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聖者》(2023/11/14,更新至65L) by dadadihema/朝聖的河馬_派派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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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 《朝聖者》(2023/11/14,更新至65L) by dadadihema/朝聖的河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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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dadihe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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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楼格式-中/长篇】
【书名】《朝聖者》
【作者】 dadadihema/朝聖的河馬
【文案】2019年疫情期间创作的小说,书中的很多科技现都已成为现实,由于有些内容可能过于专业且晦涩,故读者在阅读中权当娱乐就好,如能引起观者些许的思考,也就了以慰藉了。
【作品简介】2500年前,著名數學家畢達哥拉斯建立“畢達哥拉斯教團”,試圖用“數學”解釋萬物同時求索人類的信仰與文明,點點星火綿延至2500年後的今日,普通平庸的大學畢業生趙一良古怪的入職“沒有編制”的神秘部門——“朝聖者小隊”,初識一眾個性鮮明的隊員及詭譎的人工智慧,在求索與探尋經歷過多次與音樂繪畫物理化學聲學相關的新奇案件中,平庸的一良逐漸發覺自己的獨特天賦,一步步踏上了自己的朝聖之旅。
初次任務,小隊通過神秘原始的費波那契數列,解開宇辰、熱寂二人設計好 “魯伯特之淚”事件,獲得了神秘裝置——“鬼火”(二人父親宇一甯失蹤前的遺物),從而捲入紛繁複雜的重重謎團之中。
在經歷詭譎的“異手症”兇殺案件後,結識了偽裝為國際刑警漢娜與H的宇辰、熱寂二人。正當一眾線索指向一個絕密檔案——天狼星計畫之際,線索性人物“異手博士”又離奇的密室自殺身亡,同時神秘組織的一名黨羽——掌握音波攻擊方式的“希聲”現身,劫持了曾與宇辰父親宇一甯有過郵件往來的聲學專家蘭容若。
一眾隊員拼死救回蘭容若,但豈料神秘組織調虎離山的真實目的,竟是襲擊“朝聖者”小隊的總部並奪走了“鬼火”,總部“地底空洞”以及AI忒彌斯的所有防線竟在難以置信的極短的時間內被徹底攻克……
層層解謎,線索竟鎖定在“鬼火”自身播放的樂曲與“音流學”的瑰麗圖形呈像之上。
“朝聖者”小隊眾隊員一方面要追擊神秘組織,力爭搶回“鬼火”;另一方面又要找尋“音流”呈像的關鍵物品——克拉尼之板的原物;宇辰、熱寂卻要找尋父親宇一甯的下落;但神秘組織的緣起以及目的又究竟為何?
雪山之巔,千年前教團建造的教堂之中,操控視覺光武器並能將之具象化的金髮美男赫利、掌握嗅覺生化武器的紅發妖豔美女派特拉悉數登場,神秘組織與“朝聖者小隊”羈絆數千年的爭鬥一觸即發,拼死相搏險象環生。
死生之際,神秘組織“光之聲”顯身,一番佈道似的講述,開示了人類信仰與文明、科技間的深邃理解,宇辰確信“光之聲”一定與失蹤的父親有著必然聯繫,同時,神秘組織與“朝聖者”小隊間千絲萬縷、綿延千年的羈絆也抽絲剝繭般的浮現眼前……
【小说类型】 科技幻想
【授权类型】C 级授权: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著作权合法人,本作品已经在其他网络媒体发表,在派派小说论坛发表仅供网络文学交流之用。本作品尚未发表于其它传统媒体,任何杂志等媒体有发表意向,请联系本人或派派小说论坛。未经本人同意,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更新记录】更新时间+楼层+更新字数
2023.09.13   1-5L       更新8852字;
2023.09.14   6-8L       更新5000字
2023.09.21   9-12L     更新6058字
2023.09.22   13-17L   更新7815字
2023.09.23   18-20L   更新4957字
2023.09.24   21-22L   更新2958字
2023.09.25   23-25L   更新3272字
2023.09.26   26-27L   更新1665字
2023.09.27   28-29L   更新3212字
2023.09.29   30-33L   更新6642字
2023.10.02   34L        更新1566字
2023.10.05   35-37L   更新4894字
2023.10.06   38-39L   更新3301字
2023.10.07   40-43L   更新6243字
2023.10.08   44-47L   更新6276字
2023.10.15   48L        更新1676字
2023.10.29   49L-54L 更新9726字
2023.10.31   54L-56L 更新1531字
2023.11.09   57L-63L 更新9578字
2023.11.14   64L-65L 更新3515字

【阅读全文】https://www.paipai.fm/r7798293u99742271




前言

從何來?到哪去?存在又有何意義?
無垠的星辰大海中,我們是否真的只是滄海一粟?亦或在探尋造物的路上,我們竟會不經意間扮演了造物主的角色,創造出超越我們的存在?
如果,時間真的像一條,我們不能涉足同一點的湍急的河流,那我們當下該做的,是不是就該是回望,從長河上游順流而下的先人們閃耀的智慧,一遍遍的重複、重複,迴圈、迴圈?
如果,空間真的像一棟,我們不能逃離同一處的堅固的牢籠,那我們當下該做的,是不是就該是踮腳,從狹小的視窗中向外張望並遐想自由的存在,一遍遍的爭取、爭取,嘗試、嘗試?
終有那麼一天,終有那麼一刻,疲憊至極的我們手握著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文明,阻斷了河流,打破了牢籠,孤傲的高唱著勝利的凱歌時!就在接下來的下一秒,我們竟驚奇的發現!
“文明”瞬間化成一副堅不可摧的冰冷的手銬,將我們緊鎖在了一直引以為傲的智慧的行刑柱上,等待著我們自己造物的審判!

第一章 魯珀特之淚

引子一 千年的羈絆----金色的麥浪與向陽花
一望無際的麥地就快要成熟,在柔和的微風中,輕輕搖曳著金色的身軀,時而向左,時而向右,不時一波波麥浪翻滾著從遠方蕩到年輕人的身前。年輕人想起了祖輩以及元老們口中大海的波瀾壯闊,於是假裝艱難的克服著金色海浪的阻力,徜徉進面前的金色麥海之中。
良久,他想,如果是真的大海,自己現在總該精疲力盡了吧?於是他小心的壓倒一小塊僅供他能容身麥穗,慢慢的躺下身,細嗅著大地的芬芳、欣賞著白雲的繪畫、感受著太陽的溫暖。
這時,他從懷裡取出今早被他隨手摘下的,一朵曾和他同時欣賞朝陽的小向陽花,意猶未盡的繼續數著花盤中分佈奇特的葵花籽。他並不在意別人口中對自己離群索居的評價,因為與孤獨為友,能更好的讓他思考與探索他所相信的真理----世間的萬物都是由“數”所構成。就像眼前的這朵小向陽花,也許只要解開葵花籽分佈的秘密,就有可能解開世界運行的規律!想到這裡,他自己竟不自已的傻笑起來,卻沒有意識到,眼前的這朵小花竟在不經意間遮蔽了太陽的光輝!


引子二 寂靜的爆破

“夜晚城市的每棟樓,看起來都有些詭異,不是嗎?”
“你~~指什麼?”
“你來看”說著,路同塵抬起了左手,用食指指著對面亮著燈的寫字樓隔間,“看著這幅畫面就想起剛才跟你提起的那個紀錄片裡的鏡頭,也許我是有點多愁善感了!哈哈”說完,不等一良有何回應,他就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一良剛邁出一步,突然只聽一聲清脆而又尖利的響聲劃破了屋裡的寂靜,伴隨著雨點般飄散一地的玻璃碎屑,路同塵應聲倒在了地上……
一良呆立了數秒後大喊“路同塵!路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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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6 条评分 派派币 +4218 威望 +10
  • 清水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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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65L10.8-11.14更新奖励3230(32302字)+质量补分105

  • 清水雨心

    派派币 +2000 02-14

    44-65L10.8-11.14更新奖励3230(32302字)+质量补分105

  • 清水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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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43L9.14-10.7更新奖励575(按照旧版规评分,字数57583字)+质量补分130

