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燕倾天下 番外》_派派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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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燕倾天下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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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lggmm

ZxID:1828869

等级: 读书识字
人生若只如初见
举报 只看楼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10-06-28 0
燕倾天下的全部番外,实在太想看悠悠了!!谢谢各位大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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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答案: 1 派派币
ben555

ZxID:11743217

等级: 小有名气
举报 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10-06-29 0
哈哈,我也再找,
bly1996413

ZxID:12522113

等级: 自由撰稿
老鼠扛刀————,上街找猫!!!~~~
举报 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10-06-29 0
  
[番外集:贺兰悠伪番外:有劫曾约]


  某桂顶着锅盖上……各位,这不是贺兰番外,这是我在阅微长评中回复的内容,估计有许多亲已经看过,不过某还是希望会有亲没看过——哭泣,本该在上周末出炉的贺兰番外,因为一个神经的电话被搅黄,某桂只好先把这伪番外装模作样贴上来,这是一段心路历程,是贺兰在妙峰山误杀艾绿之后,以银针封怀素记忆之前的一段对贺兰的描述……如果看过,也别砸我,砸烂了桂圆,番外就真的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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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是谁的劫?谁又负了谁的约?

  数年前圆月中一舞,舞的又是谁的情丝牵绊,谁的红尘心结?马车底抬头的少年,是否亦是合了冥冥中关于命运的凄艳的安排,迢迢千里,远渡关山,来应这一场软红中,烟光里,跌宕江湖烽烟繁华深处,某段解不得说不明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缘之劫?

  那时,山青水碧,眼波横聚,春之暮野,笑意嫣然,相对的眼光里,看不见背后天际风云涌动,山雨欲来。

  那时,千里同行,满路里遗了天魔的芳香,那般遥远的路途里,情窦初开的少女和爱意深藏的少年,朝夕相处,又会是怎样的旖旎与温存?是否如那早春的花,开在初绿的春风里,颤颤可怜,却不吝于怒放,香满一途?

  她与他,那些相伴的长夜里,灯火荧荧,风捎来夜虫的轻鸣,又或有花叶拂过窗棂的细响,一声声听在有情人耳中,是世间最为柔婉动心的曲调,彼时,她有否神秘微笑,而他有否心有灵犀的扬起长眉?

  这一生,她和他,不曾有过:“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的娇憨情致,两相缠绵,然而刚强清傲的怀素,是否曾经在雨夜里,深眠中,做过一般无二,甚或更为美丽的梦境,梦境里那银衣少年,轻轻俯低他的容颜,长空里刹那盈满迷迭香,令她沉醉不知归路,以至于在醒来时,恍惚微笑,晕生双颊?

  而他,可曾参与了她的梦境,自幻想与现实中进出,衣袂飘然?而他,在身侧少女翻飞的长发拂过他面颊时,是否深深呼吸,闭目长思,而星光欲流,洒落他乌黑的眉睫,绚烂至华美如锦?

  你,或我,什么都不知道,亦不愿再知道。

  彼时有多完满,如今便有多残缺,彼时有多明亮,如今便有多黯然,彼时有多莹润,如今便有多憔悴。

  不堪看。

  高岗之上,朔风猛烈,人群簇拥中的女子,默默低吟《白头吟》,爽利如刀的决绝词句,一刀刀削薄了彼此的记忆和缘分,每刀闪现,寂寞如血滴落眉端,那一轮月色因此妖红,某一种彻痛伤骨挖髓,凄然至壮烈,然,一刹那的孤独无人能知。

  缘薄如此,如此尚未休。

  命运从不曾对他,青眼相加,他想要的,总需要付出比其他人更多的努力,他想留住的,总在最后如滔滔逝水,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山洞里,那一刻,暴雨如倾雷声隆隆,掩去天地间一切声响,那样对面不闻声的重重雨幕里,遥立洞前的他,却奇迹的听见那熟悉的轻浅呼吸,熟悉至令内心痉挛,轻浅至如惊雷响彻苍穹。

  有那么一刹那,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梦里的女子,未曾一步步远离他而去,一直在原地,巧笑嫣然,对他说:天亮了,可醒否?

  而不是,此时,风千紫诡秘的神色,常宁惊惶的神情,紫魂珠熟稔的感应,胸口血如泉涌的陌生尸体,这一切无言告知他的惊心预感。

  他突然开始害怕,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情绪。

  这一生他未曾畏惧过,无论是父亲失踪,还是母亲死去,是无尽的暗害,还是险恶的布局,是幼小的自己不仅需要保全自己的性命,还需要支撑别人的生存,他都能,一点点的,于无法可至更恶劣的环境与人心中,漠然微笑,劈裂自己或他人血肉前行,直至,挣扎出属于自己的路来。

