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谁的世界,谁的错(上)
忍足跨进家门前习惯性的抬起手腕确认时间,凌晨3点多,不知道今晚游走于各大声色场所喝了多少场,想要麻醉自己便放任了自己,可被风一吹头脑却清醒起来,以至于到了家门口掏钥匙的时候还恍惚觉得没喝过瘾。
“咔”忍足小心带上门,客厅里隐约透出橘红色朦胧的灯光,他知道那是手冢的习惯,为他而开,由他而关,现在那个人大概已经睡着了吧,希望。
和手冢吵架已经两个星期了,严格意义上说,是忍足在说手冢在听。
“手冢,我觉得我们不适合在一起了,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自由,我们……试着分开一段时间。”
本来想说“我们分手吧。”但突然看见一丝害怕委屈从琥珀色的眸子中闪了过去,心骤然跳了一下,便把原来到嘴边的话生生转了个弯。
那个人还是一贯冷漠的表情,只有紧抿的双唇证明着他还在乎。
忍足的理由嘛,很简单,他厌烦了,从高中的表白到如今,他的溺宠爱护手冢的宽容理解,以至于他深深的相信,这一生手冢是他唯一的至爱,可九年的甜蜜期已经够长了,突然到头了。如果说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那么厌烦一个人同样也不需要理由,只是突然在某个时刻发现而已。
说完,忍足从容的转身,留下一脸茫然的手冢。第一晚,忍足在酒吧让自己疯狂了一夜,第二天,黑着眼圈摸到了医院。第二晚,在联谊的餐桌上认识了一位漂亮的长腿妹妹,本着反正也没地方去的想法,到旅馆开了房间,但昨夜一晚未休息,忍足倒在床上便睡着了,自然没有功夫做些什么,第二天,精神饱满的进手术室。第三天下班,朋友的生日玩到半夜忍足才舍得摸出电话,“小景,人家想你了……”
……
“别生气嘛,我想去你家住几天……”
……
“你舍得看着你的青梅竹马没有去处流落街头嘛?!”
……
“嗯,的确是我的错,只不过不知道算不算是吵架。”
……
“好,那我等着。……还有,谢谢。”
……
看下手表算算路程,司机应该不会马上就到,还有时间回家收拾下东西。他知道以手冢的脾气晚上一定会等他,但以工作为重的人白天同样不会翘班不会偷懒,这样一天两天还能坚持,今天是第三天了怎么也累了吧,趁着手冢睡觉的功夫,偷偷溜进去拿几样东西应该没问题的。这样想着,忍足又放慢了手中扭钥匙的速度,门没锁,只一下就开了,好像专门在等他。
客厅里依然亮着昏暗的灯光,没有人。推开门,轻轻地走进卧室,手冢侧着身背对着他躺着,如今宽敞的双人床上只有一个人,单薄的身躯更显得冷冷清清。他并不知道手冢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听到了钥匙的声音而紧张地装睡,因为他害怕他会对他再说什么诸如分手的话。
绕过床的一侧,忍足静静的看着熟睡的面庞,俊美的侧脸带着不安的表情,又瘦了一圈,哎,总是学不会好好照顾自己,不知道这几天他有没有好好吃饭,本来嘛手冢就没有什么错,只是自己厌倦了而已,忍足不知道此时自己看他的眼神里依然一片柔和。
伸手想摸摸他柔软茶色的发,怕惊醒了他,停在发梢的手楞楞收了回来。
眼睛瞄到床头柜上自己和手冢的合照,手冢微笑的照片不多,这算其中一张,而搂着他的自己笑得更加夸张,虽然分开了也算是曾经爱过的纪念吧,小心翼翼地取出相片,放进口袋,退出了卧室。
忍足来到书房,简单收拾些重要材料,抱着几本书和笔记本电脑准备往外走。推开书房门,橘色朦胧的灯光下直直的站着一人,静静的,仿佛世界停止了一般,知道自己躲不过了,忍足索性笑笑,“我只是回来拿点东西,打扰了,我马上就走。”
转身向玄关走去,身体突然从后面被人抱住,温热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头抵着自己的肩,钳固自己的手臂抖的厉害,就这么紧紧的抱着,没有谁打破这平静,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手冢终于轻轻开口,仿佛抽空了全身的力气,“别走。”
忍足心里一愣,几时见过手冢如此示弱地跟自己讲话,在他心里,手冢是属于即使自己提出分手,也不会问为什么不会纠缠不会倒下干脆的性格。
往前挣了一下,出乎忍足的意料,环抱着自己的双手乖乖的收了回去。接着转身抬眼看去,忍足心里一惊,曾经自己最爱的清澈明眸,此时充满了委屈与悲伤,亮晶晶的液体在主人强忍下来回打转,却不曾落下,反而让人更加心疼。
狠狠心,一手抱着材料,单手揽过纤细的脖颈,把眼前人拉向自己,脸贴着脸,靠在他耳边“对不起,手冢。”我大概没法再爱你了。
感觉到身旁人身体猛然一僵,不自然的热度从脸庞传来。
忍足拉开两人的距离,“你……发烧了?!”
此时的手冢低着头垂着眼睑,声音依然平静“我没事。”可忍足却能从中听出一丝慌乱。
“乱说,好好躺床上,我去给你拿药。”
没有按照医嘱,手冢反而低声问,“今晚…可以不走么?”声音怯怯的,像是怕被主人抛弃的小动物似的可怜。
扶上淡茶色的头发,忍足安慰着眼前的人:“嗯,放心,今晚我在这陪你。”
听到了肯定的答案,手冢才一步步走向卧室,在进房门前不忘转身确认一下忍足的存在,忍足好笑的看着,自己真的把他给伤到了。
手冢半坐靠在床上,“先喝点水。”忍足说完把一杯清水递到手冢手上,自己坐在床沿。手冢点点头,喝了几口,放在床头。
“来,我看看是什么病。”说完,一只微凉的手抚上额头,停留了一会,撤了下去“先量量体温,来,张嘴,啊~~”忍足的温柔像是又回到了从前,手冢迷迷糊糊的张开了嘴。等着测量结果,陷入了尴尬的时间。
“……难受么?”忍足突然问。
含着体温计不能说话,手冢轻轻摇摇头。
“我走之后……难受么?”
没想到是问这层意思,手冢眼神四处躲闪,抿了抿嘴巴,最终认命的闭了眼睛点点头。
忍足轻轻的笑着,把床上的人拉了满怀,凑到他耳边调笑着:“国光果然离不开我,呵呵。”
说完又放开手,“好了,让我看看多少度。”
忍足的表情变得不太好,皱皱眉头,“38。8°,总是不会照顾自己,你最近有没有好好休息啊?”随口问出,忍足也楞了一下,答案不能再明显了,而且罪魁祸首便是自己。
倒是手冢安慰说:“我睡一觉就好了。”
“吃药吧。”自知理亏的忍足挑了几片退烧药喂手冢吃了下去。
“早点休息,晚安。”忍足抱着药箱准备放回原处,袖口被人拉住,忍足回头看看手冢。原本白皙的脸上泛着红晕,很想开口让他留下来陪自己,可自己发烧不能传染给他,更何况现在忍足对自己没有兴趣,恐怕更不可能了吧。咬咬唇刚想说“晚安”的时候,忍足像看透了似的,“等我放回药箱便回来陪你。”看着手冢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时,莞尔一笑,“我可是个好医生,随时注意病人的病情发展可是我的责任。”
给迹部挂了电话,果然又被他臭骂了一顿。
忍足躺在床上,睡了3年的地方才隔了3天就变得陌生起来,感觉到手冢小心翼翼的向自己靠过来,索性像以前一样侧身一把抱住他,手冢可能没料到他的动作,身体先是一僵,感觉到是熟悉的身体又渐渐放松下了,说了句会传染的,却也不离去。
“……侑……侑士,不要,不要走。”
怀里的人仿佛哭一般的央求,忍足心里一紧,更抱紧手冢,轻轻拍着他的背“没事的,没事,我不走,在这里。”一下下慢慢的哄着。
就这样,两人相拥到了天明。一早忍足做好了早饭,手冢挣扎着要起来上班,被他一句“再闹就不要你了”,给吓了回去,乖乖的吃完早餐躺在床上睡觉。忍足则是交代好了注意事项去了医院。
过了整整两天手冢的烧才完全退下,而忍足原先分开一段时间的打算也随着照顾手冢而作罢。可忍足并不甘心,所以渐渐演变成手冢已经睡下,而忍足却夜夜疯玩到凌晨才回来,等快到上班时间才起床,急急忙忙收拾东西,早餐也带到医院解决;周末则睡到中午爬起来后到医院加班,两人几乎没有见面的机会,说话时间更是少之又少。
其实忍足是知道的,他无论多晚回来,身边的手冢都没有睡着,在以为自己睡着时,偷偷的看着自己,然后再睡去。
今天,也会如此吧。
走进客厅,却意外发现手冢坐在沙发上,朦胧的灯光照在完美的侧脸上显得格外温柔,见忍足回来,手冢起身迎了上去。
“这么晚还没睡?”手冢不喜欢自己身上的酒气吧,离着一段距离忍足站定。
看着忍足故意拉开的距离,手冢心里一阵悲凉,他们之间爱情的距离已经这么大了么。“对不起,侑士。”手冢低着头,看不清什么表情。
“我想了很久,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好么?”声音有点颤,但却带着坚定。
忍足愣在原地,手冢等到他这么晚就是和自己认错的吗。
见忍足没有说话,手冢有点急了,咬咬嘴唇低头走到忍足面前,“侑士是不是嫌我不够主动?”忍足只给了一记轻笑,嘴唇立刻被附上,青青涩涩清凉柔软的唇,是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的温柔,这是手冢第一主动吻自己吧,有进步。
怎么可能是这个理由,一定是不二这家伙给手冢支的损招,但此时忍足只想逗一逗他,不知道他能为自己做到什么地步,于是懒懒的开口:“手冢觉得这样就够了么?”