  • 清水雨心

    派派币 +20 2023-10-07

    质量补分~

  • 清水雨心

    威望 +10 2023-10-07

    小说版中篇基础奖励~

  • 清水雨心

    派派币 +158 2023-10-07

    小说版中篇基础奖励~

讀史,功名利祿;
悟道,詩酒田園。
dadadihe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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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短髮
一良“哢噠”一聲扣動了扳機,奇怪的是竟沒有彩蛋射出。只見阿青舉起了手中的彈夾,一良竟然不知道她在何時觸碰了自己槍內側的彈夾卡筍,早已把彈夾卸去,她把彈夾扔向一良,同時說,“開了四槍,卸了彈夾,退了槍膛中剩餘的一顆彩蛋,一良一共下蹲了兩次,移動了一步半,整個過程用時四秒。近(身)、簡(單)、快(速)、准(確)。”說著她輕輕拍了拍雙手,滿意的露出了微笑。
“我擦,我的大寶貝兒阿青啊,你真棒!”豐哥拍著馬屁朝阿青豎著大拇指。
“哦,對了,正好他在,你先拿他練練手吧,別看他那樣,也有兩下子,一般人傷不了他。”阿青邊說邊用嘴努了下豐哥。
     豐哥聽阿青話裡好像在說他厲害,馬上眉飛色舞的上前來要跟阿青比手畫腳,阿青卻眼都不看的一個高抬腿正踹在豐哥臉上,隨後轉身就走:“五天后我再過來,你兩先練著吧,我還有事先走了。一良,記住我跟你說的那幾個字的要訣和剛才給你展示的動作。這技巧不是武俠小說裡的門派神功,沒什麼招式,基本憑你自己琢磨。”阿青邊走遠邊散開紮起的秀髮,青絲如瀑長髮及腰輕輕的在臀部位置擺動。
豐哥捂著剛被踹到的嘴,支支吾吾的說著什麼根本聽不清。
接下來的五天裡,豐哥跟一良進行了嚴格的對練,別看豐哥身材臃腫,但卻出奇的靈活,力量也奇大,再加上天生躲避危險的天賦真的是讓一良刮目相看。起初一良和豐哥對練,打著打著距離就會拉開,如果在實戰中根本施展不了近身格鬥術,最終就會演變成互射局勢,形成兩敗俱傷的結果,所以“近”字是後面幾字的前提。以此類推,簡、快、准幾字要訣均是建立在對之前要訣掌握的前提之下才能實現的。
前三天,一良基本都在被動的應付,再加上力量上與豐哥的差距較大,吃了不少苦頭,豐哥下手也不留情,一良除了臉部沒被打過以外,身體其他部分受盡了蹂躪。第四天開始,一良似乎有些入門,利用速度上的優勢,開始輾轉騰挪,與豐哥對練時的距離也逐漸拉近。一良發現,距離越近,相對來說他自己的優勢反而更大,被豐哥直接攻擊到的幾率越來越低,甚至有幾次,他竟繞到豐哥的側面拍打到了豐哥的腰腹。
“哎我說小子,你以前是不是學過格鬥啊?”第三日訓練後豐哥不高興的問:“學過就是學過,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按你這進步速度,用不了一年半載就能跟我水準相當,再加強幾次實戰經驗,嗯……”豐哥話說的此處欲言又止。
一良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豐哥,也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這麼問:“沒有、沒有啊、真沒有!”結結巴巴的一連否定了三次。豐哥意味深長的看著一良也不再言語。
第四天一早,路同塵就召集了眾人集合,看來是對案件的調查有了新的進展。
這次路同塵安排小隊成員在地上的辦公室集合,一見面,就讓一良易好容,跟上次行動一樣的容貌,同時問豐哥HD和漢娜的身份是否跟丁毅再次確認過了,豐哥肯定的說:“丁毅已和國際刑警組織再次確認過,如果還不放心,就只能找機會搞到二人的毛髮做個基因比對了。”路同塵思索片刻說:“還是多加小心的好,一會他們二人就會到。”說完看著豐哥。
豐哥嘿嘿的壞笑了幾聲,點頭答應著卻隨口對一良說到:“你去搞定漢娜的頭髮,一根就行,要是能搞到毛髮,我就請你小子喝酒!”說完豐哥又壞笑起來,阿青鄙視的瞪了阿豐一眼。
一良想了一會頭髮和毛髮的區別才最終搞清豐哥的惡趣味。可即便是頭髮,一良又有什麼辦法搞到呢?再說這樣不信任對方偷著確認身份的方式真的好嗎?
豐哥似乎看出了一良的想法,跟一良神秘的耳語說:“我看那個漢娜對你有意思,所以對你來說應該不算難事!我看好你呦!”說著豐哥朝一良擠了下眼,一良看的渾身一抖,真想問問豐哥是怎麼看出漢娜對他自己有那個意思的,或許像這種任務豐哥都是以類似理由推給新人的也說不定。
“啊?哦!那我試試吧。”一良撓著頭不置可否的回答。阿離在旁邊“咯咯咯”的捂嘴偷笑。這時一良才注意到站在阿離身旁的玄同竟然剪成了短髮,原來蘑菇頭髮型下竟遮擋著英氣勃發的一雙劍眉。
路同塵看了看表,自言自語說到:“竟然遲到了?”
dadadihe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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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AR----Center Axis Relock
事後,路同塵主動向一良提起玄同以及阿離孤兒的身世,在被雲老收養教育前,他們一定都經歷過世態炎涼人間冷暖,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玄同的自閉症就是那時造成的,也正是那段兒時的不堪經歷讓玄同格外的關心阿離不願讓她受一點委屈,因為只有他們才能做到真正的互相理解。
  一天訓練結束後,阿青來到一良身前說:“你的基礎最薄弱,但要記住,格鬥就是以死相博,當你面對敵人時就要有這種覺悟。接下來我會對你進行特訓!”阿青堅定的目光凝視著一良。一良能感覺到背後有道嫉妒的目光向他射來,阿青側過頭,朝後吼到“怎麼著,要不你和他一起接受我的特訓?先讓我背摔你二十次補回你這周欠的賬?”
豐哥見狀趕忙若無其事的轉開了頭,吹起了口哨。
第二天一早,一良照例准點到地下空洞集合,沒想到豐哥比他還早,見到一良來他上前就摟住一良的肩膀說:“兄弟,阿青要是問我怎麼會來,你就說是你非讓我過來陪著你,有個照應的啊!切記切記!謝啦謝啦!”說著豐哥攥緊了一良的手,一良簡直哭笑不得,心想:“我讓豐哥來照應我?照應?怎麼照應?是幫我挨打,還是大家兩個聯手二對一啊!”望著豐哥嚴肅、渴求的表情,一良只得為難的點了點頭。
不一會阿青一身黑色運動服出現,邊走邊把及腰的長髮在頭頂盤成髮髻,雖然運動服較為寬鬆,但仍舊掩蓋不住阿青曼妙的身姿,她嘴裡叼著髮卡,一眼看到豐哥只是故作發嗔狀的瞪了他一眼,卻什麼也沒說。
“阿青,豐哥說要過來照應我,哦不是,是我照應他,哦也不是,是我讓他來照應我……”一良嘴裡跑著火車。
“行了,行了!趕緊開始吧!”阿青不耐煩的說“我要教你一套適合在有限空間內或近身使用,並可以跟多種武器配合的格鬥技巧。
簡單的概括下,就是以極精簡、準確的動作,以自身軸線為中心旋轉為運動方式,防禦盡可能多的彈道或武器路徑,同時在給自身造成最小傷害的前提下對敵發動傷害最高的攻擊。
高度概括其精要就是幾個字:近、精、簡、快、准!
也可以說是CAR技巧的變種!”
“我說阿青,你說什麼?CAR,車嗎?跟車有什麼關係!”豐哥問。
“CAR是Center Axis Relock的縮寫,這三個單詞的意思是‘中軸線複鎖射擊法’,該技巧主要用於持槍射擊,但咱們任務的過程中真正決定生死的往往是近身搏鬥。因此我將CAR的技巧加以改進,用於近身格鬥之中,當然改進的技巧也可以任意與匕首、槍械的武器配合。”阿青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看的出她一定對這套格鬥方法傾注了大量心血,她對一良說:“你的劣勢在於體術的根基太差,優點在於瞬間的感知覺以及判斷力還不錯,因此你要揚長避短,切記,切記!”她邊說邊點著頭,模樣語氣像極了絕世高手在指點弟子。
“一良,這有幾把道具槍,可以射出彩蛋,現在給你一把大家做個簡單的演示,你也好切身體會下。只有你自己的身體才是你最好的老師。記住格鬥時身體給你的最直觀感受,跟隨自己的心意。”說著阿青遞給一良一把道具彩蛋手槍,一良拿在手裡感覺沉甸甸的。
“向我射擊吧,別擔心,全是彩蛋。”阿青微笑著說。
一良依令舉起槍,二人只隔一臂之遙,突然阿青身形一矮,一良慌張下,啪的開了一槍,阿青閃到一良左側,一良忙欲瞄準,還沒等調轉槍口,只見阿青左手刀狀朝一良手肘內側輕輕一切,一良握槍的手臂暫態彎曲成90度,同時又是啪啪兩槍,不受控制的槍響。
阿青就像能預測一良的動作一樣,在槍響前她只微微一低頭,借著一良手臂內曲的角度,只半步就移動到一良身體的右側,同時右手掌由下至上輕輕一托一良握槍的右手腕,啪又一聲槍響,竟是一良手指在慣性下無意扣動了扳機。
此時一良手中的槍正斜向上方指天,阿青剛才托一良手腕的右手順勢上行,以極快的速度輕拉一下槍筒後部的照門處,哢的一聲一顆彩蛋從彈膛處蹦出,一良反應過來,迅速後退並右轉欲調整角度再次瞄準阿青,但一良驚奇的發現她竟然不再移動,一良的槍口對準了她,她卻微微一笑。只見阿青抬手,一良“哢噠”一聲扣動了扳機。
dadadihe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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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晴天霹靂vs雨後微風
玄同一字一頓的俯視著一良說:“站起來!”短短三個字卻充滿了令人無法反抗的力量。不知為何,與他毅然的眼神對望,一良竟有些膽怯。
阿青見狀剛要上前打圓場,卻被路同塵伸手阻攔住了,顯然路想要看看玄同接下來的行為。
一良緩緩的站起身,不再和玄同有眼神上的交流,這樣會讓他表現的自然一些,即便是被打幾下也不能露出怯色,那樣會損了面子。於是一良雙眼盯著玄同鼻子偏下的位置,餘光還能看清他在死死盯著自己,眼神中充滿了無法解讀的情緒,總感覺他的面目表情以及眼神搭配在一起有些不協調。
玄同就那樣死死盯著一良看了大概一分鐘,寂靜的一分鐘,二人近距離相對而視,地下空洞中安靜的連空氣流動的聲音都沒有。
“道歉!”突然,玄同開口說了兩個字,聲音不大,但由於過於寂靜,這兩個字一出口就在整個地下空洞裡迴響。
“玄同哥哥,沒事,他不是故意的,我知道!就是剛才我太著急!”阿離擔心發生不測趕忙解釋著。
“道歉!”玄同爆發式的大喊,一良的耳膜被震得嗡嗡作響,甚至可以感覺到從玄同嘴裡噴出的氣流。
僵持的局面被打破後反而不再像先前那般令人緊張,人們恐懼的大都源於對將要發生,但又不確定具體會發生什麼的未知。
這時一良意識到從始至終也沒對阿離認真的道過謙,於是他鄭重其事的向著阿離說:“對不起阿離,我剛才不是有意的,純屬意外。”同時微微鞠了一躬。
“沒事,沒事,一良哥哥,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就是我剛才太急,還出手打了你,我也向你道歉。”阿離說著也禮貌的向一良鞠了一躬。
玄同見一良已道歉,便轉身要走。豐哥突然打趣到:“這躬鞠的好啊,一拜天地啊,哈哈”,阿青趕忙向豐哥使眼色讓他閉嘴,阿離一聽這話剛露出笑意的臉上又現出了羞澀的尷尬,玄同正好剛轉過身望著阿離,見她的表情瞬間又由喜轉悲,玄同猛地轉回身一巴掌朝說話的豐哥臉扇來,豐哥站在一良的左側,見掌風將至,沒想到他的動作竟十分迅速,只見他向前一挺肥厚的肚子,順勢將臉向後移動了幾寸,躲過了玄同扇來的一掌。
“啪”的一聲,被豐哥躲過的一掌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一良另一側的臉上。一良被這一掌打的無名火起,心想:“本來事出意外,自己就被阿離打了一巴掌,現在道歉了,卻在眾人眾目睽睽下又挨了一巴掌,就算自己脾氣再好,也是個有血性的男人。”
此時玄同打了一良之後,竟毫不在意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雙手插兜轉身走開。他離一良已有三四米距離,突然一良飛起一腳朝玄同後背踢去。只聽路同塵和阿青同時大喊“不要”但他們離一良距離尚遠,根本制止不了。玄同聽見“不要”兩字,意識到一良要出手,頭部微轉過很小的一個角度,一隻眼看清了一良的動作,瞬間雙膝微曲做蓄勢之狀,右手從兜中掏出一物晶瑩剔透,一絲殺意閃現在玄同眼中!就在一良腳離玄同僅有三四十公分距離時,一良被身後兩隻有力的臂膀死死抱住,懸在了空中,說來也奇怪,瞬間一良的怒火煙消雲散,可能從一良踢出這腳那刻,一良的內心就知道不該這樣做,只是瞬間的嗔怒讓他失去了理智。
“哎呦我的好兄弟,是哥哥錯了,我太貧,千萬別動手啊,傷了大家和氣!”豐哥在一良身後嬉皮笑臉的說著,“不過你也真是缺練啊,我站在你前面,都躲過那一掌了,你怎麼就不知道躲呢,讓你阿青再好好錘煉錘煉你吧!缺練!真是缺練!”豐哥說錘煉時格外用力的拍著一良的後背,用力把他轉向後方。
“都怪你這張臭嘴,總胡說八道的。”阿青趕緊過來圓場“來讓姐看看,沒事沒事啊,就是有點紅,這下兩邊也對稱了!”
“咯咯咯”阿離又捂嘴笑了起來,只見他朝一良跑來,經過玄同時先親昵的耳語了一句,玄同便徑直的走了開去,不知何時玄同的手又收回到兜中。看著這一幕,一良心裡竟有些沮喪與失落。隨後她又朝一良蹦跳而來,真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擔憂與喜歡無縫切換的毫不違和。
一場風波,突如其來的如晴天霹靂,又轉瞬即逝的似雨後微風。整個過程中,忒彌斯都在遠處處於待機狀態,呼吸般波浪狀點狀圖案,一如既往的圍繞著正中心的漆黑空洞,在暗處閃耀旋轉著。
dadadihe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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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分水銀刺
“傻哥哥,你上當了!”,阿離伸出的手瞬間鉗住一良還在前伸的右手大拇指。
用力向一良胸前一推,由於是反關節方向猛然用力,一良吃疼並下意識的往回回縮了小臂,阿離早就料到一良會有此反應,借著一良撤手的力順勢向前向上一帶,緊抓著一良的右手推到了一良的右肩處。
由於一良本身高出阿離不少,猛地失去重心,再加上一直被她鉗制住右手的拇指十分吃疼,一良一下不得已竟順著慣性向右側躺倒了下去。就在一良向內彎曲的右臂即將著地,還懸空的瞬間,阿離的左手墊在一良右手手肘處,雙腿敏捷的壓在一良身上,右手再微微一用力,一良頓時感覺右手手肘處一陣劇痛,如果阿離再繼續用力,一良的手肘就會由於反關節受力而折斷。
瞬息間勝負一分,一良本就無意于阿離爭鬥,趕緊左手輕拍阿離的背部示意認輸。阿離也趕忙收力,剛要起身,不小心一腳踩到一良大腿內側一點點肉,一良頓感一陣鑽心的疼痛,“啊”的一聲慘叫。正好正對阿離耳畔,嚇得阿離一個沒站穩,撲倒在一良胸前,一陣清幽的體香沁入一良心脾。
“哎呦喂!你倆這跤摔的夠有創意的啊!”旁邊的豐哥立馬起哄到。
阿離滿臉羞紅的趕緊推開一良要起身,一良倒在地上看著豐哥解釋著剛才的意外,見阿離要起身,忙伸手想助她一臂之力,慌亂中一良的手竟鬼使神差的碰到了不該碰的部位,柔軟的感覺從手掌傳遍了一良的全身,“啪”的一聲響,一良的臉上多了個纖細的掌印,頓時一良眼冒金星,突然兩道寒光一閃,一良還沒看清是什麼,只模糊的聽到好像是阿青的聲音喊了句“住手!”就暈了過去。
等緩過神來,一良發現豐哥坐在身旁在幫他揉著已經紅腫的臉頰,邊揉豐哥嘴裡還邊叨咕著“值啊!這一下挨的值啊兄弟!沒看出來你小子這方面這麼老謀深算啊?最高明之處就是偽裝成意外!意外啊!那還不是摸了白摸嗎?嘿嘿嘿,這點我可要向你學習!”說著豐哥壞笑起來。
“豐哥啊,你就別再挖苦我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一良焦急的解釋著:“對了,阿離和阿青人呢?”
“哎呦,我說你小子難道還惦記著再來一次怎滴?別急,別急啊!不過我可告訴你,剛才要不是阿青眼疾手快攔住了阿離妹子,你小子現在估計就在醫院了!不過你別高興的太早,阿離妹子可說了,跟你沒完,沒玩你懂不,沒完沒了啊,嘿嘿,歇會接著打你,哦不對接著跟你對打!”豐哥說的竟捧腹大笑了起來。
忽然一良身後傳來阿離嗔怒的大喊:“我以前只當你有點傻,沒想到你還壞!你、你比這臭阿豐還壞,他壞一眼就能看出來,壞的沒心沒肺;你倒好,你壞的道貌岸然,大壞若愚!我、我一定告訴爺爺,讓他好好懲罰你!哼!”一良趕忙回過頭去,只見阿離粉面桃花別樣紅還餘怒未消的瞪著他,雙手裡竟各多了根寒光閃閃一尺長短的銀針:“你站起來,咱們繼續!”阿離纖纖玉手矯捷的翻轉,帶動著銀針飛快的旋轉。
身旁的阿青捂嘴偷笑,一手拉住阿離說到:“快收了分水銀刺,我估計啊一良也是得了異手症了。不過你也知道,這異手症可正表現的是這人內心深處真實的想法啊阿離妹子!哎我說一良兄弟,你還沒有過女朋友呢吧?”說完阿青和豐哥竟同時大笑起來,阿離這次被氣的轉過了身去,身體像過電似的微微發抖,不一會只聽她嚶嚶的哭了起來,嘴裡叨咕著“你們合夥欺負我,嗚嗚,我回去了,不跟你們在一起了,我找爺爺去!”說著阿離手腕輕輕一抖,銀刺收進衣袖之中。
路同塵見狀趕緊安慰著阿離同時責怪阿青和豐哥玩笑開的過火。就在眾人慢慢緩和氣氛之際,一直如同隱形人般沉默著的玄同竟慢慢走向一良,眾人都是一呆,阿離此時氣消了大半,轉過頭來不解的望著玄同,不知他要做什麼;豐哥坐在一良身旁幫他揉臉的手也停了下來;一良更是摸不著頭腦,自忖到:“自從加入小隊後,就跟玄同沒有過交流,對他簡直沒有任何的瞭解。難道他要替阿離出氣不成?明眼人誰都看得出,阿離對他十分有好感,加上道聼塗説二人的過往,稱得上是青梅竹馬,一良自問雖然對阿離也有些懵懂的好感,但自知毫無希望,更不敢有什麼非分之想。這次純屬意外,讓阿離這麼個冰清玉潔的姑娘在眾人面前出醜,確實是自己的錯,唉,如果玄同真要替阿離出氣,打就打吧,反正木已成舟再怎麼辯解也都是越描越黑。”
只見玄同走到一良面前,低頭俯視著一良,良久之後一字一頓的說:“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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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鬼靈精怪
“阿青你大意了,嘿嘿,來吧到哥懷裡來!”豐哥壞笑著睜開一隻眼說到,同時一用力將阿青掀翻在地,就勢就想撲倒阿青身上。
阿青身體還未落地,左手一撐,未被抓住的右腳尖輕輕一點,便保持住了平衡,見豐哥的左手已到自己右肩部,右手一抬便抓住了豐哥左手的手肘,同時一個九十度臉面朝下雙腿攢縮,順勢用全身的力氣將豐哥的左手肘壓在自己身下!
