荏苒芳华(古代言情,第一部完结)_派派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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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荏苒芳华(古代言情,第一部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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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夜宓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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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兼柳叶,彼此不胜秋。玉露滴初泣,金风吹更愁。 绿眉甘弃坠,红脸恨飘流。叹息是游子,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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荏苒芳华(古代言情,第一部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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荏苒芳华
锦夜宓霜
楔子
天华十二年,立夏,上京。
今日上京的东方府格外热闹,一顶八人大红花轿正停在正门,两个喜娘搀着新娘下轿,一个顺势弯下,背着新娘子进了府。
“这东方家就是气派,你看这排场,真是……”
“哎~有这排场有什么用,那个东方少爷病成那样,搞不好过几天就要办丧事咯!”
“那这到底是谁家的姑娘,这么个火坑也要往里跳啊!”
“听说,是个东方家在路边捡的孤女,要不,谁愿把女儿往这火坑里推啊!”
“难说,东方家在我们靳国可是第一家,你看这国内半数的商铺都与东方家有关,更不要说东方老爷是当朝左丞相,可惜啊,就只有东方少爷这一根独苗,若是嫁过来那可是一辈子享福啊!”
这些人早就忘了是来看热闹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八卦起来,有的憧憬,有的羡慕,有的嫉妒,有的愤愤不平,有的……总之是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





第一章
从夫,东方府
青莲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年龄也不知道,看这样子大概也只有十四,五岁,那一天醒来就已在东方府里,是府里的一个老妈子捡回来的,本想替她寻找亲人的,可是身上除了一套布衣以外什么都没有,贴了寻亲启示,过了大半年也没人来认,于是就留在东方府做个粗丫头。
对于过去,青莲一点印象都没有,在府里怎么说都是要有个名字的,青莲又不愿让那些主子给随便起个俗气的名字去,那一天经过府中的荷塘,看到塘中隐约有一株青莲隐没于众莲中,不似白莲清淡又不似红莲媚俗,清丽脱尘,于是决定从此就叫青莲!
后来夫人看这刚进府的丫头礼数周到,又似读过些书便留了青莲在身边当个近身丫头。至于青莲,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懂得这些,想来应该是以前就学过,只是后来失了忆。
少爷是见过几面的,可是对于这个大自己将近十岁,常年卧病于床的东方少爷,青莲并没有很深刻的印象,谁知夫人爱子心切,为了给少爷冲喜竟让自己嫁给少爷。纵使心里有百般不愿,谁叫自己无权无势又已卖入东方府,只能屈从,只愿东方逸轩千万不要两腿一蹬,让青莲早早守寡。
顶着喜帕端坐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有了声响,盼来的是一阵惊心的咳嗽,从喜帕里隐约看到有一个人被两个侍从扶着艰难的向床边走来,果然是病得不轻啊!
突然眼前一亮,喜帕被喜称挑起,桌上的红烛刺入眼里,眼睛因长时间蒙着喜帕所带来的不适渐渐散去,眼前的人变得清晰起来,一张极为俊美的脸映入眼底,略微单薄的身形,皮肤因长年卧床而格外白皙,这样的人让人心疼。
侍从扶他坐在青莲旁边,便退了出去。他的咳嗽一直都没停歇,轻轻拍着他的背替他顺气,他抬眼看着青莲,眼中有愧疚有感动。那一夜,他时不时地咳嗽两声,青莲一直没怎么合眼。
“是不是扰你休息了,不如,我跟娘说跟你分房睡吧!”
“没什么,不用那样,我们已是夫妻,为妻哪有嫌弃夫君的道理。”
“以后就叫我逸轩吧,我们已是夫妻。就不需太拘谨了。”
“是,夫君。”
逸轩伸出手把青莲往怀里带,抚着青莲的青丝微微叹了口气,“委屈你了”。
“青莲不觉得委屈,只望日后夫君心中只有青莲,青莲便别无它求。”
“好,为夫答应你,日后决不再纳。”
当第一道晨光穿透窗纱时,青莲就已起身,服侍他起床,亲自替他打理好后,同他的贴身侍从搀着他到前庭去给公婆敬茶问安。
原来昨夜搀他来的两个人都是他的贴身侍从,一个叫展风,一个叫昊雷,一个善文一个善武,从小就随着逸轩,感情非同一般。今日青莲身边也有了两个贴身侍婢,一个叫香穗,一个叫浣影,香穗一脸的天真烂漫,浣影则更为稳重,相较之下青莲更为欣赏浣影的稳重,毕竟身在官家,还是诸多注意的好。
一行人来到前庭的时候,东方明哲与林徽妍已在厅内候着了。规规矩矩的行过礼敬完茶,逸轩已一头密汗,林徽妍忙叫展风和浣影将逸轩和青莲扶起,在一旁坐下。
“青莲,以后就正式是我们东方家的人了,要规规矩矩的,不要丢了我们东方家的脸面!”东方老爷还算和蔼的说,还时不时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的宝贝儿子。
“青莲啊,以后缺什么就跟娘说,好好照顾逸轩,我们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夫人一脸的慈爱,当时在夫人那伺候的时候,夫人就颇为疼爱。
“青莲谨记老爷,夫人教诲。”
“傻丫头,应该叫爹,娘。”逸轩一脸笑意地说。
“是,爹,娘。”青莲垂头觉得脸微微发烫。
林徽妍绽出善意的笑容,心中默想“看来逸轩对青莲是满意的”。
东方明哲也没有先前的严肃。
随意聊了一会儿,林夫人就担心逸轩的身体吃不消,让他们回房去了。





添加一
天华十二年,大暑,映日荷花别样红
刚入六月,暑气渐浓,逸轩素来惧暑,一入夏,夜晚便喘息不定,辗转难眠,所以逸轩的书苑便建在莲塘边上,入夏后逸轩与青莲就照例搬到这清平苑暂住,这清平苑清淡雅致,立于莲池边上,夜里清风带来阵阵莲香,清凉舒适,又远离主室,除了每日清晨要去给东方明哲与林徽妍请安以外,青莲大多时间都和逸轩待在苑内。待到逸轩精神好些,两人或是执棋,或是赋诗,或是抚琴,再或是共泛舟于塘上,日子过的好不悠哉,虽相较之前逸轩的身子已好多了,但终是卧床的时候多些!
“少夫人,药煎好了!”香穗捧着药碗入屋来。
青莲坐在床边接过香穗手中的青瓷药碗,床上那人偏头咳嗽了两声。
“该服药了!”青莲轻舀起一勺浓稠的药汁细心吹凉送到他嘴边。
逸轩顺从的微张开口,饮下青莲伸过来的药,脸上阳光和煦!
青莲解下系在胸襟前的锦帕轻轻擦拭他嘴角上留下的药汁,嗲笑道:“你看你!”
逸轩突然握住她的小手,凑到唇边印上一记轻吻,旁边的香穗害羞的转过头去,浣影捧着漱口的茶水只能呆呆的站着,对于这两位的闺房之乐她实在不敢恭维!两人婚后天天如胶似漆,每天把她们两个丫头和昊雷,展风他们两个侍从当透明人!不过看到此,浣影心里是颇为高兴的,毕竟说明她们的少夫人很受待见,再看到少爷的身子一天天好起来,现在只盼着她们少夫人什么时候可以给他们东方府添个小少爷了!
两个人闹来闹去,一碗药喝了许久才终于喝完了,浣影奉上茶水,青莲伺候逸轩漱完口,扶他躺好,“青莲,给我弹只曲子吧!”逸轩微闭着眼睛说到。
青莲向香穗微微示意,那小丫头马上进内屋抱出了青莲的琵琶,那是把紫檀木做的琵琶,面板是上好的梧桐木,弦轴和项都是白犀牛的牛角制的,头饰是一朵娇艳欲滴的白象牙牡丹,声音淳厚低迷,婉转动听。这琴是逸轩命人千方百计寻来的,不只材料一流,就连这做琴的师傅都是闻名于四国一族的一代名师。本来那名师还颇为舍不得这把好琴,据说此琴是这位名师做琴多年来最为满意的一把,起名为旖旎,可与传世古琴长相思,古萧长相守,焦尾古琴还有旷世宝琴飞瀑连珠相比拟!但是最终在那老头子与东方家的丞相大人的那么一点交情之下,实在拉不下老脸拒绝,只能以万金割爱!
青莲抱好琴在逸轩的对面坐下,轻转弦轴调音,正好应了“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的景。
青莲先弹了一首《出水莲》,曲子清雅,沁人心肺,空气中淡淡的合欢香飘散,莲塘上时不时飘来一缕清风,这样的曲,这样的香,这样的风再加上这样的人儿,迷离了眼,醉却了心!
也许,能有这样的人儿相伴,也算不枉来此世间走一遭!逸轩坠入自己的思绪中,渐渐在琴声中睡去!
展风刚从外头回来,隐约听到清平苑传来一阵歌声,那歌声飘缈迷离,却挑人心弦,莫名的一阵悸动。为何,她要唱这样的歌。她,应该是幸福的不是吗?
满城烟水月微茫,
  人倚兰舟唱,
  常记相逄若耶上。
  隔三湘,    
  碧云望断空惆怅。
  美人笑道:
  莲花相似,
  情短藕丝长。
青莲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每次唱起这首小调心里都如此悲切,却又是最爱它。多年以后,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早就料到他们的这段感情会如莲花,情短藕丝长,所以当时犹爱此曲!
过了几日,逸轩觉得身子好些了,两人倚栏观莲,青莲亲手为他泡洞顶乌龙,这是今年新的贡茶,还是国君赏赐给东方明哲的,逸轩只爱这洞顶乌龙,青莲更偏爱铁观音,隐约记得好像有一个人特别喜欢明前碧螺春,那个人是谁?青莲觉得头有些疼,甩了甩头,决定不再为难自己去想那些!
青莲将泡好的茶送到逸轩手中,自己也拿起一杯淡品,看着塘中开得正浓的红莲和白莲,不禁想起了这么一首诗,便轻声念道;“红白莲花开共塘,两般颜色一般香。恰如汉殿三千雨,半是浓妆半淡妆。”
“怎么突然想起这么首诗来?”逸轩抬起头来,一脸笑意的问道。
“青莲只是在想,逸轩你,是喜欢这红莲呢还是这白莲呢!抑或是像那自古的帝王般,觉得两般颜色一般香呢?”她一脸坏笑的看着逸轩。
“嗯,这个问题还真是难道我了!”逸轩故作懊恼状。
“哼,果然是天下男人皆好色,各个都愿能享齐人之福!”青莲嘟着嘴愤愤地说道。
“呵呵,我不喜欢红莲,也不喜欢白莲,我只喜欢那青莲!”逸轩侧过身来在青莲的耳边说到!青莲顿时觉得两颊火辣辣的,低头怯笑。
逸轩坐到青莲身边,搂着她的纤腰,看着莲塘的远方说道:“今年的青莲怎么迟迟未开?”
“哼,你身边不就有一株么!吃着碗里的还想看着锅里的!真是贪心!”青莲故意拧了他一下,以报刚才害她害羞的仇!
“是啊,这不就有一株么!你这小妖精!”他的手紧了紧,让她紧贴在自己怀里。
“好啊!竟敢说我是妖精,不怕我吃了你!”青莲用手肘顶了他一下。
“夫人饶命啊!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逸轩能死在夫人手里,那绝对是逸轩的荣幸!”逸轩假意求饶道。
“好你个风流鬼!”青莲更不饶他。
“好了,好了!咳,咳,咳!”逸轩突然咳了起来。
“怎么样了,不舒服吗?我们进屋吧,这里风大!”青莲见他咳嗽立刻紧张的抚着他的前胸替他顺气,边说到。
“不碍事!”逸轩覆上她的手,轻声道,脸上依旧温和的笑着。
“唉~~”青莲松了口气,将头靠到他的胸前,静静的听着那一声一声的跳动,只有听着这声音她才觉得放心,仿佛稍有不慎,这个人就会离自己而去,只有这真实的跳动才能证明他还在!
逸轩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秀发,心中溢满了暖意。她的心思他怎会不知!





添加二
天华十二年,立秋,芙蓉如面
入了秋,空气中隐隐的开始透了些凉意,那清平苑湿气重,自是不能住了,他们又搬回了原来的湘竹馆,湘竹馆的后院有一片昂贵的湘妃竹,起风时沙沙的竹声催人入眠。前院有一棵凤凰树,花已败了,残红早已退去,只留下秃秃的树枝和一点点地新绿。湘竹馆门前种了两棵梧桐,听府里人说,之所以选这里为少爷和少夫人的新房,很大原因是因为这两棵梧桐,因为凤凰只栖于梧桐,取此吉祥之意!
这时候正是芙蓉正艳的时候,青莲一早就领着浣影和香穗到百花堂采了些沾了朝露的芙蓉花回来,在厨房忙了大半个早上,直到快传午膳的时候才回到湘竹馆。
在东方府里,东方明哲一般都不常回来用午膳,东方夫人也只是随便用些,所以午膳青莲他们是不须与长辈一同用膳的。
“去哪了,一早就不见人影!”青莲一进门就听到半躺在贵妃椅上的逸轩的声音。
“噢,前些日子看到百花堂的芙蓉开得正好,所以今朝趁着天气好,跟浣影她们去采了些芙蓉回来,给你做芙蓉糕!”说着,边把食盒打开放在桌上,又走到他身边,“过来尝尝,看看喜不喜欢!”伸手扶他起来。
逸轩三指拾起一块淡粉的花型糕点,小口小口的慢慢尝着。
“怎么样?”青莲颇为紧张的问道。
“嗯!甜而不腻,清香溢口!”逸轩点头赞许,将最后一小块放入嘴中,接着又拿起一块。
“真的!”青莲一脸欣喜,自己也拿起一块吃起来。
“这糕点,娘一定也喜欢,送些过去吧!”逸轩吩咐旁边的香穗。
“这还用你说,我早就送了份过去了!”青莲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说到。
逸轩没有说什么,顺手接过茶,一脸的赞许和满意。
“别吃那么多,一会儿就要传午膳了,甜的东西败胃口!”青莲按下了他欲拿第三块的手。
逸轩不以为然地收回了手笑道:“知道了!”
青莲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悠悠的喝着。
“娘那天跟我说,过些日子,表妹要到府上暂住!”逸轩跟青莲聊起了家常。
“表妹?我怎么都没有听说过!”青莲马上起了兴趣。
“是我舅舅唯一的女儿,林家也就只有她这么一条独苗!”
“哦?她叫什么?今年多大了?不知道我们合不合得来?”青莲有些担心的说道。
“表妹叫林衣霜,今年不过十三,跟你年纪相仿,而且她从小很受宠,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天真烂漫,你们一定处得来!”逸轩温温的说道。
“正好,有个人跟我做做伴也好!”青莲开始有些憧憬这个表妹的到来。
“这次让她到上京来,一是来看看我娘,二是正好给她留意着找个好婆家!”
“原来是这样啊!她才不过十三呢!”青莲对于他们怎么早就替这个小姑娘安排婚姻有些不满!
“你也不过十四,五岁不是吗!定了亲,过一,两年就可以嫁过门去了!”逸轩听到青莲的话不禁笑道。
“那怎么一样!那是因为……”青莲本来是想说“我本来也不想嫁怎么早的!”可是一想到这句话不太合适,就急忙收住了嘴!有些惊慌的看着逸轩,怕他太过于敏感!
“我知道,嫁给我本来就并非你所愿,是我们东方家对不起你了!”逸轩有些惆怅的说道。
“不是的,你不要胡思乱想!”青莲忙捂住他欲说下去的嘴。这个人会读心术吗?要不,为什么每次她想什么他都知道!
看到她紧张自己的样子,逸轩觉得格外温暖,低头与她缠绵起来。他的手有些不太老实,青莲皱了皱眉,心想“现在可是大白天,这个逸轩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制一点!”
“阿哼!”门外传来一声咳嗽!浣影与香穗捧着午膳在门口尴尬的站着!
两人立刻分开来,青莲的头都快垂到桌上,那个始作俑者竟然还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他也不知羞字怎么写!
“少爷,少夫人,该用午膳了!”最后还是浣影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他们!
“嗯,端进来吧!”逸轩正了正神色,说道。
四个热菜一个汤还有两盘点心和四盘凉菜,皆做的精致细腻,清爽可口,膳后还有消食的花酿和新鲜的瓜果。东方府里虽不像其他官员的府里诸多山珍海味,但样样都是极费工夫的!看似简单的菜式其实不知用了多少珍贵食材来吊味,就像这冬菇笋丝,用的是人参,白果,枸杞,桂圆,党参,薏米,决明子等几味药材调羹炖煮而成,煮成后羹汤皆去,只留下这冬菇和笋丝!这金玉芙蓉,主食材是看似普通的豆腐,其实这豆腐都是选上好的黄豆加以鲜奶合磨而成,然后才加以蟹黄用蒸汽慢慢蒸熟的,此时才是七月中旬,蟹黄本就不多,更何况靳国是内陆国,上京又处靳国中心,这蟹黄更是难求!还有这道眉开眼笑,取的是新鲜的苏眉,还有为数不多的早熟龙眼,将龙眼放入苏眉腹中略过油锅,再以上好的女儿红作佐料调制酱汁,浇在鱼上,外酥内滑,带着淡淡的酒香,切开鱼腹,里面的龙眼已开,吸足了汤汁的龙眼格外美味,故为眉开眼笑!
就是因为如此细致的菜,所以才把那个大少的胃口养得这么刁,好在自己手意也不赖,不然恐怕非被他嘲笑不可!青莲一面吃着这些精致得奢侈的菜,一面想到。
[ 此帖被煞在2011-09-19 17:38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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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似水向东流,流过青春总带愁,君问何事绊心弦,长记晴空月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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荏苒芳华(二,.三..四)
— (阿鬼儿) 字数统计:本节5829;共11,600 (2010-10-22 11:55) —
第二章
天华十三年,秋分,插足,东方府。
长廊上坐着一女子,穿着靛青芙蓉缠丝的宫服,头上只有一只木兰玉钗将三千青丝绾起,脸着素妆,令人想起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东方府的生活太过于平淡,青莲总觉得这样的平淡不应该属于她。她常常会想,以前的自己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已有心上人,每每想到这,她都很懊恼,若是真的有这么个人,万一哪天他找上门来,逸轩要怎么办,自己要怎么办。她不会知道,在以后的日子里,每每忆起这段平静都觉得温馨而快乐,可惜竟应了那卓文君的那句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1!
“你又在想些什么?最近总见你神游太虚。”东方逸轩一脸的腻宠,从屋内出来。每次看到这个小东西一脸迷茫的表情心里都暖暖的,总是庆幸当初她被府上的人捡回来,若是遇上心怀不轨的人,她这迷迷糊糊的样子,不知要吃多少亏!
“没什么,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也不知多穿件衣裳。”说着就进屋拿了件披风披到东方逸轩的身上,细心的替他系好带子。
“陪我到善菊苑走走吧,那的秋菊应该已经开了。”牵起青莲的手,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温润如玉。
青莲顺势搀着他一步步向善菊苑走去。转眼两人已成亲一年多,东方逸轩的身体渐渐的好起来,两人春赏百花,秋望月,夏沐清风,冬看雪,生活平淡如水却又品之若茶,清香四溢。临近善菊苑,有隐约的琴声飘入耳中,渐能辨出竟是:
长相思,摧心肝。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如素愁不眠。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日横波目,今为流泪泉。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
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青莲感觉到身旁的东方逸轩身体一僵,虽很快恢复,但脸上竟有遮掩不去的不自在。雨眠亭中琴声戛然而止,“逸轩,青莲,你们也来赏菊啊!来得正好,司徒大人和司徒小姐正好来访,我刚遣了惜锦去唤你们呢,没想到你们就到了。”林夫人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
“逸轩见过司徒大人,小姐。”东方逸轩一脸的慎重,“青莲,快来见过司徒大人和小姐。”
“青莲见过司徒大人,小姐。”
“贤侄不必多礼,”司徒延笑眯眯的扶起逸轩,“侄媳也是,我们司徒家跟东方家可是世交,这些繁杂的东西能免则免罢。”嘴上虽这么说,司徒延脸上仍带着笑意,一逝而过的轻蔑却被青莲看在眼里。
“司徒凝见过东方公子。”司徒凝一脸的媚笑,以一个女人的角度来说,她确是可以称为倾城倾国,眉若远山,水眸凝霜,口含朱丹,指若葱根,柔荑蛮腰,步态轻摇,钗钿唏嗦,衣随步皱。司徒凝故意对青莲视若不见,只专注的向逸轩送秋波。
青莲微微皱眉,逸轩却有些看痴了。青莲暗拧了一下逸轩的胳膊,逸轩才回过神来,笑着回礼并疑惑的看了青莲一眼。这时司徒凝才装做刚看到青莲似的,“妹妹见过姐姐,妹妹以前听人说姐姐美得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今天见到姐姐,妹妹信了。”这番话说得甚好,若是外人听了,定觉得这小妮子知书达理,谦恭和顺,可惜这种暗讽的话青莲一听就能听出什么仙女,不过是在暗指她是毫无背景的孤女。没想到这副姣好的皮囊下竟是如此的一副嘴脸,“司徒小姐谬赞了,青莲怎能跟小姐比呢,小姐那才叫美若天仙”,青莲一脸得体大方的看着司徒凝。余光中看到林夫人一脸的嘉许,青莲大概猜到是什么事了。原来以前的想法不过是奢望,像逸轩这样的家世,三妻四妾是最平常不过的了,光是东方老爷就有一妻八妾,逸轩原是因为身体不好,现在大好了,自然是要纳妾的,果真是“狡兔死,走狗烹”,大概现在这个冲喜娘很快就要变成下堂妇了。
随后,司徒凝又奏了几曲,青莲看到逸轩眼中的赞赏,林夫人脸上的笑容,司徒大人的骄傲和东方老爷的满意,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个多余的人,这里根本就没有她的地位,想起早晨逸轩主动提出要来赏菊,原来大家早已做好了打算,自己就是那个被大家耍得团团转的傻瓜。青莲突然很想笑,可是却怎么都笑不出来。看着那个坐在身边的男子,那个在新婚之夜对她说绝不再纳的男子,现在还是如此吗!无奈的摇摇头“人生若只如初见,何时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2”人心,果然最是令人心寒。
1,出自卓文君的《白头吟》
春华竞芳皑如山上雪,皓如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蹀躞御沟止,沟水东西流。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锦水有鸳,汉宫有水,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竹杆何袅袅,鱼儿何徙徙,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2,出自纳兰性德的《木兰花令 拟古决绝词》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倖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第三章
决裂,东方府
入冬的时候,圣旨来了,东方府中一片喜庆,东方家要与司徒家结亲的事在上京传开,人人都在猜测那个一年前嫁入东方府的孤女会如何,毕竟圣旨上说是把司徒凝赐婚给东方逸轩做正妻的。
青莲一直在等,在等东方逸轩的解释,可是他似乎一直躲着她,现在他在朝中也有了官职,常以公务繁忙而不来见她,她已经不记得他们有多久没有见到面了。
今天,青莲实在是压抑了太久,所以遣散了下人,自己百无聊赖的在院中走着,路过假山的时候看见一群丫头在假山后聊些什么,本是没什么兴趣去听这些丫头嚼舌根的,可是听到第一句后就怎么也挪不开步子了。
“你们不知道啊,那个司徒小姐可漂亮了,据香穗说啊,少爷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倾慕司徒小姐的才华。”
“那是啊,司徒小姐跟我们这个少夫人起来可是好太多了,你看那家世,那才情,那样貌,我们那个少夫人啊,不过是走了运,要不东方府是她一个孤女可以高攀的,就是做个侍妾都是轮不到她的。”
“可是,少夫人人很随和,对下人又好!我倒是挺喜欢少夫人的。”
“你懂什么,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小姐,若是耍架子谁服她啊!”
原来是这样,原来你以前就已经喜欢她了,大概是不愿拖累她,所以才会娶我这个孤女,你骗得我好苦,东方逸轩,我不会做你的侍妾,谁想做谁做去。
青莲踉跄的回到房里,刚进门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你终于来了,要摊派了吗!
“青莲你去哪了,外面那么冷,不要到处乱跑。”
“少爷找青莲所谓何事?”
“少爷?你怎么了……唉~你知道了!皇上下旨下个月初八要迎司徒小姐入府了,你,你也好好做做准备。”他脸上尽是愁恼。
“青莲只问一句,司徒小姐进门是算大还是算小?”
“自然是,自然是算大了!青莲,皇命不可违啊!”他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东方逸轩,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用八人大轿从正门明媒正娶娶进府的,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青莲一直盯着他,逼着他直视自己的眼睛,可是眼中有泪,朦胧一片。
“我保证,你在我的心中地位不会变的,只是,只是位置稍微变一变。”
“呵呵,看来你不记得了,我要的不是位置,我要的是你一心对我,可是,看来你给不了了啊,那不如放过我吧。既然不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吧!”青莲闭上眼睛,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一辈子都不想再见了!
东方逸轩拥她入怀“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青莲的颈间有股温热的弘流,直沁入肌理,可心寒了,还能再暖起来吗?
东方逸轩没有给青莲休书,还让人紧紧地盯着青莲,林夫人也来劝过几次,结果还是僵持不下。
大婚在众人的期待中还是到来了,东方逸轩又一次穿起了大红的婚服,府中再一次燃起了龙凤红烛,青莲的院子里只有浣影和香穗守着。自从那日青莲与逸轩谈不拢后,青莲就开始偷偷的准备盘缠,每每看到这些东西,青莲总觉得好笑,这些东西都是逸轩送给她的,自己竟是一无所有的彻底, 那些海誓山盟,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温婉情话,到头来都是一场空,人家是一梦三年,看来自己才梦了一年也不算太久!
青莲从第一次醒来就知道,自己是会武功的,只是在这东方府里根本不需要武功,所以一直没人知道自己会武功,没想到这无意的隐瞒竟成了成功的关键。
香穗在服侍自己之前曾是东方逸轩的侍女,本就不是真心对自己好的,可惜的是浣影,真心真意的对青莲好,要不是前路茫茫,青莲还真希望带上浣影,一路好有个伴。
趁着两人失神时,在她们颈后稍一使劲,两人身子一软,倒在地上。迅速拿起包裹,向门外走去,出了院子,外面一片冷清,人们都到前厅去看新娘新郎交拜去了。经过当年的那片莲塘,现在是初春,塘里没有了莲花,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袍的男子长身玉立于塘边,昂头望月,若不是他站得四平八稳,青莲还以为他要就此奔月而去了呢!那男子感觉到背后有动静,回过头来,青莲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容若宋玉,貌似潘安。这如仙谪般的男子看到青莲,绽开一个温暖的笑容,露出皓齿。
“您在看什么?”青莲忍不住好奇的问。
“我在看塘中的青莲。”好听的男中音,沉沉的。
“现在是初春,怎会有青莲呢?”
“这塘中就有一株,只是还未抽芽,我曾多次向你家少爷求索,可惜你家少爷怎么都不愿给!”
在东方府中,青莲一直打扮得很素雅,也难怪这个人认为自己是东方府里的侍女,看来自己真不是做主子命呢!
“公子喜欢青莲?”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向莲塘看去。
“奴婢还有事,先告辞了。”青莲想到自己是要逃跑的,不是来赏莲的,遂要离去。
“在下南宫雅,冒昧打听姑娘芳名!”
“青莲!”看他一脸真诚,并不是个登徒浪子,青莲就告诉了他。反正今夜将会离开这里,想来也不会有人记得自己了吧!忽略过南宫雅脸上的惊异,向远处走去。