手冢微微喘着气,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下定决心似的退后一步,单膝跪着,双手微微颤抖着解忍足的皮带。
忍足倒是吃一惊,当然明白手冢的意图,明明就不愿意,勉强会做到这个地步,自己太小看手冢了。
不愿看到手冢自我挣扎的表情,一手捞起他抱在怀里,“国光没做错什么,是我不好,不该说出那种话让你担心。”
“今天太晚了,先去睡觉好不好?!”虽然明天是周末,但忍足记得手冢不喜欢熬夜。
“嗯。”手冢乖乖的点头答应,虽然还是没有什么进展,不过自己尽力了。
看着手冢躺好闭上眼睛,忍足才从房里退出来,想去浴室洗个澡,突然脚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弯腰捡起来——《恋爱全领域》,打开扉页,一排潇洒圆润的字:呐,手冢,这书很适合你哦,有什么不懂的,我很乐意帮你解答,呵呵。周助^-^
一个是冰帝的天才,一个是青学的天才,同样是天才级别,所以忍足更明白天才此时的想法。拿着手里的书忍足开始觉得头疼,不二最恨有人欺负他的部长(一滴汗),不二不会放任不管(两滴),不二准备插手此事开始报复自己(三滴),想想就觉得可怕,现在自己之所以还活着,怕是要归功于迹部拦着手冢劝着,可是麻烦要来了挡也挡不住,只能祈祷不二报复的时留点情给自己留个全尸,嗯,不能麻烦手冢在清明时跑好几个地方烧纸钱啊。
随手翻了翻书的内容,忍足开始微笑,“国光也太认真了。”,有不明白的地方一一标注出来,旁边注明大段的解释,还把他和自己的发生过的例子也一一对号入座,甚至用记号笔划出重点……
“……换位思考?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即想人所想,理解至上。如果我们能深入体察对方的内心世界,或许能达成谅解。一般说来,只要不涉及原则性问题,都是可以谅解的。谅解是一种爱护,一种体贴,一种宽容,一种理解!”
嗯,这个主意不错。
忍足穿着浴袍,用毛巾擦着半湿的头发走回卧室,却发现手冢坐在床上想心事,床头还亮着灯:“国光?还没睡吗?”
“嗯,睡不着。”
“国光知道换位思考吧?!”忍足爬上了床靠着手冢。
“嗯。”但明亮的双眸望向忍足,不明白此时提出换位思考是什么意思。
忍足揽了手冢的肩膀,亲上光洁的面颊,“国光,我还是像以前一样爱你,可是……爱你的感觉却被我弄丢了,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慢慢找回来可以吗?”
“嗯。”手冢窝在忍足怀里,任他亲着。
“那从明天开始,咱们互相体验对方的生活,以前我做的事换你来做,你做的自然换我来做,除了在床上的位置和工作的事没办法,其他的都互换过来怎么样?”
“好吧。”看着忍足闪亮闪亮期待的眼神,手冢没法拒绝。
“呵呵,那就快睡觉睡觉,我很期待明天国光做的早餐哦。”很快忍足满足的拥着手冢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
忍足睁开眼时发现身侧空空的,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国光应该是去做早餐了。想到一会儿就能美美的吃上国光做的早餐,心情顿时一片晴朗,穿好衣服洗漱完毕,来到厨房。
“好香啊,国光真能干。”顺便在国光脸上偷亲一口。
国光低着头忙着煎鸡蛋,冷冷地说:“去跑圈。”
“啥?”只亲了一口就要去跑圈?国光什么时候这么过分啦?!刚想发挥自己的演技蒙混过关,就听手冢缓缓的开口:“不是说要换位思考么,我每天总是先去跑圈再回来吃饭。”看着手冢一副“难道你忘了吗”的失望表情,忍足乖乖的收起准备耍赖的想法,摸上柔软的茶色头发,“那国光自己先吃,乖乖等我回来哦。”
“唉~”忍足按着手冢告诉自己的线路边跑边叹气,虽然忍足是个十足的运动天才,可是靠着天才特有的天赋,不喜欢锻炼,偶尔早晨起来心血来潮的晨跑一下也都是初中高中时候的事了。加上刚才手冢一板一眼的告诉忍足,他平时就是等自己跑完步回来一起吃早餐的,所以现在换做自己,也要等侑士跑回来再一起吃。忍足想到这,脚下不由得又加快了速度。
“……爬上这座山,在山顶的凉亭稍作休息,便可以原路返回了。”手冢也真是的,这么多平路不跑,干嘛非要爬山啊,一早就做这么剧烈的活动,人家还没有吃早饭呢。
虽然抱怨不断,但冰帝的天才跑步的速度不慢反快起来。“算了,今天就按照线路好好跑一次,等明天这个时候找个地方偷偷懒好了,嘿嘿。”
是座小山,忍足只花了10分钟便跑上了山顶,上去后是一大片倚着树荫摆着石桌石凳的休息区,本以为凉亭应该在显眼处,可转了一圈忍足才找到,原来还要下一条小路,在绿荫深处藏着,“连亭子也和人一样别扭,呵呵,好在这儿的风景独树一帜,不愧是国光选的地方。”
欣赏着远处的风景,忍足眼前一亮,左下方那广场那喷泉,正是当年忍足像手冢表白的地方!
“手冢,我喜欢你哦~虽然手冢看上去冷冰冰的,但是对身边的每个人都很友善。做事又那么认真,对自己要求严格,责任感强。比谁都热爱网球,关心网球部,为了梦想刻苦的样子,任谁都会崇拜你哦。”
“……所以啊,看在我是你崇拜者的份上,和我交往好不好?!”
“好。”一抹绯红攀上了手冢的俊颜。
“国光,我不知道咱们俩最后谁先离开谁,但是即使变成鬼我也不会忘记国光,继续的爱国光,所以无论什么时候想到我,都要记得我在爱你啊~”
“嗯。”
即使前因后果一点都不搭,手冢还是答应了。从忍足第一次认识手冢,便被这个高清的帅哥深深吸引住了,接着在忍足的努力下,从无数次“无意的邂逅”到网球的切磋,从世界名山到鳗鱼茶美食,从溪边钓鱼畅谈到生日晚餐,手冢对自己的喜欢程度也一点点成倍数增加,两人的关系早已可以称之为恋人,所以今天的表白更是顺风顺水的推出,名义上的确定而已,手冢顺理成章的回答忍足一点也不意外,可还是开心地对着手冢傻笑了半天。
回忆着自己的天才之举,忍足不禁笑出了声。
哈哈,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看得一清二楚,回去要跟国光炫耀下新发现,突然,心里咯噔一下,国光怕是早就发现了,才每天故意来这里的吧。而这些天,他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看着熟悉的场景呢。忍足的心情沉了下去,突然很想见那个清丽的人,忍足转身狂奔回去。
“呼~呼~~”大汗淋漓地站在门口,大口喘着气。
手冢开门后吓了一跳,忍足向来爱惜自己的体力,只有在打网球要决一胜负时才会喘成这个样子,刚想开口问怎么了,身体猛然被拉向前方,不留一丝缝隙被忍足狠狠地抱住。
听着忍足大力喘息声,心脏狂跳声,手冢突然觉得安心,曾几何时忍足需要被安慰就会这么抱着自己。
低低的耳语,“国光,要记得我在爱你啊~”
穿过时光的语言,夹杂着温热的气息和贴身的体温,手冢心里一颤,“我知道,所以我才如此努力。”努力地让你再爱上我。
餐桌上,两人悠闲的吃着早饭,虽说是早饭,但上午10点半的时间并不算早。
“国光,我不喜欢喝红茶。”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红茶,忍足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不是咖啡啊?