“哎呦!疼死我了,輕點輕點我的好阿青!我服,我服了!”豐哥的慘叫聲如雷般響徹在地下空洞之中。
“你瞧傻哥哥!任憑他臭阿豐的體重再重,但是阿青憑自己全身的力量而且還是置空過程中,也能輕易的制服他!這招就是柔術中最經典的一招變招,反向肘關節,稍微一用力,臭阿豐的胳膊就完了!咯咯咯”阿離給一良解釋著,同時朝阿青大喊:“問他服不服,還亂來不,哼臭阿豐總占阿青便宜!”一良竟沒想到阿離居然對格鬥技巧如此熟悉。
“哎呦,阿離妹子快幫我求求情吧,就別火上澆油啦,我不敢不敢啦,我請你們吃飯還不行嗎!”豐哥單手從肩部都被阿青壓在身下,另只手不斷拍打著地面央求著說。
“阿青啊,你看豐哥疼的都拍地了,就放了他吧!”一良忙幫著求情。
“咯咯咯!”身旁的阿離又銀鈴般的大笑起來,“我的傻哥哥!他那不是疼的拍地,而是拍地是認輸的表示,你是真的什麼都不懂啊!咯咯咯”說著阿離笑的前仰後合,似乎一良的無知相比阿豐的被整更能給她帶來歡樂。
“哦,是啊,呵呵,我還真不知道啊!”一良撓著頭,紅著臉說。
“臭阿豐,我要吃牛排,喝紅酒!你同意不!”阿離嘴上雖然問著阿豐是否同意,但語氣顯然沒有給他選擇。
“行行行!吃最好的牛排,喝最好的紅酒!妹子!快讓你阿青放手吧!”豐哥仍在不停央求。
在阿離、一良二人的求情下,阿青放了豐哥,豐哥連忙向後跳開兩步揉著自己的手肘,完全活動開後,臉上又現出吊兒郎當的神情,嘴裡不住的碎碎念著:“真香,真香啊!阿青你用的是什麼香水啊,剛才那姿勢貼著你腿那麼近,可真香啊!”說著豐哥閉起了眼,享受的伸長了脖子,用力吸了口氣。
阿離、一良相視無奈的一笑,只見阿青身形一晃已到豐哥面前,口中狠狠的說到:“我再給你們做兩次演示!看好了啊……”
在被阿青像扔大型毛絨玩具一樣過肩摔了兩次之後,豐哥揉著屁股一瘸一拐的坐到圈外休息去了,這次他不再臭貧;阿離本身似乎有著不淺的基礎,對於這些技巧也不太專注學習;玄同除了一直呆呆的聽阿青講述,靜靜的看著發生的一切外,基本也沒有什麼動作上的練習。阿青對他倒也沒有什麼嚴格的要求;相比之下路同塵卻十分配合阿青教學,更可以看出他扎實的格鬥技巧,在豐哥退出後,演示都是由路與阿青完成,在他兩的搭配下,一個個殘酷暴力的格鬥姿勢反倒顯出了幾分優美,二人反復將各種動作慢慢演練、拆解,其間更無須多加言語溝通,可見他們二人配合熟練;對於一良來說,所有有關格鬥的印象都限於以往各類影視作品而已,他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有機會親身學習。前幾次任務,有阿青、路同塵在身邊時刻庇護,讓他覺得十分有安全感。
阿青似乎看出了一良的想法,在經過一周左右的基礎性訓練後,特意安排了一次一良與阿離的模擬對練,要求只有一個:在不給對方造成永久不可逆傷害的前提下,儘量實戰。
阿離只是略一吃驚,馬上高高興興蹦蹦跳跳的走到訓練場地中央,微側著頭朝一良咯咯笑著說:“傻哥哥,來吧。”
一良有些扭捏的走向她,在還相距兩三米距離時,阿離伸出了右手要與一良相握以示禮貌,於是一良邊伸出右手邊說:“阿離,請多多指……”教字還沒出口,只見阿離嘴角微微鬼靈精怪的一笑,口中小聲嘟囔了一句:“傻哥哥,你上當了!”,同時伸出的手瞬間鉗住一良還在前伸的右手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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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火化
“什麼情況?怎麼回事?”路同塵少有的出乎意料,旋即恢復了平靜,再次心平氣和的問丁毅:“不要著急,你把瞭解到的情況詳細說下。”
“哦,好的!”從聲音裡就能聽出丁毅有些自責:“本來按照規定小張這樣的軀體,即使他的家人同意,也還要再停留一段時間,待調查程式確定不再需要取證時才能火化。但就在阿青取得屍檢結果後,由於工作人員疏忽竟將軀體處理了!?”
“是巧合嗎?事出巧合必有妖啊!老丁!”阿豐晃蕩著腦袋說:“快說說怎麼就給處理了呢?停屍房的老大爺喝多了嗎?”
“調查的十分詳細,因為上級正常例檢,遺體都需要清潔的,之後就……就把標牌搞錯了!”丁毅支吾著說:“張的家屬也十分不滿,表示本來就不同意手術,現在人沒了連遺體都沒了,他們不管是誰做的手術,情緒很不穩定,聽說按照老家的習俗是要落葉歸根入土為安的,他的父母現在還在門口……”丁毅說話有些囉嗦,時不時還朝門外張望著。
“好吧,你先安撫下家屬,之後給我個詳細報告,我要向上彙報!”路同塵眉頭緊鎖,口中小聲重複著:“上級例檢、上級例檢……阿青,對張病理方面的取證程度完成了多少?”
“我剛才提過,只是剛對張的遺體有個大概的瞭解,異手症這種病症本就極為罕見,具體手術的方式還沒有來得及研究,而且即便想要深入調查,僅憑我個人或者國內的個別專家在短期內也是不現實的,需要向全球範圍內該領域的專家求助,組成專家組。你要知道,本來錢教授就是該領域的專家,但就算是他都沒能參與對張的手術,可想手術的技術複雜程度。非要評估下取證完成度的話,估計連兩成都不到!”阿青竹筒倒豆子般乾淨利索的說。
“老路,這事有妖啊!”豐哥湊到路同塵身旁,神秘兮兮的說。
“嗯,等等丁毅的詳細報告吧!”路同塵若有所思的說。
時間一晃,幾天過去了,對X組織的追查似乎又陷入了停滯,自從上次從鬼火資訊中推理出天狼星後,就再毫無進展,進而又被突發的“異手人”事件所轉移了注意力。
一天,大家在一起討論接下來方向的時,路同塵對阿青說:“既然接下來需要一段時間跟蹤調查,那麼在這段時間了,阿青你就教教大家一些防身的技巧吧,前兩次任務讓我意識到這點是咱們隊員的軟肋。”阿青痛快的答應。
起初的兩三天時間內阿青一直教授大家防身以及格鬥技巧的基本功,包括坐臥站姿,步伐、重心控制、力量、速度、爆發力、人體構造等的講解與演示,大家熱情都較高,尤其是豐哥,能借著這個機會跟阿青有近距離的接觸簡直是求之不得,很多次他都主動要求拿他自己胖憨的身軀做模特演示,造成大家對人體結構的掌握一直不十分準確。
隨著訓練的進程推進,阿青的教學也逐漸進入到實戰層面。在基本理論之上,阿青又介紹了站立技、投摔技、地面技等格鬥技巧以及拳擊、跆拳道、柔術、摔跤、泰拳等。需要演示時,不等阿豐反應,阿青就直接拎起豐哥摔來摔去。
“阿離啊,你看阿青身材那麼苗條,跟她比豐哥像頭小號的棕熊,怎麼能被她那麼輕易的摔來摔去像個小孩子一樣呢?”一良吃驚的問著身旁津津有味觀看的阿離。
“咯咯咯,這你就不懂了吧傻哥哥!格鬥尤其是投摔技、地面技,著重憑藉的是技巧而不是體重!你看阿青這個動作,就運用的是腰腹的力量和上身小肌肉群瞬間的爆發力!”阿離話音未落只聽又一聲悶響“撲”的一聲,豐哥再次被阿青過肩重重摔在了空洞柔軟的地面上。
豐哥躺在地上假裝失去二樓意識,半天一動不動,一良關切的問阿離:“豐哥不會被摔壞了吧!咱趕緊過去看看?”
阿離詭譎的一笑,尖尖的小虎牙偷著調皮:“傻哥哥,你就是太傻!這臭阿豐壞主意鬼心眼多著呢!這又不是第一次被阿青修理,你不用擔心,瞧他那一身肥膘,咯咯咯。”說著阿離壞笑了起來。
阿青走到豐哥身旁,用力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別裝蒜了你!快給我起來,還要做別的演示呢!”
豐哥依舊一動不動的躺著,阿青右腿後撤,左腳支持重心,不耐煩的剛要再補一腳,瞬間被豐哥抓住了左腳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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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左利手
其次,對張的屍檢結果顯示:
一、張接受過某種程度的“裂腦”手術,簡言之就是把聯接人大腦左右半球的胼胝體部分切除,一般是對癲癇症患者的手術治療方式。但具體手術的方式還沒有來得及研究,看似除了胼胝體外,還有部分腦組織經過了些不明的處理。
有關異手症這種病症,醫學界瞭解的尚十分有限,僅有很少一些外國學者發表過有關論文。
二、張體內有丙戊酸鈉藥物的殘留。證明他確實是服用過此類藥物。但丙戊酸鈉的半衰代謝期是8至12個小時,按事發時間推算,張體內殘留量應屬微量,但實際卻殘留大量。這點說明張應該在被殺前也服用過丙戊酸鈉!
可張在被殺前一直與大家共處一室,經過瞭解,看守張的特勤證實,張絕對不可能在先服用任何藥物。每日張的用藥都要經過異常嚴密的檢查流程,由專人送藥並監督其服用,張被殺前還尚未服用那天的藥物。
三、張的死因是肺部兩處貫穿傷導致的急性失血過多;還有一處沒有形成貫穿,魯伯特之淚在張的肺內部爆炸,造成肺部創傷性損傷以及心臟的……
“啊!快別繼續說了!”阿離雙手捂嘴,又趕忙改為捂住雙耳,驚恐的說著。
眾人也都面露異色,很難想像張在死之前經歷了何種痛苦。
稍等片刻後,阿青著重說到她在調查中發現一點可疑之處:“嗯,有一點我也是剛剛在會前才覺察出問題的。”
“什麼呀,怎麼啦阿青?”說著豐哥趕忙湊到阿青的身旁。
“你給我站一邊去!”阿青大吼之後,馬上變得平靜的說:“在會見張之前,大家在學校瞭解張的情況,無意間從他的同學口中瞭解到張是左利手。這點你還記得吧?”說著阿青問阿豐。
“啊?哦!對對!左撇子,左撇子!記得!記得啊!這有什麼重要的嗎?”阿豐邊說邊又湊上前來,顯然豐哥對這個細節沒太在意,阿青鄙視的瞥了豐哥一眼,繼續說到:“我查了下有關異手症病患的資料,發現一般異手症患者都是發生在非優勢側,也就是說張的異手應該發生在右手!”
“啊呀我說阿青啊,人都死了,現在還提什麼左手右手有什麼用啊!對了,今晚哥請你去吃牛排怎麼樣啊!嘿嘿”豐哥獻媚的說。
阿青瞪著豐哥,柳眉倒豎、櫻唇微張,口型是個“滾”,但卻沒發出聲:“你們還記得嗎?事發時,錄影中張用的是哪只手?而張在遇害前,發作異手症時又是那只手?”
“我記得,我記得!餐廳中是左手,遇害前是右手!”阿離舉手搶答著。
“不錯,這就是問題所在!”阿青用拳錘著阿豐的胸口說:“首先,是張到底有沒有異手症?其次,即便張真有異手症的話,那麼在餐廳時他究竟是發病了?還是裝病!”
豐哥一臉痛苦但又十分享受的揉著胸口,恍然大悟的說:“哎呀!阿青啊,你可真棒!”
路同塵聽到此處也明白了阿青的意思,沉穩的說:“看來對張的調查還要繼續深入!能不能從他的遺體中分析出,他究竟有沒有異手症,以及他接受手術的具體細節及方式呢?”
突然忒彌斯出現在路同塵面前,冰冷的說到:“丁毅有緊急情況與你聯繫!秘密級別可現場公開!”
“好的,馬上接通連線!”路同塵果斷指示。
話音剛落,丁毅焦急的神情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全息影像之上,只見他口中嗷嗷的大喊大罵著什麼,聽起來是在埋怨手下的辦事不利,暴起的血管似乎要衝破太陽穴處皮膚,看著讓人心驚:“哦!老路啊!我都不知該怎麼說才好了,我這幫手下……哎”丁毅欲言又止,低下了頭。
“發生什麼了老丁,我看你背景是在法醫那吧?”路同塵敏銳的觀察到。
“哎,是啊老路!阿青今早特意囑咐過我,我趕緊聯繫手下確認,沒想到,沒想到能發生這種事啊!”
“我說!你能不能痛快點趕緊說,發生什麼了啊!看你一身魔鬼筋肉的怎麼說話那麼不爺們呢?!”阿豐著急的催促。
被阿豐一激,丁毅豹眼圓睜脫口而出:“張的屍體被火化了!”
“什麼!”在場眾人異口同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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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断桥
第二次任務就這樣完成了,與第一次任務後的身體勞累不同,這次結束後一良一閉眼各種曾經經歷的畫面就會在眼前閃回,尤其是晚上躺在床上快要入睡的時候。
但是有一天深夜,一良輾轉反側難以入睡,鬼火播放的那段溫婉幽怨又略帶詭譎的旋律,憑空出現在一良腦中,音樂的力量就是如此神奇,隨著旋律的包圍,一良從上至下逐漸的放鬆下來並很快入睡。於是第二天一早,一良就搜索那首夜曲,並將他下載至手機,在緊張或閒暇時就會放來聽聽。
在此期間,一良也領到了人生第一份工資,雖然少的可憐,但他還是十分高興,畢竟從幼稚園開始上了將近20年的學,這是第一次用自己的能力掙到了錢。豐哥起哄非說要讓一良請客,一良說下個月一定,這個月要孝敬下爸媽,豐哥聽他這麼說還很高興的誇一良孝順。
一良有時覺得豐哥很可愛,都中年大叔了,時不時還像個孩子,嬉笑怒駡十分隨性,不像路同塵,平時都是不苟言笑板著臉只知道工作,偶爾哈哈的大笑幾聲聽多了都是一個調調,連頻率都沒有任何變化。還有件事,一良心裡覺得奇怪,但不方便問眾人,那就是:
大家好像都是單身,阿離跟玄同是孤兒可以理解,算是個巧合;豐哥一直單著,他這樣的人,估計也難有女人真心願意跟他;阿青雖說身材完美,長得標誌,但性格硬朗又十分高傲,誰都看得出她仰慕路同塵,根本不會接受其他男人的追求;至於路同塵呢?他和豐哥在女人眼裡估計是兩個極端,一個是毫無安全感吊兒郎當的混混,另一個則是毫無情調只知道工作,而且還是理性至極的工作狂,這樣的男人,估計正常女人也難以相處。一良雖然也沒有談過戀愛,但他平時看過不少有關感情方面的書。
一良搖了搖胡思亂想的頭,拉回奔逸八卦的思緒,不斷跟自己強調著,這只不過是一份工作而已,普通的工作,首先能個獨立是最重要的,其次就是儘量在工作的同時能夠開心些,比如:可以不用考慮世俗的套路,想說就說,想做就做,想笑就笑,這樣就很好!
幾日休息調整的時間一晃而過,張雖然突然被殺,但對案件的調查卻一直在按照路同塵的指示進行著,“朝聖者”小隊成員依約在本部地下空洞集合,交流著近幾日獲取的資訊:
首先,阿青對醫學有相當的專業知識,由於其前特種部隊經驗,在醫護方面更是經驗豐富。她查找了相當多有關異手症的醫學資料為大家普及相關知識。
所謂“異手症” 是一種不平常的神經病症,患者的手好像被不明的神秘力量控制。異手症發生原因,現在已知的可能性包括:左右大腦分割,腦部手術,中風或傳染病。
人的大腦由左右兩個半球組成,左右腦主各有分工,左腦主管語言、意識、分析計算以及右側軀體,右腦主管整體感知、空間想像力、音樂繪畫以及左側軀體。來自身體左半部分的資訊傳入大家的右腦,來自右半部分的資訊傳入左腦,然後通過連接兩個半腦的“橋”——胼胝體,把左右半腦的資訊交流協調起來。
而當胼胝體發生損壞時,常常會造成“一側腦無法讀取另一側腦訊息”的現象,一種推測,在此種情形下,有可能會使得一側腦所控制的另一側肢體產生自發性不受控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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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穆拉諾高腳杯 引子 千年的羈絆----打鐵與琴弦
“哥哥,你又在擺弄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了,小心一會父親發現了又要說你不求上進!”少女興致盎然的假裝埋怨著少年說。
“一會兒,只需要一會時間我就能證明我的想法。再說了,我早就把這個學期要學的課程掌握啦,已經通過了老師的考試。”少年頭也不回的邊在木屋的牆上釘著大小一致的釘子邊說:“來,幫我把這些金屬弦系在這幾根釘子上,要特別注意系的方法以及鬆緊程度,一定要保持一致啊!”
“哥哥呀,真搞不懂你的想法,即便琴聲再優美也只能存在短短的一瞬間而已,同樣的樂譜,不同的人演奏出的音樂也都是不同的,這可是你說的吧?”少女微側著頭,露出小虎牙問著少年:“所以即使你把琴藝研究的再透徹,也不可能流芳百世!那你做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少年並不回答,只是小心翼翼的端了碗水,平放在固定金屬弦牆前的桌子上,微笑著看了看妹妹說:“我不行,但也許它可以!”
少女雖然不清楚哥哥到底要做些什麼,但每次都會有些出乎意料有趣的收穫,於是便按照哥哥的示範繼續幫他開始系金屬弦。
遠方的夕陽染紅了天邊,耕作的人們紛紛趕著牛羊,攜著農具走在回家的路上。兩個女人談論著近幾天聽來的趣聞,聽說遠方來求學的那個富商家的男孩,居然接連幾天跑去觀摩打鐵,莫不成他未來也想打鐵?
忽然,一陣悠揚的里拉琴聲由遠及近的響起,斬斷了女人們連成一片的笑聲,靜謐的湖水也好像感應到了優美的琴聲,泛起了片片金色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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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章 千年的羈絆----七弦里拉琴
“叮噹、叮噹、叮叮噹當、叮叮噹當……”少年左手持七弦里拉琴,右手撐著自己的下頜,全神貫注的在傾聽鐵匠師傅與他的徒弟叮噹的打鐵之聲。師傅掌小錘、徒弟掄大錘,二人虯結的肌肉在炭火與汗水的映襯下顯得棱角分明。
“喳~~~”尖銳的淬火之聲將少年從陶醉的欣賞中拉回了現實,打鐵師傅走近他問:“你就是那個全城有名的里拉琴演奏少年吧?你是想委託我打造些什麼用具嗎?”
“哦,不,先生!”少年彬彬有禮的回答:“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麻煩您變換鐵錘、鐵塊、鐵砧的大小與形狀,當然我願意為佔用您的時間而付錢。”
鐵匠師傅擦了擦頭上的汗水,不解的問:“我打什麼都可以嗎?”
“是的!您可以自由選擇打什麼都可以,或者也可以完成其他人交給您的訂單!只要您變換鐵錘、鐵塊、鐵砧的大小與形狀就可以!”少年點頭再次確認著。
“哦,為什麼你這樣的少年會來到我這裡,並且提出如此奇怪的要求呢?”鐵匠師傅右手指著少年的里拉琴不解的問著,顯然他無論如何也搞不懂,眼前這個善於音律的少年能與打鐵這種粗陋的力氣活間有什麼聯繫。
少年微微一笑,擎起左手中握著的七弦里拉琴熟練的演奏起來,悠揚的琴聲如潺潺清涼的溪流,緩緩的飄蕩在鐵匠鋪之中。就這樣,少年邊演奏,邊輕聲的說到:“我覺得您打鐵的聲音就如這琴聲般好聽!他們二者間一定有著某種聯繫!”
“哦,是嗎,真是個有趣的少年啊!哈哈哈!”鐵匠師傅聲如洪鐘的笑到,轉身朝鐵砧走去,吩咐著徒弟按照少年的要求更換起鐵錘、鐵塊、鐵砧。
就這樣,悠揚的琴聲與叮叮噹當有節奏的打鐵之聲彼此交融,回蕩在千年的古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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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善良的犧牲