第四章
前路漂泊,救人
出了东方府,青莲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彷徨,毕竟自己失忆之后一直在东方家的庇护之下,如今出来前路茫茫,连家在哪都不知道的人就若无根的浮萍,随风飘动。
找了个阴暗的角落换了套男装,晚上是不能出城的,只有找家酒店先住下,明早再出门。现在只希望东方家的人都忙着办喜事没发现她走了。想到这,青莲又忍不住自嘲一番,如今东方家又有谁会在乎不见了这么个多余的人。
一夜不眠,趁着天还未大亮,青莲雇了辆马车,刚出城门就看见后面有一大群的骑兵向城门奔来,青莲差一点就被吓死了。好在早走一步,不然定是走不了了,看来东方逸轩还是会派人来找自己的啊,沧海唯一笑,良人不可来,可惜他已不是青莲的良人!
看着那住了一年多的上京变得越来越小,心中的不舍蔓延开来,像一个越来越大的洞把青莲吞噬掉。原以为心疼得麻木,原来还会疼,原以为已没有泪可以再流,可泪水还是湿了脸颊。
青莲原准备南下,毕竟在过段时间便是春暖花开,南方风景迷人,一路游玩是再好不过的了,可是想来南方过于繁荣,若是东方逸轩有心要找青莲,也定会着重于南方,所以青莲最后决定北上,北方人更为纯朴,豪放,还可以借机会去看看雪山草原,领略大漠风光,想来也是不错的。
锦州是靳国南北分路的重镇,热闹繁荣不逊于上京,青莲在这里遣走了车夫,为的是若是这车夫被东方家的人找到也只能知道她到过锦州,并不能知道她是南下还是北上,准备好干粮再买了匹马,虽不是什么宝马却颇通人性,青莲给它起名逐月。
说起那日见到逐月也是巧合,青莲正漫无目的的在马市闲逛,为的是看看能不能买到匹合意的马,结果看到不远处有一群人围着正在看什么,青莲凑了过去,见到一个大汉正在抽打着一匹黑马,那马毛光油亮,浑身无一处杂毛,额前有一撮闪电般的白毛。黑马虽被大汉抽打,眼里竟无一丝畏惧,仍是昂着骄傲的头。青莲一阵欣喜,对这倔强的马突然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想到这青莲就毫不犹豫的要买下了这匹倔强的黑马,大汉说这匹马谁都不跟,刚才有人看上这匹马可是它把人家甩下来,死都不肯走,所以大汉才抽它。青莲走近黑马,直视着它的眼睛,说来也怪,那马也看着她,青莲觉得这样的对视恍若隔世的遥望,那么清晰又那么迷茫,突然黑马打了个响鼻低下了高昂的头,周围的人都倒吸了口冷气,于是这马青莲就买走了。
骑着逐月,青莲奔驰在荒野中,有种洒脱的畅快,风从脸上刮过,凌冽而无情,跑累了青莲就放松缰绳,由着逐月悠哉悠哉的走。最后天渐渐黑了下来,青莲在一座湖边停下来,由着逐月到湖边去喝水,自己去捡些材枝准备生火,不远处的逐月有些不自在的异动,像是围着什么打转,青莲心生疑惑,走了过去。
湖边似是有人躺在那儿,是个男人,湖水一波一波的掠起那人的衣服,那人周围都是血水,不知是死是活,即使不死也差不多了!青莲小心翼翼的接近那个不知该称之为人或是尸体的物体。蹲下来,碰了碰那物体,没有一点反应,那人身体冰凉,青莲使劲将那人翻过来,一张肿胀的脸,辨不清五官,身上不知有多少处伤口,青莲慢慢的用手指轻触那人的鼻下,几乎没有鼻息,最后还是颈动脉若有若无的跳动才得知这是个人而不是具尸体。
青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男人拖到湖边的一棵树下,升起火取暖,逐月很听话的在一旁卧着,为那个人简单的包扎了伤口,退去他的外袍挂在树上晾干,从包裹里取出毯子覆在那人身上,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自己顺势靠在逐月的身上,总算有些暖意。看看腿上的这个人,身上有多出刀伤,虽不是非常深,但由于流血太多加上寒冷的湖水里浸泡多时,寒气袭体,活不活得下去就得看他自己了,如今青莲也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恍恍惚惚不知过了多久,青莲感觉腿上的人挪动了一下,青莲立刻清醒过来,看到那人突然露出疼楚欲呕的表情,青莲帮他把身子一侧,起先只是呕出些水来没一会儿便有血合着水一起呕出来。青莲眉头紧皱,看来这人不只是有外伤还有内伤,若是能熬过今夜,明天一定要进城给他找个大夫才行,可是前提是他能熬过今夜。
在他陆续的呻吟中晨曦的曙光终于出现在天边,青莲替他穿上外袍,骑上逐月用绳子将他固定在身后向凌阳城奔去,一路颠簸,好在离城不远,不到晌午就已入城,青莲找了家酒家将他安置好唤了小二去请大夫。
“大夫,我大哥他怎么样?”
“令兄伤势颇重,若要治,这药材昂贵且不一定能救得了,即使是救回来了至少也要修养半年方能下床,公子你看是……”头发胡须都白完了的老大夫摇着头说到。
“当然是要治的,总不能看着他死!药,大夫就看着开,这钱我还是有一点的。”
“好,好,我马上让小童去取药,救不救得回就看这两天,若是两天能醒就无性命之忧,若是醒不了便是扁鹊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了!”
“那就有劳大夫了!”
送走大夫,青莲看着床上这脸色苍白的男人,看来即使他没事他们也得在这待上一段时间了,反正自己也是只身一人,什么都没有就是时间最多,若是他死不了,等他醒了在替他找他的亲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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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夜宓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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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兼柳叶,彼此不胜秋。玉露滴初泣,金风吹更愁。 绿眉甘弃坠,红脸恨飘流。叹息是游子,少年 ..
举报 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8-10-13 0
荏苒芳华(五,六,七章)
— (阿鬼儿) 字数统计:本节4385;共15,985 (2010-10-22 11:55) —
第五章
养伤,凌阳城
那两天还真是惊险,每次喂药都极为艰难,不是喂不进去就是好不容易喝下去了,没一会儿又全吐出来。青莲只能不停的喂药,喂不进就一直喂,吐了再喝,喝了又吐,那些昂贵的药不知道浪费了多少,青莲整整两夜没有合眼才把这个人从鬼门关拉回来!青莲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如此执著的救一个人,也许是想起自己以前也幸有好心人想救吧,所以才会怀着同样的心情去救一个不相识的人!
幸好青莲够聪明,在锦州的时候就典当了大量的东西,这样到凌阳的时候就不用再典当东西,以免暴露行踪。如今钱也用了大半,不过用这些身外物换回条人命也算划算。
在到达凌阳的第三日早晨,那个人终于醒了。
“我,我这是在哪?”由于刚脱离危险,他的气息还是很微弱,说起话来颇为吃力。
“你现在在凌阳。”
“是你,救了我?”
“是!”青莲很有耐心的回答他的问题,青莲总觉得他现在的样子特别像犯病时的逸轩,尽管他不若逸轩般瘦弱,而且身材也高大得多,光是把他从湖边拉起来就差点把青莲累死,可青莲就是不自禁的把他看做逸轩。微甩头,把那个人从脑袋里赶走。
“我叫青莲,敢问兄台名讳,还有,到哪里可以联系到兄台的亲人?”
“在下上官傲,实不相瞒,傲正在被人追杀,现在暂不能和亲人联系,若是青莲兄不便,在下也不好拖累兄台,若是傲这次能活着回去,来日必……必报兄台的救……救命之恩!”上官傲差点没喘上气,青莲忙拍着他胸口替他顺气,“上官兄不必客气,青莲救人不是为了回报,现在青莲也是一个人,也没有去处,若是上官兄不嫌小弟笨手笨脚,小弟愿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
此时上官傲已喘得不能语,只能摇头,好不容易平复了些又说道“傲现在遭人追杀,定不能把青莲兄拖下水!”随后又是一阵惊心的咳嗽。
“上官兄现在这个样子,小弟怎能弃之而去,我这就去找个隐蔽些的宅子,咱们暂且住下,等上官兄的身体好些再另行打算!上官兄就莫劝在下了,好生歇息!”青莲说完也不让上官傲再说,替他掖好被子就出门去了。
当天下午他们就搬出了酒店,青莲找了一处隐蔽的宅子,两人也算是正式在凌阳安顿了下来。
“大哥,药煎好了,赶紧趁热喝了!”青莲小心的服侍上官傲把药喝下,随后还用绢子替他擦了擦嘴角。
自从那日搬到这处,一晃已过了大半个月,上官傲的伤势已好多了,外伤虽已基本痊愈,可是内伤过重,仍不能自理,像大夫说的至今仍不能下床,但比起大夫的推测倒是好得算快的了。青莲与上官傲已以兄弟相称,上官傲对于青莲的细心照顾更是感激不尽!
“为兄真是无用,咳…咳,被义弟所救,还一直让义弟如此破费,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毕竟义弟的盘缠有限!”上官傲一脸愧疚的看着青莲。
这半个多月,上官傲脸上的肿也基本消退,面容也随之变得清晰,一张刚毅的脸庞,很有阳刚气质,不似逸轩的温润,不似南宫雅的儒雅,配上他古铜色的皮肤更显英气逼人。青莲才发现这原来帅哥随处可见,自己当年真不应该吊死在一棵树上!
“大哥,什么都莫想,小弟的盘缠还够我们维持一段时间,若是实在不行,小弟出去找些活就是了!”
“依大哥看,最近也没什么风声了,大概那些人已向前追了,不如……不如我们上路,你也没有亲人,跟上大哥,大哥的家在熵水,到了那大哥也好……好好报答你!”短短几句话,上官傲就明显有些喘不过气来。
青莲一边轻轻拍抚上官傲的胸口替他顺气一边说:“大哥,不是小弟说你,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怎适合舟车劳顿,还是等你的身体好些再说吧!”
“……………”上官傲再没有说什么,但是青莲看到他眉头紧皱,看似有什么恼心的事。
“大哥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定要这么急着到熵水去?”
“…………….”
“若是大哥觉得不能跟青莲说,青莲也不勉强,只是请大哥多以身体为重!”
  “唉~~~实不相瞒,你大哥我是当朝骠骑将军,本就是镇守熵水的将军,这次从上京朝圣返回途中遭仇家暗算,如今熵水无帅多时,若是……若是再拖下去,唯恐军中不稳!”上官傲此时喘气更深了些,情绪甚为激动。
“若真是若此,确实不能耽搁,可是大哥的身体……”青莲仍觉得现在的上官傲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不碍事,大哥乃是练武之人,还是尽快赶到熵水的好。”
青莲看着上官傲一脸的坚定,明白他心意已决。“那我去找辆舒适些的马车,我们尽快赶到熵水,到了那大哥也能安心静养!”
上官傲疲惫的闭上眼,点了点头。
青莲把他露在外面的手放被子里,转身出去了。





第六章
重新上路,熵水城
青莲又启程了,离开这个住了近一个月的凌阳城向熵水去,只是现在不再是一人一马,多了个同伴真好,至少不会觉得寂寞!
“青莲是哪里人?为兄都不曾问过关于青莲的事,只知道青莲已是孤身一人,有什么为兄可以帮你的么?”上官傲的面容总是如阳光般和煦,让人心安。
“青莲也不知道自己是哪的人,这大哥是帮不了青莲的了,不过有一件事倒是得请大哥帮忙!”
“噢~~是什么事,若是为兄能办到的定将竭尽全力!”
“也不是什么辛苦的事,就是希望大哥快快养好身体!还有,小弟可是要吃定大哥了,可不许一到熵水就把小弟给揣掉哦!”青莲打心眼里将上官傲当大哥,因为他的稳重,他的温柔,看来青莲潜意识里有恋兄情节!
“为兄定当遵命!到时候小弟想走也走不了了!呵呵~~~~咳咳……”马车一阵颠簸,上官傲又是一阵轻咳。
“大哥,我们是不是稍做休息,再继续赶路,不然你的身体又吃不消了!”
此时上官傲的脸上有些病态的潮红,于是点头答应。
夜里他们在一座废庙中过夜,上官傲发起热来,青莲赶紧给他煎药,夜深露重,春晚的寒风从庙中刮过,青莲只能将上官傲往身边靠了靠。青莲一直都不是个拘束于小节的人,更何况她将上官傲当大哥,可是上官傲显然知道青莲的身份,脸上更是如火的烧起来!
第二日清晨,他们又匆匆上路,这一路真是辛苦,由于上官傲的身体真的不适合舟车劳顿,本来五日的路程他们整整走了一个月。
在一个晴空万里的早晨,他们终于来到熵水,这座边关重城,上官傲在有人搀扶的情况下也能勉强下地走动了。熵水是靳国最北边的城池,在向北走就到天山族,天山族的族人颇为神秘,据说都是银发且肌肤似雪,常居雪山之中,善巫术。靳国最南边则是翊泽国,善农;最西边是晞延国,善武;最东边则是夏国,善调和;靳国居于四国一族之中,善商。夏国与天山族渊源深厚,翊泽国也并不加以干涉,在四国一族中权倾一方,晞延国与其一直对势而立,靳国则多年中立。天山族年号璟寿,族姓为清轩,当今之王为清轩子履;靳国年号天华,国姓为靳,当今皇上是靳无痕;翊泽国年号乾治,国姓君,当今主上是君惜尘;晞延国年号绵兴,国姓凤,国君是凤兖(yan) 年号祺锦,国姓轩辕,当今圣上是轩辕癸履。




第七章
归去,在路上
天华十五年,夏至,骠骑将军府。
“丫头,在发什么呆呢?”上官傲无奈的看着神游太虚的青莲。
“没什么,哥,你能不能不要叫人家丫头啊?自从那次在庙里被你识破就一直这样叫青莲,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叫我小弟或是青莲!”青莲无奈中!
“你还说,瞒了我怎么久,亏我把你当兄弟,结果呢,竟让你占了不知多少便宜!”
“切~你有什么便宜让我占啊!”青莲眼一翻,做缺氧状。以前还觉得上官傲应该是个比较正经的人,养伤时也颇有礼貌,结果两人了解越来越深,青莲才发现这人极度自恋还挺侃的,不就是长得稍微对得起观众些嘛,亏熵水城那些花痴们还对他憧憬连连!最可恶的是这个家伙,每次出门都不准青莲做男装打扮,硬是让她受众女的目光凌迟,他既然还美其名曰是为青莲培养大家闺秀的气质!
“有人好像最近不是很高兴,看来今年汴溪的咏荷会有人定是不会有兴趣咯,为兄只好自己一个人赴会咯!”上官傲偷偷瞄了青莲一眼,眼里夹着笑意。
“说起这汴溪咏荷会啊,那可是全国闻名的,可热闹了,各地的文人墨客都会聚到汴溪去,甚至还有各国的文坛泰斗呢,东西也是千奇百怪应有尽有,还有那各地的美食,真是……”上官傲看着那小妮子抠头抓脑的样子甚是可爱。
“汴溪咏荷会,真的吗?我在这熵水一住就一年,都没机会到南方去呢!哥,带上青莲吧!”青莲拉着上官傲的衣袖摇啊摇的,尽显娇态!刚离开东方家的时候确是颇为轰动,据说国内各州城都有东方家的人在搜寻,可是随着这一年慢慢过来,也渐渐不再有人张贴布告,不再看到街上有东方家的私卫。熵水是边关,青莲离家四个月熵水的私卫就已撤离,想来过了一年,南方也该太平了,所以这次去汴溪应该不会有问题,青莲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直响,反正青莲的身世上官傲也知道,所以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嗯~~这里有人吗?昨天是谁说决不再跟我出门,看到我就想吐?”继续装B。
“好啦,哥,上官大将军,侧帽公子,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小女子我计较了!”青莲心中感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不过说来这一年在这骠骑将军府她过得颇为自在,没有人约束,上官傲纵着她,宠着她不说,这么大一张长期饭票可不是人人都能找得到的。所以偶尔摆一摆低姿态给主人一点成就感还是必要的!
“真的想去?”
青莲赶紧点头。
“哎~~谁叫你哥我人好呢,好吧,就便宜你了丫头!”上官傲好笑的看着青莲点得像捣米的脑袋。
“那我们什么时候上路啊?”
“你看你这丫头,现在才是五月初,离咏荷会还有一个月呢,从熵水到汴溪也就三天左右的路程,我们中旬再走都还来得及!”
“噢~~~~”
在青莲的软磨硬泡下,上官傲只能妥协,早早带上十几个随侍就悠悠荡荡的上路了。
青莲把头探出车窗,尽情的感受着暖暖的和风,上一次从上京出来,一路不是躲追兵就是因为照顾上官傲都没有仔细看途中的湖光山色,这一次是单纯的出游,当然要好好享受一下咯!
“外面到底有什么,有这么好看吗?”上官傲把脸凑了过来。
“嗯!风景很好啊!哥,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嫂子啊? 你今年都快三十了吧!府上连个侍妾都没有!”青莲转过脸来,霎时间两人的距离不过几寸。
上官傲一震,“青莲以后叫我的名字好不好?”边说边撇开视线。
“为什么,哥,你今天有点奇怪哦!”青莲一脸的不以为然。
“我………..”
上官傲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阵打斗声,其中一个随侍掀开帘子进来,“大人不好了,外面有一群来路不明的人!”
“是冲着本官来的?”上官傲眉头微皱。
“看样子应该是!”随侍一脸的焦虑。
“大概有多少人?”
“人数不少,但看样子还有后援!”
“易云,你和齐翔保护青莲先走,我们拖住他们!”
“可是大人……….”那叫易云的随侍踌躇着。
“没有可是,若是青莲出了什么事,我唯你们试问!快走!”
“出去后什么也别管,一路直奔汴溪,在那等我,到时候我有话跟你说,乖。”这话是对青莲说的,说着上官傲在青莲的额头上轻轻一啄。
青莲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上官傲这么严肃的样子了,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直到被上官傲扶上逐月,一记鞭子下去,逐月飞一般的冲出去。青莲回头看到几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围住上官傲,青莲想回去帮忙,易云紧接着又给了逐月一鞭子。
他们一路东闪西避的在林间穿梭,树枝刮破了衣裳,后面仍有人在追。
为什么他们能追过来,难道是上官傲出事了,青莲边想边躲避追兵一不留神没注意到前面的山坡,逐月的蹄子打滑赶紧后退,青莲顺势翻下山去,后面易云和齐翔在喊什么,青莲已听不到了!


伯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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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报 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8-10-13 0
zhi chi a

sha fa
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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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年华,一起走过!
举报 只看该作者 4楼  发表于: 2008-10-13 0
加油!
夜静,地停,悄悄,一起数星。
锦夜宓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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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8-10-14 0
荏苒芳华(八,九,十章)
— (阿鬼儿) 字数统计:本节5819;共21,804 (2010-10-22 11:56) —
第八章
疑是故人来,汴溪城
软软的毯子,摇曳的烛火,这是哪里?
青莲渐渐恢复了意识,她记得自己是滚下了山坡,现在这是在哪?是不是上官傲救了她,他们到汴溪了吗?
“公主醒了,快去禀告殿下!”一个很水灵的小姑娘一脸兴奋的冲外头喊。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可能是长时间没有喝水,声音有种力不从心的沙哑。
“公主,奴婢是绛紫,虚流殿下的近身侍婢,公主不记得了吗?公主现在身在汴溪城。”绛紫一边说一边倒了杯茶给青莲。
“绛紫?虚流殿下?公主又是谁?你认识我吗?”青莲一脸迷茫。
“您在说什么呢,公主就是您啊!天山族有谁不知道您!”
“您,您是在跟奴婢说笑地吧?”绛紫看青莲仍是一脸迷茫,不禁小心的问道。
“我是公主?哪的公主?”
“大夏的长公主,夕凝公主啊!”绛紫一脸惶恐。
“凝儿,你醒了。”门外一个浅蓝色的身影飘进屋内,脚踏祥云盘丝靴,身着淡蓝如意祥龙金丝锦服,一头银丝随意的散着,一顶金冠,由于步态匆忙而窸窣作响。眉飞入鬓,碧眸如剪,秀鼻晰颜,齿素唇朱,清尘脱俗应是如此。青莲都不禁惊为天人,世间竟有如此侥颜。
“凝儿,怎么了,为何这样看着我,我有这么好看吗?”那人竟坐到青莲的榻边将青莲的柔荑握于掌中轻抚。
“什么凝儿,我叫青莲!”青莲急忙抽回自己的柔荑,辩解道。
“凝儿,你……..”秀眉紧锁,宇间拧成个川字。
“殿下,公主好象,好像…….”绛紫颇为为难。
“好像什么,快说。”一脸的焦急。
“公主好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绛紫把头深埋于前襟。
“什么!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什么意思?”那人焦急的望着青莲,有质疑,有伤感,更多的是担忧,似乎希望从青莲的眼中找到答案。
“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你们知道我的过去?”青莲怯怯的问。
一阵沉默。
“唉~~,莫怕,不记得也不要紧,我们慢慢找回来就是了!有我在,就没有人能伤你分毫!”那人将青莲紧紧地搂在怀里,轻轻的拍抚着青莲的头。“在睡一会儿,乖。”
青莲感觉眼皮越来越沉,又昏睡了过去。
青莲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夜幕已降临,听到门外有人在说些什么,却不是很仔细。
“夕凝确是失去了记忆,我刚才替她诊过脉,应该是中了江湖秘毒噬心散。”一个低沉的声音说到。
“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向夕凝下药,若是让我查出来定把他生吞活剥了去!”是那个人的声音,夹杂着极力抑制的怒火。
“虚流殿下不必着急,筱晨有办法替夕凝解这个毒!只是……”
“只是什么,筱晨单说无妨!”那人急忙问到。
“欲解此毒,需以人血为引,且定要天命之人的血,每日一碗,连服十四日,且中途不能换人。”青莲不禁变色,这么诡异的药引,更不要说连服十四日!
“何谓天命之人?”
“便是皇族嫡传之人的血,这世上只有四国一朝的君王与太子才有这个资格!所以此毒几近于无解,中毒之日起,忘却所有往事,三年之后发毒受噬心之痛而死。”
“你的意思是只要是国君或是太子的血就可以是吗?”
“是,只是……”
绛紫推门入屋,青莲没能听到后面的话。
“公主,您醒了!起来喝些参汤吧。”说罢便走到床边扶起青莲要喂她喝参汤。
“你退下,本宫来!”那个虚流殿下不知什么时候进的屋,拿过绛紫手中的参汤,挥了挥手。
“是。”绛紫脸微晕的推到一边。
“来,把参汤喝了!”他的表情温暖而和煦,每次看到他都让青莲有种如沐春光的感觉。
“你跟我到底是什么关系?”喝下一勺参汤,青莲疑惑的问道。
“我是你的表兄,我叫清轩虚流。”
“那我还有什么亲人?”又喝下一勺参汤。
“你父亲是当今大夏天子轩辕履癸,母后早逝,你还有四位皇兄他们,他们叫辉崖,瑶,洪和璃。”虚流一边喂她一边细细的给她解说。
“我,没有姐妹吗?”
“没有,大夏只有一位公主,所以你可是宠冠整个大夏!”
“是么?那为什么没有人来找我呢?”若是真的那么受宠,为什么当年贴了那么多布告都没人来认呢!
虚流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等过几日你记起以前的事,你就明白了!不必急于一时!”
“你要让我喝血吗?可是现在那血要从何而来?我要回大夏吗?”他要带她回夏国吗?
“你听到了!”他微微拧眉。
青莲点头,“我不是故意的!”
“傻瓜,何须千里迢迢的到大夏去,我是天山族的嫡长,我的血就能为你解毒!”虚流看到她一脸小媳妇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
“你的!不行,若是,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怎能安心!”
“呵呵,你也太小看我了,堂堂天山王族嫡长,不过是几碗血罢了!你乖乖听话,快快好起来,其他什么都不要操心!”
“可是……”青莲还是有些犹豫。
“没有可是,好了,好好歇息,明天就让筱晨给你解毒!”
“还有,我有个朋友说好了在汴溪等我,若是要治病,便是要耽搁了,我写封信,你能帮我送去吗?也好让他放心!”
“这样啊,好吧!”
青莲留下一封信,向上官傲报了平安,且告诉他自己找到亲人了,要暂时和亲人在一起,等她办完了事就去找他等的话,便交给了虚流。
虚流把碗递给绛紫,扶青莲躺好,掖好被子便起身向门外走去。在关门的一瞬,青莲看到了一个男子,一个竟可以用妖娆来形容的男子,在青莲看到他的同时,那男子也向青莲微微颔首。
早晨,虚流和那个叫筱晨的妖娆男子还有绛紫一起来到青莲的房间,绛紫手里还捧着一碗药和一个空碗。
“准备好了吗?”虚流温柔的问道,好似一点都不担心自己。
青莲点了点头,紧张的看着虚流。青莲总是觉得这个人是可以信赖的,所以他说的她都相信!
“不要紧张,不会有事的!”筱晨也在一旁安慰道。
“要一连十四天,那你不会有事吗?”青莲还是颇为担心虚流的,此事无关风月,只是因为这个人虽说是自己的表兄,但是青莲还是会惴惴不安!
“没事,晚一点我开些养气补血的药就可以了,你不用担心!”筱晨也很温柔,不过他的温柔再配上他那妖娆的面容,真是令人眩目啊!青莲不禁在想,以前的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周围为什么都是这样拔萃的人!
像是怕青莲看到某些东西会有所不适,虚流背过身,青莲只能看到虚流微微一颤的身体,虽然动作很小,可是青莲却看得很真切。没一会儿,筱晨就递过来了一只青花瓷碗,里面摇晃着仍然温热的鲜血,青莲一接过碗,筱晨忙过去帮虚流包扎伤口。
那温热的甜惺在众人的注视下滑过喉咙,仿佛能感受到每一滴血留入心脉的感觉,不禁为它们的融合而颤抖,兴奋!人,原来是噬血的!那种上瘾的感觉迷惑了心智,肆意的掠夺着全身的感官,直至多年以后,每每想起那一抹惺甜青莲都不禁迷惘!
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青莲还是什么都没记起来,只是不断的饮血喝药,看着虚流一天比一天苍白的脸,还有那一直不能长好的伤口,每次看到那被划得面目全非的手腕,青莲的心里有疼,有感激也有内疚。虚流的眼睛却是一天比一天明亮,闪着青莲读不懂得光芒,有期待,有渴望,有希冀,更多的是柔情。
在喝完最后一碗之后,青莲感觉心闷得很,火辣辣的,怎么也散不去,就昏昏的睡过去。





第九章
清醒,抛弃过去
静静的等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当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穿透窗纱,那个陶瓷一般的可人儿缓缓的张开了双眼。映入眼底的是那熟悉的银丝,那双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睛,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她的眼睛如宝石般闪亮,透着智慧的光芒,不再是迷茫而单纯。夕凝明白,她的长假放完了,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无拘无束,因为一旦拾起那些过去,就意味着她重新担起了那副担子,她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不平凡。夕凝的心中有伤感,有无奈,那个随心所欲的自己已是过去,那个曾经的爱人也要一起摒弃!她,只能是轩辕夕凝,大夏的长公主,天山族未来的太子妃,这一次是真的要跟那个人说再见了,虽然以前就已下定决心,可是那时的自己还存着那么一点点地火种,还是希望他能遵守诺言,如今什么都不会再存在了!
一滴凝露划过脸颊,尘归尘,土归土,该去的,不当留。那个会在她耳边吴侬软语的男人,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那个与她春赏百花,秋望月,夏沐清风,冬看雪的男人连同青莲这个名字都要就此抽去,什么也不留下!
“怎么,她怎么没有反应,难道…… ”虚流有些着急。
夕凝对他微微一笑,“难得看到我们淡定的虚流殿下这么焦急的样子,当然要多欣赏一会儿咯!”
虚流的眉宇慢慢舒开,染上了笑颜,“你记得我了,凝儿,你记得我了!”
看着他那如孩子般兴奋的表情,夕凝知道这个人一直都在,他从未离开,永远执著,也许这就是当年父皇为自己选择他的原因吧,他可以为了她而去爱,爱待在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尽管那些人都那么敏感那么特殊,他仍能大度的接纳他们,宽容她的一切,尊重她的选择,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和她并肩而立,走在一起,只有他,唯一适合她的男人,即使她不曾爱他,但不可否认他却是最适合的!
“不要,不要再忘记我了,我害怕你那样的眼神,那种拒人千里的眼神,那种防着人的样子,我永远都不要再看到!”他把头埋在夕凝的脖子里,其他人都很识相的退了出去,他的肩膀一阵一阵的抽动着,夕凝感觉到他的恐慌,他应该已经压抑了很久了吧,所以在确定她又是原来的那个她的时候亦再也控制不住了。
虚流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在外人眼里那个永远都那么淡定的他,那个善谋略攻心计的他,那个甚至不失为阴狠的他,在她面前却从来都控制不住,她总是能很轻易的挑起他的情绪,让他破功。她,轩辕夕凝就是他清轩虚流的劫数!
“后天就是咏荷会,你想去吗?在这里闷了很久了,以你的性子再闷下去可是要爆发咯!”自从夕凝恢复了记忆后,筱晨也变得跟以前一样,摆给外人看的那张面具就摘了下来,变成那个痞痞的筱晨,一如当年拽拽的跑到大夏扬言要是赢了夕凝就要夕凝给他做老婆的小子。
不过要说筱晨如今这副温和有礼的样子还是托夕凝的“福”,在夕凝的调教下,本来横冲直撞的傻小子变得可担大任,对于此,虚流总是庆幸,庆幸自己还算对她胃口,要不就算被操死恐怕也没有人能救自己!
“听说这咏荷会不只是文人墨客们聚在一起吟吟诗,做做对,还有很多别的知识比赛,奖品都还很特别!据说去年的冠彩就是旷世奇琴长相思,后来被礼部尚书南宫雅给赢走了,今年会有什么奖品呢,还真是期待啊!”筱晨继续诱惑夕凝。
“嗯~~提议不错,指不定还能见到上官大哥呢!也好给人家个交待,叨唠人家多时,至少也得跟人家道声谢!”夕凝点着头说到。当然只是原因之一,其二定是夕凝对那个知识比赛的奖品起了兴趣,她这贪玩的性子筱晨还是很清楚地!





