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与她一起下午茶
与她一起下午茶
题记―――在苦短或苦长的白日梦里，他担当着自己恍若星球的寂寞．
几年前的南方某城，曾经有一个姓江的年轻人，有才华，很叛逆，还很多情．有一次他去街头闲晃时，认识了一个画他样子的姑娘，很多年过去了，这个姓江的年轻人在打击声和怒骂声中渐渐成长，可是他却依然久久的思念着那个会勾画他样子，名字叫做张悦然的女子．
那个女孩告诉他，过去了就是永远．．．．于是，她便成了他永远的怀念．
而他告诉那女孩子，他叫江城．．．．．
很长时间,我会拿起画笔坐在靠窗的位子,努力回忆几年前的那女孩子相遇的情景,然后吐口烟再用画笔在白净的纸画出那个下午替我画画的女孩子的样子．．．．再然后我把纸卷成一团丢出窗外，再点一支烟，打开音箱，闭上眼，我要把自己送回那年的那个下午那个嘈杂的街头，去寻找姑娘的手．．．．
一上街，我的眼前就总是晃动着两个字：欲望．那么迷离，刺眼，怪诞，又总是挥之不去．好像是梦境，又好像不是．我的灵魂被一种似是而非的魔力驱使，行走，不过是一种形式．
街道很宽，却仍然很拥挤．穿梭而行的车辆，熙来攘往的人群，还有噪杂难辨的声音，似乎在标榜着这个城市的繁荣．眼前的景象是那么似曾相识，高楼，商铺，街道．对，最像的是这街道，它的形状，字号，门牌，满街的标示，都与记忆里的影像一一对应．不同的是那门牌上的字．梦境里满街的人匆匆忙忙，都带着一种冷漠，诡秘，渴望，捉摸不定的表情；所有的门牌，都写着欲望二字，夸张，醒目，刺眼．小心翼翼地问街边一店小二，方知是欲望街．他正声嘶力竭地叫卖，那叫卖声似乎是另一种回答．此刻当然不是梦．一个盛夏的午后，我穿行在这个朝夕相处的城市，眼前呈现的，是这个城市耳熟能详的街道名．然而，它们却似乎有一种邂逅梦境的似曾相识．
我至今也没能明白，当初怎么会那么乏味，怎么会烦燥．像一部影像一样．影像是那么清晰，富有动感，一幅幅画面，好像稍一触摸，就会被激活．记得，当我意识到自己的存在的时候，已经站立在一个喧嚣的十字街头，楼高林森，人海茫茫，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最后我慵散靠在天桥的扶拦上，抽着烟望着林立的高楼发呆陷入不知名的沉思中．
＂啊，先生，别动，让我画完最后一点点．＂我从沉思中醒过来，回过头来时看见一女孩子用拿着画笔在画板上画．
我听了女孩子的话，继续保持远望的姿态等候女孩子画完．并趁女孩子低头细画时，回头打量眼前这女孩子．她穿着白色的裙子，裙子好长，一直拖到脚踝，她的妆容很淡，可是眼睛很大，嘴唇很没血色，低头画他时，耳边的发时不时滑下来，女孩子又时不时腾出右手把滑下的头发往后放．我开始有点不自在呢，让如此美丽的女孩子在对面画我，我应该好好处理一下自己，至少我的脸先前就不应该这么绷紧，我的头发不应该扎成马尾，我应该再低一点头，让头发零落脸庞，显现出光影效果，勾勒出我还算性感的胡子．怎么说我也曾混过美术，以这样的视角来画，我应该更颓废点，才能深深与画融合嘛．甚至可以与她融合，不管有心还是有意，我突然想在这个下午找这个女孩子一起共饮下午茶．
＂先生，你可以动了，画完了，谢谢你．＂女孩子又抚了一头发，冲我笑了笑．
＂可以让我看看吗．＂
＂可以啊，你过来看吧．＂
我走近，故意靠她很近，我关心的是我能靠她有多近，而不是这幅画能代表我什么．如此近的距离，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她心跳，和她不安的表情．一只手不自觉搭在她粉肩上．
＂先生，你很习惯和人站这么近说话吗．＂女孩子终于忍不住了．