陽光明媚,層巒疊嶂的山巔,典雅的別墅中播放著安魂彌撒羔羊頌,一男一女站在一位老人桌前默默不語。良久,樂曲將半,歌唱進入高潮,細雨般的旋律由默默的吟唱突變為男女高音的對唱。
女人流下了眼淚,大聲質問身旁的男人,“你為什麼要那麼做,你有什麼權力裁決他人的生死?”
男人毫不在意的輕蔑的回答“他殺了人,早晚都是這個結果!”男人意識到自己的回答非但不能讓女人息怒,反而惹得女人更加怒目而視,於是緩和了些口氣繼續說“再說了,我還不是為了保護你嗎?你為什麼要再次給他下藥,萬一被他們發現了怎麼辦?你是想讓他在那幫蠢貨面前再犯次病,從而證明他的無辜對吧?阿宇,你心軟了,這會害了你,你忘了你……”
“行了,阿寂你下去吧,這次做的不錯,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休息吧。”老人打斷了熱寂的話。
“我沒得選,只能殺了他滅口,以後大不了再不牽扯不相干的人了唄。”熱寂轉身的時候還是繼續說,話語是在請求,語氣依然顯得生硬。
“哢噠”一聲,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老人語重心長的對女人說:“阿宇啊,我知道這次的事一定對你影響很大,但你也看清了人性的醜惡。
人們總是會給作惡冠以各種冠冕堂皇的名頭,姓錢的參與過計畫,死有餘辜;小張被金錢、名利所吸引,最終居然放任自己的憎恨去殺人,這不都是人性惡的體現嗎?”
女人抽噎的更加厲害,打斷了老人的話說:“您知道張在死前還跟我說了什麼嗎?”女人眼中含淚但目光堅毅的盯著老人問:“他說雖然我跟在餐廳時容貌不同,但他知道在餐廳時,就是我在他的咖啡裡放了丙戊酸鈉,就因為我眼中擁有相同的善良!他還叫我別擔心,他不會說出去的。他早就知道是我,但至死他想的都還是保護我,不說出去……他甚至都不知道我究竟為什麼那麼做,就僅憑一個眼神……”女人梨花帶雨的泣不成聲。
老人語住,蹣跚著來到女人身邊,佝僂著身軀輕撫著她的後背,沙啞的說:“啥丫頭,善良是需要犧牲的!”低沉悲憫的吟唱在莊嚴的管風琴聲中漸入尾聲。
窗外雖然陽光明媚但實已入初冬,滿山的紅葉大都早已凋落,一隻烏鴉鳴叫著落在窗外陽臺扶手上,搖晃著頭不解的朝屋中觀看,一陣寒風略過,裹挾著片片黃葉兀自旋轉著飄向了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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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異手症