手冢抬起头奇怪的看了忍足一眼,“那我去给你泡咖啡。”
“我自己来吧。”
看着忍足走进厨房忙碌的背影,手冢回忆以前的早餐都是忍足准备,自己的饮品或是牛奶或是咖啡或是红茶,这次轮到自己却忽略了忍足从来没有喝过红茶的事实,真是太大意了。
“国光,怎么了?”忍足端着杯咖啡走出厨房却见手冢懊恼的坐在那里,眼前的早餐动也没动。
“对不起。”手冢抬眼看向忍足,眼里充满了内疚,九年了竟然还犯这种错误,作为你的恋人,我太不合格了。
摸摸手冢的头发,忍足摆出招牌的坏笑,“什么嘛,国光不怪我挑挑拣拣的就不错啦。再不吃饭快凉了。”手指头戳了戳国光的面颊,再指指被国光戳的可怜兮兮的鸡蛋,笑得越发灿烂了。
“嗯。”
平时吃完早餐后,手冢便到书房开始看书查资料,而此刻却换做忍足津津有味地窝在沙发上看文艺电影。
手冢收拾完餐具,开始给花浇水,修剪残败的枝叶。扫地擦地打扫室内卫生。晒被子洗衣服,再把自己和忍足需要干洗的衣服送去干洗。最后再去超市买东西,准备晚饭的材料。虽然都是简单的家务,也不算累,但是手冢从来没有想过忍足平时要做这么多的家务活,每次自己在书房都会待很长时间,忍足会进来送点水果点心之类,再提醒自己别太累之类,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叫再自己出来。
回家路上,手冢暗想:早知道忍足要做那么多,自己就分担点了,果然自己是被宠坏的那个。
当忍足从电影的漩涡中爬出来的时候,发现手冢已经出门买东西了。手冢检察官的工作比自己忙很多,再加上严肃认真的个性,工作起来不要命,平时在家总想得怎么让他多休息,哪里舍得再让他干活。今天晚上好好补偿他好了,想到这里,忍足嘴边勾起一丝微笑。
不放心地在家转了一圈,四处看看,里里外外被打扫地干干净净,比自己想象好多了,不愧是自己看中的人。
眼睛瞄到阳台上的躺椅,全木质的躺椅有着光滑漂亮的曲线。这个家是按忍足的品味设计打造的,一来手冢那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二来忍足的品味好的实在是没话说,而这个躺椅则是手冢唯一提议要买的。忍足笑了笑,还清楚记得国光提出要买躺椅时别扭的表情,像一个孩子想要养宠物,却生怕家长不允许,小心翼翼可怜兮兮,却又故意装作不在乎地别扭表情。
“国光为什么想要这个?”
“我祖父家就有一把,从小在上面躺着看书,习惯了。”
“呵呵,怪不得国光眼睛会得近视,以后可不允许再躺着看书了,要听医生的话,嗯?”
“嗯。”
唉,当初答应的有多乖巧啊,于是也不顾和家里的现代风格统不统一,便当场买了回来。平时也还好,手冢大部分时间会在书房看书,但每次只要自己比手冢晚回来,一进小区的门便能看见自己家阳台亮着灯,想也不用想那一定是手冢躺在那里喝茶看书,起先也劝过几次,手冢每次都答应,但依旧不改,好在眼镜的度数并没有增加,忍足也就放任不说了。
“真有那么舒服么?”忍足自言自语,试着像手冢一样躺在躺椅上。
只一瞬,天才便明白了,并不是手冢多么恋旧,也不是躺着看书多么舒服。
躺在个位置,便能从阳台栅栏的空隙里看到远处小区的大门,这样无论自己是几点回来,手冢总能第一个看到自己。
突然心里酸酸的,这个人总是选择在远处默默地关心自己,今天就换做自己守护他吧,忍足挪了个舒服的姿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区大门。
不大一会手冢的身影便出现了。
回到家,忍足伸手接过手冢从超市买的东西:“国光,累不累?晚饭由我来做。”
手冢刚想摇头想说晚饭应该由我负责,却被忍足吻住,轻轻淡淡的一个吻,只亲了一下便很快离开,这让手冢突然有一丝舍不得。
“洗澡水我已经放好了,你先去泡泡澡放松一下,晚餐好了我叫你。”
推着手冢走进浴室,示意换洗的衣物已经准备好了。
跨进浴池,水温略微有点烫,正是手冢喜欢的温度,侑士永远那么贴心,泡在浴缸里手冢的脸被蒸的微微红润起来:不可否认忍足的确是个完美情人,修长的身型俊朗的外貌,优雅冷静却极富人情味。他的才能无容置疑,聪明,从容的处理任何事情,连自己有事也喜欢找他商量。自己不擅长料理和家务,而只要两人在一起,这些活几乎都由忍足一手包办,不用自己操心一点。只是,和自己一样,喜欢将一切都藏于心底,如同浩瀚的海洋,深不可测。就像这次,虽然两人表面上是和好了,但自己内心深处总觉得不安,担心这层薄薄的如同纸般的关系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又破裂了,到那时又该怎么办?越是看不透忍足的心里想法,就越发的害怕面对他。
不知是水太温暖的缘故还是太累的缘故,想着想着手冢不知不觉睡着了。
“国光~”这个家伙,刚才自己叫了那么多遍没人应,想必又泡着泡着睡着了,轻轻地推开浴室的门,国光安静的睡颜就在眼前。
忍足拿着条干毛巾走到跟前,蹲下身,把手放在浴缸沿上,“国光~”,声音极其的轻柔,似乎怕吓着眼前的人。
“嗯?”一定是自己太想侑士了,不然他怎么会出现在梦里。此时的手冢完全忘记自己还泡在浴缸里,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看着侑士,又似乎不是在看他。
半梦半醒的国光最可爱了,忍足温柔的替手冢擦去脸上的水。手冢这才醒过来,接过忍足手中的毛巾。
看着手冢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忍足好心的提醒:“该吃晚饭了……还是说,你现在就想被我吃掉……?!”
捏过精致的下巴,不容分说便强吻了上去。极其霸道的一吻,完全不像侑士温柔的风格,略带啃咬的动作比平时更加疯狂,舌也被纠缠着不放,像要发泄什么情绪似的。感到自己大脑迅速缺氧,国光有些慌乱,想要推开侑士,却被有力的手按住后颈,不让离去,更加地深入更加地疯狂。
当忍足终于发善心放开了手,结束这一吻的时候,手冢已经被吻的晕头转向,只能抓着忍足的手臂,大口大口地补氧气。
手指绕上手冢滴水的秀发,忍足笑得极为温柔:“国光还要多和我练习练习才行哦~”
“出去!”随着声音,一捧水擦过忍足的头发,砸到对面的瓷砖上溅开一朵水花。
“好~好~国光别生气嘛,快点出来,我等你吃饭哦~”忍足关门前不忘附送上一个大大的微笑。
带上门,站在门口手冢看不见的地方。忍足恢复了扑克脸,微低着头,深蓝色的眼底透着苍凉,“国光,我该拿你怎么办?”
上大学时忍足的营养学就在班上出类拔萃,而其中的精髓也全部被他发挥到一日三餐中了。桌上的菜荤素搭配得当,也全是手冢爱吃的菜,可此时手冢却抱着汤碗,用勺子捞来捞去。
“国光,那是紫菜蛋花羹,我可没钱没放金子进去哦~”
“那有没有放什么奇怪的东西进去?”手冢继续捞。
奇怪的东西是指青椒、胡萝卜、玉米、洋葱、青豆等一堆的营养食物,和手冢在一起忍足才发现,原来青学的部长竟然有挑食的毛病,不喜欢吃的筷子碰也不碰,再怎么哄怎么讲道理就是不愿多吃一口。手冢其实也不是真的不吃,只是上餐桌后还能被认出来的坚决不吃,捣成泥或做成饺子尝不出来的不知不觉也就吃下去了,后来忍足想了个办法,把手冢不喜欢吃的东西通通打成泥或榨成汁,加在汤里,既保存了营养又被汤的鲜味所盖住尝不出来。直到有一次被手冢撞见他正往蔬菜汤里加青椒汁,手冢才如临大敌似的检查忍足做的汤。
今天汤里有手冢不喜欢的海米,但是所有的海米都被忍足剁了个粉碎,加在鸡蛋里,但愿手冢尝不出来。
忍足对自己的手艺有足够的信心:“呵呵,国光是不是国中的时候喝乾汁喝怕了?”