第十章
天华十五年,大小暑,汴溪咏荷会。
说到这汴溪咏荷会,靳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咏荷会一连七日,前五日是比赛,一,二,三,四日每日都有头彩,第五日还有冠彩,头彩为每日的获胜者获得,冠彩则是前三日的头彩获得者相较,胜者获得。第六日则是赏荷会,所有人都能到汴溪荷花淀赏荷,最后一日则是庆宴,只有前四日每日的前三甲有资格参加,总共也就十二人,这十二人将会被邀到滕王府聚筵。说起这个滕王,乃是当今靳国国君唯一的皇弟靳祁枫,这位王爷潇洒倜傥,文武全才,很受圣上倚重,如今而立之年,尚未立正妃,所以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咏荷会女子的参赛比率。大多青年才俊赶着来参加这个咏荷会为的是能一登龙门,女子则是希望能借此机会觅得良人,不过像夕凝他们纯属是为奖品而来的人也有,毕竟滕王每年准备的头彩和冠彩都是大雅之物,甚是诱人!
夕凝一行四人游游荡荡的来到报名处,已有很多人在排队,有人踟蹰,有人焦虑,有人怡然自得,有人则一副心比天高的样子。这报名并未有什么限制,无论男女老少,只要抽个题目能填上一首词便算过了初选。
夕凝化名为林夕凝,抽到的是佳人,夕凝提笔“旋拂轻容写洛神,须知浅笑是深颦。十分天与可怜春。掩抑薄寒拖软障,抱持纤影藉芳茵。未能无意下香尘。1”有人叫了声“好”,刚才那些眼睛长在头上的人都纷纷面露愧色,虚流浅笑着看着夕凝,夕凝扬起嘴角回以一笑,顺便用眼神挑衅筱晨。
虚流化名为渭虚流,抽到的是夜,虚流回望了夕凝一眼,提笔写道“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唯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捡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2”“好一句捡尽寒枝不肯栖,好!”滕王府门前不知何时停了顶轿子,里面传来的声音低迷而婉转,令人恍然失神,夕凝不禁伸了伸脖子,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男子才能有这样的嗓音,虚流紧了紧夕凝的手腕,夕凝看到他面露不悦便淘气的吐了吐舌头不再瞻望!那顶轿子就这样进了滕王府,留给人们一个疑惑的背影。
筱晨也闹着要参加,据他自己说当年不慎输给夕凝不信总不能赢一次,所以说什么也不肯放过机会,筱晨本姓辛,是药王辛羿的独子,五岁出诊,九岁便能解百毒,结果在十六岁那年败给了年仅十岁的大夏长公主,从此归其门下,为其所用。筱晨抽到的是离别,他想都没想就写道“空挂纤纤缕,徒垂络络丝。也难绾系也难羁,一任东西南北各分离。落去君休惜,飞来我自知。莺愁蝶倦晚芳时,纵是明春再见隔年期。”
三人都轻松过关,悠悠荡荡的离开了人群,留下唏嘘一片!
接下来的比赛则是每日不同,所有通过初赛的人都可以任选其一参加,为的是避免一人独得头彩,第一日比书,第二日比画,第三日则比琴,第四日比棋,第五日总赛则是滕王出题。
筱晨选的是书,虚流选的是画,夕凝则选了棋。结果再次证明筱晨火候不够,输给了一个夕凝未曾想到的人———东方逸轩。说来那天还真是吓了夕凝一大跳,本以为筱晨的瘦精体虽不能说无人能极,至少也是世间少有,结果败给了别人不说竟还是这么一个人,夕凝还在纳闷什么人如此厉害,结果却是那个万万想不到的人,一部分惊讶来自于没想到他会千里迢迢来此咏荷会,一部分惊讶来自于他的瘦精体,以前知道他的字写得极好,可没想到好到这种地步,如果他不是东方逸轩,夕凝一定会主动去与他交友。第一部分的惊讶在看到他身边的司徒凝后就烟消云散了,原来是携佳人出游,还真是好心情!虚流的丹青只有轩辕璃可与之抗衡,夕凝的棋技也是精湛绝妙,自然是顺利获胜,而琴则依旧是去年的冠彩南宫雅。司徒凝也来了,可惜她遇到了夕凝,被杀的片甲不留,她败下阵来那一刻,夕凝品味着她脸上的震惊,不甘,愤怒……那张红红绿绿的脸霎是好看!她还看到在旁边观棋的东方逸轩脸上由刚看到她的大喜,到发现她一脸冷漠时的哀伤,再到她胜了司徒凝时不确定的疑惑,心里有种莫名的快感!上官傲也在,可惜他的丹青敌不过虚流,屈居第二。
夕凝没想到一场咏荷会倒是把所有该来的不该来的都聚齐了,好戏正要开锣,想必东方逸轩也快坐不住了,毕竟前妻跟别的男人同行,只是不确定所以在那一日不敢贸然相认,倒是上官傲的眼睛瞪得跟龙眼那么大,第五日,可就有热闹看咯!
1,    出自《浣溪纱》“旋拂轻容写洛神,须知浅笑是深颦。十分天与可怜春。掩抑薄寒拖软障,抱持纤影藉芳茵。未能无意下香尘。
2,卜算子 苏东坡,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唯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捡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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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夜宓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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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兼柳叶,彼此不胜秋。玉露滴初泣,金风吹更愁。 绿眉甘弃坠,红脸恨飘流。叹息是游子,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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荏苒芳华(十一,十二,十三章)
— (阿鬼儿) 字数统计:本节7442;共29,246 (2010-10-22 11:56) —
第十一章
第五日,汴溪咏荷会冠彩。
最精彩的总赛终于要来了,入围的三男一女立刻成为汴溪的热门话题,外围纷纷开局,赌胜负。
“夕凝,知不知道你是大冷门啊!”筱晨调笑到。
“那大热门是谁?”夕凝眼也不抬,继续品着手中的明前的碧螺春。
“是去年的头彩南宫雅,不过虚流也是热门呢!”
“嗯?为什么,要说南宫雅还有点道理,虚流也是第一次来,为什么……”夕凝终于抬了抬眼皮。
“呵呵,因为虚流帅啊,听说下注赌他赢的有九成是汴溪的女子呢!”
噗,咳咳。原来一直静静听他们侃的虚流被这句话呛到不行!
“东方逸轩和南宫雅也长得不错,可是跟我们清尘脱俗,风流倜傥,潇洒飘逸的虚流殿下比,终不过是凡夫俗子!”筱晨一脸的崇敬,看得虚流直摇头!
“你看看,这小子是不是有短袖之癖啊,他要再夸下去,什么秀外慧中,谦恭和顺恐怕都要出来咯!”夕凝一脸不屑!
“你知道就好,我们虚流可是抢手得很,你最好有点危机感!”
“还我们虚流呢!什么时候成你家的啦?也不看看谁是你主子!”
“你别不把虚流当回事儿,小心那天他被拐走了,我看你怎么哭!”筱晨有些恼了!
虚流坐在一边,脸上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
“依奴婢看啊,这天下也只有公主敢不把我们殿下当回事儿!”绛紫一脸的天真。
夕凝实在不想跟他们这两个没营养的人说下去,说到“绛紫帮我去买一万两林夕凝独赢!”
嘣,有两个物体落地的声音,虚流在一边笑得桃花摇曳,“哪有人自己买自己的!你这丫头!”
“我还真是佩服你,要是让人家知道了不笑死才怪!这话你也说得出来。”筱晨揉了揉额头。
“到时候我收钱的时候,你们可别眼红!”夕凝把脸撇过一边假装生气!
“好啦,要买也别用自己的名字去买,终是不好听!绛紫,以我的名字去给买!”虚流扶了扶夕凝的肩,挂着永远都暖暖的微笑,他总是这样惯着她,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尽力满足。夕凝在他的面前永远都是个需要疼,需要宠的丫头,不管她在别人面前是什么样子,在他眼里,她只是她,没有任何附带的称位!
夕凝也只有对着他的时候才会耍小脾气,会像个孩子,会想要躲在他的背后,愿意他为自己遮风挡雨,也许他们并没有海誓山盟的爱情,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没有刻骨铭心的爱情,但是他与她有着特别的羁绊,谁也离不开谁,互相依附又各自前行,却注定不能分离。
总赛在荷花淀举行,很多人一早就来占位置,为的是能在最好的角度欣赏这一场大战,有些人则是为了把占到的位置高价出售给达官贵人,更甚者则在赛场边做起了买卖,看来这咏荷会在某种程度上还促进了汴溪的市场经济!
南宫雅还是跟一年前差不多,一身月白,儒雅,温润,纤长的指尖捏着一把玉折扇,更添潇洒之气,一出场台下一片唏嗦。他也毫不在意,脸上仍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跟在他后面的是东方逸轩,身边跟着司徒凝,这一对璧人的出场也同样让全场沸腾,也难怪,靳国最有权势的东方家和司徒家谁不知道,更何况两家都是独苗,圣上在数月前下旨联姻更是震惊全国,这样的一对今天公然亮相,当然会引起轰动!东方逸轩一身靛青长袍,祥云如意花纹,尽显身份尊贵,司徒凝则一套桃红白牡丹纱装,雍容华贵,司徒凝一直高昂着头,仿佛在向走在他们身后的夕凝挑衅。看来她今天特地打扮得这么高贵,为的恐怕是告诉夕凝只有她的身份才能配得起东方逸轩,夕凝看都不多看她一眼,挽起虚流缓缓向眠枫亭走去。虚流今天仍是一身淡蓝,素线勾勒的白菊在缎锦中肆意绽放,一头银丝扎于脑后,遗世而独立,羽化而等仙,他担得起!夕凝则一身素锦芍药锦缎,一只玉钗将青丝简单的绾起,垂下数缕,素锦上的芍药妖冶嚣张,很是炫目。周围仿佛定格了般,没了声响,夕凝能感觉到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他们,不禁有些后悔,是不是太招摇了,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盘。随后一阵吸气声打破了寂寞,众人才回过神来,这一对仿佛是上天注定的眷侣,绝配怎能不让人惊异呢!
这眠枫亭是天华十年滕王命人建的,位于荷花淀中央,立于亭中仿若置身于荷从中,如临仙境,每年的总赛都是在此亭中举行,除了裁判和滕王外,每位参赛者可以携一友人共往,裁判不是当代文豪就是当朝大元,普通人就只能在荷花淀岸边观摩,有专人传声。南宫雅邀的是他的堂弟吏部尚书司马毓书,他原也是来比赛的可惜丹青输给了虚流,东方逸轩不用说当然邀的是司徒凝,虚流邀上筱晨,夕凝则邀上上官傲,一共八人终于来到眠枫亭。说来也巧,这八人都在前三甲之列!
眠枫亭中一共坐着五人,滕王,司徒延,东方明哲,林徽妍还有一名年纪与滕王相仿的男子,走在前面的南宫雅,司马毓舒,东方逸轩和司徒凝都同时一震,欲上前行礼,那名男子微微摆了摆手,上官傲的嘴张得可以吞下一个鸡蛋,夕凝看着他痴傻的样子不禁摇头,自己怎么就认了这样一个大哥,再看看那个人,嘴角扬起露出坏坏的一笑,碰到老朋友咯!林徽妍看到夕凝的那一霎身子不禁微挪了一下,不过终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随后即平静如常。夕凝自认在靳国认识的人不多,今天就全来了,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哦!
八人一同做辑,夕凝四人则坐到此五人面前,剩下四人则退居其后。
“本王很高兴能见到几位从众人中脱颖而出,不用多说,几位定是才华出众,本王就在此出一题,回答正确的或是最接近的便获胜,今年的冠彩是紫玉萧长相守。”是那个声音,那日那个轿中人的声音!
听到这一处,南宫雅的眼里闪烁着光芒,东方逸轩也颇为激动,虚流还是淡淡地笑着,夕凝也甚是欣喜,毕竟是举世闻名的长相守,去年长相思被南宫雅赢走,夕凝都颇为遗憾,如今有机会得到长相守,当然要尽力为之!
滕王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清了清喉说到“本王的题目是——品酒!”滕王拍了拍手,几名侍婢捧着数十个相同的酒瓶进来,有四个侍婢则各自捧着一套酒杯,“谁能尝出最多种酒,谁就能获胜。”
夕凝看到东方逸轩脸露微色,南宫雅很是自信,虚流则仍是浅笑。抽了顺序,先是虚流,第二个是南宫雅,再来是东方逸轩,最后才是夕凝。
虚流第一个上前,逐一尝了那些酒,用纸记下呈了上去,便退到一边与筱晨站在一起。一共三十种酒,虚流尝出了二十七种,座上的五人都赞赏不已。
接着南宫雅尝出了二十七种,微有遗憾。
东方逸轩尝出二十八种,坐在上头的东方明哲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线!司徒凝的下巴更是抬到了天上。夕凝不禁觉得好笑,还没比完,就一副非他莫数的样子,敢情自己就这么不受重视。东方逸轩的脸上有些病态的潮红,眼里却透着迷离与哀伤震震的注视着她,夕凝故意别开眼睛,不去与他对视。
夕凝悠哉的一种一种尝起来,先闻再观后品,当最后两种酒摆在她面前时,夕凝笑了笑,抬起头来对滕王说到“滕王既然拿出了这两种酒,那王爷定是有喝这两种酒需要的酒杯,还希望王爷能借夕凝一用!”
靳祁枫脸上闪出一阵狂喜,“好,本王还以为今天不会有人向本王索要杯子,来人,取杯子来!”一会儿,两只水晶高脚杯被捧了上来。
侍女将最后两种酒分别盛于两个水晶高脚杯中,夕凝拿起其中一只,轻轻摇晃并凑到鼻尖嗅了嗅,浅尝一口,说到“果然是晞延国的酒王,夙殇泪。”接着又拿起另一杯,同样的步骤,又说到“翊泽国的风妍凝露!”夕凝抬起头来直视靳祁枫“王爷为了这比赛真是用心良苦,这两种如此难得的酒王爷都舍得拿出来!”
“你是如何分辨的,快快告诉本王!”靳祁枫兴奋且激动地看着夕凝问道。
“两种酒颇为相似,确实不容易区分,不过夙殇泪口感比较纯淡,入喉清爽,而风妍凝露则口感更为厚重,浓香溢淤。”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于是夕凝就以全对赢得了那把长相守,当她从靳祁枫手里接过那支长相守时忽略了靳祁枫眼中的光芒,东方逸轩的震撼,南宫雅和司马毓舒的欣赏,上官傲的惊异,司徒凝的咬牙切齿,筱晨的无语和虚流依旧的浅笑。
“皇弟,你输了!”那个一直都只是静静坐在那的男子低声说道。 “还是皇兄厉害!”靳祁枫笑了笑。
那男子先起身渡出亭去,一群下人急忙到前面开路,滕王也举步出了亭子,夕凝和虚流刚要踏出亭子,林徽妍跟了上来,握住夕凝的手“你,是青莲罢!”东方逸轩一直站在那,不发一言。
“青莲,怪不得!你就是那天晚上东方府的那个青莲!”南宫雅失声到!
“正是!”夕凝回头展颜一笑!
“那……”南宫雅看了看东方逸轩又看了看夕凝都有些糊涂了!
“若是南宫大人想要交朋友,夕凝很欢迎,有时间大人可以到南苑的渭宅,夕凝自会替大人解惑!”夕凝又转过头对林徽妍说到“东方夫人,民女已不再是青莲!若是夫人不嫌弃就唤民女夕凝罢!民女与辟府的恩怨希望夫人莫再提起,夕凝自认不亏欠东方府什么,那些过去的事,还请夫人不要再问!”夕凝这番话堵得林徽妍哑口无言只能松开手,看着她走出亭子。





第十二章
第七日,坦白。
“虚流,那天你是故意输的对不对!”夕凝落棋说到。
“…….”虚流仍是浅笑,手中把玩着白子,并不辩解。
“我一尝到风妍凝露就知道了,前几年我从翊泽弄了两瓮来,还是跟你还有哥哥们一起喝的呢,你怎么会不识得!”
“你那么喜欢那长相守,君子不夺人所好!”说着就落下棋子。
夕凝其实都知道,虚流不过是了解她那好胜的性子,从小到大,只要是想要的必会力争到底,从不轻易受人恩惠,所以最好还是让她自己赢回来!正想着,夕凝又下了一子。
虚流脸上浮起一抹坏笑,嗒!
夕凝突然醒悟过来,可惜为时晚已!“为什么从小到大我都赢不了你!这恐怕是我人生最大的污点咯!”夕凝做事从来都是有备无患,稳操胜算,只有碰到自己那几个哥哥还有这个表兄的时候才会踢到铁板!书比不过大哥辉崖,琴比不过二哥瑶,武比不过三哥洪,画比不过四哥璃,好不容易棋胜过他们了,结果却输给了虚流,被他们压得死死的,夕凝还真是郁闷!
“记得当年还是我引你入棋的,为防出现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惨剧,本宫当然要留一手咯!”虚流开玩笑的戏嘲夕凝。
“好你个清轩虚流,小小年纪就有此心计!看本公主今天非将你生吞活剥了去!”夕凝说到便去挠虚流的痒。虚流半倚在榻上由着她折腾,没一会儿夕凝就停了下来,伸手拂了拂虚流额前的银丝,说到“怎么这么久了脸色还是不大好,平时也没少吃药,脸上怎么还是没有血色!”
虚流握住夕凝的小手,“不碍事的,过段时间自然就好了,只是有些贫血罢了!看你,眉头拧得跟个婆婆似的!”
“好你个清轩虚流,竟然敢说我像婆婆,到时候你可别嚷着要我嫁给你!”
虚流呵呵大笑,“原来我的凝儿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为夫迎你过门了!好说,好说,为夫来日就奏请两位国君,尽早遂了凝儿的心愿!”
夕凝更是不悦了,正要着手教训教训这个狂妄的登徒子,门外一声呃哼打断了他们的嬉闹。
“我拜托两位了,若要打情骂俏请务必掩好门窗!”筱晨脸上垂下万条黑线。
“有什么事么?”虚流理了理衣服,又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
“我是来提醒一声,今晚要到滕王府赴宴,你们不要闹腾得过了时辰!”筱晨一副好心没好报的样子!
“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筱晨离开时顺道掩上了门,虚流突然一脸正色的问道“现在你可以跟我讲讲关于那个东方公子了吧!”夕凝原就知道他一定会问,但左右几天他都一字不提,想来今天终是忍不住了吧!
………………………….
夕凝一直沉默。
“你们……到了什么地步!”虚流面露微色。
“如果我说我跟他曾做了一年多的夫妻,你还会像以前那样对我吗?”夕凝突然抬起眼直视着虚流碧玉般的眼睛。
………………………….
虚流一言不发,像是在思考些什么。的确,是该让他好好想想,免得他以后后悔!
“那不能怪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依旧是凤阳宫的那个拽着我的衣袖跟我撒娇的小姑娘,永远是我清轩虚流的未婚妻,是我……要保护一生的人。”虚流是那么认真的在说,不似平常总是带着些戏言,一直看着夕凝仿若稍有不慎就会失了她去。
夕凝慢慢张开双手搂过虚流,额头正好抵在他的肩膀,贪婪的吸了吸鼻子,他的身上总有种好闻的味道,非香非霍,似檀非檀,总能宁人心智,安神醒脑。虚流把夕凝往怀里扳了扳,紧紧地搂着,仿佛怀里的是什么稀世珍宝,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夺了去似的。
“我跟那个人已不再有可能了,我现在只想怜取眼前人1!但是,你真的不介意吗?”夕凝抬起她的小脸,仍有不安!
“不要再从我身边跑开,不要再让我担惊受怕,不要再像这次一走两年多,好不容易找到了却满身的伤还中了毒!”虚流讲到这眉头上浮出一个深深的川字。
“对不起,是凝儿不好,让虚流这样担心!以后凝儿哪都不去了,乖乖的呆在虚流身边可好!”
“你啊,别现在说得好听,一转眼又不知要跑到哪去了!”虚流刮了下夕凝的小鼻子,不禁笑道。“你这小蹄子什么时候安生过!”
“这可是你说的,下次我再跑掉你可不能有怨言,你自己说我不会安生的!”
“唉~看吧,又唬我!”虚流露出一个调皮的表情。
夕凝一转身,不去理会他。他从背后搂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温温地说“我只希望你无论在哪,至少要让我知道你是安全的,时不时告诉我你的消息,你要去做什么我也不会拦你,我只要你快乐啊!”
“我知道了!笑一笑吧!我喜欢你笑的样子!”
虚流扬起嘴角,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暖暖的,仿佛阳光和煦的早晨,心,也有了温度!
1,出自晏殊的《浣溪沙》,“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宴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第十三章
第七日,夜宴。
咏荷会最后一日的夜宴终于来了,从下午开始,滕王府门口已陆陆续续的挤满了人,有看热闹的,有想趁机溜进去的,有正式被邀请的,不过滕王府戒备森严,除了受邀之人恐怕连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
南宫雅依旧温文儒雅,东方逸轩依旧温润如玉,司徒凝依旧雍容华贵,上官傲依旧坚毅睿智,清轩虚流依旧清尘脱俗,轩辕夕凝依旧清新俏丽,辛筱晨依旧妖娆妩媚,虽然这个词用在堂堂七尺男儿身上微有不妥,可谁叫他长着这样一副容颜呢!倒是南宫雅的那个堂弟司马毓舒相较他堂兄,儒雅中更多了几分锐气。
今日宴请众人的仍是那日亭中的那五人,其中四人旁人定是认识的,所以一开席此起彼伏的恭维听得夕凝很是郁闷,可惜他们的马屁拍不到点上,显得尤为虚假,更何况搞不清楚情况,连老大都没弄清楚就把滕王拍得天花乱坠,害得那个靳祁枫还偷偷瞄了他皇兄几眼呢!夕凝今天纯属来看戏的,也不多话,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些人如跳梁小丑般胡乱献媚!她故意忽略掉某人的注视,举杯向他身旁的上官傲和南宫雅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敬他们,两人也举杯回礼。
酒筵开始一段时间后,可能是酒精作祟,大家都不再拘谨,夕凝觉得压抑得不行,于是就起身,虚流急忙拉着她的手,“去哪?”
“不过是去吹吹风,不用担心!”夕凝按了按虚流的肩膀,一个人向外走去。
踏着鹅卵石铺的小道一直走到一片荷塘,路边的石榴花已败了,残红满地,仿若离人眼中的血泪,想到这里不禁有些伤感,吟道:“夜来风吹落,只得一回采。花开虽有明年期,复愁明年还暂时。”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1”一个婉转低迷的声音传入夕凝的耳朵,不必回头就已知道是谁了,如此嗓音定是叫人过耳不忘的!
“民女林夕凝见过滕王!”夕凝微微屈膝行礼。
“姑娘头都未抬便知道是本王?”
“王爷的嗓音得天独厚,夕凝自然是记得的!”
“噢~~怪不得皇兄说你特别,你真的,很特别!”靳祁枫看着她那双明眸说到。
“王爷何出此言?”
“你的眼睛!”
“嗯???”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你有一双惑人心智的眼睛!”靳祁枫的低声述道。
“哦?从未听言!”
“………...”靳祁枫只是看着她,看着那双特别的水眸。
“嗯,朕也是这样认为的!她的眼睛确是朕见过的最特别的!”突然有一个声音闯进来。
“皇兄!”靳祁枫看清声音的主人后急忙行礼。
“朕说过没有外人的时候不必拘谨!”看得出靳无痕很疼爱这个唯一的弟弟。
“可是………..”靳祁枫犹豫的转头看了夕凝一眼。
“凝儿不是外人!”
“什么!皇兄认识林姑娘!”靳祁枫顿时一脸讶异。
“目前朕没有子嗣,若是朕有所不测必定是皇弟你继承大统,有些事也应该让你知道!”靳无痕尽敛笑意,颇为慎重。
“皇兄何出此言,吾皇必将千秋万载!”靳祁枫又鞠躬行礼。
“夕凝,朕将只有储君才能知道的事告诉他,你不会有意见吧!若是那天朕真遭不测,朕这个皇弟还望你们多多照拂!”
“无痕何以突然如此,难道……….”夕凝面露难色。
靳无痕郑重的点了点头。
“皇兄,到底是什么事,为何瞒着臣弟!”靳祁枫见两人尽说些他听不懂的话不免有些焦急。
“祁枫,你面前的这位林姑娘正是大夏国长公主轩辕夕凝!”
“什么!大夏长公主!”
“正是!自四朝一族共存时开始,四朝一族就分为三派,大夏与天山族一派,支持联盟,靳国与翊泽则为一派,属中立,晞延则自成一派,主战!所以为稳定局势,大夏则欲以三朝一族的联盟来维持安宁,不过翊泽仍保持中立而我靳国暗中已于大夏交好,所以两朝一 族的掌权人便定下了这么一个规矩,两朝一族的储君与大夏的嫡长女要秘密来往,为的是联络感情,大夏的嫡长女一出生便注定要接任祭司一职,统领一个称为瀚鞅的组织,一旦几位储君继位也能互相扶持控制局面维持初衷!所以此事只有几位当事人与二朝一族的君王知道!”
“原来如此!”
“可惜到了这一代,子嗣单薄,靳国只有朕与皇弟二人,天山王族也只有清轩虚流一位皇子倒是大夏子嗣众多,共有四位皇子与一位公主!”
“所以,我就是这个联盟里唯一的女子!不过暨今日起王爷便是门中人了,若是有需要的话夕凝定当竭尽全力!可不要因为夕凝是女子便看不起夕凝!你皇兄当年在这事上可没少吃亏!”
“呵呵,不错!若是有需要,皇弟可以去找夕凝商讨!”
“皇兄此言,难不成国之机密也能与另国权胃商讨不成!”靳祁枫不明白他们的联盟,有些恼皇兄的轻率,难道真能信任若此吗?
“毕竟不是一起长大的,少了几分情分,怀疑是正常的!”夕凝微微一笑,看了眼青梅竹马的靳无痕,他们的情谊可不是一两天的事,大家之间的信任和默契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这大概就是几位主上想要达到的目的!
“皇弟只要相信朕的话便是了!”靳无痕对于靳祁枫的怀疑有所不满!
“是,臣弟谨遵圣命!”
“把左手伸出来!”夕凝说到。
靳祁枫带着疑惑伸出了左手,夕凝撩起他左手的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臂,夕凝咬破手指,一滴鲜红的血滴在他的手腕上,那滴血竟沁入肌理,化为一朵绽放的血海棠,下一秒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若不是亲眼看见祁枫一定不会相信自己的腕上曾出现过这样的东西!
“这是?”
“这是血盟,我的部下弟子以此凭证识别你的身份,当无痕有了子嗣后我会来替你消除这个印记,那时候你就不再是门中人!我的部下弟子左腕上都有这样的一个印记,只不过他们的印记不会消失,若是你需要帮助只需找到其中一人,他自然有办法看到你的印记!”
祁枫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震震的盯着此时什么都没有的左腕。
“好了,我们的两位主角都不离席太久了,该回了!”靳无痕说到。
于是他们三人一起往回走。
1,出自苏东坡的《中秋月》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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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夜宓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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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兼柳叶,彼此不胜秋。玉露滴初泣,金风吹更愁。 绿眉甘弃坠,红脸恨飘流。叹息是游子,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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荏苒芳华(十四,十五,十六章)
— (阿鬼儿) 字数统计:本节6320;共35,566 (2010-10-22 11:57) —
第十四章
夜宴,相思相守
一行三人回到筵席的时候,南宫雅正在抚琴,琴声悠然,婉转,正是那把著名的长相思,司徒凝则随着琴声翩翩起舞,众人都沉迷于她的舞中,一曲终。
啪~啪~啪,靳无痕刮掌说到:“果然是舞若惊鸿,飘若游龙!司徒爱卿果然生了个好女儿啊!”
听到此话,众人纷纷跪下,三呼万岁!能称右丞为爱卿的靳国怕是只此一人!
闻罢,司徒凝曲身谢皇上赞赏,正沾沾得意地看着皇上身后的夕凝,谁知靳无痕又说到:“既然今日南宫尚书带了长相思来,不如就与刚得到长相守的林姑娘合奏一曲,朕也很想听到长相思与长相守的合奏!”
“微臣遵命!”南宫雅微屈膝行礼。
夕凝也微微行礼,取下腰间的长相守走到南宫雅身边,两人稍一会意,夕凝吹起了春江花月夜,南宫雅的琴声应和上来,顿时众人皆沉浸在此曲中。随后一个声音婉转轻唱道: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指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夕凝听到此声不禁嘴角一扬,突然曲调一换变为了《凤求凰》,南宫雅立刻跟上,于是那个声音也跟了上来: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不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夕登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鹄顽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子尾永为妃。
交情通体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曲终,先是靳无痕刮起掌来,接着满场掌声不断,靳祁枫说到:“本王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如此好的琴萧合鸣了!长相思与长相守果为绝配!”
“朕也很久没听到如此好的合曲了,渭公子的歌声真是绕梁三日啊!”
“皇兄所言甚是!看到长相思与长相守都找到了可以匹配的人,臣弟也很是欣慰!”
“朕想问林姑娘,难得长相思在此为何不吹奏一曲《长相思》,这不是更为应景么?”靳无痕疑惑的问道。
夕凝回头看了东方逸轩一眼说到:“不瞒陛下,夕凝曾很喜欢《长相思》这首曲子,可惜因为一个人,夕凝已不再吹奏此曲!”
“噢,看来其中有故事!林姑娘可是挑起了朕的好奇!”靳无痕挑了挑眉。
“此人夕凝一生都不想再提起了!还请皇上尊重夕凝的隐私!”夕凝冷冷的说着,此时她看见东方逸轩脸色煞白,林徽妍一脸焦虑的看着他,司徒凝恶毒的盯着夕凝,还有其他几人也都微微皱眉。
“大胆,皇上问话你一介贱民竟敢推推托托,还不从实招来!”司徒延这个老匹夫大吼到,看来见到自己女儿的风光都被夕凝占了去,憋屈了这么久终于抓住机会,定是要把她贬低一番!
“好了!朕不会强人所难,若是那一天林姑娘愿意告诉朕了,务必通知朕一声,朕很想知道这个故事!”靳无痕别有用意的向夕凝眨了眨眼,脸上微带关怀之意。
“若是有那一天,夕凝一定将来龙去脉秉明皇上!”夕凝也微微的点头会意。
宴会在午夜时终于散了,夕凝挽着虚流,后面跟着筱晨还有上官傲悠悠的朝滕王府大门走去,旁边是东方逸轩和司徒凝一行人,东方逸轩自从听到夕凝回靳无痕那段话后一直脸色苍白,右手时不时抚在胸口,在门口夕凝看到了那两个东方逸轩的侍从展风和昊雷,还有他们身后的浣影,浣影看清前人是她时脸上有抑制不住的狂喜,可当看到她挽着虚流的手臂时眉头渐渐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川。
“啊!”后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呼,随后即看到展风与昊雷向这边奔来,夕凝回过头去看到东方逸轩倒在地上,紧闭着双眼,司徒凝与林徽妍一脸的慌乱,东方明哲也急了。
“快,将你家少爷扶进去,英湛快去请大夫!”靳祁枫一面指使展风与昊雷将东方逸轩搀回滕王府一面让自己的贴身侍从去请大夫。
夕凝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看着东方逸轩被搀了进去,走时林徽妍回头看着夕凝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担心儿子的安危只能急忙赶过去,一只手抚上夕凝挽着的那只手,夕凝回过神来,看到虚流很担心的望着她,她才发现虚流的锦缎被自己蹂躏得如抹布一般,迅速松开了手。
“我们走吧!”夕凝一振精神说到。
虚流微微点头,扶上夕凝的肩头继续往门外走去。
“大家同朝为官,于情于礼我都该去看看,你们先回吧!”上官傲一做辑便往回走。
他们三人出了滕王府,上了马车,绛紫早烹好解酒茶等着他们。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着,夕凝不禁想起刚才那一幕,若是,若是那个人就这样去了,会是什么样子呢?原以为再也不会心疼,可是现在心中那一抽一抽的又是什么呢?原来自己也是个傻瓜!轻轻靠到虚流的身上,才终于感到一丝的温暖和安定,虚流什么也没问,只是任由她靠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秀发,马车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还有虚流身上那非香非霍的味道,筱晨与绛紫坐在对面也很识相的假寐着。夕凝觉得自己真的很累很累了,真想就此一路走下去,不要再有恼心的事儿,安安稳稳的,就像在东方府的那一年,清淡如水却又品之若茶。