張瞪大了雙眼死死的盯住坐在他對面沙發上的三人。溫文爾雅的氣場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爆發的憤怒,只見他的右手慢慢舉起,鎖著他右手的鎖鏈被扯的筆直,但他仍在拼命用力,鎖鏈連接處被他的右手拉的“嘎嘎”作響,他的手腕處被勒的現了血痕,但他似乎根本感覺不到右手的疼痛。播放的歌劇,女高音恰好正在此時進入了高潮,安詳婉轉的旋律急轉為駭人的奏鳴。
只見張突然的現出驚恐的神情,結結巴巴的說“就……,就是這個,異……,異……手……症”說完他突然望向漢娜,剛要問她些什麼,只見他身上現出三個紫色光點,青姐大叫一聲“趴下”,話音剛落,只聽“啪啪啪”三聲,張身後的地板上出現兩攤玻璃碎屑,張身上現出三個紅色斑點,斑點迅速的擴散開來,顏色變得殷紅。
路同塵第一個反應猛然躍起,跳過沙發邊向身後的窗外跑去,同時頭也不回的大喊:“阿青照顧好大家”,同時他一把抓起窗邊的窗簾裹住頭臉,一個健步撞碎玻璃沖出窗外。
阿青關切的望著路的背影,口中命令到“全部趴下!”。
H則從沙發的後側迅速接近窗邊,身體躲在牆後,在向外查看,而漢娜則沖到了張的身旁在查看他的傷情,張的左手緊緊抓住鎖鏈似乎仍在做著掙紮,而他的右手則輕輕的扶住漢娜的手臂,由於肺部貫穿,張說話已十分困難,他用力將漢娜拉近了他自己的嘴邊,在小聲的跟她說著什麼,漢娜臉色微微一驚,隨即又回復了平靜,緊接著一絲淚水劃過漢娜的臉龐,滑落在地。張致死,右手仍抓住鎖著他的鎖鏈死死不放,似乎是在用盡全力想掙脫鎖鏈的束縛,手腕處的勒痕印出了鮮血。
幾分鐘後一切都歸於平靜,路同塵檢查了周圍的環境後從大門回到屋內:“是無人機!跳窗出去時聽見隱約聽到細微的無人機聲音!如此說來,很有可能又與熱寂以及X有關,只是更加搞不清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張情況如何?”
阿青朝路同塵輕輕搖了搖頭。
隨後,漢娜向眾人轉告了張臨終前說的話:“張猜測錢教授很可能是在利用他創造異手症患者從而進行研究,他自以為不恨錢教授,但當在餐廳,錢被張的異手殺害時,他才明白異手代表的是他內心真正的自我,人性中的貪婪與仇恨!他甘願做被獻祭的羔羊,願人們內心的惡可以被救贖!”說完這段話,眾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眾人挪至另一個房間,路同塵安排到:“丁毅,後面的事麻煩你處理,對張進行下屍檢;通過這次,大家可以明確的證實,熱寂與X跟這次的事件絕對相關,只是他們具體的目的尚不明確;接下來大家一方面需要加大對X的追查,另一方面可以順著這次案件的線索,查一查錢教授以及他參與的一些項目。”
“哎,我說老路,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沒弄清,這小張既然知道自己一旦吃丙戊酸鈉就會犯病,那他在餐廳為什麼還要吃這藥呢呢?”豐哥不解的問。
“很簡單,他想驗證下自己的人性究竟是善,還是惡唄?”H直截了當的回答,同時看了看漢娜,但漢娜並沒有看他。
“什麼意思?”豐哥仍不解的問。
“哎呀,你還真是腦子慢啊,你結合剛才漢娜姐講的,張臨終前的遺言再想想!”阿離說。
“嘿嘿,我剛才沒注意聽講啊,剛才說什麼了,阿青啊,你給我解釋解釋唄?”豐哥朝青姐嬉皮笑臉,真是好不了三分鐘就又原形畢露。
青姐輕搖著頭,對豐哥無可奈何的說:“張說他一直相信自己內心不恨錢,但直到在餐廳看見錢被自己的異手所殺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內心也是有恨的,這恨竟然大到讓他殺錢!現在明白了嗎?”青姐對錢教授的稱呼變為了錢。
“哦,所以是張自己服用了丙戊酸鈉,讓異手病發,後面的事就交給自己的人性嘍,到底是裁決還是赦免錢教授,他都無所謂了唄?是這意思吧?”豐哥搖晃著腦袋說。
“嘿,我說豐哥,你這突然間說話就文縐縐起來了啊?”一良打趣的說,也試圖緩和下沉悶的氣氛。
“無論你是誰,都沒有權力赦免更沒有權力裁決他人所犯的罪行!”漢娜沒頭沒腦的說了句,表情顯得十分凝重。
“裁決或赦免……”漢娜的話如餘音繞梁般反復在在一良腦中迴響,“張自己主動服用了丙戊酸鈉嗎?總覺得有些奇怪!”等等!這其中好像有點問題!
一良突然想到在餐廳調查時,蘭榮若說的服務員端咖啡時碰到客人發生的意外,會不會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想到這裡一良突然大聲說:“還有種可能,也許是有人在張的咖啡裡偷放了丙戊酸鈉!想考驗人性的不是張自己,而是另有他人!”
眾人都被一良突如其來的話語搞得摸不著頭腦。
“而這個‘他’是將‘天平’與‘寶劍’交到張手中,任由張自己選擇罷了!”阿離進一步解釋到。
“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如果這幕後真是X在佈局的話,他們的目的又究竟是什麼呢?”一良不解的追問。
一絲驚訝從漢娜眼中一閃而過,顯然她對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少年,為何會敏銳的得出這般推論所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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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丙戊酸鈉

