下说着,还一副“我就这样,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欠扁样儿。
看着颜可那一副挨揍的样,纪亚却还是下不了手去整治一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小孩。反而心里还有些暗暗觉得这家伙怎么就这副模样还是这般顺眼。
摇头晃脑的看着纪亚,颜可心里对纪亚绝对不可能真对自己动手是清楚的很。
好笑的弯了弯嘴角,纪亚盯着那个像个小孩子一样挑衅自己的家伙有些纵容的笑笑。心里却是感叹道:自己居然也可以这样成熟。只是想想,哎……颜可这家伙是一没长大的小孩儿。
纪亚想着便觉得两人的相处是一件非常可怕之事儿,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绝不只是说来玩的。想那时整天同颜可腻歪在一块儿的时候,自个儿都像是往回长了几岁,而现在感觉像是没同苏易相处多久,怎么性子就越来越相近了。哎。苏易那人真的可以算的上是自己身边最成熟温和的人了。
算了。真么又想到苏易去了,最近看来一定是没有休息好。纪亚收回思绪,又看了看还在自己眼前摇头晃脑的颜可,“那还去不?”
“去什么?”被纪亚突然温和下来的语调吓的颜可什么也没想,只是条件反射般的答道。
无奈的笑着,纪亚一副就知道你之前是没有听的样子看着颜可:“K歌啊?还去不?”
显然这样成熟的纪亚让颜可的感觉已不仅仅是不习惯,而是上升到了奇怪。于是颜可很自觉的凑了上去一手搭在纪亚的脑门,很彷徨的看着纪亚像是自言自语的嘟哝:“诶……不烧啊。”
这家伙还是就这副呆子样。即使很了解颜可究竟在探究个什么,纪亚还是觉得很好笑。拨开放在自己额上的手掌,纪亚看着颜可那纤长的手,还是和从前一样软软的,记得应该还是很有些时年了,他还笑话过那小子的手简直柔软来像个女人,可想而之,当然是被那家伙追打的满屋子的乱跑了。只是,时间真的很快。很多人事都变了,那个时候,这个时候,其实想想或许那个时候的告白或许更是想给这个呆子一样的家伙温暖,不是不爱,只是恋人未满。
“嘿!”一直没见纪亚没有吱声,颜可便就着两只爪子在他眼前挥着。
“怎么样。还去K歌不?”见到颜可的两只爪子在自己眼前不停的晃荡,纪亚回过神抓下那那只不安分的手才又问道。
“什么时候啊?”一副小白样的看着纪亚,颜可大张着双眼,鼓着腮帮子,那副呆呆蠢蠢的样子,让纪亚很有用手去戳戳他那张白嫩嫩的脸颊的冲动。
只是看来纪亚也是个行动型的人物,这不边想着要去戳戳,手便很是自觉的给戳了上去,而且还一下不够的给多戳了几次才满意的收手。
捂着被戳红的脸颊,颜可眼泪汪汪的望着纪亚,就像只被虐待的猫咪,只差没有“喵呜”一声来给纪亚个下马威了。
纪亚一向是对颜可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最没抵抗力,虽然心底还是知晓颜可这家伙就会来这一套,但一见他这样,便就觉得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还这给他戳疼了。心中那愧意便是如激流勇进一波一波的汹涌。
“下午两三点。给梁翼也打个电话,他应该也没什么事儿忙吧。“清了清喉咙,纪亚不自然的挠挠脑袋扯开了话题。
“啊?哦。”颜可看上去像是本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下去。
这么明显的断句,纪亚也看了出来:“时不时有什么事儿?”
“没有。只是。”颜可说着又像是吊人胃口一样停在了话口上,停了停才看向纪亚用一副舍命陪君子的高尚模样说道,“算了。今儿我就舍我浓情蜜意的二人时光,陪陪你。”
“是。”好笑的看着那一脸拽样的颜可,纪亚一个忍不住还是“噗——”的笑出了声,停了一分来钟才满面笑意的问道:“是不我还要谢主龙恩啦?”
“恩。还是小纪子识大体。”满意的看着纪亚,颜可在那儿演得是不亦乐乎,“朕今儿心情不错,平身。”
“滚你的。”照着颜可脑袋又是一掌拍了下去,纪亚笑着说道。
“来人。”颜可揉着脑袋斩钉截铁的说道,“将小纪子给我拖出去练葵花宝典!”