手冢瞪了他一眼:“这汤快和乾汁一个级别了。”越看越像巫婆汤。
“国光这么说我好伤心啊,人家做的汤味道可是艺术品~不信你尝尝。”
捞了半天没捞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手冢才慢慢舀起一勺放进嘴里,满意的点点头,露出幸福的表情:“好喝。”
忍足贼贼地笑着:“看,我没骗你吧~”
在轻松和谐的气氛下,很快,两人就把晚餐解决了。
手冢收拾碗筷,准备洗碗,而忍足抱着衣物准备洗澡。
当忍足从浴室里面出来,看见手冢站在客厅里边活动肩膀边看政界新闻,想必是家务活做得太过累到了肩膀。
忍足从背后搂住匀称的身体:“手冢部长,是在热身吗?”
把手冢按在旁边柔软宽大的沙发里,轻吻着诱人的锁骨,喃喃道:“国光,今天辛苦你了。”
忍足的头发蹭到脖子里,有点痒痒的,想笑,于是手冢闭着眼睛,依然是冷静的语调:“没事。”
忍足抬起头笑了笑,伸手摘掉手冢的眼镜,放在一边,调皮地说:“那还要再辛苦你一下了哦~”说完修长的手指摸进了手冢的衣服。
手冢一下没反应过来,直到温热的手滑过微凉的皮肤,连带心也变得热起来,“唔……侑士,别在这里……”
“呵呵,好~”知道手冢顽固可爱的个性,忍足揽过手冢的腰,让手冢的手揽住自己的脖子,横着把手冢抱进了卧室。轻轻放在床上,忍足坐在床边,在手冢额头上落下了柔软的一吻。
看着国光有点害怕又有点期盼的眼睛,忍足恶作剧的心理又来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勾勒手冢完美脸庞的曲线:“国光~想要什么?”想要我的话,要说出来哦。
“哎?”手冢一下愣住了。
忍足耐心微笑着俯下身子,在手冢耳边用极其诱惑的低音又问了一遍:“国光想要什么,告诉我~~”
手冢终于明白忍足在问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开口就说:“迹部……”。忍足在听到这两个字瞬间抬起头瞪向手冢,“……送来的酒。”,在听完后面的几个字后,忍足的目光才一点点柔和下来,但刚才心里的紧张情绪还未散去。
手冢那句话说得很连贯,却被忍足瞪这一眼吓了一跳,不知道哪里说错了,于是闭紧嘴唇垂下眼睑,不再去看忍足。
忍足也知道刚才的反应太过火了,但也怨不得他啊。众所周知忍足和迹部是最好的朋友,但当年忍足自认最强的情敌也是迹部,华丽嚣张的追人手法先不说,单单是超强的意志力就快让忍足承受不了了,忍足和手冢在一起五年了,迹部还丝毫不减对手冢的热度,时不时叫着要从忍足手里抢走国光,直到第六年不二的介入,这才使迹部安静下来,也应证了只有天才才能压得住部长脾气的真理,但因此忍足也落下了只要一听到手冢说出迹部两个字就开始紧张的后遗症。
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国光平时不是不喜欢喝酒吗?”
“……最近睡不太着。”
正文 谁的世界,谁的错(下)
呵呵,也只有国光舍得把迹部送来价值连城的酒当安眠药喝吧。
忍足揽过手冢的肩,不留痕迹地拥入怀中,轻吻着水色的唇,如细雪般轻轻飘落融化在地的感觉,融在手冢耳边:“以后,我会为你一个人唱歌,唱到国光睡着为止~”这样,你就不用一个人寂寞的捱到天亮。
温暖的水滴,从天而降融化在冰川,温度慢慢扩散到整个海洋,手冢的意识从清晰到游离,头慢慢抵住忍足的肩,双手紧紧反搂住忍足宽阔的背:“侑士,你可以不用管我……”我怕就此沉沦下去,怕习惯性的寻找你的身影,怕被你的温柔淹没……
怕被你抛弃的时候摔得更碎……
忍足地笑如春风袭人又带着一丝冬天的狡黠:“那换做你来管我好啦~我现在还饿着呢,国光~”撒娇地拉开缝隙,灵巧的手指解开了国光衣服的第一颗纽扣,接着,第二颗……国光温顺的靠在忍足怀中,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心里却如初夜般的紧张,这代表忍足是原谅他了吗,是又找回了爱他的感觉……还是这将是最后一次温暖,忍足给他留作纪念的饯别之礼。想到这手冢试图说服自己,却惊恐的发现根本没有任何说服自己的理由。
手冢从来都不缺自信,虽不如迹部自信夸大到自恋的地步,但从学业到网球,从事业到爱情,他都力所能及做到优秀。他相信即使有些事他不说,忍足也能感觉的到也能明白,然而那一次他是真的害怕了,没有任何征兆忍足突如其来对自己摊牌,说没有感觉的时候,手冢的自信被粉碎的干干净净,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从来都不了解忍足侑士这个人。胡思乱想本不是手冢的个性,但是这一次没有得到忍足的肯定答案之前,自己根本没有一点自信。
脱开两人的衣裤,放在一边,忍足吻舔着手冢胸前白皙的皮肤,引得身下的人一阵战栗。呼在皮肤上的热气,诱发着难以抗拒的本能,忍足的舌灵巧的滑过前胸,腰侧,小腹,越来越往下“唔……”脑袋变得一片空白,手冢不由自主的咬上自己的食指,试着压抑本能的声音,闭着眼睛不去想,什么都不想,忘记自己的不安。
忍足看着身下的人轻皱的眉头,拉下被自虐的手指,轻声唤:“国光?”
身上的人不知何时近在眼前,手冢缓缓睁开带着水汽的双眼,依然平静的看不到半点波澜,可忍足却隐隐感到,如果他晚叫一点的话,手冢仿佛就要哭了。
如果说手冢笑的时候少,那哭的时候能和遇到外星人的概率画上等号。九年来忍足还真遇到过一回,那是他第一次进入他的时候,虽然忍足前面做足了功课,但最后还是把手冢弄疼到哭出来,那时的手冢颦着眉头双眼迷离,泪无声的滑过脸庞,可硬是倔强地咬着牙不喊一声疼,忍足心疼他赶紧撤了出来,亲着手冢的泪一个劲说对不起,虽然手冢没有怪他,但接下来他为此忏悔了无数遍,后来的每次都先照顾手冢的感受,热情又不失温柔,几乎要把人融化。
“国光?在想什么?”单手抚上俊秀的脸,国光的皮肤还是那么光滑顺手。
“哪怕忍足真的不喜欢你了,你也要主动争取一次,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呐,手冢~”不二当初劝自己的话突然出现在脑海里。是的,就当成是最后一次吧,然后不留任何遗憾的走出忍足的生命。下定决心般,手冢闭上了眼睛,抬头吻向记忆中忍足嘴唇的方向,忍足笑着向前迎上了这个吻,他向来都不拒绝这样的惊喜。打乱了呼吸,温湿的世界中两人缠绵在了一处,不熟练的舌细细品味着,记忆着忍足,像纯酒一般醉人的人,想永远记着这个味道,不要分开。
微微拉开距离,手冢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
看着手冢晕红的脸庞,忍足满意的靠上去蹭了蹭,“今天国光这么主动,我好高兴哦~接下来,我要给国光奖励哦~”
亲吻着迷人的颈部,忍足的手摸向手冢的欲望深处,轻轻的揉搓着,手冢霎时脸红得发烫,久未经人事的身子猛然一颤,仿佛一阵电流掠过全身,不可自主地隐隐战栗着。
忍足最喜欢欣赏收藏手冢别样的表情,轻声问:“舒服吗?”手上下游走,一阵轻一阵重,每一下用力都挑拨着手冢脆弱的神经。
手冢浅浅错乱的呼吸着,轻轻别过脸去,紧扣忍足双肩的手指算是回答。
“国光,放松点~全部交给我,好么?”忍足性感蛊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被施了魔法般没有任何人能够逃脱。
“好。”手冢微微点了点头,给忍足一个浅浅的微笑,示意他自己可以了。
忍足从床头的抽屉摸出润滑剂,冰凉的透明液体倒在手指,均匀涂抹开后,小心翼翼的探向手冢身后的羞涩,轻轻地在周边爱抚,指尖浅浅地进进出出,然后一根手指慢慢推进。手冢紧紧闭着眼睛,纤细的睫毛随着忍足的动作一抖一抖,像待拆的礼物似的诱人。等差不多能容纳三根手指的时候,忍足撤出了手指,看着身下紧张的人,俯下身送上绵长的一吻,手冢果然缓缓放松了身体,双手揽住忍足的脖子配合他甜甜的亲吻。
“国光,疼的话别自己忍着,让我知道~嗯?”手冢总是隐忍自己的情绪,忍足担心地叮嘱着。
“嗯。”手冢的脸像红透的苹果般诱人,忍足当然不会放弃到嘴边的美食,舔了舔,张开嘴微微咬了一口,惹得身下的人又是一阵战栗。
忍足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身下,怕伤着手冢,尽量放轻力道,“啊!”当忍足进入的那一刻,手冢还是控制不了地喊了一声,手指紧紧地揪着床单。下身被填满的肿胀感,使手冢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呼吸却变得急促。
紧致温热,完全进入的满足感使忍足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停留了一会见手冢已经适应,便开始浅浅的动起来。
随着动作越来越快,身下的胀痛感越来越强,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出了一层薄汗。手冢知道忍足现在一定越来越兴奋,怕扫了忍足的兴致,发现自己的异样,手冢狠狠咬紧了牙,依然没敢喊疼。
感觉到身下人的僵硬,瞥见手冢痛苦的表情,忍足心里一阵内疚,这个人总是这么勉强自己,难道自己有那么霸道吗。忍着叫嚣的欲望,伸手温柔地抹平皱着的眉头,吻开紧闭的双唇,心疼地问:“国光,还好么?”