  然而此刻他觉得自己动弹不得。

  那呼吸如巨雷,一声声,砸在他心中,那呼吸随着他试探的语句起伏,他的心,一点点,冷下去。

  他突然开始走神。

  想起那年,初遇她之后,再度离别,某夜,他携琴直上山巅,于松涛阵阵之中,仰看山高月小,俯视海碧水清,按弦起清音: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

  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弹着相思曲,弦肠一时断。

  他在心底,淡淡苦笑起来。

  那些拔剑低吟的日子里,有无想过今日,凄凉至无人可诉,竟会避在人静之处,作相思怨之曲,万千思绪难诉,恍惚间已栏杆拍遍。

  爱是多么华丽的一场梦境,娓娓道来,决然而去,蹈风御月,不可追及。

  她的呼吸,从此缠绵在谁的怀抱中?那一枝春花,又灿烂在谁的素年锦时?

  熙音和她的对话,象是一幕遥远的折子戏,有声有色,彩衣艳妆,然而那手势何其苍凉,他看不清楚,也不能再,看清楚。

  有什么在碎裂,有什么在远去,一朵蔷薇尚未撷至掌中,便已萎落于血色的泥泞中。

  雨不知疲倦的冲击而下,天地扯成茫茫白幕,他是暗色单薄的剪影,从此永久漂浮在另一个没有她的空间。

  不,不能就这样结束。

  哪怕,那些祈求得来的日日夜夜,只是在一遍遍练习,和她说再见。

  他只记得,那一年,春风的颜色不抵她颜色,春风的明媚不抵她明媚,春风的爽朗不抵她爽朗。

  他从马车底钻出,揣着一怀的计谋与打算,满心里都是如何骗过那听来音脆如莺鸣的女子。

  抬头的刹那,极暗处得见大光明,她盈盈而立,春光在她艳光映射下,突然薄了一层,似是特特为她的风姿留白,好让她,婉转清亮,华美如画,天地间唯她一抹饱满的颜色。

  那一刻积雪初融凝冰化冻,那一刻笑容平静情意深长,那一刻如花美眷,最终葬了如今的似水流年。

  爱如青花瓷,坠落金石地,谁试图拣拾,却割裂出缠绵的伤口,永生不愈。

  他立于洞前,指尖按在心口的位置,那里微微疼痛----百多日夜逝水般滔滔流过,每一幕都是她的喜笑嗔怒,被时光淘洗,却越发清晰。

  挽留不住的,难道当真挽留不住?

  他不甘心。

  给我。。。。。。一段记忆,再多一段便好。

  此后的永生里,于昆仑绝顶,万山寂寥之处,我便可以对着星河云海,碧水深流,假想,我曾拥有过,完全的你。

  我,定然,不悔。

  他的手指,轻轻抚上发结。

  黑暗中,暗色的幽光一闪----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番外集:贺兰悠番外:一生错(一)]


  写在前面的话:一,此篇赠给早在半年前就以开心网一辆汽车一堆人参买断贺兰番外冠名权的糖同学。

  二,贺兰番外内容会很长,某会一段段的写,此篇是幼年篇,莫嫌字少,某实在是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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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很长很长时间内,我一直认为,世间最美的女人是我母亲,最英武的男人,是我父亲。

  在很长很长时间内,我亦一直以为,他们是世间最为恩爱的一对神仙眷侣。

  我是记事很早的孩子,父亲失踪那年我刚刚五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和母亲之间的记忆却延续了很久,仿佛他们在我眼前,生活了许多年。

  我记得早春的时候父亲会采了紫冥宫第一朵初绽的鲜花,轻轻插上母亲乌鬓,娘对着紫冥宫玉镜池临波照影,粼粼水光里风采灿然。

  我记得盛夏时节,地气高寒的昆仑之上,唯一的一处地热之处,被父亲善加利用,辟了一方水温如常的荷池,水面上婷婷袅袅,俱是各色名莲,黑如墨,白如玉,轻粉若佳人霞妆,曼立分行,冷香飞侵,风沼湛碧,莲影明洁,父亲伴着娘亲,在浮波亭赏莲,悄悄在她耳侧低语:莲衣,这遍塘莲花,不抵你无双颜色。

  而娘,倚着阑干,轻轻抚过娉婷莲叶,身后气宇恢宏的紫冥宫西角,一线断虹,月华悄生。

  我记得深秋紫冥宫色彩斑斓,深紫明黄里娘对着一地落叶微微哀叹,她善良至不忍天时更替枯叶飞落,父亲便命人日夜打扫枯叶,只为不令她颦眉那一刹的触动愁肠。

  我记得冬日大雪满昆仑,檐角下垂无数晶莹的冰棱,娘紫裘白衣,立于窗前,看父亲亲自在梅树上扫雪,再在树下埋下贮雪的青花瓮,来年春,梅花雪沏得玉毫茶,那水轻浮幽香,回味无限,一笑间又一个四季轮回。