纪亚这下是被颜可给打败了,心里想着这小子也就真只有梁翼才镇得住。
看着正一脸贼笑的颜可,纪亚很是无奈的吐了口气无言以对。
“你们聊什么。这么欢?”清雅的声音传过来。
“表哥?”
“你今天不是有实验?”
相较于颜可的欣喜,纪亚明显对于在这里遇到苏易有些疑惑。
温和的笑笑,苏易一手摸上颜可的脑袋,还在那颗毛茸茸的头顶上顺了顺。
“实验刚完了,我还说去你寝室找你,哪想到在这儿就碰到你。还有这家伙。”苏易的话是对着纪亚讲的,只是手却一直是放在颜可的脑袋上顺着。
不满的晃晃脑袋,颜可指法的看着苏易:“表哥。”
“怎么?”苏易还是万年不变的温和表情。
“我严重的怀疑,我个儿没你们高,一定就是被你给摸脑袋摸矮的。”颜可很是慎重的直直看着苏易,一点也不觉的他现在的地位就是一个上千瓦的电灯泡,也一点也不知道他表哥温和的笑意下正在寻思着如何将他这颗闪亮的电灯泡给挪走。
“算了吧。就你这豆芽菜的身子,长这么高就应该阿弥陀佛了吧。”苏易还没有回答,话头就不被纪亚给抢了过去,话里找到了机会当然是不会放过的损个几句。
“嘿嘿。你这不是还没嫁过去,怎么就胳膊肘往外拐了。”要说贫嘴颜可是绝对输不了人的。
其实颜可一早就想好好讻调讻调自己表哥和纪亚了,在这儿抓住了机会当然是绝不可能放过了。带着略显夸张的笑意看着纪亚那张有些气急败坏却又哑口无言而涨红了的脸,再对比上自个儿表哥却依旧还是温和的笑着,坦然的对向自己的视线。颜可不经是在心底为纪亚默哀了,看来自己斗嘴的好战友纪亚同学应该是会彻底被表哥那只扮猪吃老虎的人给吃定了吧。颜可的视线又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呃。是一定会被吃定。哎。那自己是不是有义务提醒提醒那个家伙呢?颜可将看向纪亚的视线又投向了自己表哥,这时候的苏易正看向还是红着张猴屁股的纪亚,满眼的柔情。默默为纪亚将被吃的死死的结论哀悼了好一会儿,颜可最终下了结论:恩。还是算了吧。
只是让颜可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己心里斗争终于明朗化之后,居然会被那两夫夫一点儿也没意气的抛弃在了学校的梧桐树巷口。还被自个儿表哥将此美其名曰“纪亚我就带走了,就不让他打扰你和梁翼相处了。”最后留下了两抹潇洒离去的背影给自己独自郁闷。
当时的颜可还是很不平的爆发了一句:“你们不带这样的!”只是一肚子的不爽也依旧是唤不回那两个亦渐远去的背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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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道的两旁,法国梧桐早已落的只剩下一眼望去很是枯老的枝干在带着寒意的风中微颤。颜可踏着被梧桐叶铺砌成金色的小径走着,一路上都听得见他在电话里叽里呱啦的向梁翼诉苦说自己被欺负了,直到回到了自家小窝,颜可终于是将满肚子的“苦水”向梁翼倒完了。
像个抛物线一般将自己投进客厅的沙发,颜可噘着嘴难得安静的窝在那儿。
眯着眼难得有些深沉的想着最近挺闹心的事儿。
说这学院放假还是挺早的,只是这也在没几星期就过年了,爸妈都来了好几个电话,说什么都非得让自己学院一放假就回美国去,若是往年还好,但这儿终于是遇见梁翼了,再说这段时间整日和梁翼呆一块儿,一想到自己若是回了美国还不要好几个星期都见不着面了,颜可就很有点不安,这自己是赖缠着和梁翼住到了一块儿,但就住在一块儿也一直没见梁翼对自己有所表示。是不是……
想到这儿颜可打断了自己的想法,拍拍自己的脑子自言自语的说道:“白痴。胡思乱想个什么啊。”只是话是说得如此,但思绪仍是不自觉的就着之前那个没有解开的死结环绕。
而慢慢,也许是考试后终于放松了下来,也许是想的自己太累,颜可就那么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梁翼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番景象。