後來錢教授又單獨找到我長談,主要的話題就是,他接下來的項目要接個很好的研究課題,國際背景並且有充足的資金支援,還說有望獲得諾貝爾獎,他希望我能夠做他的助手。”說到這裡,張無奈的搖頭苦笑了下。
“哎,我說。這是好事啊,出人頭地的好機會啊!你不開心嗎?”豐哥疑惑的問。
“出人頭地嗎?”張反問著:“但錢教授說由於我的癲癇病史,雖然我能服藥控制,但對於高強度的科研專案來說,他還是會擔心有影響。”
“能有什麼影響呢?”阿青插話問到。
“首先,就是癲癇本身這種疾病就像定時炸彈,何時發病根本無法預測,即便服藥也不能完全避免發病。
其次,長期服藥,本身藥物就會有一定的副作用,有可能影響人的神經系統。
再有,科研專案有時候對環境條件要求的十分苛刻,試想我如何能在無菌實驗室中,透過層層防護服按時服藥呢?”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理解,張繼續說到:“坦白講,錢教授給出的條件真的十分誘人!我忍不住又重新權衡起手術的事。就在我舉棋不定的時候,家裡人居然跟我聯繫並180度的轉變,贊成我手術了!當時的我興奮異常,也沒顧得上多問為何父母會做出前後不一的轉變!只是覺得太出乎意料了。於是毅然決然的下定決心參加那個項目。直到手術後,我回家見父母時才得知,是錢教授安排他自己實際控制的一個隱名公司,發起了一個救助癲癇症患者的公益捐助活動,為父親籌集了一大筆善款。真的是‘一大筆’錢啊,父母從來都沒見過那麼多疊的鈔票擺在他們眼前。”
張著重強調著“一大筆”三個字,誰都能聽出他話裡的譏諷與恨意。隨著講述,他對錢的稱呼也由老師變為了教授,語調愈發的生硬。
阿離聽到這裡,白皙的臉龐有些紅暈,看來是有些生氣。
“那手術是否成功?聽你的意思,是又發生了什麼嗎?”青姐繼續問。
“手術?哦對,手術!”張重複著手術兩個字感覺有些飄忽的繼續說:“由於我的專業相關,本來就知道這類手術的風險性以及後遺症的可能性,所以手術前我詢問的非常詳細,各類風險告知我也閱讀的十分詳盡,甚至外國教授的手術團隊的全部成員我都接觸了,可以說他們的技術以及職業道德都無可挑剔。於是,我便同意了。至今我都能清楚的記得,接受麻醉後恍惚著被推進手術室的那一段路,是那麼的遙遠,仿佛我的身體從頭到腳都在受到擠壓,周圍是一片黑暗,無盡的黑暗,只要前方有那麼一點光明,那裡就是我夢寐以求的終點。但畢竟我是一名實驗物件,說白了與實驗室裡的小白鼠沒有本質的區別,躺在那裡任人處置,那種無助與恐懼也是無法形容的。”張說到這裡,又陷入了痛苦的回憶。

豐哥有點不耐煩的催促到:“哎呀快說重點吧!”
青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一段沉默後,張繼續講述:“聽錢教授和外國專家說,手術總體上很成功,術後我恢復的很良好。只是術後錢教授長期供給並讓我服用一種不知名的藥,並定期對我的身體狀況進行檢查,而且他還多次囑咐,以前的藥----就是你們也提到的丙戊酸鈉,一定不能再服用。我當時很納悶,手術既然很成功了,我肯定不會再服用什麼丙戊酸鈉本了,所以我也只當是錢的關心而已。
起初一切我都按照錢的囑咐照做,但每天都要多次服用錢給的不知名藥物,時間長了我就產生了好奇,到底錢給我的是什麼藥?有什麼效果?於是……於是有一次我就自作主張聽了一次藥!”
突然張大笑起來,面目顯得有猙獰:“哈哈哈,你們猜停藥後發生了什麼?哈哈哈!”他放肆的笑著,雙手以及腰上的鎖鏈“嘩啷啷”有節奏的作響:“後來我發現,只要一停藥,用不了多久我的癲癇症就會復發,你們說可笑不可笑?原來從一開始手術的目的就不是治療我的癲癇症,給我服用的藥也就是另一種治療癲癇症的藥而已吧?那這手術到底是為了什麼?我不斷的問著自己。於是我開始偷偷的調查。
可惜啊,憑我個人的能力,能獲得的資訊太少太少了,我也只能通過各種外國發表的期刊查到一些蛛絲馬跡,似乎錢的外國朋友在參與一項保密的與腦神經學有關政府實驗專案。這時我隱約意識到自己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於是,一次我故意服用了錢老師囑咐我一定不要再服用的丙戊酸鈉,之後,我終於知道他們對我做了什麼!”說到這裡,張毫無預兆的突然間瞪大了雙眼死死的盯住坐在他對面沙發上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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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抉擇

張挺起上身,向後靠在沙發背上,但他的雙手卻滑稽的被鐵鍊拽著懸在半空,繼續說到:“錢老師不但在校園生活中給了我很大幫助,而且不知何時,他私下瞭解到我家裡的條件後,還經常資助我的家人。起初就是給我一些生活費用,到後來連父親的醫藥費甚至是家裡的生活費用他都負擔。我也逐漸瞭解到,他除了在學校任教外還參與許多社會上的學術研究組織,甚至還擁有許多各種各樣國際組織機構的頭銜,他自己還有幾個公司,參與研究開發藥品以及醫療設備。難怪他的經濟條件會十分優越。
時間長了,他逐漸帶我去會見一些他的朋友,我能做的,也就是幫他開開車拎拎包,他的朋友除了一些商場上的人物看重利益外,其他大都是偏重理論研究的學術性專家,能跟著錢老師見見世面對於我未來的發展也是好的。
後來有一次……”說到此處,張再次停頓,呼吸明顯加快了一些。眾人都安靜的等待他繼續講述:
“後來有一次,錢老師帶我見了一位外國專家,那位專家說正在搞一個有關癲癇病手術治療的研究,說前景十分看好,能‘徹底根治’癲癇並防止再次發作,只不過現在還處於實驗階段正在尋找合適的志願者並免費提供手術治療。”再次的停頓,張的情緒顯然已經有些激動,雙手微微的在顫抖,束縛的鎖鏈不停的發出一種奇異的金屬摩擦聲音,讓人聽了十分的異樣。眼看張愈發的激動,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面前夠不到的茶杯,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眼看情勢就要失控。這時站在一旁不遠處的漢娜款步上前,將小張面前一直想夠但夠不到的茶杯向前輕輕推了推。眾人都沒料到漢娜居然會有如此舉動,來不及反應時只聽一人大喊。
“漢娜,小心!”H驚呼。
眾人都明白H的用意,張雖然一直表現的十分平靜理智,但他畢竟是個做出“割喉”惡行的兇殘罪犯,距離太近難免會有危險。
漢娜卻充耳不聞般的將茶杯舉起,遞到了張面前,柔和的說:“說了很多話,喝點水吧,只不過有些涼了。”時間停止在張接過漢娜手中水杯的瞬間,窗簾的皺褶將陽光分割成數個深淺不一的線段,斷續的投射在二人之間以及身上,張接過水杯的瞬間可以輕易的抓住漢娜的手,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謝謝,善良的姑娘!”張旁若無人的,接過漢娜手中的水杯,最大限度的佝僂著上身,用嘴去夠傾斜了很大的角度杯沿,以便能吸到杯子裡的水。直到張喝完了所能喝到的最大程度的水,被子裡還留有多半杯。漢娜毫不介意的又接回張手中的水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轉身回到自己先前站立的位置。
H從始至終都略帶怒意的緊盯著漢娜,顯然是在責怪她的魯蠻行事,眾人也都為她捏了把汗,同時又對她文弱外表下過人的膽識表示欽佩。
其實漢娜的舉動,更主要的目的是為了緩解張緊張激動的情緒,剛才的情形,如果不想辦法轉移下注意力,張很可能無法完成後續的談話。
此時,張又恢復了先前的平靜,向上推了下眼鏡,繼續講述:“我在得知這個項目後十分的激動,認為這簡直就是上帝為了拯救我而設計的,激動的同時,第一時間我就將消息告知了家人,因為手術需要家屬在場簽字同意。但當時我萬沒有想到的是在徵求家裡人意見後,父母居然都十分的反對,說‘他們不相信什麼醫療手術,鄰居家王大爺人就是沒在了手術臺上’。呵呵,當時我真是覺得無法和他們溝通,我還能清楚的記得當時聽他們說這句話時自己哭笑不得的表情,笑他們的無知啊!呵呵呵”張緊握著的雙拳在沙發鬆軟的扶手上用力壓出兩個深坑。
“父母一定都是最疼愛自己孩子的,他們是不想你冒風險。你的父母多好,你還笑他們無知!哼”阿離瞪著張狠狠的說。
“是啊,我明白,我明白。”張說第二遍他明白時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我思考了很久,後來也算想通了,不做手術就不做,大不了終身服藥。可……可後來錢教授見我放棄了機會,多次找我詢問原因。起初他還只是表示惋惜,並且一再宣傳這個手術療法多麼先進,機會多麼難得。我作為腦神經專業方向的研究生,自然也是知道這些的,也並不表示否定,但我一直還是堅持放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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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羔羊颂
豐哥聞言慢慢的向後,靠回沙發靠背,翹起了二郎腿歪著頭問到:“你這人挺有趣啊,總笑什麼?”
“哦?我笑了嗎?如果有的話,或許我是在笑人對於自己的瞭解是那麼的貧乏,有時甚至需要通過生死才能認清自己的所想。”張低下了頭,莫名其妙的說了句聽起來毫不相干的話。
“哦?那你通過生死認清自己什麼了?”豐哥歪著的頭換了個歪的方向問。
“哈哈哈,你這個人才有趣,竟問些飄忽的問題,哈哈哈”張突然大笑起來,“我覺得……”張頓了頓,身體有限的努力前傾了一個角度,左手猛的抬起,扯動鎖鏈發出“咣朗”一身脆響“我只是感覺你也應該經歷過生死,請問,你有什麼感受嗎?”
張突如其來的反問讓豐哥一怔,仿佛瞬間陷入以前的回憶當中。青姐見狀又掐了豐哥一下。豐哥回轉過神,剛要再說什麼,只聽張繼續說到:“瞬間製造資訊超載,致使頭腦判斷區功能紊亂,從而進入易受暗示狀態。呵呵,我不知道你是受過專業訓練還是社會經驗的積累,總之你做的不錯。只不過關鍵時刻,肢體動作缺少了些衝擊力罷了。那邊那位優雅的女士,能幫我把音響打開嗎?就是那個紅色的按鈕,謝謝!”張對站在一旁的漢娜禮貌的請求。
漢娜並沒有徵求路的意見,直接就按下了開關,溫婉的女高音如潺潺流水般輕輕趟滿了整個房間,漢娜又調低了些音量,以免影響談話。