  我以为,那便是我父母的一生了。

  我以为,我可以始终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一对夫妻相守,生儿育女,然后老去。

  然后那年,我有了双生弟弟,那时我已经住在自己的广元殿,仆从带了我去看弟弟,一对瘦弱的孩子,大的那个在嗷嗷的哭,皱着眉头和鼻子,奶娘过来抱起,给他喝浓浓的药汁,我看着他哭得满头汗珠,稀疏的眉毛似乎都要被哭掉了,只觉得吵闹又可怜。

  我不想理这个爱哭的孩子,就去看另外一个,热热软软的小人儿,粉色的小嘴唇如初绽的鲜花,他对我笑,极纯净的笑容,小小婴儿,笑起来甜蜜芬芳,明澈得象昆仑雪顶从无人履足的深雪。

  我很喜欢他,奶娘却在一边叹气,我去握他的手,他一下攥住了我的手指,小小的手柔软如绵,带着淡淡的乳香,我突然暖到了心底。

  好像有很久,没有人这般给过我相握或相拥的温暖。

  娘一直身体不好,精神恹恹,久居深宫之内,少见外人,连我,也只是每月见她一次,每次见她,她都哀哀的注视我,她的目光那般苍凉又那般用力,似乎想从我的脸上,挖出另一张脸来,然而看到最后,她总是叹息,然后,倦倦的睡倒下去,背对着我,侍女轻手轻脚将纱幕放下来,重重帘幕深垂,挡住了她的背影,她遥远如远山,而我永不能触及她衣袂。

  而父亲,总在练武,永远在练武。

  我微笑着想着这些事,一边轻轻搔他的掌心,他咯咯的笑,奶娘也笑,说,这孩子虽然有些痴愚的样子,难得少宫主竟喜欢。

  痴愚?我皱眉,掠过他微有些呆滞的眼珠,转头去看奶娘,她正在笑,却在我眼光下越笑越僵,讪讪的不知道如何继续。

  我对她笑一笑,她舒了一口气,正要说话,我已道:“他是我的弟弟,是宫主的儿子,如果以后我再听见你说他痴愚,我就把你填入荷池做肥料。”

  她惊骇的瞪着我,捂住了嘴,眼里渐渐聚集了泪光--她是我们兄弟三人的奶娘,我亦曾喝过她的乳汁,在她的心里,她是有身份的下人,不当对这样对待,不当被自己奶大的孩子,这般对待。

  可是那是我的弟弟,我不能任他被人欺负取笑,被人轻贱,谁也不行。

  我只看见。

  他们孤单躺在房内,陪伴他们的是仆佣无数,却没有最应该在的人在。

  没有亲生母亲的温暖怀抱,没有亲生父亲的慈霭笑容。

  和我一样。

  我笑着,不看那个只知道哭泣的女子,轻轻俯下身,看着我的弟弟,娇嫩的小脸。

  靠上他的脸颊,感受那柔糯细腻肌肤传递于我的难言热力,我在贴心的温暖里轻轻微笑,这样的一个婴孩,他的血里,流着和我同样的血,他如此纤弱,如茸毛初生的幼鸟,我揽他在怀,发觉这一刻原来我如此有力而强大。

  弟弟。

  我会保护你,我能保护你。

  如果这世上你和我再得不到拥抱的温暖,

  那么,请我们互相给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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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集:贺兰悠番外:一生错(二)]


  五岁那年,天地颠倒。

  父亲带着弟弟出外求医,一去不回。

  娘搬进居安院,终日诵经念佛,谁也不见,奶娘带着我,在居安院外等了足足一天,才有一个婢子出来,说:“少教主请回吧,夫人说今日要诵完《金刚经》,怕是没工夫见少教主了。”

  奶娘还要再说,我拦住她,仰首看了看天色,浮云四塞天日窈冥,天际,一线微光如女子娥眉,淡淡的黛青色,转瞬即逝。

  而星光渐次亮起,斑斓华美,却遥远如沉落深海的珍珠。

  属于我记忆中的最好的日子,终于也从此逝去了。

  我将眼光放下来,看了看有些惶惑的婢女,对她笑了笑。

  她更加惶惑。

  我笑道:“那我便不打扰了,请转告夫人,好生珍重。”说完转身就走,路过侧殿双生子的院子时,我停下脚步,吩咐:“把小少爷带回广元殿。”

  广元殿的仆佣虽然不少,但是现在大多不在原处了,她们或者寻机偷懒,或者另寻了他处侍候,往昔恭敬的神情渐渐转为怠慢漠然,叔叔那时已经大权在握,而每个人都在传说,父亲不会回来了。

  我沉默的听着这些消息,用银针小心的试着刚送来的午膳。

  自从上一次送来的饭被弟弟不小心推翻在地,我养的雪犬追风赶来吃了一口便暴毙之后,我学会了用银针试毒。

  那次的饭,是奶娘亲自捧来的,她在这之前,一直忠心耿耿的跟随着我,无微不至的帮我照顾弟弟,我甚至为当初对她口出恶言而后悔过,觉得她终究算是个厚道善良的女人,我那样对她,太过分了。