墨黑色的布艺沙发上蜷缩着个白皙的人儿。额间几缕不乖的刘海乱乱的搭着,而卷翘的睫毛下印出淡淡的暗影,微翘的鼻头下半张着粉嫩的唇,纤长的双手也很乖的放在脸旁,看过去有如婴孩般透彻乖巧。
没有忍心将像个小孩般睡着的颜可叫醒,梁翼从卧室拿出了一床被褥,轻轻的搭在那个蜷缩着睡的很是香甜的人身上,然后缓缓的低下头在那人微张唇间烙下一吻,起身时轻轻将那人额前碎碎的短发拨开,暖暖的笑意绽开唇瓣。
仔细的看着那张孩子般稚气的睡颜,梁翼像是想到了些什么。转身进了卧室,出来的时候手中已多了个照相机。
找了好几个角度拍下几张,梁翼翻看着拍出的照片挺满意的点点头,心里暗自说道:“恩。还不错”
看了看时间还挺早的,梁翼又看了眼睡觉不太老实的颜可又将被褥掀了开,只好又是埋下身子将被子挪好,有些无奈看着那个什么不知道的好命家伙哼笑出声。而颜可却真就是一无所知的砸了砸嘴,翻过身子将屁股对向梁翼,继续做他香甜的梦。
将笑意抿在嘴角,梁翼将目光转向鱼缸里的两只乌龟,一只将脑袋四肢全收进了壳里,一只却是在水里锲而不舍的拨弄着纹丝不动的另一只。低下头看了看安逸的睡着的颜可,梁翼喃喃的说道:“颜小可和梁小翼吗?看来其实也挺好的。”
当然这句话颜可是没有听见。
而此时的梁翼满目的柔情,也可惜了颜可是无缘见得了。
素年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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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颜可当然没能抵挡住老妈的“夺命催”,放假的第三天就乖乖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
这分开的日子自然是难熬的。你说,可以打电话、发短信、开视频啊!可是梁翼忙啊!还有个时差问题摆在那儿。于是颜可那过于旺盛的精力就全放在了玩儿上,每天都在家可劲儿折腾。
两个星期后,颜可发现某人视频里的背景是他那套小公寓,梁翼居然准备就那样一个人把年给过了。于是颜可大笔一挥,留下张纸条,毫不犹豫的回到了“祖国母亲”的怀抱。
回到梁翼的公寓是年三十早上,确定梁翼不在家后,颜可倒头就睡。
醒来后才开了机,用三寸不烂之舌花了半个小时说服了老妈今年他在姑姑家过年。其实不答应也没办法,都已经先斩后奏了。然后打电话给苏易说他回C城了,晚上不出意外会去他家吃年饭。
挂了电话,梁翼就开门进来了,看见客厅里的颜可就愣在了原处。
颜可“噌”的一下从沙发上跳下来,扑到梁翼怀中,嬉笑着说:“我被赶回来了,呜呜……你得陪我过年啊……”
笑的那么花枝乱颤的,哪儿像被赶出来的。梁翼也不揭穿,搂着在怀里乱蹭的家伙心情格外好的笑到:“真是被赶出来的?”
“是啊!是啊!我把二哥的车刮花了;把大哥的重要文件撕坏了;把老妈的化妆品毁了;把老爸的爱鸟放走了;然后他们集体把我赶回来祸害祖国人民了!”好吧,就算这些事都发生了,但你也不是被赶出来的吧。
“那晚上想吃什么?”梁翼平复了下有些激荡的心情才缓缓问道。
“我刚和表哥说好了去他家吃年饭,走吧!走吧!我们现在就过去。”边说颜可边换鞋,然后就拉着梁翼往外走。
“等等……”
“走啦走啦!我都和表哥说好了,再说你答应了陪我过年的……”颜可根本不给梁翼停留的机会,拽着人的胳膊往外扯。
我什么时候答应陪你了。梁翼心中暗忖着,却还是敌不过颜可哀怨的眼,有些别扭的被拉上了车。
上车后,梁翼就悔了,这大过年的往别人家去蹭饭吃,怎么想怎么别扭。不过看见身边说的正兴奋的家伙,怎么也说不出口不去了。算了。去就去吧。
等到了小区,梁翼一点也不别扭了,因为有个更别扭的家伙正被苏易连拖带拽的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妈的!苏易!放手!我不去!”纪亚在苏易手中做着垂死的挣扎。
“都已经到楼下了,就吃个饭,你不用太紧张,颜可和梁翼也会来,我说你是颜可的朋友。”苏易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今天晚上一定要把人带回家去。
“不去!你放手!老子要回家睡觉!”纪亚毫不妥协。
这时,苏易发现了两个站在楼下看热闹的家伙,随意的招呼道:“你们来啦!一起上去吧!”