“這是莫劄特臨終前創作的安魂彌撒第七部分羔羊頌吧?”漢娜聽了幾秒說到。
“沒錯,是的。無辜的羔羊要作為祭品獻上自己的鮮血以及生命,來為人們贖罪。可惜,這不是莫劄特本人的作品,他在臨終前只完成了安魂曲的前兩部分,後面的創作是由後來人完成的。”張邊說邊低下頭,吃力的用被鎖鏈鎖住的左手推了推眼鏡,又定睛看了看漢娜。
“我說得了啊小兄弟,音樂也放了,咱就別故弄玄虛了,說說你和老錢的事吧,到底怎麼回事?”豐哥又將話題拉回到案情之上。
張閉上了眼,頓了頓說到“我要是說,殺錢老師的不是我,你們會怎麼想?”
語出驚人,眾人面面相覷,沒想到張會突然說出這麼句可笑的話。
“小兄弟,都這時候了,咱就別開玩笑了好嗎?一點都不好笑啊!”豐哥苦笑著說。
張深深吸了口氣,開始了他的講述:“我從小就想當一名醫生治病救人,可是家裡條件不好,父親從我記事開始就有癲癇,雖然不很嚴重,但家裡所有的錢都用來給父親看病了,所以條件還是十分清貧。”張又推了推眼鏡,本來伸手想去端面前茶几上的茶杯,但鎖鏈“嘩啦”一響才讓他想起自己根本夠不到眼前的茶杯,只得悻悻然收回手來,繼續說:
“好在我考上了大學,拿到了獎學金,我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做名出色的醫生。但大學生活剛開始,我就遺憾的發現,自己遺傳了父親的癲癇,也開始發病……”短短幾句話,張再次停頓,似乎在回憶著那段時光,又好像是心有不甘抱怨命運的不公,調整好呼吸後張繼續說:“好在用藥後,基本能控制住病情,發病的間隔很長,持續時間也不長。但即便如此,這種狀況也嚴重影響到我在學校的學業,由於發病時渾身痙攣抽搐,面目猙獰,有誰願意跟我交往。
考取研究生後,錢老師作為了我的導師,在他得知我的病史後,對我十分照顧,給我找了大量的國內外有關癲癇的文獻,從心理角度安撫我,緩解我緊張的心情,可以說他對我遠遠超出了師生之間的感情,那段時間真的十分感謝錢老師。不過現在想來,我能考上他的專業,或許也是他的安排。不過即便如此,我也不恨他!”
“你口口聲聲說不恨他,那你還那樣對他!”阿離忍不住喊了出來,又趕緊捂住嘴。
張某見天真的阿離大聲的指責他,忍不住說“我說過了,那不是我,或者說是我不瞭解的‘我’!”說著,張有些痛苦的搖了搖頭。
“你服用的是丙戊酸鈉嗎?”路同塵插話問到:“還有你剛才說,‘考上研究生是錢教授的安排’?能具體解釋解釋嗎?”
張微微一驚“是的,沒想到你們連我服用什麼藥都查清楚了,那大家就加快些節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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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田園”中的審問
“公寓”的內部就是普通的公寓,沒有什麼特殊之處,經過玄關左手邊是廚房,右手邊就是客廳,客廳佈置的很舒適,3+2+1的淡黃色田園小碎花風格布藝沙發,淺綠色毛線編織地毯,簡約式木質茶几上放著幾杯沏好的茶或咖啡,嫋嫋的水汽慢慢的從杯中升起,掙脫了容器的束縛,在透過紗簾柔和的陽光映襯下,隨心所欲自由的慢慢飄散著。隨著走近,沁人的茶香以及咖啡香讓人舒緩並放鬆。正對窗戶的一人位沙發上端坐著一人,身著黑色襯衫,背影挺拔,直到眾人走到身後,他也並沒有起身,只是彬彬有禮的輕聲說了句“請坐吧,別緊張,當成在自己家一樣,我不方便起身也就不迎接你們了。”儒雅的聲音,體現著他過人的學識。
“嘿嘿,我說,大家一共八個人,這兩沙發也坐不下啊?”豐哥打趣到。
“我還要感謝能讓我把這裡佈置的跟自己家的客廳一樣呢,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一下要來這麼多客人,也就沒有準備那麼多座位。”張說。
豐哥打斷了張某的話,調侃著說:“呦呵,你不是還讀博士呢嗎?就能自己買房啦?”
“都要感謝錢教授,我雖然還沒畢業,不過也算是他公司的雇員了。待遇很優厚!”張似乎並不避諱直言說“我倒是不介意讓出自己的座位,但是……”說著,眾人已走到他的身邊,這時才驚訝的發現原來他的雙手以及腰部都被鐵鍊鎖住,固定在水泥地面上,腰部鎖鏈的長度剛好僅夠他坐在沙發之上,手部鎖鏈的長度略長,但也只夠他低頭托一托鼻樑上的黑框眼鏡。
玄同本來就很離群,所以他主動選擇站在一側,漢娜和H站在另一側,就這樣眾人將張半包圍在其中。路、豐哥、青姐坐在張對面的沙發上,一良和阿離坐另外一張二人位沙發。一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靠近阿離,她身上散發出淡淡的清香,隱約間二人身體的微微觸碰,讓一良的心跳不禁有些加速。“哎傻哥哥,你很熱嗎?怎麼頭上出汗了呢?”阿離不解的問一良。“啊,沒有沒有,哦,不,不,是有一點熱,有一點。”一良結巴的回答。
豐哥見狀笑呵呵的打趣到“熱,熱就脫唄,別捂壞了!”
青姐狠狠瞪了豐哥一眼,口中小聲的說到“別扯閒篇了,趕緊幹正事!”
豐哥嘴裡嘿嘿的笑著,隔著路同塵朝阿青拋了個媚眼,再轉過臉時完全換了副表情,嚴肅中帶著關切的問:“小兄弟啊,看你文縐縐的,怎麼就能幹出那種事呢?聽說你和你錢老師關係很好啊?”首先由豐哥開口,路同塵和阿青都十分平靜,他們三人間的配合十分默契。
張眉頭微微一皺,沒想到前來調查人員的言語是如此的淺陋,他微微一笑說“關係如何與能做出什麼事間有必然因果關係嗎?”
“啊?你說啥?”豐哥向前微微探身,好像沒聽懂一樣大聲問,脖子上的大金鏈子顯得突兀。
張仍舊保持著微笑“我只是在回答你的問題,並且是用很客觀的方式。如果轉換成你平日的語句應該就是:一個人跟另一個人關係好,就不能殺他了嗎?”
“好!說的好!那你是怎麼殺老錢的呢?”豐哥微眯著雙眼,緊接著追問,似乎是不想多給張思考的時間。
“用刀吧,直刺咽喉,之後割斷頸動脈,我想應該是吧!”張平靜的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哦?你怎麼還‘吧’啊?還‘你想應該是’啊?從現場看,你這手法都稱得上專業中的專業了啊,穩!准!狠,時機、眼力、準頭、勁道都堪稱一流啊!哎喲”豐哥不禁說的眉飛色舞,阿青隔著路同塵狠狠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是嗎?……那也好!”張的表情有些複雜,聲音也變小了。
這麼個微表情瞬間被豐哥捕捉到,他身子更加前探,金鏈子忽悠一下從衣領中晃出:“殺人的感覺,爽嗎?”
坐在另一側的一良心頭一驚,他深知豐哥閱歷的豐富,察言觀色是他的長項,但這個問題確實有些變態,一良不知道他真實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路同塵從始至終雙眼緊盯著張,不放過絲毫瞬間的訊息。
張的身體微微一震,很快又恢復了平靜說“割破頸動脈雖然看起來血腥,但是對於錢老師來說痛苦並不是很大。至於手法,大家醫學專業經常會做解剖實驗甚至是人體解剖,所以……呵呵”說著他竟露出了詭異的笑,在場眾人不禁脊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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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灰色的囚牢

路同塵思索著……
“我聽父母說過,吃藥時不能用酒、咖啡送服,而且服藥的話不是應該把藥放在嘴裡嗎?”一良說。
“放在嘴裡?你什麼意思?”丁毅還沒明白一良的用意。
HD鼻孔出氣的輕輕哼了一聲,顯然是對丁毅的嘲笑。
“放在嘴裡送服,杯子裡就不該檢測出藥物殘留,而且這種藥的確不能跟咖啡一同服用。”漢娜看了一良一眼從容的說:“服用丙戊酸鈉有可能產生一些副作用例如:共濟失調、輕微震顫、異常興奮、不安和煩躁,如果再和咖啡這類,有興奮神經作用的飲品一起服用的話,很可能造成更加劇烈的副作用。這些對於長期患癲癇需服藥的患者都是基本的常識。當然……”說到這裡,漢娜又抬眼看了看丁毅,“當然,對於普通人來說,不瞭解這些也是情有可原的。”丁毅朝漢娜輕輕點頭,以示感謝。
“恩,但即便是如此,就算是小張用咖啡送服了丙戊酸鈉,也沒有可能造成張突然暴起行兇吧?”路同塵對醫藥不瞭解,追問著。眾人也都無語。
“好吧,讓大家去見見這個小張,當面問問清楚吧!”說著路同塵帶領眾人朝外走去,臨出門前一良還想再看眼那張臨摹的《聖母像》。正在回頭之際,他竟然發現漢娜在他身後,也正要轉身回望《聖母》。她見一良做出同樣的動作,朝一良微微點頭以示敬意,還沒等一良點頭示意,她便很快的低下頭朝外走去,與一良擦肩而過。
“一良兄弟!快點走,發什麼呆呢!”門外傳來丁毅的叫聲,一良只得回轉過身朝門外跑去。
身後的蘭容若顯得有些疲勞,單手托著額頭,似乎是在回憶,他身後牆壁上的聖母則仿佛借著莊嚴但又悲傷的羔羊頌,講述著悲憫的過往,注視著眾人遠去的背影。
一行人來到張某所在的羈押地,豐哥青姐就連玄同以及阿離都到了,看來路同塵對這次見張某的安排非常重視,也可見這次事件的嚴重性。
羈押地點看起來並不像是看守所或者監獄,而是獨棟的公寓,四周沒有高牆電網,周正的一層混凝土建築刷成淺灰色,而房子的屋頂是更深一點的深灰色,整棟建築就好像是老式黑白電視機播放的畫面一樣,沒有一點色彩,只是在房子的左手邊有個紅色的小房子,看起來像是個儲藏室,唯一的這一點色彩像是在呐喊著唯一一點的生機。屋門口有兩名跟雲老家門口穿著一模一樣的看守。
“哎呀,傻哥哥,餐廳調查的怎麼樣啊,有什麼發現嗎?”阿離見到一良,蹦蹦跳跳的跑過來,“咦,怎麼還有兩個陌生人跟在你身後啊?哎呦呦,這個大叔看起來好凶啊,這個姐姐看起來還不錯,就是有點呆。咯咯”阿離邊說邊笑,露出了可愛的小虎牙:“傻哥哥你跟她一個傻,一個呆,真是有趣的很啊!”阿離說話的聲音很大,眾人都聽得清楚,一良臉上一陣紅,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反而漢娜卻顯得十分鎮定,說到“小妹妹,我們是國際刑警,來協助調查。”漢娜說話的同時,H輕蔑的目光將新出現的幾人瞥了一遍,目光與青姐接觸時發覺青姐也在觀察自己,便擠出一個敷衍的笑。
“哎呦呦,國~際~員警”阿離故意把國際兩字拉長,說完這句突然朝H吐了下舌頭,便躲到路同塵身後去了。
青姐見有生人,便上前一步,貼近路同塵,耳語介紹著她和豐哥去學校調查的細節,以及詢問H和漢娜的情況。H見狀有些不耐煩,剛要開口說些什麼,被漢娜拉住衣角。只見漢娜大方禮貌的與豐哥、阿離、玄同握手,並簡單的做著自我介紹。
豐哥上下打量著漢娜,口中連連稱讚“喝過洋墨水的就是不一樣,唉你小子可要跟人家走的近乎點,多學著些啊,嘿嘿嘿”豐哥指著一良又指了指漢娜,說完就壞笑起來。
漢娜沒有理會豐哥的調侃,見路與青姐還沒說完,於是就將在餐廳的發現與大家做了簡明扼要的簡報。過程中,豐哥連連點頭稱讚言簡意賅;玄同的目光不停在漢娜以及H身上游離;阿離則心不在焉的打著哈欠,只是在聽到丙戊酸鈉時眼前一亮。
此時丁毅也跟看守的人溝通完畢,向眾人招手示意,於是眾人便以路同塵為首走進了眼前這座灰色的“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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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癲癇