  而当我抱着陪伴我数年,自我记事起就在我身边的追风僵硬的尸体时,我终于明白了,我确实是个很幼稚的孩子。

  我把追风葬在了花园里,然后叫来奶娘,我说,我肚子好疼。

  她一脸惊惶的来扶我,却不问我为什么疼,我瞟着她眼神,一抹难以掩饰的喜意,我笑了笑,藏在袖底的短剑,温柔而决绝的捅进了她的腹中。

  她软倒在血泊中时,眼睛瞪得仿佛要凸出来,她至死不肯相信我会亲手杀了她。

  我对着她尸体,淡淡道:“你本可以做我半个娘的……可是也许命中注定我不会有疼爱我的娘。”

  我挖了个坑,在追风之侧,葬了她,追风是愿意和她做个伴呢,还是愤恨得死掉了也要爬起来咬她一口呢,我不管。

  你们都陪过我,安慰过我寂寞的一段日子,所以,我葬你们。

  之后,还有很多接近我的人,关怀我的人,然后最后,想反咬我一口的人。

  比如那个宫女,曾想用被子闷死弟弟。

  她们无一例外都死了。

  都不是我杀的,奶娘死后,轩辕无出现了,他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他去终南山寻找父亲未果,听说新教主即将继位,日夜兼程赶了回来,他一回宫,立即直奔广元殿,正看见我在用银针小心翼翼的试汤。

  于是他呆在殿口。

  那时我很专心,只是忽然觉得殿口光线暗了一暗,一回首,看见立在门口的男子,他背光,我看不清他容颜,只记得那一刻他沉默而怆然的眼神。

  他回来后,我们谈了整整一夜,思考了父亲的去向,商量了今后如何生存,离开,是不可能的,广元殿外,处处关卡,轩辕在宫中也没有太大的行动自由,何况紫冥的很多武功,是必须在昆仑才能修炼得成,我们相对默然,寄希望于叔叔的慈悲--最起码直到现在,他还没亲自对我动手。

  那夜轩辕于一线烛火之下,语气坚决的对我发誓--无论如何,定保你兄弟周全!

  我看着他,感激他的忠诚,不知怎的,心里却有模糊的不安。

  我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没有自保能力的弟弟诈死,将他藏入我的密室,而轩辕与此同时,收了一个侍童,比弟弟大一岁,我们打算,等到过几年,弟弟长大,容貌有变,便杀了这侍童,瞒天过海换成弟弟。

  轩辕经常被叔叔派出去,我大多时候还是一个人在,后来云横来了,他跪在我殿门口,一遍遍说,少教主,相信我,我是真心要来侍奉你。

  我不相信用嘴说出来的真心,轩辕为我杀了那么多人,那些尸体埋在花根下,用一园繁盛得近于疯狂的花朵向我证明了他的忠诚,我相信了他,云横不肯杀人,我怎么知道他的心思?

  我对他说。

  “如果要我相信你不是来刺探我伤害我,自然首先你得永远也不可能做到。”

  他二话不说,磕了一个头,离开。

  我站在殿门前,讽刺的笑,呵,忠诚是个多么可笑的东西,经不起言语轻轻一击。

  然而晚间,我看见自己刺瞎双眼,烫哑喉咙,刺穿耳朵的云横,昏倒在殿门前。

  我收留了他,他成了跟随我最久的老仆。

  多年以后,当那个有着飞扬长眉的清艳绝丽女子,看着云横的背影,用目光责问我的无情时,彼时我很想笑,很想告诉她,这世间最无情的人或事,你还远远没有看见。

  可是,我爱的女子,我但望你一生,永不要看见。

  哪怕你因此误会我一生。

  自此轩辕回来宫中,都守着我,并教了我许多如何识别别人恶意,如何保护自己的方法,那些想伤害我以向新教主邀功的形形色色的人们,被他当着我的面一一诛杀,那些尸体被扔在花园里,埋下花下,那年夏天,广元殿的鲜花开得妖艳葳蕤,我静静坐在桐阁深绿之中,看风中烂漫流光飞舞,宝焰千枝,微香细细,穿堂入户,而遥远的更远之处,昆仑山顶积雪未消。

  我对着那一庭繁花微微笑,看,尸体无论多么丑恶脏臭,化做肥料,孕育出的花,依旧美艳绝伦,毫无不洁。

  而我的余生,便要在这极度的美与丑之中,寻找出属于我自己的路,没有退路的走下去了。

  数日后,我搬出广元殿,搬到我看中的一个小小的院子,那个院子,父亲没有离开时曾告诉过我,连接着紫冥最隐秘的一个密道。

  一个月后,叔叔继教主位,那时父亲已经失踪半年多,第十一代紫冥教主的继位大典上,风姿绝艳的叔叔,似笑非笑的接过了象征紫冥最高威权的紫晶玉剑,剑上硕大的深紫晶石光芒流转,如同他绮丽浓艳,妩媚氤氲的眸子,又或是月圆之夜昆仑绝顶升起的月光,似近实远,飘摇不休。

  我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他,想,他是不是,很开心?