纪亚这才注意到颜可和梁翼,看着颜可笑得不怀好意那劲儿,纪亚又窘又怒,一肚子火全朝苏易吼了去:“去你爷爷的!!老子不去!不去!不去!不去!!”
“啧啧,真像只炸毛的猫!放心放心,不用那么紧张,我姑姑和姑父都是很温和的人哦!”不知何时走过的颜可,摸摸纪亚的脑袋,十足一个安抚小猫的动作。手感真好,难怪都喜欢揉我脑袋。然后再意味深长的说:“再说……这丑媳妇儿总是要见公婆的……”说完就跳梁翼身边笑倒在其怀中。
纪小猫炸了,挣扎得更凶了,往苏易小腿上狠狠踹上两脚:“颜可,谁丑媳妇儿了!我今天非揍你不可!苏易!你给我放手!我非揍他不可!”
颜可早有先见之明的拉着梁翼朝楼上跑了,还不忘回头造势到:“来啊!来啊!本少爷带你见公婆去!哈哈……”
纪亚刚追出去的脚步滞住了,骂骂咧咧的转身往回走。
苏易连忙拉住他,眼里流露出受伤的神色,慢慢把手放开了说:“算了,你先回家吧。你也知道,三十我得在家吃饭。晚点儿我给你打包点儿吃的去,别一个人吃泡面。”苏易虽说是狐狸一只,可是对家里两老是很孝顺的,不然也不会留在本城上大学。带纪亚回家确实有点儿小心思在其中,不过,主要不忍心纪亚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家里吃泡面。天知道颜可让他寒假多陪陪纪亚,告诉他纪亚父母很忙,过年他都是一个人在家吃泡面时,苏易自认为硬朗的心脏也狠狠抽痛了一把。
纪亚看着苏易明显因为受伤而黯淡的眼神,想到苏易这两个星期每天都到他家去做好吃的给他吃,陪着他过寒假,今天三十,才拉过来的,说是两个老人家喜欢热闹,而且颜可他们也会来,其实也不过是不想他一个人冷冷清清过年罢了。于是纪亚再次在苏易受伤的表情下妥协了:“唉!你家几楼!哼!今天非揍颜可不可!”
“四楼。”苏易温婉一笑,在心中比了个大大的V字。
于是乎,苏家这晚,可是热闹了,两个人斗了一晚上法。
一开始纪亚还颇不自在,进屋和苏爸爸苏妈妈打招呼时还脸红了下,即使心里说了无数遍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后来就放开了,趁两老不在就和颜可斗。
抢苹果:把一盘苹果全抢地上去了,谁也没吃着。
抢电脑:好好一鼠标,在两人魔爪下壮烈牺牲了。
抢遥控板:几个不堪负荷的按键,英勇挂掉了。
……
前面这些两个人混了个平手,谁也没讨到好,观战的两人一个笑的无奈,一个笑得温和,只在两人过分“亲密”的时候,很默契的上前将人分开。
比分的差距出现在餐桌上。为什么会出现差距呢,主要是苏妈妈苏爸爸都看纪亚这“媳妇儿”很顺眼(可怜的纪亚还自以为别人当他颜可的朋友呢),特别是苏妈妈,笑呵呵的往纪亚碗里夹菜。这一夹就夹出问题了,纪亚正在和颜可抢一个鸡腿(你说说,也不知道收敛点儿,公公婆婆面前还抢小孩子鸡腿儿),颜可立刻抓住契机说:“姑姑,你偏心!这不还没……”
其实平时纪亚反应没这么快的,不过敏感时期另当别论。连忙用空着的手捂住颜可的嘴,把“过门儿”几个字给堵了回去才谄媚的说:“嘿嘿!不就鸡腿儿吗!你吃你吃!”然后再咬牙切齿的把鸡腿儿夹到颜可碗里。
于是,只要一遇上抢菜,颜可立马来句“这不还没……”,然后纪亚就会心不甘情不愿的乖乖放手。
这样一来,这年夜饭倒是很热闹。苏爸爸苏妈妈慧心的笑,纪亚单纯没心机,两老很喜欢。苏易温和的笑,问他为什么不帮纪亚,没办法,纪亚憋屈着有火不能发的样子,很有趣。不但如此,苏易还会偶尔帮纪亚夹菜,惹来纪亚一阵狠瞪,却兀自笑的温婉无害。
梁翼的心情就更不用说了,颜可现在就鲜活的在他眼前,自从母亲过世后,这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父亲是个有家庭的人,那个女的自是不准梁翼入住的,梁翼当然不会去找气受,读书时住校,放假租房,到了大学回了C城,就再没回去过。吃着碗里的饭菜,梁翼浅浅的笑着。
吃过饭该做什么,这还用问,当然是看春晚,虽然四个年轻人对那个春晚实在不感冒。直到苏爸爸开口问遥控器在哪儿时,颜可“噌”的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啊!表哥!我突然想放烟花,我们去放烟花吧!”溜,趁遥控板被发现坏掉以前赶快溜。这就是当时颜可的唯一想法。
纪亚本来想说幼稚的,可发现那遥控板坏掉的事他也是元凶之一,忙改成:“好啊!好啊!我也一起!”