“嗯。”感觉到了忍足的温柔,手冢双手反搂住忍足的脖子,隐忍的声音带着性感与诱惑:“……侑士”,透着少许恳求的语气。
“呵呵,好~~”忍足微笑着,顺势把手冢拉起来,紧了紧臂中匀称的腰身,让他依附在自己怀里,完全坐在自己身上。手冢虽然从来没说过,但是忍足却知道这是手冢最喜欢的姿势。
双手搭在忍足的肩膀上,头可以完全埋在忍足颈下,闻着忍足阳光般的味道,手冢喜欢两人紧抱的感觉,他能感受到忍足的心跳,忍足的呼吸,忍足的狂热,忍足对自己的爱,在这一刻精神似乎也相通一致。
缓缓的进出手冢的身体,一手握住手冢的欲望,感觉到扶在肩上的双手紧张的僵硬,忍足满意的微笑着,吻上害羞而低着的脸侧,手上的动作也更加的卖力起来。
身后的疼痛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燥热的身体和一股一股的热流,“唔~”手冢拼命忍着喊出来的欲望,紧紧抱着忍足,本能的快感冲散狂乱的意识。
“啊~”,一股热流从体内涌出,抱着忍足的手冢如同一条脱离海洋的鱼,爬在忍足肩上只剩下大口的喘气。
“国光,还记得我在爱你吗?”对上手冢透着情欲迷离的眼睛,忍足认真的发问。
“嗯。”
“我知道国光很强,什么事都能容忍,但我不想看到国光难受的样子,我想做个能让国光放心依赖的人,以后不准再勉强自己了~知道吗?”想想刚才国光为自己忍痛的样子就心疼万分,以后要好好给他立个规矩才行。
手冢微笑着,露出惨淡的微笑。“嗯。”可是已经晚了,侑士,你知道吗?
而忍足却以为国光累了,半哄半宠地说:“答应的话,就亲我一下~”
侧身附上侑士完美的唇形,印上轻轻一吻。
“好乖。”溺宠地摸了摸茶色的短发,忍足继续把手冢抱在怀里,在耳边亲昵:“今晚,还没有结束呢~”
感到忍足的欲望在自己的体内迅速扩大,手冢配合地伸手环抱住忍足的肩,把头窝在自己喜欢的位置,思绪也随着忍足冲撞速度任意驰骋。
第一次是怎样的,已经有些淡忘了,忍足熟练的吻技更突显手冢的青涩,但手冢并没有忘记第一次被压在身下时些许的不甘和委屈,当触及到忍足对自己满满爱意的双眸时,一瞬间便轻易的妥协了,是啊,被人爱的滋味也没有什么不好。……但是,没有爱的感觉,这种爱还会维持下去吗,总有一天会消失殆尽随风而逝,恐怕到时候又会被无情的抛弃,我害怕看到你冰冷的眼神,我已经回不到独自一个人坚强的时候了,侑士,你知道吗,我不想离开你……
“国光,怎么了?”见身上的人一声不吭,任由自己的节奏被动地动着,忍足有些疑惑。
抬手勾起精致的下巴,手指触上的水感使忍足心里一紧。一低眼,国光已是满脸的泪水,透过带着水汽朦胧的双眼悲伤地看着他,又好像穿透他在看令人怀念的感觉,没有哭声,眼泪却顺着眼眶不住地流下。
忍足顿时慌乱成了一团,心狠狠地纠了起来,捧着手冢的脸颊轻轻擦拭着眼泪:“国光~是不是弄疼你了?”忍足浅浅的退出。
手冢从自己游离世界中回过神,摇摇头,看着忍足心疼的眼神和替自己擦泪轻柔的手指,这才发现原来竟是自己哭了。努力抱住忍足,低着头不去看他的表情,略微带着哭腔的声音:“侑士~继续好吗,我不疼,真的不疼……”真正的疼让我一个人承担就好。
忍足叹了口气,摸了摸倔强的人:“国光,还记得刚才答应我什么了吗?”
担心忍足会误会:“侑士~我没有勉强自己,难道你不相信我了吗?”见忍足还是没有反应,手冢急了,双手搂住忍足的脖子,咬了咬下唇,狠狠心把自己的腰往下沉,就着忍足的位置上下主动动着腰记。
忍足怎么也没料到手冢会这般主动,要是平时早就心花怒放起来,但是此时:“够了!”一记轻喝,手冢吓得一哆嗦,顿时,这期间所有的委屈,全部涌到心头,双眼霎时被水雾蒙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头抵上忍足的肩,轻轻地抽泣起来。
八面玲珑的忍足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没用,慢慢撤出自己的欲望,用力抱紧手冢:“对不起,国光,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我不好,随便你怎么罚我~想哭就哭吧,我知道你已经忍了很久了~”
侑士,不是你的错,是我做得不够好,不然你不会无缘无故丢下我的,对不对?!
但手冢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救回自己珍爱的人,找不到解决的方法,更加怨恨起自己能力。紧紧搂着忍足不放手,“呜呜呜~”像孩子般哭得伤心极了,仿佛要把二十多年来强压下的泪水全部流完。
忍足哄宝宝般轻轻拍着手冢的背,默默地陪着他尽情哭完,当耳旁的声音只剩下断断续续唏嘘声时,忍足替手冢拭去脸上的泪水,看着红红的眼睛不住的心疼:“国光~累了吧,先去洗个澡好么?”
说完,抱着手冢要往浴室走。手冢却不安地挣扎起来,“国光,怎么了?”手冢红着脸带着一点堵堵的鼻音小声地说:“侑士还没做完……”,忍足露出了经典的微笑,坏笑着:“所以嘛,国光欠我一次哦,下次我要加倍让你偿还……”
洗完澡,两人躺回了舒适的大床,手冢瞟了一眼床头柜空出来的位置,“侑士,你把照片收起来了吗?”
“嗯,是在我那。”上次拿走的照片现在正安安静静的夹在忍足宝贝的医学书里。
“能不能放回去?”手冢转过身别过脸,安安静静的注视着忍足的眼睛。我想带走留作纪念,因为那是不二的杰作,我们第一次的合照。
忍足抿着嘴笑着说:“明天早晨,我让你第二眼就能看到它。”第一眼当然是属于我忍足侑士的。
“嗯。”手冢点点头。
忍足伸手轻轻把手冢拉近,环抱住他,用极其温柔的嗓音:“国光~想听什么歌?”
“嗯?”手冢窝在忍足温暖的怀里闭了眼刚想睡觉,听到后不解的抬起头,随即想起忍足似乎说过要唱歌哄自己睡觉,这才想了几秒回答道:“侑士还记得《七年的爱》吗?”