  有人轻轻走到我身侧,对我道:“少教主,这位子,本应该是你的。”

  我抬眼,看见是大护法甲辰,他正一脸古怪的看着我,目中有深而黑的幽光,宛似暗河永久缓慢流淌的重水,粘腻而沉滞--我三岁时,父亲带我亲眼看过暗河,我从此永久记得那散发着古怪色泽和气味的怪异的河,它不住翻腾,冒着黑色泡沫,那泡沫如此硕大,如同自水中挣扎而出的死者的头颅,再啪一声破裂,每裂一次,便如幻灭了一个生命。

  父亲当时指着暗河,对我说,“悠儿,这是紫冥教最为黑暗神秘的地方,拥有巨大的吸力,轻易不要靠近。”

  父亲,你错了,最黑暗神秘的地方,不是暗河,是人心。

  你不知道,当你离开,母亲坐禅,叔叔即将做教主,我的广元殿里,二岁犹自不会说话的弟弟,不哭不闹,却也不会笑。

  芙蕖殿,父母居住的正殿,自主人双双离开后,宫人仆佣,一批批悄无声息的死去,我在暗夜里扒着相邻的广元殿最高的摘星楼的窗棂,看着那些僵硬的尸体被一具具拖出,扔进冰谷,有一夜月光很好,最后走出的男子,身姿曼妙,他立在殿门前,掠掠鬓发,整衣挽袖,回身一笑。

  他隐在半边月影里的容颜,明明是一朵春日浓烈里开出的桃花,香草美人,兰芝芬芳,然而那一刻看起来,却凄艳如黄泉彼岸,花叶永不相见的荼靡。

  半山的月色沉入深谷,银河轻浅,一天的星光俱都隐没。

  我对自己说。

  没关系,我会笑,会说话,我还活着,会很好的活下去。

  甲辰依旧目光灼灼的盯着我。

  我心生厌恶,面上却维持着先前的笑容,偏偏头,我看着他,道:“是吗?可我觉得,大位当有德者居之,难道你是认为,叔叔还不如我这个五岁孩子?”

  他语塞,我却已走开。

  我宁可回到我的院子,对着我那个不哭不闹不笑的弟弟,他纯稚的眼睛,不会令我想起暗河。

  静夜悠悠,小院深凉如水,远处紫冥宫楼台万千,倒映我心海深处幽蓝无垠,那些宫阙无数的繁华荣盛,那些父母双全的温馨日子,从此永久在我心中沉睡,我想这一生永远不会再有人来唤醒。

  密室里水幕飘摇,映着我的影子,五岁,十岁,十五岁……那一帘秋影映着月色黄昏,我微笑穿过水幕,十七岁少年纤长的手,按上四壁密宗神符。

  今年,叔叔说,我可以出宫历练。

  我有自己想去的地方。

  那个遥远的甘肃深山里,神秘的山庄,轩辕告诉我,也许我能找到些自己想要的东西。

  站在死亡谷外,深深呼吸谷外沁凉的空气,深夜密林散发着青翠氤氲的气息,苍苔和木叶的清香令人心意宁适,风拂起树叶的清音,仿如精擅音律者奏起的七弦琴。

  我微微的笑起来。

  十七年第一次出谷,宛如放飞。

  那长天之西,绝巅之上,可有山石,供我落足?

  我会遇见谁?找到谁?邂逅谁?结缘谁?

  还是只是红尘里匆匆过客,一瞥间飞掠而过,点尘不惊?

  那时,我不知。

  俱无山庄,巧笑嫣然的少女,亦于此时,宛然回首,等待触及命运里那一刹的相逢。

  怀素。

  从此我漫渡人生沧海,而你却是,彼岸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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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集:舞絮番外之此生自断天休问(上)]
写在前面的话:我知道这个番外放上来我也许会挨骂,放着大家翘首期待的贺兰番外不写完,转而去发舞絮番外,还只是个“上”,哦,PIA我吧,PIA了左脸,我送上右脸,绝对没意见——说实在的,贺兰番外三,那些两情缱绻的描写,难住了我,彼时情意深重画眉长,此后梦断天涯两心伤,黯然结局对照着此刻婉娈情浓,每一刻春风情意都潜伏着雪落般的森冷,对于笔者来说是件颇为苦痛之事,再者,也许有的读者知道,我最近遇上一些很无奈的事,大大干扰了情绪,我已经有很久没能真正写字,加V的帝凰发的是存稿,所以贺兰番外,我真的一时难以为继,暂且放上舞絮番外,不喜欢看半截的亲们,友情提醒,先攒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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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说,我懂事极早。