第十五章
夜探滕王府
回到渭宅,夕凝一直辗转难眠,原以为可以与他行同陌路,却怎么也撇不下对他的牵挂,若不能确定他安好,看来夕凝也不用睡了!索性起身梳洗完毕换上黑色的夜行服,悄悄出了房间又仔细掩好房门,绕过花园看清周围没人便纵身跃上墙头消失在夜幕中。
一道人影从假山后走出来,看不清那人的面孔唯独一头银丝泄漏了他的身份。
夕凝轻功了得,没一会儿就进了滕王府,抓了个丫头刚要打听东方逸轩的下落,谁知道竟是浣影。
“少夫人,您终于回来了!浣影很挂念您啊!”浣影看到夕凝顿时红了眼眶。
“少夫人怎么这么狠心,可知少爷得知您走了有多焦急,堂也没拜就冲出去寻您,那些天不顾身体不适在城里四处奔找!少爷对少夫人的那份心少夫人难道还不知道吗!”浣影越说越急。
“好了,浣影,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你家少爷可好?”夕凝不想听她说以前的事,打断了浣影即将到来的滔滔不绝。
“少爷,少爷不好!”浣影眼中尽是泪水。
“什么!不好,快告诉我怎么个不好法!”夕凝有些急了。
“少爷自从少夫人走后心绞疼的老毛病就犯了,一激动就容易发病,大夫说没法治,只能,只能吃药压着!”
“是么!带我去看看你家少爷。”夕凝听到是老毛病也没刚才那么急了,以前她没进东方府的时候他不也有这毛病么,应该不会严重到什么地步!
“可是,少爷刚歇下!”浣影当然是很高兴少夫人去看少爷的,可是少夫人这样冒昧的闯入滕王府应先去同老爷,夫人知会一声比较妥当啊!
“歇下了,那更好!赶快带路吧!”夕凝刚还在犹豫,若是脱不了身就麻烦了!
“是!”为什么好呢?浣影随有些疑惑但还是很高兴的替夕凝带路。
经过婉延的长廊,浣影领着夕凝停在一间厢房前,门外没有人把守,夕凝正觉得奇怪,浣影似是看出夕凝地疑惑说道:“今夜是奴婢守夜,刚才奴婢去倒水所以门前才没人守着!”夕凝才发现浣影的手中端着个铜盆。夕凝让浣影在门口候着,自己则推门进屋。
东方逸轩静静的躺在床榻上,窗外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洒在那如鬼魅般的苍白和那红得滴血的朱唇。夕凝轻轻的走近,东方逸轩的眉头始终紧皱着仿佛梦中有什么烦恼的事,一支手露在锦被外。夕凝看了他一会儿,确定他没有大碍,伸手握起他那露在外面的手轻轻的放回锦被中,掖好锦被刚要转身突然东方逸轩睁开了眼睛,顿时四目相对,他眼中的惊异慢慢蜕变成柔情,张口道:“青莲,真的是我的青莲!”顺手欲握她的柔荑。夕凝轻易的避过,转身向门外走去。
“青莲,青莲不要走啊!”东方逸轩见到她要走,顿时急得欲起身向阻,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跌回榻上。
夕凝又转了回来,东方逸轩还没来得及窃喜便听到:“自你大婚那日起我就不再是你的青莲!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夕凝说完也不去看东方逸轩的表情径直出门去。
浣影看到夕凝出来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听到屋内一声闷响,赶忙进去看,东方逸轩滚到了地上,还伸手欲向门口挪动,浣影顾不了夕凝赶紧去扶东方逸轩。
动静太大,引来了林徽妍和正巧路过的护卫,夕凝一越而起,护卫以为是刺客便追了上来,最后听到的是房内东方逸轩嘶哑的声音:“不要走,青莲,不要丢下我!”
夕凝为了躲过追兵只能在滕王府内东躲西避,当她自己都不知道到了那里时一个声音传进她耳朵:“下来罢,他们不会进朕的屋子搜人的!”
“无痕,那个……..!”夕凝被他逮个正着有些不好意思。
“进屋来吧,只有朕一个人,他们都在外面守着。”靳无痕脸上有淡淡的宠溺。
夕凝从树上跃下,随靳无痕进了内屋。
“你这么晚还未就寝啊!”夕凝见他屋内烛火通明不禁问道。
“唉~为君难啊!”靳无痕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惆怅。“朕好久都没喝到凝儿亲手烹的茶了,现在外面风声紧,不如迟些再走吧!”
“好啊!算起来我们有四年未见了!”
“是啊,如今凝儿都长大了,朕觉得自己都已华发早生咯!”靳无痕陷入了回忆中。
“无痕正值壮年,竟已开始怀古伤今了,真不怕未老先衰么!”夕凝取笑他的多愁善感。
“呵呵,你这小蹄子,当年还会扯着朕的衣角唤朕声哥哥,如今不止直呼朕的名讳还打趣朕!”靳无痕脸上渐渐解冻开来。
夕凝向他做了个鬼脸,靳无痕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一边品着用泉水烹的雪顶银针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这几年各自的经历,其间有一次有护卫在门外怯怯的询问靳无痕是否安好,被靳无痕打发了去就再没有人来烦他们。
“没想到你竟会嫁给他!”
“那时什么也不记得,要不是你一道圣旨,恐怕凝儿今天早就要死的不明不白了!”
“可是你是喜欢他的吧!”
“什么!”夕凝抬起眼对上了靳无痕那双鹰般锐利的眼睛。
“你看他的眼神是骗不了朕的,这么多年朕从未见过你这样看一个人,即使是虚流也没有!”靳无痕很肯定的说到。
“…………”夕凝顿时无言以对。
“恐怕所有人都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轩辕夕凝竟会喜欢这么个连自己都没办法保护的病秧子,真是造化弄人啊!”靳无痕凝视着空中的那一轮明月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
夕凝并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说:“我会嫁给虚流,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事实!”好像是在对自己说而非对靳无痕。
“那样,你会幸福吗?”
“幸福?最是无奈帝王家!我一出生就注定要走上这样一条路,你我同生在帝王家应该最清楚不过了!我还算幸运,起码我能选择,有多少帝王家的女子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更何况虚流答应只有我一个,永不再纳!于我来说已是很好的归宿了!”夕凝的脸上有些朦胧的与她年龄不符的沧桑。
“嗯,确实,若是虚流的话,我们也都比较放心!起码他对你的心这么多年我们都看得很清楚!”靳无痕有些安慰的说到。
这一夜,他们聊了很多,小时候的事,各自的经历还有对未来的计划!聊着聊着夕凝有些乏了不知不觉地扑在桌上睡着了,靳无痕小心翼翼的抱起她移到榻上,细心的掖好被角,自己到书房的躺椅上将就一宿。





第十六章
未归,担忧
叩,叩,叩
夕凝地房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进来吧!”绛紫听到主人的声音便端了水来伺候主人。
“殿下您一夜未宿,让绛紫伺候您洗漱吧!”绛紫看到主人一脸地疲惫不禁心疼主人。
“嗯。”虚流淡淡的看不出表情,随手接过绛紫呈上的丝帕净脸。本来就贫血,经过一夜未宿脸色更是难看。昨夜自从看到夕凝出去后虚流就一直在她房里等她,谁料她一夜未归。
“殿下,要不您上床歇歇吧!”绛紫看着主人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眉头皱得紧紧地。
难道,他们和好了!夕凝的一夜未归不容他不胡思乱想,一口腥甜从胸中涌上来,虚流咬着牙把这抹腥甜吞下去,疲惫的点了点头,起身向床榻走去。
绛紫不愧是虚流的贴身侍婢,马上感觉到虚流的异动,说到:“殿下,让奴婢去请辛大夫来给您看看可好?”
虚流摆了摆手,“下去吧,本宫歇一会儿就好!”
绛紫只能收拾好东西退出去,其间还不时担心的回头看了看斜卧在公主床上的主人。
虚流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一次醒来已日晒三杆了,绛紫在门口敲门。
“进来!”稍作休息,虚流的精神好多了。
绛紫端了些清粥小菜进来,“殿下,东方夫人与公子前来拜访!”顺道将这消息告知虚流。
“她回来了吗?”虚流只在乎这个消息。
“公主还未回府!”绛紫自然知道主人口中的那个她是谁!
“是吗!”虚流站起来让绛紫替他穿戴妥当,又洗漱完毕才坐到桌边。
“殿下,那个,东方夫人和公子前来拜访,是让他们候着还是…….”绛紫小心的看着主人的脸色。
“嗯,让他们候着!”虚流夹了一夹清烩芦笋送入口中才不温不火的说到。
待绛紫伺候虚流用过早饭又净过手,他们才缓缓的向前厅走去。
在前厅等了有一段时间的林徽妍和东方逸轩都有些焦躁不安了,想他东方家何时受过这种待遇,浣影小心的伺候着还在病中的东方逸轩,展风和昊雷也都有些站不住了,此时,虚流终于出现了。
“今日冒昧来访,还请渭公子多多见谅,实在是小儿思妻心切!”林徽妍礼数周到得挑不出毛病。
“妻?在下可不曾听说府上有东方家的儿媳啊!”林徽妍正触了虚流的霉头!
“实不相瞒,那位与公子结伴同行的林姑娘正是逸轩的结发之妻!”东方逸轩仍在病中,声音底气不足得有些飘虚。
“噢~如果在下没有记错的话,东方公子的结发之妻应是半年前刚迎进门的司徒小姐吧!”虚流强压着怒火,盯着这个负心人,这个人竟能得到凝儿的心,偏偏他却不懂珍惜害他的凝儿伤心,如今凝儿还下落不明,此时虚流恨不得把这个负心人千刀万剐!
“渭公子,这是我们东方家的家事,还请公子行个方便让我跟小儿见一下林姑娘吧!”林徽妍实在不想再让虚流揭他儿子的伤疤,插嘴说到。
“凝儿昨夜彻夜未归,我也很想知道她在哪,若东方夫人有我未婚妻的消息请务必通知在下一声!”虚流再也抑制不住了,索性摊开来讲。
“什么,未婚妻!咳,咳,咳!”东方逸轩听到这个消息不住咳了起来。浣影急忙轻拍她家少爷的背部,展风连忙拿了杯茶给他家少爷顺气,林徽妍则一脸不信的看着虚流。
虚流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脸渐渐冷了下来。绛紫看到主人的样子都不禁有些害怕,谁都知道她家主人脾气是出了名的和气,先不说真假,至少人前都是一副温和无害的样子,看来这次真是恼了!
“正是!在下与凝儿自小青梅竹马,也是凝儿亲口跟她父亲说她要嫁给在下的,并无人强求!这次凝儿发生了意外,幸好安全归来,渭某很感激东方公子对我家凝儿的照顾,但我与凝儿有约在先且东方公子又另娶娇妻,渭某没觉得有何不妥!”既然要摊开来讲就一次来个了结,省得此人再窥窃他的凝儿!
说到这里,东方逸轩已一副疲惫不堪随时厥过去的样子,林徽妍见儿子快要支不住了只能愤愤告辞。“既然林姑娘不在渭府,我的也不好打扰了,告辞!”
虚流依礼送他们到门口,他们刚乘马车离开。虚流还未来得及转
身回去就看到夕凝着要踏入大门。
“凝儿”虚流喊道。
夕凝看清面前的人后先是一惊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虚流!”看来他知道自己彻夜未归,还是先哄哄他才行!
“小姐,您昨夜去哪了!您可知道主人等了您一宿!”绛紫急着为主人抱不平!
“是啊!昨夜到哪去了,也不懂得留个字条,不知道大家担心你么!”虚流略带责备的说到。
“对不起!我只是去见一个老朋友,结果聊着聊着就睡着了,所以这么晚才回来!你别恼了,好不好!”夕凝听到虚流等了她一夜不禁有些愧疚,声音也自然放软,听起来有些撒娇的味道。虚流最喜欢听她这样跟自己说话每次她一这样,有再大的气都会消下去。
“你若是真的要出去我也不是要拦你,只是希望你能知会一声,省得大家担心着急,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虚流的语气有些软了下来。
“嗯,我保证下次不会再这样了!”夕凝看出虚流不打算责骂她口气都没这么维诺了。
“下次,还有下次!”虚流一挑眉。
“没,没有下次了!”好久都没见这个人火大了,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触他的眉头!夕凝想到这里立刻屁颠屁颠的跟上虚流,还不忘挽着他一边撒娇一边往内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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荏苒芳华(十七,十八,十九章)
— (阿鬼儿) 字数统计:本节7375;共42,941 (2010-10-22 11:58) —
第十七章
莫邪,上京,靳国
话说这上古神器干将,莫邪,太阿,天罡,地煞,夙血散落在人间各地,干将,莫邪乃是一对剑,百里之内可互通共鸣,可斩鬼神;太阿是一只血玉戒可避百毒不侵于体;天罡,地煞乃是一双刀,双刀共挥威力可伤千人;夙血则是一颗冥珠,是控制鬼神的信物。只是这六件上古神器会自己选择主人,若是命格不符则剑不出鞘,环不入指,刀不可和,冥珠反噬。夙血乃是六件神器之首,若是能得到夙血的认可,此人便可随意使用其他任何一件神器且这五件神器的主人都必须臣服于夙血之主。所以江湖中有言,得夙血者得天下也!
四国一族中无论是江湖中人还是高官重爵只要是有能力的都倾尽办法只为能将其中之一纳入囊中,可是至今并没未有人知道任何一件神器的下落!直到最近才有传闻莫邪机缘巧合下经落入司徒家,于是司徒家的拜帖就没断过,终于靳无痕也有了兴趣,便命司徒延将莫邪送回上京,他将在上京举行祭剑大典!毕竟司徒家得此神器就等于是靳国得到!
不用说,这个消息自然是一传十,十传百,各路人马纷纷向上京涌去,当然夕凝怎能放过这个机会呢,于是他们也上路了!这次上官傲在汴溪便与他们分道扬镳北上回熵水去了,毕竟他是驻地将军不能长期离营,万般无奈,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只能期待有缘再会了!
事隔两年,夕凝再次回到了上京,这个当年带着一颗破碎的心离开的地方,这个曾经渡过自己最平淡的一年的地方,这个曾以为可以安生的地方!再一次看到上京嘻闹的街道,繁华的灯火,那些不曾改变的兴荣,只可惜“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凝儿,你这次来凑这热闹不会是也看上这上古神器了吧!不过听说若不是神器所认定的人是无法使它出鞘的!”摇摇晃晃的马车里筱晨一脸玩味的看着这个女人,她有多大的能力他也许知道,也许也不算知道,毕竟她总能给人惊喜,不过莫邪乃是上古神器,不是有能力就能控制得了的!
“嗯~我确实对莫邪很感兴趣!毕竟它的出世就说明那个人,应该是缢了,那样的人也终是逃不过啊!”夕凝脸上有一丝惆怅!
“哦?原来你认识莫邪的前一个主人!他是个怎样的人啊?”筱晨很是惊奇,看吧,这个女人永远有吓人的本事!
“他啊!是一个金戈铁马,豪情万丈的大丈夫,也是个敢爱敢恨,真情切意的痴心人!只可惜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注定寡心一生,今日看来他的后人也并未能承袭他的才华!”夕凝沉浸在回忆中,这个人,每每想起都是一阵痛心!
“这样的人,没有可承袭他才华的后人还真是可悲,不过筱晨还真的挺好奇的,真想看看这样的人会生出怎样的子女来,即使是歹的也应有一分似他吧!”筱晨带着几分期待!
“这次你就有机会见到他的两个儿子,我也只见到了其中一个,另一个如何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见过的那个实在不怎么样!”
“哎~只见过其中一个,你就说无承袭他才华的人,那你也未免太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吧,也许另一个是可塑之才呢!”筱晨为夕凝的随意而不满!
“也许吧,只是他就是他,再像也不可能是他了!”
虚流自始至终都未插一言,原来关于她的事他还有那么多不懂的,原以为自己了解她的一切,今日看来也许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想到此不禁有一抹哀愁涌上心头!那个人,是谁呢?
虚流不喜住店,所以前两日便遣随从在上京找了个院子,据说是个刚致仕的大学士的府第,不愧是大学士的府第素雅洁致,华而不奢。此时的上京也比平常热闹得多,不似汴溪咏荷会大多是文人墨客,世子官人,而多为江湖中人还有能人异士。后天就是祭剑仪式,而晚上则会在司徒家举行晚宴,司徒家的人将在众人面前一一试拔此剑,若是司徒家的人被选为剑主则同时可成为司徒家的掌权人,若无人能拔出,掌权一职仍由司徒延掌握。司徒家的人不知为何如此坚信此剑会属意司徒家的某人,所以不准外人干涉,一代不行就等下一代!
“为什么司徒家的人就这么能肯定此剑一定会属意他们家的人呢?太过分了,若是他们家一辈子无人能得此剑就让此剑埋没下去吗?”绛紫愤愤不平的说到。
“过两天迷底自然会解开,急什么!”夕凝一脸淡笑的看着这个义愤填膺的小丫头。“反正此剑一日无主都是不安全的,这就有够整个司徒家烦的了!我们只需静静看好戏就好了!”
“那,我们要去司徒家的晚宴吗?”筱晨问道。
“去,为什么不去,这个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戏,这么热闹当然要去看看咯!”夕凝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可是不能光明正大的看还是不过瘾啊!”筱晨可不想蹲墙头或是爬房顶!
“谁说不能光明正大的看,我就是要大摇大摆的进他司徒家!”夕凝坏笑的看着满脸困惑的筱晨。
入夜后夕凝又换上了夜行服,不过这次学乖了屁颠屁颠的先到虚流房里去报备。虚流看到她这身打扮小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来那种淡淡的表情。
“你这是要去哪啊?”看着手中八百里加急的密件头也不抬。虽然虚流现在只是王储,族内的部分事宜却都由他管理,还有各国探子的密件都是直接送到他手中,所以白天看似轻松无事的他到了晚上都要批阅密件,身在帝王之家想潇洒都不行啊!
“去见无痕!顺便弄三张请柬好在后天晚上大摇大摆的进司徒家啊!”夕凝当然坦言相告。
“在汴溪那一夜,你说去见的老朋友也是他吧!”
    “嗯!”
    “去吧!进宫的时候小心些!”虚流还是不忘嘱咐她。
    “放心,一定注意!那,我走啦!”夕凝转身推门出去,消失在夜幕中。