忍足回想起这是很久以前非常流行的一首韩文歌,有一次陪国光回家和彩莱妈妈偶然聊起,即兴的唱过几句高潮,兴奋的彩莱妈妈像找到知音似的,后来为了彩莱妈妈还真认真学过整首歌,但都过了那么久了恐怕现在有些词记不得了。偷偷看了手冢一眼,好在国光也不懂韩语,记不起来的溜过去好了,“那国光闭上眼睛,好好欣赏哦~”
——相爱了7年了。
怎么也都没想到。
它会这么轻易的破碎。
尽管如此最终
我们还是分离别了
留下的只有7年时间来的
无尽的回忆。
……
有时候突然的
眼前会浮现以前的那段美好时光
可是我很清楚
现在再不能要求你再为我做什么了
那一天
听到你说"我要结婚了"的一刻我一句话也无法说出来最后
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因为
真的还想再听对我你说那一句:
我爱你。。。
跟着旋律歌词自然而然顺着性感而磁性的声音滑出,不愧是冰帝的天才,忍足唱完最后一句简直想夸奖自己一番,低头温柔的望向臂弯中的国光:“好听吗?”
手冢抬起眼帘,清澈见底的冰眸纯净透明:“我爱你,侑士。”
短短几个字敲进忍足心底,有喜悦也有感动,不禁低头亲上手冢的眼睛:“国光,我也爱你。”
顺从地闭上眼,手冢还能感觉到流连在眼睛上的微热:再见了,侑士。
(插花:此处《七年的爱》请参照圭贤solo的版本,非常好听的一首歌哦~)
清晨,忍足一身白色西装坐在床边,端详着睡王子英俊脸庞,虽然很不舍得叫他醒来,但还是用手晃了晃手冢的肩膀:“国光,起床啦~”
“嗯?”手冢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看来人是忍足,眨了眨眼闭了回去又努力再睁开,侧头去瞄床头的闹钟,看清了时间,立马清醒过来,随即坐起:“抱歉,这么晚了,我去准备早餐。”
忍足递给手冢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捏了捏国光的脸:“不用着急,早餐我已经准备好了。”
“哦。”手冢套上衬衣低头系扣子。
忍足起身:“刚刚接到一位急诊,需要马上手术,我先去医院了。放在餐桌上的,要全部吃完哦。”说完拿起了放在床头的皮包,准备出门。
“好。”顺着忍足的动作,手冢扭头看到了那张照片规规矩矩的摆在床头的相框里。
“乖~我出门了。”
“嗯,路上小心。”
“……侑士。”
忍足正走到门口,被叫住后回头望着还坐在床上的手冢:“嗯?什么事?”
“没事。再见,侑士。”你忘了最后一个早安吻。
一瞬间忍足似乎觉得手冢脸上露出恋恋不舍的悲伤神情,待仔细看时发现还是那张清俊的扑克脸,国光怎么会有那种表情,大概是自己的错觉吧,于是微笑着:“不要那么快就想我嘛,我会很快回来的,晚饭做你爱吃的鳗鱼茶怎么样?”
“好。”
“呵呵,那再见啊。”
“再见。”
手冢穿好衣服,收好照片,拿出行动电话,依然是清冷严肃的声音:“喂,藤原先生,我是手冢。今天家里有点事情,我想请一天的假。”
……
“不要紧,一天足够了。”
……
“好的,谢谢。”
……
“再见。”
看着联系人里面熟悉的人名,手冢狠狠心按下了接通键。
“呐,手冢。”温柔的声音,像温暖大地的春风,从话机另一头飘出。
一沉不变一如九年前沉稳的声音,“不二。”
“呵呵,手冢难得打电话给我呐。”不用想就知道,电话另一头的人一定笑弯了眼。
“不二,你那边有没有空的公寓?”迹部集团的规模实在太大,有时候迹部忙不过来,不二就伸手帮帮小忙,最近开始兼职迹部家房地产的生意。
“手冢想离家出走吗?”手冢的头开始疼,为什么天才都要这么聪明,难道正常人不应该理解为要和忍足搬家吗。
“是的,请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迹部。”告诉迹部就等于是告诉了忍足。
“放心好了。但是,手冢把你的计划延期一下如何,今天我要送你一份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
“就这么说好了啊,等一下我去你家接你。一会见~”
挂了手冢的电话,不二睁开了冰蓝的眼睛,熟练的按着手机按键,嘴角挂上了危险的微笑:“景吾你猜,绑架手冢应该勒索多少赎金?”
……
“太多了吧,忍足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
“一个小警告而已不用太较真,花点他的零用钱,100万吧~”
……
“嗯,就交给你啦~我等一会儿就陪手冢爬山去。”
……
“呵呵,没问题,一切照上次说好的计划~别忘了最后要一个华丽的收场啊。”
……
“我就知道景吾一定办得到,呵呵。呐,晚上见~”
白色的兰博基尼稳稳的开在去手冢家的路上。
手冢打开门,不二一如九年前没有丝毫变化,在门口笑得一脸灿烂。
“呐,手冢,好久不见。”
“不二。”手冢轻轻点头,侧身把不二让进屋里。
不二站在客厅里,看着沙发上没有收拾好的衣服,书籍,网球拍……
带着笑语:“正在整理行李吗,呵呵,带件厚衣服,山上冷。”不二说着从行李箱里挑挑拣拣拎出件大衣。
手冢不理解:“去山上干什么?”
“绑架你啊~呵呵。”不二笑弯了眼睛,开着半真半假的玩笑。
“……”手冢修成扑克脸百分之三十要归功于不二,从初中起不二的最大兴趣就是挑战手冢的任何表情,手冢自然知道要是全当真,那和傻瓜没什么两样。于是手冢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的回应着。
把大衣递给手冢,温和地笑:“我们出发吧,部长。”
“去哪里?”
“呵呵,看你心情不好想带你去爬山,说不定要过夜哦。”不知道迹部那边准备的如何了,先这么说以防没有准备好。
手冢略一思索随后表示同意,“那等我一下。”转身找纸笔,想给忍足留张条子说明下原因。
不二微笑着拦住:“不用了吧,手冢想离家出走的时候不是也不想告诉忍足知道嘛。”
手冢停了下来放下手里的笔:“走吧。”
约一个小时,不二把车停下在山脚下,而大海就位于公路下面,带着笑意望着副驾驶的手冢:“呐,手冢,这里不错吧。”手冢转头,深秋时节,眼前的山被红枫铺满,满目纯红纯黄的枫叶交织交错,晴空万里的天蓝配着一望无际的海蓝,饱满而华丽纯粹自然的颜色让人心情变得轻松起来。刻意忽略自己心中的那抹蓝色,“很漂亮。”
不二笑得更漂亮了:“景吾虽然不太喜欢爬山,但是却对此山情有独钟,我俩经常来这里约会哦。景吾还在山顶上买了别墅,错过了时间要过夜,也很方便的。”
手冢礼貌地点点头:“谢谢。”
说是爬山,但是对于手冢有着专业爬山爱好的人来说,三个小时的爬石阶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对于不二,“手冢,等等我啊。”不二有点体力跟不上了,以前和迹部爬山总是边走边聊,有时候走得慢点天都快黑了,从来没有哪一次像手冢这样爬山直往上冲的。
“嗯。”手冢停下脚步,等着不二跟上来。
不二来到手冢跟前,弯着腰喘着气却还是微笑着,稍作休整:“不愧是手冢,好厉害。”
看到不二累得不轻的样子,手冢伸出手,递到不二跟前:“一起走吧。”
一瞬间,不二的笑容僵在脸上,然后再次融化开来如春风地柔和,小心翼翼地握上手冢的手:“好。”
被手冢温热的手抓着往上爬,故意落下一步的距离,不二紧张地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好在很快就爬到岔路口,一条路通向迹部的别墅,另一条路通向山顶。“手冢是想继续往上爬,还是去迹部的别墅坐坐?”
手冢回头看着不二热红的脸,不均匀的呼吸,想必不二是累了:“去迹部的别墅休息下。”
不二依然微笑着:“好。”
和豪华的外观相比,别墅内部的陈设相对简单朴素,用不二的话就是一年也来不了几次,不用那么浪费了,但家具水电还是很齐全的。手冢一一掀去家具上的白布,不二拿着抹布左擦擦右擦擦,“本家的佣人住的太远了,不然通知他们早点过来收拾一下顺便做点吃的就好了。”
“不用麻烦了,要爬这么高的山也很辛苦。”
“不会麻烦,用直升飞机。”不二笑着回答。
和迹部时间长了天才也会被传染,手冢心里想。
厨房里还有些存货,不大一会,不二端出两盘意大利面,浇上西红柿酱:“呐,手冢,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手冢浅尝了一口:“不错。”
不二眯着眼睛笑着:“是吧,迹部经常做给我吃,所以吃着吃着也就学会了。可惜这里没有红酒。”
手冢有点意外:“迹部会做饭?”