  一岁能言,两岁能诗,三岁踩着书房的凳子作画,奶娘在一边颤巍巍的扶着,以为小姐不过是涂鸦玩,伸过头去看,却是好大一副泼墨山水,惊得“呀”的一唤。

  这声引来了爹爹,他缓缓踱过来,俯身去看幼女的开山之作,半晌,“唔”了一声。

  奶娘直愣愣瞪着他,揣测着小姐是仙女或是妖女,爹爹却神色奇异的一笑,自紫檀笔筒里取过一支诸葛氏亲制的无心散卓笔,塞在我掌中。

  拈须笑:“这画虽无技巧,然自有嶙峋豪气,果不愧是我的女儿。好,好。”

  那画后来被奶娘珍藏,以作神童之佐证,很多年后取出,献宝给我看时,我正在喝茶,画一展开,我的一口茶很不雅的喷在了画上。

  无限同情的看着我那软弱善良的奶娘。

  “您又被我爹给骗了。”

  其实我也骗了奶娘。

  那晚我又偷出那幅画,端详许久,发现爹爹有句话没说错,我的笔锋,极其嶙峋,那森森之意,居然在三岁幼龄,便已不禁流露。

  那幅画,深山,密林,远水,高天。

  许是幼童笔力拖曳,某些勾连的线条,飘摇迤逦,恍如雾气。

  许多许多年后,云南曲靖的密林里,连绵的树刺向天空,留下的空隙鸟也无法飞过,满地如蛇盘曲的藤蔓,纠缠着千年老树的根,潮湿,阴暗,幽深。

  还有那浓厚如帘,突如其来的白茫茫大雾。

  我立于雾中,生平第一次知道原来在白日也可以伸手不见五指,远处传来沉重的喘息,如阴魂盘旋在头顶,然而分辨了许久,才恍然那只是我自己的呼吸。

  然后突然想起,这幅场景,我见过。

  在三岁的画里。

  一生噩梦,从此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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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岁那年京城的冬来得疾,十月天气,已飞絮扯棉,遍天的雪下个不住。

  我便是出生在这样的天气,我的生,娘的死。

  爹爹抱着甫出生却不哭不闹的我,叹一声:“冤孽。”

  他缓缓抚过永久睡去的娘的脸庞,看看睁大眼睛注视他的我,又望望窗外碎晶裂玉的雪花,微一沉吟。

  “就叫舞絮吧。”

  舞絮,很美的名字,可若是一个人的命运,当真如那飘舞的飞絮,游丝无定,无所托寄,却不是件美好的结果。

  只是彼时我不知。

  我只是无由的喜欢所有下雪的日子,喜欢那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缠了爹爹出门去,不多时,我便抱了一大捧的面具糖人零食玩具,连风氅的小小连帽,也被我偷偷塞进了几个糖葫芦。

  爹爹一直是疼宠我的,那般溺爱的程度,似是要将一个人所能付出的全部心力,都毫无保留的献将出来一般。

  后来我才知道,我那识穷天下,精通术数的爹爹,早已推算过了爱女的命运,并在无数静夜唏嘘难眠,试图寻出办法逆天改命,然最终,无可奈何的接受了命定的安排。

  所以他,努力的努力的对我好。

  我们转过一个街角,我跳跃的步伐太过激烈,帽子里的糖葫芦,滚了出去。

  我奔过去拣,那糖葫芦骨碌碌滚得很快,顺着石板路的缝隙,滚过一个弯,我追过去,却发现一个小小的窄巷。

  窄巷光线很暗,我寻不着我的糖葫芦,干脆蹲下身,一寸一寸的摸过去。

  爹爹在巷子外叫我出来,天那么冷,犯不着为个糖葫芦受凉。

  可我天生是个倔狠的性子,要做的事,不喜欢被打断。

  我慢慢摸过去,很冷,冰凉梆硬的感觉,从指尖直到心底。

  直到我触到一个更冷,却不那么坚硬的物体。

  我愣一愣,没出声,缓缓缩回手,想了想,又伸手,摸了摸。

  然后我回头,唤爹爹。

  “爹爹,这里有个冻死的人。”

  那是我和近邪,第一次相见。

  他那年五岁,家遭大变,流落京城,冻饿将死,堪堪遇上了为个糖葫芦不依不饶的我。

  救醒他的那一刻,我爬上榻去,盯着他的眼睛,问他:“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打算以后怎么报答我?”