第十八章
剑主,司徒家
不用说,只要是夕凝想要的靳无痕哪敢说个不字,于是兜里揣着三张御笔亲定的请柬,在颇为风水的好位置看完白天无聊的祭剑大典,夕凝兑现了她说过的话大摇大摆的进了司徒家!
早上祭剑大典上众人看到这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和两个俊逸少年出现在只有宗室及三品以上大元才能出现的观典场时不知有多热闹,众说纷纭,有说这个三人是皇上的身边的能人;有人说那个白发少年是异族贵客,夕凝和筱晨当然就是侍女与随从咯;也有人说这个女子是皇上新看上的女子,还未来得及册封所以只能暂安排在宗室这一区;还有………总之由此夕凝深刻体会到八卦的精髓!不过还是有人认出他们来,那就是那次汴溪咏荷会的那几位。
是夜,司徒府门前守卫森严,不只有司徒家眷养的侍卫更有数千皇家暗卫将司徒府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以确保府内所有人与莫邪的安全,此等阵势就连所谓的武林高手的无法闯入。
今天夕凝可是下足了功夫在打扮上,因为今晚可能有一场硬战要打,莫邪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不过只要不是司徒延就好!
一件降红白芍药墨边缎锦,一双蜀锦的玉底银丝绣鞋,如墨的秀发用琉璃牡丹钗绾起,耳着一对稀有的黑珍珠坠环,简约而特别,淡扫蛾眉,特意选了紫色的胭脂与淡粉的口红,更显清冷孤傲,如临尘的仙子,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虚流和筱晨依旧耀眼,不过今夜他们都只是随意着装罢了,毕竟看出今夜的主角可是他们这位古怪的大小姐,还是安心给她做绿叶好些,不然惹恼了她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尽管如此,当这男俊女俏的一行三人出现在司徒府门前还是成功的从那些庸资俗粉中脱隐而出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没想到才没过多久又能见到林姑娘!”南宫雅温和的微笑说到。身边是一脸友好的司马毓书。
  “夕凝也没想到竟能再次见到两位大人,不过南宫尚书的琴艺夕凝可是记忆犹新,不知是否还有机会一闻此音!”
  “雅对姑娘的萧声也是印象深刻!姑娘若是在上京多待几日,雅一定登门拜访!”南宫雅笑眼中有点点闪烁。
  “那夕凝就静候南宫大人的大架咯!”夕凝略带调皮的说道,便同他们一同进府去。
  宴场设在司徒府的大花园,矮桌摆成长方形,中间空出一大片地方为的是待会儿能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看清场中的情形。人们已陆续入座,司徒延与东方明哲各坐于主位的两边,司徒延身边是他的宝贝女儿司徒凝,东方明哲的身边则是独子东方逸轩,看来中间的两个位置是留给国君靳无痕和滕王靳祁枫的,正席的左侧则是朝中一品大元其中包括南宫雅,司马毓书,右侧则是武林的几位泰斗,正席的对面则是司徒家族的几位长辈。夕凝他们的位置被安排在右侧的上位,坐在主席的司徒凝一直用凌冽的目光刮着她,若是目光可以杀人夕凝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等到国君与王爷入席后,竞剑正式开始,夕凝目光扫过右边的末席,在司徒家族的长辈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虽然时光打磨掉了她美丽的容颜,岁月在她的肌肤上留下痕迹,她那双特别的眼睛却没有混浊,依旧清晰明亮。也许,他曾经爱过她,哪怕只是爱过她的那双眼睛!
  第一个试剑的当然是司徒家现在的掌权人司徒延,他一身武服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场中央,国师恭敬的捧着莫邪,众人都屏息以待。司徒延握起莫邪,深吸一口气用力拔剑,剑纹丝不动,再试,依然不动,司徒延失望的神情一闪而过,微微望向末席,几位长辈略摇了摇头,司徒延只能退下席来,后面司徒家的男丁陆续上来,可都未有人能将莫邪出鞘,当最后一个人失望而归后,靳无痕失望的叹了口气。
  “老爷~~~~~~”一个家丁慌张的奔了进来,“二,二爷回来了!”
  场上一阵吵杂,这个家丁口中二爷是司徒延唯一的亲弟弟,不过与他相差近十岁,司徒延已不惑之年,其弟不过才而立之年,传说这个司徒二爷无论才华,样貌,武功都是上京一等一的好,只可惜十年前一场意外容貌毁了不说,本与他有婚约的表妹也急忙与他解除婚约,于是他心灰意冷浪荡江湖,十年的音信全无,如今在这个紧要关头出现,看来也是冲着莫邪来的。
  在靳无痕的制止下,众人终于安静了下来,司徒延恭敬的看着无痕,似是要让君主来决定。
  “既然他是司徒家的人,那理应让他试试!”无痕平静的说道。
  “圣上所言甚是,请他进来吧!”既然国君做此裁断,他也唯有遵命了,能不能坐上这个位置还未定数!
  不久,一个身着灰白素纹长袍的男子走了进来,如墨的秀发以一根与长袍同料的布绳随意的缠着,姣好的脸上略带风霜,只可惜一条弯曲的伤疤从右额经过鼻梁一直延伸到左唇角,毁了这张刚毅而俊美的面容。
  “啊!………”司徒凝看清她这个叔叔的脸不禁叫了一声,脸色煞白。也难怪,十年前她也不过六,七岁,定是不会让她见他这个叔叔的那张脸的!
  那个男子一脸淡然,见多了厌恶,鄙夷的目光,面对侄女的惊异也已麻木了吧!
  “草民,司徒瑞清参见陛下,草民容貌丑陋惊扰圣驾,还望陛下恕罪!”
  “嗯~~~起来吧!去试试,那是你的权利!”无痕略带惋惜的看着这个不过虚长自己几岁的男子,若不是遭此变故,他也不会如此沧桑吧!
司徒瑞清走到场中,从国师手中接过莫邪,刚要拔剑,莫邪突然震了起来,一阵清脆的鸣响,司徒瑞清忙向四周观望。一阵隐约的低鸣渐渐逼近,“干将,是干将!”突然有人兴奋的嚷道,顿时众人都紧紧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红影杀入场中,手中握着泛着诡异黑色的长剑,那剑鸣声低沉与司徒瑞清手中的莫邪明亮的鸣声合应,此人容貌极其阴柔,丹凤媚眼,美得不似男子。周围看清他容貌的人都不禁抽气!
  “拔剑!若是你比不上你老子,我可不承认你是莫邪的主人!”凤眼微迷,闪过狼一般的光泽。
  司徒瑞清握紧剑把一用力,莫邪出鞘,剑上泛着银光,那男子嘴角为牵,挽一个剑花,随后便与司徒瑞清比划起来,周围司徒家的护卫与皇家暗卫都已做好准备,只等靳无痕一声令下。
  司徒瑞清与那个男子不相伯仲,最后那个男子先停下手来,随后便仰头大笑!“好,好,司徒英泽,你总算生了个好儿子!”瑞清一脸困惑看着这个意态痴狂的男子。“现在人多口杂,你的疑惑待会儿我会替你解开!”瑞清微微点头,那男子看着他的脸眼中有一丝哀伤一闪而过却没逃过瑞清的眼睛。
  靳无痕看到此次竞剑已有结果便让人散了,毕竟是司徒家的家事,于是领着那些官员离去。渐渐的场中只剩下司徒瑞清,那红衣男子,司徒家几个比较有地位的长辈,司徒延,司徒凝,还有被司徒延请来做见证的东方明哲与东方逸轩,司徒凝看到夕凝他们还没走便气得嚷嚷到“你们还来在这里做什么!这是司徒家的家事,连皇上都不能管,你们难道还想管!”
  虚流看了看夕凝,不明白她留在这做什么!“绝,你终于出现了!”夕凝听到她的嚎叫也不理会,直直向那个红衣男子冲去,一下扑到那个怀里,那张绝色容颜一脸的腻宠。谁都不知道腻在绝身上的夕凝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熏香,搂着他温温软软的身体再加上看着那张绝色的容颜暗想到,若是要养个男宠,他绝对是自己的第一人选。
  筱晨与虚流无奈的看着这个女人,若不是早知道她的性子恐怕也会被她吓到,看看那些司徒家的老古董一脸愕然,司徒延与司徒凝脸上的鄙夷,司徒瑞清的郁闷,东方明哲的震撼与东方逸轩的惊讶,这个女人就是有这种能力,能做出让那么多人露出各种表情的动作!她,绝对是个妖孽,这是辛筱晨观察了这么多年的唯一结论!
  东方逸轩回过神来一脸愤怒的看着虚流,虚流更为无奈,东方逸轩的眼神说道“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吗?你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虚流不知道怎么回他,只能耸了耸肩做无奈状“她就是这种性子,我早就见怪不怪了!”
  终于,那两个人分开来,夕凝才回过头来对司徒凝说到:“这可不只是你们司徒家的家事!再说,现在司徒家做主的好像不再是你父亲了,你那嚣张跋扈的嘴脸最好收一收!”
  “你………”司徒凝被夕凝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跑到逸轩身边去牵逸轩的手想借此示威。
幼稚,夕凝视而不见,渡到司徒瑞清面前,震震的看着他的脸,刚开始司徒瑞清觉得她很无礼,可是当看到她的眼睛时里面没有他所熟悉的厌恶,恶心,可怜,鄙夷,甚至没有一丝惊慌,她仿佛想透过这张残缺不全的脸回忆些什么,眼中还有淡淡的怜惜,心中某名的有一抹暖意。





第十九章
入位,司徒府
  “你们司徒家的家事我不管,我现在要同你讲的是关于干将与莫邪的事,所以请你遣退所有人,这件事只能当事人知道!”绝收起了刚才看夕凝的那种宠溺的表情,严肃的说道。
  司徒瑞清回头询问的看了看站在那十年未见的母亲,她微微点头示意,就领着几位长辈离去。司徒延一行四人也不干愿的跟着长辈们到前厅等候,夕凝也让虚流与筱晨到前厅去。夕凝忽视司徒延一行四人讶异的神情,随着绝与司徒瑞清向长廊的另一头走去。
  走进一个清冷的小院司徒瑞清推开一扇房门,“这是我的书房,周围应该没有人!”虽然空置了十年,这房里仍是一尘不染,看来常有人来打扫。两个倚墙而造的黄花梨木的大书柜摆满了书,品种之多仿佛是要告诉世人这些书的主人如何的学识渊博!一张宽大的桧木书桌,整齐的摆着笔墨纸砚,好像主人只是出门会友,一会儿就会回来所以并没有收好,看来一直有有心人在整理这里,夕凝看到司徒瑞清陷入了回忆,微微向旁边的绝示意。绝咳了两声,成功的重新引起了司徒瑞清的注意。
  “失礼了!”司徒瑞清迅速收回脸上的表情。
  “在下,慕容绝,靳国人,十五年前成为干将的主人!与令尊为挚友也是同门!”绝开始同司徒瑞清交待自己的来历。
“在下轩辕夕凝,夏国人,令尊于夕凝亦师亦友!”
“原来都是家父的旧识!可是轩辕小姐,家父在十五年前离家,敢问小姐是何年与家父相交的?”这个小姑娘看来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怎么会与父亲相识?
“说来夕凝与绝都是在十五年前认识令尊的,当年夕凝不过三岁罢了!绝也才十七对么?”夕凝脸带笑意的看着慕容绝。
“哦?那请问慕容公子所说的与家父份属同门是何意?”当年父亲都已四十有七,怎会跟一个三岁的小娃儿结为忘年之交呢?司徒瑞清现在一头的问号。
“今天你拔出莫邪,你与我也已份属同门了!”
“什么?我知道干将于莫邪是一对,可从没听说有此规定!”
“那你一定知道干将,莫邪,太阿,天罡,地煞的主人都将听命于夙血的主人吧!”
“难道慕容公子知道夙血的主人是谁?”
“其实外面流传的六大上古神器散落各地的说法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因为其实六大神器的所有是世袭罔替的,由固定的六个家族继承!”夕凝向他解释。
“那是哪六家?”司徒瑞清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靳国的司徒,慕容,夏国的轩辕,封家,翊泽的红家还有晞延的夜家。所以只要稍作打探就能知道新的伙伴是谁,这是连君王都不知道的秘密,六主互助使四国一族得以平衡安定!”夕凝继续说道。
“刚才姑娘说姑娘姓轩辕,难道姑娘就是轩辕家的新主!可是,在下没记错的话,轩辕应是夏国的国姓啊!”
“不错,我确是六主之一,是夏国长公主也是夙血的主人!”
“什么,夙血,那姑娘就是首领!”司徒瑞清的嘴张得可以吞下一个鸡蛋。
“是,不过我不会强求你听从我的命令,只希望你把我当朋友,当年与英泽也是如此,可惜他已不再了!”想到那个爽朗的男子夕凝的眼中有泪光闪烁,那样的人真的死了!
“你知道家父的事?”脸上有一些急切。
“你说的是英泽与妤瑾的故事吧!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你父亲是一个值得敬重的汉子!”
“那,有什么是我要做的?”
“暂时没有,把上衣脱了!”夕凝边说边接过慕容绝递过来的匕首。
司徒瑞清也没有多问,将衣服除下来,露出结实的肌肉,夕凝也拉开领口,露出美丽的锁骨。司徒瑞清见此慌乱的欲转过身去,夕凝看到他脸上的两抹晕红不禁笑道“原来瑞清那么纯情啊!”把他硬是扳向自己,“看好了!”
夕凝用匕首划破左锁骨下的肌肤,一抹腥红,一粒冥珠露了出来,诡异的红,夕凝捏起珠子,“你们知道吗?我很喜欢它的红,比血还要艳丽的红,红得像人们的欲望!”说着便把珠子握在手中,口中暗念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将珠子按到瑞清的左锁骨下,瑞清感到一阵炙热的灼烧,当夕凝将珠子拿走放回原来的伤口中后,瑞清看到她那个流血的伤口立刻消失了,没留下一丝痕迹,而自己左锁骨下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图腾,淡淡的粉色,小得不注意的话便以为是个普通的伤疤。
“当我们要找你时你就会感应到,联系的方式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好了,我们出去吧,不然那些人就要坐不住了!”夕凝整理好衣服说道。
“轩辕公主请!”瑞清也已整理好了衣服,退到门边做一个请的手势。
“首先,在靳国我化名为林夕凝,第二不要叫什么公主的,跟大家一样叫我凝儿就像我叫你瑞清一样!反正你比我年长,以后要是凝儿有什么得罪之处你可要多多包涵!”
“是,凝,凝儿!”她眼中闪耀着信任的光芒让瑞清有些不好意思。
“你啊!又开始说这种话!瑞清你可千万不要以为她年纪小就包容她,她找麻烦的本事可是一流的!诶哟~~~”夕凝为了不让慕容绝揭自己的老底只能对其痛下杀脚!
司徒瑞清绽开笑容,原来有朋友的感觉是那么好,自己也寂寞了太久了!
夕凝主动过去挽瑞清的手,抬脚出门去。他明显封闭了太久了,英泽那老匹夫好不容易有个不错的儿子,夕凝不忍心他操着这样子的性子过他的下半生,这小子自己一定要拉他一把,夕凝暗暗在心里下了决心!慕容绝看出夕凝的心思不禁要怜悯一番这小子,咱们的这位大小姐调教的人实在是不敢恭维,看来靳国又要多一个祸害咯!自己掂量着不是这个妖孽的对手,只能看着小白兔往狼口里送了,人各有命,英泽兄,莫怪慕容绝我见死不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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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兼柳叶,彼此不胜秋。玉露滴初泣,金风吹更愁。 绿眉甘弃坠,红脸恨飘流。叹息是游子,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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荏苒芳华(二十,二十一,二十二章)
— (阿鬼儿) 字数统计:本节6500;共49,441 (2010-10-22 11:58) —
第二十章
立秋,惊变靳宫
  昨夜夕凝与司徒瑞清交待清楚后就与虚流,筱晨辞去,毕竟剩下的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也不好插手,若是他连个司徒家都整顿不清楚怎能担此大任,这正是让他历练历练的时候,她只要静候佳音即可!
  果然不负重望,第二天上京就已传出司徒瑞清正式接管司徒家,成了名副其实的一家之主,司徒延虽在朝为官但触及司徒家的事不再是他作主,这右丞虽权倾一方可是还是不如这靳国第二大家的宗主来得有实权,莫说这个弟弟十年前就不甚亲近,再加上一消失就是十载,刚回来就夺了自己唾手可得的位置,可想而知司徒延有多郁闷了!还有那个自以为高高在上司徒大小姐,如今父亲在宗内失权,自己更是不甘,光是想到那两个人咬牙切齿的样子夕凝就觉得通体舒畅!
  事情告一段落,夕凝轻松的在屋外的亭中小憩,如今立秋刚至,暑气虽未清,风中却已隐隐带了几分凉爽,亭中的芙蓉开的正艳,簇拥着,争攀着,随风带来的淡淡香气,催人入眠,夕凝惬意的躺在贵妃椅上,后面摇扇的颦歆是前一日才从夏国赶到的,颦歆是夕凝三岁那年父皇亲自领来的,父皇曾教过夕凝不可轻信他人,只有亲手培植的亲信才可托以重任,若是掌控不住宁可毁了也决不能留,摒除异己,这就是皇家的生存之道!所以颦歆应是夕凝的第一个心腹,夕凝亲手调教的,从小就同夕凝一同识文习武,理所应当的,夕凝甚是倚重她,毕竟有很多事是不能亲手去做的,只能让这些亲信代劳。颦歆不过虚长夕凝两岁,脸上的寒霜却是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才能有的!同颦歆一道来的还有夕凝的近卫影与影带来的几个夕影的属下,每一任太子都会有属于自己的暗卫他们只听从自己主上的命令即使是国君也不能支使,为的是太子登基后能有自己的暗势力,当太子登基后暗卫就转明,负责接管皇上的生活起居当然也有些不能见光的事要他们做,不过由于夏国长公主身份特殊所以也有自己的暗卫,这是各国建国来就有的规矩,所以算起来这四国一族应有六支暗卫,五支国卫,只是除夏国和天山族已立太子其他三国国君年级尚轻并未立嗣所以目前只有三支暗卫和五支国卫,这三支暗卫分别为夕凝的夕影,虚流的流寰,辉崖的辉缈,五支国卫是夏国的癸岫(xiu ) ,天山族的子芫(yuan ),靳国的痕烨,翊泽国的尘化,晞延国的兖珞。影是父皇帝特意挑选的,武功绝对是夏国第一,在四国一族也绝对不出前三,最重要的是,这个影绝对是块石头,愚忠得恐怖!三年前夕凝遣开他而至失踪他就欲撞石谢罪,好在及时救了下来,不过为此也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想到这块石头刚烈的性子,夕凝还有些后怕!
  一个黑影出现在亭前,单膝跪在地上,“主子,靳宫有变!”一身寒气逼人。
  “嗯?”听到此,夕凝坐起身来,微微向前倾,欲听下文!
  “靳国君今晨被人下毒,现在宫中太医束手无策!刚遣了宫人去汴溪请滕王。”简洁而清楚地交代。
  “下毒?犯人擒到了吗?”无痕这么精明的人也会中着,看来此人不简单。
  “尚未擒到,靳国君仍未脱险,左右两丞与六部尚书侍奉左右!”
  “影,我现在要入宫!”夕凝甚是担心无痕的情况!正欲起身,虚流正迎面而来,神色略异!
  “虚流,出什么事了?”看样子定是出事了!
  “刚才探子来报晞延有异动,族内局势有变,看来我要赶回去助父皇主持大局!即刻起程!”于她,自己从不需隐瞒!
  “影刚来报无痕中毒了!我正要入宫看看情况!”
  “这样啊!天山那边的情况还不太明确,你在上京应该比跟我回去安全些!你在这看着无痕我也安心些!”
  “那我们就兵分两路,你回天山处理那的事,我在这替无痕稳住局势,等你办完事就来上京接我!”虽是有异动不过以虚流的能力绝对是没问题的,自己待在这也好让他安心处理他手头的事!
  “好,就这样定了,筱晨留在你身边吧!”若是出了什么事,最不堪东方家那个小子也一定会力保她,有东方家坐镇,她应该是绝对安全的再加上昨夜看来她跟司徒家的那个新主似乎也有些交情,有靳国两大家保航,绝对比跟着他颠簸回天山要好!
  “不必了,那小子的医术还不如我呢,让他跟着你我也比较放心些!还有,赶路归赶路,也一定要保重身体,我看你的贫血一直都没好!”一边叮嘱一边送他到门口。
  “为夫遵命!”虚流突然搂过身边的小女人那盈盈一握的纤腰,低头在朱唇上盖上专属印章!
  夕凝一把推开他,难得的露出小女孩的娇态!虚流看了更是得意,将她拥到怀里深深的吸了口她身上淡淡的幽香,转身跃上马背,深情地看着马下的女子,夕凝轻抚马背对他嫣然一笑!
  “架~~~~~”虚流奔驰而去,跟在后面的是绛紫,筱晨还有四个流寰。夕凝一直目送他们离去才转身入屋准备入宫。
  “影,你现在带上两个夕影先入宫,盯着点,我换身衣服立刻就到,在我到之前切记护靳国君周全,贼人很有可能会再次出手,看这个情况定是内贼所为!”夕凝一边做准备一边交待影。
  “属下定不辱命!”单膝跪地一抱拳大声说道。
  “嗯,去吧!”夕凝一挥手让影离去,随后让颦歆给自己更衣。





第二十一章
宫夜,靳宫
  夕凝换了套正规的宫服略施粉黛,拿上无痕给自己的禁宫通行金牌,没想到今天竟真的要用这东西,记得三天前自己大半夜出现在他的龙渊阁时他还笑自己听壁角,边笑边把这个顶沉的东西扔给夕凝说她若是想来就大大方方的来就是了,不要再翻墙爬树像个小猴子!
  因为那块金牌,夕凝一路无阻一直到了龙渊阁前,影说过现在靳无痕除了让两丞六尚书在阁中候着外,所有人一律不准入阁,东方逸轩在不久前刚进为户部尚书,这样算起来阁内的八个大臣自己竟认识超过半数,虽说不甚熟识但也好办得多了!
  守在院外的几个女眷中有一个凤冠霞佩,神色虽显焦虑却仍算镇定,司徒凝与东方夫人在旁安慰,看来这就是无痕的皇后了吧!长得端庄秀丽,神态谦恭和顺,后宫的女人都善于掩饰性情,不知道这个皇后是怎样一号人物?林徽妍是一品诰命夫人,司徒凝也是皇上亲封的和慧县君,皇上未有子嗣,只有一位淑湘长公主,今年不过六岁,所以司徒凝这个和慧县君和林徽妍这个一品诰命夫人常常入宫陪伴皇后,二人甚是得宠。虽说后宫女子不得干政,可事实上朝堂与后宫实为一体,两位丞相位高权重,两位丞相女眷自然也受礼待,皇后乃是枢密院事秦充国之女,谏议大夫秦宁远之妹,闺名秦裳卿,父兄皆列朝堂,其父手握兵权,也难怪她这后位稳坐!