正在找遥控板(被颜可藏于沙发下)的苏爸爸开口了:“我就知道!听苏易说你要过来我就去买好了烟花,在客房里面,你们都下去放吧!”看来苏爸爸十分了解颜可的本性。
到了楼下,颜可就更欢腾了,而纪亚自然是免不了和他一阵打闹。
这会儿,梁翼制住了颜可,苏易制住了纪亚。
颜可被梁翼圈在怀里,手附在梁翼搭于他腰间的手上,幸福的笑着仰望天空绚丽的焰火。梁翼借着身高优势,下巴在柔柔的发丝上轻蹭,嘴角是一晚没消失过的笑意。
纪亚的手与苏易的交握在一起,看了眼左边相拥的那对,然后把视线移到了闹腾的天空上。苏易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人,见对方笑了,才将视线循着那人移到了天上。
此四人,此时此景各怀心思。
颜可:梁翼,我们的未来,一定会像烟火一样灿烂。
梁翼:妈,眼前的人给了我温暖,所以很久前我便决定,要给他幸福。
纪亚:所有的人都很幸福,这样就够了吧。
苏易:这样的笑,以后会是属于我的吧。
这画面看上去,唯美的不像话,四个人在年三十这晚一起看烟火。
只不过,总有些人喜欢扰乱唯美。这不,颜可这小子又开始闹腾了:“没意思!没意思!这烟花放着点儿都不刺激,我得去找点儿刺激的玩儿才行。”拱出梁翼的怀抱,颜可直往小区门口跑去。
怀里的人没了,凉飕飕的,不过梁翼没阻止颜可。
颜可口中的刺激的东西,就是他后来带回来的那一口袋和烟花有一定区别的名为火炮的东西。
有一种叫做“拌炮”的,就是你往地上摔它,它就会爆的东西,不过几乎没有杀伤力。颜可从小玩儿到大,小时候是用来作弄些大人,现在大了,就去作弄那些小的。
颜可拖上纪亚,拿了盒“暗器”往地上一铺,两个人就鬼鬼祟祟躲到了一边。对面的梁翼和苏易两人看着不由为即将路过的人默默哀悼。
等了几分钟,总算是有人路过了,是一长得粉嫩嫩的小女孩儿,四五岁的样子。
小女孩儿一踩到“地雷”就让“嘭”的一声吓得哇哇直哭,躲起来偷着乐的两个家伙很快被妹妹哭声招来的哥哥给揪了出来,七八岁的小男生对着比自己高出一大截儿的两个人,气呼呼的又不敢轻举妄动。
颜可对着一个气得涨红了脸的小男生和一个哭花了脸的小女孩儿毫不知耻的挤眉弄眼,大人都说不过颜可的歪理更何况一个小屁孩儿。几个回合下来,小男生气结了,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挣脱被颜可束缚住的手脚,拉着还在抹眼泪的妹妹就走:“小悦不哭,哥哥一定帮你报仇。”然后留下了“你们等着”这样一句示威的话就走了。
颜可相当之不怕死的在后面嬉皮笑脸的说:“来啊!来啊!谁怕谁啊!哈哈!!”
纪亚在一边早就笑抽了,幼稚!太幼稚了!另一边的梁苏二人,则叹服于颜可的劣根性,连那么小的孩子也不放过。
苏易挑眉:“梁翼,那么恶劣的人,你是怎么看上眼的?”