  他沉默,乌黑的眸子里象是沉入一泊深水,远而冷,却又泛着细碎粼光。

  很久很久以后,在我等得快睡着后,我听到他轻轻的回答。

  “一生保护你。”

  近邪的身世,我后来知道了,他是当年因讥馋汪广洋而被李善长和我父亲弹劾,而被处死的中书中丞杨宪的侄子,杨宪弟弟杨希圣是个风流种,在花楼留情却结了果,等到那可怜女子带了儿子来认亲,杨家却已败落,靠山杨宪被杀,杨希圣净身出户,一家落魄京中陋巷,这女子,甚至连杨希圣的面都没见着,就被大妇乱棍打出,这女子被打成重伤,认亲信物也被毁,挣扎找了到在远处等母亲带来好消息的儿子,递给他贴身藏着的“定情”丝绢,一句话未说便香消玉殒。

  近邪一滴泪也没流,变卖了小包袱内仅有的几件厚衣,薄棺一口葬了母亲,便自己去找父亲,他却没上过杨家门,哪里去找?数日未食,天降寒雪,身上仅剩单衣,他只能在陋巷里等待死亡。

  然后遇上了我。

  了解他身世,我立即偷出他的丝绢,烧毁了这唯一能够证明他身份的物事。

  因为杨家败落,他才被拒之门外,流落将死,这因果,说到底与当年爹爹弹劾杨宪有关系。

  我要他忘了他的身世,忘了自己那个狠心的父亲,他虽然冷漠,心却柔软,我不要他将来在亲生父亲和深恩师父之间左右为难。

  那么,那些罪业,那导致他和亲生父亲终身不得见的罪业,便由我来承担罢!

  ========================

  近邪从此陪着我长大。

  虽然后来来了扬恶,弃善,远真他们,然而,近邪永远都是离我最近的那个。

  这些古怪的名字,都是我取的,我觉得,他们四个,都是身世飘零的可怜孩子,那么那些过去的经历,承载惨痛回忆的身份,都就此一笔抹去吧。

  在有限的生命里,做个痛快的人。

  六岁时,我作画,趁他睡着,浓墨涂了他一脸。

  他一笑。

  八岁时,他练剑,我教他换棵树下练,那棵树,有个我新发现的蜂巢,然后他不出所料的,剑气引动蜂儿骚乱,蛰了一头包。

  他一笑。

  十岁,他陪我去庙会玩,有登徒子调戏。。。。。。他,被他打得牙落脸肿,然后被我捏着他的脸,笑嘻嘻的学:“可怜见的,粉嫩粉嫩的小倌。。。。”学了一个月。

  他一笑。

  十一岁,爹爹感于政局挣扎艰难,人心鬼蜮,君心莫测,在一波暗害计谋中将计就计,诈死离开京城,带着我和近邪,去了遥远北方深岭里,早先安排好的山庄,而弃善他们,早已在那里等着我们。

  一路上因为要隐匿行迹,餐风露宿,我这自幼娇惯的身子,耐不得北地风寒,病倒在途。

  睡在绵软的被褥里,却觉得遍体沙砾,如火的灼热如炼狱般一刻不停煅烧我的五脏六腑,我的意识突而轻浮如絮突而沉重似铁,朦朦胧胧里无尽痛苦,而人影闪回来去,声音徘徊不离,声声呼唤,句句哀切,都是那少年,苍白的脸,乌黑的眼。

  彻夜,高热不下,有掌心紧贴我后心,清流注入,沁凉如冰,我的燥热,缓缓平复,终于沉入黑甜梦乡。

  清晨睁开眼,少年惊喜的脸滚落的汗珠硕大得惊人,只是嘎声一句:你醒了!便软软跌落。

  这个实心的孩子,仅仅为了减轻我的痛苦,整整一夜用宝贵的真气为我降温,几致真力耗尽,枯元而死。

  他醒来时,见我无恙,一笑。

  十三岁,他下山历练,不过一月,便赶回山庄,我笑他这般大年纪还恋家,他红了脸,却从袖中,悄悄摸出支银簪,塞到我手中,头也不回的跑走。

  这回换我,一笑。

  记得那夜月光如水水如天,俱无山庄花树葱茏,暗香隐隐,细碎的月光洒在发上,缕缕如缎,我们在一色银白上缓缓踱步,只觉得衣袂飘举似可随风去,小轩窗里传出雅擅琴筝的弃善的《凤求凰》,音色缈邈婉转琳琅,不着一语,尽得风流。

  原以为这一生就该是这样了。

  如果这一生真的就此停在这一刻,永不再向前,触动命运的狰狞,我想我是乐意的。

  可是,世间事,没有但愿。

  =======================

  十五岁,我耐不得山庄的寂寞,偷溜下山,再入红尘。

  再入红尘永不回。

  这是我的宿命。

  那个青年男子,在凤阳的街头为我捉回了偷走我荷包的小乞丐,却不知道那小乞丐是我故意放走,因为我想追踪着他,见识见识丐帮。

  他坏了我的事,被我瞪了好大的白眼。

  他说要摆席赔礼,道他莽撞之罪,他立在我面前,温和的笑,一句句风神高贵,长身玉立,姿容俊雅,我看着他,突然觉得,早春的柳枝,早春的桃花,早春的碧水,早春的飞燕,都很美,却不如他悦目赏心。