  “大胆奴才,皇上龙体违和,尔等竟敢领这个贱妇至龙渊阁,扰了皇上的清静你可担当得起!”皇后身边的大丫头怒斥那个给夕凝领路的宫人。皇后眉头微皱,明显是忆起她是那天祭剑大典上列于宗席的女子,看来这个大丫头是要为自己的主子清障啊!怕一不小心让她在此时赢了皇上的心去。
  夕凝暗地里不禁摇头,枉费了一副好皮囊!连个奴才都调教不好看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还有那司徒凝见她被斥一脸的得意倒是林徽妍略露忧态。
  “大胆奴才,你主子都未曾开口哪有你插话的份!若是误了事你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夕凝担忧无痕的毒故恼这狗仗人势的东西。
  “你!”那丫头还不死心!
  “林姑娘好大的威仪啊!见了皇后娘娘不行礼也就罢了竟还叱喝娘娘身边的人,莫不是将靳国皇后放在眼里!”司徒凝趁着今天有皇后撑腰显起威来!
  夕凝懒得与她们纠缠,拿出金牌,皇后看到时脸色微变不过立刻恢复过来正颜说到“皇上有令,就连两丞六尚书都不能接近龙榻十步之内,这不过是允许通行皇宫的令牌,本宫不会放你进去的!”
  此时耽搁不得,想来靳无痕的近卫烨一定在屋内,夕凝大喊道“烨,若想保你主子的命速速给本宫出来!”烨是无痕的近卫,就像影于夕凝一样,夕凝自小与无痕相识,烨自然知道她是谁。
  司徒凝与林徽妍听到她的那句本宫而吃惊不已,皇后更为她竟知道皇上的近卫而呆若木鸡。
  此时,龙渊阁的大门终于打开了,一个身着墨衣的戴着面具的男子走了出来,此人正是烨,来人见到是夕凝立刻抱了抱拳说道“主上已等候小姐多时了!”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夕凝也不看后面的这群人抬脚入阁。一边的皇后见烨向夕凝行礼更是震撼,这个平时视自己为透明人的近卫竟会向除了皇上以外的人行礼,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屋内有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离榻十步外跪着八个人,正是两丞六尚书,八人抬头看到来者都吃了一惊,而那认识自己的几个更是钉在当场!
  “主上下令,除属下外不准任何人靠近也不进任何汤药!”烨低声对夕凝说到。
  夕凝点头示意,望到榻上的人面色铁灰,素齿紧咬着泛紫的薄唇,双眼紧闭,看来已有些神志不清了。夕凝顾不了那么多,急忙向榻走去,烨自然不会拦她,结果倒是司徒延那老匹夫张手阻住她的去路。
  “大胆!”那一吼可真是震耳欲聋!
  夕凝此时真想一拳打歪他的鼻子,外面有他女儿阻路,进来了又有他,他们父女俩还这是“忠诚”啊!
  咳,咳,咳………
  龙榻上的人剧烈的咳嗽起来,果然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让她过来!”那声音如裂帛,随后又是一阵剧咳,黑色的血从口中吐出。
  夕凝挣开那老匹夫向榻前冲去,烨立刻端来清水替主上清理血迹。夕凝撩开他的衣袖替他把脉,随后又拉开他胸前的衣服检查,后面几位看到她如此自如的去解皇上的衣服,都认为外面的传言不假,东方逸轩更是绝望,先是那个自称是她未婚夫的如仙公子,再有昨夜妩媚的神秘男子,如今竟跟自己的君上关系暧昧,他们终是渐行渐远了吧!
  “你来啦!”那个貌似中毒极深的家伙竟然还能笑出来,不错,不错,就是笑得有点难看!
  “若是我不救你这条小命直接将滕王推上皇位你说是不是更省事些呢?”让他轻松轻松!可背后的抽气声倒是大得吓人!果然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靳无痕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有这个丫头敢在这种敏感时期开这样的玩笑!“若真是那样也好,朕真的累了!”靳无痕疲惫的闭上眼。
夕凝转身到桌边提笔写起药方,写完递给烨,低声交待了两声,烨顺从的拿着药方出门去。
“是蛊!”夕凝回到龙榻边,一脸严肃。
“蛊?可有得解?”仍未睁眼。
“百日红!百日内每十日都会吐一定量的黑血,若是百日之内拿不到解药,就会在中蛊的第一百日吐尽鲜血而亡!此蛊只有下蛊之人能解!”
“那,就是无解咯!”他倒是很平静的样子。
“我知道下蛊的人是谁!此蛊只有他一人会种,看来他意不在取你性命!”
“此话怎讲?”睁开眼,他终于有兴趣了!
“若是单纯的想取你的性命,他完全可以用立刻致命的蛊也可以用别的折磨人的蛊,不必要用百日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谁做的,我所知道的他可不是这么笨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他意有所图!”
“晚些就应该有答案了,我们现在只能等!”夕凝很镇定,“你先歇会吧,等滕王来了让他先代你处理那些琐碎的事!
“嗯~朕也有此意!那朕睡会儿,你就在宫里陪朕吧!至于各位,就先散了罢!”说着就握着夕凝的手,真的闭上眼睡去!
夕凝对于这个貌似比自己大不少的玩伴佩服的五体投地,她可以认为他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第二十二章
风起晞延,靳宫
果然不出夕凝所料,次日清晨,一封晞延国君的亲笔书信出现在靳无痕的面前,夕凝看到他眉头紧锁,看来要求很刻薄哦!
“他想要什么?”
“他,他要莫邪!”经过一夜的休整,离下一次蛊毒发作还有一段时间,现在他除了脸色不太好外其他也并无异处。
“哦!看来这次是你自己招来的哦!”夕凝挑了挑眉,那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
“此话怎讲?”难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干将在靳国也有数十年了,但非知情人不得知,而莫邪是因为那老匹夫志在必得竟让你拿出来炫耀导致为晞延所闻,这才起了歹念!”
“嗯~看来确是如此!”
“他有什么条件?”
“他让朕的六位尚书护剑前往晞延王都善羽,验明后他自然会让六位尚书将解药带回来!而且他强调六位尚书一定要是货真价实的,若是朕有异动,便取朕性命!”
“为何一定要六位尚书护剑呢?六位尚书不在朝中会给朝廷带来很大影响!”
“朕也知道,哎~~他到底是什么企图?他还指出若是让他发现使者中有一人姓司徒他便立刻将解药及药方毁掉!”
“看来他只想得到莫邪,他也知道非主人莫邪不会出鞘,他只是要削弱靳国的力量,毕竟一日有神器在手都不是好对付的!难怪他还同时骚扰天山族,说不定翊泽也遭他挑衅了,不知他敢不敢挑战一下夏国?”
“那现在我们该做什么?真的要按他的说法做吗?那我靳国岂不是国威尽失!”
“莫急,咱们就按他的要求去做,不过六位大人出行毕竟需要奴婢照料起居,还要有官兵护航,我带几个人扮成侍婢和随从一同去就好了!”
“什么!你要亲自去,朕绝不同意,若是你出了什么事,你叫朕怎么跟你皇兄还有虚流交待!”这丫头,自己决不会让她涉险的!
“若是我不去,这场仗你可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这个家伙比虚流还顽固!
“纵使朕就此丢了这条命也决不会让你去涉险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他硬起来怎么比她家石头还固执啊!明的不行本姑娘还不会来暗的!再说那个家伙她已经好奇好久了,好不容易可以跟他切磋切磋,这么难得的机会自己怎么会放过呢!
“好,好,好,您就不要那么激动啦!当务之急先让六位尚书前来商量对策才是!”赶快转移话题!
“嗯~~来人!宣六位尚书速来觐见!”一个宫人马上领命一路小跑的离开了。“你就给朕老老实实的呆在靳国,听到没有?”还不忘叮嘱她!
“知道啦!你比虚流还古板!”夕凝嘟着嘴抱怨!
“哼,我可不会像你家虚流什么都纵着你!你要出了什么事,你们家老头子向我靳国发难怎么办!”她家那个几个哥哥就够让自己吃不消的了更何况还有那个不老的妖怪。(为什么说夕凝的父皇是不老的妖怪呢,因为履癸有一半天山王族的血统,天山族的王族寿命比常人要长得多,而且不易衰老,履癸和子履虽都已五十来岁了还只是张三十出头的脸,当然啦,那几位皇子都会如此,不过夕凝就比较吃亏些,因为非纯血的女子是不能拥有天山王族的寿命的不过清轩与轩辕结合而得的女子都有特殊的灵力,这就是为什么夏国与天山族之间关系非比寻常的原因!)
不一会儿,宫人领着六位大人向这边匆匆走来,靳无痕为了避免这个丫头计划跟着去,就遣她离开。
夕凝为了不让那个家伙怀疑自己,当然安安分分的退下去了。不过难道那家伙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叫做眼线吗?她轩辕夕凝的眼线可是无处不在而且还是常人绝对找不到的哦!可怜的小孩啊!也不想想她是那么听话的人么!现在,当然是回去等消息顺便部署一下,毕竟那家伙是出了名的老狐狸,难得有机会跟他斗当然要斗的精彩漂亮咯!
据回报,六位尚书将于三日之后出发,随行的除了二十个亲兵还有五个痕烨,预计十五天就能到达善羽,若是一切顺利就能在霜降前赶回到上京。
六位尚书分别是吏部尚书司马毓舒,礼部尚书南宫雅,户部尚书东方逸轩,兵部尚书上官戎禄,刑部尚书宣昉,工部尚书甄恒启。而六人中有两人不会武功,便是从小体弱的东方逸轩和文官出身的甄恒启,不过好在剩下四人的武功都不低其中武功最好的兵部尚书上官戎禄当然是护剑之人,说到这上官戎禄,正是上官傲的堂兄,武功和兵法皆在上官傲之上,上官傲一直都将这位堂兄看做自己追逐的目标!上官戎禄善耍刀,司马毓书善用剑,南宫雅善使扇,宣昉善挽弓。
夕凝当然不可能只身前往,在第一日得知消息后就立刻修书让几个人来上京汇合,影自然是要跟着去,颦歆则被留在上京,夕凝让她暗查靳无痕中蛊之事,另外夕凝唤来了血族仅剩的纯血玖罱(lan)家的独子枢(血族由纯血与长老院共同管理,但最终的决定权仍在纯血手中,长老院则由与纯血最接近的血族贵族担任,血族贵族分别为澜堂家,伽垣家,伊粜(tiao) 家还有惴(zhui)晟(sheng)家组成,纯血虽然能力了得可以随便处理任何一任贵族但是纯血有个最大的弱点就是不能受重伤,若是流血过多他们自己是无法止住的,世上只有清轩与轩辕所结合而得的女子的血可以治疗他们的伤口,只是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在夕凝的姑姑过世后世上就仅有夕凝一人能有此能力!所以对于夕凝的要求,血族从来都是有求必应,更何况夕凝五岁那年还曾被枢救过,两人感情很好!)还有鬼族的白虎炀和玄武天墨(鬼族共分四门,青龙,朱雀,白虎,玄武,青龙暹是鬼族的族长,她可以造出鬼来,这些鬼都是一造出就身怀绝技,与那些正常繁衍的鬼族子孙不属一个等级的,所以现在鬼族中的高位都是青龙造出来的,朱雀艴(fu)是鬼族的祭司,她专门负责祭祀与审判,白虎是鬼族的执法,他可以轻易的杀死鬼族中的任何一个高位,玄武则是鬼族的策划,他负责所有鬼族对外的杂事,每一门都有自己的门人,他们都只听从门主的命令而另三位门主必须听从于族长!艴在很多年前背叛了鬼族,虽然暹下令诛杀,仍不能清除,艴与其门下仍有很多在逃的鬼!鬼族从轩辕氏出现时就承诺永远听从轩辕家长女的命令,此女则是鬼族的总祭司,所以只要夏国国姓一日仍姓轩辕,鬼族则仍隶属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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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兼柳叶,彼此不胜秋。玉露滴初泣,金风吹更愁。 绿眉甘弃坠,红脸恨飘流。叹息是游子,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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荏苒芳华(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章)
— (阿鬼儿) 字数统计:本节7591;共57,032 (2010-10-22 11:59) —
第二十三章
启程,目标善羽
这三日除了做准备以外,夕凝当然是进宫去看靳无痕,靳无痕见她再也没有坚持要一同去善羽似是有些放心这个丫头了,看来丫头转性咯!启程那天夕凝还跟着靳无痕一起给六位尚书送行,两位丞相当然也来了,那个司徒凝也在,拉着东方逸轩直抹泪,就差没来个十八相送了!林徽妍也一直依依不舍自己这个宝贝儿子,倒是东方丞相没表现得过于担忧,女人就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此事是为皇上而去,皇上亲自为六位尚书送行,她们在这抹眼泪好似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君王看到了会是什么想法!
送完他们,夕凝回到府上,易了个容变成个丑丫头骑上逐月带上四人一路跟去,不过她不打算这么早就显身,要不难保靳无痕的痕烨把她押回来,虽然她的人绝对打得过痕烨,但能不交手还是不交手的为妙!于是夕凝他们就远远的跟着他们,等到时机成熟了在显身也不迟!
夕凝可不知道靳宫里的那家伙气得差点把整个龙渊阁给卸了!
跟了他们五日,他们一路马不停蹄的向西赶路,在第六日傍晚进入晞延与靳国之间的一段公地,这个地方叫阴幻,之所以两国都不争夺这里是因为这个地方极其鬼魅,阴寒,五百里内无一户人家,稍有不慎便会迷路,百姓对此地更是避恐不及!此地也是这次行动最为危险艰难的一段路,夕凝打算在此处显身,若是自己不助他们一把看来他们想要过这片阴地不是什么易事!
已是傍晚,虽想继续赶路可是雾太大他们一行人只能在一个荒置已久的庙中过夜,夕凝领着枢,炀和天墨入庙去,影是夕凝的暗卫不会轻易露脸为的是怕以后被人识出会给主子带来困扰所以若是主子不发话他只能待在某处看着他们四人入庙。
他们四人刚一进庙就被几个侍卫用刀架着脖子,夕凝忙装出恐慌无比的样子,枢发话了“几位兄台,我们只是路经此地想在此借宿一宿,兄台可否行个方便!我们只要有个地方躺躺就好,决不打扰几位,外面风实在太大了!”
“让他们进来吧,反正谅他们也造不出什么次来!”那个说话的人夕凝认出就是上官戎禄,他盘腿而坐,双臂环于胸前,怀里正是那把莫邪,他的容貌与傲有五分相似却不及傲,但眼里的凌厉确是傲所没有的,如果说傲是为战而生的那么他就是为在朝而生的,一个上阵能杀敌入庙能调度的人更适合在朝中把持局势!
“多谢了!”枢礼数很到位!架在他们脖子上的刀终于放了下来。他们走到一个角落都坐了下来,夕凝既然是丫头当然要跟在“少爷”身边,可怜的炀和天墨去收拾马上的东西。
突然坐在那边的宣昉挽弓直指着夕凝,“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对我的侍女做什么!”枢一跃而起,以身挡在夕凝前面,听到动静炀和天墨也冲了进来。
“哼!侍女!我看她是你主子吧!”宣昉很肯定地说,其他几人也警戒了起来,上官戎禄将莫邪紧握在手中,五个痕烨退至六位尚书身边,一副誓死保护的样子。十个侍卫出门检查他们是否有援兵,十个侍卫则拔刀欲攻!
“哦!敢问尚书大人是如何识破的,小女子试问自身应没露出什么破绽!”夕凝立刻从惊异中恢复过来,向宣昉询问道。
“姑娘确是没露出破绽,只可惜姑娘刚才骑的那匹黑马正是布曦名驹,此类马驹性格孤僻,脾气暴躁但极通人性,日行万里,是不可多得的好马!不过此类马驹只屈服于巫术师,只有灵力与其相通的巫术师才能令其折服,更何况如果在下没看错,姑娘的这匹布曦名驹应是马中王者,试问常人怎能驾驭这么一匹布曦名驹更何况还是个侍女,你家“主子”的那匹大宛名驹可都不能比    之分毫啊!”一谈起马,宣昉一脸的骄傲,他是个马痴在朝中已是众所周知,正是刚才那两个充当侍从的男子出去整理马匹上的行李时才让他看清那匹布曦名驹。
“看来真是在下孤陋寡闻了,实话告诉大人,我可真的不知道那是匹布曦名驹!看来之前有点虐待它咯!”夕凝仍一脸的轻松。
“废话少说,是谁派你们来的,接近我们有什么意图?巫术师!是天山族派来的?”旁边的甄恒启按耐不住,发话到。
“不对,天山族皆是银发,且不收外族,不可能是天山族的人!”司马毓书很冷静的分析道。
“难不成是夏国,夏国皇族与天山王族有结亲的传统,不是银发也不足为奇!”甄恒启继续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如今夏国只有国君履癸,太子辉崖与幺子璃是墨发的巫术师,并未听说有女巫术师!”司马毓书还调查得挺清楚的!不过可惜有些事不是人人都知道的!
“翊泽并无倦养巫术师,前面是晞延境地,此次又是晞延国挑起事端此人一定是晞延派来的!”哎~~宣大人啊!干什么这么武断啊!夕凝听到他这番结论真是欲哭无泪!
“大人,不好了!外面有妖怪!”刚才冲出门外的侍卫中有一个浑身是血的进来报信,刚说完就断了气!
“妖女,拿命来!”宣昉一箭直逼夕凝的喉咙!枢抬了抬手,那只箭便落了地。五个痕烨立刻冲上前来,前面十个侍卫已于炀他们动起手来,六位尚书则在后面静观其变。
门外冲入数十个鬼,獠牙青面,双眼猩红,头上有一只赤角,“好久都没有吃到这么多人啦!哈哈哈哈,大家上!”一个类似领头的鬼发话到。
“几位大人信也好不信也罢,在下只能说在下并没有歹意,当务之急是处理掉这些家伙,若是几位硬是要跟他们硬拼,在下可以保证几位不可能全身而退,不如让在下的人解决掉他们,我们稍候在谈可好?”夕凝抽出腰间的软剑一面迎战一面试图说服他们后退。
“此事兹事体大,不可轻信他人!”宣昉大声喊道一箭接一箭的射出,在他后面的甄恒启点头称是。
沉默已久的南宫雅说道,“雅信她!那些东西不像是她引来的!”举扇挡住一只鬼欲攻向东方逸轩的手,司马毓书表赞同同时一剑砍下那鬼的头,东方逸轩也赞成。
“我们暂且相信你一次,若是你敢耍什么花样,我上官戎禄拼死也要取你性命!”上官戎禄发了话同时挥舞着右手中的刀,左手则紧握着莫邪,宣昉和甄恒启也只能赞同,不过六人仍防备着他们几个,只是稍稍退后让他们对敌。
此时,剩下的十个侍卫都已死于鬼手,五个痕烨一个昏迷,一个受了重伤,三个轻伤,明显就快要招架不住了!六人中,南宫雅的右臂被划开了一条大口子,血染红了青衣,宣昉胸口被砍了两刀,弓在挡刀时断成两段,上官戎禄与司马毓书虽并未受伤但已尽显疲态,还有那两个不会武功的东方逸轩与甄恒启倒是被保护得很好!
夕凝看到他们退后立刻向正在混战三人说到“枢,你退下来,这些家伙交给炀和天墨即可!”看到枢推到她身边便又说道“炀,天墨,看来这些家伙是鬼族朱雀门的叛徒,我以大祭司的身份授意你们可以肆意诛杀!”(鬼族有规定,不可诛杀同伴否则将要受到重刑处罚,只有在祭司裁定他们的罪行后才可以诛杀)说完,夕凝也退到后面,没一会儿知见炀屏气而立,周围出现数团白火,随后惨叫起伏,刚才那个看似领头的鬼睁着眼睛候中喃到“白虎……”化成了灰,见到那些赤角红眼的鬼皆成灰,炀才收起气焰。
身后的那几人仍处于震撼期,若不是地上侍卫的尸体还有此刻他们身上的伤,他们一定不能相信刚才的事!





第二十四章
休整,入境
“这个地方到处都是五行八卦的布置,我们最好等到早晨再走!”夕凝一边替那个昏迷的痕烨检查伤口一边说到。
“可是,万一那些东西再来,我们要怎么应对?”东方逸轩担心的看着那些侍卫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两位同僚也受伤了,他们现在还能应对那些东西吗?
“东方尚书不必担心,那些家伙,就算再给他们一百个胆我看他们都未必敢进来!”夕凝讲到自己的人可是很自豪的哦!
看着他们仍防备的神情,夕凝实在不忍心看他们那副担惊受怕的样子,抬手揭掉了那张人皮面具,露出那张柳眉杏眼,明眸皓齿的姣容,那几位大人再次缺氧!
“青莲,你!”东方逸轩失声叫到。
“在下已经说过了,在下林夕凝,不是什么青莲!东方尚书的记性可不怎么好啊!”夕凝昂着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
“真没想到会是林姑娘!之前多有冒犯了!”司马毓书笑容明媚的说。
“不妨!”夕凝回以一笑!看到是她,庙内的气氛明显松懈了下来,其他几人也明显松了口气!倒是那四个清醒着的痕烨表情很奇怪,突然跪下齐声说到“请姑娘立刻回上京去!”
夕凝轻抚额头,这群石头!“本姑娘要是说不呢!”
“那我们兄弟几人只能架着姑娘回去!主上不希望姑娘又任何闪失!”那几块石头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
“架我回去?你认为就凭你们几个就能做到!再说,你们主子的命不要了是吧?”
“此话怎讲?”那个看似是领头的痕烨抬头问道。
“刚才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你认为就凭你们几个能走出这幻阴吗?我看还没入到晞延境内你们就全军覆没了,那,谁去换解药?”
“……………”听到夕凝这番话,没有一人反驳,因为事实便是如此,若不是刚才那两个诡异的人帮忙,恐怕此刻他们都已填了那些东西的肚子了!
“想好了吗?这一路只有我的人可以保你们安全,而且我不只要带回解药,我还不许莫邪落于那晞延国君的手里!”夕凝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
“姑娘有办法?”
“哼~这不是你们能知道的,不过山人自有妙计!若是想要你们主子的命就老老实实的听我安排!”
“若是姑娘有把握,痕烨们甘愿受主子责罚!”掂量了轻重,这几块石头终于妥协了,可是看得出那几位尚书仍在犹豫中!
“这事恐怕有不妥,若是姑娘硬要跟去,这,姑娘的身份要怎么安排?”甄恒启本来就是个迂腐的人,脑子死点也不足为奇!
“几位大人身体金贵,路上带个丫环再正常不过了!至于我带来的人,刚才死了那么多侍卫,若是让晞延看到靳国只派五个侍卫护送六位尚书大人,大人说是否有损靳国天威呢?”
“嗯,姑娘说言甚是!就照姑娘说的办吧!”上官戎禄一开口其他几位也不好反驳什么,于是夕凝成功的跟大队会合开始了她蓄谋已久的晞延之行!
经过一夜的休整,大家都恢复的得差不多了,除了那个重伤昏迷的痕烨虽醒了却因伤势过重不能赶路。看到他不能同行,上官戎禄决定让那个重伤的痕烨与他回到离阴幻最近的靳国境地丰州,等伤好些就回靳国复命,刚开始那两个痕烨都不肯,甚至想以死谢罪,结果被上官戎禄阻止兼训斥后才万般无奈的领命留在丰州。
一早,那两个痕烨就往回走,其他十三人则继续上路,当然之中不包括影,毕竟人家是暗卫,主上不招是不能露面的。
当太阳升到最高点的时候,他们一行人终于进入了晞延境内,那个边境的军事重镇开甫,工部尚书甄恒启拿出凤兖的亲笔书函,经过一番检查,一行人正式的入了境。
晞延国君早就让人在这候着,来接应他们的是晞延御史大夫公孙璟和凤兖的弟弟厉王凤溯。(晞延国君共有三个兄弟,凤兖排行第二,前面有堇(qin)王凤桦,下有厉王凤溯,最小的是今年刚及弱冠的舒王凤倾,堇王常年驻守晞延与天山族的交界处,厉王常年在朝,辅佐国君,舒王则是个长年在外游山玩水的闲散王爷)
“皇兄已让本王与公孙大人在此等候各位多时,皇兄说千万不能委屈了六位靳国尚书。本王已为六位大人备好了马车,请大人们上车吧!”说罢就将六人引向一旁的华丽马车,那车辇颇大,看来应该可以坐个十人八人的,六位尚书上车后凤溯与公孙璟也入了马车。夕凝不够格坐马车与枢他们还有那三个痕烨一起骑马。若是遇到有心人,那匹布曦名驹太容易被认出,所以夕凝在入境前就将它放了,反正逐月自己懂得回去,此时她与枢同乘一匹马。
“让那个姑娘上车吧!如此方便些更何况几位大人也需要人伺候着!”车内传出凤溯的声音。
“是!”夕凝跳下马,忽略那个跪在地上的人,轻轻一翻身就上了马车,车内的公孙璟一脸讶异,凤溯则淡淡的看不出表情。
“青莲给几位尚书大人请安,给王爷请安,给御史大人请安!”夕凝一入马车就微微屈膝给车内的人行礼。夕凝毕竟是真名,若是有人起了疑去查她的底虽不至于查到她的身份也仍能知道她不是丫环,所以以防万一,夕凝决定暂且用回这个曾使用了将近三年的名字。不过这个名字倒是触碰到了某人的软处,夕凝看到东方逸轩的表情突然一变,虽随即平复却逃不过夕凝的眼睛。
“嗯!这丫头倒是挺知礼数的,不知是那位尚书大人的家婢?”凤溯一脸狡意的一一看过那六人,六人都没有开口,确实,此事他们都没通过气。
“回禀王爷,青莲乃是东方大人的贴身侍婢!”夕凝回到,竟然如此,那不如就挑他好了,反正若是厉王有意试探,对于东方逸轩的生活起居夕凝还是很了解的。
“哦!东方大人艳福不浅啊,身边有一个怎么俏丽的侍婢,若是本王的姬妾能有东方大人的侍婢一半俏丽,本王可就知足咯!”那个家伙颇具深意的表情真是令人作呕,虽只是句戏言,却有嘲笑靳国尚书假公济私带着侍婢偷情之疑。
“让王爷见笑了,王爷这样的人物,定是众家小姐倾慕的对象,青莲不过是个粗野婢女怎能跟王爷身边的夫人们相提并论,这真是折杀奴婢了!”夕凝低眉顺目的回到。
“是啊,王爷这不是笑话东方么!”东方逸轩已反应过来,忙帮夕凝解围。
“哦~既然如此,本王用府底的任意一个姬妾与大人换这个丫头,大人意下如何?”凤溯一脸坏笑。
“这………….”东方逸轩不知如何回答,有些急了。
“王爷!”夕凝看到东方逸轩应付不来,为了自己的前途只好拉他一把!忙跪下来用一脸憧憬,花痴再加上一点沾沾自喜的表情“深情”的看着厉王。
“呵呵,东方大人不要紧张,君子不夺人所好,本王只是与大人开个玩笑罢了。”在感应到夕凝的“深情”后,凤溯摸了摸鼻子干笑道。
听到此夕凝还一脸失落,哀怨的看了厉王一眼,凤溯立刻把眼移开。倒是旁边的南宫雅他们快要憋不住了,夕凝看他们忍得如此辛苦还真是同情他们啊!哼~小样儿,跟本姑奶奶斗你还嫩了点!
经此一闹,这一路凤溯都格外安静!





第二十五章
新邑,遇袭
颠簸了一天一夜后,赶在第八日的日落前到了新邑,新邑是晞延的一个较为繁华的县邑,他们计划在此地稍作休整一日后再上路。
晚上,六位尚书,公孙大人还有厉王坐在清风楼上,品着著名的新邑美酒。谁叫夕凝什么不好扮,要扮个丫头呢,现在只有在一旁伺候的份,此时谁都不知道夕凝心里那个悔啊,早知做丫头这么不待见还不如索性扮个东方夫人呢!方正东方逸轩没写过休书,也不算骗人啦!还有她可怜的炀,天墨还有枢,堂堂鬼族的白虎和玄武还有血族的最高首领就只能给人家充当侍卫。看到天墨脸上的那万条黑线,夕凝感觉到一阵凉意,这家伙脾气丑可是出了名的,万一把他惹恼了可不好哄呢!
“几位尚书大人请尝尝这新邑美酒,此酒虽不能与晞延酒王夙殇泪相提并论,但也算是我国第二名酒,等到了善羽本王一定准备好夙殇泪为几位洗尘!”厉王举杯先干为敬。
“王爷客气!请!”上官戎禄举杯回敬。
“请!”剩下的几位也一同举杯。
突然,夕凝感觉有异动,本能的去按腰间的软剑却发现凤溯似乎在看自己,忙整了整衣服装作未曾察觉,此时窗外飞入七八个黑衣人,皆蒙面,“攻!”
一声口令,众人一齐攻了上来,招招阴狠,剑剑狠毒,目标皆是靳国六位尚书,可以看出都是特别训练过的死士!
夕凝既是普通的婢女,万不能露出功底,退到东方逸轩身边,枢在她身边替她挡着,炀与天墨在前面混战中。夕凝知道影一定就在附近,可是为了不暴露身份定是不能让影现身的!凤溯有意无意的向他们这边靠近,与枢一同抵挡黑衣人的进攻的同时,时不时惊险的从夕凝身边划过,夕凝每次都是险险的躲过。在凤溯的护卫冲进来的同时,凤溯猛地一横剑,夕凝的左手臂被凤溯的长剑划伤,血沿着袖管溢出来,逸轩顿时慌了手脚,用手紧紧的按住往外渗血的伤口。
“嘶~”眼泪在夕凝的眼中打转,虽然眼泪是装出来的可是疼却是千真万确的,这该死的凤溯竟然用这来试探她,下手还不轻,以夕凝的功夫,躲过去是轻而易举的,但是为了不露出马脚,夕凝还是狠狠地受了他这一剑!
看到进攻失败,那群黑衣人退成一个圈,互看一眼微微点头,皆拔出匕首,来不及阻止匕首就已没入左胸,夕凝看到他们的脸顿时呈现出一种暗紫色,明显匕首上是抹着剧毒的,果然是死士,不过他们的主子是谁才是夕凝他们所关心的!
“怎么样?很疼吗?忍一忍我帮你看看!”东方逸轩一脸苍白的看着她,手抚伤口,轻得好似不曾触碰到她分毫,又仿若抚着的是一尊易碎的玻璃娃娃,破了的衣袖中一道颇深的剑上露了出来,血还在往外渗。
“去请大夫,快!”公孙璟转身吩咐刚进来的侍卫。
“青莲姑娘,刀剑无眼,还请姑娘多多见谅!”凤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道歉!
“哪里,是奴婢自己不小心,王爷不必放在心上。”夕凝怯怯的说到,心里却是极为不痛快的。哼,要不是以为自己是东方逸轩的人,以凤溯这种高高在上的人会向个丫头道歉吗,恐怕就是杀了,他也不会多眨一眼。凤溯,这笔帐轩辕夕凝记上了!
随后一个头发花白的郎中被请了来,其实不算什么大伤,并未伤到筋骨不过是些皮外伤,上了些金创药,自然就没什么事了。不过凤溯倒是做足了功夫,送了不少鹿茸,人参什么的,算是补过!
夕凝是东方逸轩的侍女,当然要在东方逸轩的房里伺候着。临回房前,夕凝还看到南宫雅脸上别有深意的笑容。不过对于她要留宿东方逸轩房里,上官戎禄好像表现得不太高兴。奇怪!这又不干他什么事,他干嘛一脸不爽?其他几人倒是没什么表情,就连那三个家伙也不表示一下!难不成自己真的那么没有魅力,他们三个也不怕她被吃豆腐么?是不是对她太放心了,还是认为只有她吃人家的豆腐,人家决不屑吃她的豆腐?难道她就长得那么有安全感吗,还是东方逸轩长得太君子呢?夕凝一面思考这个问题一面跟着东方逸轩回房去,可是想来想去仍是没有结果,夕凝摇了摇头,算了!这种问题不值得深究,还是考虑一下今晚跟这个家伙怎样大眼瞪小眼吧!
“你受了伤,早些上床歇息吧!”进了屋,东方逸轩把门掩上转身对她说,声音中带着些许担忧。
“哪有侍婢睡床的说法!我还是打地铺好了!你不用管我,不过是小伤罢了,不碍事的!”夕凝边说边抱起一床棉被就要往床的另一边走。
“你!”东方逸轩有些恼怒的从夕凝的手中夺过棉被,眼中却是满目的伤感与心疼!
“你那身子骨怎么能睡得惯地板,若是又犯病就麻烦了!后天还要赶路,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床上去!”夕凝也急了,这个家伙一心要跟自己作对是不是!
东方逸轩也不理她,自顾自的铺了被子就躺到地上去,背着她一言不发!
“唉~~~~~”夕凝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去拉他,他却仍是不动,倒像是个正在闹小脾气的孩子。
“东方逸轩!”夕凝也恼了,硬是把他拉起来,扭过他的身让他看着自己。突然感觉到手下的身体一阵轻颤,他右手紧揪着胸前的衣襟,脸上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怎么了?又犯病了吗?药在哪?”夕凝看到他的异样,一只手支着他欲坠的身体一只手在他身上摸索。
东方逸轩虚弱的抬手指了指胸前。夕凝在他胸前内袋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立刻打开瓶子倒出一粒朱红色的小药丸喂进东方逸轩的嘴中。过了一会儿,夕凝感觉到手下的身体明显一松,东方逸轩疲惫的靠入夕凝的怀里,他的气息浅浅的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似的。
“好些了吗?”夕凝由他靠在自己身上,轻轻揉着他的胸口温柔的问道。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双眼仍闭着,右手却紧紧地拽住夕凝的衣摆。
“我们到床上去,好不好?”夕凝的口气像是在哄一个闹别扭的孩子。东方逸轩没有回答,仍是紧紧地拽着她的衣摆。
“听话!来,我扶你!”夕凝轻抚了一下他的额头,硬是搀起他。
东方逸轩被她搀了起来,倚着她缓缓的走到床边。夕凝掀开锦被扶他躺好,帮他解开衣襟,替他将靴子脱下,安置好他后刚要转身,才发现他的手仍然紧紧地拽着她的衣摆,双眼紧闭,眉头拧着,夕凝只能坐回床边,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前胸,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可是手依旧没有松开分毫!


