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agraph][align=left][img]http://l.paipai.fm/118851/photo/Mon_1307/35683_648b13748228288b176e56189e1b2.png[/img][/align][align=left] [/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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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囚在湖中的大少爷》作者:小狐濡尾[/b]
被困在一刹海的日子里,深衣懂得了三个道理:
一、中原传统文化是要好好学习的;
深衣:什、什么?通房丫头还要陪睡?
二、主子是不能轻薄的;
陌少:再偷看我洗澡,剜眼。
深衣:我是光明正大地看。
三、耍赖对主子是有效的。
深衣:大叔!
陌少:不要叫我大叔!
深衣:是,大叔!好的,大叔!
总之,这是一个无肉不欢软妹子和一个素食主义羊皮狼的囚禁与反囚禁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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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篇评很难写,但是我又实在很想写。
小狐的文比较冷,我觉得真是太可惜了。(论书名的重要性=。=
从四夷到湖中的大少爷,这本书是四夷的后传,小狐的第二篇文。我十分喜欢小狐清丽不失灵动的文笔。小狐自己说觉得后面没把握好,但是我还是很中意。> <
或许这文很虐。但是虐文的魅力就在于苦难背后的幸福分外美好吧。所以只要不是为虐而虐的狗血虐文,只要是HE,我一般都会被虐得心甘情愿。
因此希望写下的评能让更多的人认识到这篇文章,然而并不拆开剧情隐藏的线,不破坏他们对于剧情的完整体验。希望每一个看这篇文的人,都可以这样随着作者抽丝剥茧地去看到层层迷障纠缠下的爱与美好。
所以,我想,就从陌少写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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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靖国公府庶长子,单名陌,人称陌少。
他生来孤独。从小只有刀与他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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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color=#ffffff][b]他的娘亲[/b][/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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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昵称为阿陌的孩子,他一直活得很努力。
因为他的心里面,有着很重要的人。
一开始,只有娘亲。
他虔诚而卑微地爱着他的娘亲。尽管他从未接触过她。
他很晚才学会说话,说出口的第一个字,是娘。
为了见到娘亲,小小的他第一次杀人。他的刀染上血,杀了人,心里却只是淡淡地想着,他们的血,跟我原也是没有差别。
他得到了奖赏,第一次见到了娘亲。
然后,他被娘亲切掉了三个手指。只因为他拉住她的衣角不舍得放开。
他没有哭。他的脑袋里只是迟钝地困惑。他觉得疼。但是他完全不明白这是因为什么。
他没有想到,日日可望而不可及的美丽身影,真正接近后会如此地让他疼痛。他曾经觉得那个人是那么美好。
原来触摸美好的代价是痛入骨髓。
可是他永忘不了当日仰望之时,从高楼之上落入目中的那一抹流风回雪一般清华的身影,在霞光中凭栏而立,模糊的面目仿佛满是慈悲温柔,让他心生亲近。少年们说,娘亲都是会对孩子很好很好的。凌光一品对他说,她是他的娘亲。
每每想起,断指处就会痛得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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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b][align=center][b][color=#ffffff]他的父亲[/color][/b][/align][/td][/tr][/table]
他眼中的爹,敢爱而无当。
他爱上扶桑的女忍,却不敢把她带回家。然后又顺从家族之命,娶了一妻二妾,让那个女人含恨远走。
他想让所爱之人生的儿子袭爵,却不想想他这样是把多少人的忌恨引到那个弱小孩子身上。
他又把儿子留在杀机满溢的王府,从没意识到他的儿子面对的是如何的危机重重。
当他接到急讯赶回家,看着床上双脚筋骨被打断的陌少,他知道,他的儿子已经没了。他流着泪守了他三天三夜。
他试图弥补,传给陌少挽救残腿的灵枢针法,又把他锁入一刹海,用重兵和迷阵护卫他。
然后他远远地逃离了这个暗沉沉的王府,逃到大海皓洋之上,去寻找深爱的女人。
他不敢面对那样残忍的死与残存的生。
他对阿陌说:七年之后,我来接你。
但是他竟没想过,敌人从来不是外人。重兵迷阵防得了为一刹海下的六千利器而来的利益之徒,却防不住一心谋算他偏爱的庶子性命的妻族。这样一个伤重势孤的孩子,在那样的境况下,生存是何等的困难!!
然而阿陌活了下来。因为他背负着哥哥的冀盼,哥哥的命,哥哥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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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b][color=#ffffff]他的哥哥[/color][/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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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阿陌心目中,第二个觉得重要的人。
哥哥把伤痕累累的他抱回。为他擦背,为他上药,喂他吃饭,为他放飞竹蜻蜓。怜他爱他,疼惜他。
他完全无法抗拒这样的温暖。
从来没有人这样温柔细致地对他好过。怎么会有人可以这样好。
他几乎是忘了他的使命。他的刀,冰凉凉地隐在屋檐中。即使没人看得到,却悬在他心头。
命运似乎是用两个手指捏住了他的命线,漫不经心地揉搓。
哥哥死在他的刀上。
他曾经那么那么珍惜。他是如此地小心翼翼地敬爱着那个象征着他生命中全部温暖的人。
当他哭到没有眼泪,当他徒手掘土以致指尖血肉模糊,当他葬下那只折翅的竹蜻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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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葬下了哥哥。也葬下了自己一生之中,不过短短几个时辰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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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用如何的言语才能形容那巨大的痛与悲?