＂没什么，我想看看你会不会因我站的这么近而逃离我，你没有逃离，今天下午我们可以去喝下午茶了．＂
我的肉体颓废，我的脑子也是颓废的，但我还打算跟这个会画画的姑娘认识，共饮下午茶．
＂不啦，我待会还有事，谢谢呢．＂女孩子很不自然的把我搭在他身上的手拿了下来．
＂把你电话给我啊，等你有时间再一起去喝．＂
＂可我不认识你啊．＂
＂１３１３００３０９０３，记住了吗．＂
＂没，没打算记啊．＂
＂你…有男朋友吗？ ＂
＂干嘛？ ＂
＂不干嘛，随便问问．＂
＂哦，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你还没回答我，你有男朋友吗？＂
＂先生，你很奇怪．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我们并不认识，我有没有男朋友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
＂哈哈哈…你的嘴还挺厉害．你很漂亮，是不是经常被人骚扰啊？自我保护力还挺强．＂
＂一个女孩子在外里遇到你这样的男人总要学会保护自己．＂
＂对，你很聪明．不过，我没有其他意思。你有没有男朋友，其实，对我的影响也不是很大，我就是想认识你，跟你交个朋友．＂
＂换成是别人也会这么说的．＂
＂没错，主要还是看你讨不讨厌那个人，你不会讨厌我吧．＂
＂我．．．目前还不是很讨厌．＂
＂谢谢，那我就放心多了．那我们可不可以坐着说话，我看你背着画板一定很累了．＂
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遵循着基本的交通规则，自然而然的替她背着画板走进饮食街了．人头攒动，店铺林立，彩幡招摇，欲望疯长，叫卖声此起彼伏，笑容被刻意地拉长．我回头看了看她，她一直低着头跟着我走，好像受到很大委屈一样．我说三句，她回一句．
＂先生几位，喝点什么．＂服务职业性的笑容随着我们的到来而展开．
＂两杯啤酒，两杯红茶．＂我又把单子交给她看，她推回来说你做主吧．听到你做主，我有点激动，很自然的想到余下的节目也是我做主．
随后的聊天，我像流氓一样征服她所有的话语，夕阳西下的余晖打在我脸上，与酒精一起刺激着我的脸，我脸红了．
我把酒吞进肚里，又点了根烟的说：＂呵，所以我就奇怪了，你这么个年轻小姑娘怎么就这么多瘦小，让人看了心疼．＂
她睥视我一眼，说：＇这有什么的，你呀，太会感伤了。我呢，每天都要挤很久的公车到各处去画画来赚钱养自己，公车上的人很多，很少能坐着过来，大多数情况都是一路站着来的，公车上摇摇晃晃的，所以被颠瘦了．＂
我装作很心疼的样子＂哦，这样每天真辛苦，找个男朋友疼疼你吧。你没有男朋友吧？ ＂
＂我？呵呵，有．＂
我迟疑了一下，＂那，你介意换一个男朋友吗？ ＂
女孩子很茫然看着我，＂介意．＂
＂呵呵，那，你介意多一个男朋友吗？＂我一口饮尽最后一点酒．
虽然心有不甘，我还是感慨于这个下午有人陪感觉，毕竟突然多了一个人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有那么点点温馨．最后我醉在茶楼里，等我醒来时，她早已离开，桌子上多了一张我的画相，暑名为张悦然．
那天以后，我再没有找到这个女孩子，几天后我离开了这个城市去了更南方，2年后的今天我跑到大连．人还跟以前一样，写字，喝酒，泡妞，可时常的，我还会想起那个身着白裙长着细茧的手指在街头给人画画的女孩子．有时候，即使是走在灿烂的阳光下，看着如画的美景，我也会莫名的恍惚和悲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