锦夜宓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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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兼柳叶,彼此不胜秋。玉露滴初泣,金风吹更愁。 绿眉甘弃坠,红脸恨飘流。叹息是游子,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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荏苒芳华(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章)
— (阿鬼儿) 字数统计:本节6358;共63,390 (2010-10-22 12:00) —
第二十六章
善羽,筹谋
夕凝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迷迷糊糊的躺在东方逸轩的怀里,立刻挣扎起来,看来昨夜太累了才会不小心睡着了!
此时东方逸轩也醒了,休息了一夜精神也基本恢复了,不过他那双含情带笑的眼睛着实看得夕凝很不舒服!
“不要误会!昨晚即使是一个陌生人我也会如此相待!你不要胡思乱想!”夕凝故意不去看他眼底的哀伤。
“我们,不能重新开始吗?”东方逸轩小心翼翼的问道。
“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我有我的虚流,你亦有你的司徒凝,我们永远都回不去了,你又何苦执著呢!”夕凝走到一旁,整了整衣服推门出去,留下满地哀愁!
一日的稍作休整后,他们又浩浩荡荡的起程了。
五日的颠簸后,终于在预计的时间到达了晞延的国都善羽,在这个善武的国家,街上随处可看到提剑拿刀的精壮青年,街道两旁也时不时出现铁铺和兵器铺。与上京酥柔奢靡的繁华不同,善羽的骨子里透着傲气与豪情,上京的人大多戴着面具,虚伪做作,娇柔矫情,善羽的人则更具江湖气,总给人种义干云天的感觉!
刚到善羽自然不能马上面见国君的,需要呈递国书,然后在驿馆静候国君召见,若是国君有意刁难很可能个把月都不能见到国君一面!不过此次当然与众不同,看来晞延国君对莫邪甚是感兴趣!上官戎禄刚入宫呈递国书,才回到驿馆就有宦官来传旨,说是国君已经安排好明日接见六位靳国尚书。
晚上自然又是应酬,厉王凤溯兑现了上次的许诺弄来了几坛子夙殇泪,在驿站大摆宴席名曰为六位靳国尚书洗尘。席上还来了几位朝中大元,御史公孙璟自然在内,其外还有抚顺大将军司空凌,辅国公夜绵宁。
不过宴会未持续到很晚,上官戎禄等人辞曰路上颠簸劳累,明日还要进宫面圣,所以宴会早早就散了。一干人等确定所有人都离开后便聚在上官戎禄房内,商量明天入宫的对策,三名痕烨自然是在门外守着。
“林姑娘,此事非同小可,为了安全起见,还劳烦几位护卫先出去!”宣昉意指夕凝的人不可尽信!
“宣大人,这几人皆是夕凝的心腹,大人不必担心!”夕凝绝对是个护短的人,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质疑她的人!用人不疑,疑人勿用,这一向是夕凝的至理名言!
“哼~若是出了事,姑娘可担当得起!”旁边的宣昉一脸不屑,他认为夕凝不过是在皇帝面前搔首弄姿的女人罢了,这次让她一路跟来不过是怕她找麻烦坏了事!她还真以为自己有几分分量!
“若是夕凝说担得起呢!”夕凝并不是故意跟他对着干,不过是因为她的人谁都不能动罢了!
“凝儿,莫为难几位大人,我们出去等着!”枢不愿看夕凝为难,反正她那些惊世骇俗的计划自己可没兴趣知道,只要护她周全就好!
夕凝颇为不爽的瞪了宣昉一眼,枢就带头先推门出去,炀和天墨也紧随其后。“大人满意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还请姑娘体谅,宣大人不过是慎重些!”南宫雅帮忙解开僵局。
“不错,还请姑娘见谅了!”宣昉也松了口。
“夕凝明白,不过夕凝对自己的人从来都是有信心的!”夕凝见南宫雅都出来解围了,自己也不好说些什么,口气也软了下来。
“那么,我们开始吧!”上官戎禄见气氛缓和了下来便说到。
“毓书认为,明日莫邪由戎禄兄奉上,不过一定要在解药到手时才能奉上莫邪,以防凤兖耍花样!”沉默已久的司马毓书先开了口。
“嗯~~有理!”其他几人应和着。
“夕凝认为,”夕凝故意拉长了声音,六个人一同回头注视着她,“莫邪应由夕凝奉上!”
“胡闹!”东方逸轩听到此立刻斥到!“何等危险的事,你如何能应对!”
“不错!林姑娘莫要胡说了!”上官戎禄眉头皱的紧紧地。
“几位可曾记得,夕凝曾说过,我不止要解药,莫邪也不能丢!”夕凝一脸严肃,眼里是坚毅与自信!
“简直是痴人说梦!”宣昉愤怒的把头扭到一边。
“林姑娘有几成把握?”问此话的是南宫雅。
“十成!”夕凝把头昂得高高的。
“好,雅信你!”南宫雅先表态。
“既然如此毓书也信你!”司马毓书从来都是以他堂兄马首是瞻。
“不行,太冒险了!”东方逸轩不同意。
“昉也认为不可!”宣昉支持东方逸轩的意见。
此时就有两个人没有表态,大家都看着两个人的表情,上官戎禄踟蹰着,甚是为难!甄恒启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现,一副静观其变的样子。
“姑娘有什么办法?不妨说出来大家听听,这样也好让大家放心些!”上官戎禄当然希望结果像夕凝所说的,但是毕竟不是易事若是她有什么妙计也好让大家放心些。
“正如宣大人所言,此事非同小可,恕夕凝不能泄露!”
“这…………”上官戎禄很为难!最后他叹了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既然如此,戎禄信你!”
“谢上官大人信任!”夕凝松了口气,俯了俯身,谢道。
“甄某并不反对!”见情况如此,甄恒启也认可了。
少数服从多数是老规矩了,此事就此拍板敲定了,次日由夕凝奉剑给晞延国君凤兖。





第二十七章
华阳宫,面圣
一早,宫中的车辇就已候在驿馆门口,六人皆着朝服,夕凝则是一套降紫白梅的正规宫装,青丝未全部绾起,垂下数缕,头上并未佩钗,只是简单的在鬓边插了一朵还未完全绽放的兰花,简约又不失雅致。
护卫自然是不能跟进宫去的,夕凝也只因是奉剑之人才得以前往,其他人只能在宫门外等候。当车辇到达宫门前,除了夕凝手中的莫邪,所有的武器包括南宫雅的玉扇都被留了下来。夕凝捧着莫邪看着侍卫收走他们的武器,嘴角扬起,露出一丝笑意,读不懂的笑意,亦正亦邪!
入了宫门,再次乘辇,向国君接见来使的华阳宫缓缓驶去。辇中,六人虽刻意保持冷静但是他们的动作和表情却被夕凝看在眼里,上官戎禄紧握着拳头,南宫雅眉头有些微皱,司马毓书不停的玩着自己的盘扣,东方逸轩则紧抿着嘴,宣昉更是个沉不住气的人不停的变换着坐姿,倒是甄恒启看不出什么表情,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每次他紧张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抚一抚腰系的雪豹玉佩环。夕凝倒是不以为然,转头专著的欣赏辇外的景色。
大约过了一刻钟,车辇终于停了下来,夕凝没有理会匍匐于车辇前的宦官,轻轻一跃下了车辇,她从来都是最讨厌这种劳什子的玩艺了,姑姑曾经这样对她说过“强者不需要以践踏弱者的自尊来突现自己的特殊”。
七人随着宦官进入华阳宫,这华阳宫并不如想象中的奢华,简约大气,皆以黑为底色红为辅色,此两色乃是晞延国色,上端龙椅上坐着一个身着墨锦赤龙金丝龙袍的男子,墨发均绾,棱角分明的面容,清俊如霁月,明净如初雪,一双略带狡黠的紫眸不怒而威!不愧是武国之王,虽没有魁梧的身形却浑身散发出不可违抗的霸气!
并没有想象中的群臣在侧,只有厉王凤溯,御史公孙璟,抚顺大将军司空凌还有一名史官和一名大学士,之前没有见过夕凝自然是不认识!
“拜见晞延国国君!”七人不卑不亢的行了礼同声道。
“嗯~几位尚书请起!”龙椅上的男子微微抬手。
“国君,靳国已照约定将莫邪带来献给国君,还望国君能遵守约定将百日红的解药赐予尔等!”发话的是上官戎禄。
“哼~靳国有求于我晞延,竟还如此自傲!剑,乃凶器也!竟让一女子奉剑,难道我晞延劳不起几位大人的大驾吗?”国君尚未开口,一旁的抚顺大将军就已愤愤而言!
“大人此言差异!剑出鞘既为凶器,莫邪尚未出鞘,既为礼器也!古有训,男子及笠须配剑,意为君子知礼!此时奴婢手中的乃是一件礼器,何来失礼之言!”夕凝不卑不亢的回到!
“呵呵,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侍婢!”凤兖刮掌笑道,脸上却尽是阴狠。“解药在此!只要汝等将剑奉上,朕自然将解药赐予汝等,让汝等回去复命!”笑完后,凤兖挥了挥手,一个宦官捧着一个托盘出来,托盘上放着一个锦兰瓷瓶。
“慎重起见,还请国君证明此药不假!”南宫雅说到。
“大胆,我堂堂晞延难不成还会欺你不成!”司空凌继续他的狮吼功!
“合理!”凤兖挥手止住了司空凌的狮吼,向一旁微微示意。
一个宦官从凤兖手中恭恭敬敬的接过一粒赤红的药丸,溶于一杯水中,一饮而尽,缓缓走到夕凝等人的面前。他的脸上渐渐呈现出与靳无痕一样的铁灰色,嘴角溢出黑血。夕凝伸手过去把了把他的脉,向南宫雅使了个眼色。随后,那个宦官从锦兰瓷瓶中取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服下,约过了两刻钟,他的面容恢复如常,夕凝再把了把他的脉,确定无误!
那宦官将药奉到上官戎禄手中,退回凤兖的身边,“现在,几位满意了吧!”凤兖说到。
上官戎禄收好药示意夕凝可将剑奉上,夕凝不看旁边过来欲接剑的另一个宦官,捧着剑向上方的龙椅走去。
司空凌刚要阻止,凤兖却说“无妨!”谁都没有看到夕凝嘴边的一丝坏笑。
夕凝曲跪于凤兖面前,将莫邪举过头顶,凤兖面带狡黠的笑意,伸手握住剑身,说时迟那时快,夕凝右手握住剑柄,猛地起身,莫邪出鞘,银光一片!背后一阵吸气声,夕凝只是冷笑,转身将剑抵在凤兖的脖子上。
“国君陛下,被人扼着脖子的感觉可好?”夕凝靠到凤兖的耳边说到。
“输在姑娘手上,兖认栽了!不过敢问姑娘一句,姑娘可姓司徒?”凤兖一脸镇定,微微挑眉问道。
“本姑娘不姓司徒!”说实话,若不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夕凝倒是很喜欢这个凤国君的!光是他那一脸的镇定就看得出,此人是注定的王者!
“没想到靳国人如此卑鄙!”厉王凤溯恼怒的喝斥到!
“要说卑鄙,靳国可比不上晞延!只不过是因果循环罢了!若不是晞延下蛊在先,又怎会有靳国的挟君在后!”南宫雅一脸赞许的看着夕凝说到。
“姑娘挟了朕,有什么要求?”还是镇定自若。
“青莲想国君送我们一程,等出了国境,青莲自然会放了国君!”夕凝提出了要求。
“原来姑娘叫青莲啊!很好听的名字!”夕凝不禁翻了一记白眼给他,他还真是放松呢!
“多谢夸奖!这趟可要劳烦国君亲自相送咯!”夕凝挟持着凤兖走下龙椅,向华阳宫外走去,一行护卫忌讳国君在她手中,只能节节后退。





第二十八章
挟持,引贼
夕凝一行人乘上宫中的车辇一路奔向宫门,车上莫邪仍架在凤兖的脖子上,那家伙还是一脸老神哉哉的样子,看来肯定是吓大的!
宫外他们的人早已备好车马,成功的出了宫门,顺便拿回了寄放在宫门的武器,他们换乘了枢他们所准备的车,一路出城去!司空将军的军队只敢远远的跟着,不敢靠近!最后,在夕凝的威胁下才不得不放弃跟着他们,夕凝 他们左躲右藏,总与摆脱了后面的追兵,不过有没有摆脱兖珞夕凝不能确定!
虽挟持了凤兖,不过几人对他仍是以礼相待。
“可以请教姑娘姓什么么?”凤兖还不忘深究夕凝的姓氏这个问题。
“晞延国君若是不想听到青莲撒谎就不用再问了!”
“青莲花即指优钵罗,其叶修广,青白分明,犹如眼眸,譬喻为佛眼,姑娘既然不姓司徒却又能使莫邪出鞘,果真本领通天!喻为佛眼甚不为过!”凤兖带着淡淡的笑意将头偏到一边,不再多言。
他们准备了足够的干粮,未在任何一座城池停留,一路不分昼夜的赶路。直到第五日,东方逸轩禁不住连日颠簸劳累,旧病复发,无奈之下夕凝建议众人入俞州稍作休息调整,次日在启程。
“不可!切不可因为逸轩一人令各位陷入危险之中!”东方逸轩手紧紧的拽着胸前的衣襟,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众人都很为难,大家都是同僚,更是朋友,不可能见死不救,可是此事关乎靳国国君的安危,实在难以抉择!
“入城,青莲保证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夕凝有些担忧的看着那个虚弱的靠在软垫上的人,心生一记!鉴于前几次夕凝的作为,夕凝的可信度迅速上升,这次竟没有人再反对!
大概还有一天左右的路程,他们就能赶到开甫,只要出了开甫他们就安全了,夕凝打算在离开开甫的时候就放了凤兖,不过在这之前如果能把那条鱼钓出来也是件不错的事!
一行人大摇大摆的进了俞州,在一家酒家下榻。东方逸轩被宣昉搀到房里休息,其他人则在酒楼上用餐。不用伪装下人的四人终于可以上桌,一想到这一路,还真是可怜!人家坐着,他们站着,人家吃着,他们看着!现在终于当家作主了,天墨的脸色在这么多天后终于松弛了下来!那个家伙脾气那么臭,这一路竟能忍成这样,夕凝都不禁抹了把冷汗,好险他没有爆发,不然自己都不定能搞定他!倒是苦了影,一路跟着,又不能露面,现在还不知道在哪条梁上啃干粮呢!那三个痕烨更不用说了,绝对的死板,打死他们也不会与几位同桌而坐的,难道所有的暗卫都以做石头为荣?要不,为什么无论是属于哪国的暗卫都是清一色的死脑筋呢?
上官戎禄让小二随便上了几个菜,温了一壶好酒,上了壶上好的大红袍,夕凝坐在凤兖身边,莫邪就在随手可触地地方,经一个痕烨用银针试毒后,大家就开始了五天来第一顿像样的晚餐。
夕凝时不时地替凤兖夹菜,凤兖也不拒绝,都有礼的接下,其他人不解,但也没说什么!
用完晚餐后,大家都准备回房休息,由于安全起见,遂决定这样分配,功夫最好的上官戎禄自然是跟最虚弱的东方逸轩一间,南宫雅和司马毓书这对堂兄弟一间,宣昉与甄恒启一间,炀,天墨与枢一间,三个痕烨一间,夕凝自己要求要跟凤兖一间,刚开始众人都颇有微词,不过夕凝坚持,他们也拿这个女人没办法。从这几天相处下来,他们都知道这个女人固执起来是很恐怖的!所以也就不去浪费口舌!
回屋后,夕凝将门掩好,确定周围没人偷听后,她转向正坐在桌边饮茶的凤兖。
“国君这么优哉,一定是知道会有人来营救!”夕凝双手抱于胸前倚着门棱懒懒的说到。
“噢?青莲姑娘从何得知会有人来营救朕?”凤兖抬眼挑眉,一副颇为有趣的样子!
“青莲认为这次前来晞延的六位尚书中有内奸,而且此人还是对靳国国君下蛊的人!晞延国君说青莲说的对么?”
“原来姑娘今天提议入城,为的是引此人出现啊!朕还以为姑娘是因为担心东方尚书的安危呢!”凤兖一脸坏笑。
“确如国君所言,青莲的主要目的确是为了逼此人显出原型,不过青莲也确实担心东方尚书是否能吃得消,所以此举不过是一举两得罢了!”
“好个一举两得,姑娘的算盘打得真好,只不过……..”凤兖故意拉长声音。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怕是后面的局面不是姑娘能控制的!可惜啊!若不是姑娘是靳国人,朕还真想将姑娘留为己用!”凤兖惋惜的摇了摇头。
“国君不要太早下结论,千万不要小瞧女人,靳无痕在这上面就吃过不少亏!”夕凝就是喜欢这只狐狸,真期待有那么一天能揪住他的狐狸尾巴把他倒过来,看他四抓乱抓的样子!看他是不是还能像现在这么镇定!
“你不是靳国人?”凤兖听到她直呼靳国国君的名讳,脸色顿时一凌。
“青莲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靳国人来着?”夕凝难得看到他脸上有一些真实的表情,不禁笑道。
“那,你是翊泽人还是夏国人?”凤兖谨慎的问道。
“国君为什么不问青莲是不是天山族人?”嘴角的笑意还未退去。
“天山族人乃是银发雪肌!姑娘不可能是天山族人!”凤兖恢复了镇定。
“哦~~~~,国君的眼睛不是看不见么?”
“什么………”听到此,凤兖面色全无,手一震,茶泼了出来。
“是不是很惊讶,我想,我的容貌应该是之前您身边的那个宦官告诉您的吧!”夕凝走到凤兖的面前,低头凝视着那双美丽的紫眸,伸出手轻轻抚上这双宝石般的明眸,“如此漂亮的眼睛竟然看不到,这是可惜啊!”
“凤兖可以问姑娘是何时察觉的吗?”
“当青莲拔出莫邪的时候!如果国君的眼睛看得见,就不会这样问青莲了!莫邪的材料很特别,所以剑身泛着银光,一般人看到如此奇异的剑都会多看两眼,晞延国善武,一个以武著称的国家的国君怎么可能会对一把如此奇异的剑看都不多看一眼!”
“原来如此,看来朕真是看轻了姑娘了!”凤兖笑着摇了摇头,这次的笑容与以往的不同,之前的不是假笑就是坏笑,此次的笑是真实的,简单的因为想笑而笑!这样的凤兖终于有些普通人的样子,不能因为想笑而笑,这也许就是帝王的无奈吧!
“本来打算等到了开甫再放了国君的,不过现在让国君离开也无妨!”夕凝听到外面有打斗的声音,也不急仍然笑着说到。
“就凭姑娘能看出朕的眼疾,朕认输,不过如果朕没猜错的话,姑娘应该就是夙血的新主人吧!冲着这点,朕认为朕的兖珞挡不住姑娘的人,那三个人,应该不是常人吧!”凤兖仍带着浅浅的微笑。
“呵呵,果然是我看上的对手!如此说来,国君要放我们走咯!”夕凝刮掌说到。
“朕有得选择吗?不过,朕真的很想知道姑娘芳名!”
“国君可要记好了,我叫轩辕夕凝。”夕凝凑到凤兖的耳边低声说到,说完转身开门,“国君就在此等待那些赶来救驾的人向您邀功吧,尔等不奉陪了!”
“轩辕夕凝!朕记住了!”凤兖仍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上扬的嘴角昭示着干才发生的事。



锦夜宓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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荏苒芳华(二十九,三十,三十一章)
— (阿鬼儿) 字数统计:本节7831;共71,221 (2010-10-22 12:00) —
第二十九章
出城,离去
“影,那个人出现了?”出门后,夕凝微微偏头,问了暗处的那个人。
“出现了,正如主上所料,那人迷倒刑部尚书以暗号通风报信。”影单膝跪在地上。
“好!马准备好了吗?”
“已全部准备好了!不过……”
“不过什么?”难得听到影的犹豫。
“东方尚书现在的情况,影怕他不能跟我们赶路!他应该经不起骑马的颠簸!”影的眉头皱了皱,主子不可能弃他于不顾,这次主子难得计划不周了!
“影,以你的轻功若是带上一个人应该不是问题吧!”月光洒在这个年轻的女子脸上,那狡猾的表情让影欲哭无泪!
“没有问题!”原来他们家主子打着这样的算盘啊!
“那就这样定了!我们走吧!”夕凝一脸轻松的走在前面,可怜的影耷拉着脑袋跟着他们家主子!
夕凝他们向前面打斗声传来的地方走去,打斗的地方是宣昉与甄恒启的厢房前的庭院,上官戎禄极力护着身边的东方逸轩,南宫雅他们正在专心应付几个侍卫,宣昉受了伤因为迷药余力动作仍有些迟缓,甄恒启站在侍卫后静静的看着。
“你怎么这么晚!”天墨已经被这些小罗罗弄得有些不耐烦了!
“不要急嘛!痕烨你们先护几位大人先走,枢你们跟我垫后!”夕凝在旁指挥着。
“好大的口气!想走,还要问问我同不同意!”甄恒启在旁轻蔑的一笑说到。
“这可由不得你!再说,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夕凝回以一笑,悠哉的说到。
“影,你带东方逸轩走,千万护他周全!”夕凝趁甄恒启不注意低声对身边的影说到。
“属下遵命!”影一抱拳,跃了出去。没一会儿就杀出一条血路,来到上官戎禄他们身边,“几位请跟我来!”说着便低身背起东方逸轩,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影已先行一步。
“追!”甄恒启咆哮到。
结果被枢等三人拦下,“林夕凝,不要高兴得太早,我已经放了讯号,国君的兖珞马上就到了,就凭你们四人逃得了吗!”甄恒启挑眉嘲笑到。
“我可没打算等到他们来,该你们了!”后面那句夕凝是喊出来的,不知何时周围已出现一群黑衣蒙面的人,夕凝他们往后一退,那些黑衣蒙面的人立刻挡在他们前面。
“清理干净,尤其是那个甄恒启,杀无赦!”夕凝冷冷的下了命令。
“是!”整齐的回答。
“你!”甄恒启惊异到不行,指着夕凝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哼~就凭你向靳无痕下蛊我就可以让你死一千次了!”夕凝扔下这句话与枢他们跃墙离去。
院中那诡异而美丽的赤红漫天飞舞,如烂漫的樱花随风飘落又如绚丽的焰火一闪而逝,只留下满眼猩红。血雨中一人的面布被挑开,那个自称不会武功的甄恒启惊讶的无以加复,“晞延……夜…..家!”胸口漫开的牡丹昭示着这个生命的流逝。
来到约定的地点,所有人都安全的在此等候,影竟把夕凝的逐月也弄来了,宣昉的伤也做了处理,事不宜迟,众人立即策马而去,可怜的影背着那个半睡半醒的东方逸轩,心里大概把他主子给问候了数十遍!想他堂堂四朝一族排名前三的暗卫,竟成了搬运工!
“林姑娘从何得知甄尚书,不,那个狗贼的阴谋的?”宣昉靠到夕凝身边好奇地问道。
风呼呼的刮过,夕凝的紫衣随风飘起,兰芳灵濯,玉莹尘清。“呵,从第一次见他,夕凝就已怀疑是他了!”
“哦~?”上官戎禄也来了兴致。南宫雅与司马毓书在旁静候其言,并没有插嘴。
“此事明显是陛下所信任的人下的手,在宫中有机会下手的不是陛下的内侍就只能是宠臣,而且此人在晞延提出要求的时候定会一同前去,所以一定是宠臣,而且为了不引人怀疑所以这次才会如此怪异的竟让靳国六位尚书一同前往,他要同行定是为了能沿途监视,适时解决各位,同时失去六位尚书如此一来对靳国的影响不可估量。我想,那日在阴幻,那些鬼是他早以某些利益与朱雀艴联系好的,还有凤溯对我的百般试探,大概也是他透露我非凡人!这次犯险入俞州,为的就是引他出手,以免后程中他阻碍我们的行程。”夕凝将此事细细道来。
“好!果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姑娘这招欲擒故纵用的极好!若姑娘身为男儿,定能有所作为,看来傲他没有看错人!”上官戎禄豪爽的笑道。
“上官大人,难道女子就不能上阵杀敌,就不能保家卫国了吗?”夕凝的脸上有着女子所没有的傲气!
上官戎禄无言以对,只能加快了脚步,众人也不觉加快了脚步。冲过开甫的关卡,未在幻阴停留,连夜进入靳国境内,此次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了,回到国境,众人终于可以稍微放慢速度,毕竟伍中有一伤一病!
本来六日的路程,由于前行不便,拖到第十日才回到上京,不过也只比预期晚了一日,也不算太迟!
回到上京,见众人安全抵达,枢,炀和天墨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夕凝就让他们回去处理自己的事去了,三名痕烨也先回宫复命并将解药带回宫,影又变回了影子躲在暗处,一身风尘的五人稍作梳洗便入宫面圣,夕凝则决定暂时不要去见那个家伙的好,省的他叽叽歪歪。