“呵呵,是啊,我的手艺入不了他的眼啦(故意学不会),所以几乎都是他在做。呵呵,是不是后悔了当初没选迹部?”
“……不二。”手冢的声音有些低沉。
“呐,手冢,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你吧。”不二顿了一下,“迹部也一样。”
“所以啊,当时我在想我们喜欢的都是同一个人,说不定会很意外合得来。后来,你也知道的,迹部竟然答应我了,呵呵,不知道算不算是幸福,可的确很开心,但我们最希望的还是能看到你幸福。”不二自说自话的笑了笑。
“对了,这是迹部送我的戒指,好看么?”白皙的无名指上套着一枚海浪造型的银色戒指。
手冢没有回话,只是点点头。
“手冢喜欢吗,我也送你一个。”
“不二,不要开玩笑了。”
“呵呵,不是玩笑的话,手冢是不是就会收下。”不二的话透着寥落,随即一转:“呵呵,好了,再不吃面要凉了。”
下午两点,忍足综合医院。
忍足坐在椅子上正走神,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莫名的有种焦躁感?!
“副院长,这是给您的加急信件。”护⺌士小⺌姐优雅的递给忍足一封信。
“谢谢。”
贵气纯白色的信封,带有一阵玫瑰香气,情书吗?
展开华丽的暗花信纸,上面印刷体短短的两句话:
——带上100万,银座一层来换手冢。友情提示:现金太重,刷卡支票亦可。
PS:你应该清楚找警⺌察的后果,哼~
不知从几时开始忍足只要遇到手冢的事便不天才不忍足了。觉得太阳穴“叭”的一声小宇宙爆⺌炸,猛地一个挺身站起,眼睛盯着被自己按在桌子上的信纸简直想把它戳个洞出来。第一个反应掏出手⺌机,拨通了手冢的手⺌机号码,暗暗祈祷着“接啊,接啊~”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您稍后再拨。”
……一连拨了十通外加五通家里电⺌话,忍足终于放弃了。一把抓起外套和车钥匙,飞一般冲出医院。
此时,手冢和不二在山上迹部的别墅里正吃意大利面——这里没信号。
打开家门,客厅里到处放着手冢的东西,行李箱还没装满,手冢收拾行李箱干什么,是要出差吗,但一看现场就明白一定是临时离开的,忍足更加担心了:“国光,你千万别出事。”。
带上几张银⺌行卡忍足换了辆跑车,银座是吗,一脚狠狠地踩下油门……
刚来到银座门口,便迎出一位美丽的服⺌务生,像是早就在等他:“您是忍足侑士先生吗?”
“是我。”忍足简短的回答。
“刚才有位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同样的贵气纯白信封,带有一阵阵玫瑰香气,忍足迫不及待地拆开。
——去买金华FATO-Ⅲ戒指。晚上八点浅湾码头见。
忍足抬起头,迎上服⺌务生职业微笑的笑脸:“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金华展柜!”
服⺌务生微笑着举手示意:“好的,这边请。”
金华珠宝的柜台。
“您好,给我枚……FATO-Ⅲ戒指。”忍足掏出纸条照着读。
店小⺌姐漂亮的一笑:“先生请稍等,我去给您取戒指。”
另一位导购小⺌姐凑了过来:“先生您真有眼光,这是由著名设计师亲自设计,世界仅有的三枚限⺌量款戒指,只有我们这里才有销⺌售权,价⺌格也很漂亮恰好100万,其中的两枚FATO-Ⅰ和Ⅱ已经被日本首富和她妻子订走了。。。”
忍足烦躁的摆摆手,打断了她的介绍。刚好店小⺌姐拿来了戒指,打开盒子向忍足展示:“先生,这是您要的戒指。”
忍足看了一眼,是极为简洁大方的一款银色戒指,只在戒指中⺌央嵌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字母“FATO”,华丽的花体暗纹,意大利语“命运”的意思。一瞬间,忍足脑海中浮现出了迹部的面孔,笑着想,这戒指要不是当赎金,推荐给某人一定符合他的审美观呢。但是没时间细想,从皮包拿出一张支票,签好一百万递给店小⺌姐。
拿了盒子,直奔门口,甚至没看到盒子底“迹部设计”的字样。
路上,忍足还是忍不住给迹部拨了一个电⺌话:“小景……手冢被人绑⺌架了。”
半秒钟后,传来迹部不计形象的大叫:“什么!!!???绑⺌架!!!在哪里???手冢他现在怎么样???”
忍足无力的回话:“具体情况还不清楚,绑匪是用信跟我联⺌系的,让我在晚上八点浅湾码头交赎金换人,我现在也没听过手冢的声音,不知道他到底安不安全……”忍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小景,我求你,这次一定要帮帮我……”
迹部显得相对的冷静些,耐心的听完忍足叙述的经过,破天荒的安慰了忍足几句还承诺提前去浅湾码头做准备,最后:“忍足你放心,手冢不会有事。因为本大⺌爷不允许!”
“铃…铃…铃…”别墅内突然响起的座机电⺌话声打断了不二和手冢的聊天。
不二冲手冢笑笑欠身起来:“抱歉,我去接下电⺌话。”
“喂,哪位?”不二带着笑声接起了电⺌话。
“啊嗯,是本大⺌爷。”
“景吾啊~我和手冢在一起呢,刚才还做了你教我的意大利面给他吃呢。对了,你和忍足去的那家店怎么样,和我说的一样好吃吗?”
“你做的能吃吗?你告诉他,下次本大⺌爷亲自下厨给他做正宗的意大利面。那事和你说的一样,忍足果然打电⺌话向我求救。”
“这我就放心了,你有没有按照他口味点菜啊?”
“还用说吗,本大⺌爷的演技当然是一流水准,配合的天衣无缝。”
“最后一定又是他结的帐吧?”
“一切进行顺利,他已经把戒指买了。”
“呵呵,那下次我们找个好时间好地点⺌招待他好了。”
“拖到今天晚上七点半把手冢带到山下的码头。”
“好的。别忘了,最后要给他个惊喜哦~”
“没问题,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舞台里吧。”
不二挂上电⺌话,笑着想:“不愧是我看中的人,默契度一流,不容易哦~”,冲手冢一笑:“景吾嫌我做的不好,说下次要亲自做意大利面给你吃呢~”
“谢谢。”手冢虽然听到不二电⺌话里谈到忍足好像和迹部在一起,但是良好的家教让他什么也没问。
和不二在一起不必担心聊些什么,天才的脑袋里总有层出不穷的想法,配合他的话题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得很快。
拖着手冢一直聊到傍晚,不二抬头看了看时间不早了,眯起了笑眼:“手冢,说了要送礼物给你,一起下山取吧~”
深秋时节沉沉的深蓝色染了天空,两人只花了一个半小时便下了山来到海边,月光朦朦胧胧被罩在云里,昏暗的海边,只有渔船透出若隐若现隐隐的黄光,两人一时谁也没有说话,对着安静的大海享受着难得的寂静。
蓝色的跑车飞奔而来与周围景物融为一体,红色的灯光拉线敏捷的穿梭于盘山公路上,不二倚着栏杆歪着头,朝身侧的手冢笑道:“呐,手冢,礼物来了。”
忍足远远看见不二和手冢在一起,两人和谐的身影亦如15岁时的样子,忍足先是一愣,跟想象中绑架的场景完全不同,看到手冢没事顿时安心了许多。开到两人跟前停下车甩上车门,跑到手冢面前停下。
忍足面对着手冢,像是不敢确认般,轻轻搭上手冢的肩膀,眼睛里的雾气愈来愈浓,嘴角似笑非笑的咧着,倒像是马上要哭的前奏。手冢看着忍足复杂的神情刚想问忍足怎么了,突然被眼前的人狠狠捞进怀里宝贝地抱紧,倾尽了全部的温柔轻唤一声:“国光~”,顿了一下,耳边响起了忍足那稍显嘶哑却依旧诱惑的声音:“谢谢你没有事。”
手冢虽然感到奇怪,却也顺着忍足的话:“我没事。发生什么了?”
这时旁边的不二笑弯了眼睛转到忍足眼前:“人,你也看见了,好好的吧,那么赎金呢,带没带来?”
忍足松开手,生气地瞪着不二:“不二,你在玩什么?”不二也不说话还是笑眯眯地样子,扫了一眼忍足的外套口袋,一边的微微凸起,便直接一手伸进,掏出盒子。打开盖子,举着戒指送到手冢眼前,倾国倾城的一笑:“呐,手冢,送给你的礼物,喜不喜欢?”(不是玩笑的话,手冢是不是就会收下?)