“聖女就象徵著無助的普通人,寄希望於神跡,就像當代的人類,幻想著所謂的文明與科技能夠拯救大家搖曳縹緲的未來。”一個年輕又充滿活力的聲音響起,由於一良太過於專注以致於有人來到身後時他都沒太在意。
“一良,剛才你看畫看的出神,這兩位是國際刑警漢娜(Hannah)女士以及……抱歉我實在沒記住您的名字或者代號。”丁毅的語氣中帶有一絲戲謔。
“HD”說著男國際刑警伸手與一良相握,在握手時他用力攥了攥一良的手,一股洶湧的力量排山倒海般向一良襲來,一良吃疼但強忍住沒有出聲,心想:“國際刑警果然訓練有素!”
只見面前的兩位國際刑警都很年輕,而且都是本國人的容貌。HD身材高大,寸頭方臉,雙眼炯炯有神;漢娜則很苗條標準身材顯得有些文弱。
“你也喜歡歐洲繪畫嗎?”漢娜問到。
不等一良回答,HD搶著說“這裡的聖女就象徵當時無知的底層,在教會的引領下憧憬著用所謂的信仰之力拯救自身,但卻要無情的逼迫他人做出犧牲……”
“嗯哼”漢娜輕輕一咳,可能是在示意HD用詞不當。
“其實我們比你們早到了一些,這位丁主任應該有跟你們提及我們的介入吧?”HD陰陽怪氣的問。
“我還沒來得及介紹你們的事,還是你們自己來吧。”丁毅略顯謙恭的說。
HD沒有半分客套的接著丁毅的話說:“上次‘鬼火’的事件已經引起國際警方的高度重視,沒想到這麼快就又發生了一起與之相關的惡性案件,因此決定派我二人協助你們調查。既然是協助,當然就是以你們為主,只在國際警方認為有必要的時候才會提出一些建設性的看法與意見!”HD熟練的打著官腔,話語中帶有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為什麼會引起國際警方的重視呢?”丁毅不解的問。
HD微微一笑,將目光轉向路同塵,笑而不語。
這時路同塵電話響起,不一會接完電話他回到眾人面前,剛一站定,HD就開口說“希望大家可以毫無隱瞞的分享各自的資訊,你說可以嗎路隊長?”他的話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請放心,我正要跟大家介紹我方已經掌握的情況,但在此之前還請二位元稍等,我需要核實下二位元元元的身份。丁隊長!”說著,路同塵向丁毅示意。
“沒有問題已經核對過了。”丁毅回答。
“好的!”路同塵果斷的回答並繼續說:“剛才是我小隊裡另外兩名隊員打來的電話,他們在錢教授的工作單位----市醫科大學進行調查有了些發現,是有關張某的。”路繼續說“據瞭解,張以前曾有癲癇病史,上大學後發病過幾次,期間曾經由於治療休學過一段時間,大概一個學期,具體在哪裡接受了什麼治療他的同學及其他老師就不知道了。”
“癲癇?”一良疑問到“癲癇不正是屬於腦神經學範疇嗎?那不正是錢教授以及小張研究以及所學的方向嗎?”
聽到這裡,一直沒有開口的漢娜開口說:“這就能夠解釋為什麼大家會在張某喝剩下的咖啡裡,檢測出了一種治療癲癇的藥物----丙戊酸鈉了。”說完漢娜低下了頭,估計是覺得沒跟眾人打招呼就提前對現場物品進行勘驗有些失禮。
路同塵倒是毫不在意,“哦?丙戊酸鈉?那是一種什麼藥物呢?”
漢娜仍舊低著頭,似乎沒聽到路的發問。
H上前一步說到“丙戊酸鈉是一種廣譜抗癲癇藥。對人的各型癲癇小發作、肌陣攣性癲癇、局限性發作、大發作和混合型癲癇均有效。其經口服吸收速度快且完全。”
“張患有癲癇症,服用這種藥物也屬正常吧?”丁毅問。
這時蘭榮若吩咐完店裡的事務後又走了過來,正好聽到丁毅說張癲癇症服藥的事,丁毅看了看路同塵意思是詢問要不要對蘭容若保密案情,路同塵搖頭示意不用。
只聽蘭容若說:“小張癲癇幾年前就好了,是錢教授找了國外的專家幫他做的手術。當時錢教授特意在我這裡招待的國外專家,所以我印象十分深刻。席間小張特別激動,還喝了些酒,他平時由於要服藥是根本不喝酒的。”
“也就是說手術後小張的癲癇症痊癒了是嗎?”一良焦急的問。
“這種事我也不太方便問,但後來大概半年後,小張和錢教授再次來我這裡用餐,我看他們關係十分融洽,偶爾宴請招待的小聚會,小張都能為錢教授擋擋酒了,我猜應該是手術挺順利吧。”蘭容若說著又陷入了悲傷“多好的一對師徒啊,怎麼就……”
大家也都陷入了悲傷的情緒之中,漢娜更是咬緊了嘴唇。
“這樣看來也就是說,手術很成功,小張不用在服用藥物了,那為什麼又會在咖啡中測出藥物含量呢?”路同塵思索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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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47楼  发表于: 2023-10-08 0
21 救贖

由於當時店裡一片狼藉,根本沒有客人會進來,門突然被推開,真是嚇了我一跳啊。呵呵,原來是老錢從門口路過,見我一人像在苦思,就主動進來與我攀談,一看他的裝扮深色正裝,微微謝頂,我第一判斷不是學者就是官員。
他直報來意,原來他經常從這裡路過,見我盤下這家店後苦思了很久也沒有啟動,就想幫我參謀參謀。因為我二人年齡也相仿,而且文化層次也相近,沒想到聊得非常投緣,更讓我沒想到的是,老錢作為一個醫學院大學教授,居然對商業投資及運營十分有經驗,是他大膽的為我提出了,結合我個人愛好,建立個歐式西餐廳的定位。說實在的,要是我個人,肯定不敢做這樣激進大膽的決定。原因很簡單,你們看,這店可以說和這整條街的風格格格不入。”他笑了笑,用食指向上推了推金邊眼鏡繼續說到:“就這樣,在經過精心裝修佈置後,餐廳開起來了。哦對了,餐廳的名字是我自己取得,因為我很喜歡剛才這位先生觀看的這幅畫,讓我聯想起羔羊,於是就起了現在‘AGNUS(阿格納斯)西餐廳’這個名字。
沒想到過了小半年,餐廳運營的還真不錯,到現在為止,經常光顧店裡的基本都是文化素養很高的常客,一來二去大家基本也都成了熟人。老錢跟我就更是成了要好的朋友,他經常約朋友來我這裡,他身邊那個小張……唉”說到這裡,蘭容若現出遺憾之色“那個小張也經常跟老錢一起來,每次都文質彬彬的十分有禮貌,跟老錢關係也特別融洽,我經常聽店員們私下開玩笑說,小張沒准是老錢的義子也說不定。這麼個年輕人怎麼就能做出那種事呢?我真是搞不懂,現在的人都怎麼了?”說著他摘下了眼鏡,從上衣裡兜拿出紙巾擦拭眼眶中的淚水,嘴裡好像在默念著寬恕什麼。當他放下手時,大家發現他的眼眶竟有些發紅了,不知是對失去老錢這位好友的悲傷,還是對小張暴力行為的惋惜。
“對於您失去好友,大家也深表遺憾。”路同塵禮貌的安慰著:“請問,事發那天您在餐廳嗎?有什麼值得關注的事嗎?”
蘭容若深吸了口氣,平復下情緒,慢慢戴上眼鏡回答到:“只要沒有特殊情況,我每天都會在,那天也不例外,只是事發時我正在後廚幫忙,沒有親眼見到那恐怖的一幕。”說著蘭榮若第一次在胸前劃起了十字架,繼續說到“並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事,只是那天我高薪聘請的有著多年工作經驗的餐廳領班不小心撞到了一位年輕女客人,把咖啡撒了一些在那位女士身上。好在,那位女士修養很高,沒提任何要求。”
“哦?都沒要求餐廳負責清洗嗎?當時那位女士坐在哪個桌子,您還記得嗎?”路追問到。
“記得!坐在那裡!”蘭說著指向一張桌子,路同塵、一良都是一怔,蘭容若指向的正是錄影中放有魯伯特之淚的那張桌子。一良和路同塵對視了一眼,都感覺到這個女人一定和整件事有關聯。
“您能再形容下那位女士嗎?”路同塵追問道。
“恩”蘭容若努力回憶著:“很年輕,大約也就二十歲左右;衣著十分普通,普通到似乎不該是來這樣餐廳消費的客人。”
“您這話怎麼講?”
“哦,我並沒有冒犯誰的意思,您別誤會。只是餐廳的菜品定價比較高,所以來這裡的大多數客人都十分富有,所以衣著來說一般都很考究。但那位女士,我只記得她穿了身淺灰色類似工裝的服裝,挽著髮髻,外貌十分普通,說話時略有些靦腆,其他的嗎真就沒有什麼印象了。我從後廚出來道歉時,只跟她見了一面,話都沒說。”
“那……”路同塵剛要從口袋中拿出魯伯特之淚,詢問蘭容若是否見過類似的物品時,蘭容若接著說到:“哦,對了!還有一點我想起來了,事後我查閱監控視頻時發現,她剛進店後,跟你一樣站在《西斯廷聖母》畫前出神的看了一會。”蘭容若說著指了指那副壁畫又看了看一良。
路同塵此時拿出了魯伯特之淚,而一良的注意力又被牆上的《聖母》所吸引,剛才經過蘭的簡單介紹,此時再仰視畫作中的聖母,“典雅、端莊的神情中又隱藏著一絲不舍,為了拯救世人不得不獻出自己的孩子,這樣偉大的犧牲究竟是否值得?代表當時當權者的教皇,只是焦急、卑微的催促著聖母趕緊獻出聖子,他關心的又是什麼?通過犧牲來換取所謂的救贖真的能稱為“救贖”嗎?“只是這聖女又代表了什麼?”一良自言自語小聲嘟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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