第三十章
寒露,万圣节
离京一个月,原本的六位尚书此时只剩下五人,阁中皇上,两位丞相。 “臣上官戎禄(东方逸轩,南宫雅,司马毓书,宣昉)叩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五人行了个全礼。
“五位爱卿快快请起!”
“谢皇上!”五人才缓缓起身,东方逸轩显得比较吃力!
“此次前去晞延,凶险万分,具体情形归来的痕烨已向朕说明,众卿辛苦了!朕一定要好好犒赏众卿!
“臣等不敢居功!此行若不是有林姑娘出谋划策,臣的定不能将莫邪带回,所以请皇上赏赐林姑娘!”宣昉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此次绝对是真心诚意地替夕凝求赏,不过可惜人家希不希罕还是回事呢!
“宣尚书所言甚是!”其他四人也来了劲。
“她的事稍后再议!此次甄恒启叛国,工部尚书一职空缺,众卿以为何人可担此职?”那丫头,晚点再收拾她,现把棘手的事办了先!
“臣以为慕容侍中,慕容御堂可担此职!”南宫雅回到。
“臣以为段中书令,段之衡可担此职!”司徒延在旁说到。
“嗯,两人都不错,左丞以为呢?”靳无痕问东方明哲。
“臣以为慕容御堂更为合适,此人不娇不纵,高风亮节,颇有胸襟且其年长些也更为稳重些!”东方明哲回到。
“哼~和不合适不应由长幼而定,若是如左丞所言,五位尚书岂不是名不符其实!”司徒延见东方明哲不帮他,甚是不悦!(司徒延力荐段之衡当然是有原因的,段之衡是司徒延的得意门生且是他的外侄婿,他当然乐意见其登上高位,说到那个慕容御堂也是个有来头的人,此人正是慕容绝的二叔,慕容绝的父亲是干将的传人,死后慕容绝接手成为新一任干将传人,而慕容御堂则是个忧国忧民的好官,以刚正不阿,行事利索而深受百姓崇敬,今年已年近天命,老是老了些,却绝对是个才思敏捷的人,不似朝中的那些老古董般食古不化!)
“嗯,两位爱卿都各有道理,不过朕以为慕容御堂更胜此职,就这么定了吧!”靳无痕无意听他们争辩下去,便早早下了决定。“传旨,中书省侍中慕容御堂,任职期间兢兢业业,忠君为国,特晋为工部尚书,即刻上任,不得有误!另外,五位尚书为君父,舍身犯险,不辱国威,实为世之典范,特赐黄金百两,白银千两,绢数十匹,以示嘉奖!”
“谢皇上赏赐!”五人跪下谢恩。
“嗯~今日就此散了吧!”靳无痕毕竟刚解蛊不久,才一会儿就体力不支,欲早些歇息,便让众人散了去!
“臣等告退!”七人一起行礼退出龙渊阁。
“南宫尚书,万圣节将至,还劳烦南宫尚书多多担待了!”说此话的正是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方左丞。
“东方丞相哪里的话,此事雅一直都记着,不过估计本月末各国使者将陆续抵达上京,到时候还请各位大人帮雅多多担待才是!”南宫雅抬手作辑。
“一定,一定!”众人都回礼,到了宫门前就此辞去,分道回府。
九月中,寒露霜降天,百花凋零,唯独它凌霜盛开,绚丽多姿。真是应了那句“满城尽带黄金甲1”
夕凝虽爱莲却也是个喜菊之人。菊,乃花中君子也!但夕凝爱菊并非因此,与其说是爱菊,不如说是爱菊凋谢的那一刹的奢靡华美,灿烂而耀眼。死,并不值得畏惧,若是死得动人,死得绚丽,那么死也是一种美丽!夕凝的姑姑曾对她说,死对于一个人来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遗忘!哪怕世上只有一个人记得你,那么你的生命便能在他的记忆中得到延续,当有一天,那个唯一的人也死去了,那才是你真正意义的死亡!所以,在夕凝心里,姑姑并没有死,因为姑姑说的每一句话,姑姑的一颦一笑都印在自己的脑海里,那个死得如菊花般绚丽动人的女子,那个最懂自己的人,永远都在夕凝的心底。
难得的自从从晞延回来后,靳无痕竟然都没来找自己的碴,他难道转性了?夕凝不禁一颤,该不会他正在酝酿些什么吧!以夕凝对靳无痕的了解,这个人表面上很无害,其实若是谁真惹了他,他也不是吃斋的!毕竟是生在帝王家,怎么可能有真正无害的呢,从小就要在权势的勾心斗角中长大,各个都绝非善类!
就拿虚流来说,虽然在夕凝面前总是爽朗清举,温文儒雅,在朝政上却是个作风强硬,风行电掣的人,他的流寰手中不知沾了多少鲜血,虽然他脾气很好,总是很沉得住气,但是若是有人想要从他这得到些什么,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天生就是一个王者,也许只有遇上夕凝时他才像一个普通人,有喜有忧!拿夕凝的长兄辉崖,静如暖玉,洁如皓月,潇洒中却透着霸气,儒雅中却蕴藏着英武,夕凝从不敢去挑战他的威严!再拿那晞延国君凤兖来说,虽双目失明,但并不是个好应付的主!若不是手段过人,怎么可能从众兄弟中脱颖而出,那个凤桦手握兵权,据说是个用兵奇才,那个凤溯也是智勇双全,凤倾倒是颇为神秘,不过光看上面那两位,若是凤兖没有过人之处,以他身有残疾断然是坐不上这个位置的!
“主子,外面有一位公公说是来给主子送帖子的!”颦歆打断了夕凝的神游太虚。
“噢~让他进来吧!”夕凝懒懒的说到,看来那家伙果然没有转性!
不一会儿,颦歆领着一个身着蓝衣的宫人进了夕凝的院子,“奴才给林姑娘请安了!”那个宫人恭恭敬敬的向夕凝行了个礼,“奴才是受皇上的命令来给姑娘送帖子的!”说着将手中的红底烫金边的请柬举过头顶。
“噢?什么帖子?”夕凝有些不解的问道。
“回姑娘话,本月十六乃是万圣节,宫中有国宴,皇上亲点了姑娘,请姑娘必定准时赴宴!”说着还一脸的媚笑,看来这家伙以为自己是靳无痕看上的女人,以后可能会成为自己的主子所以才如此毕恭毕敬的样子。
“知道了,你回吧!”夕凝示意颦歆接下帖子,挥了挥手让那宫人走了。临走前按规矩,颦歆往那宫人手中塞了十贯钱,那宫人立刻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夕凝看着手中的请柬,万圣节,看来又有事情做咯!
1,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第三十一章
九月十六,故人来
所谓万圣节,其实就是国君的生辰。各国都会派使者来前来贺寿的,一般都是大臣或是宗室负责前来贺寿,不知道今年夏国和天山族会派谁来呢?
夕凝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跟虚流联系上了,不知道他现在可好,族内的事解决了吗?看来可以趁此次机会向使者打听一下,若是他的事解决不了,夕凝会考虑去天山帮帮他!不过千万不能让他们家老头看到,不然又逼着她赶快跟他们家虚流完婚!好像一天不把这个媳妇弄进门就不放心似的,虽然自己是多动了点,但也不至于出尔反尔!既然答应了要嫁,就肯定会嫁,不过呢,只是早晚的问题!她可不想怎么快就被关进那个金丝笼里,被那些规矩束住手脚,她还想多自在几年呢!
万圣节那天下午,夕凝就被一道懿旨招进了宫,注意!是懿旨!夕凝还在纳闷那个秦裳卿找自己做什么,不过她也没什么事,且进宫看看那个皇后想要做什么。
夕凝以为皇后召见一定在皇后的寝宫宁元殿,结果宫车在菊圃前停了下来,夕凝下车随着一个未曾见过的宫人进了菊圃,圃中秋菊竞相开放,红、黄、白、紫间杂其中。清秀素雅、隽美多姿。
秦皇后就立于从中,身着一袭倩素红凤纹万福的蜀锦,青丝绾了个飞云髻,插着凤钗,金步摇,身材婀娜多姿,清秀的脸蛋上,眉如细黛,眼似晶珠,神韵清雅如水,若不是为人太过于急躁,还是能担的起靳国皇后这个位置的,毕竟作为皇后家世背景是非常重要,以秦裳卿的家世还是有助于靳无痕的,可惜此人还不够成熟,容易受人唆使,如果不能早些觉悟,估计她这后位不一定能坐得稳当!
“民女林氏见过皇后!”夕凝只是微微屈身,行了个很浅的礼。
“你!”司徒凝和林徽妍都在,司徒凝见夕凝见皇后不行大礼欲出言喝斥,秦皇后竟向她挥了挥手示意不可!
“林姑娘不必多礼,本宫这次请姑娘来,为的是东方尚书之事!”自从上次在龙渊阁夕凝拿出靳无痕钦赐的金牌,还有看到烨对夕凝诸多礼待,秦皇后对夕凝多有顾及,也颇为客气!
“哦?民女可不记得自己跟东方尚书有何过节?”夕凝一听秦皇后的来意有些不爽!
“本宫听东方夫人说,你是东方尚书出逃在外的妻子,可又此事?”秦皇后问到,语气中倒没听出什么异样。
“确有此事,不过民女去意已决,不过是缺尚书大人的一封休书罢了!”
“胡闹!自古,只有夫休妻,你身为人妻竟私自出逃,有违妇道!”此时秦皇后面有不满之色。
“皇后有所不知,在民女与东方尚书成亲时就已有约定,大人他曾答应过民女永不再纳,岂料皇上一道圣旨,为东方尚书与司徒右丞的千金指婚!即是大人违约在先,敢问民女何错之有!”夕凝昂着头直视秦皇后的眼睛说到。
“青莲你这是何苦呢,男人三妻四妾是再平凡不过的事了,况且逸轩心中有你,你有何必走到这一步呢!”旁边的林徽妍见夕凝惹怒了秦皇后,忙在一旁劝到!
“不如如此,本宫代你向皇上求道旨,封你为东方尚书的侧夫人,于你的身份也不算是委屈了你!”秦皇后似是与夕凝商量。
“哼~~民女断不会再回那东方府去了,几位就不必费心了!”夕凝懒得与她们纠缠。
“哼,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货色,一个孤女也敢如此放肆,能做逸轩的侍妾已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如今让你做个侧夫人与本县君共侍一夫,本县君都没叫委屈,你又有何委屈的!”司徒凝见夕凝的一副有理的样子,不顾皇后在出言不逊!
“凝儿,你这丫头越发的没规矩了!”秦皇后轻斥到,却面带赞赏之意。
夕凝一震,既然忘了自己竟跟那个娇纵的司徒小姐同名,顿时心生厌恶!
“嗯,凝儿确实是委屈了!”只见靳无痕从远处走来,身后跟着一群人,夕凝没注意有些什么人。
皇后一行人立刻向靳无痕端端正正的行了礼,司徒凝正为靳无痕给自己撑腰而沾沾自喜,“共侍一夫,却是委屈你了,夕凝!”靳无痕喃喃的加了一句。
嘣,一堆不明物体落地的声音,夕凝再次欣赏到了司徒凝花花绿绿的表情!
“对了,朕这个皇弟尚未立正妃,朕替你们赐婚如何,放心,朕再下道旨命他把那些侍妾逐出去,你看可好?”
“不用皇兄下旨,若能娶妻若此,臣弟愿立即清理滕王府上下!”靳祁枫从靳无痕身后走出来作辑说到。说得极为诚恳但嘴边的笑意透露了他的意图,真想看看这个女人吃鳖的样子!
“………….”夕凝无语得很彻底,这个靳祁枫难道还嫌不够乱吗?秦皇后与林徽妍一行人都还为回过神来。
“靳无痕,你当本宫是死人吗?”那竟是虚流的声音,只见他也从众人中走了出来。说实话,夕凝还是第一次见虚流如此不爽,一副好像是被别人踩到痛脚的样子!
那些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人又一次缺氧了!
“清轩原来你也会动怒啊!咱么认识十几年,朕还是第一次看你如此坐不住呢!”那个不要命的靳无痕还在继续挑战虚流的极限。
“靳无痕,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夕凝实在忍不住,翻了他一记白眼!
后面的人听到她直呼圣上名讳脆弱的神经再次不支!
“你说你好好突然跑来我们靳国也就罢了,来了两年多竟然不来找朕,这也罢了,你竟然还嫁了人!还是嫁入朕的左丞府,这也不说了你竟然还逃跑!要不是在咏荷会上巧遇,朕都不相信你竟来了靳国,朕还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了!”靳无痕一脸的无奈!
“我逃跑还不是拜你所赐!要不是你硬是要赐婚我能跑吗我!”夕凝极为不爽的瞪着那个罪魁祸首!
“哎哎哎,你公平点行不行,朕要知道是你,这婚朕是绝对不会赐的!”一脸无辜!
“懒得跟你说!”夕凝扭头不去理那个笨蛋!
“不过说回来朕这个皇弟真的挺不错的,如今朕尚未有子嗣,若是有什么不测,皇弟便是要继承大统的,所以陪大夏长公主也不算是委屈了你!”
“皇兄莫说这样的话,臣弟从未有继位之心!”靳祁枫一脸的忠诚急忙辩解道。
嘶~~~后面一片抽气声。
“恐怕要让陛下失望了,大夏与天山王族的联姻是不会改变的!可惜大夏只有一位公主,天山王族也只有本宫一个子嗣,靳国也只有两位,看来陛下想要联姻只能等到下一代咯!不过本宫可不舍得!”虚流的意思是靳无痕,你没戏了!
“什么!她是夏国的公主!”听到此,司徒凝的神经再也支持不住了,指着夕凝失仪的尖声说到。
“不错,她正是我大夏的长公主轩辕夕凝!”这次又有一个声音加了进来,而且这个声音很耳熟,夕凝抬眼看到声音的主人只能用震惊来形容!
为了不再刺激自己脆弱的心脏,夕凝决定好好看看靳无痕身后到底还有些什么人。终于看清楚,除了刚才那几位,左右丞相都在,还有一同去晞延的五位尚书,一个年近天命,头发花白的陌生男子,夕凝看到他身着与五位尚书同阶的紫袍,看来这位就是新上任的工部尚书慕容御堂,仔细看他的面容倒是与曾有一面之缘的前干将主人慕容御沣有几分相似,果然是兄弟!
“啊哼~~”夕凝正在神游当中,却被这突然的咳嗽打断。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令夕凝闻之丧胆的人,以靳无痕的话说,他是为数不多的能治住夕凝的人。没错,夕凝承认,自己对他确实没什么抵抗力啦!见那个人盯着自己,不禁微微向靳祁枫身后移了移!
靳无痕看到这个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此时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只要是和夕凝深交的人都知道,她不畏鬼神,不顾及像靳无痕,清轩虚流他们这种人的身份,谁要是惹恼了她,天皇老子她也照打不误!不过所谓一物降一物,这普天之下能降她这个小妖的只有五人,而且这五人皆属一宗!就是夕凝的父兄们,其中她最为惧怕的并不是她的君父,而是她大哥夏国太子轩辕辉崖,还有三哥轩辕洪!轩辕洪平常脸臭了些,但对夕凝还是诸多腻宠纵容的,而大哥轩辕辉崖就柄着长兄为父的宗旨,多夕凝管束甚多!所以其乃轩辕夕凝的一大克星也!
“难道离宫多时,竟连基本的礼仪都忘了吗?做客靳国,见了国君也不问候,见了兄长也不行礼!本宫看,这趟来上京正好将你领回去好好调教调教,省得嫁过天山族还给虚流殿下丢人!”那大克星不紧不慢的说到,只有夕凝知道他这种语气最恐怖,如果不遂他愿,自己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夕凝只能硬着头向前一步,端端正正的向靳无痕行了个礼“轩辕夕凝见过国君,刚有失礼之处还请靳国君多多见谅!”
靳无痕见她如此认真,还有些措手不及,忙扶起她欲屈的身子,“辉崖兄何必如此呢,大家那么熟,你这不是为难无痕么!”靳无痕回头责怪轩辕辉崖。
“礼数不能废了,这丫头总是没大没小的,不加紧教育,将来启不是给天山族丢人!以前是本宫过于纵容了!若不是,怎会让她离宫三年毫无音讯!”说到此,轩辕辉崖琉璃般的眸子泛着微寒的光泽。
“夕凝参见太子!”夕凝既转身向轩辕辉崖行君臣之礼!心里却不忘低估,“你哪有纵容人家,要真说纵容那也是父皇和瑶哥哥,你就会跟人家讲大道理,逼迫人家学这学那,洪只会臭着张脸逼人家练功,最可恶的是璃,只知道抓紧一切机会欺负人家!”想到这,夕凝不禁想念起瑶哥哥温温的笑容!
“清轩都没有发话呢,辉崖你又瞎操什么心!”靳无痕笑着说到。
“是啊,本宫倒是不太在意这些,只要人好好的就行了!本宫倒是听说这次夕凝去了趟晞延,不知可有此事。”后面这句虚流问的是夕凝。
“嗯~~~~今天好像不太适合谈这些,好歹是靳国国君的寿辰,有什么事容后再谈可好!”夕凝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位大爷的表情,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撞小人了,不然她怎么老要装孙子!
“嗯~好吧,迟些再谈!”看到虚流松了口,夕凝觉得总算喘过气来!
“好了,两位殿下,同朕先行到宴厅去吧!皇后你们下去准备准备!”靳无痕引着虚流与辉崖与众臣还有滕王就要离去。突然,好像想起什么,回头对夕凝说到:“凝儿,你也去准备一下!”又对身旁的内侍吩咐道:“领夕凝公主下去好生伺候着!”交待完后才领着众人浩浩荡荡的离去。



lili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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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真想再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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荏苒芳华第三十二章  寿筵,佳人
— (阿鬼儿) 字数统计:本节2267;共73,488 (2010-10-22 12:01) —
第三十二章
寿筵,佳人
夕凝终于穿上阔别已久的夏国服饰,这些都是辉崖哥哥命人准备的,在内侍领夕凝到偏宫梳洗时这些东西就紧随而来!降紫的细纹长袍,层层立领绣着繁琐的万福祥云暗纹,在胸前呈v字状包裹着姣好的丰胸,袖口镶着金边绣满了飞鱼图案,腰缠银长丝绫,腰间挂着块晶莹剔透的和田玉环,裙摆则打满褶皱,乌黑的长发分成上下两部分,一部分下垂于脑后,另一部分挽于头顶梳成两个横长髻,发间点缀着三两朵琉璃的粉木兰,从众首饰中挑了个翡翠镯子,一条碎钻花项链,一对黑曜石的晶花耳环。眉如远山,不画而黛;唇若红樱,不点而朱;粉嫩肌肤,白里透红,似吹弹可破。身上带着淡淡的木兰花香,熏人心醉。
当夕凝整理完毕,一旁的宫女早都看痴了,就连皇后特意派来为夕凝梳头的老嬷嬷都不禁感叹,入宫多年,美女自是没少见,可如眼前这位不仅美而且全身上下自然的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气质的女子,她确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人,天生就是主子!
蹋上蜀锦牡丹繁纹的绣鞋,将手轻放在宫人的臂间,缓缓跨过门棱向宴厅走去。莲步生花,婀娜多姿!
“夏国长公主到~~~~~~”宫人尖长的声音穿透大殿的喧闹。
夕凝袅袅的步入大殿,周围一片寂静,她不去看那些人或是惊讶或是艳昧或是羡慕又或是恶意的眼光,走到靳无痕面前,盈盈拜倒,朗声说道:“轩辕夕凝拜见靳国君,君夫人!恭贺国君寿辰,愿国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接着,送上之前让颦歆从府里取来的寿礼。
宫人接过夕凝送上的锦盒呈给靳无痕,靳无痕满脸笑意的让夕凝起来,让她坐到离自己不远的左边的上座,就在辉崖与虚流之间的位置(这位置还真是!),靳无痕的右边的上座则是晞延与翊泽的使者,具体什么身份夕凝倒是不知,因为两人夕凝皆不认识!
“陛下,臣妾颇为好奇公主送的是什么样的寿礼呢!刚才几位使者与众臣的寿礼陛下都当众拆启,何以到了公主的寿礼陛下就例外了呢?”秦裳卿娇媚的对靳无痕说到,像是在撒娇,其实恐怕是怕夕凝对靳无痕有意,送些什么暧昧不清的东西给她的夫君!
刚要让宫人将锦盒收起来的靳无痕为表公平只能询问夕凝:“凝儿不介意朕当众拆启你送的礼物吧?”其实他是怕这丫头片子送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道她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子嗣过于单薄,记得有一年她托人给他送了一瓶壮阳圣药,还有一年则是几本阴阳交合秘术,万一今年她又送这种惊世骇俗的东西,若是当众拆启他们谁都不好看!
夕凝看出这家伙顾及些什么,笑道:“国君请便!”说完还不忘向他眨了眨眼!
靳无痕命人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把青皮宝剑,剑鞘上镶着数枚彩色宝石和雕花的象牙,剑柄是用上好的鲨皮包裹着,柄下坠着苏英龙佩,那龙佩成色温润,握在手中阵阵暖意袭来,如同活着一般。靳无痕欣喜地握着剑柄拔出宝剑,顿时寒光四射,剑鸣久久不散,“好剑!”看到如此宝剑,他不禁喊道。
“这是………..”靳无痕反复翻看剑身,却无从得知此剑的来历。
“禀国君,此乃昆吾宝剑!”夕凝站起来说到。
“昆吾!这就是那把用昆吾山上的赤铜所打造的昆吾古剑!”靳无痕惊异不已。听到这,殿内一阵抽气!
“正是此剑!”夕凝笑道。“自古宝剑赠英雄,国君自是堪配此剑!肝胆一古剑,波涛两浮萍!1此乃夕凝所愿!”
“好,好!”靳无痕大悦!
听到夕凝的那句“肝胆一古剑,波涛两浮萍!”秦裳卿脸色稍霁。
刚开始殿内的气氛还很拘谨,酒过三轮后,气氛慢慢松了下来,来使与众臣渐渐的活跃起来,向辉崖与虚流敬酒的人不少,辉崖酒过杯干,面无一丝异色,虚流则更为温吞些,不似辉崖般豪迈却散发着独特的魅力!不时,也有人向夕凝敬酒,夕凝自小就跟着哥哥们赌酒,当然酒量不差,虽面带潮红,却更添妩媚!
夕凝微微眯眼,看着那个注视了她一晚上的那个紫袍官服的男子,虽尚书的朝服大同小异,他却能生生的从中脱引而出,别有一番风味!如霁月初雪,清朗明净,和顺恭谦,荣曜秋菊,这样的男子任谁都无法割舍!
觉察到夕凝看他,他眼中的哀伤再也无法隐藏,那双如点漆的墨珠在灯火摇曳中泛着点点星光!
以前读到咫尺天涯,天涯咫尺,枉断愁肠。夕凝总是一笑置之,对于古人的这些感春伤秋她总是不屑一顾,骄傲如她何以落到如斯田地!如今,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那道横沟是永远无法跨越的银河。轩辕,这个姓氏的枷锁锁住了她前进的脚步,长公主的称号束缚了她欲伸出的双手,即使他想要回头,她也给不起他机会。想到此,夕凝不禁躲避他投来的目光。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抚上她那冰冷的柔荑,夕凝抬起眼来,对上那双永远温和的眸子,也许,他才是她的幸福吧!
“我想你了!”反复抚着夕凝的手,虚流微倾身低声说道。
夕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他才是自己今生的归宿,是自己要珍惜的人!过去的,让它如水东逝,莫再左顾右盼,既然注定要负那人一生,就不要再伤害更多的人了!绽放出一个自认为最美丽的笑容,桌下的手紧紧反握起那只干燥且有一点粗糙的大手。
顿时,虚流的眼中闪着要耀眼的流光,声音略带激动地低声说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好!”夕凝点头笑道。
“我们,成亲吧!”虚流犹豫着问道。
“好!”也许是突然看开,也许是过于疲惫,夕凝没有拒绝,淡淡的一个字,断了自己所有的念头!
夕凝从没见过虚流如此欣喜地表情,若不是此时不合时宜,他定是要做些逾越之事!
“嗯~大哥也听到了,凝儿这次可不能赖账了!”虚流一脸狡猾的看着旁边那个一直听壁角的未来大舅子!
“放心,本宫给你盯着呢!这次一定要把这丫头给你塞上花轿,送过门去!”辉崖看到自己偷听被发现,当然要与某人狼狈为奸,合计整治这个磨人的小丫头!
夕凝对于她这个大哥实在无语得不行,万条黑线从额前垂下!
万圣节就在夕凝的万般无奈中结束了,辉崖也没打算到驿馆去,同夕凝还有虚流一道回了夕凝在上京的那座府第。
1.    肝胆一古剑,波涛两浮萍(韩愈的名句,用来形容朋友之间的赤诚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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荏苒芳华第三十三章 缘灭,缘起
— (阿鬼儿) 字数统计:本节1379;共74,867(完结) (2010-10-22 12:02) —
第三十三章
缘灭,缘起
万圣节后,夕凝他们便要启程离开靳国,她原以为感情是可以控制的,但是原来不可以!她爱的那个人从来都是逸轩,可是她的身份,她的责任,还有她的家族,全都不允许她的背叛!她不可以违背祖制,就好像她一出生就注定是夏国的祭祀,瀚鞅的首领还是天山王族未来的王后!
她们的血统决定了她们这些夏国公主的命运!她的姑姑们都是如此过来的,除非天寿不予,否则谁都逃不过命运!她的未来里,注定没有他!
她们的车队缓缓驶出上京,朦胧的帘缝中,城墙上站这一个熟悉的人影,寒风吹起他的长袍,卷起他如绢的长发,刮过他苍白的脸颊,掠过他削瘦的肩膀。
夕凝取下腰间的长相守,缓缓的吹起那首久违的《长相思》,随着箫声静静的看着他,直到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的身影随着马车的前行渐渐被留在身后!
既然不能相濡以沫,那么就让他们相忘于江湖吧!
出了城,虚流的骑着马靠过她的马车旁静默不语,只是静静的走在一旁,脸上仍带着和煦的微笑。
来年初春,天山王族与大夏联姻,大夏长公主轩辕夕凝嫁与天山王族太子清轩虚流为太子妃,天山王族之王清轩子履也于同年退位,太子清轩虚流正式登基为王,轩辕公主为后,年号圣泱。
圣泱二年,八月,天山王族王后诞下皇长子,取名清轩莲。
一抹明黄不顾众人的阻拦,冲进了产室,屋内弥漫着腥甜的血气,他看都没看一眼稳婆抱着的孩子,直奔到床边。
“不,不会的,凝儿,你不会死的!”虚流看到那颗夙血从夕凝的肩上的伤口慢慢滚落到锦被上。紧紧的握住夕凝的手,生怕一松开便再没再没有以后了!
夙血一般会隐藏于主人的肌理之下,只有两种情况会使它离体,一种是主人欲取而用之,另一种则意味着权力的交接,也就意味着现任主人大限已到。
“虚流,......不要伤心,是我对不起你,说好一辈子的,结果......却要先走一步!再觅一位皇后吧!”床上的人却是一脸平静,只是看着着个伤心欲绝的男人,自己终究还是伤了他的心。
“不,朕不会再娶,这一辈子有你就够了,即使是要用余生来怀念,也是值得的!朕不需要别的女人,我们有整整二十年的回忆,足够朕怀念一生了!”此时的他固执得像个孩子。
“可是孩子需要母亲,我希望他能有一个母亲!”他将脸埋入她伸出的手里,拼命的摇头。
“那你就别走,不要留下我们两父子!不要!”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他竟在她面前失声痛哭。
她吃力抬起手抹去他脸上的泪痕,“你看你,都当父皇了还哭成这样,也不怕孩子笑话!”
“............”虚流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她,想要把她那张小脸刻在心头。
“影呢?在吗?”夕凝环视四周。
“属下在!”一如当年的黑影跪在地上。
“我死后,便把夕影解散了,不准任何人殉葬,你们都离开这,找个宁静的地方过你们想过的生活去吧!”
“不,影生是主上的人,死是主上的鬼!请主上让影随您一起走吧,路上,......路上影也能继续服侍主上。”影跪在地上,额头上磕出血来。
“不准,这是命令,听到了没有!你要是敢违抗我的命令,那么你便不再是我的属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夕凝严厉的说道。
“是,属下,......属下遵命!”影努力忍住那声哽咽。
“凝儿,鬼族,血族还有持有莫邪,干将,太阿,天罡还有地煞的主人都来了,你要见一见他们吗?”虚流轻声问道。
“不了,告诉他们好好辅佐新主,我累了要睡一会儿,哥哥他们到了再叫我!”
“好,......你好好休息!”虚流小心翼翼的将她搂在怀里。
天山王族王后在生下皇长子后懿了,留下了年轻的王上和年幼的皇长子驾鹤归西。



                   (第一部完)
锦夜宓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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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真是对不住啊!怎么晚才把这一部结了!
其实这个结尾早就写好了,但是由于本人所在的国家网络实在是让人有些汗颜!
一直都没机会上来发稿!
而且现在学习也比较紧张,所以这个坑只能以龟速爬行了!请各位见谅了!
喜欢或是不喜欢都给些建议吧!
荏苒芳华的第二部仍在努力中!!
不久就能有连载发出了!
还有三个月我就能放假回家了,还是羡慕中国的网速啊!!
这个鬼地方完全不能比啊!
我都在这里待了2年了!想家啊!!
我会努力的!
谢谢大家的支持!
鞠躬,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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