梁翼沉默。这问题,太有深度了,不好说。
欺负完小孩儿,颜可又开始琢磨着干点儿其他的,于是他瞄上了“鱼雷”,鱼雷是用来炸鱼的,威力可不一般,自然不能用来吓人。小时候颜可用它在喷水池里炸,鱼当然是没有,倒是毁了一喷水池。其他被毁之物就不一一例举了。
颜可自然还是拉着纪亚陪他一起。“唰唰唰”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两个矿泉水瓶子,对纪亚说:“呐!我给你说,把这个点燃了丢进瓶子,再把瓶子倒扣在地上,待会儿爆的时候瓶子就会被爆飞哦。这玩意儿我可是从小就玩儿,试试吧!”颜可那眉飞色舞的得意样儿,十足一乡下野孩子,还是孩子王。
纪亚没玩儿过,几分好奇的跟着颜可的动作。
右手拿鱼雷,左手拿矿泉水瓶和一支点着的香,就在两人点鱼雷的时候,从不远处传来了几声狗吠,还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同音:“小贝,去!咬他们!”
四个人随之望去,原来,是方才那个说是要回来“报仇”的小男生,旁边是那个小女孩儿和一只很具有威慑性的狗。
这一看就不得了了,两个人的动作比预演过的还统一:把两只爪子上的东西往后一扔,人就朝着对面看好戏的两人冲。
要怎么描述当时的场面呢,恩,有点混乱。
首先是那只威慑性十足的狗听话的朝颜可他们奔过去,接着是两人扔东西跑人,然后是被扔出去的鱼雷发出“砰砰”两声巨响,与此同时,颜可和纪亚已经很没形象的分别挂在了梁翼和苏易两个人身上,接着就传来了小男生和小女孩稚气十足的笑声。
颜可挂梁翼身上,这个看上去还好点儿。 不过纪亚和苏易身高差不多,那样子,很滑稽啊……
不过,梁苏二人没来得及笑两人的表现,对望一眼拖着人往对面底楼的窗户走,当然,前提是把狗让人看住后。
你问为什么啊!这个简单,因为梁苏二人亲眼目睹了那两个被扔出去的鱼雷从窗户进去了,而且,刚才那响声……
四个人趴在窗子前往里那么一看,全傻眼儿了,那个时候恰巧主人闻声进来打开了灯,是一间厨房。
地上流着一滩水,四处散落着各种菜和陶瓷碎片,凌乱且壮观,从窗户飘出一缕一缕的酸菜味儿,混在年三十的火药味儿中,格外“醒目”。
站在厨房里的女主人颤抖着声音怒吼道:“谁那么缺德往我家扔火炮的!把我泡菜坛子炸成这样!太不像话了……”
四个人条件反射的沿墙蹲了下来,在纪亚和颜可的争吵中,梁翼和苏易再也憋不住大笑了出来。
最后,在苏易赔了无数个笑脸,赔偿了一定金额,四个人在酸溜溜的厨房收拾了一晚上此事才算了了。其实不是四个人不想偷跑了算了,而是还有一大一小一男一女在场看着,而且是有仇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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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已经是凌晨的事了,于是就都留了下来,三个房间,怎么睡自然不用多说。
苏易的卧室里,苏易伸手揽住了身边人的腰,纪亚怔了怔,没有躲开。
苏易把头靠过来,温和的说:“以后每年过年都过来吧!我爸爸妈妈喜欢热闹,上期周末回来得少,两老还很不高兴呢。”
苏易的这份体贴纪亚是懂的,这样热闹的大年,在那个冷清的大房子里是不曾有过的,纪亚沉默着没有答话。
“算了,这事儿以后再说。说说你们两为什么怕狗吧!”苏易一想到纪亚给他的那个熊抱,就忍不住想笑。
纪亚憋红了双颊,闷了半天才说:“这个说来话长,简单点就是,某天打完球,颜可不知从哪儿惹到两只野狗,跟着我们追。最终扯掉了我裤脚上一块布,不过……”说到这儿纪亚忍不住笑了。
“不过什么?”苏易有些好奇的问。
“不过颜可就惨了,屁股上的布料被扯掉了,虽然因为裤子宽大没咬着肉,不过那穿着‘开裆裤’狂奔的样子……哈哈……真的很搞笑……可能,就他会那么有才吧!”