回头见忍足还在发愣,微微一怒,用胳膊肘戳了一下忍足:“忍足君,当着我这个公证人的面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忍足拍着脑袋啊了一声,感激地看了不二一眼,从不二手里接过戒指。转向手冢的那一霎那忍足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带着郑重的微笑:“国光,你愿不愿意陪着我,直到死亡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手冢的脸霎时红地快要熟透,空气中传来轻微清凉的一个字:“好。”
忍足安心的一笑,拉过手冢的手,小心的套住他刚刚的誓言。即使只是一个字的誓言却能足以让手冢倾尽一生的爱。
“啪”迹部举手一个响指。头顶上的路灯同时照亮了两人的身影,接着沿着海岸线路灯楼灯依次亮起,明亮的黄色红色蓝色白色像一条越便越长越来越粗的灯龙包围照亮了整个海岸线,当最后一盏灯亮起后,轰轰的爆炸声带着无数烟花一齐冲向了天空,炸出一片彩色的天空,把整个大海照的如同白昼。
迹部翘着腿优雅地坐在高处:“手冢,本大爷亲自设计的戒指,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之下吧。”
听到迹部的话,忍足瞄到迹部手上竟然带了和手冢同款不同样式的银色戒指;转向不二,不二用手慢慢撩拨额前的头发,不经意的秀出了一枚同套戒指,附带一个完美的微笑,暗暗用眼神视意了一下迹部的方向。
忍足马上领会了,朝迹部嚷嚷道:“小景,好偏心呐,我那么捧你的作品,都没有一点好处吗?”
“啊嗯?看来营业员没有告诉你这戒指是买一送一啊。既然这样,本大爷好心给你送来了。”说完,从手里抛出一道弧线,准确的落在忍足手中。
打开FATO-Ⅳ的盖子,银色的方戒乖乖的躺在盒子里,镂空的雕出了四个字母:FATO,里面还夹了一张很小的纸条:照顾好手冢,拜托了!
迹部前一半,不二后一半,组成了一句再简单不过却带着深刻含义的托付,谁也不舍得手冢,是命运让我们在一起。
忍足合上盖子一刹那用谁也听不到的话,发誓:迹部,不二,放心,我会做到的。国光,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在爱你。
周末。
一切恢复了正常,俩人甚至比以前更加甜蜜,但忍足还在担心一件事,上次没有什么原因爱的感觉突然消失,这让忍足一直觉得很不安心,却又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
“国光,明天陪你回家看看怎么样?”好久没去拜访手冢家了,忍足直觉觉得彩莱妈妈或许知道答案。
“嗯。”手冢有些诧异,但也想家了,便没提出什么异议。
忍足开心的点点头,在忍足心里彩莱妈妈简直就像女神般的存在,漂亮亲切又可爱,可能是因为自己长得像手冢的缘故,彩莱妈妈对自己特别亲,还背着儿子偷着教了他好多对付国光的招。最重要的是面对着家里三座冰山,毅然不倒的阳光灿烂越活越年轻,能融化三座冰山这点就让忍足佩服了好久。
第二天中午,手冢家。
“爷爷,爸,妈,我回来了。”国光打招呼的声音刚落,一个木碗“砰”的落到他们跟前,随后是彩莱妈妈坚决的声音:“我要离婚!”
手冢和忍足赶紧快步来到客厅,却见国晴爸爸愁眉不展的坐在地上的矮桌边:“你们回来了。”彩莱妈妈一脸怒气插着手气呼呼的站在旁边:“我生气了,今天你们自己倒茶喝哦。”
国光面对着父亲国晴正坐下:“爸,你和妈妈是怎么了?”
国晴闭上眼,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忍足看看手冢父子,再看看彩莱妈妈,看样子是国晴爸爸做错了什么事情,彩莱妈妈不肯原谅,这时候还是劝劝彩莱妈妈比较有效果,忍足走上前去:“彩莱妈妈,别生气了,想必国晴爸爸也不是故意惹您发火,什么事情咱们慢慢解决……”还没说完,彩莱妈妈撅着嘴漂亮的大眼睛瞪着忍足:“小侑,先来厨房帮妈妈做饭。你和小国难得回家一趟,给你们做点好吃的,某些人中午喝茶就行了。”
说完看着国晴没有响动,耍脾气地“哼”了一声,转身扭头往厨房走去。忍足此时却很想笑,国光长得像彩莱妈妈,竟然能在彩莱妈妈脸上看到想象不到的国光生气的表情,彩莱妈妈发脾气也是那么别扭可爱,明明是亲母子,可偏偏某人表情怎么就遗传那么少呢。
彩莱妈妈一回头发现忍足没有跟上来,气鼓鼓的转头:“小侑,妈妈现在正伤心着呢,你还在没良心的傻笑,回头把你和国晴一批清扫出去。”
“来了,来了。”忍足忍住笑紧跑几步,跟着彩莱妈妈往厨房走。
目送着彩莱和忍足的离开,国晴微微松了口气,察觉到了刚才是母亲在父亲不好说什么,这会儿国光赶紧问:“爸,妈妈她为什么……?”
手冢国晴恢复了做父亲的神情,平静的回答:“没事,你不用担心。是你母亲让我配合她演一出戏。”
“啊?”这回轮到国光吃惊了。
厨房里,彩莱妈妈愤愤的剁着菜,咔咔咔的刀声听得人胆战心惊,究竟什么事惹得彩莱妈妈这么愤恨,忍足凑上前询问:“彩莱妈妈,什么事情生这么大的气啊?”
彩莱妈妈又狠狠地朝菜上剁上两道:“我嫁给你国晴爸爸将近30年,他天天就那么一个表情,叫他给我笑一笑都不肯,不离婚干吗啊……”
忍足哭笑不得为这个值得生气么,但生气的人最大,还是要哄地:“彩莱妈妈,以前就听您说了好几次,您当初嫁给国晴爸爸就清楚他是个严谨冷静的人,要不是因为喜欢他的性格和他的作风您也不会嫁给他啊。”
彩莱妈妈眨眨眼睛似乎忘记了自己还对忍足说过这个事,于是耍赖起来:“此一时彼一时嘛。小侑啊,就像每天都给你吃同一道菜一样,一开始觉得新鲜,过一段时间还能忍受,可到最后肯定会厌烦的嘛……”自己和国光也是这个原因吗,忍足开始疑惑,但是安慰还是要进行的:“也不尽然啊,彩莱妈妈,可能有一天会厌烦,但是终究会慢慢变成自己的习惯跟随自己一辈子,再也离不开了,到时候突然有一天吃不到了恐怕还会怀念吧……”忍足突然的停住,像是把自己说动了似的。
彩莱妈妈却摇摇头,及其的伤感:“爱情都到尽头了,还能变成什么?”
忍足几乎是脱口而出:“亲情啊。”
彩莱妈妈抬起头眼里哪里还有悲伤,微笑着调皮地看着自己,像是在说:小侑,很聪明哦。
是啊,亲情啊。原来自己爱的感觉不是流失了,而是在自己不知不觉中慢慢化作了亲情,怪不得看到国光生病依然会担心,看到国光伤心依然会难过,知道国光被绑架依然揪心万分,世界上最希望他幸福的人依然是国光。
忍足不好意思的傻笑着,摸摸头发:“那彩莱妈妈和国晴爸爸是……为了我们?”
“有些事情自己想通比别人说一万句都强哦。”彩莱妈妈骄傲的发表着自己的言论。“为此昨天和你国晴爸爸预演了半天呢,可惜他太不会演戏了,被我删掉了一大半的戏份。结果吵到一半,被你国一爷爷看到了,还真以为我要和他儿子离婚呢,赶紧过来劝我……”看着彩莱妈妈不停的抱怨,忍足笑着应和,彩莱妈妈能遇到你,真好。
回家的路上。
忍足开着车突然转头对手冢说:“国光,笑一笑。”
手冢回瞪他一眼:“你发什么神经。”
忍足看着前面的路,笑了起来:“没关系,即使国光你不笑,我依然爱你,而且永远会爱你。”是的,有人,视你为一生的意义。
手冢也没有回话,默默地转向车窗,在忍足看不见的另一侧玻璃,绽放开一个浅浅的微笑,其极美丽。
尾迹。
“喂,小景啊,谢谢你的情报哦,小侑想通了,你不用担心小国会受委屈了。有时间到阿姨家玩啊,阿姨喜欢你。”
最终,敬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