  却仍然拒绝了他,他的身份,一看就知道是世家公子,我的身份,不适宜与这类人多交往。

  暑热将至时,凤阳珠宝大户邱家例行开门行商,广招天下古董商家,豪门巨户,携重宝,品名珍,有看中的物件,当场银货两讫,邱家负责所有与会人等安全与归途护送。

  这是中都盛事,我怎能错过,窃了一个商人的请帖,混进了邱家。

  第一眼,便看见坐在上首的他。

  他一眼认出男装的我,目光闪亮的看过来,一笑明灿如琉璃。

  那一刻他的微笑撞入我心里,穷我一生之力,我无法平复初见的涟漪。

  那场盛会很华丽,很无聊,熠熠珠光耀花人眼,我却只觉得俗艳,只在一家莱州巨商珍重捧出的物件前多看了几眼,那是一尊玉观音,说起来普通,却玉质非凡雕工奇绝,观音姿态飘逸,衣袂飞举,而玉呈三色,底部莹红中部水蓝顶部透明,望之恰如大士脚踏宝莲身披浮云,令人见之忘俗。

  不过也就是多看了几眼而已。

  对于身外之物,我从不看重。

  那个青年,倒是豪富,转眼间买下了许多,我随意掠过一眼,除了一个尾羽以玛瑙和祖母绿制成,线条流逸的黄金飞凤项圈,和那玉观音有些特别外,别的倒也平常。

  会毕,各人满载而归,分住在邱家客院内,预备明日各自启程。

  我也玩腻了,打算明日回山,这红尘烟火,看多了,也就那回事,倒不如山境清幽,乍看来就那些景色,然而住久了,却能住出常人不可咀嚼的真味来。

  然而就在那一夜,我的命运走岔了道。

  午夜,春风微凉,风里杀气凛凛割裂如刀,黑色的人影携着寒光穿透静寂的夜,于高墙华檐间掠过,一个刹那间,惊沸的人声便惊破沉寂,火光突然腾腾而起,如血色映红了窗纸。

  我于沉睡中跃身而起,扑入火场。

  一个时辰后,我立在墙头,一手一个受惊的女子,然后沮丧的发现,我没有好好练功,我救不了那么多人。

  有刀剑相击声向我接近,其声奇疾,密雨般连响,交手双方都不是弱手,却令我皱了眉头---这凤阳地面,哪来的如此高手?

  隐在黑暗里,看见一群人边战边退,被护卫围在当中的,正是那总想用目光看进我心深处的男子。

  他的护卫并不多,对方却人数不少,步步紧随,招招杀着,尤其是对一个身背包袱的小厮,刀刀都向他背上招呼。

  他们已很狼狈,除了他,其余人等衣衫俱血迹殷然。

  却仍那般拼死卫护,浴血拼杀一声不吭,不似寻常护卫,倒象训练有素的死士。

  我轻轻的笑一声。

  响在刀声尖锐的夜里,竟也如此清晰。

  我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是个聪明的,灿亮的目光一闪,立即劈手夺过小厮背上的包袱,远远的扔出去。

  那群人果然转身如鹰飞扑。

  他和手下趁机逃出,我施施然的想从另一处围墙与他分道扬镳,却不留神被那先前对战的护卫一把钳住胳臂。

  “主子要问你话。”

  那晚城外破庙,月光下的男子,气度俨然,我看着他,只觉得天涯,有时候未必比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更远。

  后来才知道,邱家势大,引得同行相嫉,便与山匪勾结,一方泄恨,趁着盛会之机烧杀邱家和远来行客,毁了邱家百年声誉,一方求财,趁各地商客此时正行囊满满,聚在一处,正是打劫的最好良机,事后一把大火,毁个干净。

  合当邱家仗着财雄势大,多年来平安无事,防卫松懈,是以有此一劫。

  记得他知道后,微微一叹,自嘲一笑:“我还以为是。。。。。。”

  以为是什么,他没说完,我立于远处,看着这个自称燕狄的男子,笑容里,如此沉沉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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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由你来告诉我,这个世界,到底如何?
bly1996413

ZxID:12522113

等级: 自由撰稿
老鼠扛刀————,上街找猫!!!~~~
举报 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10-06-29 0
抱歉,只有这么多,其他的在潇湘应该可以看吧。
弥疏夜

ZxID:9360062

等级: 职业撰稿
风下松而合曲,泉萦石而生文
举报 只看该作者 4楼  发表于: 2010-06-29 0
就这些吧
冥灵VS索芙特

ZxID:12379075

等级: 牙牙学语
举报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11-05-06 0
其实看得还挺过瘾的,嘿嘿~~~
不要常感冒

ZxID:14172509

等级: 寒窗墨者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举报 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11-05-09 0
啊!就没了啊!我喜欢沐昕这种谦谦君子!没他的吗?!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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