苏易听了后,也笑了:“呵呵,想象得到。”的确,只有这种年三十炸人泡菜坛的人会那样有才。
“呵!颜可这小子,自我认识他以来,就从来都是到处捣蛋的主儿。把粉笔灰拍在同学黑色外衣上,往人背上贴乱七八糟的字条,往食物里加料。有一次考试,还把吐出来的泡泡堂贴在前面一个迟到的倒霉蛋板凳上,交卷后我和颜可躲在门口偷偷看那倒霉蛋和屁股上的东西奋战,笑到肚子都抽痛了……”纪亚边说边笑,回忆着以前的一些趣事。
“这可真够绝的,不过,对于我这个表弟的捣蛋程度,我还是知道的。”苏易悠悠的配合着说。
“他玩儿起来确实是没心没肺的,不过,就因如此才会是那样一个有生气的人吧!”所以才融得了梁翼那块冰,纪亚在心里加了一句。
“也许吧!不过,我倒是很感谢他告诉我你过年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待家里上网睡觉吃泡面,让我有这么好一个机会。”苏易难得的真诚了一回。
“靠!我就知道是那小子搞的鬼!”纪亚嘴上这么说着,心里还是甜丝丝的,被人关心着的感觉,很好。以往每年颜可推迟回美国,提前来,陪着他在网上瞎闹,是出于一种朋友的关心,他只会为了梁翼才会奔回来过年。而今年,有一个人,是只为了自己。
“睡吧,已经很晚了。”苏易笑着在纪亚耳垂上印了一下。
纪亚红着脸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在客房的颜可和梁翼这边,也在谈论狗这件事。
梁翼把人搂在怀里,兴趣盎然的问:“你怕狗?”
“是啊!是啊!我就是怕狗!那又怎样!”颜可撅着嘴嘟哝到,完全忘了是谁怕得直往人家身上窜。
“为什么怕狗?”梁翼想起了看的那幅漫画,逼问道。
“被狗追过啰!”颜可装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吧!笑吧!哼!笑死你!
“那纪亚呢?”果然被狗追的人是他,不过梁翼依然不死心的继续问。
“我们两一起被追的呗!这还要问!”梁翼今天话可真多,不过颜可还是乖乖回答着。
“没被咬到吧!”梁翼早就忍俊不禁了。
“我当然没被咬!不过纪亚就惨了,嘻嘻,被咬掉了一只裤脚,笑死我了……”什么叫厚颜无耻!听听!听听!这人也真是。不过在第二天清晨,苏易笑意浓浓的在梁翼身边耳语一番后,梁翼被颜可这话给弄的笑了好一阵。
“是吗!那你为什么会被狗追?”梁翼想起这个关键的问题。
“啊!这个啊!啊哈哈!这个我也忘了啊!”颜可开始打哈哈了,这个是绝对不能说的,想当初纪亚威逼利诱了那么久,也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哦?是吗?真的忘了?”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真的!真的!真的忘了!呵呵……”颜可对着梁翼那双探寻的眸子干笑着回答道。
“这样!既然纪忘了我就不问了。”梁翼有些失望的说。
“恩!不要问!不要问!”不问最好,反正我不会说的。
“本来还想说,你告诉原因,我就说那句你很想听的话给你听的。”梁翼很是可惜的说着。
咦!颜可望向那深幽的眸子,心里“砰砰”的乱跳,睁着大大眼睛兴奋的问到:“真的吗?真的吗?”
“你不是忘了吗?”梁翼看着兔子往坑里跳,心情说不出的好。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忘了!就是看着两只狗啃骨头啃得很香,去把那骨头捡来扔了,结果谁知道他们不追骨头反而来追我!”颜可这傻小子就这样一五一十的招了。
“哈哈……”梁翼忍不住了,果然是年三十炸人泡菜坛的人啊!这个年,过的很不错呢!
颜可愣愣的看着梁翼笑傻掉了。真是不争气啊!回魂儿!回魂儿!你给我回魂儿!
梁翼笑得差不多了,才在木木的颜可的唇上落了个吻:“睡吧,不早了。”
颜可最终回魂儿失败,两个人美美的睡了一觉。
所以在后来想起来再问梁翼要那句话的时候,梁翼只说是“过期不待”,颜可要是缠,一个深吻把人弄的神魂颠倒后,什么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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