逃离了凤还楼后,他试图给自己新生。
回到王府,却不想又堕入另一个噩梦。
打断双腿,锁入深湖。
在一刹海中,时间仿佛是凝固的。
一日三餐,清粥白面。他不吃肉,因为肉只会让他想起来他生命中一炙而过的温暖。
养着试毒的异草,与居心叵测的敌人斗争。
为自己扎针,以艾炙解痛。
在隐蔽的地室中努力地学习着新的技艺与医术。
就在他即将重获新生的时候,命运又轻轻地捏住了他的命线。
他人生中最重要的第三个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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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color=#ffffff][b]他的朱尾深衣[/b][/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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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阿陌遇到尾巴的时候,其实是非常非常美好的一刻。
当他徐徐展开画轴,那样一个春花般灵净朝气的小姑娘出现在他眼前。他从未见过这样美好的小东西——年幼不知愁的烂漫纯粹,因着无所畏惧而肆无忌惮地明亮,带着满身他渴慕的温暖与干净,一眼便上了心。
我不知道阿陌是不是对尾巴一见钟情。虽然他确确实实很喜欢这个小姑娘身上美好的一切。
然而那时候他只是喜欢那幅画。没想到有一天这个小姑娘会从天而降来到他身边。
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姑娘,总是对着他这个传闻中被囚湖中虐杀丫鬟喜怒无常的庶子大少爷老是露出探究而评判的眼光,却从不畏惧。会故意坏笑着调戏他,被委屈了会对他气吼吼咆哮炸毛,为了逃离他狠下杀手,在他面临敌人袭击时却又义气冲天地护卫到底。这股蓬勃的朝气就这样突然而强势地介入了他的生活,把他安排好的人生轨迹冲击得乱七八糟。
他留她在身边,一次次设套刺探她的真实身份,看着她时而傻乎乎露出马脚,时而侥幸避开考验,观察着她,揣摩着她,那个画轴中见到的那个精灵般的小姑娘一点一点真正生动起来。
他生活中从未出现过这样生气勃勃的存在,简直让他手足无措。幼年对于喜欢的事物的追逐所留下的痛苦记忆让他对于动心的东西隐隐有着抗拒。从来心狠果决的陌少决定快刀斩乱麻,径自认定了尾巴身份是敌人,痛下杀手——若不是老酒鬼及时相护,尾巴就要冤枉地死在她的未婚夫手里了。
多亏这个转机,尾巴后来才有了坦白身份的机会。陌少这个时候,才突然感觉到,似乎这个小姑娘并不是遥不可及,他似乎真的可以得到她。
而尾巴眼中的陌少,也是不断不断在变。初次见到时那个孱弱病态 而美得浑不似凡人的苍白青年,惊艳之余也对自己传说中的未婚夫大失所望。之后日夜相处里,她受过刑,受过伤,吃过醋,曾负气出走,也曾暗自伤心。不知不觉,整颗心都放在了陌少身上。
陌少从来不是她心目中的良人,但他的孤寂和伤痛一日日让她为之牵挂,那怜惜是怎么都压不住。
大概是,因怜生爱。
尾巴最大的优点,就是简单纯粹,讨厌就讨厌了,喜欢就喜欢了。
她干干脆脆地向阿陌表白。她说:“喜欢是两个人的事情,就像我知道了我喜欢你,那么一定要你喜欢回来,我才开心。”
她一旦付出了感情,就绝对至真至忱:“你的哪里我都喜欢,以后不许再轻贱自己。”
她说:“我想带你去永远都不下雨的国度,这样你就永远不会再腿疼了。”
尾巴其实真是一个十分好的孩子。她偶有冲动任性,但是她也总是及时意识到自己鲁莽对陌少造成的伤害。总是能细心地察觉到阿陌别扭的小心思,体贴他,开慰他。即使发现两人阻碍重重、即使真实的阿陌让她痛苦至极,但她一旦爱了,就从来没有打算放弃过。
而阿陌对不顾一切爱他的尾巴,也是倾尽所有去回报。因了她腿疾复发,为了她数度重伤垂死,为了她粉身碎骨。
他从来心狠,对别人是,对自己更是。
在尾巴面前,他渐渐褪去了所有防备和抗拒。他会笑,会被尾巴欺负得郁郁难言,会显出孩子的稚弱,毫无保留地恋眷着尾巴。
地室之时,他们的感情那么浓烈。以为了结了所有尘缘事,只待彼此的父亲到来主持大局,盼着云开月明。
却只等来了死别之时在唇边咬噬血肉留下极痛的印记。待得神思定醒,已是红颜白发,泣血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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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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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只觉心头大恸。
他生于一场噩梦。求存至今,短而仓促的二十来年,彷徨辗转在别人的人生里。一场又一场的噩梦,似乎总也看不到尽头。对于那些耀眼的光,他其实有着飞蛾扑火般疯狂的渴望,但是他从来隐忍。他那些石破天惊般的炽烈情感隐藏之深连他自己都从不能察觉。
尾巴是他的劫与救赎。我曾经不懂,以为尾巴是他的灾难。若不是尾巴打乱了他的人生,他早已退居世外,会有平静安宁的一生。然而我之后才明白,他结下那些因,注定无法消除最后的果,他迟早要去面对。早已心如死灰的他,尾巴是他生的念想。而尾巴,若不是遇到阿陌,又如何能爱得这一场铭心刻骨?
人生所有苦,荒诞又无法逃避。
只万幸,最后他们终得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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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巷尾生花树,深衣过处尽归尘。
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陌上多暖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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